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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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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不敢打扰那位小祖宗,便揪了圆团前去问话。
最后圆团还是不得不独自去面对皇帝。
到西暖阁时皇帝正倚在炕上看书。
圆团可不像宁欢那般敢大胆直白地欣赏积威甚重的皇帝,他直直便跪下了:“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扫了他一眼,面色清冷不辨喜怒:“今日是怎么了?”
面对这样疏淡的皇帝,圆团只敢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话:“回皇上,小主子说今日陪了陆答应许久,有些累了便先回去歇着了。”
皇帝轻轻翻了一页书:“陆答应?”
他这模样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圆团只能硬着头皮回话:“就是选秀之时便与小主子交好的那位,如今是钟粹宫贵妃娘娘位下的答应。”
皇帝御极许久,是何等胸有丘壑且通擅帝王权术之人,他略一思索便知那小丫头是什么想法。
陆答应,难怪他那日觉着这名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不由失笑:“这小丫头……”
皇帝看向圆团,面上的疏淡也散了几分:“行了,下去吧,好好伺候你小主子。”
圆团这才敢笑,他忙不迭地应了:“嗻。”
待圆团走后皇帝放下手中的书。
他看了看桌上精致可口的金乳酥和水晶糕,淡声道:“撤了吧。”
“嗻。”李玉应声将点心撤下去,皇帝素来不爱吃点心,养心殿现在换着花样儿做的点心都是为那位小祖宗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冷漠以待的对象要是宁欢的话:
皇帝(冷漠脸):陆答应?
宁欢(头都给你打歪):让你装blity

“玉棠,我困。”,宁欢双目无神地看着铜镜。
玉棠迟疑了一瞬:“那……要不您先不去前殿了,小姐要再睡会儿吗?”
皇上实在娇惯小姐,别说晚起一会儿,哪怕小姐晨间不去前殿皇上也不会说什么,虽然会恼小姐又熬夜但更多的是操心她有没有睡好,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都习惯了。
宁欢又打了个哈欠:“罢了,起都起了,还是去吧。”,都在梳妆了,再睡回去不就更亏了。
玉棠闻言便接着为她梳妆。
一身淡粉的妆花软缎旗装,上面描金彩绣地开满了盛放的海棠,看着娇丽又名贵,精心挽着的小旗头上坠着金累丝海棠明珠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起身碰撞出叮当的脆响。
宁欢站起来,她瞥见桌上放得整齐的绣帕,思索片刻,挑了方双面绣的捏着。
玉棠也看见了,不由赞道:“小姐,这绣帕绣得可真好。”
宁欢弯了弯唇:“是吧,这是陆答应亲自绣的,是苏绣的双面绣。”
玉棠闻言也难掩惊讶:“苏绣的双面绣?难怪如此精美,陆小主可真厉害。”
此时的苏绣多见于宫中,京城离江南一带也甚远,能传到京城的苏绣物什并不多,有也多为王公贵胄之家所有,寻常人并不常见,更何况是这技艺繁复高超的双面绣。
宁欢将绣帕塞进袖中,笑了笑:“是很厉害。”
用了早膳,玉棠送宁欢去前殿。
待宁欢进了西暖阁,玉棠才想起来方才觉得哪儿不对了。
小姐今日没有奉茶进去!
她张了张嘴,想到小姐也听不到了便又闭上。
罢了,左右皇上那般纵容小姐,这又算什么事儿呢。
宁欢进了西暖阁,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地方坐下,公事公办似的和皇帝打了个招呼。
皇帝听见她的脚步声便看向她了,见她今日难得来这么早还有些纳罕。
再见她没有奉茶便直接过来坐下,面上又是这幅神情。
他长眉一挑,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会儿,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要做些什么。
宁欢努力忽略皇帝的目光:“您看我作甚,快批折子罢。”,说着,她自顾自地翻开一本话本看起来。
皇帝笑了笑,低眉看着手中的奏折。
罢了,她高兴就好。
本来只是装模作样地看话本,宁欢后来却渐渐被话本中的情节所吸引。
养心殿一时之间安静极了,除了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便只剩下轻轻的翻书声。
宁欢将话本翻了一半,慵懒地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只见外面日头高挂,一个早晨便这般过去了。
再一瞥旁边奋笔疾书的皇帝,宁欢不自觉捏紧手中的绣帕,摩挲到精致的纹路她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
但她也没个头绪,便无意识地搅弄着绣帕,不自觉地愣神。
皇帝早就注意到她的动静,见她动了几下又安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手中那方绣帕楞起神来。
他一把拿过她手中的绣帕,颇有些好笑道:“一方绣帕有什么好看的?呆看了这么久。”
宁欢回过神来,下意识便想夺回自己的东西:“你还给我。”
“呵,这是什么宝贝吗?”,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除了看出是更精致些的苏绣,也没瞧出什么花儿来。
宁欢轻哼:“这是柔惠姐姐送我的双面绣,怎么不宝贝了?”
