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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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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们便听见皇帝道:“你们放心,皇额娘十分赞成朕立令贵妃为皇贵妃。”
皇帝的神色甚至缓和了些。
一听这话,宗亲们的心也凉了一片,就是皇太后老主子赞同,他们才不放心啊!
皇帝却也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平静而不容置喙道:“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令贵妃品行贵重,敏慧仁德,可立为皇贵妃。”
圣心如此坚定,不仅是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满洲亲贵和宗亲们更是没这个胆子再说出反对之言,他们再不甘也只能跟着众大臣一同恭敬地俯首。
“皇上圣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照旧,么么~

第268章
宁欢得到旨意时正待在天地一家春,她这次接旨还很特殊,因为是皇帝直接带着李玉来了天地一家春。
宁欢彼时正在看账册,见他一身朝服进来也不觉有异,她笑道:“回来了,先去更衣?”
自天地一家春改建后,皇帝便不仅搬了个政事堂过来,更是将自己的一切生活寝居也搬到了天地一家春来。
从前他下朝要去九洲清晏殿更衣,如今他和宁欢同住天地一家春,便直接在天地一家春更衣,而后再去升平殿批奏折,晚上自然也是歇在天地一家春。
九洲清晏殿那个地方,如今已经完全空置下来。
听到宁欢的询问,皇帝却是神色含笑地看着她:“不急。”
宁欢有些疑惑地看着皇帝。
李玉双手奉着一份明黄的手谕从皇帝身后往前走了些,他笑眯眯地看着宁欢:“皇上手谕,还请令贵妃娘娘接旨。”
一听这话,宁欢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皇帝。
什么手谕,他人都在这儿了,还要这么正式的宣读吗?
嗔了皇帝一眼,宁欢还是准备下跪接旨。
皇帝却扶住宁欢,柔声道:“不必跪,站着听便是。”
宁欢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但是这是在他们的天地一家春,宁欢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皇帝的美意。
宫人们却不敢如此大胆,站着听圣旨,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殿内的宫人听到“皇上手谕”之时,便连忙聚拢到宁欢身后,齐齐跪下了。
李玉展开明黄的锦绢,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令贵妃魏佳氏,敬慎柔嘉,温恭端淑,自膺册礼,内治克勷,敏慧贤德,仁善大义,于社稷百姓有大功,宜继位坤宁,著晋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以昭壸范,钦哉。”
这是一份确立宁欢皇贵妃身份的简单圣旨,更正式详细的圣旨会在几日后再度晓谕后宫。
晋册为皇贵妃……
饶是宁欢听了都愣了一瞬。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皇帝温柔含笑地看着宁欢:“朕的皇贵妃高兴傻了?”
宁欢也回过神来,她嗔了皇帝一眼,又盈盈福身:“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帝再度扶起宁欢,神色柔软:“不必谢朕,这是皇贵妃应得的。”
宁欢到底忍不住弯唇笑起来。
此刻天地一家春中的一众宫人也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和李玉一同齐声祝贺宁欢:“奴才恭贺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前因为贵妃、妃位上都有许多位嫔妃,所以都需冠以封号作为区分。但皇贵妃和皇后一样独一无二,是以也同皇后一般无须用封号作为区分,只称皇贵妃便可。
宁欢的“令”字封号,至此以后便再也用不上了。
不过这个“令”字本也暗含了皇帝对宁欢的钟爱和期许,如今她也真正坐到了这个皇帝期许的尊贵位置,也的确不再需要冠以这个暗含爱意和尊荣的封号。
的确是大喜,宁欢笑意满面地颔首:“好,都起来罢,本宫都有赏。”
李玉领着宫人们谢恩:“奴才谢皇贵妃主子恩典!”
他连忙领着宫人们退下了。
玉棠和玉琼甚至眼眶微红,难掩激动地看着宁欢。
她们的小姐真的走到今日了,也真的坐上这个位置了。而小姐也还将继续坐上那个天下女子中最尊贵的后位,她们就知道,她们的小姐必定会是这般金尊玉贵,荣光万丈的。
宁欢安抚地看了她们一眼。
玉棠和玉琼连连笑起来,跟着退出殿内。
皇帝将宁欢搂入怀中,柔声问道:“宝儿高兴吗?”
