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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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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皇后说的便是朕想说的,如此便好。”
皇后浅浅一笑,指尖却暗暗掐了掐手心,忍住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和喉间的咳意。
皇帝道:“今日便这样罢,皇后也先着人将她们安排下去。”
这便是要叫散的意思。
“是。”皇后恭顺地一福身,侧身恭送皇帝。
皇帝则是面色如常地走到宁欢身边,神色温和而自然道:“令妃随朕一同回去罢。”
周围起身恭送皇帝的嫔妃头低得更低了。
宁欢抿了抿唇,忍住笑意,柔柔一福身道:“是。”
她又再向皇后一福身:“臣妾告退。”
皇后温柔地颔首。
皇帝神色淡然地牵着宁欢往外走,宁欢睨了他一眼,倒也没挣脱他。
路过新晋嫔妃们时,宁欢又瞥了她们一眼才袅袅娜娜地走了。
今日一遭,她才发现自己在后宫除了“宠妃”竟还有“娇纵善妒”这个名头,可今日她似乎也真是坐实了这个名头,既然如此,嚣张大胆些似乎也无妨。
总是说她恃宠生骄,那她总得骄给她们瞧瞧不是。
新晋嫔妃们早就听闻这位令妃娘娘如何宠冠六宫,性子如何娇纵随意。没想到今日初初入宫便得见,想着方才她对慎贵人的毫不留情面和皇上对她的纵宠,如今被她瞥这么一眼,心肝儿都有些颤。
以皇上对令妃的宠爱,令妃想整治整治她们不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么。
何为宠妃,她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新妃们也不由在心里埋怨起慎贵人来,都怪她挑事儿,要是成功了还没什么,如今可好,不仅没得到皇上的怜爱,反而被令妃娘娘好一通羞辱,如此无脑之人也不知如何选进宫来的。
走在长长的宫巷中,宁欢斜睨了皇帝一眼。
“今日倒也没白来,这出戏唱得可真热闹。”
皇帝温和而无奈:“当日选秀也没瞧出什么来,你若不喜欢,日后不来便是。”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大清早就这么闹心。”宁欢眉眼一扬,微抬下颌。
“不过说到底,这都怪你。”宁欢有些嫌弃地掐了掐皇帝握着她的手。
皇上神色纵容地看着她笑。
宁欢轻轻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转过头去,便听见旁边飘来轻浅的一句话。
“再等等吧,宝儿。”
这句话说得极轻,几不可闻,很快也飘散在冬日的寒风中。
宁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但似乎又没有。
她微微歪了歪头看他,有些迷惑又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看着她迷糊地看向自己的娇憨模样,皇帝心下软得不行,他抬手将兜帽给她带上,声音温柔道:“日后便知道了,乖。”
又打哑谜。
宁欢轻轻地横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倒也没追问。
反正他也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好的事,她早晚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还有一更哦,记得看~

第115章
三月春光正好,杨柳吐绿,满目葱茏,百花争艳春意浓,娇艳秀丽的的春花与巍峨富丽的紫禁城交相辉映,满城春景温柔而烂漫。
宁欢和太后在御花园中漫步赏春。
太后瞧着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还有些纳罕:“这是怎的了?你不是最喜欢紫禁城春光烂漫的时候吗?同我出来就这般烦闷?”她还调侃。
宁欢抬眸看了太后一眼,又看了看御花园这满园春色。
她看向浮碧亭的方向,道:“咱们去那儿说吧。”
浮碧亭建在碧水上,在水上轻易便可观览四周动静,说话倒也方便。
亭下一汪碧水缓缓流动,周围有锦鲤成群游动,浮光跃金,映着御花园烂漫的春色很是生动。
宁欢意兴阑珊地揪了一把鱼食撒下去,锦鲤瞬间争先恐后地涌来,激起一道道水花涟漪。
她看着碧水中争相抢食的鱼儿,有些想不通:“傅馨姐姐同我说她一定要随驾东巡,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东巡是去年便定下的,原本还是定的今年二月自京出发,只是没想到遇上悼敏皇子和选秀的事,东巡一事也跟着往后推了。
这样的大事,皇后自然想跟着一起,但宁欢却觉得她最近身体实在不算好,时下出巡的方式又不算轻松,再是皇家出巡,一路也总是会折腾颠簸,正常人都有可能水土不服,更何况皇后还三五不时地病着。宁欢不想让她受路途颠簸之苦加重病情,便想劝她留在宫中正好好生修养一番。
但皇后是什么人,拖着病体也要出席选秀和新妃觐见的人,责任二字已经深深刻入她的心扉,她又觉着自己身子没这么差,至少东巡大概是去得的,宁欢怎么劝她也不听,反而还一个劲儿的宽慰宁欢。
宁欢实在担忧她,便不由有些头疼。
太后似是静静地看了宁欢一眼,问:“你不想让她去东巡?”
