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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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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意兴阑珊地放下银箸,面上却依旧挽着笑意。
汉女果然都是一丘……什么玩意儿!
她被自己一噎,没好气地以袖遮掩饮了一杯酒。
怡嫔的目光怔怔落在宁欢身上,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绣帕,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唯有亲眼所见才知道魏宁欢如今是什么个地位,她方才要是没忍住稍稍冲动些,怕是就要去和吉勒塔珲作伴了。
但她心中又不由有些妒恨,皇上竟这样宠爱她,狐媚子!她等着魏宁欢失宠的那天,看她还能不能这样得意。
她似讽似恨地朝着宁欢投去一瞥,却看见皇太后和皇后身边的宫女各奉了一份菜肴到魏宁欢的席上,魏宁欢正忙着向二人谢恩。
她面上的表情霎时五彩缤纷。
别说怡嫔,其他嫔妃见此亦是惊异,宫中最最尊贵的三位都这样看重魏贵人,这魏贵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同时得了这三位的喜爱。
虽然她只是小小一个贵人,但如今人家身后有三位顶尊贵的人撑腰,她们还是惹不起,没瞧着连纯妃嘉妃见面都给魏贵人三分好脸色吗。
嫔妃们啧啧称奇。
纯妃与嘉妃对视一眼,纯妃温婉笑道:“魏贵人果真讨人喜欢。”
嘉妃笑:“可不是么。”
昔年在御花园遇见太后和魏贵人之时,她便知道十有八.九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果真实现。
“两位妹妹,除夕安泰,愿二位妹妹新岁安康喜乐,如意顺遂。”,陈贵人笑着向宁欢和柔惠祝酒。
“多谢陈姐姐,也愿陈姐姐新岁平安吉祥,万事如意。”,宁欢和柔惠笑意婉然地回礼。
话音落下,三人便笑意盈盈的举杯共饮。
谁料杯中酒水一入口宁欢便察觉不对,她眨眨眼,又细细尝了一口。
是果汁不是酒水,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但她面上却是一派安然,笑盈盈地同柔惠和陈贵人说了几句话才如常转回身去。
她霎时看向上首含笑端坐着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眸微挑,似嗔似笑。
皇帝也不躲,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眸中含着促狭的笑意。
宁欢片刻便读懂他的意思,上次醉酒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盛大的场合,她确实不适合饮酒。
思至此,她似嗔似笑地横了他一眼。
皇帝看着她这般娇俏的模样,面上的笑意愈发愉悦,清冷的长眸中仿佛蕴着墨玉般的光辉,光华摄人。
宁欢竟不敢再看,遮掩似的低头看向身前的佳肴。
皇帝哑然失笑。
年宴接近尾声,皇帝进酒,后妃们便默契地起身,齐齐向皇太后和皇帝行跪拜礼。
后妃们面上含笑喜气盈盈地朝皇太后和皇帝恭祝:“愿大清来年风调雨顺,皇上太后福泽绵延,长乐康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含笑道:“免礼。”
后妃们便盈盈起身,笑意温柔地看着皇帝。
皇帝又循例温声道:“也愿爱妃们新岁如意吉祥,安康长乐。”
“谢皇上!”,后妃们笑意盈盈地谢恩。
进酒跪礼后年宴便彻底结束,众人又起身随着皇帝与皇太后行至乾清宫前等待片刻后盛大的烟花表演。
盼越嬷嬷走到宁欢身侧,笑道:“魏贵人,皇太后主子请您上前去呢。”
原本以宁欢的身份,看烟花自然站不到好的位置去,但太后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便让盼越留下带她过去。
话音一落,宁欢周围的嫔妃目光不觉便落在她身上。
宁欢一时哑然:“这……”
陈贵人见此,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皇太后主子恩典,宁欢快去吧。”
宁欢定了定神,朝着陈贵人和柔惠莞尔一笑,轻轻颔首,而后便随着盼越上前去了。
同样站在后面的嫔妃见此,也不免艳羡几分。
魏贵人也只是贵人罢了,偏偏能有皇太后护着,这样的场合下也不忘将她带到身侧去,真是好运道。
怡嫔见此,不免轻嗤一声。
舒嫔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而后收回目光。
