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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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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养心殿后殿正殿,是他最名正言顺的寝殿,霎时便有些心虚。
但不过一瞬,她又理直气壮地道:“这里难道不是我的寝殿吗?”
她还悠悠地看着他,大有他说不是日后便别上她床的意思。
皇帝哑然失笑,胆大放肆至此的犯上作乱之言,换作旁人砍十次脑袋都是不够的,但听着她说出来,他却感到满满的愉悦与柔软。
这是他的寝殿,但夫妻一体自是不用分这些,她这般理直气壮不正是说明她也承认他是她的丈夫吗。
于是他只是纵容又宠溺地笑了:“是,这里也是宝儿的寝殿。”
宁欢闻言,满意地弯起唇角。
皇帝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天色确实不早了,宝儿也早些休息。”
“夜里凉,别乱踢被子,当心着凉。”,他不放心地叮嘱道。
宁欢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下一片柔软,柔声应道:“知道啦。”
他便笑了,俯身温柔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声音亦是蕴满了柔情:“晚安,宝儿。”
宁欢尚且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回神时他已然披了披风走出去。
直至她无知无觉地坐到梳妆台前,还有些恍然,怔愣地轻抚上眉心他方才轻吻的地方。
看见镜中人在做什么她才回过神来,一时哑然。
李玉看着皇帝出来,一时还有些惊异,连忙上前恭声询问:“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一哂,似是无奈似是纵容:“朕睡东稍间去。”
东稍间一应布置还没变,他多多少少能有些慰藉。
“啊。”,李玉讶然。
皇帝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李玉连忙闭嘴,恭敬地为皇帝引路。
灯火拉长了二人的背影,夜风阵阵,瞧着还有些萧瑟。
堂堂皇帝,竟然就这么被人霸占了天子燕寝之正殿,还不敢反抗,得可怜巴巴的跑去睡偏殿,养心殿值守的人此刻竟难得敢对皇上报以深切的同情。
待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胆大包天,他们连连低下头去。
不过这种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毕竟谁不知养心殿真正做主的是他们那位小祖宗呢。
宫人们不由看向那灯火明亮的正殿,肃然起敬。
夜深,宁欢沐浴归来便悠然钻进锦被中,明黄的龙床宽大又柔软,难得能独占这么张宽敞舒适的大床,她欢快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等她一个人玩儿累了,安静躺在衾被中时下意识便看向身侧,一时竟有些怅然。
怅然?!宁欢意识到这一点,连连打住自己忧郁的想法,轻哼一声,她才不会不习惯呢,哼。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床上翻身,还是没能睡着。
宁欢怎么都找不到合适且舒适地姿势,不由又换了个地方靠,她泄气地一叹。
某人冬暖夏凉,就是个自带温度调节功能的人形抱枕,有他在身边,她总是睡得很舒适。
她看着头顶明黄织锦的繁复图纹,蓦地睁大了眼。
她就说他当时怎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宁欢心中一时又好笑又气恼,只怪自己不争气,她似嗔似恼地咬牙。
在宁欢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牙嗔恼的时候,皇帝在东稍间也没睡着。
好容易过上温香软玉在怀还能吃肉的日子,如今乍然来这么一下,自然也不习惯。
他幽幽地轻叹一声,无奈又好笑地扶额。
到底是自己纵出来的姑娘,他也真是没辙了。
夜色渐渐深沉,皇帝半梦半醒间下意识摸了摸身侧,他家姑娘爱踢被子,每夜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醒来,要看一看她有没有踢被子,为她盖好被子。
这一次却探到一片平坦,他霎时惊醒过来。
而后一看身侧才慢慢想起来今夜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坐起身来,笑叹一声。
看着外面深邃的夜色,他想了想,到底无奈地轻叹一声,披衣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踢被子没有,可别着凉了。
皇帝悄声踏入后殿内室,果然见小姑娘嫩藕一般白皙软嫩的小脚不安分地探出了锦被。
他无奈地笑了笑,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小脚塞回锦被中去,而后又细致熟练地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做好这一切后,他略有些遗憾地坐在床沿,若是平日他便可顺势将她拥入怀中,牢牢抱着她馨香温软的身子。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便准备起身回去。
但是……
他看着床上正在“安睡”的人儿,长眸微眯。
片刻,他无声地勾起唇角。
“既然睡着了,那……”
他状似自言自语,而后将披在身上的外衣丢在地上,径直掀开被子将宁欢拥入怀中。
果然,他察觉到怀中温软的身子几不可查地一僵,他唇畔的弧度又大了些。
指尖探到她的衣襟,慢条斯理地解她的盘扣。
“如此,倒也不错。”,他一面解着她衣襟的盘扣,一面状似自言自语地轻笑。
果然下一秒小姑娘就抓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宁欢嗔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皇帝满意地弯起唇角,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宝儿不是睡着了吗?”
