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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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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嫁了这样一位至尊至贵的天子,杨氏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宁欢笑眯眯地:“我知道的,您放心便是。”
既然也说到这个话题,杨氏咬咬牙,到底低声问道:“皇上待你到底如何?”
纵使在宫外总是听旁人说起女儿宠冠六宫的荣光,但杨氏还是不敢相信,宠冠六宫啊,这是何等的荣宠,自家女儿这样一个跳脱不守规矩的性子真的能这般得皇上喜爱吗,杨氏不确定。
宁欢安抚杨氏:“皇上待我真的很好,否则女儿如何能无子而封妃呢。”
说起这个,杨氏反而不赞同道:“那是你的功绩,是你应得的。”
想起那些经女儿之手造出来的奇物,杨氏打心眼里觉得女儿封妃是应该的,那将救活多少贫苦的百姓啊,实在是无上的功德。
“我的宁儿实在聪慧。”思至此,杨氏又欣慰又感慨。
宁欢笑道:“但是皇上对我也的确宠爱,阿玛对内宫的事儿知道得多些,阿玛也应当清楚才是。”到底是儿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魏父。
魏父道:“人云亦云总是会失真,阿玛和你额娘还是要亲口听你说才放心。”
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可是话里话外的关心却溢于言表。
宁欢便看向双亲,微微弯唇:“阿玛额娘,你们放心,女儿真的过得很好,宠冠六宫的名头可不是说说的。”她忍着羞耻道。
杨氏却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而后又捏了捏宁欢的手,她低声道:“这些话可不能宣之于口,太过张扬狂妄了。”
宁欢心想,阿玛和额娘最害怕的皇上本人可比自己张扬多了,他才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宠爱她的那个。
但到底怕吓到双亲,宁欢便笑着颔首:“我有分寸,这不是让您和阿玛安心些么。”
杨氏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容色姣好的女儿,她也笑叹道:“好,宁儿真的过得好便好。”
听女儿亲口说了这般张扬的话,再想想今日皇上有如此恩典,能让他们在这木兰不合规矩地见女儿一面,杨氏心下到底也更相信几分,也稍稍松了口气。
宁欢看着便是被娇养着的,瞧着竟是比在家中时还要娇气了,可见皇上和先皇后待她的好。
宁欢朝着杨氏娇俏笑道:“额娘,当初我就和您说过我不会吃苦的,只会吃甜,现在您信了吗?”
杨氏哑然失笑,只握着宁欢的手柔声道:“好,吃甜好,额娘为宁儿高兴。”
宁欢倚在杨氏肩头,盈盈笑起来。
三人细细聊了许久,还是魏父注意着时辰。
纵使不舍,他还是轻叹一声:“宁儿,你该回去了。”
宁欢脸上的笑意霎时落下:“阿玛……”
杨氏紧紧握住宁欢的手,眼中再度含上了泪:“宁儿,照顾好自己,阿玛和额娘在宫外也会好好的,我们会约束好家中,绝不会给你添乱。”
宁欢红着眼眶:“好,阿玛和额娘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哥哥们也是,不必担心我,我在宫里过得很好。”
杨氏替宁欢拭了拭泪,柔声哄道:“宁儿不哭,咱们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说起这个,杨氏倒是想起什么,拉着宁欢走远了些避开魏父,她凑到宁欢耳边低声道:“为保将来,宁儿还是早日诞下皇嗣更好些,无论是皇阿哥还是公主都好。”
君恩难测,自然还是有个孩子更好,将来就算失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皇上总会给几分情面,宁欢的地位也会更稳固些。
让额娘来说这种事,宁欢总是有些羞赧,但她到底轻轻点头:“好。”
杨氏又带着宁欢走到魏父身边。
看着双亲,宁欢忍着泪意道:“女儿送你们出去吧。”
杨氏也不由有些哽咽:“好,就到门口吧,娘娘要早些回大帐去,别太引人注目了。”
私下来见宫里的主子本就不合规矩,也就是皇上开恩破例这么一回,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绝对会给女儿招致是非。
宁欢也知道今日的事不合规矩,她到底含泪应了:“好。”
宁欢送双亲走出大帐。
一出去便见李玉提着灯笼恭候在一旁,皇帝就站在不远处。
杨氏和魏父没想到皇上竟会亲自在大帐外等着,他们连连俯首叩拜:“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宁欢看了父母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别开眼去,她也朝着皇帝福身。
