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2

他心中暗道不好,伏低做小地弯着腰引宁欢进去。
生怕小祖宗殃及池鱼。
果然,小祖宗一进内室就给皇上来了一顿冷嘲热讽。
“你出息了啊你!现在都敢先斩后奏了!”
圆盛瞪大了眼,以此极力忍住心中的震撼惊悚,以及内心胆大包天的笑声。
虽然知道不应该也不能,但圆盛震惊之余就是想笑。
诶哟哟,从来只有皇上劈头盖脸斥别人先斩后奏的,哪儿有人敢对皇上说这四个字的,怕不是嫌脑袋太多不够砍。
可是如今这位祖宗就做了这第一人,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皇上九成九不仅不会动小祖宗的脑袋,还得好好哄着。
祖宗,这可真是位祖宗!
圆盛和李玉心中齐声道。
他们算是又长见识了。
从宁欢撂下那一句放肆大胆的话,李玉和圆盛便动作迅速地悄声退出暖阁。
小祖宗是有底气敢对皇上说这样的话,但他们算什么,再多听一句怕是就要被发配去守皇陵了。
而自听见宁欢的脚步声便严阵以待的皇帝,听见她一进来就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也是愣了一瞬。
听着“先斩后奏”四个字,他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好笑。
皇帝笑着走过去握住宁欢的手。
宁欢“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负气转身坐到炕上去。
皇帝忍着笑意,小心凑到她身侧:“怎么了这是,是谁惹朕的令妃娘娘生这么大的气?该罚!”
宁欢霎时气得转过头来,恨恨地在他身上拍了几下:“你又和我装傻!又和我装傻!”
皇帝顺势将她抱入怀中,让她两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地抱着宁欢坐下。
他眉梢眼角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好,好,是我不好,乖。”
宁欢挣扎着不想他抱。
可惜某人不禁脸皮厚,力气也大,她怎么也挣不脱他的怀抱。
他甚至还一脸正经:“好了乖,别闹。”
宁欢看着他这厚脸皮地模样,更是气得咬牙,不解气地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皇帝微微一僵,而后面不改色地轻抚她的脊背。
是打是闹这人永远都是这么一幅好脾气任她施为的模样,宁欢一面生气心中却又不争气地漫开几分满意与甜蜜。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抬头仍是嗔怒地看着皇帝:“下旨之前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原来是这件事。”皇帝作恍然大悟状。
宁欢气得锤了他一拳:“你怎么这么烦,还给我装傻。”她气得恨恨地将头扭到一边去。
皇帝知道不能再逗了,再逗这娇气包就真的要生气了,到时候苦的还是他自己。
他便抱着宁欢,正经解释:“我下旨处置娴贵妃之事时,你不是正好不在么,旨意都说了一半了,总不好收回去,我便直接下旨了。”
宁欢扭过头来,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你就这么急着处置娴贵妃?等我回来都不成?”
皇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做事情怎可拖延,况且内务府风气不正牵连甚大,越早解决越好。”
宁欢气得推了他一把:“你就胡扯吧,我不信你就差这一个时辰?”
皇帝顺势抱着她倒在炕上,低笑着叹道:“宝儿,有宫权是好事,旁人想要我都不愿给的权力,怎的你就这般嫌弃。”
比如方才的娴贵妃,可是在养心殿外哭求了许久,他都没同意归还一部分宫权。
宁欢伏在他身上,见实在挣扎不起来便也放弃地伏在他怀中。
“这么麻烦的事,我才不想干。”她泄愤似的又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我不管,这是你揽的活儿,你自己管去。”
皇帝抚着她,低声笑起来:“真是娇气。”
宁欢霎时瞪圆了眼:“你嫌我娇气了是不是!你……”
皇帝当机立断地轻咬她的唇,堵住她还没说完的话。
他轻柔地含吮她柔软的唇瓣,声音低柔而含糊:“没有,宝儿是我惯出来的小娇娇,我乐意宝儿娇气。”
宁欢被他吻得娇声地哼哼。
皇帝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地哄着:“你手中有权我也放心些,你就好好接着罢,嗯?”
