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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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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仅是跟着萱嫔的宫人们,连萱嫔都是一惊。
猜来猜去却没猜到秋千上的人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令贵妃。
狠狠地剜了身旁的宫女一眼,萱嫔又淡笑着慢悠悠地行礼:“原来是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方才呵斥出声的宫女更是吓得连连叩首请罪:“奴才并非有意冒犯贵妃娘娘,奴才该死!求贵妃娘娘恕罪!”
宁欢却也没看她,狐假虎威的东西,跪着便是。
宁欢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萱嫔,看她这行礼的架势,宁欢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多半是要达成了,她差点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等了快一个月,没想到在她准备遗憾收手的时候,忽然有鱼上钩了。
宁欢稳住神色,扫了来人一眼,“你是?”
萱嫔站直身子,微微扬眸:“嫔妾萱嫔夏氏。”
贵妃并未叫起,跟在萱嫔身后的宫人们却不敢如萱嫔这般大胆,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此刻两位主子说话,方才叩首求饶的宫女也只能闭上嘴,恭敬地俯首于地。
萱嫔,原来是她,那位久久缠绵于病榻的萱嫔,不过如今瞧着这面色红润娇媚的模样,哪里像是缠绵病榻之人。
再看萱嫔兀自起身的动作,宁欢唇畔的笑意更是深了些。
萱嫔也在打量宁欢,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令贵妃果真生得一幅好容色,哪怕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也依旧容姿夺目,明艳生华。
甚至因为她年长几岁,岁月反而为她本就昳丽无双的容色增添了雍容风华,正值盛年的她,亦犹如傲然盛放的牡丹一般,华贵张扬,明艳不可方物,这也是年轻稚嫩的小姑娘所不能比的。
哪怕是更年轻的萱嫔都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令贵妃仍是艳冠群芳,仍是美得足以盖过后宫这一众嫔妃多姿的容色。
这个认知让萱嫔的神色幽暗了一瞬。
宁欢随意扫了萱嫔两眼,道:“萱嫔,本宫倒是从未听说过。”
萱嫔眼波微扬,淡淡笑道:“令贵妃姐姐久不在宫中,自然是没听说过妹妹,妹妹不才,前些日子刚被皇上晋封为嫔。”
听到萱嫔的称呼,宁欢还是牙酸了一瞬,而后她面露微笑:“妹妹?本宫从前便说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叫本宫一声姐姐的,萱嫔入宫不久或许不知道,但日后还是守着规矩为好。”
萱嫔神色微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见宁欢脸上浅淡的笑意彻底落下去,只听她淡声道。
“不过说起来萱嫔的规矩的确学得不怎么好,方才你一个嫔位朝着本宫行的是哪门子的礼?甚至本宫未曾叫起你便起了,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实在不像话,萱嫔还是重新行礼吧。”
这次宁欢不再和人虚与委蛇了,没好好行礼便按着规矩重新行礼,不必废话这么多。反正敢对她失礼的人多半也会蹬鼻子上脸,还在没必要给她们这个脸。
萱嫔的神色却也不慌不忙,她甚至淡笑道:“贵妃娘娘不愧是贵妃娘娘,做了贵妃当真便不一样了。”
宁欢眼眸微眯,又听萱嫔接着道:“其实嫔妾与贵妃娘娘同是出自满洲正黄旗包衣,嫔妾从前总以为能凭着这相同的出身和贵妃娘娘亲近些,日后也好相互扶持,却没想到娘娘竟是这般不讲情分。”
宁欢竟是没忍住笑起来,她慢慢从秋千上站起身。
“相互扶持,亏你也说得出这样厚颜的话,宫中这样多正黄旗包衣出身的嫔妃、宫人,怎么不见你同她们相互扶持,反倒一心想来扶持本宫呢?萱嫔,若是你姓魏,说出这样的话,本宫还能多给你两个眼神儿,但如今……”宁欢睨了她一眼:“未免太过可笑。”
萱嫔的脸色不大好看,但她的目光在宁欢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悠悠道:“贵妃娘娘说的也是,嫔妾区区正黄旗包衣,如何能比得上抬旗入镶黄旗满洲的贵妃娘娘。”
这话几乎是明里暗里地嘲讽宁欢忘本了。
圆团儿的玉棠玉琼地神色都沉下来,冷冷地看着萱嫔。
圆团儿甚至想好一会儿左右开弓的力道一定要用尽全力才好。
宁欢却并未恼怒,反而轻笑道:“你的确比不上本宫,本宫是满洲镶黄旗的贵妃,你萱嫔又是什么东西?”
