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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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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模样,皇帝支着额头,无奈地笑了:“听了宝儿的话,我忍住了。”
宁欢忍不住笑了,干脆走到他身侧坐下。
皇帝顺势将她抱在膝上坐着,心爱的软玉温香在怀,他的面上终于露出几分舒心的笑。
宁欢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问道:“是怎的了?”
皇帝将将柔和下来的面色又沉了下去,他低叹:“山东、河南一带连日暴雪,爆发雪灾。”
雪灾……
宁欢一滞,连忙问道:“那下面可先赈灾了?”
皇帝颔首:“山东巡抚反应还算迅速,然连日暴雪不停,人力终究有限,何况……”
皇帝清冷的面上划过一丝凌厉:“也并非所有的官员都忧国忧民爱护百姓,总有些不安分的喜欢借此时机从中贪腐。”
宁欢微微凝眉:“国之庸蠹。”
闻言,皇帝一时哑然,而后颔首表示赞同。
宁欢抬眸,难得恳切地看着他:“对这样吸食百姓血肉的蠹虫,您一定要严惩不贷。”
看着他家姑娘这般认真且恳切地说出这样的话,皇帝更是哑然,面色柔软下来。他一直知道他的姑娘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人,与他同心同德,心性远超一般女子,不是么。
他温声应道:“不必宝儿说我也会这样做,我已下旨严查在赈灾中有所贪墨的官员,一经查实……”,他声音冷厉,然而话到嘴边却换了个温和些的说法:“严惩不贷。”
宁欢轻轻颔首,又柔声劝慰他:“你也别太忧心,自然天灾不可逆,咱们能做的便是做好善后的工作,尽力救助百姓减少伤亡损失才是。”
闻言,皇帝心中一片柔软,这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啊。
他抱着她,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发,面色柔和下来:“宝儿说得是。”
眼瞧着便到了腊月,不大安生的乾隆九年即将过去,皇帝和皇后也又到了最忙碌的年底,这样的时候宁欢一般都是安生地待在养心殿或是去寿康宫寻太后,这年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日子过得清闲了罢?”,太后笑着睨了宁欢一眼。
宁欢眨眨眼,厚脸皮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笑眯眯看着太后道:“还得多谢您。”,她顺势将手中做好的通草花递给太后:“给您做的,好看吗?”
太后和皇后果然足够了解她,尝到了几次不必早起的甜头,她果然彻底堕落,再没有在清晨早起去长春宫请过安。当然,她心虚之余午后往长春宫跑的次数倒是多了不少,直让皇后好笑。
太后微微扬起唇角,她又接过宁欢手上的通草花,道:“可仔细你那手,若是伤了我怕是又要被某些人念叨咯。”
闻言,宁欢不由甜蜜地弯起唇角,面上却一派大义凛然:“他敢!”
她又嗔笑地看着太后:“您一天天就取笑我,他哪儿敢念叨您。”
太后斜了她一眼:“从前他是不敢,如今嘛……”,她轻笑一声,故作感叹:“爱情使人盲目啊。”
与太后相处多年,她的厚脸皮早就练出来了,故而此时听到这般话,宁欢非但不羞恼,反而双手托腮,面含甜意地弯起唇角:“也不知他忙完了没有。”
太后一噎,嗤笑一声:“若是不乐意待在我这寿康宫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又故作感伤:“人老了就是遭人嫌哦,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宁欢笑不可抑,连连跑到太后身侧去,挽着她哄道:“额娘说什么呢,您怎么就老了,您这般的美人走出去旁人必定会夸咱姐俩怎么都长得这样好看。”,说到最后,宁欢都忍不住笑出来。
太后亦是忍不住笑了,她轻轻点了点宁欢的额角:“臭美的小丫头,夸别人还要顺带夸一夸自己呢。”
宁欢挽着太后哼笑道:“我不管,我就是额娘最漂亮最贴心的女儿!”
太后哑然失笑,却搂住她柔声道:“是是是,我最贴心最漂亮的女儿。”
宁欢愉快地翘起唇角。
“对了,今年的葡萄酒酿好了,你还要么?”,太后笑问。
闻言,宁欢霎时眼眸一亮,她将将想答应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面色有些古怪,“要……吧?”