宁欢环着他,到底盈盈笑道:“当然高兴。”
贵妃到皇贵妃,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这一个字分隔开来的地位荣耀,犹如天堑,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也跨不过这一字之差。但她很是幸运,如今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皇帝抱着她,眉眼间的笑意也温柔极了:“我的宝儿高兴便好。”
他心爱的姑娘,本就该拥有这天下间最好最尊贵的一切。
宁欢却没抱他太久,意思意思,她便有些嫌弃地推了推皇帝:“你这朝珠和披领太硌人了。”
皇帝不禁失笑,而后又柔声哄道:“那宝儿帮夫君解开好不好。”
说着他自己便先取下头上的朝冠,随手放到桌案上去。
朝冠太沉,他舍不得累着宁欢。
看着皇帝这般期盼的模样,宁欢笑着睨他一眼,到底上手取下他身上的朝珠。
皇帝心满意足地翘起唇角,又低首任由她动作。
宁欢一面帮他解着披领,一面嗔怪道:“怎么也不先给我说一声,突然就下旨了,把我都吓一跳。”
知道归知道,但是猝不及防得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被惊了一瞬。
说起这个,宁欢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她锤了皇帝一记,咬牙道:“是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给我说一声!”
皇帝握住宁欢的粉拳,无辜道:“我是为了给宝儿一个惊喜,宝儿不高兴吗?”
宁欢又好气又好笑,嗔笑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反正说来说去,也是她得了好处。
随手将皇帝的披领放到一旁,宁欢又有些好奇地看着皇帝:“这次没有人反对吗?这么顺利?”
虽然只是皇贵妃,但朝臣们应该也清楚她这个摄六宫事的皇贵妃,未来便是中宫皇后。如此一来,她可是大清第一位有着汉人血统的皇后,那些满洲亲贵和宗亲们竟也同意了?
皇帝的眸中有几丝冷色划过,但他仍是温和如常道:“他们不敢。”
平淡的四个字,却尽是大权在握从容笃定的睥睨傲然。
看着他这般云淡风轻却傲睨天下的模样,宁欢到底忍不住笑起来,她促狭道:“那倒是,谁敢忤逆咱们皇上的意思。”
这些年他早已将朝野上下整顿得皆尽臣服,莫敢不从,敢反对皇帝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的确没人再敢忤逆他,哪怕是从前最顽固的满洲亲贵也不敢。
皇帝将宁欢抱入怀中,却笑道:“咱们皇贵妃娘娘敢啊,咱们家不是一向都是皇贵妃娘娘做主吗?”
宁欢睨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皇帝忍不住抱着宁欢笑起来,他含笑认真道:“我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
看着她这般骄矜又漂亮的模样,皇帝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柔软。
但他想到什么,又不免抱着宁欢笑道:“的确没人敢来忤逆我的意思,但是皇额娘可能要烦心了。”
宁欢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帝:“嗯?”
“就怕有人倚老卖老。”皇帝神色微凉。
原来如此。
宁欢反而笑起来:“那就是你不了解简姨了,简姨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皇帝有一瞬的讶异,而后想着这些年宁欢和太后相处的时光,可比他这个儿子和太后相处的时光还多,便也了然。
皇帝道:“如此便好,不过就算找皇额娘也没用,我想做的事,岂容他们置喙。”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温和,可却怎么也掩不住话中的威严和强势。
宁欢伏在他怀中,难得很给面子地夸赞道:“当然,我的夫君最厉害了。”
皇帝一时哑然,神色满足而爱怜地在宁欢脸侧落下一吻。
但他也想到什么,又抱着宁欢柔声道:“宝儿如今是皇贵妃,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唤皇额娘为额娘了。”
宁欢仰头看着他,笑着应了:“好。”
他盼着这一日也盼了许久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拒绝。
皇帝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温柔浓烈。
皇帝的手谕一下,皇上册立令贵妃为皇贵妃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震颤。
这下可好,令贵妃不仅是没有失宠,如今更是成了更尊贵的皇贵妃。而且比起昔日的辉发那拉氏,今日的令贵妃这个皇贵妃之位可是要名副其实得多。
昔年,辉发那拉氏不过是空得了一个皇贵妃的名头,底下甚至有三位嫔妃一同分权,其中有两位还是一线之隔的贵妃,根本算不得名副其实的副后,当真是除了一个名号,什么都没得到。
可如今的令贵妃却不同了,皇上明旨写明,令贵妃为摄六宫事皇贵妃,位同副后。虽然底下仍有纯贵妃和庆妃协理六宫,但摄理六宫和协理六宫,一字之差,已是天差地别,有这两个词在,令贵妃已经可以代行皇后权力,统摄后宫,是名副其实的副后之尊。
况且,都不说这摄六宫事位同副后的明旨,便是那手谕中写明的“宜继位坤宁”五个字,便也足以昭示皇上的心思——皇贵妃之位不过是个过渡罢了,来日等令贵妃诞下皇子,甚至以皇上待令贵妃的爱护,或许都不必等皇子,只等孝贤皇后孝期出,令贵妃怕是就要正式被册立为皇后了。
如今令贵妃,不,皇贵妃当真是后宫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无论是帝宠,还是权势。
各宫的贺礼流水般地送去了天地一家春,只等着皇上正式下旨晓谕六宫,她们也好正式去天地一家春向新晋位的皇贵妃请安。
后宫很热闹,太后的长春仙馆也很热闹,但显然,太后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种热闹。
“太后,自我大清开国以来,皇后从来都是由出身高贵的满蒙贵女担任,何时出过低贱的汉人皇后,还望太后劝一劝皇上啊!”