皇帝走过来,口中道:“快免礼。”
杨氏和魏父便依言站起。
看到宁欢泛红的眼眶,皇帝心头便是一紧,他拉过宁欢先给她披上斗篷。
这夜里风大,她又穿得单薄,着凉就不好了。
平日都习惯的事儿,可是现下是在阿玛和额娘面前同皇帝这般亲近,宁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双亲一眼,不自然地微微别过头去。
杨氏和魏父则是愕然,他们悄然看了皇帝一眼,只见他低眉神色温柔地为宁欢系着斗篷的带子,那动作熟练而自然,似乎做过很多次了。
杨氏和魏父被自己心下的想法一惊,一时更是复杂。
若是女婿是旁人,这样的时候二人多少要叮嘱几句,可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站在女儿身边的是天下至尊的皇上,杨氏和魏父就算不放心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为女儿招来祸端。
此刻,魏父只能拱手谢恩道:“奴才谢皇上恩典,能让奴才们得见令妃娘娘。”
为宁欢系好了斗篷,皇帝又亲自扶起魏父,他温言道:“也是朕思虑不周,否则早些年便该让你们见一见宁欢。”
魏父受宠若惊,连连道不敢。
听见皇上如此亲近地唤女儿宁欢而非令妃,二人心中也更是放松许多。
宁欢见不得阿玛这样朝着皇帝卑躬屈膝的情景,她道:“阿玛,额娘,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夜深了路也不好走。”
杨氏和魏父心下一惊,皇上还未开口宁欢便先说话了,若是皇上怪罪可怎么办。
但他们也不敢开口,只能胆战心惊地等着皇上的反应。
听宁欢这般说,皇帝认同地颔首:“宁欢说得是,二位先回去罢,朕和宁欢便不送了。”
魏父恭声道:“奴才遵旨,不敢劳烦皇上和令妃娘娘。”
杨氏心中也悄然松了口气。
魏父和杨氏这时才敢抬头多看皇帝几眼。
这位大权在握的帝王如今还很年轻,仪姿端贵,容貌不凡,此刻温雅含笑的模样看着更是令人倍感亲和宽仁。但到底是在宫中待过的人,他们还是能感受到这位年轻的君王身上隐含的无上威严,帝王威仪,令人不敢冒犯。
可这样威严高贵的帝王,方才却那般细致地记得为女儿准备斗篷,还会熟稔地替她披上,在君王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魏父和杨氏心下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心下很是复杂。
看着宁欢不舍的目光,皇帝又含笑开口:“二位请放心,朕必定会照顾好宁欢,不会让她受委屈。”
魏父和杨氏心中下意识便是一颤。
他们何德何能,能让皇上用这样一个“请”字,还对他们做出这样的承诺。但在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皇上的确很宠爱宁欢,否则他又何必给他们这样大的面子。
杨氏五味杂陈,有些惶恐,却也为女儿高兴。
皇上看向宁欢时,那神色很是温柔宠溺,他待宁欢也极好,从今日之事,从宁欢身上穿的用的都能看出来,皇上的确很是宠爱宁欢。
传言没有骗他们,女儿也没有骗他们。
魏父连连道:“令妃娘娘在宫中受皇上恩惠良多,奴才们不甚感激,这是娘娘和奴才们的荣幸,奴才们不敢妄求。”
皇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向宁欢。
宁欢握住杨氏的手:“额娘,你们走吧。”她的声音难免带上几分哽咽。
杨氏握了握她的手,又狠心松开:“还望娘娘照顾好自己。”
宁欢含着泪点头。
魏父便和杨氏行礼告退:“奴才告退。”
宁欢往旁边站了站,避开他们的礼。
杨氏和魏父注意到了宁欢的动作,他们心下轻叹一声。
二人在圆盛的带领下躬身退下。
宁欢失神地望着双亲远去的背影。
皇帝将她揽入怀中,他轻轻碰了碰宁欢的眼睑:“怎么哭成这样了。”
“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阿玛和额娘了。”宁欢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
“是我没考虑周到,不然也不会让宝儿这般伤心了。”皇帝歉意道。
“不能怪你。”宁欢抱住皇帝。
要见阿玛和额娘一面,在宫里自然是不成的,算来算去的确是辽阔的坝上草原最方便。可之前来木兰时,她到底只是个官女子,一向老实和望春住在一处,人多眼杂的难免不便,后来晋封令嫔那年,她又恰好病了,哪儿还有什么精力偷偷来见阿玛和额娘。
只能说时也命也,还好也不晚,今年总算见上一面了。
她也是幸运的,其余的嫔妃入了宫一生都难再见父母一面,也就是她有皇帝的无边宠爱,才能有这份特殊的待遇。
伏在皇帝的怀中,宁欢不禁哽咽道:“不知道下次见阿玛和额娘是什么时候,他们都老了。”
想到方才看见的阿玛和额娘头上掩不住的白发,宁欢便悲从心来。
在她印象中,阿玛和额娘还很年轻,额娘还在每天中气十足地管教着她,可是一晃眼,她长大了,他们也老了。
皇帝感受到肩头的湿润,心都要碎了,他抱着她柔声哄道:“不哭,不哭,日后每次来木兰都让你们见一面好不好?”