皇帝闻言便笑道:“你若喜欢苏绣的物什,便让李玉带你去多挑一些,宫中有好些。”
宁欢夺回手中的绣帕,她摸了摸,低垂的美目悄然一转。
“不必了,只要柔惠姐姐绣的便好。”
一面听她说着话,皇帝不免想起昨晚的事儿,他多少知道她的小心思,好笑又无奈。
但他还是配合地开口:“说起来,柔惠姐姐?你何时又多了个姐姐?”
他看着她,清冷的长眸中带着促狭的笑。
宁欢被他看得耳尖微红,但见他如此配合,心下竟泛出一丝隐秘的甜。
她努力绷着面色,似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圆团儿会没和你说过吗?”
皇帝不由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但我还是想听你说。”
宁欢心中又酸又甜,面上却故作大方道:“好吧。”
“柔惠姐姐是我选秀之时认识的,她漂亮又善良,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她面上不觉柔软下来。
皇帝略微思索,作恍然大悟状:“若是我没记错,她便是新入宫的那个陆答应?”
“是啊,钟粹宫陆答应。”
第一次在皇帝面前提起柔惠,宁欢却也不好多说,便沉默下去。
皇帝将她抱在自己的膝上,拉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谁又惹恼我的娇娇儿了?今日似乎不大高兴?”
宁欢抬眸看了他片刻,又伏在他的肩头,到底什么也没说。
“我没事儿,只是今日起早了精神不大好。”
他已待她至此,便是再疼爱她,她也不能仗着这点爱便肆无忌惮。
若是一会儿要求他不宠幸他人,一会儿又要他因为自己而给予“他人”一些恩赐,这不是笑话吗?做什么都要注意尺度,一旦过分地越界,想来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消磨得什么都不剩,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执掌天下的帝王,越界更是大忌。
想来想去,不如去找太后想想办法,想到这儿,宁欢心下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皇帝闻言颇有些好笑,到底纵容道:“起不来就别起了,没谁会强迫你。”
宁欢笑了笑:“知道啦。”
她又狡黠笑道:“那您日后的清晨还是一个人在这儿批折子罢。”
皇帝失语片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果然是个坏丫头。”
宁欢窝着他的怀里,轻轻哼哼两句。
她以为这个话题就该这样结束了,皇帝却兀地开口:“所以,说说吧,那位陆答应怎么了?”
宁欢被吓了一跳,她蓦地抬起头来看向皇帝,却正正与他对视上。
他正耐心而笃定地注视着她。
宁欢又靠回他的肩头,含糊道:“没怎么呀。”
皇帝哼笑一声,他轻轻抬起她的小脑袋,让她看着他。
“宁儿,若是不开心了便和我说,若是受了委屈更要和我说,哪怕我再敏锐也难免有察觉不到的地方,你要说出来。”,他就这么纵容却又认真地看着她,眉眼间蕴着温柔的笑意。
宁欢想,这人怎么总是这样犯规。
“若真是我让你委屈了,你更要说,你说了我下次便不再做了。”,他接着道。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富有四海坐拥天下的皇帝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很难不心动。更何况哪怕他不是皇帝,他只靠着他这张脸,就这样温柔又纵容地看着她,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一样会心动。
没救了,宁欢心里默默感慨。
她看着他,略有些迟疑道:“可若是我僭越了呢?不……”
她顿了顿:“是非常僭越,您是……皇上啊。”
皇帝笑了,他动作轻柔地拍着她,安抚着她:“不,没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我说过,我只是你的如圭。”
宁欢哑然地看着他。
“就算是……”,他又笑着学她说话:“非常僭越,必定也是我纵出来的,合该我自己受着。”
宁欢终于笑了,她甜蜜又高兴地弯起唇角。
她还不放心地再次问道:“说到做到?”