她神色淡淡地看着前方,心中有个莫名的想法。
站在前头的纯嘉二妃见宁欢上前还有些讶异,而后见太后身边的盼越嬷嬷直直引着她朝太后身侧走去,心下便了然。
太后又在为魏贵人做脸了。
二妃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的一哂。
宁欢走到太后身侧,先守着礼朝着她和皇帝皇后福身。
太后笑着扶起她:“大年节的,不必多礼。”
宁欢抿唇一笑:“多谢您。”
她又朝着皇帝皇后轻轻颔首,目不斜视地滑过皇帝,而后朝着皇后悄然眨眼。
皇后弯唇笑起来。
皇帝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
小丫头。
太后笑道:“你最喜欢烟花了,这个位置正好。”
宁欢一本正经道:“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看看。”
太后和皇后都笑了。
娴妃目光不由落在斜前方的三人身上,见皇太后和皇后都言笑晏晏地和宁欢说话,霎时便难以理解又没好气地看了皇太后一眼。
皇后也就罢了,老太太是怎么想的,老太太和她都是纯正血统的满洲格格出身,甚至老太太早年也被敦肃皇贵妃那个汉女压得抬不起头,现在是怎么能这样毫无芥蒂地对待一个身份低微的汉姓包衣的,她真是想不明白。
娴妃依旧没想明白的时候,盛大的烟花表演拉开序幕。
夜幕中瞬间同时绽出大朵大朵锦簇绚烂的烟花,姹紫嫣红流光溢彩,四散的烟花又化作一场碎金的雨,将深蓝的夜幕映得光彩华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璀璨而夺目。
在这样华美而辉煌的景色下,所有人都忘了说话,皆是仰头望着头顶这场绚烂而璀璨的烟火表演,一时间偌大的乾清宫前只剩烟花绽放又四散成雨的声响。
宁欢心满意足地仰头看了半晌,她又偏头看向太后,语气欢快:“新年快乐!”
太后一时哑然,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柔软笑道:“新年快乐,宁宁。”
宁欢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而后便察觉太后身侧有一道幽幽的目光正看着她。
她眨眨眼,果然见某个幼稚的人正目光幽怨地看着她。
宁欢霎时便掩唇笑起来,她无声地开口:“幼稚!”
皇帝丝毫不以为耻,眉梢轻挑,悠然地看着她笑。
宁欢似嗔似笑,到底声音轻柔地开口:“新年快乐。”
她知道他听得见。
他果然心满意足的笑了,唇畔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宁欢看得好笑又心软,失笑地轻轻摇头。
“啧。”,身旁传来太后牙酸的声音。
宁欢不由笑了,连连挽住她,软声撒娇:“太后……”
太后轻睨她一眼,笑着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85改得我无语,想撂挑子不干了,尽力写了这章orz
对啦,宝贝们五一快乐~

第89章
整个正月里,纵然贵妃病重,但宫中一应该有的年节礼仪也不会停,后宫如常举行各项庆典晚宴,只是皇后忙碌之余不忘时刻留意着钟粹宫的情况,嘱咐太医院全力救治贵妃罢了。
但贵妃每况愈下,自除夕开始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正月二十三,皇帝下旨大封六宫,晋纯妃、娴妃为贵妃,魏贵人晋令嫔,陈贵人晋婉嫔,陆常在晋贵人,贵妃晋皇贵妃。
旨意一下,后宫一片哗然。
首先是贵妃,宫中默认,有皇后时必然不能存在一位皇贵妃与之分庭抗礼,但如今的情况显然并非是皇上对皇后有所不满才册一位皇贵妃,既是如此,这位皇贵妃便是因冲喜而册立,由此也可见贵妃,不,皇贵妃的病已然严重到何种地步,怕是……
二便是新册封的两位贵妃,照着前几朝惯例,皇后、皇贵妃、贵妃素来只有一位,如今皇上大封六宫一封便破例封了两位,倒是令后宫未曾想到。
但说来说去,最令后宫惊异的还是这次大封六宫晋了令嫔的魏贵人。
自她从皇后位下学规矩女子晋封贵人以来本就是一位圣眷优渥的主儿,何况那日除夕家宴她们也能看出人家不仅盛宠不衰甚至依旧有皇太后和皇后撑腰。
没成想这也就罢了,她晋封不过三月,就又一次晋封成了嫔,正儿八经的成了一宫主位,这下可真是再无人能酸她永寿宫之主的位分名不正言不顺了。如此盛宠,后宫众人实在是不得不为之称奇侧目。
正月二十三这日,大封六宫的圣旨一下,年味儿还未散尽的后宫又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连皇贵妃似乎都真的被这冲喜冲走了些病气,连续昏迷了数日的她终于在这一日强撑着清醒了过来。
闻此消息,皇帝便赶去了钟粹宫。
见此,皇后同后宫一众主位自然也得陪着。
宁欢到时暖阁中已有不少人。
皇后免了她的礼,招了她到自己身侧:“今日风大,没冻着吧?”
