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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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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皇帝就盯着她呢,向前一步将她从太后身后拉出来,言语含笑道:“嗯,令妃昨日就同朕说过想去岱顶看日出,朕自然要答应,令妃算一个。”
宁欢霎时瞪大了眼,又气又急:“我……”
可是我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因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反驳皇帝,毕竟皇帝金口玉言,怎么会说谎呢。
她扭头求救般的看看太后。
谁知太后竟也笑着点头:“也好,岱顶落日朝阳皆是难得的美景,令妃想去看便去吧。”
皇后也跟着笑表示赞同。
见此,宁欢的嘴角霎时垂下来,她恨恨地掐了皇帝的手心一把,甩开他的手,却不得不守礼朝着太后福身。
虽然宁欢努力掩饰,但就凭她胆大包天甩皇帝那一下,谁不知道她的不情愿。
但令妃这般放肆,皇上却依然笑意温和,半分恼怒的样子都没有。
看着皇上这般态度,众嫔妃也算第一次亲眼目睹皇上对令妃的宠爱,先前都是耳闻,其实平日难得见到帝妃二人相处的情景,这下看来,皇上果然够纵宠令妃,这宫里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皇上摆脸色,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呢,偏生皇上还一点儿都不恼。
复杂归复杂,她们也更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看来皇上说的那话哪儿是令妃求的,怕分明就是皇上自己编的就为半哄半迫地带着令妃一同登岱呢。
娴贵妃看着宁欢不情不愿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堆起笑意看向皇帝:“皇上,臣妾第一次来这岱山,也想陪着皇上登顶去见识一番岱顶传闻中至美的晚霞夕照呢,皇上放心,臣妾必不会拖累皇上。”
皇帝心念转了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又问:“还有吗?”
娴贵妃自觉心下有底,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她非得让皇上好好对比对比,知道这些汉女比起她来到底有多柔弱不可,山都爬不了还说什么好生养呢。
嘉妃羞愧地低首:“臣妾无用,这一路来似乎有些水土不服,臣妾厚颜想留在此处陪着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望皇上恩准。”
经过皇上和令妃的一来一往,明眼人都能瞧出皇上的意思——分明就是只想带着令妃登山,享受一番同游的意趣。聪明的人自然都会识趣的不跟着去掺和。
嘉妃素来机敏,可不想学娴贵妃那般莽撞,非得掺和进去,到时可别非但不能让皇上刮目相看,反而惹了皇上厌烦,得不偿失。
况且她们这些常年养在深宫养尊处优的后妃,去爬这险峰也着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安心在山下歇歇吧。
皇帝心中划过一丝满意,面上却关切道:“水土不服?一会儿你赶紧传个太医瞧瞧,可别学令妃当年,愣是让小病拖成大病。”
宁欢站在他身后,默默掐了他负在身后的手一把。
皇帝面色温和,岿然不动,负着的手却借机牢牢握住宁欢不老实的手,不让她逃脱。
宁欢暗暗瞪了他一眼。
二人的小动作自然没多少人注意到,嘉妃笑盈盈地谢恩:“是,臣妾谢皇上关怀。”
后宫中自然是聪明人居多,有嘉妃带头,舒嫔、婉嫔和柔惠等人亦是纷纷响应,表示愿意留在山脚陪伴太后,照顾皇后。
皇帝自然一一应允。
跟来的几位新晋嫔妃们有些傻眼,一时也不知是该跟着谁。
还是那常在大胆些,大方地一福身:“嫔妾在草原从未见过这样巍峨险峻的山峰,想上去见识一番,还望皇上应允。”
“嫔妾自幼便练习骑射,自认登上岱顶应当无碍,途中绝不会劳烦皇上照顾的。”那常在想了想,也尽力补充道。
皇帝面色温和:“那常在果然是草原的女儿,巾帼不让。”
听到皇帝的话,娴贵妃悄然轻哼一声,她明明也不差,皇上难道忘了她也弓马娴熟?还能比不上乌伦珠日格这个嫩丫头?