宁欢一滞,又理直气壮地恶人先告状:“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你将我吵醒的?!”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哦,是吗?”
寝殿内没有燃着烛火,宁欢不大看得清他具体的模样,但也能感受到他含笑凝睇的目光,在他这般的注视下,她愈发心虚,却又有隐隐地期待。
若是他死皮赖脸要留下来,她便勉强同意吧,她这是被迫的,绝对不是舍不得他。
皇帝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替她掖了掖被子,便起身:“不早了,宝儿快些睡吧,别再踢被子了。”
宁欢一时愕然,看着他就这么毫不留恋地起身了。
她下意识便想叫住他:“你……”,下一秒却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闭上了嘴。
皇帝自然听见了,回眸看她,似是在笑:“宝儿怎么了?”
他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她就知道,宁欢心下又嗔又恼。
但是……
想到她都滚了大半夜还没睡着,她泄气拍了拍身侧。
“你别走了。”,她的声音不自觉染上娇气。
皇帝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一时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着她这般娇气撒娇的模样,他的心都要化了。
于是回身将她拥入怀中,毫不掩饰他的愉悦:“宝儿睡不着吗?”
宁欢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偏偏他还要来招她,声音愈发愉快:“所以现在宝儿知道我是为你好了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欢蓦地睁开眼,抬眸看向他,却只看见他温柔含笑的俊颜上带着几分与他平素沉稳端肃模样大不同的幼稚与狡黠,更感受他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这般感受着他的温度与柔意,她无可抑制地柔软了几分。
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不再为难自己,干脆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她娇娇地嗔道:“好好好,行了吧。”
皇帝看着她这般娇气地趴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模样,唇畔的笑意愈发大了,搂紧了她,还趁机得寸进尺:“日后还要赶我去偏殿吗?”
宁欢一滞,恼羞成怒地推他:“你别得寸进尺啊。”
皇帝愉悦地弯起唇角,也知道若是将她惹恼了,吃亏的还是自己,便温柔地安抚着她,柔声哄道:“好,宝儿快睡吧。”
滚了大半夜,宁欢被就有几分困意,如今熟悉的人形暖炉回来,熟悉的怀抱与温度更是让她片刻便昏昏欲睡。
但是在睡着之前,她还是强撑着理智再度哼唧了一声:“得寸进尺。”,而后便沉沉睡去。
皇帝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方才一直没睡着,心下无奈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柔软。
他动作轻且柔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柔声呢喃:“晚安,我的宝宝。”

转眼又是长春宫请安的日子。
“这几日天气渐渐转凉,妹妹们外出时一定得注意着些。”,皇后温声叮嘱。
纯妃便领头莞尔应是:“多谢主子娘娘关怀,臣妾们省得。”
皇后面上含笑,轻轻颔首。
娴妃坐在下首瞟了纯妃一眼,眉梢轻扬,道:“是要多谢皇后娘娘关怀,不过臣妾们是自幼练习骑射的满洲女儿,身子骨强健,可也不会一阵风就能吹病了。”,话至此,她略带不屑地轻笑一声。
纯妃闻言,唇畔挽着淡笑,恍若未闻。
娴妃睨她一眼,又是一声轻笑。
皇后面色未变,淡笑道:“话虽如此,但妹妹们小心些总是好的,若是病了终归惹人心疼。”
娴妃美目微挑,将要说什么。
余光瞟到上首的位置,娴妃又想起什么似的,以绣帕掩唇,娇笑道:“可不是吗,瞧瞧贵妃成日汤药不离口的,臣妾可真是心疼得紧。”
闻言,殿中的嫔妃皆是一滞,又不由看向皇后左下首的第一位置。
那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已然空了许久了。
宁欢却是下意识看向柔惠,果然见柔惠捏紧了绣帕。
柔惠察觉到宁欢的目光,朝她看来,奋力一笑。
宁欢安抚地看着柔惠,心中却不由一揪,她前些日子去钟粹宫寻柔惠,钟粹宫的药味儿又浓了几分,听柔惠说,贵妃已经病了快一月,却依旧缠绵病榻不见好转,宁欢想,贵妃怕是……
还未等她深想下去,娴妃又再度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娴妃看着柔惠,娇笑道:“对了,陆常在与贵妃同住一宫,不知贵妃可好?”