宁欢觉得,这本就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在这个时候,抬旗入镶黄旗满洲,无论是对嫔妃还是对大臣,都是无上的荣耀,何时成了羞耻之事了。再者,在她心中,正黄旗包衣如何,满洲镶黄旗又如何,她始终记得自己是汉族。
只不过有人胆大包天敢挑衅她,她自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她也不吝于仗势欺人一番,真以为她这个贵妃的名头是假的吗。
萱嫔的确没想到宁欢竟会这般毫不掩饰地跋扈张扬,这和她见过的大多数嫔妃都不一样。但她也不慌不惧。
萱嫔偏头看着宁欢,盈然一笑,正欲说什么,宁欢却先开口了。
宁欢神色平淡地看着萱嫔:“看来萱嫔无论如何都不愿向本宫行礼了,不仅如此,还敢言语犯上对本宫不敬,先掌嘴吧。”宁欢淡声道。
宁欢说得轻描淡写,萱嫔却是霎时惊愕地看向宁欢,她再也维系不住脸上悠然从容的神色。
萱嫔厉声道:“你敢打我?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那个盛宠在身的令贵妃吗!你若是敢打我,皇上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听到这话,圆团儿和玉棠玉琼脸上的冷色竟也散去了,反而颇为怜悯地看了萱嫔一眼。
宁欢更是弯起一抹笑来,正欲说什么,前面又传来一道请安声。
“嫔妾参见令贵妃娘娘、萱嫔娘娘,令贵妃娘娘、萱嫔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顺着看去,这位的行礼倒还算守规矩。
宁欢道:“起罢。”
来人顺势起身,等她抬起头来,宁欢也认出来这是汪贵人。
这位汪贵人在她先前怀着昭昭之时,似乎也求她庇护来着,倒是和萱嫔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知这么久过去,这位汪贵人到底是学聪明了些,还是想和萱嫔一道作伴呢,宁欢眸中浮现出几分兴味。
汪贵人看看粉面含怒的萱嫔,又看看神色不辨喜怒的宁欢,她轻声细语道:“不知这是怎的了,令贵妃娘娘和萱嫔娘娘快消消气。”
萱嫔抚了抚发髻上的錾花嵌宝石金钗,凉凉笑道:“没什么,令贵妃娘娘如今高高在上,看不上本宫这包衣出身的嫔妃,以贵妃尊荣欺辱本宫罢了。”
圆团儿霎时看向宁欢,眼中难掩愤恨之色。
宁欢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圆团儿眼中的愤色霎时淡了些,他恭顺地垂下头去。
宁欢的目光又落在汪贵人身上,想先看看她会说什么。
汪贵人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萱嫔:“萱嫔娘娘息怒,令贵妃娘娘毕竟是贵妃……”
她似乎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样语焉不详的话恰恰是默认了萱嫔口中说宁欢“恃强凌弱”的话了,仿佛面对跋扈张扬的贵妃,她们这些低位的嫔妃只能认命地忍让。
宁欢抚了抚袖角,看了圆团儿一眼,眼中竟是有了些笑意。
还真是应了圆团儿的话,来两个收拾一双,一会儿有得他收拾的。
她也没想到,本都准备谢幕了,却忽然有了收获,一次还是两个人,宁欢轻柔地弯起唇角。
圆团儿显然也领悟到宁欢的意思,朝着宁欢讨好一笑,再看向前面唱戏一般的二人,笑意却变得森然。
见宁欢没说话,萱嫔自觉方才提到皇上果然震慑住令贵妃了,但她轻蔑地看了汪贵人一眼:“没出息。”
汪贵人神色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在帮萱嫔说话呢,萱嫔竟也这般不领情。
攥了攥手中的绣帕,看到萱嫔衣裙上的绣纹,汪贵人脸上忽然又露出一抹笑来:“萱嫔娘娘衣裙上绣的可是菊花?”