宁欢道:“我瞧着纯贵妃管得挺好的,她未必不行。”
皇帝“唔”了一声,道:“可我觉得宝儿能管得更好。”
“你不是也一向希望后宫甚至天下风气清正,行事廉洁吗?”皇帝抱着宁欢坐起来,笑问。
宁欢弯了弯眉眼:“我这点儿权力怕是没这么大影响。”
话音一落,她就觉得不好。
果然,皇帝若有所思:“那……”
宁欢连忙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你烦不烦?”
皇帝愉悦地低笑,在她手心偷了个香,才道:“那宝儿就从这一小点儿做起,日后你总是要……”
他几不可查地一顿,换了个说法:“要为皇后分忧的,到时也会有更好的效果。”
“你们怎么都这样!”宁欢控诉。
皇帝眉梢轻扬,大抵猜到另一个人该是太后。
他也不大在意,只是接着低声哄道:“你手中的宫务不会太多,你先试试,嫌麻烦的交给我便是。”
宁欢神色微微松动,哼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皇帝笑叹:“是,我说的。”
固然得了他的答复,宁欢想着自己日后怕是要忙起来,还是不大高兴地戳了戳他:“麻烦。”
皇帝抱着她笑,好脾气地耐心哄着:“乖。”
宁欢看着他,看着他这般温柔而耐心的模样,忽然想到什么。
她道:“马上就要选秀了。”
皇帝眼皮一跳,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嗯?”
宁欢从他腿上下来,垂眸看着他:“她们又年轻又漂亮,家世也好,你待她们也会这么温柔吗?”
皇帝一愣,而后笑意却是不可抑制地从脸上漫开。
宁欢霎时跺脚:“你还笑!”
皇帝笑不可抑,起身抱住她:“吃醋了?”
宁欢轻哼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着她这般姣颜微怒的娇俏模样,皇帝心下爱怜地不得了。
他环着宁欢笑着哄道:“我待宝儿的心意,宝儿还不知道吗?宫里从不缺少漂亮的女子,你可有看见我多瞧她们一眼?有了宝儿,我谁都看不上。”
他的声音清冽温柔,又说着这般动人的话,宁欢的耳尖霎时泛出几分娇艳的绯色。
“况且家世好?”皇帝有些忍俊不禁:“我还需要谁的家世吗?”
他是君王,是天下之主,这天下没有谁的家世能好过他去。从来只有旁人攀附他,哪儿有他需要倚仗旁人家世的道理。
皇帝忍笑问:“宝儿,你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儿了?”
宁欢被戳穿,霎时恼羞成怒地掐了他一把。
都怪那该死的话本,要不然她也不会突发奇想问他这么一句。
她当然知道他待自己的心意。可是被偏爱的人,总是喜欢听他这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温柔地耐心地哄着自己。
皇帝显然是了解她的,他揽着宁欢的腰,再度抱着她坐下,平时清冽淡漠的声音中满是柔情,温柔得不行:“宝儿乖,我的爱意与纵容只属于你啊,永远只属于你。”
他的心里早就满满的都是她了,哪儿还装得下旁人。
宁欢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甜意,她伸手回抱住他,娇纵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听着她霸道又娇横的话,皇帝的心又软又爱怜。
他低笑着道:“是,我只是你的。我整个人都是属于令妃娘娘的,可不敢胡作非为。”
宁欢忍不住笑出声,娇娇地嗔了他一眼。
皇帝还是怕她多想,又温声解释道:“不过就是多几个人入宫罢了,我瞧着倒也同每年入宫的官女子没什么不同。”皇帝想到宁欢是怎么入宫的,便又多加了一句:“嗯,除了你。”
宁欢睨了他一眼
皇帝一本正经:“这的确是我的想法,或者照你的说法,咱们就是选几个……花瓶入宫?”
宁欢再也忍不住,笑着伏在他怀中:“你倒记得这话。”
皇帝道:“我倒觉得宝儿说得很是贴切,花瓶,不就是选进来摆在宫中么?”
宁欢嗔笑道:“好了,没完没了还。”
皇帝自然不会提醒她这个话题是谁挑起的,他怕去睡偏殿。
但皇帝倒是想到什么,笑着问她:“宝儿如今也有协理六宫之权,到时选花……”
宁欢嗔了他一眼,他霎时好好说话:“到时选秀,宝儿要去吗?”
宁欢掀起眼皮斜睨他:“我去做什么?帮我的夫君挑小老婆吗?”
皇帝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了,显然被她口中的“夫君”一词取悦。
他失笑:“什么小老婆。这不是让你挑几个稍稍顺眼些的,你不是喜欢漂亮的人吗?”
