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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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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惠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皇帝暂且没有深究,但他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们关系还挺好。”
他想到什么似的,又揶揄笑道:“看来你当初那声富察姐姐还真没叫错。”
谁料这句话却是正中宁欢窝火的点。
她面上露出笑意:“谁说的?我二十五岁便可放出宫去。”
皇帝一听这话果然恼了:“好啊,时至今日,你还存着出宫的心思呢。”
宁欢推开他,自己坐到一边儿去,
她忍不住冷声道:“什么时至今日……你明知我当初的想法……”她又低下头去,声音中也不由含了一丝委屈的哽咽。
皇帝看不见她的表情,听见她哽咽的话,便知道她大约是委屈的。
他心疼,她想要什么都可以,他什么都愿意纵着她,但在这一点上,绝不可能。
皇帝走过去,又将她抱在怀中。
这一瞬,他的心里划过万般思绪,但到底不愿对她用,不愿吓着她。
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出为君者强势的那面:“我知道,但,我不允!”
宁欢心中一哂,果然……
但她听着他这般霸道强势的话是真委屈了,她不由锤他:“你不允许你不允许!”
她抬眸看着他,眸中的泪珠摇摇欲坠:“凭什么啊……”
凭什么不允许,凭什么她就必定要顺着他。
她又气又委屈,最后还是伏在他的肩头抽泣道:“你为什么是皇上?为什么!我当初所求你不知道吗?”她哽咽着质问他。
皇帝感受到肩上的濡湿,一颗心像是被揉作一团,又酸又疼:“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如何舍得啊……”
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又耐心地安抚着她:“我的宝儿啊,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便被你所吸引?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子,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谁料那日在雁栖湖畔,竟又遇见了你。”
他忆起那日,神色也愈发温柔:“你大胆却又心地柔软,坐在树上恣意畅快地笑着、闹着。你说我是海棠精,可我觉得在那花雨中拈花而笑的你,更像是海棠花儿成了精,还是上天派来故意勾我性命的小海棠精。”
“那时,我便觉得那海棠林再美再烂漫,又怎能抵你半分笑颜呢?”他又缓缓笑了。
“自此,你便深深住在我心里了。”皇帝轻叹。
宁欢听着他的话,心中到底忍不住一颤。
但她努力平静下来。
宁欢从他怀中下来,看着他,轻轻一笑:“可是红颜枯骨,色衰而爱驰,您现在喜欢我年轻貌美,焉知日后当我容颜不再时,您还会这般喜欢我吗?
“您还是皇上,每一年有一次内三旗选秀,每三年又有一次外八旗大选,您身边绝不会缺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您又能喜欢我多久呢?甚至……”
她闭上眼,面上甚至露出一丝微笑:“甚至,日后当我色衰老去,您身边却依旧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相伴,在这样的对比下,焉知您不会厌了我?”
她忍不住哽咽:“您倒是好,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可我呢,到时我又该如何?我如何敢用我这一生来赌,我如何敢啊?”
皇帝看着她落泪,一颗心又酸又疼。
但他却故意轻哼一声:“你不也是相中我这幅皮囊吗,我还长了你这么多岁,那我又如何知道日后当我老去,你风华正茂时,会不会也厌弃了我?”
宁欢果然被他气笑了,她恼道:“这明明不是一回事!”
皇帝先是笑,而后又轻叹一声:“诚然,如你所说我身边从不缺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但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从不知心动为何物,直至那日遇见你。”说着,他直直地凝视着她,不由弯起唇角。
“有时我也会感到奇怪和新奇,但后来我又想,心动了便是心动了,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这或许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这些,都只是因为你啊,我的小姑娘。”
皇帝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郑重而认真:“所以任她们再年轻再貌美又如何呢?我始终只为你而心动。”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唯独你于我是不同的,只有你能这般牵绊我的心神。你笑,我也会跟着笑,你哭,我心里难受得恨不得替你受了那些痛去。”
他的神色温柔极了,也认真极了,宁欢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甚至觉得这般试探他有些卑劣了。
他是这样热忱真心,至少现在是。
皇帝握着宁欢的手,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她:“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而非你年轻的皮囊,所以任时光远去你容华不再,我也依旧会喜欢你。”
他顿了顿,面色认真:“我曾对你说过,金口玉言绝不作假,此时更甚,你可愿信我?”
