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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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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然拽了伊常在一把。
伊常在看着皇帝淡漠威严的面色,到底憋屈地跟着行礼:“嫔妾多谢令妃主子恩典。”
见此,宁欢笑了笑,嗯了一声,却也没叫起。
让宁欢受了二人的礼后,皇帝也未曾再管她们,背着宁欢径直便走了。
伊常在的面色愈发难堪,皇上愿意停留片刻就是为了让令妃受她们的礼么,她心中憋恨,连行礼都忘了,还是那贵人硬拽了她一把,两人才恭声恭送皇帝和宁欢。
起身后,伊常在还在抱怨:“令妃好生娇气,这样平整的青石路面也好意思让皇上背。”
这样俊美英勇,文武双全的皇上,为何偏偏百般宠爱令妃那个女人,伊常在心中又气愤又嫉恨。
那贵人忍无可忍地看着伊常在:“令妃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再者,说得不好听些,就算令妃娇气又如何,皇上愿意宠着,你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伊常在愕然地看着那贵人,惊叫道:“乌伦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那贵人冷笑一声:“那方才当着令妃娘娘的面儿,在皇上面前争宠也是随口一说?塔娜,你有没有脑子?”
伊常在的小心思被那贵人毫不客气地戳破,她霎时气急败坏地看着那贵人:“好啊乌伦珠,就因为令妃救了你一次,所以你现在就这样是非不分地处处维护她吗?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那贵人扯了扯唇角:“你还知道是非不分这个词呢?”
在伊常在发作前,她又再开口道:“你也知道令妃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她真的是你口中那般品行不端的人就罢了,但她不是,所以你日后最好也别在我面前再说令妃娘娘的不是。”
伊常在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贵人,恼怒道:“你这话是不想再和我做姐妹了吗?”
那贵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最后再告诫你一次,想在宫中长久地生存,说话做事最好过过脑子,你再这般下去,谁也保不住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她便径直朝前走去,再不管伊常在是何反应。
她对塔娜实在是失望,原本以为大家都是蒙古出身,性子也算相投,深宫寂寞,便也正好做个伴儿,但是越深入接触,那贵人越发现,她和塔娜恐怕不是一路人。
伊常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怒不可遏,气得直跺脚:“乌伦珠,你什么意思?我再也不要和你做好姐妹了!”
回应她的只有那贵人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
伊常在见此,站在原地不甘又气恨地咬牙。
这边,皇帝背着宁欢,放缓了语气问道:“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闲杂人等实在多,着实扰了他的好兴致,但自然是以宁欢的想法为重。
宁欢嗯了一声:“也逛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皇帝微微弯唇:“好。”
歪在皇帝肩头,宁欢也娇声娇气地道:“臣妾也多谢皇上恩典,今日可是让臣妾好好开了一番眼。”
皇帝听着她故作娇气的声音,不禁低笑起来。
他微微偏头碰了碰宁欢的脸,道:“你不喜欢,便将她贬为答应吧,日后让她离你远些。”
他的话很是轻描淡写,仿佛说的只是轻飘飘的一件小事。
不过于皇帝而言,这的确是小事。
宁欢伏在他肩头笑不可抑:“你就不怕人家伤心么?少女的慕艾之心,多么可贵啊。”她故作感慨。
皇帝轻呵一声:“她是什么东西?”
他背着宁欢稳步走着,温和而笃定地笑道:“再者,我最想要,也最可贵的那颗少女慕艾之心不是已然在我怀中,其他人如何又与我何干。”
宁欢霎时嗔道:“就往你脸上贴金吧。”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气定神闲:“宝儿虽然不说,但我怎会不知道宝儿的心意。”
宁欢轻啐一声,面上却满是盈盈的笑意,到底没有反驳。
皇帝又问她:“你意下如何?”
宁欢反而不甚在意,她甚至促狭道:“嫔妃么,邀宠不是很正常?”