宁欢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可以吗?”
“当然。”皇帝温柔道。
他动作轻柔地为宁欢拭去泪珠。
“不哭了。”他在宁欢的眼眸上落下温柔一吻。
宁欢再次伏进皇帝怀中,她软声道:“谢谢您。”
皇帝抱着她,笑道:“你我之间还要言谢吗?这也算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宁欢温软地笑起来:“嗯,我很喜欢。”
皇帝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心都要化了。
旁边的密林传来飒飒的风声。
皇帝故意低笑:“宝儿若是非要谢我,倒也行,不若就将方才说的话付诸实际如何?”
宁欢果然顾不得悲伤,嗔恼地看了他一眼:“一天天除了那事儿你还会想什么?”
皇帝气定神闲:“娇妻在怀,还要故意撩拨我,哪怕是圣人也把持不住。”
宁欢横了他一眼。
皇帝原本也没有多意外,却没想到下一瞬便看见怀中的姑娘似羞似嗔地看了他一眼,她脸颊微红地问道:“非要这样吗?”
皇帝霎时呼吸一窒,他飘忽地“嗯”了一声。
宁欢羞得不行,埋进他的怀中小声道:“不能被人发现。”
皇帝的呼吸顿时重了许多,他的声音也低哑下来:“宝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直接将宁欢抱起来,让她双腿分开挂在自己腰间,自己用手托着她的膝弯。
宁欢轻轻咬了他一口,羞恼道:“不是你先说的吗!”
福利近在咫尺,皇帝是说不出什么话了,他飘飘然地应了:“好。”
“李玉,拿个灯笼来。”皇帝微微提高了声音。
宁欢体会到他的意图,霎时一惊。
而李玉已是远远地应了,屁颠儿屁颠儿地提着灯笼过来。
他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不敢多看。
宁欢紧紧抿唇。
皇帝接过灯笼便抱着宁欢朝密林深处走出。
宁欢低声斥道:“你怎么今日就……”
皇帝愉悦地低笑:“今日事今日毕。”
宁欢奋力挣扎:“不行,万一有人呢。”
皇帝稳稳抱着她,从容道:“放心,本就清过场了,李玉在外面,更不会有人过来。”
想到李玉就在后面,眼睁睁看着皇帝抱着她进林子,宁欢更是羞愤:“你不要脸!”
这么深沉的夜,孤男寡女地进了密林还能做什么,李玉猜不到才怪。
皇帝不以为耻:“娇妻在怀,哪个男人愿意要脸?”
话音一落,他便抱着宁欢靠在树上,低头吻下去。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皇帝手上的灯笼滚落在地上,在这一方天地映出微弱的光亮。
宁欢双手撑在树干上,听着夜风拂过时林间传来的阵阵松涛声,也听着耳畔皇帝低哑的声音。
夜晚的林间凉意阵阵,她却只觉燥热,很久过后,皇帝忽然抱紧了她。
片刻后,宁欢又听到皇帝声音低哑地笑道:“宝儿,咱们若是努力些,你下次也能早日再见你额娘。”
宁欢眼尾晕开媚色的绯红,她迷乱道:“什……什么?”