宁欢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漂亮的?那你呢?”
皇帝抱着她笑:“夫君眼中最漂亮的当然是夫君的宝儿,旁人漂不漂亮夫君倒真分辨不出来。”
听着他一口一个夫君,宁欢霎时横了他一眼。
皇帝连忙笑着讨饶,哄道:“好,好,不想去就不去罢。”
他故意逗宁欢道:“本来我还想让她们瞧瞧朕的令妃娘娘是怎样貌若天仙。”
宁欢果然被他逗笑,娇声嗔怪道:“一日日的不正经。”

雪后初霁,宁欢从长春宫出来,想着皇后瘦削虚弱的病容,心中到底有些难受。
不过好在皇后这几日的精神似乎要好些了。
她轻叹一口气。
恍然间,她抬眸望去,便见四周的红墙琉璃瓦上落满了雪。此时夕阳渐斜,落日余光肆意倾洒在纯白的积雪上,雪色与余晖交织,灿金的晖芒与厚重悠远的深红宫墙辉映,落得一片斑斓肃穆。
宁欢看着灿金的余晖,微微眯了眯眼。
“去御花园。”她脚步轻抬,换了个方向。
去御花园看一看紫禁城和旁边景山的漂亮雪景也能换换心情。
天气尚且寒冷,这个时节的御花园大半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松柏、梅花这“岁寒二友”傲雪凌然。另一友竹子御花园虽然也栽种得有,却没和它们种在一起。
银霜遍布,苍劲的枝干间,艳丽的红梅凌雪怒放,一团团一簇簇,明艳而傲然。稍稍靠近,便有沁人的梅香悄然漫开,梅香并不浓郁,清幽而淡雅,又似带着新雪的清冽。
宁欢看得心痒,没忍住上手折了几枝,准备一会儿带回养心殿去插瓶。
玉棠见此,连连阻止她:“主子,这上头有雪呢,可别冻着。”
圆团儿忙附和道:“是呀,是呀,主子您瞧中哪一枝,奴才帮您折。”
宁欢回眸看了他二人一眼,轻叹气,看着手里折下的两三枝梅,倒也没拒绝。
她稍稍退后些,抬手指了指:“那几枝开得好,你折吧。”
圆团儿笑呵呵地应了。
待一捧艳丽火红的梅花入手,宁欢抱着花,左看看梅枝,右看看前面的梅树,忽然笑开。
“玉棠,玉琼,这么瞧着我倒想起当年在大昭寺的红梅林了。”
玉棠笑着温柔地颔首。
玉琼则直接掩嘴偷笑道:“是啊,当时主子还是初学滑冰,可是……哎,主子!”
她被宁欢用梅枝敲了一下头,还被宁欢威胁:“不许说了!”
玉琼看着宁欢强撑威严的模样,奋力忍住笑意:“是,奴才遵命。”
圆团儿在一旁听得先是疑惑,而后仔细回想一番忽地恍然大悟。
玉琼说的应该是那年主子在大昭寺梅林遇到皇上的那次吧。
想起那时他随着皇上偷偷摸摸藏在梅林后面,看着主子初学滑冰,摔了又滑,滑了又摔笨拙可爱的模样,圆团儿也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宁欢眼尖看见圆团儿偷笑的样子,她霎时眯了眯眼:“圆团儿,当时你也在是不是?”
圆团儿脸上的笑意一僵。
宁欢森然一笑:“好啊,你给我老实交代,当时你和你家主子瞧见了多少?!”
圆团儿无辜笑道:“奴才的主子不是您吗?”
宁欢气笑:“果然是主仆,这装傻的模样真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快老实交代,你们都瞧见了多少?”
圆团儿看着她这般“凶狠”的模样,朝着宁欢讨好地笑了笑,弱声道:“也没多少……就,就是,其实是皇上先到的红梅林。”
宁欢睁圆了眼:“你……你们!”
偏生她才是哪个后来者,宁欢只能气急败坏地强词夺理:“臭不要脸的,就喜欢躲着偷听女儿家说话!”