萱嫔也是一愣,没想到汪贵人的话头转换得这样快。
萱嫔本懒得搭理汪贵人,但她想到什么,又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宁欢。
萱嫔懒懒地道:“对,因为皇上喜爱菊花,又说菊花最衬本宫,是以皇上也最喜欢本宫衣裙上绣菊花。”
宁欢却是有些愕然地看着萱嫔,再看看萱嫔衣裙上张扬怒放的白菊,宁欢的神色更是有些古怪。
她在忍笑。
萱嫔和汪贵人却将宁欢愕然的神色,看作令贵妃对于皇上宠爱旁人的黯然伤神。
萱嫔微微勾唇,稍显得色,只觉这位声名在外的令贵妃实在是不足为惧。
汪贵人却是看着宁欢,略显感叹道:“嫔妾还记得上次见令贵妃娘娘时,贵妃娘娘是何等意气风发之姿,您告诉嫔妾在这宫中只要安安分分的便可保一生平安,嫔妾记得正好也是在这园子中吧。”汪贵人还打量了一番四周。
宁欢饶有兴致地看着汪贵人演:“本宫的确说过这话,汪贵人又想说什么?”
汪贵人轻叹道:“可是不过一年贵妃娘娘的境遇便也变了,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呐。”
说着,汪贵人却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她娇笑道:“瞧嫔妾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不过一年罢了,哪里就三十年之久了。”
“不过贵妃娘娘福泽深厚,日后必定也不止有三十年的光阴要度过。嫔妾年轻几岁不懂事,便一向事事以贵妃娘娘为准则,日后侍奉皇上之余,嫔妾必定不会忘记贵妃娘娘的教诲,自当安分守己早日替皇上开枝散叶。”汪贵人看着宁欢,面露挑衅地笑道。
宁欢定定地看了汪贵人一瞬,她忽的轻笑道:“汪贵人是仗着年轻,来嘲讽本宫年老失宠吗?”
“年老”这个词,怕是无论如何都还用不到如今正美得明艳张扬,风华正盛的令贵妃身上。听到这个词,哪怕是心下倨傲轻蔑的萱嫔,神色都古怪了一瞬。
汪贵人的神色也僵了一瞬,正欲说什么,宁欢却神色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还是说,汪贵人是觉得如今你已是那三十年后的河西,都敢张狂到本宫面前来了。”她的声音也微冷。
她的神色分明轻飘飘的,可汪贵人却仍是从其中感受到了深重的威仪与压迫,这熟悉的疏冷威严,竟是让汪贵人心下一颤。
汪贵人意识到自己的害怕后,心下恼恨,面上却是朝着宁欢嫣然一笑:“贵妃娘娘说笑了,嫔妾怎敢嘲讽您,更不敢在您面前张狂。”
“是吗?”宁欢不置可否,只看着汪贵人:“听你的意思,你是想代替本宫侍奉在皇上跟前儿,还想替皇上开枝散叶?”说到这儿,宁欢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来。
汪贵人笑而不语,但那眸中掩不住的得意和挑衅却昭示着她就是这个意思。
“你倒真是会痴心妄想,也真是敢说。”宁欢嗤笑一声,又不紧不慢道:“不过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
看着宁欢这仿佛笃定她得不了宠的模样,汪贵人的神色霎时难看起来,但她不甘示弱地傲然扬起眸子:“嫔妾也拭目以待,只望令贵妃娘娘能一直保持这样好的心情。”
宁欢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胆子倒是大。”
汪贵人却是弯起唇角,脸上一派娇俏无辜:“嫔妾从未有冒犯贵妃娘娘之言,实在听不懂贵妃娘娘的意思。”她眸中却有毫不掩饰的挑衅之色。
汪贵人自觉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宁欢不能拿她怎么着。
宁欢霎时轻叹一声:“本宫只是喜欢有理有据,但并不代表本宫当真不会手段强硬。”
汪贵人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她话中的深意,便见宁欢再抬眸,明艳的脸上已是一片冷色:“你们一个嫔位、一个贵人是哪里来的底气敢嘲讽本宫,冒犯本宫?实在是不知所谓,放肆至极!”