皇帝冷淡道:“不正常,况且她还惹你不高兴。”
“我才没有。”宁欢傲然。
在皇帝和她掰扯之前,宁欢率先转移话题:“一句话罢了,不至于如此,但她若是真犯到我面前,我可不会手软。”她轻哼道。
皇帝见她如此迅速地转移话题,真是好气又好笑,到底无奈道:“嗯,不必手软,只你高兴便好。”
他又似是感叹地轻笑道:“咱们令妃娘娘治下果真宽仁。”
宁欢哼笑一声,又轻轻点了点他的脸,她学着他往日那般,一本正经道:“促狭。”
皇帝哑然失笑。
终于回到天地一家春,到底是寝居,宁欢也觉得轻松不少。
“快,帮我把钿子取下来,好沉啊。”她娇声抱怨。
皇帝失笑,连忙背着她过去,将她放在梳妆台前。
他动作熟练而轻柔地帮宁欢卸下头上的钿子和钗环。
钿子被取下,宁欢终于轻舒一口气,娇气道:“真是不喜欢参加这些筵宴。”
皇帝帮她轻柔地按着头皮,闻言也不禁失笑:“今日可是你的千秋。”
宁欢摇头:“千秋宴更麻烦,戴的还是最沉的朝冠。”她透过铜镜控诉地看着皇帝。
看了看皇帝的脑袋,宁欢想,早年她吐槽皇帝摘个朝冠也要人伺候着实有些不公正。她才是妃位,夏朝冠都是这样沉,何况是他。何况她也的确掂量过皇帝的朝冠,那真是沉上加沉,宁欢咂舌,有些怜悯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见宁欢怜悯的神色,略一思索便知她想到什么了,他不禁有些好笑。
他又故意问道:“不喜欢筵宴,那歌舞也不看了?”
宁欢果然迟疑,最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让她们在永寿宫、在御花园跳给我看也成。”
皇帝一时哑然,好笑地摇头:“你啊……”
他慢慢为宁欢通着头发,目光又落到宁欢身上金黄色的吉服上,透过铜镜,他目光微凝:“若是明黄色必定更好看。”
闻言,宁欢睨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努力。”
皇帝笑不可抑,他一把将宁欢打横抱起,一语双关:“好,听宝儿的,我努力。”
宁欢勾着他的脖子,娇娇地嗔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扎。
嗯,这也是她的生辰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身体被掏空(安详躺平)

天光正亮,皇帝正倚在窗边在看书。
随手翻了一页,皇帝一面阅览,一面漫不经心地想:姑娘这个时辰在外头,应该不会吹了凉风着凉罢。
这般想着,皇帝便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初秋的阳光还算明媚,圆团儿也带着斗篷,应当没事儿。
不过,一会儿还是让御厨房备上一盏秋梨汤罢,反正是甜盏,他家姑娘也喜欢,皇帝摇头笑了笑,又翻过一页书页。
这时,李玉脚步轻缓地走进来,躬身通禀:“皇上,娴贵妃娘娘和白常在来了,想求见皇上。”
娴贵妃和白常在?
皇帝微微拧了拧眉。
见到皇帝的神色,李玉会意,小声提醒:“白常在随娴贵妃娘娘居于承乾宫。”
想到他方才看见的白常在,李玉心里凉凉的想,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咯。但是想到皇上可能会有的反应,李玉心中又是一惊,他凄苦地暗自道,只盼皇上莫要太生气莫要迁怒,也盼小主子可早些回来罢。
不过小祖宗若是正好撞见,岂不是更要生气,这下,李玉只觉舌尖都开始泛苦了。不能埋怨娴贵妃这个主子,如今只能只求多福了,李玉心中默默叹气。
皇帝自是不知李玉在想什么,听到李玉的话,皇帝才想起来,原来白常在是娴贵妃宫中的人。
略一思索他便大概猜到娴贵妃的目的。
自先皇后崩逝后,娴贵妃行事倒是越发大度雍容了,所图甚大啊,皇帝似笑非笑地想。
看了看书中的内容,皇帝还是放下书,道:“让她们进来罢。”
他倒要看看娴贵妃是不是想闹什么幺蛾子,皇帝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李玉应声后便走去外面引娴贵妃和白常在进来。
站在清晖阁廊下的娴贵妃听到李玉的话,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皇上愿意见她,早知道今日就不带柏芙烟来了,娴贵妃又满意又可惜。
这般想着,娴贵妃不由看了眼身侧穿着浅粉色衣裙的白常在,她的眸中划过几分满意又划过几分厌恶之色。
但最后娴贵妃到底只是压低声音警告道:“这是本宫给你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不要让本宫失望。”
白常在始终低着头,心中发苦,又怕又委屈,最后却不得不轻声应道:“是。”
李玉走了几步,回头见娴贵妃还远远落在后面,便放慢脚步等着娴贵妃跟上。
见此,娴贵妃端和一笑,带着白常在跟上李玉的步伐。
娴贵妃带着白常在款款走入内室,二人行礼:“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皇帝淡声叫起。
“谢皇上。”娴贵妃和白常在慢慢站起。
皇帝这才向娴贵妃和白常在投去一眼,这一眼却看得神色蓦地冷下。
娴贵妃看着皇帝冷淡的神色,竟也不觉有异。
毕竟这几月以来皇上一直是这样的脸色,疏冷淡漠得很,除了在令妃面前脸色好些,旁人哪个不是在他的冷脸下战战兢兢度日。
思至此,娴贵妃心中难以抑制地一窒,但她面上却依然笑着:“皇上,秋日寒凉,臣妾想起从前在关外时咱们总是依时节而食,这时候关外的山珍最好了,臣妾得了些便特意炖成山珍雉鸡汤,皇上尝尝?”
