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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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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着玩了一会儿,指尖拈花问他:“好看吗?”
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听她这般问,更是想也不想便温柔笑道:“好看。”
宁欢看着他一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便脱口而出,又甜蜜又好笑。她举着手中娇丽的山茶花在他眼前转了转:“我说花,茶花!”
皇帝搂着她,含笑凝睇道:“没有宝儿美。”
宁欢霎时横了他一眼,唇角却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她将花塞到他手中,熟稔地指使道:“快帮我簪花。”
她的声音娇气又绵软,皇帝心间仿佛被小奶猫轻轻挠了一爪子一般,酥酥痒痒的,柔软得不行。
他眉眼间蕴着温柔而纵容的笑意,柔声应了,动作轻柔而熟练地为她将茶花簪入如云的发间。
“好了。”,他柔声道。
宁欢抬手轻轻碰了碰发间的茶花,盈盈笑道:“好看吗?”
少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容颜昳丽鲜妍灿如春华,明媚的笑颜比清浅烂漫的春光还要纯稚,还要美好。
皇帝看着她,面上不觉便带上笑意,轻柔地在她眉心落在一吻:“我的宝儿倾城之姿。”
宁欢察觉到他温柔的吻落到自己的眉心,霎时轻轻一颤,回过神来后又推开他:“都说了还在外头呢。”,她的声音不自觉便染上几分娇意。
皇帝笑了,眉眼间皆是纵容而愉悦的笑意:“朕喜爱朕的爱妃……”
话还未说完,宁欢已然抬手掩住他的唇,似嗔似恼:“你给我闭嘴!”
而后她便是一僵,因为皇帝竟然借机在她手上偷了个香。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与濡湿,宁欢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便见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盎然的笑意。
宁欢恨恨地掐了他一把,扭头就走:“讨厌。”,虽是羞怒,声音却依旧娇气柔软,仿佛在娇娇地同他撒娇一般。
皇帝听得柔软又愉快,几步便追上她,握住她的手道:“生气了?”
宁欢轻哼一声,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
皇帝神色纵容而柔软,厚着脸皮再度握上去,低笑着哄道:“宝儿不生气……”
他又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
宁欢白皙胜雪的面上霎时染上几分娇艳的绯色,衬得她如画的容色愈发明媚昳丽,灿若春华。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弘……”,她还记得这是御花园,憋屈地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
但她面上愈发羞恼,却又难以反驳。
皇帝借机再度握住少女的手,纵容而温柔地哄道:“好,回去说,宝儿想怎么说怎么说。”
宁欢娇娇地哼了一声。
皇帝见此,唇畔的笑意愈发浓了。
他又柔声问道:“晚膳想用什么?”
宁欢轻哼一声,这茬就算过了。
她骄矜地抬首:“香椿滑蛋,姜汁鱼片,三丝豆腐……”
说着宁欢还真有些饿了,她晃了晃皇帝的手软声撒娇:“我饿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皇帝看着她这般娇气的模样,神色温柔得不行,柔声应道:“好。”
“不过怎么这么爱吃香椿,那东西吃多了不好。”