太后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宁欢眨眨眼,心中一瞬划过万千想法。
上次醉酒之后的事她还记得呢!
但是葡萄酒这么好喝,又是额娘特意为她准备的,她不要也不大好吧。
嗯,她可以悄悄带回永寿宫去喝。
越想,宁欢眸中璀璨的华光越发亮了,最后她肯定地笑起来:“当然要,多谢额娘。”
这是为了不浪费额娘的一片心意,嗯。
“我还以为那酒不好喝,竟引得你这般勉为其难。”
宁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其实是我在想我一次喝多少才不会醉。”,说着,她还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太后不由笑了:“也是我大意,都不知你酒量如何便一直纵着你喝,你酒量这样浅,这次可得小心些。”
闻言,宁欢也耷拉下眉眼:“谁知道呢。”
太后瞧她这般模样便觉好笑,便道:“果酒到底也是酒,少喝些也好。”
宁欢眨眨眼,面不改色地应了:“您说得是。”
太后一见她这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便轻笑道:“喝多了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宿醉后头疼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太后的重点在后半句的头疼,宁欢却不由重点抓取了前半句。
吃苦头……
可不是嘛,上次喝醉了可不是便宜了那个不要脸的反倒苦了自己么!
思至此,宁欢似嗔似恼,面色微微泛红。
不成,她这次一定要在永寿宫偷偷喝,才不要便宜他,哼。
她一面神游天外地思索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儿,一面还有心思胡乱地点头应和太后,太后便也未察觉她的异样。
太后说话间,不经意看向窗外,面上便不由绽开笑意:“又下雪了。”
闻言,宁欢连忙偏头去看,果然见明净透亮的玻璃窗外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雪花。
太后笑道:“你最喜欢紫禁城的雪了,葡萄美酒配上富丽肃穆的紫禁城雪景,想来也是不错。”
宁欢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由也弯起唇角:“您说得是。”
她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看着看着却突然想起什么。
她也不笑了,微微拧眉。
见她这般模样,太后便问道:“怎的了,怎么瞧着愁眉苦脸的?”
宁欢看向太后,缓声道:“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山东来报遭遇雪灾吗?”
太后一顿,看向窗外的雪也意识到什么,面色微沉地颔首。
见此,宁欢便不由轻叹,颇有些忧心道:“又下雪了,不知道会不会加重那一带的灾情。”
沉凝片刻,太后反倒柔声宽慰她:“疆土这样大,此时京城下雪,其他地方却不一定会下,莫要忧心。”
闻言,宁欢眼眸微亮:“您说得是,倒是我忘了这一点。”
而后,她又不由微微凝眉,喃喃道:“也说不准……”
太后见她这般忧心的模样,便劝慰道:“如今消息来往不方便,咱们暂时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你先别给自己增加压力,等山东一带的消息传来再说。”
闻言,宁欢沉默片刻。
而后,她轻轻站起来,不由在内室来回走了几步。末了,她轻声道:“我知道。”
“可是我近来读史书,总会看见百年前甚至千年前发生天灾的记录,于史书而言不过一句‘某年,大饥,白骨蔽野,民存者百无一二。’,但是于真正身处那个时代的百姓来说却是真实的残酷的现实,于史书而言,受灾而亡的百姓只是一个数字,但于那真实存在的千万百姓而言,会是多么悲痛的一生。”,话至此,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绣帕,看着太后轻叹。
听完宁欢的话,太后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颔首:“你说的是。”
“那你想如何做?”,太后看着她问道。
宁欢霎时泄气,她坐到太后身畔苦笑道:“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做才想着问问您。”
“古代的老百姓太苦了,如今既然身处这个位置,我想,我若能为百姓们做些什么就更好了。”,她看着太后,目光再度坚定起来。
闻言,太后竟是一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没想到,这个一直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这一刻竟能有如此想法,还是这样的坚定这样的赤忱。