柔惠自然地弯起唇角,浅笑道:“多谢娴妃娘娘挂念,贵妃主子有太医们尽心调理身子,一切安好。”
顾左右而言他,明知自己问的不是这个,娴妃便凉凉一笑:“是吗?”
柔惠捏紧了绣帕,依旧笑道:“是。”
“可是本宫怎么……”,娴妃的话还未说完皇后便打断她。
皇后温声道:“娴妃妹妹若是记挂贵妃妹妹,明日不若同本宫一同去钟粹宫探望探望贵妃妹妹?”
娴妃面色几不可查地一僵。
咬咬牙她到底笑起来:“是,许久未见贵妃,臣妾都有些想念她了呢。”,说到最后,娴妃的语气甚至带上几分好似记挂友人的哀愁。
嘉妃闻言,捏着绣帕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娴妃,一时难掩讶色。
娴妃这是转性了?
谁料娴妃也看向她,和善一笑:“嘉妃与纯妃平日同贵妃关系最是要好,明日不若同皇后娘娘与本宫一同去瞧瞧贵妃?”
嘉妃面色一僵,却只能咬牙笑道:“娴妃说得是,我亦同娴妃一般记挂贵妃,当然会去。”
她就说娴妃怎么可能转性儿了,这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的性子,还是她,不愧是她。
二妃接连表态,纯妃自然亦要应是。
皇后闻言,便莞尔一笑,颇为满意道:“贵妃妹妹知道三位妹妹如此挂念她,必定也会开怀。”
娴妃坐在下首,奋力挽起一抹笑。
无事,也不止她去钟粹宫,若是被传染个什么好歹,还有三个垫背的呢,皇后那身子还有纯妃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要遭殃也必定是她们先遭殃,她说自己身体强健可不是自满,她必定不会比她们更糟。
思至此,娴妃面上也放松了些。
宁欢意兴阑珊地瞧着她们这你来我往的模样,悄悄打了个呵欠。
鉴于前几日失败的尝试,皇帝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睡偏殿,她……也不大愿意,咳。
然而如她所想,皇帝和她住在一起要能早睡才有鬼了,这次还是她奋力反抗软硬兼施才让皇帝折腾了一次便放过她,宁欢心中幽幽一叹,不知是恼怒还是嗔怪。
皇后注意到宁欢恹恹的神色,唇角不由轻轻弯起。
她就知道这丫头的。
“天气转凉,各宫秋冬节气的份例内务府不日便将分发下来,妹妹们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尽管同本宫说。”,皇后温声嘱咐,准备结束这一日的请安。
嫔妃们笑着应是。
皇后便莞尔一笑:“如此便好,今日便先这样,妹妹们请回罢。”
嫔妃们便盈盈起身,朝着齐齐皇后一拜:“臣妾(嫔妾)告退。”
皇后笑着颔首,待嫔妃们将要退出正殿时,又柔声叫住宁欢:“宁欢妹妹暂且别走。”
嫔妃们闻言,不由又看向宁欢。
宁欢面色未变,先含笑应了皇后:“嫔妾遵旨。”
嫔妃们亦是面带笑意地朝着宁欢致意,而后按序退出长春宫。
心中对皇后待魏贵人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了解,更是对自己该如何对待这位魏贵人多了几分考量。
自魏贵人晋封以来,她所受的宠爱果然与她以贵人之身独居永寿宫的殊荣相匹配,皇上除了永寿宫就没去过别的地儿,虽说她也才晋封没多久,但新妃这样得皇上近乎专房之宠的事儿从前从未有过,虽然有可能是皇上一时新鲜,但总归魏贵人如今盛宠在握,何必在这种时候触她与皇上的霉头。
况且瞧瞧皇后的态度,时时都要将魏贵人留下说话,毫不掩饰地表现着她对魏贵人的看重与维护,她们也不傻,这不就是皇后在向她们表达自己的态度么。
思至此,嫔妃们看向宁欢的目光愈发和善温煦,新晋的宠妃,又得皇后看重,她们暂且开罪不起也没必要与她为难。
待嫔妃们尽数离去,皇后便同宁欢走到西暖阁中去。
坐在西暖阁柔软的炕上,宁欢轻舒一口气。
皇后不由便笑了,推了推她身前的热奶茶:“先喝些罢,按你的喜好放了糖。”
宁欢弯唇一笑,依言喝了一口,而后赞道:“还是姐姐宫中的热奶茶最好喝。”
皇后便笑道:“你若喜欢便让玉棠来同照春学一学,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相处三年,宁欢实在不必与皇后再客气,她熟稔地接受皇后的好意:“好啊,到时玉棠怕是要叨扰照春姑姑了。”,她笑着看向照春。
照春面上含和煦的笑意:“小主说笑了,只要您喜欢便好。”
宁欢眼眸微弯,笑盈盈道:“那便先谢谢照春姑姑了。”