宁欢看着他,死死咬着唇。
皇帝眸中蕴着万般的柔情,他温和一笑:“多说无用,那就用这一生的时光来证明罢。宁儿,你可愿留在我身畔让我践行这个承诺?”
“还是不公平……”宁欢到底还是别过头去。
皇帝动作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又牵了她的手朝外走去。
宁欢也顾不上落泪了:“您要带我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fei来了,宝贝们过年快乐hhhhh

第36章
皇帝牵着宁欢的手,一步一步走遍整个养心殿,教她认养心殿的每一间房,最后走到了她住的东稍间。
皇帝带着宁欢进去,“知道这是哪儿吗?”
宁欢无言片刻,偏过头去:“东稍间。”
皇帝笑了:“对,东稍间。宝儿可知这原是我常歇的寝殿之一?”
宁欢怔忪片刻,有些云里雾里的。
皇帝看着她,神色温柔而耐心:“这一路走过来你可记得有几间屋子有床榻?”
宁欢略略回想了一下,摇头:“不记得。”
皇帝看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下爱怜,他道:“其实我也记不清。但总归,这养心殿中有不下二十间屋子置有床榻。”
他顿了顿,笑着看向她:“所以不止有东、西稍间和后殿能歇寝,明白吗?”
宁欢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她不大敢相信。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但,怎么可能呢……
皇帝握着她的手,耐心地向她解释:“在外人看来我只要传召嫔妃进了养心殿便是召幸,便是得宠,但你看,我今日可有真的召幸陈贵人?”
宁欢凝望着他,并不说话。
“后宫中的女人或许不在意我是否宠幸她们,她们大多在乎的是旁人是否看见她得宠,便如今日的陈贵人,至少在其他人眼里她今日是宿在养心殿了,这便是有宠的表现。”皇帝似是笑了一下。
他又看着宁欢歉意道:“对不起,宁儿,我知晓这话或许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要说。”
“我固然身为皇帝,但也有许多束缚,就用现在来说,朝中张廷玉和鄂尔泰两党相争,我厌他们贪得无厌,却不得不让他们继续留在朝中,我虽为帝王,却也不是天下间最自由的人。”他忍不住轻叹。
宁欢一怔,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朝政之事。
皇帝接着道:“未来或许还会有几次选秀,但是……她们选入宫中不过是应付朝中那些古板守旧的老家伙罢了。”他的眸中似是划过一丝狡猾之色。
宁欢愕然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他又定定地看着自己,神色郑重且认真:“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宠幸她们,无论是新人还是旧人。永琮,也会是我与她们的最后一个孩子。”
最后一句话落下,宁欢更是呆在原地。
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震撼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看着他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他作为皇帝,竟真的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么。做到这样在这个时代近乎天方夜谭的事。
虽说她曾经想过他或许真的能这样待她,但心中所想和他真正对她说出这话的冲击必然不同,她怔然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皇帝不觉也不在意这句话若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只知道,她是他所钟爱的姑娘,自当拥有天下间最好的一切,她想要的,他给她便是。
可惜他的身份是荣光也是限制,暂时还有许多束缚,所以哪怕做出这样的承诺,他仍然觉得亏欠了他的小姑娘。
只待来日……
皇帝微微垂眸,掩去神色。
宁欢却再也忍不住,眼中多泪珠簌簌落下。
皇帝最见不得她的眼泪,见此,忙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哄着:“乖,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惹宝儿伤心了……”