而那常在笑意明艳:“皇上谬赞。”
看着皇帝清贵端凝,笑意温和的模样,另一位林常在竟也大着胆子从后排出列:“皇上,嫔妾也想陪皇上登岱。”
林常在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她身上。
无他,林常在虽然瞧着清冷镇定,但她这身板儿看着就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时下人们认知中娴静温婉的汉女,登山这种也不像是她这弱柳扶风的模样能受得了的。
娴贵妃素来直白,霎时轻笑一声:“林常在要登岱?恕本宫说话耿直,本宫真怕你在半路就倒下。”
众嫔妃心中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而林常在朝着娴贵妃一福身,没争辩什么,只是再度看向皇帝,不卑不亢道:“皇上,嫔妾略读过几本诗书,还在闺中时便最是仰慕岱宗‘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磅礴之景,如今有幸至此,嫔妾实在想亲眼瞧一瞧诗圣杜甫描绘过的岱顶是何等模样,还望皇上恩准。”
宁欢站在皇帝身后,悄然看着林常在那纤柔的身姿,暗道她想不开。
林常在自然也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有些羞赧地又补充道:“皇上,嫔妾家中长姐因体弱常年缠绵病榻,未免重蹈覆辙,家中长辈便让嫔妾和幼妹们时常投壶射箭,也会外出骑马,嫔妾绝不敢拖累皇上。”
有娴贵妃这么一开头,后面想跟着上山的嫔妃还都有样学样跟着表达了一番自己并非累赘的意思。
娴贵妃轻哼一声,而众人挑眉,流露出些兴致。
这位林常在,倒真看不出来啊,瞧着清冷柔弱的,竟还会跑马射箭。
反而是宁欢有些神色不自然,要上山的都弓马娴熟,身体素质棒棒,合着就她一人会拖累人呗。她觉着娴贵妃口中的林常在会不会倒在半山腰她不知道,但她有自信自己肯定会倒在半山腰。
宁欢心中暗暗叹气,不过再想想要怪也该乖先斩后奏的某人,她本来才不想登山呢。
这般想着,她又不解气地掐了皇帝一把。
皇帝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抚着她。
自林常在后,倒也没人提出要跟着一同登山了。
皇帝唇角噙着笑意:“好,没想到诸位倒都有凌云志。”
思忖片刻,他又忽的看向娴贵妃:“不过,倒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但人多了朕也难顾得过来。皇后和嘉妃身体不适,皇额娘和这么多嫔妃都在山下,总得有个照看的人。娴贵妃,你是随行嫔妃中唯一的高位,你便先留下如何?”
皇帝的话落下,众人都默默低下头去。
嘉妃更是捏着绣帕点了点唇角,就说娴贵妃是个没脑子的,明摆着皇上只想带令妃,她跟着掺和什么,这下可好。也就是皇上体贴,还寻了个不伤面子的理由留下她。
而娴贵妃更是一愣,没想到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还能跑了,她有些不甘地看向皇帝:“皇上……”
皇帝温言细语同她讲道理:“你是唯一的贵妃,自当担起贵妃的职责,山下的一切事宜皆交由你来搭理,朕也更放心。”
娴贵妃搅着帕子,还是不大情愿,不过忽的转念一想,在宫外皇上将管理事宜交给她打理,若是她打理好了,回宫以后说不定皇上还会顺理成章地复她协理六宫之权。
这么一想,娴贵妃蓦地眼前一亮。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就是这样。
有协理六宫大权在前面吊着,娴贵妃觉着不能陪皇上登山也没什么了。
她咬咬牙,端庄笑道:“臣妾遵旨,皇上放心,臣妾在山下定会照顾好皇太后和诸位妹妹的。”
不过瞧着皇帝身后的令妃总是有些扎眼,娴贵妃心念一动,又望着皇帝贤淑笑道:“不过臣妾不跟着上去,心里难免会担忧皇上,不若让臣妾宫中的白常在替臣妾陪着皇上如何?白常在身子康健,不会拖累皇上,还能多一个人跟着照顾皇上呢。”
皇帝还未开口,后边儿被点名的白常在已然唰地白了脸色。
白常在又着急又委屈,心酸自己为何时运不济竟分到娴贵妃的承乾宫去住,她只是想在宫中安安稳稳了此残生罢了,为何命运如此弄人。
宁欢站在皇帝身后,看见白常在那和她封号一样白的小脸,不厚道地有些想笑。
皇帝自然将白常在的反应瞧得清清楚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必了,带太多人朕难免分散心神,就令妃、那常在、林常在随朕上去罢。”
在娴贵妃出言力劝之前,皇帝抢先一步开口:“好了,你们三人快去换双轻省的鞋罢,岱山可不好爬。”
话已至此,娴贵妃只能不甘心地将话咽下,眼睁睁瞧着皇帝带着令妃三人轻装从简地上了山。
而这边,哪怕换上了轻软的平底绣鞋,抬头望着岱山中路直耸入云霄的天阶,宁欢还是气得咬牙。
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
皇帝看着她笑,伸出手柔声哄道:“朕拉着你好不好?”