沉默片刻,太后点点头。
她不由握住宁欢的手,轻叹道:“宁宁的想法很好,枉我虚长这么多岁,竟还没有宁宁通透,宁宁比我的心怀更包容更宽广,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生活,所以也想为这个时代的百姓们做些什么,而我……”
她自嘲一笑:“整日沉湎于过去与不甘中,将自己围困于狭隘而封闭的世界,过久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竟真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宁欢一时哑然,回握住太后的手:“额娘——”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淡笑道:“不必宽慰我,有些事我自己知道,也让我自己想明白才好。”
宁欢反倒笑起来:“您不必自责,如今您便可以和我一同想想有什么好法子,咱们也能一同做些事。”
太后闻言,心中不由柔软。但她无奈地摇头:“可是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也不懂这些建设类的研究。”
宁欢闻言也不由泄气,她也是。
太后见此,沉吟片刻,想起什么似的道:“但也并非一点法子都没有,皇帝信任你,你大可同他说说你的想法,术业有专攻,在治理国家上怕是没人能比他更懂了。”
宁欢认真地颔首:“您说的是。”
太后握了握她的手,意味深长道:“你也要知道,他不止是你的爱人,更是王朝至高至尊的皇帝,执掌整个天下。他的想法便关乎着天下百姓的生活,你若对他有所影响,自然也会对百姓生活有所影响。”
宁欢一时哑然,而后轻轻颔首:“对,您说得对,我会的。”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笑道:“好了,先别操心了,还是等等消息再说吧,有可能不是雪灾而是瑞雪兆丰年呢?”
宁欢也不由笑了,应道:“是,瑞雪兆丰年。”
话至此,宁欢忽然看了看外面依旧在肆意飘洒的鹅毛大雪,她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咱们不若尝试一下用羊毛织成衣物?”
太后霎时脱口而出:“毛衣?!”,她不自觉看了看门外,而后又看向宁欢。
宁欢点点头,笑道:“我也是忽然想到原来我在冬日一向穿的都是毛衣,轻薄又暖和,这才想到能不能试一试。”
太后赞同笑道:“当然可以。”
但话音一落,宁欢又想起什么,微微拧眉:“但羊毛一向娇贵,于这个时代百姓而言,怕是……”
不一定能承担得起。
她看着太后,面色微凝。
太后一顿,思索片刻也觉她说的并无道理。
“但这个时代的人们大多将羊毛用来织毡毯,岂不也是浪费?”,太后不确定地看着宁欢。
宁欢微微凝眉。
沉吟片刻,太后反倒笑起来:“还是试一试吧,总比什么也没有好,咱们能做一些便是一些。”
闻言,宁欢也想通其中关窍,心下微舒一口气,轻轻点头。
“但是……”,她又迟疑地看着太后,颇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会织毛衣。”
太后反倒不担心这一点:“不必担心,绣房灵巧的绣娘多着呢,同她们多说一说,她们必定能做出来。”
“可不要小巧古代人民的智慧。”,太后笑着补充道。
闻言,宁欢亦是眼前一亮:“您说的是。”
太后见她这般欣喜的模样,便笑道:“若是于百姓有用,可都是宁宁的功劳。”
宁欢笑着摇头:“什么我的功劳,我不过是受了我们那个时代的便利罢了,归根结底还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太后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自信,坦然赤忱的少女,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好孩子。”
她比宁欢多活了这么多年,却少了宁欢这样赤忱的心。
她想,她或许也可以如宁欢所说,为这个时代的百姓们做些什么,也不枉费身居此位,不枉费那个时代对她的教育,比起整日沉寂于这寂寂深宫,能尽己所能做点小事,显然更有意义。

永寿宫。
宁欢走到膳桌前便瞧见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不由看向圆团儿:“怎么着,今日就过年了?”
圆团儿嘿嘿笑道:“临近年关,膳房的师傅们总是会准备得丰盛些。”
宁欢慢条斯理地坐下,轻睨了他一眼:“我没有不高兴,不必这般哄着我。”
圆团儿一滞,装傻充楞:“奴才愚钝,您说什么呢?”
宁欢轻笑一声:“随你愚不愚钝,日后不准再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大桌子,不过我一人用膳罢了,没得浪费。”
“到时,我才会真的不高兴。”,宁欢看了他一眼,又哼笑道:“从前在养心殿这种时候我不也是一人用膳么,怎的到了永寿宫就这么大动干戈的?”