宁欢道:“自然,她身子本来就不算好,这次又要走的路途又这么远,万一再折腾病了可怎么办。”
太后似是有些诧异,但她的眉眼还很是平静:“这样啊,这确实有可能。”
宁欢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便疑惑地看向太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问:“您是知道这次东巡会发生什么吗?会发生什么?”
太后蹙了蹙眉,复而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件事,或许是遇见夏雨荷?”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宁欢便也松了口气,也笑起来:“您真是促狭。”
太后反而调侃地看着她:“听说大明湖出美人,就算没有夏雨荷,你就不怕出来个张雨荷、李雨荷?”
宁欢霎时眼波一横,目露凶光:“他敢!”
“不过届时我倒要亲自瞧瞧这大明湖畔的美人有多美。”她有些嗔恼又有些期待地放狠话。
太后瞧着她这模样,不禁摇头失笑:“你这喜好美人的习惯也真是改不了。”
宁欢笑眯眯地又往碧水中撒了一把鱼食:“美人花容月貌的多好看,便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瞧着也赏心悦目。”
说到美人,宁欢便不由联想到每逢节宴总是会有的歌舞,又有些心猿意马。
真正见过这古时的舞是何等绝色曼妙,她是真的明白为何“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何总是会有一代又一代的皇帝沉溺声色,因为供奉皇室的声色她实在太美太妙了啊。
宁欢想,若是她做了皇帝必然是个沉迷歌舞的昏君,还好她没穿成架空朝的女皇,否则她的王朝迟早要玩完儿。也还好某人有这个能力长久地为她提供沉溺声色的条件,让她得以沾光享受一二。
太后看着宁欢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便知她又没想什么正经事,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没出息。”
宁欢也不恼,厚着脸皮朝太后嫣然一笑。
太后侧身凭栏而坐,又淡淡道:“好了,你也知道看美人赏心悦目,皇后想去东巡你也别再拦着她了,出去走走也好,沿路赏赏不同的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还更有利于养病些,绝对比关在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好。”
宁欢脸上的笑意霎时落下去些,面露纠结之色,她觉得太后说得有理,但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路上总是颠簸,可不利于养病。”
太后看着宁欢,无奈道:“她是成年人,还是此时肩负重大责任的皇后,是所谓一国之母,她自己能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你关心她是好事,可是她是个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人,你不能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啊,这人生总是她自己的,不是么?”
听着太后的话,宁欢缓缓偏头枕在手臂上,沉默下来。
太后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她想,宁欢总说皇后不易动摇,内心坚定很难改变自己固有的想法,可是她自己不也一样么,总是想去改变皇后。可是她忘了啊,皇后是个具备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能对自己做的选择负责,也应该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
宁欢默默思索了半晌,妥协道:“您说得是。”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有时候尽己所能便好,别想太多,我们是人,不是神。”
宁欢盯着池水中轻灵摆尾的鱼儿,认真道:“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见见更广阔的风景,怎么会知道自己囿于一地。
从御花园赏完景,宁欢同太后去寿康宫用了晚膳才慢悠悠回到养心殿,她直接去了后殿,准备玩一会儿就安寝。
这时,圆团儿取来一封信:“主子,您家中又给您递信来了。”
宁欢有些意外,上次递信才没多久,家里最近似乎也没什么事,按说不会这么短时间又递信入宫。
她接过信,暗暗思忖是不是魏燕锦家又去烦阿玛额娘了。
想着宁欢还偷笑一番,只道当年在家中时额娘总是劝她好好和魏燕锦相处,这下她总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搭理魏燕锦不喜欢搭理那家人了吧。
谁知,拆开信看了几眼宁欢便笑不出来了。
一目十行地扫过这封信,宁欢又扯过信封看了看,凉凉一笑:“什么家里递的信,魏燕锦家可真是好手段。”
她将几页信纸甩给圆团儿。
圆团儿手忙脚乱的接住。
一瞧,竟是魏燕锦家递来的信,还在信封上仿了主子家里的笔迹,竟真蒙混着送进宫中来。
再一看信的内容,跟着看信的玉琼差点气得脑袋冒烟
“他家好大的脸!大小是个参领世家,竟也敢写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好生不要脸!”