“是啊太后,再抬旗,令贵妃到底流着汉人的血,皇贵妃之位还是当另择出身高贵的满洲格格才好啊。”
看着这满殿头发花白,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老宗亲,太后本想给他们留几分面子,但谁知他们每一句话都在往她的雷区上踩。
汉人低贱?也不知中原这片辽阔的土地这数千年来都是谁在执掌,那时候,这些高贵的满洲贵族还不知在哪儿放羊呢!又不知,百年后,这些高贵的满洲贵族又会是何等模样!
太后心中恼恨冷笑,面上却只淡声道:“皇帝是天子,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比咱们都知道天子该做什么。还是说在座的诸位,还有你们身后的拥趸比皇帝更清楚该如何做一个皇帝?”她终于抬眸正眼看向这帮宗亲。
她的眼神很是平静淡然,可宗亲们却是被吓得立刻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躬身道:“臣等绝无此意,还请太后和皇上明鉴!”
看着这一众古稀耄耋之年的老宗亲,太后却没再让他们坐下,还有精神来她这儿倚老卖老,想来站一会儿也不会要了他们的老命。
太后道:“皇帝既然执意要立令贵妃为皇贵妃,必然也是因为令贵妃德行出众,哀家没什么意见。你们若是有意见也该去找皇帝才是,来找哀家有什么用?”
宗亲们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就是因为不敢去找皇帝,才走迂回路线来了太后这儿。本想着太后这个出身满洲贵族的格格也当和他们同仇敌忾才是,就算不同仇敌忾也该顾念着他们的辈分和年岁,态度稍稍软和些,谁知太后竟是什么面子都不顾,还对他们这帮老人这般疾言厉色。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宗亲便哀声叹道:“老主子,可这也是我大清的祖宗家法啊,皇上如何能违背祖宗家法去立一个汉女为后!”
太后却淡淡一笑:“可祖宗家法也是历代先帝所定,我儿亦是皇帝,就算想变一变这祖宗家法又能如何?”
只能说不愧是母子,竟连说的话都相似极了,看着太后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有几个宗亲额头上甚至急出汗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宗亲到底急切道:“太后,您也是我满洲正统出身的格格,甚至还出自高贵的钮祜禄大族,难道您当真要看着令贵妃那个有着汉人血统的女子坐上我大清的皇后之位吗?”
太后看着他们这般冥顽不顾的模样,脸上轻浅的笑意彻底淡去。
太后正色而冷然道:“满洲血统再高贵又能高贵过爱新觉罗氏去?无论是什么血统,诞下的孩子都流淌着爱新觉罗家的血,又有什么区别。再者,皇帝已是天下至尊,也不需再讨好哪个部族,他也一向提倡满蒙汉一家亲,既然满蒙贵女可以为后,为何汉女就不能为后?”