临近年关,皇帝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都是宁欢独自用膳,鲜能见到皇帝身影。
圆团便嘿嘿笑道:“主子仁德,是奴才处事不周。”
宁欢失笑,轻轻摇头。
不过,瞧着这一大桌丰盛的佳肴,她反倒想起什么似的。
她看着圆团儿,轻轻眨眼:“去将太后的葡萄酒取来。”
圆团儿一愣,脑海中迅速划过许多东西,上次小祖宗醉酒后皇上怎么说来着?是不让她喝了还是让她喝?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终于隐隐约约想起来,皇上似乎……乐见其成?!
他被这个想法一惊,霎时睁大了眼。
宁欢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圆团儿这般模样便以为他是惊讶于她要饮酒。
宁欢便笑道:“不过是果酒罢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圆团儿回过神来,嘻嘻笑道:“主子勿怪,奴才这就去取。”
既然小祖宗要喝,皇上又乐得小祖宗喝酒,那便再好不过,他乐呵呵地想着。
圆团儿忙不迭取了葡萄酒来,又将酒倒在专属的玻璃杯中呈给宁欢。
看着水晶般透亮的玻璃杯中盛着颜色漂亮的紫葡萄酒,圆团儿再度感慨皇太后和小主子天马行空却令人惊艳的想法,他从前只知道玻璃能用来替代窗纸做成窗户,没成想做成杯盏也这样好看。
宁欢尝了一口,口中盈着的清甜滋味味儿让她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
玉棠却不像圆团儿知道得那么多,她只担心宁欢醉酒,便柔声劝道:“主子您也别用太多,当心醉了。”
宁欢弯唇笑道:“我知道的。”
“就算醉了,我此刻在永寿宫中,倒头便能睡了,不必担心。”
这也是她的小心思,某个人可别想再占她的便宜,她狡黠地翘起唇角。但此时的她却不知道,有些事也不是她想想就能控制得住的。
玉棠闻言,稍稍放下心,却还是道:“那您也得少用些,果酒也是酒,饮酒伤身。”
宁欢笑:“知道啦,我的玉棠管家。”
这下,圆团儿和玉琼都笑了。
话是这般说的,但真正沾到甜蜜的葡萄酒宁欢便什么都忘了,一面用着她素来喜爱的佳肴,一面尝着甜甜的葡萄酒,她异常心满意足,葡萄酒清甜的滋味儿太过美好,喝着喝着她便真当葡萄汁用了,一杯接一杯,浑然忘了自己那小得可怜的酒量。
玉棠期间也阻止过,奈何宁欢犟起来便是个难以招架的性子,她又惯会撒娇耍赖,软磨硬泡之下,玉棠瞧着她眼神清明的模样,到底放纵了。
直到玻璃瓶中的葡萄酒去了一半,玉棠又坚定起来,阻止了宁欢悄悄伸过去的手。
“主子,您已经喝了半瓶酒,这次真的不能再喝了。”
宁欢眨眨眼,软软笑道:“棠儿……”
这次的玉棠异常坚定,眼疾手快地将玻璃瓶递给圆团儿,圆团儿心领神会,忙不迭捧着酒瓶下去了。
玉棠本以为她会闹一闹,没成想她就静静地坐着,眼巴巴地看着圆团儿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面。
玉琼也有些纳罕,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姐,您不会醉了吧?”
宁欢支着脑袋,轻轻摇头:“没有。”
这一摇她便觉着有些晕,又连连自己扶住小脑袋。
玉琼与玉棠对视一眼,半信半疑。
玉棠柔声问道:“您用膳可用好了?”
宁欢下意识摸了摸小肚子,弯起唇角,乖巧道:“好了。”
玉棠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又与玉琼对视一眼,二人忍不住笑了。
小姐难得有这般乖巧的模样,必定是醉了,有些人醉酒就是不吵不闹反倒异常乖巧的模样,或许她们家小姐恰恰是这样。
二人小心扶着宁欢起身,玉琼笑道:“小姐下次可不能再用这么多,瞧您,酒量这样浅,喝些果酒便醉了。”
宁欢扭头看向玉琼,气鼓鼓地:“我没醉!”
