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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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面色却没有缓和,他沉声问道:“她说什么了?”
宁欢看他这般神色微冷的模样只觉好笑,“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守着宫规,恪守本分,不要时时来烦扰你呢。”她轻笑一声,还在皇帝的心口轻轻点了点。
皇帝握住她的手,冷声道:“胡言乱语,朕的养心殿愿意让谁来便让谁来,与她何干。”
闻言,宁欢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她坐起来,微微偏头看着皇帝:“皇贵妃总是觉得我爱勾引你,你自己觉得呢?”
皇帝呼吸一滞,目光紧紧凝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这般娇媚却又无辜的模样,皇帝只觉一颗心都被她攥得紧紧的,他的呼吸霎时沉了几分。
他将宁欢抱入怀中,低笑道:“宝儿若是真愿意勾引为夫,那我实在是求之不得。”
宁欢霎时嗔了他一眼:“真应该让她们看看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要不然总觉得是我歪缠你。”
皇帝却不以为耻,只道:“她们还没这个资格。”他声音中的情绪实在漠然得很。
“不过,她这话也算说对了一半。”皇帝话音一转,又低笑道:“宝儿不用主动勾引,只用站在那儿便已能牢牢吸引住我了。”
宁欢嗔道:“花言巧语。”但她的唇角还是难以抑制地上扬。
皇帝含笑看着她,笃定道:“是与不是,宝儿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宁欢嗔了他一眼,却到底高高地翘起唇角。
怎么不是啊,他的眼里心里何时还有过旁人。
皇帝抱着她,柔声道:“若是不喜欢,日后也不必给皇贵妃面子,你是贵妃,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宁欢睨他一眼,不忿道:“我有这么嚣张吗?”
皇帝一脸纵容:“你可以这么嚣张,这是我给你的底气。”
“才不要,我明明是这样和善的一个人,那贵人就常说我性子好呢。”宁欢没羞没臊道。
皇帝看着她这般骄矜可爱的模样,也不禁失笑。
但他也认同的颔首:“宝儿的性子的确很好。”
在皇帝看来,她对外人的确是一幅好性子,身为宠妃,却从来不会表现出她本该有的傲气和骄纵,就算被不长眼的人冒犯了,也狠不下心来,她一向都很心软。
她唯一骄纵的时候都是在他面前,但在皇帝看来,他的宝贝娇气一些不是应该的么,这是她信任他,在和他撒娇呢,皇帝爱怜都爱怜不过来,又怎会觉得她性子娇横。
总之,他家姑娘实在是哪儿哪儿都好,皇帝在心中再度肯定自己的想法。
宁欢对自己还算了解,可没有皇帝这般厚的滤镜,听见皇帝这般认真说自己性子好的话,她自己反倒有几分羞意。
她伏在皇帝怀中,又羞又愉悦地弯起唇角。
皇帝又道:“不过,那贵人?你倒很是喜欢她。”
先前好像还夸过这个那贵人的名字很好听,如今看来她和那贵人倒是走得愈发近了。
宁欢道:“是个聪明可爱的姑娘,说起话来也还算投缘。”
皇帝却微微凝眉:“她和那个伊答应不是走得很近吗?”
能和伊答应玩在一块儿的人能有多好。
宁欢睨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皇帝言简意赅:“上次射箭。”
宁欢不禁失笑:“那次她俩就是碰巧一起去跑马罢了,她们的关系也没这么好,那贵人还是更喜欢我一些。”宁欢骄矜道。
“我的宝儿这样好,有谁会不喜欢,不过,还是我最喜欢宝儿。”皇帝轻笑。
宁欢嗔了他一眼,唇角却止不住地扬起。
皇帝抱着她,温和而纵容道:“总归日后只要你高兴便好,不想搭理皇贵妃不搭理便是,我替你撑腰。”
宁欢忍不住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皇帝颔首,认真道:“我说的,金口玉言。”
实在是太区别对待了,但谁不希望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呢,宁欢到底忍不住弯起唇角。
她倚在皇帝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他衣襟上的龙纹,到底道:“她到底是皇贵妃,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冒犯她的。”
她本也不是个喜欢拉仇恨的性子,不会主动和旁人交恶,但旁人若偏要撞上来,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怎么着也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呢,总不能堕了自己的名头和身份,真当她不会娇纵跋扈吗。
皇帝淡声道:“不必怕她,她不会永远都压在你头上。”
宁欢看着他,却是轻笑道:“可是你两年后便该立后了。”
皇帝轻轻抚着宁欢的肩,声音温和却凉薄:“两年足够了,再者,我早就说过,皇后之位只会是宝儿的。”他又看向宁欢,神色温和而认真。
皇帝心道,若是两年还不能废了皇贵妃,那实在是太没用了,还当什么皇帝。
宁欢现下对这个终逾千金的承诺没什么反应,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
她从皇帝怀中坐起来,神色复杂:“她真的有问题吗?”