皇帝的手捂着宁欢的肚子,他低笑道:“若是有了皇儿,八个月时你额娘便能入宫陪产了。”
宁欢脸上的绯色愈发浓了,她反手掐了他一把,娇声道:“不要脸。”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为了早日达成宝儿的心愿,为夫还得更努力些。”
他让宁欢转过来,再度将她的腿勾到腰间。
宁欢娇娇地呜咽了一声,在他不容置喙的亲吻中,被迫陪着他一起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解锁了一个~

李玉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今晨的小朝会散去后皇上便一直心情不愉,冷厉的威严几乎能在这八月的天儿冻死人。
但是想到今晨朝臣们说的那些话,李玉心中也想骂一句不识时务。
皇帝神色冷沉地看着桌案上摊开的奏折,越看周身的气场越是冷寒。
先孝贤皇后崩逝已逾一年,因为他有言在先,朝中的确不敢提立新后的事。可是一年多过去,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再度上奏请立皇贵妃。
这个皇贵妃自然不止是单纯晋封皇贵妃,而是基本确定的下一任新后人选,让他为两年后立后做个铺垫。
皇帝一开始并未表态,无可无不可。
见此,朝臣们胆子便大了,纷纷上奏建议皇贵妃的人选。
提娴贵妃的朝臣自然是最多的,宗亲们更是几乎全是上奏请立娴贵妃为皇贵妃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宗亲则是从来不表态的那帮。
而朝中好容易有几个提立纯贵妃和嘉妃为后的,竟是被攻讦得灰头土脸,几乎是满朝文武都反驳了这几人的上奏。
提议立纯贵妃和嘉妃为后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如今被这样大肆攻讦,他们更是不敢再说话。
这般形式下,朝中几乎是一边倒地请立娴贵妃为皇贵妃。
至于令妃,他们从来就没考虑过。只是一个有宠的嫔妃罢了,并未诞育皇嗣,家世也不显,完全不在朝臣们考虑之内。
他们提议的三人中,娴贵妃无子,但是正统高贵出身的满洲格格,位分也高居贵妃,在后宫中地位超然。纯贵妃虽是汉女,但也尊至贵妃,虽然三阿哥不中用了但纯贵妃仍有诞育皇嗣之功。提嘉妃,自然也是因为嘉妃诞下一个健康的皇阿哥,并且位至妃位。
在朝臣们看来,令妃若是也有一位皇子,那勉强也能在提议之列,可既然没有,便不必多说了。
总之这三位娘娘,虽然各有各的不足,但矮个里拔高个儿,朝臣们还是更愿拥立娴贵妃为新后。
皇帝一开始并未表态便是想用纯贵妃试一试朝臣们,没想到这批臣子竟还是如此顽固不化,不能体贴上意,皇帝很生气,心情很是不愉,只想再多杀几个人以儆效尤。
皇帝森冷的目光忽然看向一旁整理出来的弹劾奏折。
他冷着脸,难得耐心地一本一本打开来看。
批复和谕旨一道接一道地下下去。
有一个算一个,被弹劾的官员只要情况属实,全部秉公处置,不得轻饶。尤其是那些激烈反对立纯贵妃和嘉妃为皇贵妃的朝臣,被皇帝看到弹劾他们的折子,更是罚的罚,贬的贬,严惩不贷。
连着掀了好几个朝臣的乌纱帽,皇帝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些。
听着皇上那一道接一道的贬官谕旨,李玉脑门儿上的冷汗直直往外冒。
皇上这次真是气狠了,这半年来皇上冷厉无情的手段本也渐渐缓和了些,可这次这么一来,仿佛又回到先孝贤皇后将将崩逝的那段时日了,李玉心中哀叹。
正在李玉在心中为自己悲叹时,外面传来一片“令妃娘娘万福金安”的请安声。
李玉眸中的光霎时亮起来,有救了,有救了。
果然,皇帝不动声色地将那些糟心的奏折遮掩好,脸上的神色也尽力温和下来。
他走下御座准备去接宁欢。
宁欢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看到宁欢脸上的笑意,皇帝的心情也不禁轻松许多。
“从哪儿过来?”皇帝牵住她,问道。
宁欢道:“我自己的大帐。”
皇帝还有一瞬的讶异。
难得她不去找皇额娘也不去找婉嫔她们,竟然直接来了御帐。但皇帝估摸着她必定不是乖乖过来陪自己批奏折的。
果然,下一瞬便见宁欢眉眼弯弯地道:“忙不忙呀,陪我去连连射箭如何?”