“一年也就春日能尝个新鲜,哪儿多了?”,她理直气壮道。
“可是你一整个春日都在尝。”
“……”
“我不管,连最最最普通的香椿都不让我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无理取闹。
“……”,这回换皇帝无言片刻。
他无奈又好笑,暂且妥协了:“好,今日尝个新鲜。”
宁欢得意地轻哼一声,也没注意到他言语中的陷阱。
待二人渐渐走远了,站在花树掩映之后的灵云才敢出声。
她被震撼得不敢相信又有些感慨:“皇上果真宠爱令嫔娘娘,竟能容得令嫔娘娘那般大胆放肆。”
她们可是亲眼所见令嫔对皇上是如何的肆无忌惮而随意,竟敢那般随意就指使皇上为她簪花,还敢毫无顾忌地一巴掌就拍在皇上手上,偏生皇上竟半分也不恼,花也簪了,打也受了,还笑意温柔纵容地哄着令嫔。
婉嫔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有几分惊异,没想到宁欢同皇上私下竟是这般相处,皇上确实足够纵容宠爱宁欢,至少她从未见过谁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
她婉然笑了,感叹道:“‘如圭如璋,令闻令望’,令嫔这个封号取得好。”
令字,如玉般的美好,皇上又极其爱玉,他既然给了宁欢这个封号,表明他待宁欢亦是有几分心意的,也不算辜负了宁欢一腔的情意。
只望皇上这份心意能长久些,别让宁欢那个傻姑娘早早失望灰心。
婉嫔轻叹一声。
灵云却想不了这么多,只是笑着应道:“如玉般的美好,倒是与令嫔娘娘相符呢。”
婉嫔平日与柔惠和宁欢来往最多,故而近身伺候的灵云和灵霞也对柔惠和宁欢颇为熟悉,灵云对宁欢这个成了宠妃后都未有所改变,待她们依旧亲和温柔的少女有着不错的感官。
婉嫔闻言,亦是笑意轻柔的颔首:“是,这个字很好。”

第93章
正值永寿宫中海棠开得最是繁茂妍丽的时候,这日风和日丽,宁欢便邀了婉嫔和柔惠到永寿宫来赏海棠。
如宁欢与柔惠所料,婉嫔最终成了钟粹宫的新主位,这倒真如宁欢所言方便了她们三人不少。比如此刻,婉嫔与柔惠二人正好一同前来宁欢宫中。
这是婉嫔第一次来到永寿宫。
甫一踏入永寿门,一座如同画中才能有的华贵精美的宫殿便映入婉嫔与柔惠眼中,二人不约而同的怔了一瞬。
柔惠虽然来过几次永寿宫,但那时海棠花早已谢尽,能看见的只是数株高大的树木,而从未见过这永寿宫满宫海棠竞放时的模样,不成想如今一见竟是如此的令人惊艳。
永寿宫本就足够堂皇富丽,但如今春日明媚,满宫的海棠趁着时节恣意地盛放着,其姿其态繁茂而娇艳,开满了整座宫殿,华美的永寿宫被笼罩其间,亮丽的黄琉璃瓦,精致的龙凤和玺彩画斗拱掩映在海棠花树间,为这座美丽的宫殿平添几分神秘的绮丽。
微风拂来,满树的海棠花瓣飘然而下,好似下了一场花雨,隐隐还有一阵阵馥郁的馨香幽然飘过,整座宫殿都如同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而这座华美宫殿的主人正站在庭院的海棠树下,嵌银流云粉皑梨白袖,玉蕊锦绣海棠裙,端得是云鬓花颜,琼姿玉貌。
午后的阳光透过海棠花树在她肩头洒下一片碎金,明明不过二八的年纪,但此刻她就这样盈盈站在明艳的花树下,站在耀眼的阳光中,却显得明媚而昳丽,无双矜贵,仿佛她生来便属于权势富贵,令人不敢仰视。
二人本就被这美丽精致的永寿宫惊艳了一番,如今又见到这样昭昭清贵的宁欢,又是一愣。
“明辞姐姐,柔惠姐姐。”宁欢见二人有些怔愣,便莲步上前,望着二人笑意盈盈地开口。
婉嫔和柔惠回过神来,柔惠柔声唤了声“宁欢妹妹”。
婉嫔心中一哂,方才恍惚间她竟以为此间站的不是一个嫔主子,而应该是一位统领后宫手握无上权势的后宫之主,真是太阳太大晒得有些发昏了。
她面上却是不显,只笑道:“今日我与柔惠妹妹厚颜来叨扰妹妹,还望妹妹莫要嫌我二人扰了妹妹清静。”
宁欢便嗔怪道:“明辞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巴不得二位姐姐日日来这永寿宫陪我,没的我独自一人在这宫中无聊。”
婉嫔却是掩唇而笑,望着宁欢打趣道:“这可不成,今日妹妹是独自一人,明日乃至日后的日子可就不是了,我与柔惠妹妹可不敢来打扰妹妹。”
宁欢一愣,而后更是嗔怪:“姐姐!”
