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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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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贵人这滤镜未免也太厚了,对着皇帝的诗都能爱屋及乌喜欢得不行,宁欢只觉牙根微酸。
他的魅力倒是大,宁欢轻飘飘地瞥了皇帝一眼。
皇帝……皇帝站得更挺拔了些。
宁欢不禁轻笑一声,却也没让她们起来。
虽然没有多生气,但她觉得林贵人是该守守礼,只是连累婉嫔要跟着蹲礼了。
宁欢似笑非笑地开口:“林贵人方才未尽之言是什么?是本宫是否在笑皇上的御诗吗?”
林贵人的神姿依然挺拔清傲,她冷静而坦然道:“是。”
她倒是坦诚,宁欢眉梢轻挑。
这般清冷却直白坦诚的性子,倒的确是清高,清高的人么,自持自矜却也不屑惺惺作态,只是不知这位林贵人究竟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了,宁欢漫不经心地想。
她轻轻摇了摇宫扇,慢悠悠开口:“既是如此,那本宫也不妨告诉林贵人,千人千味,林贵人喜好皇上的御诗,但本宫念着,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罢,宁欢还看了皇帝一眼。
她还是给皇帝留了层面子,没直白地说她其实很嫌弃。
可是如此,林贵人还是差点失态,愕然地看向宁欢,只觉令妃过于直白,也过于大胆。
令妃竟胆大至此么,皇上还在她也敢说这样的话?她就不怕皇上因此发怒厌弃她么?
但是看见皇上看向令妃的神色,依然温和而纵容,没有一丝怒意,林贵人就明白了,令妃真的不怕。
皇上竟娇纵令妃至此,林贵人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宁欢也不在意林贵人是否心酸苦涩,自顾自地说完便看向皇帝,她微微弯起唇角:“皇上说呢?”
皇帝温柔而无奈道:“你不喜欢就不喜欢罢,朕日后少作些便是。”
宁欢还没什么反应,因为皇帝早就不爱作诗了。
但林贵人却惊声道:“皇上——”
皇帝看向她,原本温柔的神色也淡了下来:“你有什么意见?”
林贵人的唇翕动几下,涩然道:“若是如此,嫔妾只是有些惋惜。”
她忽的抬眸看了宁欢一眼,又看向皇帝道:“可是您和令妃娘娘也说了千人千味,您又何必因为娘娘的话而……”她到底有几分分寸地顿住了。
宁欢眉梢轻扬,捏着宫扇轻轻点了点鼻尖。她忍不住看向皇帝,促狭道:“是啊皇上,您又何必因噎废食。”
皇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啊……”他又摇头轻笑道:“罢了,你高兴就好。”
宁欢掩唇偷笑。
林贵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明明皇上这话也算顺应了她的请求,她本该高兴才是,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只觉心中涩然。
皇上因为令妃一句话而来回改变,只因为了让令妃高兴就好,林贵人只觉连嘴里都泛起了苦意。
看着林贵人摇摇欲坠的模样,宁欢淡淡一笑,到底叫起了:“好了,都起来吧。”
就是大致猜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宁欢也恶趣味地想看看,她才会难得和林贵人坦然废话两句。
否则按照皇帝方才所说,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斥责林贵人逾矩就好,因为林贵人根本没有资格质问她,这是对她这个妃主子的不敬和冒犯。
生气是没多生气,但是打击情敌就是要从根本上打击嘛,宁欢有些恶趣味的想。
听到宁欢叫起,林贵人很快收敛好神色,和婉嫔守着礼谢恩起身:“嫔妾谢令妃娘娘。”
宁欢淡声道:“本宫还要去前头瞧瞧,二位自便吧。”