皇帝看着她笑,笑意温柔而笃定:“金口玉言,说到做到。”
宁欢靠回他的肩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他衣襟上绣着的龙。
呃,龙?!宁欢默默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皇帝从不在意这些,柔声问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宁欢想了想这事儿应该怎么说,她眸光一转,清了清嗓子。
她坐直身子,轻哼一声:“谁做的好事谁心里知道。”
宁欢想了想,想了想,到底没忍住,试探地伸出了爪子。
她就像一只备受宠爱的猫儿,知道面前之人极其纵容她,但还是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想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想知道他到底能有多纵容她,多宠爱她。
这样义正言辞的指责,若不是她还坐在他的膝上,可信度和气势还要更足些。
皇帝果然配合着她,故作疑惑:“我?我近来哪儿惹恼你了?倒是你……”
他幽幽地看着她:“你才回养心殿没几日你还记得吗?”
宁欢眼神心虚地飘忽了一瞬,她又小声道:“你讨厌,你一定是知道的。”
皇帝闻言,也不再配合她,但他温柔地看着她:“宁儿终于主动和我提这件事了。”
宁欢惊讶地看着她。
皇帝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我说过,宁儿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是我希望宁儿能主动来向我提。”
让我知道,你也是信任着我,依赖着我的。
宁欢呆呆地看着他。
片刻,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伏进他的怀中,小声道:“好吧,是我讨厌。”
皇帝蓦地笑了,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
宁欢想到皇帝方才的话,冷静了些,她忍不住从皇帝怀中下来:“您,您说您等着我提,那……”
这一切都是他知道的,他竟然就因着这么个原因而冷待柔惠吗?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皇帝对她的小心思洞若观火,他面色如常地笑道:“三月选秀之时,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他知道的,但她们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那就接受这些吧,谁说选秀入宫便一定会得宠。
他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凉薄之色。
“接着说罢,小娇娇。”,他又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
话已至此,宁欢不说都不成了。
“怡嫔和秀贵人……”,她不由蹙眉。
皇帝神色未变,他甚至贴心地接过她的话茬:“我知道,她二人性子跋扈,你不喜她们实属正常。”
“我也罚过她们。”,他还补充道。
宁欢的重点却放在了前半句,她蓦地看着他,笑道:“皇上的意思是您喜欢她们的性子?”
她在不高兴时便会异常地重规矩。
皇帝面上的笑意愈盛,他轻轻掐了掐她的鼻尖:“真酸。”
宁欢拍掉他的手。
皇帝忙哄她:“不喜欢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
宁欢悄然红了耳尖,她又靠回他的肩上了。
皇帝哑然失笑,只觉她真是可爱极了。
他搂着她道:“你若不喜欢,我日后不理她们便是。”
其实他早就没搭理这些人了,自她上次被怡嫔罚跪后。
宁欢忍不住笑了,但她还故作忸怩地问:“……这,是不是不太好。”
皇帝又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发,笑意温柔:“没什么不好的,我说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近乎承诺地这样说。
宁欢看着他,不自觉地翘起唇角,面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其实我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但是陆答应……”
她轻叹一口气:“我与她相识在先,又觉着她是个柔软善良的人。”
“心中难免……”她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正认真听着她说话。
她又接着道:“难免偏颇。”
皇帝认同地颔首:“人之常情。”
宁欢抬头看他,颇为歉疚道:“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皇帝轻打她一下:“不许说这个词。”
宁欢搂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皇帝轻轻拍着她,安抚道:“我知道了,你且安心就是了。”
他似是轻笑了声,俯在她的耳畔,贴心地补充:“但是我不会幸她,你放心。”
宁欢登时炸了:“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话!这,这与我何干?”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亲昵地用额头碰了碰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噢,皇帝一直不是什么好人,宇宙驰名双标的那种,大家介意吗?(可能我前面对他这方面的描绘比较少orz)

柔惠随敬事房的太监走进养心殿后殿。
她穿得单薄,夜风拂过时甚至带起一阵阵凉意,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夜太凉,还是因为她此时心有惴惴而带来的不安所致。
走到了该去的地方,她恭顺谦卑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敬事房的太监前去通禀后又走回来,含笑为她让出一条路。
前方的耳房灯火通明门户大开地等着她。
柔惠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待进了殿,她看见皇帝坐在炕上,正垂眸看着桌上棋局,神色疏淡不辨喜怒。
她不敢多看,飞快的一眼间只仿佛见着是个生得极好的年轻男子。
柔惠恭敬地跪下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淡声道:“起来吧。”
柔惠站起来,恭敬温顺地垂眸,不敢有丝毫逾矩。
她又听见皇帝道:“可会下棋?”