“一同掌嘴。”宁欢轻轻抚了抚袖角,淡声道。
萱嫔和汪贵人霎时愕然地看着宁欢。
圆团儿早就等着这句话了,等宁欢话音落下,他便迅速带着宫人们将萱嫔和汪贵人压着跪下。
萱嫔被压跪在地上,她脸上的疏懒倨傲之色彻底散去了,但她仍是不甘而恼恨地奋力挣扎着:“令贵妃,你敢打我!皇上不会饶了你的!”
宁欢坐回秋千上,她看了一眼萱嫔身上的衣裙,到底忍不住微微一笑:“本宫竟是不知皇上何时喜爱菊花了,萱嫔可知,皇上从来不会让菊花出现在养心殿之中。”
虽然这是因为她不喜欢,但真正说起来,从前皇帝虽然也赏菊,但也还没到喜爱的地步。
萱嫔的神色竟是有些心虚地游移了一瞬,但她不甘示弱地道:“你就是嫉妒皇上宠爱本宫!”
“本宫?你一个小小的嫔位,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这样自称?你果真不懂规矩,打。”宁欢淡声道。
听到宁欢的话,圆团儿立刻左右开弓,力道极重的巴掌霎时落到萱嫔脸上。
只听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萱嫔一时不防,竟是被打得偏过脸去。
萱嫔又疼又气恨:“令贵妃你……”
宁欢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萱嫔:“再说说皇上宠爱你的事儿吧……”
说罢,宁欢自己都没忍住笑起来:“若是本宫没记错,皇上已经两月未曾翻过牌子,既然皇上这般宠爱萱嫔,为何这两月你也未曾得皇上破例独宠呢?”她一脸不解地看着萱嫔,似乎真的十分好奇。
萱嫔的神色果然憋屈又愤恨,还未来得及反驳,便见宁欢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这也能称得上宠爱?”
说罢,宁欢似是笑了笑:“就你这样的,也值得本宫嫉妒?”