说罢,她也不管皇帝,不行礼也不说什么,竟直接转身就走。甚至走之前还随手将宫扇扔给了皇帝。
令妃,这实在是太嚣张,太恃宠而骄了,林贵人看着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惊愕。
还是婉嫔适应良好地再度拉着林贵人行礼:“嫔妾恭送令妃娘娘。”
皇帝也有些愕然,但他还是敏捷地接住宁欢扔来的宫扇,心中却下意识一凉。
皇帝不禁神色疏冷地看了婉嫔和林贵人一眼:“日后在宫中当谨言慎行。”
冷淡落下一句话,他也走了,几步追上宁欢慢悠悠的背影。
而婉嫔和林贵人都是一惊,又连忙蹲礼:“嫔妾谨记。”
皇帝虽然走了,婉嫔和林贵人却还是不敢早早起身。
林贵人怔怔地望着前方,皇上追上令妃,令妃拿回荷花,皇上便在她身边替她打着扇子。
难怪方才皇上手中会拿着宫扇,就是怕令妃不方便拿花又拿宫扇,却又怕她热吧。还有那荷花……林贵人已经不愿去想更多皇上娇宠令妃的细节了。
谨言慎行……
林贵人涩然一笑,可令妃方才的一言一行又哪里称得上谨言慎行了,皇上可真是够娇纵她宠爱她的。
这边,宁欢本就刻意走得慢地等着皇帝,所以皇帝也几步便追上。
他伸手去牵宁欢,低声唤道:“宝儿……”
宁欢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如皇帝悲凉想象的那般挣脱他的手,反而还再度拿过他手中的的荷花。
皇帝心中松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也愈发浓了。
宁欢轻轻嗅了嗅荷花,又睨了皇帝一眼:“看不出来,林贵人入宫这么几月,倒是对你情根深种,瞧瞧人家,那些御诗可是随口就来。”
皇帝神色一凛,道:“与我何干?”他的语气很是漠然,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宁欢轻哼一声。
皇帝便轻笑道:“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宝儿,旁人如何都与我无关,宝儿不必为无关紧要的人而难过。”
宁欢轻啐:“谁难过了?脸皮真厚。”
皇帝忍俊不禁,含笑受了:“好,不难过。”
“不过,不说随口就来,宝儿若是能熟读我的御诗我必定高兴。”他又忍不住轻笑,语气还有些憧憬。
宁欢霎时也忍不住笑起来:“梦里什么都有。”
皇帝的面色难掩失望。
见此,宁欢奋力忍住唇角的笑意,同他无理取闹:“你看你,人家熟记你的御诗,你果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皇帝后背一凉,忙哄道:“没有,宝儿冤枉我,我只为你熟记而高兴罢了。天底下也不乏有熟读我诗的人,难不成我要为每个人都高兴一番?”说着,他眉眼间带上几分隐晦的得意。
宁欢没眼看,轻啐道:“瞧你得意的。”
皇帝也不恼,只是温和而纵容的笑笑。
年轻的帝王身姿挺拔地站在湖畔,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层金色的光辉,映着远处的湖光山色,清波映辉,衬得他愈发清冷端华,温雅矜贵,真是清贵俊美如入画中。
宁欢停下脚步,静静地凝望着他。
就这样身姿玉立地站在湖边,他便已容姿卓绝无双,足够吸引人。更别说原本清冷淡漠的他,此刻却如此温柔看着她纵容至极的模样了。
别说旁人,就是见惯了的宁欢也还是忍不住会为这样的他而心醉。
宁欢微微失神,喃喃道:“你的魅力确实是大。”
容姿无双,文治武功,天下至尊,喜欢他的人的确不会少。
皇帝原本有些不明所以的停住脚步,却没想到就看见她怔愣看着自己的模样,而后又听见这么句话。
他一时哑然,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很是愉悦地低笑道:“那,宝儿喜欢吗?”
当然喜欢。
他的确有一幅好皮囊,还有一幅卓绝的好气度,那气度不止来自于他自身的清贵端方,更来自于他那至高至尊的权势。
想到这儿,宁欢也忍俊不禁,她还是主动牵住他的手:“当然喜欢。”
皇帝刚刚翘起唇角,又听见她道:“不过,这么温柔……”
宁欢抬眸定定地看着他,坚定而霸道:“只能是我的!”