宁欢用手背抹去眼泪,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她才哽咽道:“可是……”她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宁欢又迟疑了,他已待她至此,她还要这样说吗,她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
皇帝听着她哭得沙哑的声音,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轻抚着宁欢,温柔地哄道:“乖,乖宝儿,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闻言,宁欢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她抬头看着他。
皇帝也在看着她,眸中的柔情浓得快要溢出来,耐心而又坚定。
宁欢看了他一瞬,径直跪下俯首,艳丽的裙摆在柔软的地上开出一朵花来。
“那……奴才斗胆,求皇上给奴才一个恩典罢!”她终于鼓起勇气。
皇帝伸手便想拉她:“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
宁欢却是不肯,她仰头看着皇帝道:“奴才知道此必定是不合规矩甚至冒大不韪之言,所以想恳请皇上先赦免奴才之罪。”
皇帝反倒笑了:“你在我这儿何时有过规矩?你说便是。”
宁欢一噎,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
她俯首道:“奴才知道您金口玉言,但您是皇上,奴才只是小小一个包衣之女,难免惶恐,奴才希望皇上能将您的金口玉言手书一封,来日若是……”
宁欢咽下未尽之言,鼓足勇气道:“无论那时如何,都希望您能放奴才出宫!”说到最后,她深深的俯首于地,心跳如擂。
皇帝深深地凝望着这无比恭敬俯首于地的姑娘。
听到她的话,他第一反应却并非是震怒,并非觉得她的话大逆不道冒犯他作为皇帝的尊严,反而是彻底落下一颗心。
自他十几岁起,她便时时牵动着他的心弦,如今他真正找着人了,甚至将人养在了身边,他已是无比庆幸。
他之前说的金口玉言并非是哄她的话,他说到的事便必定会做到。
但他知道,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小姑娘没有安全感,他理解她,并愿意包容她爱护她,让她一生无忧亦无虑,有一个与梦中截然不同的结局。
不过是手写一份罢了,只要能换来她安心待在他的身畔,让他送她一份空白圣旨都可以。
他这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失信于谁过,对她,更是此生绝不可能失信。
皇帝沉默片刻,终于如释重负。
他的面色舒展开来,甚至还带上几分笑意:“我还以为是什么,竟还引得宝儿这般郑重。”
他将宁欢扶起来:“我答应宝儿便是。”
宁欢怔愣地被他拉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真的?”
他不是最不愿放她出宫了吗。
皇帝轻笑道:“真的,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写好不好?”
“好。”宁欢下意识地应了。
下一瞬,却被他带着走出了东稍间。
“您又要带我去哪儿?”
皇帝带着她回了西暖阁。
宁欢站在一旁看着他找着什么东西。
直到,他拿出一份空白圣旨来。
宁欢惊诧地看着他:“您……”
她原本只是希望他手书一封承诺书,可从没有胆子打过圣旨的主意。
皇帝将她带在身旁,笑着看了她一眼,便手持御笔沾上朱墨在空白圣旨上写起来。
“……若违此言,无论魏氏宁欢身份几何,皆尽恩准其出宫……钦哉。”
“来。”他示意宁欢拿起那象征无上权势与尊荣的玉玺。
宁欢伸手过去,一时竟有些发颤。
皇帝失笑,扶着她的手一同拿起玉玺,而后握着她的手,郑重地在圣旨上落下帝玺之印。
皇帝将圣旨拿起来看了看,还颇为满意地笑了:“好了,生效了。”他将圣旨递给宁欢。
宁欢接过圣旨,她怔怔地看着皇帝。
这样离谱甚至离经叛道的要求,他竟也准了?这就成了?
皇帝看着她,长眸中盛满了墨玉般的光辉:“这下可安心了?”
“安心……”宁欢握着圣旨,喃喃道。
他怎么能待她这么好,这么纵容她,娇惯她……
她到底难以抑制地垂泪。
没想到又惹姑娘哭了,皇帝霎时心疼不已,他替她小心拭去眼泪:“不哭不哭,又不是什么大事,乖。”
宁欢用手背抹去眼泪,努力压下落泪的冲动。
她看着皇帝,扬起一抹笑:“是我不好,是我让您为难了。”
皇帝却不在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我已经把一腔真心都剖在你面前了。”
他无比温柔地笑起来:“不知宁姑娘可否接受?”