柔惠恭顺道:“嫔妾只学过一些,不甚通擅。”
皇帝温声道:“无事,不必紧张,陪朕下一局。”
“是。”
棋局下了一半,皇帝温雅的态度让柔惠那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皇上不仅生得极好还这般温雅端方,气度清贵,完全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满洲男子,柔惠在心里默默想着。
她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绣帕。
皇帝看见了,面上竟带上了笑意:“这绣帕可是你自己绣的?”
“是。”柔惠抿唇一笑。
“给朕瞧瞧。”
柔惠恭敬地双手将绣帕奉给他看。
皇帝却也没接,他只端详片刻,蓦地笑了:“不错,想来长春宫那两方绣帕确是你绣的了。”
柔惠心下一颤,难得大胆地抬头看他:“不知皇上在何人处见过?”
皇帝温言回答她:“皇后有一方,朕看着不像她的手法却也颇具巧思便问了几句,她说是她的小宫女给的,那小宫女又说是你绣的。”
这是他见了柔惠以来第一次说这样多的话。
柔惠张了张嘴,却犹豫着不敢再问,她怕她话多而太过僭越。
皇帝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也不须她问便善解人意地替她解答。
他“唔”了一声,面上的笑意没有再下去:“那小宫女似乎叫……”,他恍然想不起那小宫女的名字似的。
柔惠也笑了,这是她入养心殿以来第一次这样真心的笑:“叫宁欢。”
皇帝矜持地颔首:“似乎是叫这么个名儿。”
柔惠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一颗心落下,心里又酸又软,她攥紧了绣帕,还是红了眼眶。
她忙垂下头去,掩住自己的失态。
是宁欢,宁欢又帮了她。
她的宁欢啊……
皇帝何等敏锐,但他恍若未觉,神态自若地看着眼前的棋局,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是个知恩图报的就好。
翌日,钟粹宫陆答应晋为常在。
秋日的御花园中飘满了丹桂的馥郁甜美的香味,大约是花匠刻意为之,如今的御花园中不复春夏时节的姹紫嫣红,只剩菊花和桂花竞相开放,一眼望去满目都是灿烂活泼的金黄。
清秀雅致的桂花坠在枝繁叶茂的青绿树叶间,花瓣仅米粒般大,一簇连着—簇,远远望去,仿佛绿叶丛中点缀着碎金。凉爽的秋风拂过时,花枝摇动,细细密密的小花瓣儿从树上纷纷扬扬地洒下,如同下了一场碎金的雨一般,馥郁甜美的桂香落了人满怀。
宁欢仰头看着纷纷扬扬飘洒而下的桂花,双手自动将提篮捧到桂花树前盛住落下的花瓣儿。
脑海中也默默浮现出更加甜蜜的滋味儿——桂花酥、桂花蜜、桂花小丸子、桂花饭,还有桂花奶糕、桂花糖藕……
噢,真是令人心动。
宁欢想着想着便馋了,她满意地看着足足盛了半篮子桂花的提篮,一会儿就可以拿回去给养心殿的御厨们好好儿做一桌桂花盛宴了。
宁欢拎着小篮子,准备再等待一场桂花雨。
她悠悠地逡巡四周盛放的菊花,心道养心殿的国华宝珠、瑶台玉凤还有那什么粉妆楼不愧是精心养着的名品,确实要比御花园中的普通菊花生得好。
但是……她面上浮现出几分古怪之色。
几日前的养心殿。
李玉笑眯眯地进来通传:“启禀皇上、小主子,花房将培育出的国华宝珠、碧玉银丝、瑶台玉凤和花芳锦色等等花奉来了,皇上和小主子可要瞧瞧?”