皇帝哑然地看着她,感受到她霸道的占有欲,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再也忍不住,不再顾及还在外面,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甚至在她的耳尖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低柔之至:“嗯,是你的,只是你的。”
宁欢也大胆地回抱住他,弯唇笑起来。
七月,朝中请立新后,皇帝大怒,贬斥为首的尚书济阿,御史讷通等人。谕旨为孝贤皇后守孝三年,此三年间,禁廷臣请立皇后,违者当罪。
如宁欢所料,皇帝盛怒之下,加之他这段时日对孝贤皇后所表现出的哀痛,果真大部分朝臣都没什么意见地便遵了旨。
虽然仍有少数人对此有所微词,但大势所趋下,再加之他们也是深刻体会到这段时日皇上的心情有多不好,动不动就要贬官掉脑袋的,他们也不敢真的和皇上硬碰硬。毕竟能留在朝堂上的多少还是识时务的,敢和皇上硬碰硬的早就不知道在那旮旯放牧去了。
于是为孝贤皇后守孝三年,暂不册立新后的事就这样定下。不光朝臣们,甚至民间都在盛赞皇上对孝贤皇后的情深义重。
消息自然很快传到圆明园各院子中。
长春仙馆的太后听到这话,当即轻嗤一声:“情深义重?他倒是会拿捏人心。”
但总归这个拖字诀于宁欢而言倒也是好事,太后落下这么句话便也没再多言。
而圆明园的“坦坦荡荡”一景中就没这么平静了。
素心堂。
娴贵妃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失手”砸了手中的茶碗。
“守孝三年不立新后?!甚至连提都不能提!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针对我吗!”娴贵妃又气又怒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翡翠连忙劝道:“主子息怒,皇上怎会针对您,您快别多想了。”
娴贵妃怒气冲冲地看向翡翠:“息怒?皇后之位都要跑了,你让本宫怎么息怒!”
翡青也连忙道:“主子,隔墙有耳。”
娴贵妃恨了她一眼:“闭嘴,反正皇上都这样儿待本宫了,本宫还怕什么?”她又气恼又心酸地扯着手中的绣帕。
翡翠便劝道:“主子,不会的,皇上只是这三年暂不立后罢了,三年后皇后之位不还是您的?您放心。”
娴贵妃停住脚步,咬牙念道:“三年后,三年后……”
她又深吸一口气,看向翡翠:“你说的是真的?”
翡翠连忙扶住娴贵妃,耐心劝道:“自然是真的,这宫中除了您还有谁配坐那个位置吗?”
娴贵妃心下微松,还是不甘道:“可是还要三年,三年!”
翡翠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过三年罢了。等日后您登临后位,可是要母仪天下几十年呐。”
闻言,娴贵妃果然轻舒一口气,她紧紧抓住翡翠的手:“你说得对,不过三年罢了,本宫怕什么!本宫可不像孝贤那么病歪歪的,本宫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仿佛见到自己荣登后位,母仪天下的赫赫威势,娴贵妃也渐渐平静下来。
翡翠将娴贵妃扶到榻上坐下,又道:“况且皇上不过是暂不立后,也没说不能立皇贵妃啊。如今后宫无主,迟早要先册立一位皇贵妃主持大局,这三年间您虽成不了皇后,但必定能先晋封皇贵妃,同样是后宫唯您独尊,您且安心便是。”
宫中无后,一般也会先册立一位皇贵妃过渡,这位皇贵妃将为新后人选。
娴贵妃蓦地睁大了眼,她看向翡翠,面露得意之色:“你说的对。”
娴贵妃心情平缓下来,又懒洋洋地歪倒在迎枕上,她冷哼道:“不册立皇后,皇上还能不立皇贵妃?早晚都是本宫的。”
翡翠为娴贵妃换上茶盏,笑道:“这是自然。”
娴贵妃倚在迎枕上,忽的又气恼道:“孝贤还在时也不见皇上待她有多么宠爱,这会儿子死了皇上对她倒是这么情深义重的!”
