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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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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宁欢也能想到这点,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万一呢,万一皇帝此刻就在和皇后说这件事呢。
但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不由头疼地扶额:“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她看着太后:“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太后轻叹,还是残忍地打破她的幻想:“能有什么办法呢?此时的技术你也知道,偏生他们皇家还非得让所有阿哥走过种痘这一遭,全看命硬不硬,真是造孽。”
提起这个,宁欢也不由讽笑了一下:“是啊,物竞天择,熬得过来的就是货真价实的皇子龙孙是吗?”
说归说,二人也知道这也是目前最有效的防治天花之法了。但始终受困于时代的局限性,这般与自然界无二的优胜劣汰法则亦是无奈之举。
道理大家都懂,但此刻的宁欢也不想懂。
她在想,若是牛痘没能研制出来,日后又将有多少孩子被天花夺去性命呢?想想都是一个可怕的悲剧。
宁欢看着太后,道:“历史,到底能不能改变?”
闻言,太后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温和却残酷道:“当然是可以改变的。但你来了这么久,也该知道,于后人而言,历史上的人的一生不过书页上的寥寥几句话,似乎和书里的纸片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于我们真正处在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她们又怎会是单薄的纸片人呢?
她们都是活生生有自主思维的人,所以你我的到来会改变有些人的轨迹。但同理,她们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有的人依然想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下去,这也是无法改变的。”
听着太后的话,宁欢不禁怔然。
是啊,她们是有自己思想的人,而非可以随意摆布的纸片人。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太后见她这般模样,到底心疼,不忍再打击她,便又劝慰道:“你又何必这般悲观,这痘还没种呢,谁知道结果呢。永琮到底六岁了,不一定熬不过去,你也该乐观些,咱还不知道结局呢,如今这般不是折磨自己吗?”
闻言,宁欢轻吐出一口气:“是啊,谁知道结果呢。我确实不该早早就杞人忧天。”
太后见她想通了,稍稍放心了些。
她将几上的热奶茶塞给宁欢,转移话题道:“先喝口热的,这是你喜欢的甜奶茶,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闻言,宁欢轻轻弯了弯唇。
从去长春宫到现在她就一直没喝水,如今是有些缺水。
太后看着她双手捧着碗乖巧喝奶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生怜爱。
左看看右看看,看她那红肿的眼便更不顺眼:“我让盼越取冰袋来给你敷敷,不然明日眼睛该痛了。”
宁欢应了:“好。”
见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太后也不由多调侃两句:“可别让皇帝瞧见,不然他还以为是我仗着身份欺负了你这个小辈。”
“您说什么呢,谁不知道这宫里您最疼我了,他怕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您的。况且……”宁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在长春宫他就瞧见了。”
太后轻啧一声,正欲说什么,外头便响起通传声。
“皇上驾到——”
听见声音,太后一脸嫌弃的模样:“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宁欢忍不住弯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回来了!毕业季真的太忙了TAT。
以后我会一边更新一边修文(但就是改改前文病句错字啥的,不会动剧情)所以看到“修改”的标签宝子们不用点开哦,有剧情修改我会在作话通知滴,感谢~

片刻,皇帝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利落地掀袍行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掀了掀眼皮:“起来吧。”
“谢皇额娘。”
宁欢这才象征性地朝着他福身:“嫔妾……”
才说了两个字,皇帝便上前扶住了她:“不必多礼。”
宁欢似嗔似笑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本是笑着的,但见她一双红肿的眼霎时神色微凝。
太后瞧着这二人在她跟前便眉来眼去的,简直没眼看。
“皇帝是来接宁欢的吧?”
皇帝自然不会这般直白,当即将宁欢护在自己身后,温言道:“儿子自是来向皇额娘请安,只是没想到宁欢也在此处。”
皇帝是个细致周到的人,要做一件事就做好所有准备,所以他虽然知道太后待宁欢极好,还是会在太后面前将礼数做全。
显然太后不吃他这一套,她好笑道:“都多少年了,还怕我欺负了宁欢去?”
“儿子不敢!”