宁欢新奇地看着李玉:“国华宝珠?这些都是什么花儿?名字真好听。”
还有什么瑶台玉凤,听着有些耳熟啊,是牡丹还是什么来着?取这么些个华美的名字。
不对,这个时节牡丹早就落尽了吧?
皇帝便握着她的手起身:“好奇便去瞧瞧吧。”
宁欢随着皇帝走到庭院中,簇簇丛丛地堆放的各色的菊花霎时映入眼帘。
它们开得极其繁盛,花瓣簇拥在一起,层层堆叠如同团团饱满的彩球,千姿百态生机盎然地绽放着,美不胜收。
宁欢笑了:“原来是菊花。”
瑶台玉凤是菊花的品种,牡丹的一个品种应该是玉楼春雪才对。
她几步走下台阶,细细地打量着面前堆放着的菊花,白的若雪,黄的似金,绿的如玉,粉色的恍若一片云霞,还有那白中带绿的瞧着更是清幽淡雅,碗大似的花一个个开得繁茂极了。
皇帝跟着她下去,贴心地向她一一介绍这些花儿的品种。
“这是国华宝珠,这是碧玉银丝。”,他分别指了指其中两盆别样的绿菊。
宁欢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其中一盆淡粉色的菊花,问道:“这个呢?”
皇帝一看,又是粉色,他便笑道:“是粉妆楼。”
宁欢眉梢轻挑:“名字真好听。”,她又开始打量其他的花儿。
皇帝便又指着其中几盆花瓣层层堆叠恍若一捧白雪的菊花道:“这是瑶台玉凤。”
瑶台玉凤开得茂盛极了,宁欢凑过去细细地观察,看见那如白雪般的层叠花瓣儿簇拥着中间的一点嫩黄,犹如朝阳灿金的晖光洒在雪山之巅,清冷而圣洁。
她弯起唇角:“瑶台玉凤,我记住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笑道:“你若喜欢便放些在正殿,放些在东稍间如何?”
宁欢刚想答应,她慢慢扫过周围的菊花,想起什么似的几步跑回台阶上。
“嗯?”,皇帝疑惑地看着她。
宁欢站在正殿门口,看着下面放着的各色菊花,面色有些古怪。
花房的人不知是有强迫症还是怎的,菊花按照颜色分门别类的放着,偏生白色和黄色的菊花放在了两侧。
她有些一眼难尽地向皇帝招招手:“您先上来。”
皇帝顺从地走到她身侧,还笑道:“怎么了?”
“您看着可觉得哪里奇怪?”
皇帝细细看了看,若有所思:“今年的品种似乎比往年还要多些,颜色也更繁多了。”
宁欢不由地看向地上堆满的菊花。
哦,时人还没有用菊花祭奠已故之人的习惯。
她就说她总觉得哪儿不太对,这一盆盆的菊花放在这儿,不跟灵堂差不多吗!
偏生皇帝看她看着这一院的菊花出神,还以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花儿,喜欢极了。
他便笑道:“你若喜欢便都留下罢。”
宁欢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连连拒绝:“不必不必。”
这些菊花要都放在养心殿、东稍间,她晚上睡在菊花簇拥中,这,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景!