柔惠也不由笑起来,连连附和婉嫔:“可不是吗,我们可万万不敢打扰。”
她看着宁欢,目光柔软。
如今后宫谁人不知,令嫔圣宠优渥,皇上一月入后宫十五日有七八日都是歇在永寿宫,就算不进后宫,也仍会时不时到永寿宫小坐,如此盛宠不知让多少人瞠目结舌,羡慕嫉妒。柔惠却只为宁欢能一直独占帝心而高兴。
宁欢却是连连讨饶,忙引着二人在庭院中坐下:“姐姐们莫要再打趣我了,先来用些茶水罢。”
婉嫔看着宁欢落荒而逃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此时她又注意到了宁欢身侧的秋千。
她心中轻笑,什么后宫之主,还只是个活泼烂漫的小姑娘呢。
三人坐下用了些茶,婉嫔打量了一番永寿宫,道:“妹妹这永寿宫果真华美,特别是这满宫的海棠,我瞧着胜过御花园绛雪轩的海棠不知多少呢。”
宁欢道:“我与姐姐英雄所见略同。”
婉嫔笑道:“如此看来,如今这宫中海棠开得最美最好的地方当属妹妹的永寿宫了。”
宁欢道:“姐姐若是喜欢,便趁着春光来我这永寿宫赏海棠便是,正巧我还巴巴地望着二位姐姐能时时与我作伴呢。”
婉嫔与柔惠相视一笑,又看向宁欢道:“只要妹妹不嫌弃。”
宁欢道:“怎会。”
婉嫔又看着宁欢促狭笑道:“若是我没记错,从前的永寿宫是有几株海棠树,但远没有如今这般繁茂的模样,皇上果真疼爱妹妹。”
宁欢霎时有些羞意地嗔了婉嫔一眼:“姐姐!”
婉嫔与柔惠见此,不由便笑了。
此时玉琼又奉了点心上来,宁欢忙转移话题,招呼道:“二位姐姐快尝尝这点心,这是我小厨房中一个宫女所做,我平日颇喜欢她的手艺呢。”
婉嫔与柔惠闻言,便也不再打趣宁欢,各自夹了一块儿品尝。
柔惠轻咬了一口,面露赞赏之色:“口感绵密,甜而不腻,回味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儿,这手艺果然不俗。”
婉嫔亦是赞同:“妹妹可是有口福了。”
宁欢面露得色,她笑道:“二位姐姐若是喜欢,日后我便命人时不时送些去钟粹宫。”
“不劳烦妹妹了,妹妹也知道我与你柔惠姐姐也不爱用点心,何必浪费了这般好的手艺。”婉嫔道。
柔惠看着宁欢促狭笑道:“可不是吗,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钟粹宫的点心师傅多是妹妹到钟粹宫时才有用武之地呢。”
宁欢哼笑一声,却不肯承认:“不知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说到最后,宁欢自个儿都忍不住笑起来。
柔惠与婉嫔便也笑了。
三人就这样沐浴着春日和煦却不显炽热的阳光,在开满海棠花的永寿宫庭院中畅聊了许久。一时间永寿宫中春光明媚,清香幽然,笑语声盈盈。
不觉便到了傍晚。
宁欢此时已经随性地坐到了秋千上,她轻轻的晃悠着,抬头望了望天色,笑着邀请道:“来都来了,二位姐姐不如留在我这永寿宫用了晚膳再回去如何?”
“若是二位姐姐不嫌弃,今夜干脆歇在这儿也行。”宁欢又补充道。
婉嫔看了看柔惠,柔惠自然是没有意见,婉嫔便想答应。
谁知这时,门外响起了通传声:“皇上驾到——”
婉嫔与柔惠皆是一惊,宁欢却是悄然轻哼一声。
不多时便见着了一身石青色团龙行服的皇帝自永寿门外走进来。
庭院中的人跪了一地。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见宁欢身侧行礼的两人,不由眉梢轻扬,他瞥了宁欢一眼,温声叫起:“都免礼吧。”
婉嫔与柔惠悄声站起,恭敬地低眉。
皇帝道:“今日婉嫔和陆贵人也来了?”
这话是看着宁欢问的,二人便识趣的没有接话。
宁欢无奈道:“春日永寿宫中海棠开得正好,嫔妾便邀了明辞姐姐和柔惠姐姐一同来赏花儿。”
皇帝满意地颔首,面含笑意道:“如此也好,省得你一人在永寿宫无聊,没事儿老跑出去瞎晃悠。”
宁欢暗暗咬牙,飞快地横了他一眼,面上却笑着附和道:“是。”
婉嫔和柔惠默默垂首,心道皇上如今甚至已不再遮掩他对宁欢的百般宠爱,她们可从未听过皇上如此直白而亲昵地同她们说话。
宁欢笑道:“您今日怎么来啦?”