宁欢忍住将要哼出去的声音,皮笑肉不笑:“臣妾不敢,您还是走自个儿的吧。”
那常在和林常在跟在后面,听着令妃娘娘同皇上闹别扭,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
皇帝知道她在气头上,温和而无奈道:“一会儿走不动了记得同朕说。”
宁欢默默偏过头去,装作认真看风景的模样。
皇帝无奈而纵容地摇头。
岱山不愧为五岳之首,山峰巍峨雄浑,植被葱郁繁茂,越往上走越能瞧见四周群山连绵,苍翠绵延的群山被升腾而起的云雾缭绕吞没,景色雄奇而峻秀。
然而风景再好,登山总是会累的,哪怕宁欢心中憋着气也实在难抵身体的娇弱。
那常在在后面看着宁欢轻一步重一步的模样,想了想,到底大着胆子上前,试探道:“令妃娘娘,嫔妾扶着您?”
林常在默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宁欢则是略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那常在热情真切的模样,她下意识笑了笑。
而皇帝听见身后的动静,则是停下脚步准备去拉宁欢:“累了?来。”
那常在略有些失望,也是,皇上怎么会不管令妃娘娘呢。
谁知宁欢依然无视皇帝伸出的手,反而毫不客气地牵住那常在的手:“不劳烦皇上了,臣妾正好想和那常在说说话。”
那常在蓦地睁大了眼,感受到手中柔若无骨的娇软触感,更是眼前一亮,忙道:“嫔妾的荣幸。”
皇帝好笑道:“说话会累,你也注意些。”
宁欢轻哼一声:“臣妾省得,您走慢些便好。”
那常在胆大包天地跟着点头。
林常在默默看了二人一眼,又抬头看向皇帝。
便见皇帝神色无奈又纵容地看着令妃,柔声道:“好,朕走慢些,快到山腰了,一会儿咱们歇一会儿。”
林常在微微抿唇。
有那常在拉着,宁欢在心理作用下轻松了些,她也真有心思和那常在说几句话。
“你叫什么名儿来着?本宫记得你名字有些长。”
那常在也不恼,反而笑盈盈地回答:“嫔妾本名巴林·乌伦珠日格,乌伦珠日格在蒙语中是彩云的意思,娘娘若是不嫌弃叫嫔妾乌伦珠就好。”
“彩云?”宁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常在。
那常在自然生得一幅好容貌,娇艳明丽,如草原上盛放的山丹花般灼灼婀娜,她的性子也似乎确实和山丹花一般热情张扬。
总归宁欢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不错的。
再想着那常在那日在长春宫的举动,宁欢便笑道:“确实人如其名,不过本宫倒觉得你更像草原上的萨日朗花,漂亮大方。”
那常在眼前一亮:“娘娘知道萨日朗花?”
宁欢颔首:“自然,草原上的花开得美丽,我很喜欢便多认识了些。”
那常在给面子地吹捧道:“娘娘真厉害,其实嫔妾家中人也常说嫔妾像萨日朗呢,只不过他们都是说嫔妾张扬放肆不懂收敛。”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宁欢想着没入宫时,在府中每日和额娘斗智斗勇的日子,竟有些感同身受:“本宫额娘也常这样说本宫,做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家孩子顽劣,别人家的孩子更好嘛。”
那常在握着宁欢的手,只觉娘娘就是自己的知己啊,她深以为然地点头:“娘娘说得极对!”
