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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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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后院的其中一处便已如此漂亮,可想钟粹宫的正殿该有多么精致华丽。
皇后的长春宫自然也是好看的,但过于端正庄重,没有这饰有精巧苏式彩画的钟粹宫精美。
柔惠见她这目不转睛的模样便笑道:“这是苏式彩画,听说是因贵妃娘娘喜爱苏式园林建筑,皇上便特意赐下这饰以苏式彩画又装饰华美的钟粹宫给娘娘居住。”
宁欢也笑:“这样啊。”
待进了屋,宁欢随柔惠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屋内。
柔惠又拉了宁欢在炕上坐着。
她执了宁欢的手,满是歉疚和自责:“妹妹,都是我不好,当日我若留下陪着你,你便不会被怡嫔罚跪了,都是我不好。”
宁欢拍了拍她的手,直安慰道:“柔惠姐姐说什么呢,那日是我倒霉撞上了她们,与姐姐何干?”
她又笑道:“也幸好柔惠姐姐先走了,否则我怕是还要连累姐姐也被她们奚落。”
柔惠心下一暖,她摇摇头:“我倒宁愿我能陪着妹妹,当日毕竟是因为我妹妹才会和秀贵人起冲突,若非我,妹妹又怎会被她们欺负。”说着,柔惠愈发内疚。
宁欢道:“姐姐别胡说,选秀那日的事都过去多久了,况且我是被怡嫔罚跪的,与姐姐无关。要说原因,想必也是因为怡嫔嫉妒我比她年轻比她貌美。”说罢,她还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脸。
柔惠果然破涕为笑,她连连应和道:“妹妹说得是,妹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宁欢反而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她转移话题道:“左右如今怡嫔和秀贵人也被罚了,姐姐实在不必如此耿耿于怀。”
怡嫔被禁足被罚跪,至于秀贵人,她没这么大的脸让皇帝亲自去一趟,皇帝直接不翻她的牌子她便什么也没有了,在后宫中和那些不得宠的贵人常在一般迅速沉没下去。
柔惠想到还起不了身的怡嫔,再想想近来异常沉默的秀贵人,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英明,她们也是自作自受。”
宁欢弯唇笑着,不再提这个话题,她挽着柔惠撒娇道:“姐姐,我想吃你这儿的冰碗了,姐姐若是过意不去让我多吃些冰碗便好。”
柔惠哪会拒绝她,自然答应。
不过她也顾及宁欢的身体,便笑道:“我这儿的冰碗自然管够,但你也不许多吃,吃得太冰伤身子。”
宁欢心虚地点头。
柔惠笑着吩咐采薇去准备。
宁欢便伏在小几上,眼巴巴地看着柔惠绣花。
会绣花看着的确厉害,但她自己约莫是没这个天赋。
柔惠看着她,不好意思道:“我这儿是不是太无趣了。”
“哪儿有,姐姐这儿安静,我就这么看着姐姐绣花便觉得内心宁静,并不无趣。”
柔惠抿唇笑了。
她低眉绣着,时不时看看宁欢:“倒也无事,左右我日日闲着,妹妹若想要些香囊绣帕之类的,我也是能做的,只要妹妹不嫌弃我的手艺便好。”
宁欢看着她手里的绣绷:“柔惠姐姐说什么呢,我一个最基本的针法都做不好的人,怎么会嫌弃姐姐这般好的绣艺。应该是姐姐不要嫌弃我日后向姐姐要这要那才好。”
柔惠一下便笑了,她温柔地看着宁欢:“不会不会,我永远不会嫌弃妹妹。”
宁欢心中柔软,眉眼弯弯地笑了。
采薇端了新做好的冰碗来,宁欢来了精神,立马坐直了。
夏天到了,她又是个苦夏的,每日都馋那些冰镇过的吃食饮品。奈何皇帝在这方面管她管得严,怕她吃多了冰饮子的伤身子,不许她多吃,宁欢馋得不行,便跑来柔惠这里偷摸地享用。
宁欢端起冰碗吃了一口,享受得直眯眼:“真舒服。”
柔惠和采薇都看得好笑。
采薇不忘提醒宁欢:“姑娘慢些吃,当心冰牙。”
宁欢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吃,却感觉身上有些不妙。
柔惠注意到了,便问她:“怎么了?”