皇帝神色不明地看着娴贵妃:“你有心了。”
娴贵妃莫名有一瞬的胆寒,但她只当是错觉,又端然笑道:“在外打理宫务,在内照顾好皇上,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臣妾也时刻挂念皇上的身子,皇上何须同臣妾这般客气。”
她又轻轻推了推白常在:“白常在,快去替皇上盛汤。”
白常在心下一颤,埋着头低声应了:“是。”
看着白常在这怯懦的模样,娴贵妃简直恨铁不成钢,可是来都来了,只能让白常在去到皇上身边了。
白常在拎着食盒走到皇帝身侧,始终低着脑袋不敢看皇帝,她颤着手将食盒中的汤碗取出。
她轻声道:“皇上……”
皇帝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身上海棠粉色绣木芙蓉的旗装。
因为白常在低首为皇帝奉汤,是以皇帝也将她旗头上的发饰看得愈发清晰。
看见她发间十分眼熟的钗环搭配,皇帝的神色愈发冷寒。
接过白常在奉上的汤碗时,皇帝手一松,汤碗霎时滚落于地,碗中的汤水洒了一地,也洒在皇帝的衣摆上。
皇帝霎时斥道:“放肆!”
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娴贵妃愕然,她没想到白常在竟这样不争气。
但是再气再后悔也没用了,此刻平息皇上的怒火才是要紧事,娴贵妃忙不迭地跪下:“皇上息怒。”
白常在早就伏跪于地瑟瑟发抖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声音疏冷:“抬起头来。”
这话是对白常在说的,娴贵妃跪在地上,悄然望过去。
白常在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却始终垂着眸不敢看皇帝,等待着皇帝的审判。
皇帝声音淡漠道:“你这身打扮,知不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
闻言,白常在眼睫轻颤,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娴贵妃更是惊愕地看着皇帝。
下一瞬,便见皇帝神色厌恶地斥道:“心思这般深沉,争宠竟敢争到朕的眼前,白氏,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冷厉训斥的话落下,娴贵妃霎时低眉,不敢再看皇帝,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皇上的反应竟是这般生气?!
白常在更是吓得连连叩首:“嫔妾不敢,皇上恕罪!嫔妾不敢,皇上恕罪啊……”
娴贵妃正欲为白常在辩驳几分,便又听皇上冷声道:“这海棠花簪也是你配戴的?李玉,将她头上的发饰全部摘下来,别让朕再看见!”
这一次,娴贵妃连心里的害怕都不顾上了,她猛地抬眸看向皇帝。
娴贵妃膝行几步,不忿得维持不住端庄雍容的姿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皇上,何至于如此,不过是一枚海棠花簪罢了,这,这……”
难道因为令妃喜欢,这海棠花簪除了令妃,别的人就都不能戴了么!
娴贵妃死死掐着手心,到底有几分理智地没有直说,她极力压着心中的气恼,状似冷静明理地劝道:“皇上,这不过是一枚普通的花簪罢了,也并非是九尾凤钗那般非皇后不得戴的东西啊。”
皇帝声音冷寒:“朕说不配便是不配,娴贵妃有异议?”
娴贵妃当然有异议,正欲再“劝谏”几句,却又见皇上看向她。
“白氏这身打扮,娴贵妃真的看不出一点儿不对劲么?”皇帝神色平静地问道。
娴贵妃霎时闭嘴,俯首道:“皇上息怒!”