皇帝在前面听得好笑,回头搭话道:“你少时上蹿下跳,喜欢爬树下河的,怕是哪家额娘见了都得说一声顽劣。”
宁欢霎时瞪他一眼:“臣妾和那常在说话,皇上掺和什么?还有,皇上也觉得臣妾顽劣吗?”说罢,她看着皇帝森然一笑。
皇帝很有求生欲地哄道:“哪儿有,你明知朕最喜欢你活泼好动的模样。”
旁边还杵着两个常在,宁欢不禁有些羞赧,下意识看了那常在一眼。
那常在早已识趣地低下头去,只当没听见。
但是离令妃娘娘这么近,又牵着娘娘细嫩柔软的手,娘娘身上清幽馥郁的香气随着山风一阵阵地飘散,甜软的香风萦绕在鼻尖,那常在觉得,娘娘这般香香软软的美人,又娇艳活泼性子好,是她她也喜欢。
不过,少时?皇上很早就认识令妃娘娘了吗,不然为何会知道娘娘少时是什么模样。
林常在也难得跟着开口,声音舒缓:“令妃娘娘,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想必娘娘的额娘也是为了您好。”
宁欢眉梢微挑,笑了笑,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是啊,本宫额娘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额娘的确是为了她好,怕她性子太活泼将来入宫不好。谁知道她还算运气好,遇上一个,哦不,是好几个愿意纵着她的性子的人,而他们也有这个能力让她继续保持这样张扬肆意的性子,甚至变得更加娇纵。
这样想着,宁欢歪头看着前面男人宽阔的背影,她知道他的臂膀胸怀是多么宽厚令人安心,知道他的能力能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万事无忧,更知道他又多纵容她,宠溺她……爱护她。
这么一想,她心里因为被强行带着爬山的郁气忽然就散了些。
他不就是想自己陪着他登山顺便锻炼身体嘛,这么黏人,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宁欢唇畔不自觉泛起笑意。
皇帝竟是若有所感,回头便看见宁欢看着他笑得甜美娇艳的模样。
他呼吸一滞,心下柔软得不行。
他再次朝她伸出手,声音温柔得都要滴出水了:“令妃娘娘可愿同朕走一段?”
宁欢嗔了他一眼,大庭广众的,周围还有嫔妃呢。
皇帝含笑受了,依然耐心而温柔地等着她。
而林常在听见皇帝的话,一时愕然。
皇上,称令妃为娘娘?虽是揶揄,可到底……
而且看令妃还是一副接受良好习惯了的模样。
林常在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而宁欢看着皇帝耐心又笃定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那常在一眼。
那常在识趣地松开手,还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宁欢不由回以一笑,牵住皇帝的手。
皇帝紧紧地回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心满意足:“走。”
宁欢被皇帝拉着走到前面去。
那常在和林常在坠在后面。
那常在看着二人相携的背影,一时竟会觉得般配养眼得很。
那二人不像是尊贵的帝妃,倒是像她在草原机缘巧合见到过的感情甚笃的夫妻。
不过,夫妻……
那常在默默按下这个僭越的词,她心中也笑自己心大,自己是皇上的嫔妃,却盛赞皇上和另一位宠妃,这是什么事儿。
不过令妃娘娘的性子的确很好,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娇纵蛮横,也或许是她的娇纵都对着皇上去了?
那常在被自己的想法一惊,低下头去。
罢了罢了,和令妃娘娘交好绝对远胜于和她交恶,至少她对娘娘的感官也还很不错。
而林常在同样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眨了眨眼,忍不住偏头去看四周的风景。
宁欢在前面随着皇帝一阶一阶往上走,她看着四周云雾缭绕,青山隐约,忽然道:“咱们上次登山也过去许久了吧。”
皇帝握着她的手,道:“是啊,上一次还是乾隆九年的时候。”
宁欢弯起唇角,忽的又横了他一眼:“上次也是你……您非要带臣妾去。”
顾着后面两人离得不远,她艰难地转换称呼。
皇帝眉梢轻挑:“登高多好,正好让你锻炼锻炼。”
宁欢不情不愿地:“不好,臣妾觉着一点儿都不好,要锻炼身体在宫里多走走也行,而且臣妾现在也时常走动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皇帝轻笑:“是时常走动,可是你登这岱宗不还很费劲吗?这就说明还是不够。”
宁欢娇娇地横了他一眼,不服道:“总比从前好。”
皇帝顺从地应道:“是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章,么么啾~

第117章
好容易走到半山腰,哪怕有皇帝牵着,宁欢还是累得不行。她看见开拓出来的休息平台就再顾不得其他,不顾形象地就想直接坐下去。
皇帝手快地拦住她,李玉会意地快速铺上一层毯子。
宁欢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温柔地安抚着她:“乖,石台太凉了。”
好在李玉动作迅速,宁欢很快就坐了下去,她终于放松下来。
皇帝看得又好笑又心疼,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汗。
玉棠连忙递了水上来。
直到宁欢气息缓和下来,皇帝才跟着坐在她身侧。
他这才看到一旁还站着的两位常在,又道:“你们站着作甚,快坐下歇会儿。”
那常在利落地找地方坐下,林常在落后几步,又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还忙着照顾令妃,压根儿没看她们,才垂眸走过去跟着那常在坐下。
宁欢看着周围的人,哪怕是看起来最弱不禁风的林常在都只是稍显疲累的样子,看来她说的时常射箭骑马强身健体的确不假。
只有她,只有她这个看起来还算强健的人累得跟什么似的。
宁欢内心深觉丢人,但更恨让她丢脸的人:“都怪你!”