这哪里是这样算的!没想到太后这个纯正血统的满洲格格如今竟还要帮着汉人说话了,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宗亲简直又气又急。
“太后……”
太后却抬了抬手,“好了,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也该听哀家说说了。”
老宗亲们齐齐看向太后。
太后看着这一个个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老宗亲,也忍不住凝了凝眉:“一个个年纪都这样大了,也该在家中安心颐养天年才是,你们家中后辈就这样无用,让你们一个个都到古稀耄耋之年了,还要出来为他们收拾烂摊子吗?”
老宗亲们一面忍不住感念,一面也被太后说得有些心酸。
但最后还是颤声道:“事关国本正统,臣等自该尽心竭力……”
太后扯了扯唇角,也觉得没必要再同这群老顽固说下去了。
“行了,哀家还是那句话,若是有什么不满,你们自去向皇帝陈情便是,哀家不问世事多年,不管这些俗事。”
一听这话,老宗亲们霎时急了:“太后……”
太后却已站起身,她淡声道:“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见太后心意这般坚定,老宗亲们的神色彻底灰败下来,自知继立令贵妃为皇贵妃甚至皇后一事,是彻底无转圜之地了。
但他们也不敢忤逆太后,只能神色哀愁地行礼:“老臣遵旨。”
太后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想起什么:“对了,哀家也有一句话要告诫你们。”
老宗亲们霎时又看向太后,都有些疑惑。
太后掀起唇角,凉凉一笑:“不痴不聋,不做家翁,都这把年纪了也该少管些闲事了,毕竟少管闲事少操心,才能活得久啊。”
这话听着像是告诫,又似乎跟诅咒似的,奈何说话的皇帝的亲额娘,几个老宗亲纵使气得胸膛起伏,竟也不敢仗着年岁和辈分反驳呵斥什么。
先君臣,后父子,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太后落下这句话便施施然走了。
宫人们微笑着引几位老宗亲出去:“诸位大人,请。”
老宗亲们心中憋屈又郁卒,却也只能拂袖走出长春仙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朝太后肯定是不可以见外男的,哪怕是老头子也不行,但是清架空嘛(doge)

第269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彤闱赞化,本敬顺以扬庥,紫掖升名。表恪恭而锡庆,爰稽彝典,式播温纶。咨尔令贵妃魏佳氏,早侍深宫,夙娴懿范。襄多年之内治,麟趾凝祥,超九御之崇班,凤章优秩。自膺册命,益茂芳徽,只事小心,克承欢于璇殿,含章明顺更流誉于椒庭。
兹仰奉皇太后懿旨,以册宝晋封尔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尚其勉副慈恩,光昭壸德,永怀淑慎,辉翟服以垂型,弥凛谦冲,绵鸿禧而迓福。钦哉。”①
宁欢身着明黄色的皇贵妃吉服,于天地一家春的庭院中叩首接旨:“臣妾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式的圣旨赐下,自此,册立令贵妃为皇贵妃一事彻底落定,再无任何人能回转。
晋封令贵妃为皇贵妃的圣旨晓谕六宫后,第二日,嫔妃们便来天地一家春正式向皇贵妃请安了。
玉棠唤宁欢起身时,宁欢正独自在宽敞柔软的龙床上睡得香甜。
“主子,快醒醒,今日可是各宫娘娘来向您道喜请安的日子。”
宁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抱着明黄的锦被痛苦地呜咽:“请什么安啊……”
她真想让她们都各自回宫去。
看着宁欢娇气的动作,玉棠和玉琼都有些忍俊不禁。
瞧主子这般模样,哪里像个统摄六宫高贵不可攀的皇贵妃,瞧着分明就是哪家待字闺中的娇俏少女。
好笑归好笑,玉棠和玉琼还是半哄半劝地扶着宁欢起身。
洗漱完后,看着镜中脸色不好看的自己,宁欢喃喃:“可不能日日这样。”
听到宁欢的话,玉棠和玉琼霎时明白她的意思,简直无奈又好笑。
但她们也只能当没听见,毕竟取消请安与否,是属于皇贵妃主子这个后宫之主的权力,她们作为宫人,不仅不能多话,更是连建言都不能。
直到玉棠为宁欢簪上最后一支赤金九尾正凤大簪,宁欢才彻底精神起来。
玉琼看着宁欢发髻上的正凤和凤钗,不住地夸赞道:“果然还是这凤簪最衬主子。”
玉棠和伺候在宁欢身后的小宫女们亦是不住地点头。
宁欢笑着睨了玉琼一眼:“平日我不也簪着凤簪步摇?”