宁欢捂了捂小腹,一言难尽地看着柔惠:“我好像……”
柔惠立马就懂了,忙下榻来扶她:“没事没事,我带你去处理。”
柔惠带着宁欢进了内室,一问才知道宁欢竟还是第一次。
柔惠柔声安抚她:“妹妹别怕,这是咱们都要经历的,不是什么大事,日后你习惯就好。”
宁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柔惠又忙吩咐采薇采苓:“采苓,快去熬些红糖姜水,采薇快找找衣服和东西。”
“是。”
宁欢颇为不好意思道:“麻烦姐姐了。”
柔惠拿着采薇递过来的东西,嗔怪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这么和我见外吗?”
她也没等宁欢回答又准备带着她去耳房:“来,我教你用这东西。”
宁欢这回是真羞臊了,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麻烦姐姐了。”
她心下又有些感动,柔惠早已是小主,竟还亲自帮她处理这些,她真的是一个善良柔软的姑娘。
柔惠见她真的羞恼得不行,便好笑地点头:“好,那让采薇带你去处理。”
宁欢忙跟着采薇走了。
宁欢处理好了,又重新换了衣服梳了发髻出来。
柔惠拉了宁欢坐下,关切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宁欢摸了摸小腹,摇头:“好像没有。”
柔惠略松了口气:“这几日总会有些疲乏和腰酸的,都是正常的,你若出现这些症状也别担心。”
宁欢点头。
采苓端了红糖姜水进来,宁欢闻见味道便皱了皱鼻子。
方才忙着换衣服,倒忘记阻止采苓熬姜水了,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柔惠看出她的抗拒,但素来心疼宁欢的柔惠这次却没有由着她。
她柔声劝着宁欢:“乖,先把这碗糖水喝了,对你有好处。”
宁欢撒娇:“姐姐,我不喜欢姜的味道……”
柔惠柔软却坚定道:“这是红糖水,你不是最喜欢喝糖水吗,这也是甜的,快喝了吧。”
宁欢本想接着磨柔惠,但小腹却隐隐传来酸胀的感觉,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宁欢叹气:“好吧。”
柔惠轻轻捏住她的鼻子:“这样就闻不到了,快喝。”
宁欢一闭眼,一饮而尽。
采苓及时地端了蜜饯上来。
她看着柔惠正安抚着宁欢,嘴角微抽,宁姑娘喝个红糖水硬生生弄得和喝苦药一样,偏偏小主还挺惯着她。
因着那丝不好的预感,宁欢觉得可能得赶紧回养心殿才行。
她便与柔惠告辞了。
柔惠一路送着她出了钟粹门才回去。
回到养心殿,圆团正百聊无赖地站在殿前守着,他眼尖看见了宁欢,刚想喊她就见宁欢径直朝着后殿去了。
圆团有些摸不着头脑,谁又惹这位小祖宗了?
他又忙跟着宁欢过去了。
宁欢回到东稍间,玉棠忙给她倒水:“小姐怎么了?”
“嘶——”宁欢已经有些疼了,“我来初癸了。”
玉棠顿住了,下一秒就想带她去处理:“小姐别怕,奴才这就……”
宁欢摆摆手:“陆答应已经帮我弄好了,现在就是疼。”
玉棠忙扶了她去榻上:“小姐先躺着吧,会好受些,奴婢这就去请圆团公公请太医。”
宁欢脸埋在被子里,闷声应了。
待皇帝急匆匆带着太医走进东稍间时,宁欢已经抱着肚子缩成一团,额上满是冷汗了。
皇帝霎时就急了,忙过去抱住她:“宁儿,宁儿?”
宁欢疼极了,她下意识抓着皇帝的衣襟轻声呜咽:“疼……”
皇帝心疼极了,一边安抚她,一边急声叫了太医上前:“还不快过来给姑娘看看!”
太医孙檀礼是皇帝的心腹,见到这不该出现在养心殿的女子,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直到听见皇帝的话才上前来。
孙太医细细为宁欢把脉,越把越是眉头紧锁,过了好一阵等得皇帝都不耐烦了,才开口问道:“姑娘此前可是受过严重的伤或是严重的寒凉?”