看着他这般规矩的模样,宁欢站在他身后偷偷捂着嘴笑。
她有多久没见这人这般端方古板的模样了。
听见身后的压抑的笑声,皇帝清隽的眉眼间划过一丝温和的无奈。
太后见此只觉牙酸,颇为嫌弃地挥挥手:“哀家好着呢,你赶紧带着宁欢回去吧。”
皇帝温言应了:“是。”
太后想到什么似的,又嘱咐道:“她那眼睛红得厉害,回去记得用冰袋敷一敷。”
闻言,皇帝神色认真了几分:“儿子知道了,多谢皇额娘关怀。”
太后这才颔首,挥手让二人离去。
再不走,她今日的晚膳都不用吃了。
出了寿康宫,宁欢自然地挽住皇帝的手臂,问:“你怎的知道我在寿康宫。”
而后,她便意识到这是在宫巷,便想将手抽出来。
皇帝却使了力锢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出去,一边答:“你在哪儿我不知道?”
宁欢看看四周,而后瞪了他一眼。
四周行走的宫人遇见圣驾,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背过身去。
但她还是觉得,在外头这样,太……嚣张了。
皇帝依旧紧紧让她挽着自己,心满意足之余,不忘低笑着调侃她:“这可是宠妃才有的待遇,令嫔娘娘宠冠六宫,嚣张些又如何。”
宁欢简直没耳朵听,遇上他也是她造孽。
她咬牙笑道:“那臣妾是不是还要谢皇上恩典呐?”
皇帝闷笑出声,温雅的眉眼间蕴满了笑意:“不必不必,这是朕应该做的。”
他总是喜欢逗她。
宁欢果然咬牙,她也不委屈自己,狠狠在他手臂内侧掐了一把泄愤。
皇帝脸色微变,面上却还是笑的:“谢娘娘赏。”
这回连宁欢也输给他的厚脸皮了,又气又好笑,气冲冲地拖着他快速朝前走去。
回到养心殿温暖的炕上,宁欢这才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皇帝挤在她身侧,见她这般模样,便问:“冻着没?”
宁欢将手塞进他的大手中:“没有呀,一直握着暖炉呢。”
皇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这才满意地颔首。
他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眼眶周围还是红的,也不知是哭得太厉害还是刚才被风吹的,还是二者皆有。
皇帝便吩咐李玉去取冰袋。
听见“冰袋”二字,宁欢便想起方才想问什么,随口问道:“你这么快就从长春宫出来了?”
听见宁欢有此一问,他眉梢轻挑:“也没什么事儿,要待多久?”
宁欢提了提脚上盖着绒毯,此时也没心思和他闹了。
她抿了抿唇,问:“牛痘怎么样了?”
若是有牛痘,别说永琮,这天下都再无天花的困扰。要知道她那时候,天花已经被消灭到只剩样本留存于实验室中。
若是……
闻言,皇帝却是一滞。
虽然不忍,但他还是打破了她的幻想,皇帝摇了摇头:“没有消息。”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宁欢霎时泄气,她抓着腿上的绒毯喃喃:“怎么会……”
其实她也知道,距离她提出这个想法才半年多,别说古代,就是现代要通过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去研制新药都要不止半年的时间。所以此时没消息也很正常。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可是,永琮等不了啊。
宁欢有些着急,病急乱投医地看着皇帝:“就不能再拖拖嘛?”