皇帝又看向李玉,冷斥道:“李玉,愣着做什么,你也要质疑朕的话吗?”
李玉一面高呼不敢,一面连滚带爬地爬到皇帝身边,将白常在拉远了些。
他低声道:“白常在,得罪了。”
而后李玉便和圆盛一起将白常在头上的钗簪尽数摘下。
到底只伺候过皇上,李玉和圆盛都不大懂女子的钗簪是怎么个簪法,只能硬扯,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等李玉和圆盛将白常在头上的发饰悉数摘下,白常在的发髻也松散了,脸侧甚至落下几缕,她脸上更是泪水涟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漠然地看了一眼白常在脸上的泪水,李玉和圆盛捧着手上的钗簪滚了出去。
现在知道怕了,敢胆大包天模仿小主子的时候做什么去了,那位尊贵的小祖宗也是你能模仿的,李玉和圆盛心中冷哼。
内间,白常在还在连连叩首,哭着请罪:“嫔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皇帝神色疏冷地看了白常在一眼:“白氏御前失仪,降为答应,禁足三月好好反省。”
娴贵妃心中愤恨,面上却焦急劝道:“皇上,白常在罪不至此啊……”
白答应心中却是蓦地松了一口气,竟有种解脱之感。
她想谢恩,但娴贵妃还在为她“求情”,白答应便只能接着俯首。
但白答应知道大局已定,娴贵妃就算说出花来,皇上也不会转变心意的,不求娴贵妃真能求情减轻皇上的处罚,只盼她别再火上浇油了!白常在心中郁郁。
皇帝看向娴贵妃,声音淡漠道:“娴贵妃,白氏是你宫里的人,你亦有御下不严之过,罚俸三月。”
娴贵妃霎时住了嘴,生怕再劝下去反而惹皇上更生气,再夺了她协理六宫的大权。
是以纵使心中气恨憋屈,娴贵妃还是识时务地叩首:“臣妾知罪。”
皇帝冷声道:“都给朕滚出去。”
白答应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有变得更差便好。
听到皇上冷厉无情的话,娴贵妃心中又委屈又气恨,却只能老实带着白答应叩首:“臣妾(嫔妾)告退。”
但是快要走出内室时,娴贵妃还是气不过地回头顶撞了一句:“皇上,白常在姓柏。”
落下一句,她便忙不迭地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留在室内的皇帝果然脸色一黑,他将手边的书册掀到一边儿去。
这头,宁欢优哉游哉地拎着一篮子桂花走到清晖阁前,见到门前战战兢兢守着的宫人们,她还有些疑惑。
他不是在看书么,怎么会发脾气的,看这些宫人吓得。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便见神色郁郁的娴贵妃带着一个……披散着几缕头发的女子走出来。
宁欢愈发诧异。
娴贵妃刚跨出清晖阁的大门便看见令妃站在外面。
导致今日这场祸事的祸害来了,娴贵妃差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恨要发作。
翡翠死死地拉住她。
宁欢行礼:“臣妾见过娴贵妃娘娘。”
娴贵妃死死掐着翡翠的手,冷冷道:“令妃免礼。”
听见外面竟是正主令妃娘娘,白答应霎时一颤,深深低着头行礼:“嫔妾参见令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恨铁不成钢”这个说法红楼梦里就有,所以这个时候也能用。

“免礼。”宁欢叫起后,又有些讶然地看着娴贵妃身后的女子:“这是?”
竟然还是个嫔妃,只是……怎么披头散发的。
听见令妃这般问,娴贵妃忽然笑起来,她有些恶意地曼声道:“还不抬起头来让令妃娘娘瞧瞧你是谁?”