宁欢将圣旨抱在胸口,一阵失神。
事已至此,她无意穿越,却在这样的地方遇上这样一个人,着实是她的劫。
但他待她至此,却也是她的幸。
人生苦短,这一瞬,就让她遵从自己的心吧。
想到这儿,宁欢顺从地伏进他的怀里,柔声应了他:“好。”
这一字说出口,她的一颗心也落下。
她知道,她这一生应当会过得很好,很好。
皇帝脑子空白了一瞬,只知道她温柔的,柔软的应了自己。
他简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紧紧地抱着她,如同得了世上最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不,这世间怎样稀世的珍宝都比不上她。
他竟也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候。他生而尊贵,从未有过什么特别想得到的,唯独一个她,让他害怕又紧张,患得患失,偏偏那万般的手段还不能对她用。
今日,他总算真正将他的珍之重之的至宝拥入怀中。
一个坐拥四海的帝王,这一刻在她面前却像个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少年郎,宁欢看得心下柔软又好笑。
皇帝动作轻柔地捧起宁欢的脸,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通红的眼睑,心疼不已:“明日你这眼睛不知会肿成什么样。日后不许这般哭了,我心疼。”
宁欢缓过神来,微微翘起唇角:“这难道不怨你?”
皇帝见她不再掉金豆子了也松了口气,便顺着哄道:“是,是,都怨我。”
宁欢平复好心情,又从他怀中出来。
她忍不住看向窗外的养心殿,又看回皇帝:“养心殿为何会有这么多间寝屋?”
皇帝耐心为她解答:“前明嘉靖年间,有十多个宫女因心生不满而犯上作乱,差点拿绫缎勒死嘉靖,故自嘉靖始,帝王忌讳被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从前的乾清宫,现在的养心殿都有二三十间寝屋,以模糊外人视线。”
宁欢听得一怔,若有所思地点头。
而后她又忍不住弯起唇角:“结果这寝屋倒成了您……”她没说下去,但眉眼间的满意之色怎么也遮不住。
皇帝哼笑一声:“也不知是为了谁。”
宁欢牵着他的衣角,软软地笑起来。
皇帝被她看得心中一片柔软,看着她这么纯稚而娇软的模样,一颗心都要化了。
宁欢的目光在东稍间中逡巡一圈,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笑道:“原来养心殿的乾坤这样大,难怪我看野史有云康熙爷……”
她忽然顿住了,偷偷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也未怒,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康熙爷怎么了?”
宁欢看着他似笑非笑不怒自威的模样,反而有些发憷。
“我错了……”她不该得意忘形口无遮拦。
皇帝倒是笑了,纵容地拥住她:“无事,此处只有你我,在我面前,宝儿怎么说都无事。”
“不说了不说了。”
“快说,你个小丫头还挺会吊人胃口,话说一半便不说了。”皇帝反倒不让。
“不说。”
“不说,一会儿我便让李玉将这里的话本儿都扔了。”皇帝威胁她。
宁欢气结地锤他:“说夜御三十六女!行了吧!”
皇帝一时竟愣住了。
他面上有些一言难尽,待反应过来,又满脸危险地捉了宁欢过来:“好啊,小小年纪看的都是些什么话本儿?!你那两个侍女该罚!”他冷下声音。
宁欢又锤了他一拳,还颇为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要问的,关玉棠和玉琼的什么事?”
皇帝气笑了,但他想到什么似的,神色缓和下来。
他看着宁欢笑得意味深长:“好啊,不罚你那两个侍女,那便罚你吧。”
宁欢愣了一瞬,待看清他面上的不怀好意,忙跳出他的怀抱。
她一面整理衣裙上的褶皱,一面唾弃他:“您要点儿脸行吗?”
皇帝看着她笑:“我在你面前何时有过脸?”