皇帝看着小姑娘看似笑意盈盈实则暗暗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好笑得不行。
他面上却是一片沉静温雅,一本正经答道:“已是晚膳时分,朕想着爱妃宫中大约备好了晚膳,便来了。”
宁欢听得臊得慌,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又恨恨地横了他一眼。
她这永寿宫知道备好晚膳,难道他的养心殿还能敢不备着?这明显就是暗示逐客了。
婉嫔果然心领神会,道:“既然皇上来了,令嫔妹妹便有人陪了,那嫔妾与陆妹妹便不打扰皇上与令嫔妹妹了。”
“不必——”宁欢下意识看向婉嫔。
婉嫔看着宁欢笑了笑,皇帝也不出言挽留。
二人便识趣地行礼:“嫔妾告退。”
待二人离去,宁欢横了皇帝一眼,转身回到了秋千上。
庭院中众人见令嫔娘娘又开始如此随性,心中条件反射地惊了一惊,又平静地悄声退下了。
他们都习惯了,皇上都没说什么,都愿意这么纵着,他们操这心作甚。
皇帝看得心软又好笑,赶忙凑到她身侧,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生气啦?”
宁欢偏过头去,轻哼一声。
皇帝坐在她身畔,故作委屈:“我不过同平日一般过来用晚膳,你怎的还生气了?”
宁欢果然中计,转过头来看他:“你还说!我可不信你不知晓明辞姐姐她们在这儿。”
皇帝一脸无辜:“我确实知晓她们午后便来了,可现下已至晚间,我怎知她们还未离去?”
宁欢气结:“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你!”
皇帝面上笑意不变,连连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哄道:“好宝儿,不生气了,我不也是一整日未见到你了?我想念宝儿,晚间过来还不行了?”说着,他的声音中还带上几分委屈的意味。
宁欢又气又好笑,又装可怜。
她伏在他怀中娇声嗔道:“你怎么这么烦,一点儿都不害臊。”
皇帝借机在她娇嫩的脸侧偷香一口:“这本就是我所想的,有什么害臊的?”
宁欢到底忍不住笑了。
她站起来掸了掸裙摆,骄矜地轻抬下颌:“行吧,那本宫赏你一顿晚膳便是。”
皇帝见她这般可爱又骄傲的模样,简直忍俊不禁,但他还是配合地拱手道:“那便多谢令嫔娘娘赏了。”
宁欢到底忍不住笑了,握住他的手嗔道:“烦人。”
皇帝清朗地笑起来,携着她朝着内殿中走去。
“这次就罢了,下次我若邀明辞姐姐她们来玩儿,你可不许再来打扰!”
“……”皇帝不言。
“听见没有?不许装傻!”令嫔娘娘发威了。
“好好好,谨遵令嫔娘娘懿旨!”
“哼——”令嫔娘娘到底被逗笑了。

“这纸鸢做得倒是精致。”,宁欢拿起面前精致的燕形纸鸢的一角,颇为满意地称赞道。
圆团儿托着纸鸢,笑道:“主子喜欢便好。”
他心中暗笑,如今宫中怕是没有谁还眼盲心瞎地看不清自家主子的地位,送到永寿宫的东西从来都是顶好顶好的,何况一个小小的纸鸢。
宁欢抬头看了看湛蓝湛蓝的天,又看向圆团儿:“给我罢。”
圆团儿的脸瞬间苦下来:“您真不要奴才先帮您弄上去?”
宁欢嗔笑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波光流盼:“说了不用,放纸鸢这种小事儿当然要自己来了。”
圆团儿自知拗不过她,只一遍遍叮嘱道:“那您可小心些,可别累着自个儿,若是累了便换奴才来。”
宁欢哭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了。”
“玉棠,快瞧瞧风向。”她又道。
玉棠忙应了。
测好风向,宁欢便牵着线朝前走去,待距离差不多,她抬手示意不远处举着纸鸢的圆团儿。
圆团儿会意,将风筝又举高了些,并借着风力顺势推向空中。
宁欢见状便迎风跑起来。
谁知此时风力不太合适,不过片刻,纸鸢便摇摇晃晃地坠落了。
圆团儿连忙上前捡起纸鸢。
宁欢看着地上的纸鸢只觉脸疼,但她面上依然撑着:“这会儿的风不大行,让我再试试。”
圆团儿心中憋笑,面上却是恭顺地应和道:“主子说得是。”
“诶,方向不对,再来。”
“哎呀,力气不够,再来。”
“呀,这风……再来!”