这次连玉棠都没阻止玉琼的逾矩。
只因信中写道,听闻此次选秀宫中又进了不少新人,令妃主子入宫也多年,如今纵然圣宠在身,但独木总是难支,且年复一年总会有年轻漂亮的新人入宫,魏家便想让令妃主子帮忙抬举燕锦好帮令妃主子固宠。
只因同为魏氏出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抬举了魏氏女总比让其他嫔妃分了宠去好,在宫中也能互相有个照顾。信中甚至说了,若是令主子觉得燕锦年岁不行,魏家也可送族中更年轻貌美的魏氏女入宫,更能携手应对新入宫的年轻嫔妃们,总归是自家人,也好帮令妃主子长长久久地稳固圣宠。
宁欢皮笑肉不笑:“我倒不知魏图茂家何时还做得了宗族的主了?就算真有这种事,也该是阿玛和族里商议过了再来同我说,他魏图茂是个什么东西。”
说句托大的话,如今因为宁欢得到了远超她的出身可以得到的权势荣华,还让荣荫了娘家,让魏家跟着抬旗出包衣成了满洲上三旗,可以说整个魏家的兴衰都系于她一身,所以现在整个魏氏宗族的大事都是她阿玛清泰这一支做主。
显然魏燕锦阿玛魏图茂的举动是绕开了宁欢阿玛的,只是下血本联合了几个有女儿同样想攀高枝的旁支,瞒天过海递了这么一封信进来。
玉琼义愤填膺道:“就是,还固宠?也不多向他那个好女儿打听打听,咱们令妃主子还需要固宠吗!”
圆团儿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咱们主子宠冠后宫的名头是说说的吗?是谁都能被冠上“宠冠后宫”这四个字的吗?真是一群猪脑子!”
玉棠虽不说话,但也在一旁悄然点头。
宁欢被他们这一唱一和地逗笑了:“好了,越说越夸张。”
圆团儿嘿嘿笑道:“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不说六宫承认,就是皇上也亲口说主子宠冠后宫呢。”
闻言,宁欢非但不高兴,反倒有些埋怨地嗔道:“这个人,平日就是口无遮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果然被你们听去了。”
圆团儿偷偷一笑,面上却绷着表情请罪道:“主子息怒。”
宁欢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她在桌旁来回踱步,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本来今日就有些烦闷,偏还有人来撞枪口。
最后,宁欢面色凉薄:“本宫说了事不过三,圆团儿,你明日去景仁宫和纯贵妃讨个人情,就说画燕和本宫本家有些渊源,她家想求本宫给她换个差事,本宫念旧情,厚颜向纯贵妃讨个人。”
敢伸手冒充家里将信递到宫里来,还提了这样的要求,怎么想都知道不会与魏燕锦无关。还知道她是令妃,那她非得让那家人知道什么叫“妃”不可。
圆团儿喜笑颜开地应了:“嗻!”
主子总算是不心软了。
不过换差事……
魏燕锦家不是想让主子抬举她吗,倒还真算换差事,就是不知道主子如今给她换的这份差事,她们家满意否。
圆团儿心里偷偷笑主子促狭,又问道:“主子准备将画燕换去哪儿?”