白答应心中又恼恨又害怕,奈何人微言轻,最后只能战战兢兢地抬头:“回令妃娘娘,嫔妾是白答应柏氏芙烟。”
她知道令妃娘娘的性子,轻易不会为难人,但谁若冒犯她,她也有宠妃该有的骄横与嚣张,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梅答应的下场就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此刻若是令妃娘娘也看出什么来,怕是也不会轻饶自己,若是令妃娘娘气不过,再去皇上面前闹一番,自己必定会再被加罚,白常在心中愈发绝望。
只恨她为何时运如此不佳,竟被分到娴贵妃宫中,白常在脸色苍白。
宁欢这才看清白答应的脸,小脸惨白得不行,旗头上竟是一根钗簪都没有。别说嫔妃,便是宫女都不敢挽个头发便外出,这是失仪的大罪,何况她们还是来面见圣驾的。
如此,再看白常在散落的几缕头发,宁欢大致能猜到她这样子,应该是有人强行将她发髻上的钗簪摘下所致。
宁欢先是愕然,而后又看见白常在身上海棠粉的宫装,衣裙上绣的倒不是海棠,是木芙蓉。
看了一眼手中宫扇上的木芙蓉,再看看白答应穿着的旗装,宁欢似乎知道她为何会是这幅尊容了。
白敷衍?争起宠来可半点儿不敷衍。
宁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白答应?本宫若是没记错,不应该是白常在吗?”
白答应的脸色愈发白了,低垂的眼睫害怕地颤个不停,她低声回道:“嫔妾,嫔妾御前失仪,犯下大错,皇上降嫔妾为答应。”
“哦,竟是如此。”宁欢神色平淡。
娴贵妃看着宁欢这般平和的模样反而来气,她故意问道:“令妃不觉得白常在这身打扮很眼熟么?”
宁欢神色不变,淡笑道:“娴贵妃说笑,臣妾什么时候这般发髻散乱……精简至极地出现在人前过?”她还算委婉地道。
白常在却还是窘迫地低下头去。
娴贵妃则是冷冷一笑:“呵,令妃说得也是。”
到底记得这件事是自己撺掇的,娴贵妃见没能恶心到令妃便也不想再抓着不放,毕竟若是令妃真恼了,追根究底之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就是因为皇上宠令妃,才让自己一个贵妃还得给令妃几分面子,娴贵妃心下气恼,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娴贵妃发现,自己再养气,在令妃面前还是难以维持那般大度端庄的姿态。
她恨恨地掐了掐手心维持仪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宁欢:“令妃来清晖阁倒是勤。”
看她这闲散的模样,就料定了皇上必定会召见她么。
不过也不用令妃回答,娴贵妃心里知道,皇上会的。他现在将令妃宠成这般模样,说不定还盼着令妃日日来呢。
娴贵妃越想心中越嫉妒。
宁欢不知她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也只会付之一笑。
此刻,宁欢将手中的篮子展现给娴贵妃看,到底给了娴贵妃几分面子,“臣妾奉皇上之命去摘桂花,此刻回来复命,让娴贵妃娘娘见笑了。”
娴贵妃却还是难以抑制地一梗。
奉皇上之命?笑话!
桂花最是甜腻,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最是不喜甜腻的吃食,皇上不喜欢怎么可能还让令妃去摘,令妃就是敷衍自己。
她想,要么是令妃随意找了个由头,实则还是来清晖阁邀宠,要么就是皇上娇惯令妃,自己不喜欢却也不愿委屈了令妃。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令娴贵妃十分恼恨。
她奋力压住心中的恼意:“竟是如此吗?”
娴贵妃提了提唇角,又道:“不过令妃,不是本宫说你,既然你也身俱协理六宫的重担,那好好在宫里打理宫务便是,也莫要日日来打扰皇上,你说是吗?”她极力端出一幅大气雍容的姿态好言劝道。
宁欢微微弯唇,只道:“臣妾若是没记错,白答应似乎是娴贵妃娘娘宫中的人,依娴贵妃娘娘所言,白答应御前失仪,贵妃娘娘也当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白答应缩在娴贵妃身后,瑟瑟发抖。
她就知道,令妃必然会恼怒的。
此刻其实是娴贵妃比较恼怒:“伶牙俐齿!”娴贵妃冷笑道。
宁欢面色不变,微笑道:“娴贵妃娘娘,臣妾还要去向皇上复命,便不和娘娘闲谈了。”
娴贵妃咬牙,又是一声冷笑:“此刻皇上龙心不悦,未必会见你,你倒是自信。”
宁欢还未开口,便见李玉疾步从阁内走出来,他快步走到宁欢面前,笑道:“给令妃主子请安,您快请,皇上正等着您呢。”
娴贵妃霎时一滞,气恨地剜了李玉一眼。
李玉这才看见娴贵妃似的,忙赔笑请罪道:“奴才眼拙,参见娴贵妃娘娘。”
娴贵妃忍了忍,到底顾忌他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便淡声叫起:“起吧。”
李玉起身后又对着娴贵妃笑劝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让您早些带着白答应回坦坦荡荡去,毕竟白答应还要禁足,您看……”
娴贵妃又是一窒,她死死掐着手心,尽力露出一个笑:“本宫遇见令妃便随意聊了两句,李公公说的也是,本宫这就带着白答应回去。”
极力维持端庄的落下一句话,娴贵妃再也忍不住,拂袖便走,再不想管身后的人都是什么想法。
再不走,她就真的要被活活气死了!