玉棠忙上前回道:“太医说得是,姑娘前年冬天曾从假山上摔入冰封的池塘,磕到了脑袋,养了许久。”
皇帝听见玉棠说她曾摔入池塘,心便是一颤,更搂紧了她。
孙太医心里有谱,却还是继续问道:“此前可还有过?”
玉棠想了想,看了一眼正被皇上抱着的小姐,又低头回道:“小姐八岁那年也落过水,在初春。”
她抬头看见皇帝阴沉的面色,忙道:“没了没了,就这两次。”
皇帝真是又心疼又气:“就这么贪玩吗,还好了伤疤忘了疼!”
宁欢松开他的衣襟,心里反驳,这是那小姑娘做的,又不是她。
孙太医蹙眉好一会儿,又给宁欢把了把脉。
“这便是了,姑娘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寒邪侵体……”
他偷瞄了皇帝一眼,继续道:“导致……导致寒凝之症,故而会疼痛难耐。微臣为姑娘开几幅方子,姑娘好生调养着便也没事了。”
皇帝挥了挥手:“快去吧。”
待屋内的人都散了,他才轻轻撩起宁欢额前的碎发,轻抚她的额头:“可还疼?”
宁欢想笑却不大笑得出来,她只道:“早就不疼了。”
皇帝看她难受,心疼得厉害,将手放在她的小腹处替她捂着。
他的手暖洋洋的,宁欢疼得身心俱疲便没拒绝,在他的温柔而耐心的安抚中渐渐睡去。
皇帝见她睡熟了,准备出去。
他蓦地瞥见她的梳妆台上似乎有两个香囊,纹样与她以往带的都不大一样。
皇帝回头看了看宁欢,见她仍在安睡,便悄声走过去拿起那两个香囊。
他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倒是没什么不对的。
不过还是顺便拿去给孙檀礼看看吧,他随手将两个香囊塞入袖中走了出去。
前殿檐下,孙太医正恭敬地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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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负手道:“说吧,姑娘到底如何?”
孙太医恭敬地低头答道:“姑娘到底是在冬日落过两次水,伤了底子,脾肾阳虚所生之内寒停滞宫内,宫寒之症颇有些严重。”
他又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不耐道:“好好说话。”
孙太医忙深深地低下头:“怕是要调养上几年才能好转,且这几年也不宜有孕。”
皇帝心中松了口气,他面上也终于缓和些:“瞧你这模样,朕还以为是什么……”顿了顿他到底没说下去,只庆幸道:“能调养好便好。”
孙太医冷汗涔涔:“微臣知罪。”
情况比他想象的好,皇帝便也没怪他,他挥了挥手:“她尚且年轻,不着急要孩子,朕还怕太早诞下孩子伤了她的身子。”
“是。”
皇帝蓦地扫了孙太医一眼:“不过,孙檀礼,这些话除了朕和你,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晓。特别是要瞒着姑娘!若是让朕从哪儿再听到这些话……”
他微微一笑:“你孙家上下百口可就要当心了。”
孙太医脑门儿的汗大滴大滴掉下,他忙跪下:“微臣不敢!”
孙檀礼是他多年心腹了,但为了小姑娘,他还是得慎重。
“知道就好,先起来吧,看看这两样东西有没有问题。”皇帝随手将两个香囊丢给孙檀礼。
孙太医小心地解开两个香囊,将里边儿的干花干草倒出一些,细细地拨弄开看了看,又闻了闻才回道:“禀皇上,这些都是寻常制作香料的花草,并无什么问题,倒是这紫荑花、夕雾用得真是巧妙,都给香囊增色不少。”
皇帝记得这两种花分属两个香囊,看来制香的这两人对她都挺上心。
他轻轻拨了拨孙檀礼手中的干花,确如孙檀礼所说。
皇帝笑道:“这紫荑花是关外的花,朕也许久未见过了。”
“行了,你下去继续研究姑娘的脉案吧。”
“是。”
皇帝回去后宁欢还在睡着,他走进去将香囊放好才走到床前。
他看着宁欢睡得极不安稳,眉心紧锁,冷汗涔涔的。
皇帝轻叹一口气,又轻轻将她搂在怀中,动作轻柔地安抚着。
等到玉棠终于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他才轻声唤她:宁儿,宁儿……”
宁欢难耐地醒来。
皇帝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宁欢醒来就敏锐地闻见了药味儿,她抗拒地偏过头去。
皇帝柔声哄她:“先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宁欢浑身都不舒服,便耍起了小性子:“不喝。”
皇帝还是哄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乖姑娘,听话,喝了药有蜜饯吃。”