姐姐崩逝后,寄霜恰好又失足落水死了,后来伺候在皇贵妃身边的寄雪也死了,说是慧贤皇贵妃和寄霜都没了,寄雪也没了念想,看过寄霜遗体后,寄雪当晚便也追随慧贤皇贵妃和寄霜而去了。
这些重要的人都没了,还是如此巧合的原因,宁欢不得不怀疑皇贵妃是不是对先皇后做了什么。
皇帝温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会查出来的。”
“我这会儿倒是希望她没有问题。”宁欢轻声道。
她希望姐姐只是油尽灯枯没有痛苦的去了,而非被这些心肠狠毒的恶人所害,害得她这么年轻便没了。
皇帝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无声地安抚着她。
半晌后,宁欢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又看向皇帝,神色还有些古怪道:“但若是她没问题……”
那岂不更是要顺理成章立皇贵妃为皇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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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笑着,笑意温雅端方,可是谁知道这温润的笑意背后竟是一肚子的坏水儿呢。
如今这后宫中的嫔妃若真能诞下孩子,那他才该担心一下他帽子的颜色了,宁欢好气又好笑地睨他一眼。
“所以宝儿,咱们要努力,若是你能诞下咱们的嫡子,朝臣也不能再阻挠你成为皇后,事半功倍。”皇帝摸着宁欢的小腹,沉着道。
若不是他的手渐渐摸去了不该摸的地方,宁欢真就要信了他这幅端方正经的模样。
宁欢一把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正经些。”
皇帝低头在她的脸侧亲了一口,嘴上却道:“好,正经些。”
宁欢嗔了他一眼,伸手想推他:“你给我起来,热着呢。”
皇帝却是低笑一声:“热?那我更改让宝儿凉快凉快。”
他的手伸向宁欢的衣襟,轻轻一挑。
宁欢一惊,霎时就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惜在床榻上她从来就没有赢过他的时候,她又被皇帝捏住腰肢好好地欺负了一番。
皇帝还在她耳畔轻笑:“宝儿,为夫这是为你好啊,这是为了让你早日诞下皇儿,也好更快地成为我的皇后。”他轻轻按住宁欢的小腹。
宁欢不禁娇娇地低哼出声,眼尾的红晕也愈发醴丽,但她还是不解气地咬在皇帝肩头。
什么帮她,明明就是他自己禽兽!
这一口却让皇帝更兴奋了,宁欢简直欲哭无泪。
到底是白日,皇帝也只和宁欢胡闹了一次,而后他又抱着宁欢去沐浴。
宁欢,宁欢还是觉得没脸见人了,又是青天白日的,实在……实在不成体统。
看着宁欢羞恼的模样,皇帝不禁弯起唇角。
他家姑娘有时候大胆得让他惊愕,有时又羞怯得可爱。
皇帝给宁欢换好衣裙,又将她抱起来:“要睡一会儿吗?”
宁欢气哼哼地,却拒绝道:“不要。”
皇帝低笑一声:“看来每日陪着宝儿锻炼还是卓有成效。”
宁欢的耳尖再度泛起莹润的嫣红:“你不要脸!”
皇帝含笑受了她的嗔怒,将她放回榻上。
宁欢气哼哼地缩到一边去,不想让他抱自己。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到底是有些酸软。
见此,皇帝忍不住翘起唇角,又凑过去亲自上手帮她揉腰:“我来。”
宁欢哼唧着警告道:“你最好老实揉腰。”
皇帝低笑道:“好,娘娘放心。”
宁欢回眸瞪了他一眼。
皇帝面色不改,含笑坐在宁欢身侧,一面帮她揉腰,一面温声道:“有一事倒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不想听。”宁欢背对着他,仍是恼道。
皇帝也不慌,只故作可惜道:“那倒是可惜了那个善舞貌美的女子了。”
宁欢耳尖一动,果然转过身来:“什么美女?”