宁欢见此,竟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看来娴贵妃这养气的功夫还得再练练。
李玉觑见宁欢的脸色,暗暗咂舌,明明瞧见白答应了,却也不恼。小祖宗性子随意,他真是摸不准这位祖宗此刻的想法。
总之,皇上自求多福,他们更是要自求多福,李玉心中叫苦不迭。
他小声提醒:“令妃主子?”
宁欢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李玉连连笑起来,忙不迭引她入内。
宁欢慢悠悠走进清晖阁,便见皇帝闻声走过来迎她。
“回来了,累不累?”皇帝温声问道。
宁欢道:“还行,外面很凉快呢。”
皇帝反而有些不放心:“没着凉吧?”
宁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
她终于靠到榻上,满意地喟叹一声。
见此,皇帝不禁弯起唇角,满心满眼都是她娇俏动人的小模样。
宁欢轻轻点了点他身上的行服,支着脑袋问道:“怎么换了件衣裳?”
皇帝微微一顿,而后面色如常道:“方才那件弄脏了,便换了一件。”
想到方才白答应说的御前失仪,宁欢睨了他一眼:“怎么弄脏的?”
皇帝先是坐直了身子,而后反应过来,又看着她轻笑道:“方才不是在门口遇见她们了,她们没说?”
“瞧白答应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她敢说吗?”宁欢随手将指尖的金丝护甲摘下,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你来说。”
她斜斜地倚在榻上,神色慵懒,不紧不慢地看着他,发髻上的金珠流苏随着主人微微晃动,流苏的主人云鬓花颜,容姿明艳,加之此刻漂亮的桃花眸似笑非笑,一眼望去,让人除了惊艳于她的容色,更让人心惊于她的雍容与威严。
看着她这般气势十足的模样,皇帝先是哑然,而后又有几分新鲜似的看着她。
宁欢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敢说?”
“自然不是,只是……”皇帝看着宁欢,低笑道:“令妃娘娘凤仪威严,竟让我一时看呆了。”
从来被他带在身边娇养着的花儿,经年浸染之下,不觉间也会流露出几分雍容与威严,不再只是娇与美,这正说明他将她养得很好,护得很好。
这般想着,皇帝愈发满意,面上的笑意也愈发大了。
而宁欢听到他的话,却以为他又在打趣自己,她不禁轻轻戳了他一下,轻哼道:“好好说话!”
令妃娘娘威严不再,皇上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他温声解释道:“你也看到了,白……柏氏御前失仪,泼了我一身汤水,实在不像话,我便命她好生反省。”
宁欢却稀奇地看着皇帝:“她敢泼你一身汤水?是怕的吧。”
皇帝面色不改,八风不动:“谁知道呢,但是我看她那胆大包天的模样,也不像是会怕。”想到柏氏方才的打扮,皇帝的声音微冷。
宁欢却霎时笑起来,她撑起来好奇地看着皇帝:“她簪了怎样的发饰?让我猜猜……”她眼眸一转,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发髻:“不会是我现在这样的吧?”
“不是。”下意识回答后,皇帝忽的轻笑一声:“你都猜到她做了什么?”
宁欢得意地翘起唇角:“当然,我又不傻。”
皇帝不禁笑起来:“嗯,我的宝儿自然聪慧伶俐。”
宁欢霎时嗔了他一眼,又道:“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将她抱入怀中,有些无奈,还是照实说了:“你也瞧见她那身衣裳了,她刻意模仿你的衣着打扮,心思不正,我看得厌烦。”说着,皇帝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厌恶。
“以为靠一身衣饰朕就能多看她一眼吗,可笑。”皇帝又漠然地冷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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