连着放飞失败几次,宁欢连找借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棠扶着她,心疼地给她擦汗:“主子,歇会儿吧,瞧您累得。”
宁欢气呼呼地坐到石椅上,只觉脸疼。
圆团儿连忙跑上前来,笑着宽慰道:“主子别气,是今日风不好,这纸鸢也不听话,可不是您的问题。”
宁欢饮了一口果茶,只觉更气了。
她猛地扇了几下宫扇,横了圆团儿一眼:“知道你能耐,快去放吧。”
圆团儿笑嘻嘻地应了。
事实证明,果然怪不着风和纸鸢,圆团儿一次便成功将纸鸢送上天了。
宁欢看着空中悠扬起舞的纸鸢,只觉脸更疼了。
她也不得不啧啧惊叹:“整日跟在他身边,还会放纸鸢呢。”
这个“他”自然是指皇帝。
玉棠便笑道:“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
哪怕皇上用不着的技艺呢,那也得备着,保不齐就如今日这般皇上用不上,但皇上的宠妃娘娘用得上呢。
待纸鸢在空中稳定,圆团儿便牵着线过来,笑眯眯道:“主子,奴才替您将它训好了,您可要试试?”
宁欢忍不住笑了:“就你能说会道。”
她也歇好了,便起身接过圆团儿手中的风筝线。
折腾半天,这纸鸢总算飞在宁欢手中了,她牵着线,随着风速控制着空中的纸鸢。
艳丽精美的纸鸢在澄澈的蓝天白云下翩翩起舞,果然是一幅不错的画卷,宁欢心中满意。
牵着牵着,她便不满意这样小范围走动了。
宁欢环视周围,瞧着这片空旷的地界,便起了心思要学学话本里的女主角。
她道:“你们散开些。”
一听这话,二玉便知她要做什么,玉棠连连劝道:“主子,您还是别跑了,当心累着。”
玉琼也附和道:“是呀是呀,况且您还穿着花盆底呢,当心摔着。”
听了这话,宁欢下意识点了点鞋跟,她又满不在意地笑道:“不会的,如今我穿这鞋走路可是如履平地。”
见二人还要再劝,宁欢连忙跑开了些,又回头看着她们笑:“你们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玉棠和玉琼看她那平稳的模样,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又深知宁欢正在兴头上,必然听不进去劝,便也作罢。只叮嘱道:“那您小心些,跑慢些。”
宁欢道:“知道啦。”
感受到风势正好,宁欢便慢慢牵着纸鸢跑起来。
不容易啊不容易,这竟然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放上纸鸢,她心中感叹。
看着宁欢跑了一会儿依旧稳稳当当的模样,二玉和圆团儿便慢慢放下心,怕忽然碰撞到宁欢,她们又不敢离宁欢太近,只能拉着距离跟着。
宁欢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尾巴”们笑:“别跟着我,看着多奇怪呀。”
玉棠忙道:“奴才们不跟便是了,您快好好看路。”
宁欢美目微挑:“我才不会……”
宁欢立的旗帜就没有不倒过,果然她一分心便不留意地踩在一颗石子儿上,在不平稳的花盆底鞋作用下,她毫无反抗之力地摔了。
“主子!”玉棠和玉琼想跑上去接住她,但人哪儿跑得过瞬间的重力作用,还是没能接住宁欢。
宁欢跌在青石板上,临近夏日,衣衫本就轻薄,这一下磕得便重了。
给不妙的是,为了彰显身份,后妃们的花盆底本就做得高,这鞋最是不稳了,她这样重心不稳的一扭,可想而知脚腕承受了怎样的力。
自她入宫以来本就一直被皇帝娇养着,已是许久许久没有受过伤,如今乍然来这么一下,真是生疼,生理泪水便止不住地泛上眼眶。
二玉和圆团儿火速赶到宁欢身侧。
玉棠心疼地扶着宁欢,替她拭泪:“主子,不哭不哭,一会儿就不疼了。”
宁欢眼泪汪汪地吸了口气。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石子儿啊?!”
玉琼眼尖地看见宁欢跌倒的地方多了一块儿石子,泄愤似的一脚踢过去。
见此,圆团儿也蹙起眉头,方才他们跟着主子一路小跑,可是将地面的石子都踢走了的,这会儿子又是哪儿来的石子。
宁欢含着一包眼泪,也想回头去看,刚回过头便落入一个更宽阔硬朗的怀抱。
抬头便听见他隐含愠怒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四周的宫人连忙跪下磕头请罪:“皇上恕罪!”