“唔。”宁欢思忖一会儿,又展颜:“打发她去盛京老皇宫吧,她不是喜欢待在宫里吗?让她去。”
玉琼没忍住笑出声,一面笑还一面道:“主子英明。”
盛京那个地方,说得好是旧都旧皇宫,但如今天子脚下早就变成了京城,皇上几年都难得去一次盛京,那地方又旧又小又没人气,说句不敬的话,闲时候的盛京皇宫说是鸟不拉屎也不为过。
圆团儿觉得主子还是留了一线,画燕好歹没背上被逐出宫的名头。
不过话说回来,她去盛京那地方的待遇与景仁宫也是天差地别,这么一想倒是不知道是逐出宫更坏还是去盛京更坏了。
宁欢眉梢轻扬:“固宠?我倒要瞧瞧有谁能这么能耐,还让我需要去固宠。”
“固宠?什么固宠?”清冽温柔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转头便见皇帝走来。
宁欢这时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轻哼一声。
玉棠等人见此,便悄声行礼退出后殿。
皇帝哭笑不得:“这是怎的了?我今日没做什么吧?”
甚至连人都是这会儿才看到呢。
宁欢蛮横道:“你是暂时没做什么,可总有人想要你做点什么。”
皇帝还是云里雾里的,宁欢便将信拍到他身上。
皇帝眼疾手快地接住,面色疑惑地看下去。
一目十行地看完,皇帝神色沉下来:“好大的胆子!”
宁欢眨了眨眼,看他这般反应反而有些想笑。
她忍住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不高兴?有人急着献美,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你啊……”皇帝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抱起,走到一旁坐在绣凳上,又将她放在腿上坐着。
宁欢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正要推开他,便听他哄道:“坏姑娘,明知我对旁人半分兴趣也没有。”
他也明白宁欢方才说的固宠是什么意思了,又声音低柔地补充道:“宝儿说的是对的,你永远都不需要去固宠,我所有的宠,所有的爱都是你的,我的整个人也都属于你,你永远不必担心。”
他是天下人的君主,却是她一人的臣,永远的臣。
他的声音本就清冽透彻若金玉相击,此刻更仿佛含着万般的温柔,还说着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宁欢听得耳尖不自觉便泛起绯色,怎么也止不住。
她心满意足地埋入他的怀中,闷笑着问:“真的吗?”
“当然。”他温柔地在她颈后落下一吻。
“真的对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感兴趣?”宁欢追问。
皇帝温柔而无奈:“我眼中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永远只有你。”
宁欢满意又甜蜜地弯唇笑起来:“算你识相。”
她笑意明媚,漂亮的桃花眸中盈盈柔媚,仿若雨后海棠般旖旎艳丽,此刻又娇娇软软地坐在他怀中,皇帝看着看着,忽的声音微哑地开口:“况且我只对宝儿有兴趣,宝儿还不知道吗?”
他咬重了“兴趣”二字,还暗示地抱紧了她,让她感受。
感觉到身下传来的炽热,宁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能耐你。”
这么快就能……
皇帝埋在她的颈间,声音低哑地笑:“我能不能耐宝儿不是最清楚?”
宁欢推开他,微嗔道:“等会儿,我先和你说正事。”
“嗯,你说……”他一边揉着,一边低头咬开她另一边的一枚盘扣,接着往下。
宁欢压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往下,气息有些不稳:“我,我准备打发,打发魏燕锦去盛京……”
皇帝顺势隔着轻薄的衣衫咬上去,声音含糊:“好……”
宁欢难耐地咬唇,松手不敢再压着他:“但是她家,她家肯定要,肯定要去我阿玛府上闹,你想办法将他一家都,都打发去盛京……”
“好……”皇帝没心思去管旁人,毫不犹豫地应了。这时候别说她只是想逐人出京,就是想诛人九族他怕是都会同意的。
而后他的手急不可耐地一撕。
撕拉——
宁欢看着变成碎片的下裙,恼怒道:“我新做的裙子!”可惜她的声音早就变得娇柔无比,还带着几分软媚的哭腔,听了半分威胁都没有,反而还有几分意趣。
皇帝抱着她坐下,哄道:“乖,明日再多做几套更好看的,你想做多少都可以……”
宁欢娇娇地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别,别在这儿……”
皇帝抱着她稳稳地坐在绣凳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低声笑道:“乖……”
“烦人……唔……”
三月初五,皇帝奉皇太后大驾卤薄起驾东巡,纯贵妃留宫主事,后宫皇后、娴贵妃、嘉妃、令妃、婉嫔等随行。一路经高桥、赵北口、河间府、凤凰台、河源屯而后于戊寅到达曲阜,谒孔林,祭孔庙。免直隶、山东经过州县额赋十分之三。①
而后又启程前往泰安府,准备祭岱岳庙,登岱岳。
一路上,未免无聊,宁欢总是换着马车坐,一段路陪陪皇后,一段路陪陪太后,一段路又招了婉嫔和柔惠坐一车,一面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面聊聊天,还有些不亦乐乎。
最后皇帝实在看不下去,找了个询问事宜的由头将她拐到最前面的皇帝座驾中去。
“你就是酸的。”宁欢坐在马车中煞有其事地评价。
不过看看四周宽敞舒适的陈设,换宁欢酸了:“这和我的马车差得也太大了。”
虽然她的马车也布置得十分舒服,但总是比不上他这个皇帝的。
皇帝看着她笑:“那日后都同我坐一架马车?”