话音一落,她便知道自己又被皇帝哄骗到了,她面带恼意地踢了皇帝一脚。
皇帝心下无奈又好笑,他家姑娘这喜好啊,真是改不了了,就能精准地抓住这两个字呢。
皇帝慢悠悠道:“那宝儿还听不听了?”
宁欢小小地纠结了一瞬,到底没能抵挡住诱惑,但她恶狠狠地:“说。”
皇帝忍俊不禁,再度将她抱回怀中。
宁欢浅浅地挣扎了一下,还是任由他抱着了。
皇帝也没再卖关子:“是大小和卓,和卓氏归附大清,意欲献女求和。”
“然后呢?”宁欢迫不及待。
看着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皇帝实在好笑,他又问:“听闻和卓氏女善舞貌美,且身怀异香,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宁欢下意识道,而后又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却忽而低眉看她:“那宝儿更喜欢谁?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美人?”
还是这么幼稚,宁欢到底忍不出笑起来。
但她轻轻点了点皇帝的脸:“你不就是美人吗?”她促狭道。
皇帝倒也不恼,好笑地睨她一眼,又一本正经道:“看来宝儿还是更喜欢我,我明白宝儿的心意了。”
宁欢送他一记嗔笑,到底没反驳。
皇帝见此,唇角便不自觉高高扬起,只觉又心软又满足。
他又接着道:“和卓部想将族长的嫡女献与我,我自然是不想要的,但还要看你的意见。”皇帝先表忠心。
宁欢睨他一眼:“看我?”
皇帝温言道:“你若喜欢便让她入宫,给你做个解闷的舞伎,你若不喜欢,我便从宗室中另外择人。”
几乎是皇帝话音一落,宁欢便道:“入宫入宫,我喜欢。”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迫不及待,宁欢轻咳一声,又正经道:“大小和卓如此诚意,你怎能拒绝。”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我看,怕是你不忍拒绝。”
宁欢霎时嗔了他一眼。
她又骄矜道:“不过,还算你懂事。”知道先来问她。
皇帝抱着她:“宝儿明明知道,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宫里进再多的人也不过是摆设,于我而言都无甚区别。”
宁欢满意而愉快地翘起唇角。
“不过入宫来跳舞给我看,是不是太折辱人家贵女了。”宁欢又迟疑地看着皇帝。
皇帝不以为意:“和卓部固然重要,但到底只是一个战败之族,朕能饶他们一命已是大恩,能为朕的贵妃献舞更是她的荣幸。”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实在睥睨傲气。
宁欢哑然地看着他,无奈又好笑。
皇帝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又换了个问题:“那便让她入宫?”
宁欢肯定地点点头,还有些迫不及待。
貌美善舞的美人儿啊,还身怀异香,她一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不过,身怀异香?
宁欢此刻倒忽然想起什么,难道这位和卓氏就是那位香妃?
她问皇帝:“你准备封她个什么位分?”
皇帝随意道:“贵人吧。”
嗯,不是妃,但在这真实的王朝中,也不可能直接晋封一个妃出来,宁欢心中摇头失笑。
但她接着问:“封号呢?”
皇帝却没有回答,他看着怀里的姑娘:“就这么喜欢她?”
宁欢道:“哪儿有,就是好奇问一下嘛,难道我还不能问了?”
皇帝柔声哄道:“可以,当然可以,封号让内务府拟一个便是。”
本就是为宁欢喜欢才放进宫的,还没有资格让他亲自拟封号。
听他这般不在意,宁欢反而想起什么似的,她含笑问皇帝:“我的封号也是内务府拟的?”
看着她面上隐含威胁的笑意,皇帝哑然失笑,他道:“怎会,宝儿的封号自然是我亲自拟的。‘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如何,是不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他神色温柔,眉眼间隐隐还有几分自得。
成双成对……
不仅是赞她如圭璋般珍重美好,还要成双成对。看着他脸上的自得之色,宁欢简直好笑又心软。
但她又睨了皇帝一眼:“宫中还有几个人的封号是你亲自拟的?”