话音一落,她就知道不行。先不说能不能拖,就说就是因为他是皇帝,已下的旨意才不能更改。若是朝令夕改,日后臣民、天下人又该如何看他这个皇帝呢。
皇帝握着她的手,也没笑她想得天真,而是温声同她解释道:“阿哥们七岁便要离开额娘去毓庆宫读书,永琮若是再不种痘,日后若是去了毓庆宫对他也不好。”
其实对毓庆宫的阿哥们也不好,毕竟毓庆宫的阿哥都种了痘,而永琮还没种,若是来个相互传染那才是要出大问题。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不再拖延的原因。
宁欢听得泄气,知道回天无术了。她眼中不觉便含上一汪泪。
这么小的孩子,该多可怜啊。
更重要的是皇后……
若是永琮没能熬过去,那皇后……
宁欢不敢再想,眼中含着的泪簌簌落下。
皇帝见此,霎时慌了,连忙抱着她不住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种痘而已,永琮必定能熬过去,你别担心,乖。”
宁欢紧紧抱着他,埋在他的肩上呜咽:“你不懂……你不懂……”
她说得轻,连皇帝都没听清,只以为她在抽泣。
他连连柔声安慰:“乖,别哭了,哭坏身子怎么办,宝儿乖,别哭了,别哭了,我心疼。”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若是方才将宁欢也留在长春宫,两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怕是更要哭得不能自已。
皇帝心中叹气,默默抱紧了怀中的人。
先前为了安慰皇后,她不敢哭。如今有依靠了,宁欢才敢哭出来。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湿濡,皇帝心都碎了,却只能一遍一遍耐心而温柔地安抚着她。
宁欢哭了一场后,心中才稍稍好受些。
她从皇帝怀中抬起头来,抽噎着看向窗外。
皇帝抚着她的肩,默默地、耐心地安慰着她。
宁欢看着窗外枯落的几片树叶,喃喃道:“尽人事,听天命。”
听见这句话,皇帝也愣了一瞬。
片刻,他才复杂道:“是啊,尽人事,听天命。”
夜色渐浓,终于将皇后伺候睡下后,留下守夜的望春仲春,照春和孟春回了后罩房。
孟春正要同照春行礼告辞,便见照春径直走进她和仲春的房间。
“照春姐姐……”孟春不解。
照春头也不回:“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孟春一惊,神色有一瞬的慌乱。但她连忙安慰自己不可能。
怎么可能,他可是……
孟春定了定心,神色无常的走进房间。
“把门关好。”照春道。
孟春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照春,暗暗咬了咬牙,却神色无常地关好门。
她看着照春笑了笑,问:“照春姐姐要同我说什么?”
照春看着她:“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便没有明说过,但如今我看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孟春故作不明:“照春姐姐,你在说什么?”
“姐姐?”听着这个称呼,照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也知道要叫我姐姐。咱们是什么身份?你既然知道要叫我姐姐,那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孟春心下一紧,面上却是一脸茫然:“我妄想什么了?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照春见她这幅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气极反笑:“好,好,给你脸你不要,非要我明说是吗?”
说到这儿,她反而平静下来:“你想勾引皇上。”
她说的是陈述句。
孟春霎时吓得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姐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敢!”
她心里却是一松。
看着孟春这般惊愕的模样,照春微微眯了眯眼,默默审视着她。
孟春一幅无畏地模样看着照春,誓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确实不怕,现在她可没有勾引皇上了。
见她这般坚定的模样,照春心下反而稍稍动摇。
但她面上却不显,只是平静道:“咱们生来就是富察家的奴才,这一生都要忠于主子,事事以主子为先,这是我们的本分,你还记得吗?”
孟春心中冷笑,生来的本分?凭什么?若非卖身契还在富察家,她早就……
不过还好,只要往上爬一爬,卖身契又算什么。
心中百般愤慨,但她面上却是连连点头,真挚地看着照春道:“我当然记得!我是富察家的奴才,怎敢背叛主子。”
照春这才点点头,但她最后警告了孟春一次:“没有自然是最好,我给你赔不是。若是真让我知道你胆敢勾引皇上……”
她顿了顿,平静道:“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孟春霎时一惊,连连点头,还举起四指表忠心道:“怎会!照春姐姐,我怎敢做出这般背主之事,我发誓我不敢啊。”
惊惶之余,孟春心中甚至有一丝诡异的高兴。
果然,她就知道照春有问题。
她最好真的有问题,这样就离自己脚踏青云不远了。
照春自是不知她所想,若是知道,她绝不会让孟春活过这个月。
她此刻反而软下神色,将孟春拉起来,又苦口婆心劝道:“孟春,这也是为你好啊。你想想,后宫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嫔妃,皇上又怎会看上咱们这样入宫多年的宫女呢?”
孟春心中不屑,面上却是霎地低落下来,有些怔怔的模样。
照春见此,心中有数,继续温言劝道:“再者,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看上你了,你觉得你争得过令嫔吗?你看她多年轻多貌美,又惯会歪缠皇上,你觉得你是比她年轻貌美还是比她更有手段?”