宁欢笑着睨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还要去陪我的姐姐们呢。”
皇帝温和而无奈地笑了,又问:“那谁来陪我呢?”
宁欢瞧着他这般故作可怜的模样,本想笑,忽的却眼波一转:“谁知道呢,反正你又不缺人陪。”
皇帝笑着抱过她:“缺,我就缺宝儿陪我。”
宁欢不自觉地弯起唇角,眉眼间满是笑意。
她故作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黏人。”
皇帝哑然,抱着她笑道:“是,是我黏人。”他意有所指。
宁欢哼笑一声,没搭理他。
她靠在他怀中,掀开帘子的一角。
看着仪架外干净却冷清的街道,她有些遗憾道:“还以为能瞧瞧外面的热闹呢,这也太没意思了。”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安全着想,但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皇帝也没说什么,思忖片刻,抱着她道:“这一路要去岱岳,倒还有些事,若你实在想玩,等回銮的时候找机会带你去街上瞧瞧如何?”
宁欢眼前一亮,扭头看他:“真的吗?”
皇帝道:“当然,只要你想。”
宁欢拍了拍手:“好,那咱们是去泰安府逛吗?”
皇帝纵容而耐心道:“你想去哪儿?”
听见他这么问,宁欢霎时兴奋起来:“不知道,快拿舆图来瞧瞧。”
看着她这般兴致勃勃的模样,皇帝眉眼间的笑意也愈发浓了,顺从地从暗格中将舆图抽出来递给她。
展开舆图,宁欢仔细瞧着山东的地貌。
“青州……济南……泰安……”她面露纠结之色。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估摸着都差不多,随便选一个?”
宁欢皱了皱鼻子,点在济南上:“济南吧。”
是府城,肯定很热闹。
不过想到什么似的,宁欢福至心灵一问:“大明湖是在济南吗?”
皇帝答:“是,你想去大明湖吗?咱们确实有这个安排。”
宁欢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皇帝略有疑惑:“怎么了吗?不想去?”
宁欢憋笑:“没有。”
她又煞有其事地问道:“听说大明湖畔出美人,你怎么看?期待吗?”
皇帝低笑一声,还是温柔而无奈地哄道:“出不出美人与我何干?我最感兴趣的美人不是正在我怀中吗?”
宁欢嗔了他一眼,眉眼间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就你会哄人。”
皇帝轻笑:“我说的可是实话。”
“不过……”他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我看更期待的是你吧。”
这丫头也不知哪儿学来的毛病,就喜欢生得漂亮的人,若是能歌善舞那就更得她欢心了,比他还贪图享乐。
宁欢捂着唇偷笑:“你又知道了。”
皇帝睨了她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么。”
宁欢笑意盈盈地将目光再度落到舆图上,看着舆图中标出来的泰山,她不由伸手轻轻点了点。
“岱岳……”她忽的又想到什么,忍笑问道:“你不去封禅吗?”
皇帝眉梢轻扬,看着她一脸坏笑地模样,忍不住轻轻揪了揪她的脸:“坏姑娘,你都知道的事儿,我还能不知道?”