“不忙。”想着那堆越看越气人的折子,皇帝心想还不如不看。
不过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外头不热么,你也不怕晒得慌。”
先前带宁欢去骑马时宁欢便提过要在草原练习射箭的事儿,故而皇帝也不算意外。
宁欢道:“今日不算热,而且草原上的风凉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娘都这样说了,皇帝自然毫无疑义:“好,咱们去射箭。”
“不过。”打量了宁欢身上漂亮的宫装和花盆底,皇帝笑道:“得换身衣裳,你穿这身怕是不方便。”
“明白。”说着,宁欢便带着玉棠往屏风后走去。
御帐里不仅是皇帝寝居的地方,同样放着不少宁欢的东西。
皇帝笑了笑,静静坐在外面等宁欢。
李玉和圆盛脸上也有了些笑意,果然小主子来了就是不一样啊,瞧皇上这气势霎时就柔和下来了。令妃主子真是位祖宗,是他们养心殿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草原辽阔,随意找一处平坦的地方便能当作靶场。
皇帝先手把手地带着宁欢射箭。
“来,瞄准……”
羽箭以凌厉之势破空而去,深深扎进不远处的箭靶中,正中靶心。
宁欢小声嘟囔:“怎么这样啊。”
同一把弓,同样的羽箭,在他手上飞出去就是这样准这样狠,到她手里就轻飘飘的了。
皇帝轻笑:“我的力道自然和你不同,宝儿也不必担忧,熟能生巧。”他轻轻摸了摸宁欢的鬓发。
宁欢哼哼唧唧的。
皇帝又带着她射了几箭便放她自己练。
宁欢扣弦开弓,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今日心情又不好了?”
瞧圆盛守在外头那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宁欢想想便知道他必定又发火了。
羽箭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而飞出,落的位置还算不错,离靶心很近。
皇帝神色如常:“朝臣们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了好几日,我听得头疼。”
宁欢偏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多问。
不乐意说就不说吧,若是有什么大事他也不会瞒着她。
宁欢轻轻嗯了一声,接着挽弓射箭。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骑马打猎呀。”宁欢苦恼地问道。
皇帝温言道:“会骑马不就成了,打猎多辛苦,你想要什么我替你猎来便是。”
宁欢道:“那如何一样,自己猎的东西才有几分成就感。”
皇帝失笑:“再练练就好,以宝儿的聪慧,想必下次来木兰便能自己打猎玩玩儿了。”
宁欢偏头看他,笑意盈盈地:“真的?”
皇帝肯定地颔首:“当然。”
宁欢满意地笑起来,又从皇帝手中接过一支羽箭。
但皇帝却不放心道:“循序渐进,别再伤了手和胳膊。”
上次小姑娘回去以后,第二日手臂果然酸疼得抬不起来,最后还是皇帝这个早就好言相劝过的人倒过来哄了她许久。
也是上次过后,宁欢便娇懒地再也没有练过射箭了。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搭在弓弦上的手指一顿,也是想起了上次急于求成的经历,她哼唧道:“知道啦。”
箭筒中的羽箭一支接一支地减少,皇帝时不时就会带着宁欢一起射箭,纠正她的姿势。
箭筒中还剩最后三支羽箭,皇帝看了看便温声道:“练完最后三支今日便结束吧,再练你的手又该酸了。”
宁欢活动活动胳膊,已经感觉有些酸软了,她便点点头:“好。”
皇帝稍稍放心了些,将羽箭递给她。
宁欢开弓瞄准……
没瞄准,羽箭擦着箭靶过去了。
见此,皇帝笑了笑,还没说什么旁边便传来两道请安的声音。
“嫔妾参见皇上、令妃娘娘,皇上、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和宁欢都回头看去,原来是那贵人和伊贵人。
皇帝道:“起来罢。”
二人便谢恩起身。
皇帝道:“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他脸上神色疏淡,话也说得直白,似乎并不乐意她们出现在这儿的模样,再不见方才带着令妃射箭时的温和耐心。
伊贵人脸上的笑意便是一僵,但她还是在那贵人之前开口:“回皇上,嫔妾和那贵人跑马归来,经过此处正好看见皇上,便想着先过来向皇上问安。”
皇帝神色淡淡地颔首。
见皇上如此冷淡,伊贵人微微抿唇,她又看向一旁的宁欢道:“令妃娘娘这是在练习射箭?”