宁欢抿唇笑笑:“谢主子娘娘关怀,嫔妾尚好。”
怡嫔在一旁看了看,到底没忍住酸溜溜的开口:“还未恭喜令嫔,不过三月便又成了嫔主子,令嫔真是天大的福气。”
暖阁中几位嫔妃的目光也落在宁欢身上片刻。
确实,这也是她们想说的,但她们还没怡嫔这么蠢,公然宣之于口。
舒嫔的目光落在宁欢身上一瞬,而后神色淡淡的低眉。
除夕那日她莫名的预感竟真的成真,魏贵人果真很快就晋了嫔位。
令嫔,还未封嫔便已是永寿宫之主,如今更是名正言顺。
反观她自己,旁人都说她出身高贵,可是出身高贵又如何,她为贵人时不也是居于纯贵妃景仁宫位下,直到后来晋了嫔才搬到永和宫成了一宫主位,反倒是令嫔这个出身不高的,自晋封之日起便都是殊荣。
舒嫔说不出什么心情的一哂。
宁欢自然不会知晓旁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看了怡嫔一眼,淡声道:“多谢怡嫔,都是皇上皇后垂爱。”
说罢,她微微偏头朝着皇后弯唇一笑。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亦是莞尔。
怡嫔见此,不免咬牙,先是令嫔如此区别的态度令她不忿,但皇后此举无疑是毫不遮掩地在表现着她对令嫔的亲近,她怎敢没眼力见的再说什么,她扯出一笑道:“令嫔说的是。”
如今魏宁欢已是嫔位,与她同品阶,甚至于圣宠上更是远远胜过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她说罚跪便能罚跪的卑贱的宫女。
怡嫔闭了闭眼,低眉捏着手中的绣帕,不再看宁欢。
外头传来高声的通传。
“娴贵妃娘娘到——”
不多时,便见钟粹宫的宫女打帘引娴贵妃进来。
娴贵妃新封贵妃,眼角眉梢都难以掩饰地带着几分笑意。
直到进到暖阁。
她进了暖阁便见皇后和一众人都在,皇后身边一个是新晋的令嫔,另一个是同样晋为贵妃的纯贵妃。
这三个女人此时恰恰待在一处,娴贵妃见此,面上的笑意霎时淡了下去。
她懒声朝着皇后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温声道:“娴贵妃免礼。”
暖阁中的众人又朝着她行礼。
娴贵妃心气顺了些,又看见纯贵妃依旧八风不动的站着,只是含笑朝着她颔首。
二人同为贵妃,理应如此,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但这也表明了终究不是她一人独封贵妃。她也享受不了昔年如高思姌为贵妃时,因宫中只有一位贵妃,故而她可如独一无二的皇后和皇贵妃一般,不冠封号做区分,以示唯她独尊的尊荣。甚至如今,再往上的皇贵妃、皇后之位还都被占满了!
想到这儿,娴贵妃的好心情彻底没了,淡声免了众妃的礼。
她心情不好,便也想找点事儿让自己痛快些。
娴贵妃问皇后:“皇后娘娘可进去瞧过了?皇贵妃如何了?”