照春受宠若惊,连连笑着屈膝:“小主实在客气,奴才可担不得您一句谢。”
宁欢一哂。
皇后见此,面上亦是带着笑意。
她挥了挥手,照春与望春便退下了。
宁欢看着皇后笑,略显疑惑。
皇后微微弯唇,揶揄笑道:“方才便瞧你神色恹恹的,晨起怕是不大容易吧。”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宁欢霎时嗔笑道:“姐姐,原来您让照春姑姑她们退下就是为了臊我?”
皇后煞有其事地颔首,掩唇笑道:“对,好歹为你留点儿面子。”
宁欢不由扑哧一乐,她心知皇后要说什么事,是以便满不在意道:“您别担心,近日我都习惯晨起了,今日想着一会儿便要回去看看永寿宫的账册,我才没什么兴致。”
皇后闻言,不由便笑了,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你啊。”
宁欢弯起唇角,嗔道:“若是不忍劳烦姐姐,真想让姐姐全权接手那永寿宫的一应事宜。”
听宁欢如此随意且毫无防备地说出这样的话,皇后心中一暖,也只有真正信任自己依赖自己,宁欢才会如此毫无防备便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直知道,宁欢就算晋封也依旧是从前的宁欢。
皇后面色柔软,却轻睨宁欢一眼:“懒丫头,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愿再给自己增加负担。”
宁欢闻言,果然神色恹恹地轻轻哼哼:“我就知道。”
皇后不禁失笑,到底柔声哄道:“虽然我不帮宁欢打理宫务,但有件事我却是可以帮宁欢。”
宁欢只当听不懂,捏着一块白玉卷咬了一口:“姐姐宫中的点心也好吃。”
皇后斜了她一眼,轻笑道:“不必顾左右而言她,想必皇额娘也同你提过,日后清晨你去寿康宫中侍奉便是。”
宁欢当即放下手中的白玉卷,抬眸看皇后:“姐姐,不可。”
皇后温声安抚道:“有何不可?皇额娘身畔有你侍奉我也能放心。”
宁欢无奈:“姐姐,您明知道……”
皇后轻轻摇头,笑着打断她:“虽然清晨去寿康宫是有些辛苦,但妹妹,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一语双关,皇后的眸中甚至划过一丝狡黠。
她当然知道侍奉太后就是个幌子,但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旁人便更是不敢说。
宁欢泄气,却依旧坚定:“不成,姐姐,我不愿意。”
皇后以为宁欢是害怕后宫微词,便柔声安抚道:“这种事早有先例,妹妹不必担忧。”
宁欢一滞,走到皇后身侧,道:“我哪儿是担心六宫如何。”,她无奈地轻叹:“您是皇后,向您问安是我的本分,这比侍奉太后更重要。”
话至此,宁欢心中微微心虚,一样重要,一样重要,咳。
皇后闻言,却是心中微暖,她轻轻握住宁欢的手,不由温柔笑起来:“我知道宁欢的顾虑,但是妹妹,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这些虚礼,于我而言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这份真心,日日来向我问安还不如不来,于大家都好。”,皇后难得说出这番促狭之言。
宁欢闻言也不禁笑了,傅馨姐姐若是没有这层身份束缚,应该也会是个活泼俏皮的女子吧。
思至此,宁欢不由敛了笑意。
但当务之急还是另一件事,还未等她再度开口,皇后便笑道:“若你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如同以往那般时时来同我说话便好。”
“一个请安礼罢了,换个时辰来不也一样是请安吗?”,皇后笑着补充道。
宁欢眨眨眼,她就知道皇后会是这般态度。
“这哪儿能一样。”,宁欢不由嗔笑道。
皇后便轻笑道:“其实啊,按规矩严格来说便是晨昏定省,咱们宫中不也只有晨省么,所以你又何必如此在意这些。”
“从前的宁欢可是最不在乎这些了。”,皇后不由看着她掩唇笑道。
宁欢闻言,便耷拉下眉眼,故作失落:“原来您果真嫌弃我逾矩呢。”
皇后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她本想说什么,却不由咳嗽起来。
宁欢一惊,连连帮她顺气,又将茶盏递与她:“姐姐,先饮些水。”
皇后结果茶盏饮了一口,勉强压下咳嗽。
宁欢面带忧色:“姐姐怎的又开始咳了?太医可来瞧过?”