皇帝笑起来,温柔而认真道:“没有了,只有你,我钟爱的令贵妃娘娘。”
钟爱的皇后。
只是皇后独尊,无须封号作为区别,等宁欢成了皇后,这个令字也没有意义了。皇帝没说出来,但他知道他家姑娘明白他的心意的。
宁欢果然愉快而满意地弯起唇角。
倚在皇帝怀中,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皇帝:“你还记得我做的那个梦吗?”
皇帝疑惑:“嗯?”
她说过的梦实在太多,哪怕是皇帝一时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梦。
宁欢也不恼,耐心和他解释:“就是有个女子身怀异香,翩然起舞间,便引来一片蝴蝶围着她飞舞。”
皇帝恍然:“这不就是你吗?”
他倒还记得这个梦,不是她梦见她在雁栖湖畔有一群蝴蝶围着她飞舞吗。
宁欢没想到他下意识是这般反应,一时也忍不住翘起唇角。
但她嗔道:“我哪儿里身怀异香,分明是那位和卓贵人身怀异香才对,如今可真是幻梦成真了。”
皇帝轻轻在她脸侧落下一吻,柔声道:“宝儿分明也是身怀异香,我就能闻见。”
宁欢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又斜斜地看着皇帝:“说不定和卓贵人起舞时真能引来一片蝴蝶飞舞呢,你觉得呢。”
皇帝却是微微凝眉:“那还是别让她入宫了。”
宁欢一时愕然:“为什么?”
皇帝声音低柔:“你不是不喜欢蝴蝶吗,若是她引来蝴蝶怕是还要扰了你的兴致,还是让她老实待在宫外吧。”
他的声音温柔而认真,可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的,他不在意美人身怀异香引来蝴蝶的奇景,却惦记着她不喜欢蝴蝶。
思至此,宁欢的心霎时柔软得不行,她伏在皇帝怀中,声音娇气又温软:“你怎么这样啊……”
见她突然这样娇声娇气地和自己撒娇,皇帝还有些讶异,但略一回想,他这才领会到她方才的意思。
皇帝不禁好笑,但他还是温声哄道:“我的宝儿国色无双,这天下间谁也比不过你,宝儿不是最清楚我的心意了吗?”
一如往常。
宁欢果然笑起来,笑意甜蜜而柔软:“我当然知道。”
但她就是喜欢听他一遍遍地耐心哄着她。
皇帝抱着她:“若是不喜欢还是别让她入宫了。”
“不行!”宁欢霎时坐起身来。
见她反应这般大,皇帝不禁好笑。
宁欢道:“让她入宫,我还想看看和卓贵人能不能引来蝴蝶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位香妃。
不过是不是香妃似乎也没意义了,毕竟和卓氏入宫也是因为她。
既然她喜欢,皇帝自然应是:“好,你高兴便好。”
想到和卓氏因自己而入宫,宁欢又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古怪地看着皇帝:“不过你得好生问问她有没有未婚夫。”
若是无意间棒打鸳鸯,那还是别造这个孽了。
皇帝气笑了:“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宁欢心虚了一瞬,连忙好言哄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又不是说你。”
皇帝好气又好笑,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尖。
“再说,你敢强抢别人的未婚妻?”宁欢又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被倒打一耙,好笑又无奈,但他还是表达着自己的心意:“不敢,有娘娘在,我哪儿还看得上旁人。”
宁欢轻笑出声,她伏在皇帝怀中娇声道:“我知道的嘛。”
皇帝温柔地笑起来,他轻轻抚着宁欢的后背。
他又温声解释道:“和卓氏先前倒是有过一个未婚夫,不过那人没了,她也一直未嫁,她似乎比你还要大两岁。”
宁欢讶然:“比我还大?”