提及此,暖阁中的气氛果然凝滞一瞬,皇后轻叹:“娴贵妃一会儿也去瞧瞧皇贵妃罢,到底姐妹一场,好生说几句话也算全了这多年的姐妹情谊。”
娴贵妃踉跄两步,掩唇又惊异又不可置信道:“皇贵妃当真已经……”
嘉妃瞥她一眼,又看向皇后,道:“主子娘娘莫要忧心,皇贵妃晋位是喜事,说不定提前预备着也真的能再为皇贵妃冲走些病气。”
娴贵妃知她是和自己唱反调,霎时冷笑一声。心说什么冲喜,怕是提前预备好了,就等着人一走正好不用折腾便什么都准备好了才对。
她正欲讥讽几句,皇后已然开口截住她的话头:“嘉妃说的是,只望这一遭能再为皇贵妃带些喜气来。”
娴贵妃被皇后一截,霎时乏味地甩了甩帕子,朝内室望去。
钟粹宫内殿。
皇帝正坐在皇贵妃身侧温言同她说着话。
皇贵妃握着皇帝的手,声音虚弱地追忆着这些年同皇帝的情谊,说到动情处,面上也不自觉带上浅浅的笑意。
“……臣妾去后,只望您能……能念在往日情谊,照拂……臣妾母家。”,最后,皇贵妃哀哀地看着皇帝,面露恳求之色。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别说这些,你且放宽心安心养病,有太医院和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皇贵妃轻轻摇头,面上挽起一抹清浅的笑:“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有数,皇上……不必宽慰臣妾。”
闻言,皇帝轻轻握住她的手:“皇贵妃……”
皇贵妃一笑:“皇上,都不再唤臣妾思姌了。”
皇帝一顿。
皇贵妃道:“皇上,您应当是很喜爱令嫔。”
否则不会给了她这样的多的荣宠。她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鲜少见到皇上有这样偏颇的时候,若非喜爱还能是什么呢。
皇帝神色未动,将皇贵妃的手放入锦被中,为她盖好被子,温声道:“你尚在病中,莫要忧思过重,安心养病便是。”
皇贵妃的手在锦被中动了动,略显苦涩的一哂。
皇上是怎样的人,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不是恰恰说明他未曾否认么。
是她太傻。
皇贵妃轻轻摇头,她是聪明人,有些事不会点破也没必要点破。
她面上露出笑意,柔美而脆弱:“臣妾自知无福,不能……不能再长伴皇上身侧,只愿皇上往后万寿康健,长乐和美,所愿得偿。”,说到动情处,皇贵妃也不住悲切落泪。
皇帝轻叹一声,替她拭了泪:“莫要胡说,你是朕的皇贵妃,地位尊贵,得天所佑,怎会无福。”
说到此事,皇贵妃更是轻轻哽咽:“臣妾伴驾近二十年,得皇上宠爱良多,但却未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是臣妾无用,着实愧对皇上待臣妾的好。”
皇帝摇头:“你知道朕从来不在乎这些,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贵妃心下微暖,却是强撑着要起身。
皇帝连忙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皇贵妃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却是坚持要下床跪下。
“有什么直说便是,朕都会答应你,何须如此?”,皇帝扶着她道。
皇贵妃轻轻摇头,松开皇帝的手强撑着跪在皇帝身前,她颤着身子俯首:“臣妾跟在皇上身边近二十年,从未……从未求过皇上什么,如今臣妾已是油尽灯枯,恳请皇上看在……看在多年情谊,允臣妾一个恩典。”
皇帝想将她扶起,皇贵妃却不肯,只是跪在地上仰头坚定而哀切地看着皇帝。
皇帝轻叹:“你说便是,只要是朕能做的,都会答应。”
皇贵妃面上终于露出笑来,她轻轻的咳了两声,温柔而恳切的看着皇帝,她柔声道:“皇上往日总是夸臣妾柔嘉淑慎,甚至……甚至连钟粹宫皇上御赐的匾额亦是‘淑慎温和’……”,说着,她忍不住朝着室外看去,仿佛那样就能看到皇上亲书的四个字一般。
皇帝耐心的听着,轻轻颔首:“这两个字你当之无愧。”
皇贵妃弯唇笑起来:“淑慎者,贤也,臣妾……臣妾斗胆,求您将此字赐于臣妾做谥号,让臣妾也能……能带着您对臣妾的赞誉长眠地下,让这些美好的回忆永伴……永伴臣妾身侧。”
说罢,她深深的俯首下去,虚弱的身子已然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她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她生性纯善温和,有些事实在做不出,也至多做到这个地步了。
闻言,皇帝先是一怔,而后深深地看着俯首于地的皇贵妃。