孟春神色凝滞,而后缓缓低下头,一幅不愿接受的模样。
瞧着孟春这般模样,照春这才算放下心。
无论孟春说得再好听,她先前就是有妄念,不打破她的幻想,她是不会死心的。若是孟春一口答应,她还要再怀疑一番呢,好在孟春终究记得自己的卖身契还在富察家,能打得醒。
如今她这幅失落的情绪才恰恰证明她听进去了。
想必还是她之前心软了,从来未曾直白拆穿她的心思才会有今日。
好在现在还不算晚。
照春继续温和劝慰道:“成为嫔妃未必有多好,不过是瞧着花团锦簇罢了,今日得宠明日失宠,没个安稳可言。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咱们作为奴才,遇上皇后娘娘这样心善仁慈的主子已是天大的福气,主子是一国之母,又素来宽仁,咱们还是跟着她多年的大宫女,日后必能有个好结局,这是多少宫女求而不得的福分。”
听见这话,孟春失落的眸中才像有了一丝光彩,但她依然有些郁郁。
她又努力扯起一抹笑,道:“照春姐姐说得是,是我魔怔了,多谢姐姐提点。”
她心中却是讥讽,皇后宽仁?她上次不过是抱怨了令嫔两句,皇后便罚了她半年俸禄,还在其余低等宫人面前丢尽了脸。况且她当时还是为皇后而抱不平,皇后还罚她。照她看来,皇后根本没有后宫吹捧的这般好。
与其等着日后皇后怜悯,不如自己挣个好前程,那才是万分妥当的。
照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如常温柔和善地笑着:“谢什么,我是你们的姐姐,该提点的地方我自然会说,不会害了你们。”
孟春低落地点点头,闷声道:“夜深了,姐姐也早些歇息罢。”
看她这般模样,照春更是放心了些,她轻轻拍了拍孟春的手:“你也早些歇息,别多想了,我先回去了。”
孟春一直低着头,等照春走远了后才缓缓抬头。
许久,她极低地轻嗤一声。
刚想挪动脚步,膝上便传来隐隐的痛意,孟春不由面露恨意。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怕自己爬上去了踩在她头上吗。她不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么,同样是奴才,她也敢心安理得的让自己跪这么久,真是好大的脸。
在孟春心中,照春就是见不得她好,见不得她有荣华富贵的一天。
她心中恨极,只盼着自己她爬上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照春!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娴贵妃是真的很了解皇帝呀。

率先处理完几件较为重要的事后,便又到了每日御史们快乐打嘴仗的时候。
大的罪过是这段时日暂且是没有的,所以近日御史们的上奏比起弹劾更像揭短。无非就是你弹劾我有几日未曾按时上值,我弹劾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公然出入花楼狎妓这样的丑事。
这些堪称丑闻的事本不该拿到乾清宫这样庄肃的地方来谈,但眼下才是初冬,日子还算平静。御史又号称有“监察百官”之责,就盼着多多行使自己的职责,好在皇上跟前留个印象。
但这类御史的算盘怕是打错了,比起这些可以私下解决的丑事,皇帝更想听到的是有价值的弹劾。这帮御史倒好,日日揪着政敌那三瓜两枣说。
连着听了多日,哪怕涵养极好的皇帝也有些不耐。
他们在皇帝心里的印象确实是留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想不想要这样的印象。
皇帝此刻便端坐上位,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人拉扯了一会儿。
片刻,他才沉声开口:“好了。”
底下扯皮的二人连忙躬身行礼,止住嘴仗。
皇帝这才觉得耳根清净些,他又问道:“除去几位御史所言,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一听皇帝的话,方才你来我往的几位御史脸色都不大好看,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时,工部左侍郎出列,躬身上奏:“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皇帝眉眼稍稍舒展了些,温言开口:“准。”
工部左侍郎恭敬而隐隐激动地开口:“禀皇上,前些日皇上命臣等于京城中推广的‘蜂窝煤’已大获成功,据工匠和百姓们所言,蜂窝煤实乃奇物妙物。同木炭木柴对比,同等重量的蜂窝煤,不仅价格低廉,燃烧时更能发出比柴火炭火更多的暖意,且所维系的时间也远胜于木炭木柴。几相对比,此物优点诸多,实乃神物!