皇后一哂,轻轻拍了拍宁欢的手,柔声安抚道:“这老毛病你也知道,不碍事的。”
宁欢微微拧眉。
皇后又握着她的手轻笑道:“也是最近没怎么咳嗽,都忘记常备着秋梨膏用了,一会儿让小厨房熬些我用了便好了。”
宁欢心中微舒一口气,不由嗔道:“您也真是的,这样的事儿都能忘,一会儿我必定要叮嘱照春姑姑,一定要时时记得为您备上药膳。”
皇后面色柔软:“好,谢谢妹妹。”
“我从未觉得宁欢逾矩,我也一向最喜欢宁欢活泼自由不受约束的模样。”,她又握住宁欢的手,温柔笑道。
宁欢一怔,哑然地看着皇后。
没想到她一句随口之言,皇后还记得如此认真地回答她。
她心中一片柔软,弯唇笑起来,如三月的春阳的一般温暖而柔和:“姐姐,我知道的,一直知道。”
皇后亦是笑起来,又道:“此事就莫要与我争了,便这样定下罢。”
“姐姐——”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状似思索片刻,又道:“不若如此,你先去寿康宫一段时日,实在不适应再来同我说,届时我必定想法子求求皇额娘。”
宁欢闻言,霎时意动,心知太后与皇后此刻想法坚定,不如迂回一些。
思至此,她眸光一亮,信心满满道:“当真?”
皇后看了她一眼,眸中飞速划过一丝黠色,面上却是一派如常的笑:“当真。”
她还不了解这娇懒的丫头么,入宫三年就没见得早起过几回,食髓知味,这丫头要是能起得来请安才怪了。
“如此便放心了吧?”,皇后好笑地看着她。
宁欢微微弯唇,而后下榻朝着皇后郑重地行礼俯首,声音柔软而真挚:“奴才多谢皇后主子恩典。”
皇后一时哑然。
看着这个真诚地朝着自己叩首的少女,她心下柔软得不行,连连将她扶起来:“不过一件小事罢了,何须如此。”
宁欢不由笑了,小事?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情岂会是小事。
皇后又笑道:“你早已晋封成为名正言顺的嫔妃小主,更不必再称奴才。”
宁欢弯起唇角,盈盈笑道:“奴才说过,您永远是奴才的主子。”
皇后哑然,心下愈发柔软。
她握着宁欢的手,温柔笑起来,声音亦是柔和似水:“可是宁欢忘了?宁欢也是我的妹妹。”
闻言,宁欢心中亦是一暖,盈盈笑道:“是,您是我最好的傅馨姐姐。”
皇后也弯唇笑起来,心中柔软而温暖。
翌日,太后蓦地降下一道懿旨,再次在后宫中掀起波澜。
据说是太后习惯了魏贵人侍奉在侧,如今魏贵人离去后太后舍不得,竟因此就直接下旨让魏贵人日后清晨都前往寿康宫去伺候。既是要去寿康宫中伺候,魏贵人自然不能到长春宫请安了,然而皇后身为儿媳自然要以太后的意志为重,当即便善解人意的同意了。
此举一出,后宫一时不知是什么想法。嫔妃们不知是该艳羡魏贵人日后不必到长春宫请安的殊荣,还是该可怜魏贵人日后要苦兮兮地清晨便侍奉在太后身侧。什么舍不得魏贵人离去,怕只是如民间一般恶婆婆为磋磨人而找的借口遮掩罢了。
一时间,后宫多了不少看这位新封的魏贵人好戏的目光。
不过除了看热闹的人,也有人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因为她们记得太后昔年是很是喜欢这位魏贵人,便想不明白为何如今太后会将这种磋磨人的手段用在魏贵人身上,难道这就是宫女与媳妇的区别么。但太后懿旨在前,皇后默许在后,她们作为普通的嫔御也不能说什么,至多暗暗纠结几分。

第80章
自太后下了那道懿旨后,嫔妃们闲来无事除了关心魏贵人的圣宠几何也暗暗留心寿康宫与长春宫的动静。
长久观察下来,她们便发现太后还真是如懿旨所言只是舍不得魏贵人而将她从皇后处要了过去,并非是要磋磨她。