竹林那次是,梅林那次也是。
想到那年自己在梅林摔得七荤八素的模样都被某人看得清清楚楚,宁欢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羞恼地拿红梅遮住自己的脸。
圆团儿努力憋笑,作无奈状:“主子恕罪,奴才也是听从皇上的话啊。”
他还在宽慰宁欢:“主子,您不必气恼,您不知道当时皇上多稀罕您,您多可爱啊。”
宁欢咬牙,还未发难,便听身后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哦?听朕的什么话?”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圆团儿霎时笑不出来了,砰地一下跪倒在地,欲哭无泪:“皇上,奴才知罪……”
皇帝淡淡一笑:“你能耐了啊,圆团儿,都敢在背后编排朕了。”
圆团儿还没来得及请罪解释,宁欢先狠狠瞪了皇帝一眼:“我看你更能耐。”
皇帝脸上的淡漠持重霎时端不住了,眉眼间不由漫上柔和的笑意,伸手想去握她的手:“怎么了这是?”
见此,圆团儿悄然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往更隐蔽的地方跪了跪,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宁欢不让皇帝牵自己的手,侧过身去:“怎么了?你瞧瞧你,还是不知悔改,又在偷听我说话!”她又横了皇帝一眼。
皇帝忍俊不禁,讨饶道:“冤枉啊令妃娘娘,我一来便听见圆团儿在编排我,这不是来讨个公道吗?”
圆团儿的头埋得更低了,瑟瑟发抖。
瞧着圆团儿这样儿,虽然知道他有装的成分,但宁欢还是险些没绷住笑意,她极力淡下声音:“圆团儿,你先起来。”
而后又瞥了皇帝一眼:“他可没编排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圆团儿偷摸瞄了皇帝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悄摸摸地起身,飞速撤到远处宫人们停侯的地方去。
皇帝果真没管他,只是看着宁欢作洗耳恭听状:“他说了什么实话?”
一听这话,宁欢便忍不住恼羞成怒:“你当时明明早就在红梅林瞧见我了,为什么还躲着?你又偷听我说话!”不仅偷听,还偷看!
红梅林?
再看见宁欢手上的红梅,皇帝瞬间明悟她说的是哪件事。
他笑着解释:“你当时可不愿见我,我又见你兴致正高,便不忍心扰了你。”
宁欢轻哼:“你还知道我不愿见你,后来不还是见了?”
皇帝神色温和而无奈:“你都摔了这么多次,再看你摔我实在不忍心,我心疼啊。”
霎时,宁欢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心下无法抵御地一软。
“花言巧语。”话虽说得正气,她的眉眼间无法抑制的几分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她抱着一捧红梅站在雪中,漫天银霜之间,红梅傲然怒放,而她明明只着了最素净的颜色,姿仪神韵却丝毫不输艳丽凌雪的红梅,此时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桃花眸中水波盈盈,粉面桃腮,更是令她眉目如画,明艳旖旎。
皇帝低眸,默默地凝视着她。
片刻,他才又笑道:“不过当时我若直接出去,也看不到我的小红梅精翩翩起舞的美丽模样了。”
想到她那时明艳纯稚的模样,皇帝的面色愈发温柔。
翩翩起舞……
宁欢心中默默捂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滤镜太重,她就是拿着红纱随风飘扬了一会儿,在他这儿倒成了翩翩起舞了。
她瞪他:“你才是红梅精!”
“哦,我是海棠精。”皇帝含笑搂住她。
似曾相识的话,让宁欢再也绷不住面上的冷淡,笑着扑进他的怀中软声撒娇:“你好烦啊,不准再提这三个字了!”
那简直是她年少无知时的黑历史。
皇帝稳稳地抱住她,轻轻在她的鬓间落下一吻:“遵命,我的令妃娘娘。”
他总是喜欢这样叫她。
宁欢脸上带上几分甜甜的笑意,她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抬眸看皇帝:“我当时摔成那样,看着是不是很傻?你那时候不回躲在后边儿看着我笑吧!”
笑自然是笑的,但自然不是嘲笑。
但这话皇帝也不敢说,只道:“没有。”
他面上带着几分怀念,低笑着哄道:“圆团儿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我当时可稀罕宝儿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宝儿可爱。”
那样一个明艳漂亮又倔强纯稚的小姑娘,谁看了不喜欢。
他庆幸当时清了场,可没让其他人看见他的姑娘这么可爱的样子。
宁欢心中不自觉漫上几分甜意和满意,面上却是冷傲地轻哼:“你不要脸,又偷看小姑娘!”