玉琼见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但她顺着哄道:“是是是,您没醉。”
她悄然看向玉棠,玉棠会意,下去熬醒酒汤了。
玉琼将宁欢扶到炕上坐着,柔声哄道:“您先歇会儿,一会儿再用些甜汤好不好?”
宁欢倚在炕上,反应略显迟钝:“甜汤?”
玉琼笑着点头,声音轻柔:“对,甜汤,甜甜的,您最喜欢了。”
宁欢歪头想了想,忽然站起来。
玉琼一惊,连连扶住她:“小姐?”
宁欢偏头看她,认真道:“再备上一碗,我要去找他。”
玉琼一愣,问:“您要去找谁?”
宁欢略显奇怪地看着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家姑爷了。”
“啊……”,玉琼瞠目结舌地看着宁欢:“您是说皇上?”,她不确定地看着宁欢。
宁欢弯起唇角,认真地纠正她:“不是皇上,是姑爷。”
玉琼一惊,下意识看了看殿外,她为难道:“您要去找……”,在宁欢的注视下,她无奈地改口:“找姑爷吗?”
宁欢乖巧地点点头,她又看着玉琼奇怪道:“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姑爷长姑爷短么,现在怎么还不乐意叫了呢?”
玉琼一滞,欲哭无泪,下意识便认错道:“奴才错了。”
那能一样吗,从前她只盼着她家小姐能有个好归宿,未来的姑爷能善待小姐,但如今她们家这位姑爷成了皇上……那可是天下至尊的帝王,谁敢唤他一声姑爷。
不过,看着身旁娇艳明媚的少女,她也想起来皇上待小姐是如何的无度纵容,她想,若是小姐大概是可以的。
她入宫虽短,但皇上几乎日日与小姐待在一处,她对二人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恐再到如今的平静,适应得很快。
毕竟有些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宁欢现在的脑子想不了太多,她也不管玉琼是何想法,径直便想走了:“走吧。”
玉琼连忙扶住她:“您要去养心殿吗?”
圆团儿回来便听见玉琼有此一问,转了个身便殷勤地取了狐裘上前来:“主子,那您先将狐裘披上,外头冷,可别着凉了。”
玉琼下意识瞪他:“主子同意了吗,你就取衣衫来。”
圆团儿亦是不服地轻哼一声,而后又看向宁欢:“奴才伺候您披上狐裘?”
宁欢点点头。
圆团儿见此得意地朝玉琼投去一瞥。
臭丫头,他才是最了解皇上和小祖宗的人,哼哼。
玉琼果然气恼,一把夺过圆团儿手中的狐裘为宁欢披上。
圆团儿一时不防便被玉琼夺走了狐裘,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素来能言善道的他第一次被玉琼这般霸道的行为噎着了:“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说不出话来。
玉琼唇畔悄然弯起得意的笑来。
宁欢看着他俩,也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你们俩幼不幼稚?”
“主子,是他(她)欺负奴才!”,他二人争先恐后地告状,而后又气鼓鼓地瞪了对方一眼。
宁欢笑:“要打去练舞室打。”
圆团儿和玉琼同时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宁欢不清醒,丢下一句话便朝着外头走去。
玉琼也没心思搭理圆团儿了,忙上前扶住她,圆团儿也连连跟上。
当然还是小祖宗更重要,瞧她这般模样,一会儿要是不小心摔了,他们怕就过不去这个年了。
玉琼小心地扶着宁欢到了养心殿,养心殿的人一见她便连连将她迎进西暖阁。
皇帝还没回来,宁欢便趴在小几上等他。
看着这满目的明黄,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有哪里不大对。
她便偏头问玉琼:“琼儿,我可是忘了什么?”
玉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确定道:“没什么吧?”
她以为宁欢还在惦记甜汤的事儿,便又笑道:“您放心,甜汤已经备上了。”
宁欢眨眨眼,不对,不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外间的门便被推开了,皇帝携着一身霜寒走进来。
玉琼连忙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还未开口,便听见炕上的小姑娘声音软糯而认真道:“琼儿,都说了是姑爷,你怎么又忘了?”
玉琼一僵。
皇帝听着这个称呼却是一时哑然,他看着宁欢,轻笑道:“宝儿?”