皇帝揽着她的腰,一时也是哭笑不得:“是我不好,没预料到你的身子还是不够强健。”
当年爬东华山的时候她也没累成这样,皇帝都有些后悔硬带着她登岱顶了。
不过还好他也做好了准备。
宁欢知道他在想什么,霎时眉眼一横:“你好好儿想想,东华山和岱山的陡峭程度还有高度一样吗?”
皇帝好脾气地认错:“不一样,是我不好。”
他轻轻为宁欢拭去额间和颈后冒出来的汗珠,柔声道:“后半段我背你好不好?”
宁欢霎时眼前一亮,心动了。
但看着不远处坐着的林常在和那常在,她又面露纠结之色:“不,不太好吧。”
皇帝纵容:“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朕最宠爱的令妃,她们难道不知道吗?这是我给你的恃宠而骄的权利。”
宁欢还是有些犹豫,说好的一同步行登山,结果她被皇帝背着了,剩下两位还得跟在后头步行,这……
不过感受到腿上传来的酸软,这一口气松下去她更没精力接着爬山了,宁欢还是狠了狠心,娇纵就娇纵吧,反正新妃觐见那日她们就该知道了。
靠在皇帝身上,她忽然福至心灵,低声道:“你早就想好了是吧?”
要不然也不会百般让娴贵妃留在山下,若是娴贵妃真跟着上来,她必定要时时应付娴贵妃,此刻怕是更没力气爬山,哪怕皇帝要背她她也会因嫌麻烦而咬牙拒绝。
但若是只带两个位分稍低的常在就不一样了。
皇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十分气定神闲:“我也不知道令妃娘娘这么柔弱啊。”
宁欢笑着嗔了他一眼,惯会在外人面前装蒜。
眼见天色不早,也休整得差不多,众人便起身整理准备走完最后一段路程,登岱顶。
随行的众人都起身准备好了,就等着皇上出发。
但他们没想到竟能亲眼看见从前难以想象的一幕——众人眼睁睁看着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帝王竟纡尊降贵地在令妃娘娘面前蹲下。
而且令妃娘娘似也神色如常地、十分自然地就顺着伏在皇上身上。然后他们又亲眼看着皇上稳稳背着娘娘率先朝前走去。
皇上的心情似乎还十分地好,还朗声道:“最后一段路,加紧上去也好瞧瞧岱山的晚霞夕照。”
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众人无不惊骇,林常在甚至趔趄了一下。
那常在也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入宫以来的所见所闻,倒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看见林常在的模样,她略显奇怪,但还是伸手扶住她:“林常在怎么了?”
林常在努力笑笑:“多谢那常在,我没事,就是突然站起来腿有些软。”
那常在点点头,又好心道:“我扶着林常在?”
林常在清浅一笑,谢过了那常在的好意,又道:“不敢劳烦那常在,一个半程罢了,我还能走。”
那常在眉梢轻挑,似是笑了一下。
“那我便先走了。”落下一句话她便径直追上去。
林常在微微垂眸,也跟着向前走去。
而众人眼中十分自然的令妃娘娘,此刻伏在皇帝背上,耳尖已然通红。
她没忍住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皇帝感受到那小猫儿似的力道,轻笑着哄道:“乖,这下不累了吧?”
宁欢娇气地抱怨道:“但是好丢人啊!”