“唔,我只看宝儿。”皇帝抱着她低笑:“说来也巧,这么多年我也只这样看过宝儿,从未遇见过旁人,可见这是我和宝儿天定的缘分。”
宁欢忍住唇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轻剜他一眼:“你还想看别人?”
皇帝温言笑道:“那自然是不想的。有了宝儿,我眼中可再也看不见旁人。”他极轻极温柔地在她的眸上轻轻落下一吻。
宁欢沉溺了一瞬,又睁眼嗔怪道:“还在外面呢。”
皇帝眉梢轻扬:“如今谁不知令妃娘娘宠冠后宫,朕名正言顺宠爱朕的令妃不是寻常吗?”
宁欢嗔了他一眼:“不正经。”
皇帝笑:“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宁欢懒得搭理他,微微低头便看见散落一地的红梅。
她霎时恶人先告状地看着皇帝:“你看看你,若不是你要抱我,我的梅花也不会落在地上。”
皇帝失笑,也不知是谁扑到他怀中时顺手就将梅花扔了。
但他只当不知道,顺从而温柔地哄道:“好,是我不好,再给你折一束好不好?”
宁欢弯唇笑起来,看着他纵容的模样,心中甜滋滋地:“折两束,一束放养心殿,一束放永寿宫。”
皇帝柔声应了。
他在抬手折梅花时,倒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宁欢:“还想在梅林里玩吗?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人在西苑种上梅花。”
宁欢微微歪了歪脑袋:“太液池旁吗?”
皇帝:“唔,你若是想在太液池玩也行。”
他想着冬日太液池凝成的冰面更大,倒也更方便她玩耍,顺便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宁欢便拍了拍手:“好啊,你看着安排便是。”
“好。”皇帝声音温柔地应了。
皇帝折好梅花,又召了宫人过来将梅花拿好,一会儿带回去。
宁欢从中抽了一支出来,又将手炉递给皇帝:“快暖暖手。”
皇帝心下柔软,道:“我不冷,倒是你,在外头待了这么久,冷不冷?”
宁欢瞪了他一眼,将手炉塞到他手中:“我不冷,你还想不想牵我了。”
皇帝失笑,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愉悦:“好,我这就将手捂暖和,可别冻着我的宝儿。”
宁欢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再懒得理他。
累了,习惯就好。
她捏着梅枝,转身便走。
“去哪儿?”皇帝跟上她,问。
“我要去御景亭看雪景,都怪你,耽搁了这么久。”
皇帝哑然失笑,感受到手暖和了才牵住她。
他一本正经:“堆秀山的台阶高,当心地滑,我牵着你。”
宁欢睨了他一眼。
御景亭建在堆秀山上,站在御景亭中,能将整个紫禁城尽收眼底,就连旁边的景山、西苑也尽在眼中。
落日熔金,夕阳的余晖倾洒而下,仍覆着积雪的明黄琉璃瓦在晖芒下折射出灿烂的金色,整座巍峨肃穆的紫禁城都笼罩在洁白的轻雪和灿金的落日余晖之下,大气的朱红与耀眼的金色交相辉映,富丽而庄严。
“真美啊。”宁欢倚在窗边,看着眼前大气的景色,不由感慨道。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宁欢扭头望去,却见皇帝正认真地凝视着她。
她在看风景,他在看她。
蓦地想到这句名句,宁欢脸上笑意嫣然:“让你看风景,你看我做什么?”
皇帝凝视着她,轻声道:“没有你美。”
落日的余晖穿过楼阁落在她的脸上,灿烂的光芒下映得她本就明媚的容颜越发昳丽鲜活,妍姿无双。
宁欢笑起来:“就你会哄人。”
皇帝也笑了,将她揽入怀中:“我向来只说真话。”
宁欢笑着嗔他一眼。
她倚在他的怀中闲逸地看着四周的风光,忽然神色一凝。
她微微歪头看着那个方向。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神武门的方向。
看着神武门内外绵延曲折,缓缓行进的马车队伍,宁欢蓦地看向皇帝。
“明日选秀?”
皇帝原本都在想要如何哄她了,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么个问题。
他有些哭笑不得:“是啊,你不知道吗?”