玉琼煞有其事道:“不一样,这可是正凤,奴才还是觉得正凤最衬您。”
宁欢不禁失笑。
不过打量着镜中身着杏黄色宫装,髻簪赤金大凤的自己,宁欢也的确有一瞬的奇异。
上一次簪大凤,还是她初初晋封,皇帝哄她换了一身凤冠凤袍的那次吧。
没想到如今不过五年,她也能名正言顺地着凤袍,簪正凤了。
看着镜中愈显雍容明艳的自己,宁欢说不出什么心情地笑了笑。
“皇贵妃娘娘到——”
随着长长的通传声响起,众嫔妃也连忙从椅子上起身。
她们神色恭敬地看着宁欢从和合如意琉璃屏风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等宁欢在地屏宝座上落座,嫔妃们便齐齐拜倒。
“臣妾(嫔妾)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神色如常地受了众嫔妃的礼,温声道:“免礼。”
众嫔妃谢恩,又再度盈盈福身。
“臣妾等恭贺皇贵妃娘娘大喜,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欢含笑道:“多谢诸位,赐座。”
嫔妃们这才笑意盈盈地落座。
众嫔妃顺势仔细打量着宝座之上第一次以后宫之主的身份,接受她们拜见的宁欢。
哪怕新封皇贵妃,她也依旧没有打扮得多么张扬贵重,一袭杏黄色云纱绣团花凤纹宫装,浅金色如意纹滚边,轻柔飘逸又不失华美端仪,发髻两侧饰以花翠凤钗,发髻正中簪着赤金嵌宝石正凤冠,凤喙中衔着的赤金红宝石流苏静静垂下,不偏不摇。这样一身打扮虽比不上皇贵妃大妆吉服的庄重雍容,但亦是端庄华美不失身份。
皇贵妃从来都适合这般华美耀眼的打扮,鲜艳明丽的衣裙钗簪非但不会将她的容色压得黯淡,反而会将她衬得愈发明艳秾丽,容姿无双。尤其是如今,她坐在皇贵妃的位置上,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那通身的凤仪威严之姿,更是与她杏黄色的衣裙和发髻间华贵傲然的赤金大凤相得益彰。
她仿佛天生便适合这样尊贵的地位,生来便属于权势荣华。
看着宝座之上端坐的宁欢,那艳冠群芳,凤仪无双之姿,竟是让比她更年轻的嫔妃们都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
嫔妃们心想,也不怪皇上独宠皇贵妃,这样艳冠群芳的容姿,谁见了不会心折。
纯贵妃和嘉妃等一众看着宁欢一路青云直上的宫中老人,更是神色复杂。
当初的皇贵妃不过是孝贤皇后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可是不过五年,她便已经成为最尊贵的大清皇贵妃,反过来将她们这一众自潜邸便跟在皇上身边的嫔妃都压了下去。作为一个女人,在这宫中,甚至在这天下,无论是她的帝宠,还是她的权势,都无人能及。
二十三岁的大清皇贵妃,她是何等的年轻,甚至因为她这出奇年轻的年岁,以及她曾经的出身,她的尊贵荣耀更是远胜历代的一众皇贵妃。旁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抵达的位置,她不过二十三岁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甚至不久之后还会登上那个更尊贵的位置。
她们纵使年长她许多,比她更早陪王伴驾,却也永远都比不过她了。
宁欢对嫔妃们复杂的神色恍若未见,只是含笑和她们寒暄着。
等嫔妃们神色如常地笑着回应宁欢,刚刚放松些,宁欢又说起正事。
宁欢慢慢道:“这么多年,诸位应当也了解本宫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不了解也无妨,本宫今日便当着诸位的面说一次。”
一听这话,殿内坐着的众嫔妃都齐齐看向宁欢,神色恭顺地聆听。
宁欢平静道:“本宫行事一向奉行‘井水不犯河水’,也自认还算和善,只要别来招惹本宫,本宫一向不会为难人,这一点,诸位应当清楚,而本宫,往后大约也一直会是这般的性子。”
听到宁欢如此直白的话,纯贵妃等一众宫中老人神色含笑如常地颔首,入宫将将一年,也不常见到宁欢的孟常在等人,则是有些愕然。
但她们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冠冕堂皇需得拼命琢磨上位者意思的场面话,皇贵妃这般直白毫不遮掩的话的确更让她们放心。
皇贵妃……应当是个坦荡的人。