看见外头站着的圆团儿皇帝便知她来了,他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寒意怕冻着她便暂且没有靠近宁欢,先站在熏笼前准备驱散身上的寒意再过去。
谁料倒听见她这么一句话。
玉琼听见皇上这般柔软而纵容的语气,心下松了口之余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也是,皇上都那般娇纵小姐了,这又算什么呢。
宁欢听见他唤自己,便微微偏头,软软应了一声。
皇帝见此,目光微凝,很快便察觉到不对,他看向玉琼:“你主子饮酒了?”
“回,回……”,玉琼一狠心,咬牙道:“回姑爷,是,主子饮了半瓶葡萄酒,奴才有罪,没能劝住主子。”
姑爷……再度听见这个词,皇帝不由笑了,果真没追究这个僭越的称呼,他只道:“醒酒汤可备上了?”
玉琼心下狠狠松了口气,连连应道:“已然备上了。”
她又道:“主子以为是甜汤,非要来给您也送上一碗。”
皇帝哑然地看着炕上乖巧窝着的人儿,眉眼间蕴满了笑意:“朕知道了。”
闻言,玉琼很有眼力见地悄声退下了。
此时,宁欢不满地看着站在熏笼前的男人:“你怎么一直站在那儿?”
皇帝碰了碰衣袖,察觉寒意散得差不多了,连忙大步走到她身侧,又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哄道:“我将将从外面回来,怕冻着你。”
宁欢眨眨眼,缓缓道:“好吧。”
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好笑:“今日怎的又喝酒了?”
宁欢认真地沉思片刻,将小心思一股脑全说了:“趁着你不在悄悄喝酒然后悄悄睡在永寿宫,你别想再占我的便宜!”
皇帝一怔,而后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看着怀中乖巧的人儿,他真是爱怜得不行,他轻轻在她脸侧落下一吻,笑不可抑:“我的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宁欢只知道他在夸自己,她不由弯起唇角,却故作骄矜:“不是可爱,是漂亮!”
皇帝不由笑了,顺从地柔声哄道:“好,漂亮,我的宝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宁欢抿唇笑起来:“真的吗?”
皇帝认真地点头:“真的。”
宁欢被他哄得高兴极了,想起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子,她又问道:“那我是你的小公主吗?”
皇帝一怔。
此时大约少有用这个词来形容爱人的时候,他一时还不大明白宁欢的意思。
他这一迟疑倒惹恼了宁欢,本就脑子一片混沌的宁欢开始胡搅蛮缠:“呜呜呜,你不爱我了,你都不说我是你的小公主。”
“你只想着让我给你生小公主,你就是只疼女儿不疼我了!”
皇帝哭笑不得,怎么又扯到女儿身上去了。
但他素来敏锐多智,她这么一说,联系她的话思索片刻他便知晓她的意思。
反应过来,他一时哑然,忙抱着她柔声哄道:“没有,没有,宝儿一直都是我的小公主,也永远都是我的掌上宝珠。”
“我最爱的一直都是宝儿……”,说着,他温柔而虔诚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宁欢果然消停下来,她眨眨眼:“真的吗?”
皇帝温柔而纵容地笑了,执起她柔软的小手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柔软宠溺:“真的,我的小公主。”
宁欢终于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
皇帝心下一松,果真猜对了。
他又不由好笑,这小丫头最近又看什么话本儿了。
宁欢原本是笑着的,但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微微蹙眉:“不对。”
“嗯?哪里不对?”,皇帝抱着她,温柔而耐心地看着她。
宁欢抬手戳了戳他的脸:“你的女儿是真的公主哦。”
皇帝好笑地点头,耐心回答她:“是。”
“那如果我是你的小公主,你不就成我爹爹了?”,她想也不想便说出她的疑惑。
皇帝一滞,温香软玉在怀,他更是不可避免地比怀中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人想得更多,再看着她这般天真纯稚的表情,霎时一股邪火向下涌去,他轻吸一口气,无奈道:“宝儿……”
宁欢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只对自己的等价换算感到满意:“不成不成,我可不想比你矮个辈分。”
皇帝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好笑无奈,他低笑道:“傻姑娘,哪里是矮个辈分的事……”
“不过言出必行,宝儿,既然说了便要做到。”,他又柔声哄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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