她是一个柔婉纯善的人,伴驾近二十年,哪怕曾经得了多于其他嫔妃的宠爱殊荣,也从未骄矜,始终持躬淑慎,温和宽容,恪守本分,从未逾越半分,亦是从未求过他什么。
她也是最早一批入潜邸的女人。
看着皇贵妃俯首于地瘦削单薄而不停颤抖的身子,他沉默片刻,到底扶起皇贵妃,轻叹道:“朕答应你。”
皇贵妃面上露出笑来,这一喜反倒刺激她咳得愈发厉害。
“臣妾……谢主隆恩……”
皇帝为她顺气,而后便看见她唇畔又溢出鲜血来。
他若无其事地为她拭去,而后迅速收好明黄的手帕,又将她扶到床上睡下。
他为皇贵妃掖着被子,柔声道:“你不过是病得稍重了些,过些日子开春暖和了便能温养好,何苦早早说什么谥号,没得冲撞了。”
皇贵妃心愿已了,只是温婉地含笑点头。
皇帝又同皇贵妃说了一会儿话,才从内室中出来。
皇后等人连忙起身迎上去。
“皇上……”
皇帝扫了暖阁中的一众人一眼,道:“都去看看皇贵妃罢。”
皇上本也是精通医理之人,连他都这般说,皇后不免面露几分悲色:“竟真的……”
皇帝沉默不语,眉眼间笼着淡淡的郁色。
皇后见此,便带着众人入了内室。
皇贵妃已是油尽灯枯,同皇帝说了这么久话已是苦苦支撑,皇后不忍她再劳神,没说多久的话便带着嫔妃们离开内室。
谁知一出来竟见皇上仍未离去,神色淡淡的坐在暖阁之中。
“皇上莫要忧虑,皇贵妃是有福之人,上天必定会庇佑她。”,娴贵妃见此,心下虽然酸得不行,却不忘劝慰他几分。
嘉妃与纯贵妃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别开眼去。
方才在皇后面前可不是这般说的。
皇帝神色淡淡的DJ看了娴贵妃一眼,声音疏淡的应了一声。
他看着皇后道:“钟粹宫的一应事宜便交予皇后了,皇后受累。”
皇后道:“皇上折煞臣妾,这本就是臣妾职责。”
皇帝颔首,又看向宁欢:“令嫔随朕一同回去罢。”,对着宁欢时,他的声音不觉便柔和下来几分。
暖阁中霎时静得诡异。
宁欢眨眨眼,轻声应了:“是。”
而后皇帝便起身准备离去,宁欢朝着皇后等人施礼,而后追上皇帝。
皇帝本就放慢步子等她,等她几步跟上了才握着她的手一同离去。
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暖阁中的嫔妃们神色一时莫名。
似乎有几分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但总归,事实在眼前,令嫔果真得宠。
怡嫔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皇上不会是在等令嫔吧?”
话音落下,暖阁中霎时便是一滞。
娴贵妃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蠢货,非要说出来才行吗。
但她看向皇上与令嫔离去的地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绣帕。
怡嫔面色讪讪。
嫔妃们又不由看向皇后,却见皇后面色变也未变,语气温和道:“咱们也走罢,莫要扰了皇贵妃妹妹休息。”
嫔妃们婉声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五一假期qaq,假期过后我又要开始忙了orz

他看着钟粹宫一片缟白的灵堂,心中轻叹一声。
皇后衣着素淡,站在皇帝身侧虽亦是悲戚含泪,却不忘劝慰皇帝:“皇上节哀,想必皇贵妃在天有灵,也希望皇上保重龙体,不愿见到您为她神伤。”
皇帝轻轻点头:“朕知道。”
此时灵堂中只有皇帝皇后两位主子。
皇帝便看着皇后道:“接下来皇贵妃的一应丧仪都要劳皇后费心了。”
皇后垂泪道:“皇上放心,此乃臣妾职责,皇贵妃妹妹又与臣妾多年情谊,臣妾必定会尽心尽力让她走得安心。”
皇帝颔首。
皇后又道:“当务之急是先为皇贵妃拟定谥号,不知皇上是准备交由礼部来办还是……”
提及此事,皇帝的目光也落到皇后面上几分,他道:“朕已为两位皇贵妃想好谥号。”
皇后微讶:“两位?”
皇帝轻轻颔首:“朕欲同时追封哲妃为皇贵妃。”
哲妃是大阿哥生母,虽亦是自潜邸便服侍在皇帝身侧,但福薄,还未等皇帝登基为帝便已薨逝,皇帝于元年追封其为哲妃。
“皇后以为如何?”,他看向皇后。
皇后一愣,而后轻叹一声:“哲妃妹妹亦是自潜邸便侍奉皇上身侧,又诞育皇长子,皇上情深义重,理应如此。”
虽然哲妃直接由妃越级追封为皇贵妃按理来说是不大合规矩,但皇上是一个看似温雅好说话实则手段强硬的帝王,他要做的事从来不容旁人置喙,又是在这种时候,皇后不愿也不敢逆了他的意。
如她所言,哲妃入潜邸早,又诞下了皇上的长子,追封为皇贵妃也说得过去。
皇帝果然面露满意之色:“皇后素来知朕心意。”
皇后捏着绣帕拭了拭泪,又问皇帝:“不知皇上为二位妹妹定了什么谥号?”