萱嫔这点儿她口中的所谓宠爱,虚无缥缈,还不及她盛宠之时的一星半点儿,哪里又值得她嫉妒。
两个轻飘飘的疑问句,却狠狠地戳中萱嫔内心的痛处,她霎时气恨地看向宁欢:“你……”
话还未说完,圆团儿的巴掌又重重地落到萱嫔脸上了。
圆团儿皮笑肉不笑道:“萱嫔娘娘,对贵妃娘娘回话要用敬称。”
一面说,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清脆噼啪的巴掌声应声响起。
圆团儿的确也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左右开弓不过几巴掌,萱嫔的脸颊便高高肿起,连唇角都溢出血痕来。
萱嫔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到底忍不住痛呼出声。
一旁的汪贵人也挨了几耳光,但她亦是奋力挣扎着,声音比萱嫔还要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欢:“嫔妾从未冒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如何能这般责打嫔妾!”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没写完!太打脸了(好家伙,我自己也被打脸了(doge)

第264章
宁欢这又看向汪贵人,她道:“你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者,本宫说你冒犯了便是冒犯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反驳本宫。”宁欢清浅一笑。
汪贵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满是愤恨,可是接连落下的巴掌亦是让她无力再开口说话。
噼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小花园中响起,甚至还在小花园中泛起回音,可见圆团儿和宫人们下手有多狠。
直到萱嫔和汪贵人的脸颊指痕遍布红肿得不行,唇角血流不止,宁欢才示意宫人们停手。
萱嫔和汪贵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又惧又恨地看着宁欢,但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却让她们不敢再开口。
宁欢垂眸看着这两人,忽的觉得这场景十分眼熟。
她竟也不禁弯起唇角:“也是,你们是新入宫的,怕是也不知道本宫也同样在此处,处置过一个对本宫出言不逊的人,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萱嫔和汪贵人的确不知此事,皆是惊疑不定地看着宁欢。
“她从前是梅贵人,也……算得宠罢。”宁欢的神色古怪了一瞬,又悠然一笑:“但她如今是梅答应。”
萱嫔和汪贵人霎时明白宁欢的意思,还未来得及愤恨,宁欢已然轻描淡写地下旨了。
“萱嫔、汪贵人,言行无状冒犯贵妃,是为大不敬。着即褫夺封号,贬为答应。责令夏氏和汪氏日后每日午时在自己宫中跪上两个时辰,跪满一月,好生反省反省自己的言行。另,这一个月里,除了罚跪之外,每日再掌嘴三十,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自戴佳氏的事之后,宁欢便知道,有些给脸不要脸的人还是该重罚才好。若是能通过重罚让她们长记性心生畏惧,不敢再张狂放肆自然是好事,若仍是死不悔改,这样的重罚也是她们该受的。
至于死不悔改之后的事,当然是要应了这个词才对——死不悔改,那自然是要先死再说。
“对了……”宁欢想起什么,轻睇了夏答应一眼:“夏氏的规矩学得尤为不好,今日便先在此处跪到太阳落山再回宫罢。”
听到宁欢的话,萱嫔,不,夏答应和汪答应简直又愤恨又惧怕。
令贵妃竟然不仅要一下将她们贬为答应,还要让她们日日罚跪日日被掌嘴,甚至如今已是夏日,顶着烈日罚跪,还要被日日掌嘴,这一个月下来,她们的脸岂还能看,会不会在脸上留下伤处都不好说,若是脸上留伤,她们日后又如何能侍奉皇上,令贵妃实在狠毒至极!
夏答应霎时声音尖利地叫出声:“你已经没有协理六宫了,哪里有资格降本宫的位分!本宫是嫔位,你没有资格!”
宁欢看了她一眼,只觉此人的脑回路实在清奇:“本宫不管归本宫不管,但皇上可未曾下旨收回本宫手中的宫权,本宫当然有这个资格。”
看着宁欢如同看什么奇怪东西的眼神,夏答应更是难掩心中的恼怒,正欲继续出言不逊,圆团儿却再度左右开弓重重扇了夏答应几耳光。
圆团儿森然道:“夏答应,您一个答应,不仅不该自称本宫,更没有资格在贵妃娘娘面前这般自称。”
清脆的巴掌声应声响起,夏答应被打得偏过头去,红肿的脸上又添了几道深重的指痕,嘴角又开始流血。
夏答应的脸本已痛得不行,如今又受了几耳光更是痛得不住尖叫起来,果然没有心思再说其他,她又恨又惧地看着圆团儿。
宁欢淡淡一笑,神色毫无波澜。
而一旁的汪答应更是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自己才晋封没多久便又被贬回答应的位置了,她又惊又恨,气得身形都有些颤抖了。
纵使害怕,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汪答应还是不甘心,她色厉内荏地瞪着宁欢:“令贵妃,你已经失宠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宠冠后宫的令贵妃吗!你敢这般跋扈行事,皇上必定不会饶了你的!”