不过毕竟是未婚夫没了,要不然和卓氏估计也嫁人了。
皇帝点点头。
宁欢却又不放心道:“那你可得问清楚人家愿不愿入宫,要问她自己,万一她想为她的未婚夫守着呢。”
皇帝耐心地应了:“好,我会让人问清楚的。”
宁欢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好笑道:“一个舞伎罢了,你就这么上心。”
宁欢横了他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帝哑然,到底顺着她哄道:“好,不说了。”
宁欢推开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皇帝柔声应了,退到一边帮她搭上一层薄被:“睡吧,我不吵你。”
金莲映日。
宁欢午睡醒来陪着皇帝批了一会儿奏折,又拉着他来金莲映日采花看夕阳晚霞。
草原上的金莲花还是开得葳蕤繁茂,傍晚的风拂过灿烂明艳的花海,仿佛荡起一片金色的浪涛。
金莲映日本就是草原盛景,此刻在金莲映日赏花采花的人不少。
有宫女也有嫔妃。
见到皇帝出现在这儿,她们还有些惊异,但是一看皇上身旁的令贵妃,似乎又没这么意外了。
有令贵妃在,皇上总是喜欢陪着令贵妃四处漫步。
宫女们见了二人便远远地无声行礼。
但嫔妃们见了却不能待在原地,舒妃和林贵人等人都上前来向二人行礼。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令贵妃娘娘,皇上、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林贵人蹲身行礼,不免便看到皇上和令贵妃交握的手。
见此,她羽睫轻颤,头低得越发低了。
皇帝神色淡淡道:“免礼。”
看宁欢没有什么想说话的意思,皇帝便继续带着她往前走去。
宁欢朝着嫔妃们微微颔首,跟上皇帝的步伐。
嫔妃们再度蹲礼恭送二人后,又起身下意识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
宁欢和皇帝也没走多远,她看见哪处的花开得好,便会上手折上几支。
皇帝含笑看着她辣手摧花,不仅不阻止,还要陪着她一起。
宁欢看了看手中开得明艳的金莲花,眼波一转,又支使皇帝道:“帮我编个花环?”
皇帝自然是应了:“好。”他开始寻找合适的花枝。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编花环,自然是因为宁欢喜欢。编花环本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帝看上几眼便也会了,他已经为宁欢编过不知多少次花环了。
金灿灿的花环编好,宁欢接过,拿在手中看得欢喜不已。
但她摸了摸旗头边垂下的流苏,“早知道就学着乌伦珠穿一穿蒙古的服饰了。”
皇帝没说话,却解开花环上的活扣,为宁欢将花环戴在头上。
宁欢也没先拒绝,等皇帝为她扣好花环,她才微微偏头看着皇帝,嫣然笑道:“好看吗?”
看着她比身后灿烂的花海还要明艳还要动人的笑意,皇帝的神色无比温柔,他颔首:“当然好看,我的宝儿国色之姿。”
宁欢盈盈笑起来,明媚又娇软。
挽着旗头戴花环,实在不大相称,但他都这样说了,宁欢到底让花环在头上多留了一会儿。
还是先别折腾他了。
嫔妃们远远地望着皇帝和宁欢的方向,她们看见皇上陪着令贵妃采花,还为令贵妃编了个花环,不仅如此,皇上还会温柔而细致地为令贵妃亲手戴上花环。
皇上当真是极其宠爱令贵妃啊。
林贵人失神地看着这一幕,她又不由看向一旁的舒妃。
舒妃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看到林贵人看自己,她端然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林贵人和几个常在再度福身恭送舒妃。
林贵人看着舒妃仪态端庄的背影,也不禁自嘲一笑。
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的。
第174章
金秋九月,天朗气清,丹桂飘香。紫禁城满宫的树叶也化作一片灿烂的金黄,秋风拂过时更是引得满宫馥郁桂香,流金叠翠的秋色映着紫禁城的红墙金瓦,愈显玉砌雕阑富丽堂皇。
九月初九,又到了宁欢的千秋。
今日皇帝在交泰殿为宁欢设宴,以贺她千秋之喜。
这又是令贵妃封贵妃以后的第一个千秋宴,自然也办得很是隆重。
嫔妃们恭贺过令贵妃千秋之喜后,千秋宴便正式开始。
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纯贵妃坐在右下首第一位,忍不住看了一眼上首坐在皇上身侧的令贵妃,她又不禁微微敛眸。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去年令贵妃的千秋,她因为三阿哥的事受了皇上的厌弃,一直病着,也没能跟去圆明园,后来甚至连江南也没去成。