皇帝淡声道:“哲妃追封皇贵妃,谥哲悯。”
皇后点点头,温声道:“哀怜惜恤曰悯,皇上待哲悯皇贵妃一片心意,哲悯妹妹泉下有知,也能含笑安息。”
皇帝神色淡淡,不置可否,他又道:“至于皇贵妃,追谥慧贤。”,说罢,他抬眸定定看向皇后。
皇后果然一怔:“慧贤?”
皇帝轻轻颔首,执起皇后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两字,又重复道:“对,慧贤。”
皇后得了肯定的答复,更是怔然,手不由便从皇帝手中滑下。
“皇上何以,何以会为皇贵妃定下这二字?”,皇后看着皇帝,声音竟有些艰涩。
贤良淑德,贤良淑德,贤字从来都是给予正妻的谥号,是对正室最高的赞誉,“贤妻”、“贤后”,这一字不知是多少正妻、多少皇后一生的追求。
这亦是皇后此生为数不多的追求。
谁知皇上在此刻竟是先将这一字给了皇贵妃,皇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
“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话还未说完,皇帝便轻叹一声:“这是皇贵妃弥留之际最后所求,朕总赞她淑慎敏慧,她始终挂念着,便想带着这二字长眠地下。她跟在朕身边近二十年,从来温和恭顺恪守本分,更是从未求过朕什么,不过一个谥号罢了,朕便允了她。”,他定定地看着皇后,神色有些难辨。
皇贵妃最后所求。
皇后听着这几个字不由便怔住了。
但她又听见皇上而后的解释,慢慢回过神来。
确如皇上所言,皇贵妃从来是个纯善温婉的性子,或许这一谥号确实只是皇贵妃不舍的情意。
皇后定了定神,轻轻颔首:“皇上所言甚是,既是皇贵妃遗愿,臣妾自然毫无疑义。”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皇后最是宽容体恤。”
皇后面上微微一笑,略显苦涩。
虽然她知晓这或许是皇贵妃待皇上的深厚情意,但终究是“贤”字啊,这个字皇上终究是先给了皇贵妃啊。
皇后捏着绣帕踌躇片刻,迟疑地看着皇帝,将要说什么,外面却传来通传的声音。
各宫嫔妃到了。
皇帝看着皇后,温声询问:“皇后有话要说?”
皇后捏了捏绣帕,轻轻摇头:“臣妾无事。”
罢了,终究只是一个谥号,证明不了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她这一生做过什么,是否能名副其实的真正担得起“贤后”二字,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
正月二十六,皇帝下旨,为皇贵妃高氏上谥号,册谥慧贤,并追封大阿哥生母哲妃为皇贵妃,册谥哲悯。
消息传到永寿宫时,宁欢正窝在炕上看书,她神色恹恹的,没什么兴致。
她听了圆团儿传来的消息才打起些精神来。
“慧贤?”,宁欢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圆团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只能再度应道:“是,皇上为皇贵妃赐谥慧贤。”
宁欢轻轻摩挲着书页。
贤,这个字他竟然先给了皇贵妃吗。
思至此,她下意识便起身:“去……”
长春宫三字还未说完,她又想起如今皇后正忙着为慧贤皇贵妃治丧,怕是正忙着,她再去长春宫无异于添乱。
玉棠上前扶住她,柔声询问:“主子想去哪儿?”
宁欢想了想,道:“去钟粹宫。”
圆团儿和玉棠玉琼皆是一愣。
圆团儿下意识道:“慧贤皇贵妃金棺已然奉至静安庄,主子此刻去钟粹宫……”
因为还在正月里,纵然皇贵妃地位尊贵,但到底不及帝后,未免冲撞,皇贵妃都不能在宫中停灵,敛好遗容后即刻便被奉至东直门外静安庄停灵,一应丧仪也皆在静安庄举行了。
宁欢无奈道:“我去瞧瞧柔惠姐姐。”
如今慧贤皇贵妃薨逝,柔惠一向看重皇贵妃,必定难过,她又是一个人待在钟粹宫中,宁欢便想去看看她。
圆团儿反应过来,连连道:“嗻。”
玉棠和玉琼重新为宁欢整理了一番衣着妆容。
不多时,她便从内室款款出来,玉棠随后捧着雪白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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