可见汪答应当真是慌乱无章了,竟然说出了方才同夏答应一样的话。
听着这耳熟的话,宁欢终于能将方才因汪答应忽然出现而被打断的话说完了。
“是吗,汪答应和夏答应竟是这样有底气?那本宫便拭目以待了。”宁欢慢慢道。
“不过……”宁欢顿了顿,又凉凉一笑:“皇上会不会轻饶了本宫,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现在是本宫先不会轻饶了你们。”
听到宁欢这般嚣张跋扈仿佛无所畏惧的话,夏答应才知道,方才哪里是令贵妃惧了她的威胁,分明只是被汪氏那个蠢货打断了而已。
但此刻夏答应和汪答应也顾不上这么多,神色不甘而愤恨地看着宁欢:“不……”
此时,却又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话。
“贵妃说得极是,朕倒是不知,汪氏你竟也敢这般胆大包天地妄自揣测圣意了。”
在场的众人下意识循声看去,便见皇帝神色冷寒地从另一条花木葳蕤的小径走来。
众人皆是一惊,而后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在宁欢威胁的目光中,皇帝不动声色地收回下意识想扶她的手,他有些委屈地看了宁欢一眼。
看着他这切换自如的神色,宁欢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嗔恼地瞪了他一眼。
皇帝眉眼间划过几分笑意,而后又迅速收敛神色。
他淡声道:“起来罢。”
夏答应和汪答应神色一喜,就想起身。
“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夏答应盈盈含泪地看着皇帝。
汪答应顾着方才皇帝的话,一时没敢开口,但亦是含泪委屈地看着皇帝。
皇帝神色疏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朕让你们起了吗?跪着。”
夏答应和汪答应皆是愕然,原本见到皇帝来她们是喜大于惊,可如今听到皇帝的话,却是心都凉了半截。
但夏答应和汪答应到底不敢反驳皇帝的意思,只能面含委屈地跪回去了。
没想到见此,皇帝的神色却愈发冰冷:“朕看这会儿你们也听话得很,怎么方才令贵妃让你们跪的时候,你们就百般违逆呢?”
夏答应和汪答应更是一惊。
汪答应含泪道:“皇上明鉴,是令贵妃娘娘无缘无故欺辱嫔妾在先,嫔妾从未对令贵妃娘娘不敬,贵妃娘娘却还要掌嫔妾的嘴,贬嫔妾的位分,嫔妾实在冤枉!”
夏答应也不甘示弱娇声哭诉道:“是啊皇上,嫔妾一心想和令贵妃娘娘交好,可是令贵妃娘娘却百般践踏嫔妾的心意,嫔妾实在委屈!”
“冤枉?委屈?”皇帝神色疏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方才你们和贵妃说的话,朕在后面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胆敢对贵妃不敬,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
听到皇帝冷厉的斥责,夏答应和汪答应的心更是彻底凉透,脸色都惨白下来。
皇上……皇上竟然听见了……还是从头到尾……
在二人开口求饶前,皇帝一个一个和她们算账。
“夏氏,你小小一个嫔位也敢忤逆贵妃,胆大包天对贵妃不敬,是谁给你的胆子!朕现在便告诉你,令贵妃是满洲镶黄旗出身的大清贵妃,你的确永远也比不上贵妃的一分一毫。”
皇帝每说一句,夏答应的脸便白一寸。
“还有,朕何时说过喜欢你穿绣菊花的衣裙,你说,你这是不是假传圣意?”