她气得坐起来拍桌。
翡翠连忙朝她使眼色,制止道:“主子……”
娴贵妃见此,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该气的都气过了,她这会儿也就是忍不住发发牢骚。
翡翠便道:“主子放宽心,皇上待先皇后情意再深厚又能如何呢?总归她已……”她没说下去。
娴贵妃却接收到翡翠的意思,她眼眸微眯,又宽心地笑起来:“是啊,一个死人罢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这话说得轻而低,翡翠便没再劝阻,只是跟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万更总是会掏空我,所以会晚更_(:з」∠)_我以后如果不更新会先在评论区说一声,或者直接请假,么么啾~

第132章
七月流火,在天地一家春待着虽然舒适闲逸,但总归也会无聊。圆明园是这样的辽阔,有四十处不同风格不同样式的美景,宁欢很新奇也很好奇。
圆明园本就是避暑之地,如今接近盛夏的尾声,园子里更是凉爽,所以乘着那点儿新奇,宁欢也愿意伴着凉风在外面闲逛。园子里广阔,赏景之余还能好好锻炼锻炼身体,皇帝对此更是乐见其成。
这段时日,向来是宁欢先外出,而后皇帝处理完政务便会到园子中去寻宁欢。不止是两人能乘兴一同散步,更重要的是,宁欢回程时若是走不动,还能让皇帝背她,咳。
这日天气依旧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虽然有太阳,但是圆明园里绿树成荫,大小湖泊星罗棋布,风一吹便能带来一阵凉意,因此也不像紫禁城和外边儿那般炎热。
宁欢带着玉棠玉琼和圆团儿继续探索圆明园。
“这是哪儿?倒是像一个缩小的福海。”看着湖泊中心伫立的殿阁,宁欢问圆团儿。
圆团儿早有准备,成竹在胸地回答:“回主子,此处名为‘濂溪乐处’,是四十景之一,这可是园子里最大的一处园中之园呢。”
宁欢点点头,若有所思:“好生巧妙,住所在湖中心呢。”
闻言,圆团儿神色一凛,忙笑着劝道:“奴才倒觉着此处不大方便,还是您的天地一家春好,这里不过一个湖心岛罢了,九洲清晏的后湖多大呀,荷花也开得好,您都不必出门在院子里就能瞧见。”
宁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声主子唤得顺口,但我瞧你这心还是在你前主子那儿呢。”
圆团儿忙不迭跪下讨饶:“哎哟,主子您冤枉奴才了,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这哪儿是向着前主子啊,这不是奴才愚见,觉着此处虽精巧但太过偏远嘛,哪儿有您的天地一家春好。”
宁欢哼笑一声:“巧舌如簧,还说不向着他,不都是生怕我从九洲清晏跑了么。”
圆团儿装傻乐呵呵地赔笑。
宁欢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扇,又是一声哼笑:“快起来罢。”
“多谢主子。”圆团儿霎时喜笑颜开。
一行人又接着往前走去。
“主子,圆明园可真漂亮,咱们这些日子见的景色就没有重的。”看着眼前奇巧秀美,令人目不暇接的风光,玉琼跟在宁欢身后,还是忍不住地感叹道。
“是啊。”宁欢似笑似叹:“万园之园,名副其实。”
“万园之园?”玉琼眼眸一亮:“主子总结得真好,一个词就囊括了奴才想说的。”
宁欢笑看玉琼一眼:“那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想着,若是能长久住在园子里就好了?”
玉琼笑得愈发开怀,脆生生道:“主子英明,您就是了解奴才。”
宁欢的眉眼间有几分得意:“那是自然,咱们可是一块儿长大的。”
玉棠玉琼都笑了。
到底穿的是花盆底,宁欢走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住,准备先歇一歇。
不远处正好就有一个凉亭,而且还是如浮碧亭一般建在碧水之上,宁欢看得欣喜,正欲过去,谁料倒是有两人比她更快一步出现,只不过那二人站在小湖泊旁,倒也没上凉亭去。
是慎贵人和那贵人,瞧着倒是狭路相逢的样子。
宁欢见此,微微弯起唇角。
她站的地方正好花木扶疏,属于宁欢稍稍隐蔽些也能看得清二人,但那二人却又看不见她的好位置,简直是个方便看戏的绝佳地方。
宁欢轻轻摇了摇宫扇,倒是可以顺便观察一番那贵人在旁人面前究竟是怎样的性子了,只望她在自己面前的率真热情不是装出来的。
宁欢又示意跟着自己来的三人噤声。
玉棠和圆团儿无奈,而玉琼则是随了宁欢,亦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小湖边。
慎贵人见到对面走来的那贵人,轻轻扯了扯唇角,道:“原来是那贵人,那贵人安好。”
慎贵人并未同那贵人见礼,那贵人见此,便笑了笑,也直直站着同她问好:“慎贵人安好。”
见此,慎贵人轻哼一声:“这大太阳的,那贵人倒是兴致好。”
那贵人微笑:“慎贵人不也是?”