宁欢偏过头去,果然看见玉棠端着蜜饯。
“……”她本也疼得难受,只是下意识地想向他撒娇想让他哄她。
她自己也感到惊讶,她竟已在不知不觉中这样看重他、依赖他了么。
将药喝完后,皇帝立马喂了她一枚蜜饯,还不忘哄她:“不苦了吧。”
宁欢皱着脸,深觉自己倒霉,这段时日真是没个省心的时候,先是手,再是膝盖,而今又是肚子。如今更是换了一具身体竟也没能逃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身子果真娇气。
皇帝看着她,歉意道:“抱歉,是我不好,若是早日为你诊脉早日调养起来,我的姑娘今日也不会疼成这样。”
宁欢没想到他竟会因这样一件事向她道歉。
不知是在病中格外柔软还是怎的,她看着他这般认真又心疼地看着自己,心里也软得不行。
她难得没计较他的称呼:“道什么歉,不是你的问题,都怪我自己。”
宁欢叹了一口气。
皇帝听了这话,终于想起来说教她:“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贪凉,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宁欢只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深觉自己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
天气正好,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亮,阳光从云间洒下,整个紫禁城都被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不知不觉便进入盛夏时节。
宁欢一面翻着手中的书,一面摇着手中的宫扇。
圆团端了药上来,他笑道:“小主子,该喝药了。”
宁欢摇着宫扇的手停了,她凝眉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
她又看看皇帝,皇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宁欢别开眼,她挥挥手:“圆团,这药太烫了,让它晾一晾。”
“啊——”,圆团看看药又看看宁欢。
他又笑嘻嘻道:“小主子您放心,奴才试过热度才呈上来的,保证不烫。”
宁欢瞪他:“你……”怎么这么不识相。
圆团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只笑道:“小主子您快些喝吧,师傅今日还准备了一些新上贡的果子,您喝了药便能得吃。”
在喝药这件事上,皇上的话才是最管用的,他们可不敢在这上头顺着这位小祖宗。
皇帝淡声道:“快喝。”
宁欢看他一眼,小声嘀咕:“冰鉴不让用,药也不能停,这是什么日子……”
前些时候她没诊断出寒凝症之时,养心殿的冰向来管够,如今她被太医把了回脉,皇帝便严格控制她在冰这方面的吃喝和用度,还有这药,据说是给她调理身体用的,日日都得喝。
宁欢是苦不堪言——是真苦。
见皇帝没反应,她接着嘀咕:“明明是天下间权势最大的养心殿,用个冰抠搜地跟什么似的……”
在这儿她还得自己扇着宫扇汲取凉意。
圆团连忙低下头去,当作没耳朵。
小主子就是小主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她能这般平淡的说出来。
嘿,谁让皇上这般惯着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皇帝果然气笑了:“小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先前夏日才至没多久,你用冰的量有多多,你也不怕冬日难熬。”
宁欢想着她冬日那冰凉得跟什么似的手脚,心虚地没说话。
她心想,等着吧,到了冬日养心殿用炭的量还要大呢。
皇帝见她没说话,只当她心虚,他道:“抠搜便抠搜罢,你再怎么说也没用,要大方也得等你这病好了再说。”
“快喝药。”他不忘提醒她。
宁欢自知自己逃不掉,除了每日打打嘴炮,她什么也干不了,认命的喝药。
圆团贴心地及时递上蜜饯。
宁欢含着蜜饯,便见李玉端着一盘红彤彤的果子进来。
她咽下蜜饯,瞧新鲜似的看着那盘果子:“红毛丹?”
皇帝倒是诧异地看着她:“你竟知道这果子?”
宁欢睨他一眼:“您这是什么话,是说我没见识吗?”
皇帝哑然失笑,连忙哄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了看那盘果子,倒有些疑惑:“这红毛丹是琼州府专门呈贡的,怎么,宫外也有吗?”