众嫔妃便神色认真地接着恭听皇贵妃垂训。
宁欢接着道:“本宫其实是一个最讨厌麻烦的人,一向只想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所以本宫也希望诸位亦是如此,日后在宫中恪守宫规,安分守己度日,自可保一生平安顺遂。但若是非要特立独行,惹是生非……”
宁欢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坐着的一众嫔妃,她微微一笑:“夏答应和汪答应的下场想来诸位也清楚。”
她分明是笑着的,可这般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的笑意,不仅让年轻的嫔妃们胆颤,更是连纯贵妃和嘉妃这一众看着宁欢成长至今的宫中老人,都看得心惊又感叹。
从一个包衣出身的官女子,到今日年轻的大清皇贵妃,她所得到的一切,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们远不能及的。更何况她甚至算是成长于皇上身边,所学得的一切更是不逊于年长了她这么多岁的她们。
也难怪她这样年轻,却也有了这样令人心惊的威仪。
新入宫的嫔妃们更是在被宁欢平静却威仪的目光扫过后,便恭恭敬敬地垂下头去。
再想想皇贵妃口中的夏答应和汪答应,想想这二人惨烈的下场,嫔妃们更是心下惴惴。
嫔妃们又齐齐起身,越发恭敬和顺地福身行礼:“臣妾等自当谨记皇贵妃娘娘教诲,不敢逾越!”
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疏淡的声音:“皇贵妃说得极是。”
众嫔妃霎时一惊,猜到来人,却也不敢回眸探看,只恭敬地在两侧蹲礼。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宁欢眉梢轻扬,而后看着这个大步走进来的男人,她竟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又来瞎掺和。
感受到宁欢的嫌弃之意,皇帝的神色霎时无辜了一瞬。
宁欢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又嗔笑地看了他一眼。
一面恭敬的福身,一面脸上却是半点儿不恭敬地瞪着君王,这样的事儿怕也只有皇贵妃主子做得出来。
李玉跟在皇帝身后,看得忍俊不禁,又连忙恭敬地垂首掩下神色。
皇帝道:“免礼罢。”
“谢皇上。”众嫔妃声音婉转地谢恩起身。
宁欢温婉道:“皇上来了外面竟也不知通传一声,臣妾有罪。”说着,她便又要福身了。
看着宁欢这般端庄温婉的模样,皇帝新奇了一瞬,而后连忙扶起她,“皇贵妃何罪之有,是朕不让通传的,皇贵妃先坐下罢。”
宁欢微微翘起唇角:“臣妾谢皇上。”
宁欢在正座旁的侧座落座,看着皇帝一来便占了她的宝座,她也不禁幽幽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后背微凉,连忙含笑看向宁欢,转移话题:“方才皇贵妃可是在垂训后宫?朕没有打扰皇贵妃罢?”
宁欢微微一笑:“臣妾不敢。”
那就是打扰了。
听出宁欢的潜意思,皇帝忍不住笑起来。
底下坐着的一众嫔妃更是心惊了一瞬,但是看着皇上脸上温和的笑意,她们便知道这对于旁人来说是隐隐不敬的话,对皇贵妃来说却不算什么。
此刻看着皇上脸上温和的笑意,嫔妃们更是心下感叹,她们和皇贵妃相比,真是云泥之别,对上她们这些嫔妃时,皇上脸上可是连个笑都没有,一向疏冷寡淡,更别提这般纵容了。
皇帝丝毫没有打扰了宁欢的自觉,他甚至神色端肃地看向底下的一众嫔妃,淡声道:“皇贵妃方才的垂训说得极是,朕一向知道皇贵妃最是和善不过,从来不会主动为难人,朕也希望你们都能牢牢记住皇贵妃的话,日后安分守己,本分行事。若是夏氏和汪氏的教训还不够,朕也可以再让你们明白明白,何为规矩何为尊卑。”
皇帝的语气同样是平淡的,但这平淡话语中隐含的凌厉之意却是令人止不住地心惊。
众嫔妃吓得连忙起身齐齐蹲礼,无比恭敬地道:“臣妾等自当谨记皇上、皇贵妃教诲,不敢逾越!”
皇帝对这样恭敬顺从的话却不置可否,只淡声道:“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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