宁欢看着他,不自觉地眨眨眼,含了半天的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了:“呜……”
看着他的宝贝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皇帝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厉声斥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
龙颜盛怒之下,宫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磕头求饶的声音愈发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宁欢含着泪,扯了扯他的衣袖:“疼……”
皇帝也顾不得发怒了,连忙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泪,心疼道:“乖宝儿,不哭,不哭。”
宁欢吸了吸鼻子,想将眼泪憋回去,眼泪却不争气的越流越多:“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好疼啊……”
皇帝从来见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怜又心疼,连连哄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上了药就不疼了,不哭不哭。”
他也顾不得旁的了,一把便将宁欢抱起,大步朝前走去:“还不快传太医!”
“嗻!”李玉连忙应了,连滚带爬地朝着太医院跑去。
剩下的宫人也连连追着皇帝的步伐离开。
假山后面,秀常在跌坐在地上,望着皇帝抱着宁欢离去的方向,又妒又恨地扣着石壁,道:“便宜她了!”
她身后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着皇上这般宝贝令嫔娘娘的模样,若是知道令嫔摔倒是她做的,她的命怕也保不住了。
秀常在回眸看着她,不屑道:“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瞧见。”
宫女瑟瑟道:“是。”
秀常在起身,看着永寿宫的方向,恨恨一笑:“魏宁欢,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风光多久!”
皇帝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宁欢到了养心殿。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榻上,柔声问道:“摔哪儿了?”
宁欢委屈道:“膝盖,脚踝。”
皇帝一听神色愈发凝重,连忙小心翼翼地替她褪下鞋袜。
一看见小姑娘原本白皙纤弱的脚踝如今变得又红又肿,他又急又心疼:“怎么扭成这样?”
他动作轻柔地碰了碰,宁欢却是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脚。
皇帝心疼极了,却也只能极力哄劝道:“乖,先让我瞧瞧伤到骨头没有。”
宁欢吸了吸鼻子:“你轻点儿。”
“好。”皇帝声音轻柔地应了。
然而摸骨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疼,宁欢疼得极力想将脚往回收,皇帝却忍着心疼强硬地捉住她的脚不让她后退。
等他一边哄一边迅速地检查完,宁欢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讨厌!好了没有啊……好疼啊……”
皇帝连忙擦了手将她搂入怀中:“好了好了,宝儿莫哭了,莫哭了。”
宁欢在他怀中抽噎着,皇帝温柔又耐心地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哄得不哭了。
“还好没伤着骨头,不然你怕是更要吃些苦头。”皇帝抱着怀中娇娇的人儿,简直又气又心疼。
宁欢仍在抽泣着,却不忘轻哼一声和他唱反调。
皇帝见她都有力气和自己闹脾气了,便又放了她,半蹲在她膝前:“还摔着膝盖了是不是?”
宁欢轻声“嗯”了一声。
皇帝轻叹一声,又替她重新捋高了裤腿。
“唉,你……”
看着小姑娘腿上被搓破了皮,又青又紫还不断渗血的膝盖,皇帝心疼极了。
她的皮肤本就又白皙又娇嫩,平时轻轻一捏都能红上半天,如今这么重地一摔,这膝盖更是严重地没法儿看。
宁欢也低头看见了,本来都快没什么感觉了,但被这么直白的伤口一刺激,她只觉又疼又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
皇帝连忙搂着她哄:“乖宝儿,别看了,不疼的,不疼的。”
宁欢埋在他怀中,哽咽着无理取闹:“又不是你摔了,你当然不疼。”
皇帝又心疼又好笑,却只能柔声顺着哄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
“乖,莫哭了,莫哭了。”
宁欢缩在他怀中,抽抽搭搭的:“好疼啊……呜呜呜……”
皇帝心疼极了,却只能轻柔地吻着她,安抚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不哭不哭……”
他一面轻轻拍着她,一面忍不住愠怒道:“太医呢,太医来了吗?!”
李玉屁滚尿流地带着女医走进来:“回皇上,来了来了,女医来了,钱太医也候在外头。”
顾及着小主子伤在身上,必定不能让男太医看见,李玉自然要请两个太医。
说起来这女医也是当年小主子被怡嫔罚跪以后,皇上着令太医院添置的,就是为小主子备着的呢。
女医恭恭敬敬地就要行礼,皇帝道:“快起来,先瞧瞧娘娘的伤。”
女医应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本想先瞧瞧宁欢脚踝的上,但又听皇帝道:“娘娘的脚踝朕已经为她瞧过了,没伤着骨头,你瞧瞧她膝上的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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