宁欢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是啊,显而易见。”
伊贵人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娘娘真会说笑。”
宁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本宫就事论事罢了。”
伊贵人脸上的笑意霎时便是一僵。
那贵人默默离伊贵人远了些,她又笑着看向宁欢,关切道:“不知娘娘可是初学射箭?若是初学,还望娘娘当心些,一次别练太久,当心练伤了胳膊和手心。”
宁欢微微弯唇:“本宫知道了,多谢那贵人提醒。”
那贵人抿唇一笑。
皇帝轻飘飘地看了那贵人一眼,那贵人下意识站得更直了些,还微微收敛了笑意,不敢再多言。
伊贵人悄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看着那贵人这般胳膊肘朝外拐地巴结令妃,而且还真让皇上的目光投到她身上了,伊贵人心中愈发不忿。
她心道这个巴林·乌伦珠日格果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就会讨好人来为自己谋利,实在心思深沉。
伊贵人心中想着,嘴上也没闲着,她又看向宁欢:“娘娘竟是初学射箭吗?”
宁欢看她一眼:“伊贵人想说什么?”
平日她总在笑着,如今这样神色疏淡地看过来还颇有些雍容的威严,令人心惊。
伊贵人先是惊了一瞬,而后再想想令妃的威势来自于谁,她心下愈是不忿。
她勾起唇角:“回娘娘话,嫔妾和那贵人不才,正好是自幼开始练习骑射二术,这么多年下来也算弓马娴熟,娘娘若是不嫌弃,嫔妾和那贵人可以为娘娘提供些助益。”
闻言,宁欢脸上的神色愈发淡了。
皇帝则是直接冷下面色,正要开口,那贵人却先走到宁欢身边,低眉恭声请罪道:“令妃主子恕罪,嫔妾自认骑射技艺不佳,不敢在令妃主子面前现眼。”
那贵人直接往宁欢身边来,离伊贵人更远了些。
刚说完话便被那贵人拆了台,伊贵人心中暗恨,脸上却还是极力维持着笑意,一派真诚的模样。
宁欢看了那贵人一眼,神色还算温和:“无事,本宫不怪你。”
闻言,那贵人也松了一口气:“嫔妾谢令妃主子。”
她顺势站到宁欢身后去,心道以后还是同伊贵人一刀两断为好,实在不必再来往了。
当然,如果伊贵人还有以后的话,那贵人微微垂眸。
见那贵人巴巴儿的直接站到令妃身后去了,伊贵人更是咬牙恨她唯利是图。
听到宁欢的话,皇帝便稍稍止住那颗不耐的心,等着宁欢自己处理。
宁欢这才向伊贵人投去一眼,她冷然一笑,直截了当道:“你是在嘲讽本宫?”
伊贵人没想到令妃竟然这般直白,还在皇上面前呢,竟都不愿说几句场面话,表现得贤淑宽容些。
她猝不及防一瞬,但很快又轻笑道:“嫔妾岂敢嘲笑令妃娘娘,只是嫔妾听说娘娘的箭术是皇上亲手所教,一时疑惑为何皇上百步穿杨,娘娘却……”她没有说下去,只是低眉笑了笑。
那贵人站在宁欢身后,垂下头去默默闭了闭眼,心中暗道蠢货。
早知道图穆禄部送入宫的女儿竟是这样一个蠢货,那贵人当初绝对不会和伊贵人多有来往。
皇帝的神色彻底冷下来,他冷声斥道:“放肆!”
周围的宫人和那贵人立马便跪下了。
伊贵人见此也跟着跪下了,但她愕然地看着皇帝。
她不明白为什么没能嘲讽到令妃,反而惹了皇上不悦。
“皇上,嫔妾……”
“圆团儿,掌嘴。”
伊贵人辩驳的话还未出口,宁欢便冷声打断。
圆团儿大声应了,也不管皇上是否发话,上前就先给了伊贵人一巴掌。
圆团儿清楚地知道,皇上是不会对娘娘的意思有异议的,甚至还会更严厉地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伊贵人。
伊贵人却是难以置信,她没想到令妃竟敢这般嚣张,当着皇上的面便敢如此跋扈地让人掌嘴其他嫔妃,竟然骄纵至此。
她一时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圆团儿几巴掌。
回过神来后,伊贵人奋力挣扎,她看向皇帝哀声哭求道:“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令妃当着您的面便敢如此跋扈……”
“跋扈?”皇帝还没开口,宁欢先冷笑道:“你言行无状冒犯本宫在先,本宫作为协理六宫的令妃自有这个资格管教不守规矩的嫔妃,皇上,您说是吗?”她面色微冷地看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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