慎贵人一噎,又道:“我和那贵人如何一样,我整日无事可做便出来逛逛。倒是那贵人,你怎么不在九洲清晏伺候皇上,反而也出来闲逛呢?”她难掩嫉妒地看着那贵人。
新入宫秀女先后被封为贵人的这几人都算有宠,唯独她,因为入宫当日的事,竟就这样隐没在宫中,空得一个贵人名号,还不如那个白常在。
那贵人微微蹙眉,还未开口,又见慎贵人故意娇笑起来:“哦,瞧我这脑子,九洲清晏可是住着令妃,有她在哪里还有那贵人什么事儿?听闻皇上时常会在园子中散步,想必那贵人出来便是想在外头偶遇偶遇皇上吧。”
闻言,那贵人霎时冷笑一声:“慎贵人,倒也不必以己度人,还有,敢编排令妃娘娘,你的胆子倒是大。”
“你……”慎贵人眉头一竖。
她又讥讽道:“也是,那贵人这般殷勤讨好着令妃,何愁日后令妃不能分两分帝宠给那贵人。”
那贵人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慎贵人,初入宫那日皇上和孝贤皇后对你的训诫你都忘了吗?没想到这么久过去,慎贵人还是如此不懂规矩。”
耻辱的过去被提及,慎贵人霎时又气又恼。
她怒气冲冲地指着那贵人道:“巴林·乌伦珠日格,你不过是仗着你有个好母族罢了,你以为你凭什么得宠,不过是皇上给蒙古几分面子罢了。”
那贵人握住慎贵人的手指,冷笑道:“皇上看重蒙古是我和巴林氏的荣幸,倒是你,我记着章佳氏也是大族啊,怎么你章佳·杏湄就没能凭着母族得两分圣宠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满人的规矩一向称名不称姓,连名带姓地叫别人是极其冒犯的行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章佳·杏湄如此冒犯她,她自然要还回去,不必给她面子。
慎贵人果然被气了个倒仰,只是不知是因为提及章佳氏还是那贵人连名带姓地叫她,或是二者皆有。
她气恨道:“你放开本小主的手!”
那贵人冷呵:“章佳一族便是这样教你规矩的?随随便便就拿手指着旁人,好生没教养。”
看到这一幕,宁欢摇了摇宫扇,轻啧一声:“这个章佳·杏湄,倒是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圆团儿和玉琼跟着点头。
“主子,她们打起来了!”玉棠连忙提醒道。
宁欢顺着望去,大约是那贵人的那句话彻底扯掉了慎贵人的脸面,她竟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和那贵人撕扯起来。
那贵人在草原长大又岂是好欺负的,不甘示弱地往她身上招呼。
两个贵人,本来伺候的人就不算多,此时她们身后也只是各带了一个侍女,根本拉扯不开愤怒到极点的二人。
“哎哟,这两位也太不懂规矩了!”圆团儿没眼看,又问宁欢:“主子,要去拉开她们吗?”
看着那二人你来我往,滚做一团的样子,宁欢咂舌:“这战斗力,真是不俗。”
她觉着要是她,怕是哪一个都打不过。
宁欢看了一会儿乐子,到底走出花木葳蕤的小径:“快去吧,去拉开她们。”
圆团儿和玉琼连连应了,正准备跑过去。
就是这么一瞬,变故陡生。
那贵人和慎贵人本就是倒在地上撕扯,这你来我往的,又是在湖边,慎贵人脚下一滑便往小湖中摔去,惊恐之下她也不忘死死拽住那贵人。
最后便是两个人齐齐摔进湖中,两个宫女的手抓不住二人,倒是逃过一劫。
看着两人在湖中扑腾的样子,两个宫女惊叫出声,连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可惜圆明园太大了,这地方也僻静,一时真的呼喊不到人。
这下莫说玉棠三人,连宁欢都大惊失色。
看慎贵人和那贵人扑腾的那模样,一看就不会水,她们的宫女自然也是不会的,不然不会只在岸边呼救。
宁欢忙看向圆团儿:“你会凫水吗?”
玉棠和玉琼不会水,她是知道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圆团儿了。
圆团儿面色发苦:“奴才不会。”
他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水。因为幼时落过水,所以长大了一向有些阴影。先前皇上倒也不在意这一点,皇上自己会凫水,身边会水的侍卫和内监也多,所以这么多年他便也这么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今日……
宁欢跺了跺脚:“快去叫人。”
“是!”玉琼和圆团儿都忙向四周跑去。
两个跪地大喊的宫女见宁欢带着玉棠疾步走出来,连忙膝行过来涕泪横流地哭求:“令妃娘娘,快救救我们家小主吧,她自幼长在草原,不会凫水啊!”
“我们家小主也是,她也不会凫水,求令妃娘娘救救她!”