泰山封禅自古以来便是最崇高神圣之事,表示帝受王命于天,向天告太平,对佑护之功表示答谢,更是宣告帝王的政绩如何显赫之时。
又因第一个封禅泰山的是始皇帝那样的千古一帝,始皇之后,去封禅的也大多是开疆拓土兴立盛世的有为之君,故而封禅一事也被蒙上了一层更富政治意义的光辉,似乎谁去封禅,谁就是天下人后世人都认定的明君。
可惜这么一件本该是明君都心向往之的事,硬生生被宋真宗这位“能人”给毁了。一个同意丧权辱国的檀渊之盟,割让土地,缴纳贡税的皇帝,居然还有脸跑去泰山封禅,可以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前封禅的大都是什么人,是秦皇汉武,是盛世明君,但被宋真宗这神来一笔,泰山的名声竟也被他能耐地以一己之力搞臭了,自宋真宗后再无帝王赴泰山封禅,大家都很是默契地只祭祀不封禅。
皇帝熟读史书,宁欢更是爱看这些富有意趣的历史故事,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位“著名”的封禅泰山的皇帝。
宁欢先是偷笑,而后又争辩道:“什么叫我都知道,我分明也熟读史书好么?”
皇帝轻笑着哄道:“是,宝儿亦是博学多才,学识让许多人都自愧不如。”
宁欢拧了拧眉,虽然是夸赞,但听着总是有些怪,她轻哼一声。
不过她的注意力还在泰山上,便煞有介事地摇头:“我本以为能见到你封禅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呢,没成想倒没这个福气。”
皇帝一哂:“你真觉着这是福气?你是真不怕你夫君被天下被后世耻笑啊。”
宁欢笑倒在他怀中:“不想,当然不想。”
皇帝稳稳地抱住她,想了想,竟道:“你若真想看,不若我去景山走一遭?”
宁欢一愣,第一想法是他疯了。
封禅这样的大事还能随便换山呢,换的还是景山那种随便的山,这怕是比封禅泰山更容易让天下耻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能脑子不清醒地做出这种事吗?必然是在逗她。
果然,一抬头便看见他笑意促狭的眉眼。
宁欢又气又好笑,砰地一下撞在他的下颌:“烦人!”
皇帝稳稳接住她,朗声大笑:“这不是满足宝儿的心愿吗?”
宁欢轻哼一声,默默埋首在他怀中,眉眼间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①《高宗纯皇帝实录》

三月三十,上祭岱岳庙,奉皇太后登岱。
然而看着泰山中线险峻陡峭几乎望不见尽头的天阶,皇太后并不怎么想登岱的样子。
太后道:“哀家老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年轻人上去瞧瞧便好。”
路途中太后便和皇帝提过这件事,皇帝倒也不惊讶,但还是循着礼道:“皇额娘不必忧心,儿子吩咐底下备了软轿,皇额娘乘轿上山便好。”
太后便笑道:“既已祭祀岱宗,登山上去也是为了瞧瞧岱顶的雄奇风光罢了,这一路来哀家也有些乏了,乘软轿上山又未免太兴师动众,哀家还是不掺和了,皇帝自去便是。”
坐过索道登泰山的人哪儿还愿意坐轿子,虽然也不用自己走,可是颠簸来颠簸去的也不轻松。
话已至此,皇帝自然顺从地应允:“皇额娘说的是,倒是儿子思虑不周。”
太后摇头笑笑:“你是思虑太周。”她又看向一旁强撑着的皇后:“皇后也留下陪着哀家罢,正好同哀家说说话。”
皇后有一瞬地微讶,而后忙笑着应道:“是,儿臣遵命。”
有了太后的话,照春几人和皇后自己心中都悄然松了口气。
皇后本来也不大有精力再登山,可她作为皇后,与皇上夫妻一体,皇上要亲自步行登山,她这个做皇后的自然也要跟着,况且连太后都不愿乘轿上山,她这个皇后自然更不能。可是一路行至泰安府,她的身体已然有些撑不住,再步行登岱,皇后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住。
如今有了太后的话,她也算松了口气。
皇帝点点头,而后又看向太后身后站着的随行嫔妃,其实主要看的是宁欢。
他温言笑道:“皇后要陪皇额娘,便不去了,你们还有谁愿意同朕走这一遭的?”
宁欢瞟了一眼泰山雄奇险峻的峰顶和陡峭直入云霄的天阶,悄然往太后身后挪去,意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才不想去,泰山比东华山高得多得多,步行她最多能走一半,要是爬到山顶她不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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