也就是这次木兰,皇上终于开恩宽恕了她。虽然仍是让她留宫,但这次指明了让她暂代宫务,她也因此顺理成章地重新得了一部分宫权。
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看着上首的令贵妃,对面的皇贵妃,纯贵妃心中还是难免苦涩。
昔日便是因为她与娴贵妃同品阶,都为宫中位分最高的贵妃,她又有皇阿哥傍身,所以才一时糊涂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如今沉寂后有幸再度起来,她这个贵妃却再也不是当初那般春风得意了。
她的头上压着一位正经的位分更高的皇贵妃,甚至连当年那个官女子出身的令妃如今也晋了令贵妃和她平起平坐。况且令贵妃这个贵妃还比她名副其实多了,令贵妃有位分更有帝宠,甚至在皇上的授意下,各项礼节上令贵妃的排序还在她之前。
上面有皇贵妃,令贵妃,甚至令贵妃这个选秀入宫的新人还成了贵妃之首,成了皇贵妃之下第一人,纯贵妃实在不能无动于衷。
令贵妃,纯贵妃心中默默念着这三个字。
二十一岁的贵妃啊,无论是帝宠还是名位,都毋庸置疑地压在了她们这些自潜邸就跟在皇上身边的旧人之上,纯贵妃似嘲似笑地低下头去。
宁欢不知道下面坐着的嫔妃们看见她都是怎样复杂的心思,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此刻,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舞台中心的歌舞。
皇帝随意扫了两眼便收回目光,他问宁欢:“今日的歌舞可还满意?”
宁欢点点头:“还不错。”
想起什么似的,她又偏头看向皇帝,低声道:“我更期待那位容贵人了。”
前几日内务府为和卓氏献来的女子拟好了封号,有和、容、淑、粹四个字。
那日正好宁欢在,皇帝便让她挑一个,宁欢便挑了“容”字。
宁欢实在期待那位身怀异香极其善舞的容贵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跳的舞究竟有多好看。
皇帝无奈道:“过几日她大概就能到京城了,到时不就能见到了。”
宁欢愉快地弯起唇角:“那我就等着了。”
皇帝看着她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不务正业,沉迷美色。”
宁欢不以为耻,还理直气壮道:“咱们中只要有一人圣明勤恳就好。”
看着她这般狡黠又可爱的模样,皇帝哪里会多说什么,一如往常地纵容应了:“好,宝儿高兴就好。”
宁欢满意地弯起唇角,离他又近了些:“爱你哦。”
她张口就来,皇帝却是一时怔住了。
听着她这般娇声娇气说“爱他”,他的心都要化了。
借着明黄桌帔的遮掩,皇帝伸手过去牵住宁欢的手,他难以抑制地捏了捏,脸上的神色也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他还声音低柔地哄骗道:“晚上回去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宁欢一顿,霎时嗔了他一眼,她娇声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还敢说这样的话。”
皇帝却弯起唇角:“没人能听见,除了你。回去说好不好?”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宁欢的手。
宁欢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又笑着嗔他一眼:“烦人。”
皇帝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不禁满意而愉悦地翘起唇角,只盼着晚上快些到来。
宁欢懒得搭理他,但看到他面前动也未动的琵琶大虾,她便支使道:“把你的琵琶大虾给我,还有那道川汁鸭掌,水晶脍我也要。”
宫中各类宴席上的御膳的确美味,但一直有个毛病——分量少,两三筷子就没了。
虽然宴席上会接连不断地换上新的菜式,但宁欢总有几道喜爱的菜肴,也想尝个尽兴。
正好皇帝不重口腹之欲,宁欢不介意替他解决一二。
可不能浪费粮食,宁欢毫不害臊地想着。
皇帝自然是应了,还亲自将琵琶大虾递给她。
宁欢此刻却很有贵妃的架子,她轻唤了一声玉棠。
玉棠连忙应了,上前接过皇上手中的明黄彩盘。
见此,皇帝忍不住轻笑一声。
骄矜又促狭的姑娘。
但他还是不在意形象地又将另外两道宁欢点名的菜肴递给玉棠。
宁欢见此,到底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
皇帝道:“也不能光用荤食,你该多吃些蔬菜。”说着,他又递了一盘她还算爱吃的玉笋茭白给玉棠。
宁欢嘟囔了一句“讨厌”,到底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