宁欢摸了摸鼻尖,好像听谁提过一嘴,但她又不去选秀,便没放在心上。
宁欢眺望着神武门的方向,马车队伍络绎不绝,似乎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想着这一茬一茬入宫的马车里坐的都是什么人,宁欢本以为她会生出些许“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惆怅与感慨。①
但没想到,她此刻心情是无比的宁静,半分怅惘之感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这个导致“年年人不同”的主人公正站在她身侧,紧紧抱着她的缘故?
宁欢抬头望去,便看见他认真看着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温柔而专注,似乎一直未从她身上离去。
宁欢奋力拉平想要弯起的唇角,故作淡然地问:“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皇帝便笑,眉眼间满是柔情与认真:“宝儿就在我怀中,我哪儿还有心思看别的。”
只要她在他怀中,他的目光便总是看向她的。
宁欢再也忍不住,面上无法抑制地漫开笑意,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皇帝轻轻抚了抚她。
宁欢看着前方绵延的马车队伍,忽而有些感慨道:“都五年了。”
皇帝低头看她:“是啊,都五年了。”
他终于真真正正地将他心爱的小海棠揽入怀中,护在羽翼之下。
他忽然心念一动,问:“那年入宫时,你在想什么?”
宁欢抬眸看他,笑意嫣然:“要听真话?”
皇帝轻轻眨了眨眼,还是道:“是。”
宁欢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当然是一直在祈祷一定要落选,就算不落选也一定别被分去伺候皇上或是其他娘娘,给我分个平常些的差事,让我混到二十五岁便平安出宫罢。”
她每说一句,箍在她腰间的手就紧一分,最后听到“出宫”二字,皇帝便再也忍不住,掐着她的腰吻下去。
在他的桎梏下,她逃脱不得,被迫仰着头承受他的热烈。
显然他有些恼了,一遍一遍深入而绵长地吻着她,最后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才微微松开。
但他仍含着她的唇吮吸轻咬,声音含糊地问:“现在呢?”
宁欢气喘吁吁,眼尾泛起醴丽的红意。
明明是他先问的,现在倒是这幅样子!
输人不输阵,她奋起狠狠在他作怪的唇上咬了一口。
“嗯?”他意味深长地低笑。
宁欢连忙偏过头,恨恨地咬在他的肩头:“现在我还能出宫吗?!”
都是上了玉牒的令妃了。
皇帝却难得没有和她插科打诨,而是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问:“你想出吗?”
她是有圣旨的。
宁欢看着他这般较真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
他这么爱她,这么纵容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到底是她爱的人啊,她也会心软。
想到这儿,宁欢不禁抬手捧住皇帝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不出宫,我不想出宫。”
皇帝直直地凝视着她,片刻,眉眼间终于漫开笑意。
他将她抱入怀中,愉悦异常:“好,不出宫,不出宫。”
“我这辈子估计都交代在这儿了,你可得好好对我,不能对不起我。不然我还是会反悔的!”宁欢凶神恶煞地瞪着皇帝道。
皇帝爱怜地看着她,声音温柔而认真:“当然,你可是我的宝贝。”
翠羽明珠,半壁江山不换的宝贝。
看着他这般柔情宠溺的模样,宁欢到底绷不住凶狠的模样,娇娇地笑着伏在他的怀中。
宁欢看着今日入宫的秀女,想着当年为了选秀,凌晨就起来的日子,不由有些酸。
“她们都不用凌晨起来赶路了。”
永琮夭折,皇后身心俱弱,更是没有精神打理宫务,自然选秀一事便全权由纯贵妃筹备。纯贵妃心善,想着今年是冬日选秀,天气严寒,便让通过初选的秀女们提前一日入宫,在宫中住下,第二日直接到延晖阁便是。省得在寒冷的冬日凌晨赶路等候冻坏身体,也能节省时间。
后宫之事,只要不是倒行逆施违背律法,皇帝从来不管,纯贵妃提了,他便允了。
总归是纯贵妃安排,让她自己折腾去便好。
谁知倒让宁欢哀怨了。
皇帝失笑,逗她道:“那我将剩下的人都赶出去?让她们明日再按时入宫?”
宁欢果然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她懒得搭理他,回头却看见方才随手放在桌上的梅枝,忽地倒又想起方才被他打断的想法。
她认真地看了看梅花,又捏着梅枝往窗外的方向一划,故作感慨:“花无百日红,色衰而爱驰,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综漫同人)  晨昏界限by时  在惊悚副本长  万人嫌走崩虐  八零:病弱知  穿成无限流文  未婚夫失忆后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