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比方才的冷厉斥责还要和缓几分,可是听在夏答应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
一个足以抄家灭族的假传圣意的重大罪名压下,夏答应连谎言被当场揭穿的羞耻都顾不得了。
她被掌掴得红肿的脸都被吓得惨白无一丝血色,夏答应连连颤抖着叩首:“嫔妾失言!嫔妾失言!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皇帝没有看她,又看向一旁已经抖如筛糠的汪答应。
“至于你,朕倒是不知你倒是将自己的未来计划得很好啊,侍奉在朕身侧?你这般心思丑恶表里不一之人,怎配侍奉在朕身侧!”皇帝神色厌恶地冷声斥道。
皇帝这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汪答应日后几十年的日子。
不配侍奉在皇帝身侧的嫔妃还能叫嫔妃吗,连宫女都不如。然而帝王金口玉言,绝不会出尔反尔,有皇帝这句话在,她更是永无翻身得宠的可能。
汪答应红肿的脸亦是惨白极了,听到皇帝的话,她却是不甘地抬眸看着皇帝,哭得泪流满面:“不……皇上……嫔妾不是……嫔妾真的没有冒犯令贵妃娘娘!皇上您明鉴啊!嫔妾真的没有!”
宁欢倒是忽的开口了:“没有?可是你说的话本宫听着就是十分不中听,如此,还不算冒犯吗?”
面对火上浇油的令贵妃,汪答应心中愤恨至极,面上却只能含泪哭求:“嫔妾知错了,嫔妾日后定然谨言慎行,求令贵妃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汪答应不停地朝着宁欢叩首。
宁欢没看她,反而是皇帝又看了汪答应一眼,但他的神色凉薄淡漠极了:“你还想诞育皇嗣?有你这样的母亲,皇嗣怕是也会被你生得愚蠢浅薄,你不仅不配侍奉朕,更不配诞育皇嗣。”
皇帝并没有厉声斥责,语气甚至是疏淡平静的。可这样轻飘飘的话,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汪答应脸上极力粉饰的恭顺和楚楚可怜,她的脸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
皇帝作为整个后宫的夫主,作为君王,说出了这样冷厉无情的话,不仅显得她方才在令贵妃面前的洋洋得意十足可笑,更是将她彻底打落十八层地狱。
一个被君王斥责愚蠢浅薄到不配诞育皇嗣的嫔妃,不止是永无得宠往上爬的可能,更是不知要在这后宫中被人耻笑磋磨多少年。
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汪答应多少要和对方辩驳几句,可说这话的是皇帝,是她们的君王夫主,汪答应只剩惧怕和委屈。
皇上金口玉言,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是嫔妾失言!是嫔妾失言!嫔妾知错了!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汪答应泪流满面地叩首,面对皇帝的冰冷威严,她甚至连委屈都不敢抱。
宁欢看着地上不断叩首的二人,忽的轻叹道:“此刻看着你们,本宫倒是越发觉得皇上说得有理。为何方才本宫罚你们时,你们百般违逆出言不逊,此刻皇上在此,你们倒是乖觉不少。”
夏答应和汪答应心下一颤,都不敢看皇帝,甚至心中再怨恨,也只能连连朝着宁欢叩首:“嫔妾知罪!嫔妾知罪!令贵妃娘娘恕罪!”
听到宁欢的话,皇帝的神色也愈发冰冷,他寒声道:“那朕便再告诉你们一次,令贵妃是朕亲封的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只要朕一日没有收回她的权力,她便一直是宫中最尊贵的贵妃!别说处置嫔位,便是处置妃位,甚至贵妃,她都有资格,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冷厉而威严,也睥睨极了,听在旁人耳中犹如一块大石足以压得她们永不能翻身,可是听在宁欢耳中,却实在是爱护至极。
看着他这般威严睥睨的模样,宁欢的唇畔不自觉便甜软地笑起来,可是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意霎时变成嗔恼,她瞪了皇帝一眼。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日后她还怎么钓鱼,哪里还会有人敢这般无脑地撞上来。
看着她这灵动娇俏的神色,皇帝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冷漠威严,他霎时移开目光不再看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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