臣以为,若天下各地百姓皆能用上这物美价廉的蜂窝煤,日后的冬日,因寒冬而丧命的百姓也会大大减少。”说到最后,工部左侍郎的腰也弯得更深了些,可见其诚挚。
皇帝显然是动容的,忙问:“果真如此?”
“皇上明鉴,臣绝不敢夸大其词,有所欺瞒!”工部左侍郎在四周瞧了瞧,又拱手道:“况朝中诸公家中亦是用上了蜂窝煤,其效果有目共睹,臣又岂敢夸大。”
闻言,皇帝便随便点了几个人询问:“讷亲,岳循,徐成典所言可真?”
徐成典便是上奏的工部左侍郎。
而被点到名的二人当即出列,皆应是。
就连向来老神在在的张廷玉都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几句:“启禀皇上,臣亦以为蜂窝煤确乃奇物,如徐侍郎所言,若能推及天下也必将惠及天下百姓,实乃大善啊,皇上!”
闻言,皇帝不禁满意地颔首,面上的笑意也愈发浓了:“勤宣伯所言极是,这蜂窝煤作用如此之大,效果如此之好,朕确实准备推及天下。”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躬身而拜:“皇上圣明!”
此时,徐侍郎再度开口,郑重道:“皇上,蜂窝煤一物实乃利国利民之器,不知当初是何人有如此巧思?臣以为,此人既能想出蜂窝煤此等妙物,于器物营造方面必然有大才,当重赏!”
工部尚书也跟着开口,毫不掩饰他对此人的看重:“皇上,徐侍郎所言极是,臣以为,此人当破格录入工部,日后若多加培养,必能为我大清营造法式做出良多贡献。”
听见工部尚书的话,朝堂上的御史眼皮动了动,但他们也算既得益者,倒也没急着开口。
先听听皇上怎么说。
而皇帝,朝堂上素来沉稳端肃的他竟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笑道:“入工部怕是不行的。”
闻言,御史们便默默垂下眼皮去。
而工部尚书反而急了:“皇上……”
皇帝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诸位爱卿可知,这蜂窝煤一事是谁想出的点子?”
皇帝显然是想卖个关子,但朝中大臣确实也不清楚,便齐声道:“臣等不知。”
皇帝便笑了,面上隐隐还有几分骄傲:“是朕的令嫔。”
皇帝话音一落,朝堂霎时一片哗然。
顾不得失仪,大臣们不由议论起来。
“啊?”
“谁?皇上说是谁?”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那个人名叫令平?”
皇帝好言回答了此人的问题:“爱卿们没听错,是朕永寿宫的令嫔魏氏。”
皇帝肯定的言语落下,朝堂上霎时炸开了锅。
工部尚书霎时涨红一张老脸:“这不可能!”