当晚,不幸暴露的宁欢还是被半哄半迫地向皇帝描述了她看的野史上都讲了些什么。
自从与皇帝坦言互诉心意后,两人自然是浓情蜜意。
这是养心殿众人一致认同的想法。
因为每日皇上批阅奏折时,小主子都会时不时地看着皇上出神。
李玉和圆团圆盛只觉两人近来是越来越甜蜜,他们养心殿的春天怕是也要来了。
皇帝是欢喜又无奈。
他家这小姑娘可真是……
宁欢日常躲在养心殿看话本儿,现在皇帝对她的限制又多了一条——不准看野史。
宁欢自然气恼,奈何她的话本儿全是他提供的,反抗无效。
此刻,她又翻完了一本话本儿,下意识抬头看皇帝。
只见他坐姿挺拔地专心批阅奏折,下笔时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她忽而心念一动,也找了张纸准备练练字。
过去这么久,她总算不是个文盲了。
皇帝批了半晌折子,见她不翻书也不在养心殿里乱逛,竟娴静安稳地练起了字,便好奇地瞟了两眼。
这一看让他忍不住笑了。
宁欢听见他的笑声,不免有些羞恼地瞪他一眼:“笑什么?”大有他不好好说就给他好看的架势。
皇帝也怕真恼了她,故作认真地看了看她的字,然后赞赏地点头:“宁儿的字圆润活泼,颇有童趣。”
宁欢原本都勾起唇角了,忽而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啊,你是说我的字像小孩儿写的一样,幼稚难看是不是!”
皇帝没想到她这么不好骗,怕她恼了便想哄她。
宁欢不理他,拿起自己写的字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皇帝说得对,甚至还替她美化了不少。一旦接受这个认知,她也觉得她写这字和鬼画符比也差不了多少。
宁欢也不恼他了,她嘟囔道:“确实不大好看。”
她又瞥了皇帝一眼:“所以不好看才要练。”
皇帝见她没恼了,心下也松了口气。
宁欢瞥见桌上摆放整齐的奏折,心念一动。
她轻咳一声。
皇帝一直看着她,又是最了解她的人,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是个什么想法,他不由好笑,到底配合问道:“宁姑娘可愿同在下学字?”
宁欢闻言不由翘起唇角,故作勉为其难状:“先生既是文武双全,同您学学字倒也无妨。”
皇帝不禁笑了,显然也想起木兰教她骑马时的事儿,他低笑:“能再度教导宁姑娘亦是在下的荣幸。”
宁欢唇角翘起的弧度越发大了,她又忍笑故作矜持地朝他福身:“能成为天子门生也是小女的荣幸。”
皇帝哑然失笑,也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
但他将宁欢捉进怀里恐吓道:“可别高兴太早,既是天子门生,天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宁欢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侧颜:“那……先生您收了贿赂能稍稍宽待学生些吗?”她还故作娇弱地看着他。
先生……学生……
皇帝轻吸一口气,按住她不让她乱动:“那就要看你每次的贿赂价值几何了。”
宁欢察觉到一丝丝危险,连忙将笔放在他手中:“您请,您请。”
皇帝手把手带着她写字,轻叹一声:“坏丫头!”
李玉和圆盛圆团看着这一幕,笑眯眯地低下头去。
他们只觉近来养心殿的氛围异常的好,他们喜欢这样的养心殿。
皇上虽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主子,但他毕竟是天子,看似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有着深沉的谋算与久居高位的淡漠。
他们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但自养心殿多了一个小主子后,他们发现皇上比从前更宽和真切了几分,更多了几分人情味。特别是这些日子,皇上简直好脾气地跟什么似的。
主子高兴了下面的奴才才能有好日子过,养心殿现在的日子可真是如春天般的温暖和煦。
李玉又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正手把手教宁欢写字的皇帝,面上不自觉带上笑。
这么多年了,皇上身边总算找到了个万般都合他心意的女子,这位小祖宗确实厉害,能让皇上如此宠爱的女子她可是第一个。

皇帝垂眸看着手中展开的折子。
八月行围之时,他调高斌为直隶总督,裁直隶河道总督,并命高斌兼理直隶河务,高斌如今便上请安折和通禀直隶水务之事。
他细细看了看高斌所奏之事宜,深觉他没看错人,高斌,确实极擅水利之事。
只有官员真正能办好实事,下头的百姓才有好日子过,这般想着,皇上面上微微带上笑。
正想着,便见李玉进来通传:“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皇帝眉心微动,到底道:“还不快请进来。”
“嗻。”,李玉忙不迭应了去请人。
贵妃进了殿,便朝着皇帝盈盈一拜,天水碧的淡色裙摆落在富丽华美的地毯上,更显清新柔美。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起身过去,含笑抬手:“快起来罢,身子可好些了?”