“不丢人,多少人想让朕背朕还不愿背,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皇帝促狭道。
宁欢哼笑:“脸皮真厚。”
皇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不厚也求不到我家宝儿啊。”
宁欢忍了忍,到底忍不住在他肩头笑开:“烦人,快走快走,我要去岱顶看晚霞。”
皇帝眉眼间满是笑意,顺着应了:“谨遵娘娘命。”
看着前面皇上稳稳背着令妃还疾行如风的模样,再听见前方偶尔传来的说笑声。
林常在可以想象皇上此时的神色有多温柔多愉悦,她望着前面二人交叠的背影,到底没忍住怔然道:“皇上待令妃可真好。”
帝王之尊就这样无比自然地在令妃面前屈膝,明明说好要步行登岱以示敬意,此时却纡尊降贵地背着令妃上山,还很是乐在其中的模样。
那常在听到她怔忡的话,瞥了她一眼,道:“令妃娘娘入宫多年,你方才没听皇上说令妃娘娘少时便与皇上相识吗?又有皇后娘娘玉成,多年情分自不是旁人可比。”
“是吗?”林常在苍白地笑了笑。
少时相识,那宫中那些潜邸就跟着皇上的嫔妃们岂非更是与皇上少时相识?皇上怎的就没这么宠爱她们呢。
想着令妃对着皇上十分自然的恣意和娇纵,林常在心中有些酸闷地想,既是少时相识,皇上必定娇惯了令妃许多年,才让令妃这般习惯自然地对着他恃宠而骄,任性放肆。
越想她心中越是忍不住的酸楚,只叹自己入宫太晚。
那常在不知道林常在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只是直觉林常在很奇怪。
既然入了宫成了皇上三千后宫中的一人,便该知道皇上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人。甚至说句不好听的,皇上今日对令妃情深义重,谁知这份情意又能维系多久呢。所以为了日子好过些,便绝不该将心放在一个帝王身上,这绝对是只赔不赚的买卖。
那常在觉得这个连自己这么天真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怎么比她还大一岁据说还饱读诗书的林常在不明白呢。
她不理解,但到底好言劝道:“林常在别多想了,咱们还是快些跟上皇上和娘娘吧。”
林常在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向那常在赔礼:“是我不好,扰了那常在,那常在勿怪。”
那常在摇了摇头:“林常在言重,接着走吧。”
林常在努力笑了笑,点头跟上。
有人背着上山果然轻松很多,宁欢顾念着皇帝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登山便收敛着不和他说话,以免他太累。
谁知皇帝倒是精力好,时不时问问这个,说说那个的。
宁欢忍不住,伏在他肩头问道:“你不累吗?”
似乎牵着她登山才真是对皇帝的拖累,自从背上她,皇帝才是真的行步如风,背上她还是跟一身轻松似的,甚至矫健地竟一会儿便将随行的人甩出一截。
故而宁欢同他说话也更随意了些。
皇帝失笑:“我常年习武,别说一个你,信不信就是再来一个你,我也能健步如飞?”
说着他还颠了颠宁欢证明自己。
宁欢又好气又好笑,搂紧了他的脖子:“信信信,你最能耐了,满洲第一巴图鲁你都当得。”
皇帝一噎,而后侧过头低低一笑:“我能不能耐宝儿不是最清楚不过?”
后面跟着人,他的动作不好太大,便只是在被遮掩的地方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腿。
这回换宁欢哽住了,她低声斥道:“你正经些,这么多人!”
皇帝眉眼间的笑意毫不掩饰,安抚道:“放心。”
见他确实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宁欢才娇娇地轻哼一声。
伏在皇帝宽阔强健的背上,宁欢东瞧瞧西看看,看着四周云岫烟岚,青山苍翠的好风光,她还有些兴致勃勃地同皇帝说:“这样登山似乎也不错,日后你若愿意背着我,那咱们时常去登高也不是不行。”
皇帝气笑了:“坏丫头,你当然觉得好,又不用出力还能赏景。”
宁欢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娇纵地轻哼:“那你就是不愿背我了?”
皇帝果然无奈地投降,哄道:“没有,我当然愿意背宝儿,可若是登山,我还是希望宝儿自己走上去,这样才真正能对你的身子有益处。”
宁欢甜蜜又柔软地弯起唇角,伏在他的肩头声音软绵地撒娇:“那你可要背我一辈子。”
听着她娇声撒娇的话,皇帝霎时失语,心下更是柔软得不行,他侧过头在她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声音也温柔至极:“好,我会背宝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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