宁欢有一瞬的心虚,她轻咳一声:“这倒没有,只是我爱看杂书话本儿,这果子在那杂书上出现过,当时见它生得与荔枝相似却又不是荔枝,觉得有趣便记下了。”
皇帝倒也没有怀疑,他点点头。
他又有些疑惑地问她:“但这果子在琼州一向被叫做‘韶子’,红毛丹这名儿说起来还是当年呈给皇额娘时,她亲自赐的名儿,这样的小事儿话本上也会写么?”
“啪嗒——”
宁欢手里的红毛丹落在了桌上。
她缓缓地抬头看他,下意识就解释道:“世人对皇宫里的事儿总是万分好奇,您瞧着是小事,在民间看了可能就是大事儿,这样的事儿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她遮掩似的重复道。
皇帝倒也没什么想法,他想到什么似的,煞有其事道:“你当初那般了解后宫之事,看来也是那万分好奇中的一员了。”
说到“了解”二字时,皇帝忍不住笑。
宁欢显然也想起来大昭寺竹林的事儿,她面露微笑,不想搭理他。
谁知他倒来了劲儿,继续笑着问她:“如今宁儿真真切切入了宫,觉着这紫禁城比之话本儿上的如何?”
宁欢面露微笑:“都挺好的,就是……”
她瞥了皇帝一眼:“就是皇帝不大正经。”
皇帝一下便笑了,并不以为忤。
李玉和圆团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他们已经麻木了。
这位小祖宗向来这样嚣张,皇上也向来这样惯着她。
宁欢不再搭理皇帝,她略显惆怅地看着那盘红艳艳的果子。
原名韶子,皇太后,亲自,赐名。
这信息量还真有些大,她隐隐猜测着,却又不大敢相信。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又忍不住往那上头去想,他说是皇太后亲自赐名,便是从前无人叫过这个名儿,这位皇太后是不是和她一样呢。
和她一样来自百年后,和她一样认识这果子,所以在见到时才会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这个猜测实在是……
她支着脑袋,默默想着,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是穿成筛子的清朝,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若真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找到伴儿,该是好事才对。
“快吃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颗白嫩嫩的果子递到她面前。
宁欢顺着抬眸一看,怪她想得太出神,连皇帝什么时候替她剥好了果子都不知道。
皇帝见她眼巴巴地盯着果子,以为她是想吃又不想动,他瞧着又好笑又可怜,便体贴地亲自动手。
宁欢按捺下内心的掀起的波澜。
罢了,万一是巧合呢,找机会验证了再说吧。
她净了手,看着皇帝手中的果子,忍不住翘起唇角:“多谢您。”
皇帝温柔又纵容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你孙家上下百口可就要当心了。”
作者:早期医闹(指指点点

第22章 热河
三伏渐至,烈日炎炎,到了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宫里也开始准备出行避暑的事宜。
七月,上奉皇太后至热河行宫,为而后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木兰秋狝(音同“显”)做准备。免除所经过地区额赋之十分之三,减行围所经过州县额赋,岁以为常。
热河行宫毕竟是行宫,比不得紫禁城,地方小又人多眼杂的,为避免事端宁欢便安心跟在皇后身畔随侍。
皇帝自然不愿,但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发言权。
皇帝在澹泊敬诚殿理朝听政,后妃们则在烟波致爽殿居住。
皇后打理好行宫各处后便闲下来,安心在行宫中避暑。
宁欢坐在窗前陪皇后打着络子。
她伸长脑袋看着皇后手里的动作,自己又跟着做,却怎么也打不好。
宁欢泄气地将手中的丝绦揉作一团。
皇后便笑道:“你稍稍有耐心些。”
宁欢看了一眼窗外,辩解道:“天气这样炎热,我难免燥郁,都怪这天儿。”她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皇后摇头失笑。
宁欢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后:“傅馨姐姐,您不觉着咱这宫苑热得慌么?”