太后待魏贵人的态度依旧很好——从永寿宫三五不时便能得到寿康宫赏赐便可看出,平日在御花园偶遇太后与魏贵人,太后待魏贵人的亲近也不似作假,还有皇后,依旧很袒护魏贵人。
见此种种,那些暗暗幸灾乐祸的嫔妃只觉脸都要被打肿了,人家不仅深得帝宠,更是有太后皇后维护着,她们拿什么同人家争。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她好歹日日要去寿康宫侍奉太后,也不是什么清闲差事。
总之,这一场某些人期待了许久的三年一度的八旗选秀,连开始的预兆都没有便因天下接连大旱,皇上为缩减这一不必要的铺张浪费而直接被取消。
是以,乾隆九年这次三年一度的选秀,以后宫中独封了一位官女子落下帷幕。
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位新晋封的魏贵人确如嫔妃们所想,或者说到底出乎某些人的预料,这位魏贵人目前竟仍是十分得皇上宠爱。
原以为过了那段新鲜日子,皇上待魏贵人的新鲜和宠爱便会淡下来,谁知皇上待魏贵人的宠爱不仅没有变淡,反而还愈盛,魏贵人竟隐隐有独宠六宫的架势了。
形势如此,嫔妃们也不傻,更是轻易也不会与宁欢为难。
至于日后魏贵人的盛宠还能长久到几时,就见仁见智了,还是要时间来说话。
在断断续续落了几场雪后,紫禁城正式进入深冬。
这日骤雪初霁,正是难得阳光明媚的好天儿。
自从不用去长春宫请安后,宁欢便一直在养心殿和永寿宫中猫冬,这日见阳光晴好,她心思一动便想去钟粹宫瞧瞧柔惠。
一路坐着暖轿到了钟粹宫,宁欢慢慢走进去。
果然,将将跨进钟粹宫地界儿,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药味儿便幽幽传来。
“小主。”玉棠扶着她,隐隐担忧。
宁欢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柔惠得了消息知宁欢要来,便早早吩咐了采薇。
听见魏贵人到了,采薇连忙出来给她见礼。
“奴才给魏小主请安,魏小主万福金安。”
宁欢笑着颔首。
采薇毕恭毕敬地为她掀起帘子,笑道:“小主恭候您多时了,您快请进。”
宁欢点点头,进了内室。
采薇看着她悠然踏入内室的背影,神色恭敬而谨慎。
自那日在热河行宫撞见魏小主与皇上之事后她便知晓会有这一日,如今魏小主果然已是名正言顺的宠妃。
然而后宫竟有人暗暗嘲讽魏小主等着她失宠的那日,若非亲眼目睹了皇上那般纵宠魏小主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她怕是也会同后宫中这许多的人一般抱着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的她比所有人都清楚知道,不会有那日的。
魏小主日后的造化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到那些人都只能匍匐于她脚下。
一见宁欢进来,柔惠便想起身行礼,宁欢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先前不是说过咱们姐妹私下相处便不兴这些虚的。”
柔惠不由笑了,连连回握住她的手道:“是我不好,妹妹莫怪。”
宁欢这才弯起唇角,随着柔惠一同坐到炕上去。
柔惠握着她的手,道:“这天寒地冻的妹妹怎的还出来了,按说也该是我去永寿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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