她知道这些菊花是名品,在市面上或许也是千金难求,但,谁让她是个俗人,咳,而且还会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皇帝以为她又担心六宫,便柔声安抚她:“无事,只要你喜欢就好,想必花房的花儿还多着。”
一旦开启某个想法,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宁欢脑海中再次浮现灵堂的场景,连连摆手。
她看了看皇帝,迟疑道:“我,我不喜欢菊花放在寝殿中,您……”
前几日他说她若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她现在便在尝试着这样做。
皇帝果然鼓励地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温柔而笃定。
宁欢在他这般温柔的注视下,不由翘起唇角,故作娇纵道:“我不喜欢,您也不能将这些花儿放在养心殿。”
“您日后别在养心殿摆菊花了好不好?”,她又软声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皇帝看着她这灵动娇软的小模样,一颗心软得不像话。
他宝贝地握着她细软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好,你不喜欢咱们以后便都不放了。”
李玉在后边儿听得眼角微抽。
皇上,您不是最喜赞扬菊花高洁傲岸吗,怎么这小祖宗一撒娇您就直接不让菊花进殿了。
圆团儿目瞪口呆地低着头,嚯,小祖宗就捏着皇上的衣袖撒撒娇皇上就跟找不着北似的,看来他更得好好伺候着这位小祖宗,想来在皇上面前还能更好过些,未来真是一片灿烂啊,他又满心斗志了。
皇帝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说起来皇额娘也不喜欢菊花,你和她果真有缘。”
宁欢差点没忍住笑声,简姨和她果真是同道中人。
她奋力绷住笑:“是吗,现在您也不喜欢菊花啦。”
皇帝哑然失笑,纵容又宠溺地看着她。
又落下一场桂花雨,宁欢被桂花糊了一嘴,霎时回过神来。
她吐掉嘴里的桂花,又伸出篮子去接桂花,唇角还高高地挂着笑。
她好心情地拎着篮子,看了看四周的菊花,呵,这才是真的被菊花簇拥了。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准备回养心殿。
宁欢慢慢悠悠地从桂花树下穿过。
倏而,她看见不远的前方也站着一个拎着篮子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血缘的缘,明明两看相厌,还能时时遇见。

宁欢避无可避,魏燕锦几步走过来,冷笑一声。
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宁欢懒懒地挽了挽耳后的碎发,似笑非笑:“画燕姐姐好。”
“你!”魏燕锦面上浮现出几分屈辱。
什么画燕,她最引以为傲的燕飞似锦的名字竟这被改成这样一个难听又俗气的名字。
魏燕锦恨恨道:“好你个魏宁欢,如今真是长本事了,竟敢给我脸色看了!”
宁欢面色如常的笑着:“您说笑了,我和您不过上次在金莲映日见过一回,我为何要给您脸色看?”
她在提醒魏燕锦,说好的当作素不相识呢。
魏燕锦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她面上露出一抹笑:“你别后悔。”
她近日来往于毓庆宫与景仁宫间,未必没有机会……她对自己这幅容貌还是很有自信。
不过……
她看了看宁欢愈发娇丽的面容,又有些不大确定。
魏燕锦心中恼怒,这魏宁欢怎么长的,入了宫非但没有被辛劳损去容色,反倒像被精心娇养呵护的花儿一般愈发娇嫩艳丽,比在魏府时长开了几分,更美丽娇贵几分。
再想到她每晚细细养护着却还是因日日干活而显出几分粗糙的手,她不由更加恼怒。
“你还不是主子呢,也敢这般嚣张!”
宁欢略显奇怪的看着她,笑了笑:“那我就先等着画燕姐姐成为主子了。”
魏燕锦心中一梗:“你!”
下一秒却听见有人高声呵道:“前面是什么人?”
宁欢和魏燕锦转过身去,见着来人便跪下行礼:“奴才参加皇太后、皇后娘娘,皇太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温声让她们免礼:“起来罢。”
魏燕锦小心翼翼地低垂着头站着,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趾高气扬。
下一秒,她却震惊地瞪大了眼。
因为太后亲切地招了宁欢过去说话:“是宁欢啊,过来。”
宁欢挽着篮子,面上露出适宜的笑:“是。”
皇后温言道:“皇额娘,宁欢今日是来替儿臣采桂花酿桂花蜜来了。”
太后闻言,便揶揄道:“你就别替她遮掩了,这小丫头好玩我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是来这御花园干什么来了,还要求着你替她找个采桂花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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