宁欢凝眉道:“别哭了,快去周围叫会水的人来,这里偏僻,你们在这儿哭也没人能听见。”
两个宫女霎时回过神来,应声后连滚带爬地就跑着出去了。
要是小主真出事了,她们也活不了。
宁欢急匆匆走到湖边,那贵人和慎贵人还在湖里扑腾。
她先看向那贵人,那贵人似乎在努力自救的样子,可是到底没学过凫水,不成章法,至于慎贵人,也在胡乱地努力扑腾出水。
“救命——救命——”她们也在竭力呼喊。
宁欢叹气,而后伏在湖边大声喊道:“乌伦珠,你冷静下来,我现在来救你,听得见吗?”
玉棠大惊失色:“主子不可!”
宁欢暂时没理她。
说起来也有她的一份责任,若非多和圆团儿说笑两句,早些将她们拉开,也不会让这二人落水了,宁欢心中叹气。
还好那贵人离岸边不算远,浮出水面时隐隐听得见宁欢的声音。
她尽力拍着水面回应:“我听得见……我,我冷静……”
见此她还算冷静听话,宁欢定了定神,踢掉脚上的鞋,大着胆子下水去。
玉棠连忙拉住她:“主子,太危险了,玉琼她们都去叫人了,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您还是别去了!”
宁欢道:“你瞧她们,都快没力气了。”
玉棠顺着看去,扑腾的水花的确在变小了。
宁欢趁机便跳下了水。
玉棠大惊,失声叫道:“小姐!”
宁欢在水中适应地游了一会儿,湖水清澈透凉,若非正事要紧,她真想就这么游泳玩耍一番。
她朝着那贵人游过去,口中仍在喊道:“乌伦珠,你冷静下来,一会儿不准拽我,明白吗!”
看着有人向自己游过来,那贵人心下也稍微安定一些,努力回道:“好——好——”
旁边的慎贵人见此,也连连惊叫道:“救我——救我——”
宁欢游到那贵人身边,费力将她的脑袋抬出水面:“别乱动,呼吸。”
那贵人在发抖,却还是竭力冷静地顺着宁欢的话做。
好在她的确听话,宁欢顺利地将那贵人带回岸边,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算有底,只是看那贵人还算冷静才大着胆子去救。
那贵人上岸后不住地咳嗽起来,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仍然心有余悸。
待她稍稍冷静下来后,抬头才看清方才救自己的人是谁。
“令妃娘娘?”她惊愕不已。
玉棠围着宁欢急得团团转:“主子,您真是吓死奴才了!您瞧您浑身都湿透了,若是着凉可怎么办!”
宁欢递给玉棠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看向那贵人:“你太冲动了。”
那贵人愧疚道:“是嫔妾连累了娘娘。”
她又朝着宁欢跪地俯首,郑重道:“娘娘救了嫔妾一命,嫔妾必定当牛做马还报娘娘的恩情!”
闻言,宁欢竟是忍不住笑了。
看着那贵人还在发抖的身躯,宁欢让玉棠扶她起来:“先起来。”
那贵人还未开口,圆团儿已经带着会水的小太监来了,他们迅速跳下湖去救慎贵人。
圆团儿看到岸边的那贵人和身上还在滴水的宁欢,霎时睁大了眼:“主子……”
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便飞快走来一人,拿过圆团儿手上的斗篷便朝着宁欢走去。
“嫔妾参见皇上。”那贵人又跪下了。
宁欢则是心虚地站在原地,皇帝不算温柔地将宁欢严实裹在斗篷中,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竟就这样直接抱着她走了。
他面色冷寒,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会游泳也不要轻易救人哦,很危险(._.)

皇帝抱着宁欢,一路走回天地一家春。
他的面色冰冷沉凝,别说旁人,就是宁欢都只敢老实缩在他怀中,大气都不敢喘。
悄然觑着他的脸色,宁欢觉得他这脸沉得都要滴水了,简直比她尚在滴水的衣裙还能滴。
他平日在她面前不会发火,但是一旦发起火来……
宁欢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默默为自己祈祷。
回到天地一家春,耳房里早已备好热水,皇帝冷着脸将她放进去便走出耳房。
连玉棠都没能跟着在耳房里伺候宁欢沐浴。
宁欢唇瓣翕动几下,到底没敢开口,老实让小宫女伺候着沐浴。
没办法,她都自身难保了,只能让玉棠她们自求多福了。
紧张地沐浴完,小宫女细致地为宁欢绞干头发,又为她奉上一碗驱寒的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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