皇后低下头去继续手中的动作:“不热。”
“皇上嘱咐过了,你底子差,不能用太多冰更不能吃太多冰饮子,你少蒙骗我。”皇后轻睨宁欢一眼。
宁欢果然面色讪讪,还是不忘辩解:“哪儿有……”
皇后放下络子,看着宁欢叹道:“你上回疼成那样儿竟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若是说了怕是才不让您省心。”宁欢又用柔惠的话安抚皇后道:“这不是咱们都要经历的么,我就是稍稍疼了些,不碍事的。”
皇后看着宁欢的笑颜,沉默片刻后才道:“如此,那在我这儿,我也会好好管着你的饮食,你也要按时喝药。”
宁欢忧愁地看着皇后:“姐姐……”
皇后看宁欢这模样,终是忍不住弯起唇角:“叫姐姐也没用,这是治病,为了让你早点儿好起来,我的好妹妹。”她轻轻点了点宁欢的鼻尖。
宁欢垂下嘴角,面色怏怏道:“知道了。”
皇后莞尔笑了,她又低下头去挽着络子。
她打好后便递给宁欢:“好了,给你罢。”
宁欢惊喜地看着她:“这是给我的吗?”
皇后便笑道:“不然呢,你在这眼巴巴地瞧了我这么久,我怎么舍得不给你。”
宁欢笑意盈盈地向皇后道谢。
她接过络子左看看又看看:“傅馨姐姐绾的是海棠花吗?瞧着真漂亮。”
皇后点点头:“我也是试着绾,不像我下次再试试。”
宁欢宝贝地把玩着手中的络子:“哪儿不像了,这分明和御花园的海棠花一模一样。”
她还将络子给照春看:“照春姑姑说是不是?”
照春笑着应和她:“姑娘说的是。”
皇后嗔怪地看着她二人道:“你们俩就合起来哄我罢。”
宁欢看着她笑:“哪儿有,我和照春姑姑说的可都是实话。”
“照春姑姑说是不是?”她又看向照春。
照春还是笑道:“是。”
皇后摇头失笑。
宁欢又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络子才遗憾道:“可惜不能系出来,不然我必时时坠在衣襟上。”
她只是个二等宫女,按照规矩连头上都不能有多余的发饰,更别提其他地方。
皇后本想说给她个特许,但眸光一转,意有所指地调侃笑道:“只要你想,想坠多少东西在身上都行。”
宁欢抚着丝绦的手停了,她略显疑惑地看着皇后。
见她面上调侃的笑,才反应过来。
她霎时有些羞恼。
宁欢努力平复下去,微微笑道:“才不是,我是您位下的官女子,自然只听傅馨姐姐的。”
皇后莞尔笑了,又道:“听我的?那……”
宁欢连忙求饶:“傅馨姐姐,您就别拿我说笑了。”
皇后看着她,脸上笑意盈盈。
难怪皇上总喜欢逗这姑娘,的确有趣。
宁欢将丝绦收好:“傅馨姐姐,我,我可以去见陆答应吗?”
皇后自然是同意:“当然可以。正好出了宫,在这行宫中大家离得近,你想找陆贵人倒也方便。”
宁欢弯唇笑起来:“多谢傅馨姐姐。”
皇后道:“知道你闲不住,想出去玩便去吧,但……”
她本想提醒她注意些当心上次那般祸事,又想起来怡嫔远在紫禁城,随行的高位嫔妃中也没有那般难缠的。
宁欢疑惑地看着她。
皇后想想,还是嘱咐道:“小心些便是。”到底人多眼杂。
宁欢向皇后一本正经地行礼:“奴才知道了。”
皇后不禁失笑:“快去罢,闲不住的小丫头。”
宁欢又屈膝:“多谢皇后娘娘!”
宁欢一路走过去,周遭倒都没有人,她便一边走一边赏景。
与紫禁城的描金彩绘堂皇威严相比,热河行宫倒是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素雅清淡,洲岛错落,碧波荡漾,青砖灰瓦,如水墨画一般淡雅庄重,一派的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
这清凉素淡的颜色看得宁欢心情大好,周遭的暑气仿佛都淡了许多。
她又要去骗柔惠姐姐和采薇的冰碗了,宁欢好心情地想着。
“又是你。”
“嫔妾给秀贵人请安。”是柔惠的声音。
宁欢听见柔惠的声音,悄声走过去,正好看见秀贵人和柔惠又遇在一起。
宁欢想了想,便借着假山的遮挡,暗暗观察。
上次柔惠姐姐说秀贵人没找她麻烦,她自己亲历了一遍倒觉得这话不可信,秀贵人那德性……
秀贵人果然一脸晦气地看着柔惠:“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就知道出来乱逛,真是晦气。”
柔惠抿唇忍住笑意:“贵人说得是。”
秀贵人一噎,才反应过来这话将自个儿也骂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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