贵妃面上略显赧色:“臣妾谢皇上垂爱,臣妾已然大好了。”
她又是盈盈福身,请罪道:“皇上离宫两月,臣妾本该在皇上回銮之日就来向皇上请安,奈何臣妾这身子实在不争气,直至今日才能来向皇上请安。”
贵妃的身体在太医院新制的药方调养下本已好了许多,奈何她底子实在是虚,季节更替之时便格外难熬,皇帝回銮之时又恰逢一场秋雨,她又病了一场。
如今才好了许多,能起身来向皇帝请安。
皇帝将她扶起:“朕前几日便说过,无须在意这些虚礼,你又何苦来这一遭。”
贵妃柔柔笑道:“皇上恩典臣妾万分感念,但臣妾万不敢忘了规矩。”
皇帝便面上含笑道:“贵妃一向如此温婉淑慎。”
听到皇帝的称呼,贵妃愣了一瞬,从前皇上倒是很少称呼她为贵妃,多数时候都唤她的闺名思姌。
不过也不是没唤过贵妃,贵妃倒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皇上是天子,每日国事繁忙,哪里能时时记着这些儿女情长。
贵妃的注意更多的还是落到皇帝夸赞的话上。听到皇帝的话,她有些羞赧,面上不自觉染上几分红晕,衬着气色都好了不少。
皇帝这几日心情格外的好,便多说了些:“正巧你阿玛上了折子请安,他也惦记着你的身子,幸而你如今大好了,否则朕怕是要不知如何向他交代了。”
皇帝鲜少有这样说笑打趣的时候,况且这话——她虽是贵妃严格来说却也只是个妾,而他甚至还是君主,何须向一个妾的阿玛或是一个下臣交代什么。说句难听的,便是皇帝赐死了臣下送入宫的女儿,臣下都只能感恩戴德地高呼谢主隆恩。
是以贵妃头次听见皇帝这样说笑,先是惊异而后便是浓浓的喜悦。
皇上的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他一直都念着自己。
贵妃面上的笑意愈发甜了,羞赧地谢恩道:“皇上说笑了,皇上待臣妾的好便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尽,臣妾一家一直深深感念皇上隆恩,阿玛亦是忠于皇上谨慎办差,岂敢逾越。”
皇帝便含笑道:“你阿玛的能力朕最清楚不过,你在宫中只安心养好身子便是。”
贵妃不自觉面露感激之色:“臣妾遵旨。”
前些日子府中才递了信来,说她阿玛又得升迁了,她心中亦是无比感念皇上,今日也是存着两分心思来的养心殿。
但皇上不喜后宫过问朝政之事,她也不敢提起,如今得皇上的话她自是又欢欣又感激。
皇帝沉吟片刻,又道:“你秋日总是爱咳,便时常让小厨房备着些秋梨膏和雪梨羹,这两样止咳效果不错,对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贵妃心下更加柔软,皇上果然是记挂着她的,这幅身子真是让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贵妃绽开一笑,杨柳扶风般娇弱又柔美:“臣妾遵旨。”
皇帝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窗外,心道,快晚膳了,那小丫头怕是又不惦记着回来了。
皇帝面上却含笑看着贵妃,温声道:“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再晚些时候天凉风大,朕怕你更要冻着。”
贵妃一怔,她心中愕然,皇上……竟是不准备让她留在养心殿吗?
她方才听了皇上一番话,还以为今日皇帝必定会让她陪着侍膳留宿,就算是不侍寝也会让她留宿养心殿,从前不都是这样吗。
心下虽有些讶异,但贵妃面上依旧带着柔美如常的笑意:“臣妾谢皇上关心,那臣妾便不打扰皇上批折子了。”
她盈盈下拜:“臣妾告退。”
皇帝颔首:“记得披了披风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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