一介女子,如何会想得出这般堪称巧夺天工的奇物。
皇帝面色平静:“如何不可能?朕的令嫔冰雪聪明,又性善纯孝,只因时常侍奉于皇额娘身侧,知晓皇额娘冬日畏寒,便百般翻阅书籍,百般试验,最后孝感天地得天所赐,得以构想出蜂窝煤一物的雏形,后又交由工部巧匠完善才有了今日的蜂窝煤。诸位卿家若是不信,大可向皇额娘和寿康宫宫人求证。”
提及皇太后,朝中的声音也小了些。
就算皇上离谱地宠爱令嫔到要为她造势的地步,也断然不能让皇太后也这般配合。
那可是皇上的亲额娘,皇上见了都要行跪礼的人,乃是全天下最尊贵之人,连一人之下这词都用不上。
皇上虽贵为天子,但在太后面前也是儿子。况且皇太后并不蠢笨,就算再疼爱儿子,也不会离谱到配合皇上唱一出戏去抬高一个小小妃妾身价的地步。皇太后是何等尊崇高贵之人,怎会做这般辱没身份之事。
大臣们以己度人,百般脑补之下还真将自己说服了。
皇帝怎会不知他们所想,眉眼间闪过一丝凉意,快得没人看见。
他面上却依旧是温雅的:“爱卿们若是不信,也可待来日验证。令嫔确有过人之才,平日奇思妙想不在少数,过些时日她用羊毛研制出来的那个什么毛衣毛裤也将面世,诸位爱卿届时试试便知。”
大臣们霎时又吃一惊,面面相觑。
“这……”
工部徐侍郎看着周围震惊的大臣,默默开口:“诸位大人,古有道士因炼丹失败的一次炸炉而研制出火炮烟花,可见有些新东西的出世靠得便是机缘,微臣以为皇上所言极是,令嫔娘娘得天所爱,灵光所现制出毛衣、蜂窝煤等物什也不是什么奇事。”
皇帝自然也听见徐成典的话,他眸中划过一丝赞赏之意,显然对徐成典很是满意。
几番话术之下,臣子们是彻底没话说了。
首先是这个羊毛制的毛衣,听着确实像是女人家能做出来的东西。那她既然能别出心裁研制出这什么毛衣,如皇上和徐成典所言,再灵光乍现歪打正着弄出蜂窝煤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其次是皇上,皇上都这样信誓旦旦为令嫔作保,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就算不信也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是皇上,皇上的话便是圣旨,君无戏言,岂容置疑。
但他们不明白的是,皇上这般为令嫔造势究竟是为何。
几名宗室大臣悄然对视几眼,心道皇上若是想以此晋封令嫔,他们还是要考虑一番要不要阻止。
毕竟令嫔一介汉姓包衣,得皇上宠爱已然早早封嫔,甚至全家抬旗出包衣,于她一个汉姓包衣女而言已是足够,再往上去,怕是还差点儿,至少也要诞下一儿半女再说。
宗室们心思活络,但多数文臣御史却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站着,一幅万事不理的模样。
他们想,就算皇上想抬高令嫔的身价他们也认了。毕竟无论最初想法如何,这件事的结果都是一件于众人于天下百姓有利的大善事,这将救活多少百姓,是何等的大善。
而徐成典看了看工部尚书,依然一幅死倔的模样。
他心中轻叹,又再度上禀:“皇上,令嫔娘娘巧思制出蜂窝煤惠及天下,皇上更应论功行赏,臣请皇上大力封赏令嫔娘娘,以彰其功!”
皇帝面上含笑,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这回却是武将们先出列:“臣附议!”
他们也是用过蜂窝煤的,见微知著,他们想,若是那东西能用到军营中必定是一大好事,温度高保温久不说,花销也低了很多。自古行军打仗最怕的不就是后勤跟不上吗,若是军中能用上这物美价廉的蜂窝煤,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
他们可不管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令嫔制出来的,只要皇上说是她,那便是她。只要能用在军中,他们愿意支持皇上,支持令嫔。
而后文臣御史们也跟着出列:“臣附议。”
剩下的宗亲大臣们见此情形,霎时傻了眼。
皇帝见此,微微一笑:“巴尔敦,你们有何意见?”
巴尔敦便是宗室大臣们的领头人,若真按宗族论,皇帝还得叫他一声堂叔父。
巴尔顿额间的汗珠坠下,他也不敢抬手擦拭,讪讪笑道:“臣等并无意见,附议徐侍郎所言。”
皇帝这才有了几分满意之色,他又感慨道:“你们可知,令嫔至纯至善,虽研出此等利国利民之物,却并不以此而骄矜,甚至不愿要封赏。令嫔言,此物实非她一人所为,工部的巧匠们亦是研制出蜂窝煤必不可少的大功臣,朕若是大力封赏她,她受之有愧,这功劳和赏赐至少一半都得是工部的。”
话音一落,朝堂上又是一阵骚动。
工部尚书听闻此言,嘴唇翕动几下,霎时又觉丢脸又觉羞愧。
徐侍郎则是眼神亮了亮,敬佩而是感动,深觉这位娘娘乃是奇女子。
皇帝看了他一眼。
徐侍郎霎时觉得自己背后一凉,恭恭敬敬地垂下头去等着聆听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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