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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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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过她了,可看起来对她实在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来这栖霜阁这样久,也只是在和令贵妃娘娘说话时才会有几分笑意,看来他真的没有看上自己这张脸了。
不过也是,有令贵妃娘娘那样国色天香性子还可人的女子在身边,皇上又怎会看得上旁人。
看着笑意嫣然的令贵妃娘娘,想到方才令贵妃娘娘方才那般温柔美丽的神色,容贵人面上的笑意也更真切了几分。

容贵人一舞结束,朝着皇帝和宁欢福身。
宁欢毫不掩饰她的欣赏:“容贵人舞姿倾城,果真不俗。”
容贵人抿唇一笑:“嫔妾谢令贵妃娘娘夸赞。”
对于漂亮又可心的美人宁欢总会多几分耐心,她起身走到容贵人身边,含笑问道:“不知容贵人的本名叫什么?”
容贵人道:“回令贵妃娘娘话,嫔妾本名和卓·阿依慕,阿依慕的意思是月亮似的女儿。”容贵人还很贴心地解释道。
宁欢果然很满意。
再度打量了容贵人这个清清冷冷却很知礼的美人一眼,宁欢便笑赞道:“月亮似的女儿,容贵人的确如明月般皎洁出尘。”
这还是容贵人来大清后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赞,夸赞她的甚至还是大清宫中最得宠的贵妃,贵妃很是善意,容贵人有些羞赧道:“令贵妃娘娘过誉了。”
宁欢笑了笑,又略有些好奇地道:“容贵人身上好香啊,这是天生的还是调了什么香?”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走上前来就是为了好好闻一闻容贵人身上的香味儿,宁欢略显心虚地眨了眨眼。
容贵人柔声道:“回娘娘话,这是嫔妾天生的。但嫔妾觉得还是娘娘身上的馨香更芬芳些。”
宁欢不禁轻笑出声,她还抬起烟霞纱的袖子轻轻闻了闻:“本宫身上也有香味儿吗?”
容贵人认真地点头:“自然是有的,或许是娘娘自己习惯了便没有察觉。”
宁欢笑起来:“或许吧。”
似乎是有些,皇帝不就经常夸她香嘛,咳。
宁欢蓦地打住脑中不大正经的想法,遮掩似的看向容贵人:“那容贵人自带体香,会不会招来蝴蝶?”她还是很好奇这一点。
容贵人温婉一笑:“娘娘说笑了,若是嫔妾真能凭这香味儿就招来蝴蝶,那嫔妾的名声还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
见令贵妃娘娘果真温柔和善,也没什么架子的模样,容贵人的神色愈发从容,说起话来也不自觉放松了些。
宁欢深以为然地颔首:“你说的也是。”
若真能有如此奇景,想来上奏皇帝献女的奏折中怕是也要多一句“和卓氏身怀异香,能引蝴蝶翩然围绕之奇景。”。
容贵人本来还为自己一时的忘形而紧张,怕令贵妃娘娘怪罪她不懂规矩,却没想到令贵妃娘娘半分怪罪的意思都没有,还很是认同她的话,容贵人心中也松了口气。
令贵妃娘娘果真温柔宽和,容贵人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咳——”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
看着宁欢和容贵人相谈甚欢仿佛忘了他这个人似的,皇帝等了等,等了等,到底没忍住轻咳一声提醒她。
宁欢回眸嗔了皇帝一眼,再看向容贵人却见她又恭敬地垂下头去了,也没跟着往皇帝的方向张望。
宁欢心中对容贵人愈发满意。
难得有一个善舞的美人,不在意皇帝反而更在意自己呢,宁欢愉悦地弯起唇角。
她到底走回了皇帝身边,似嗔似笑地看了他一眼。
瞥了一眼不远处恭敬垂首站着的容贵人,皇帝心中也还算满意。
若是个不识趣的,不仅会扰了他家姑娘,也会让他心烦,好在这次战败的和卓部的确诚意满满,挑来的人还算懂事。
皇帝温声问宁欢:“还看吗?”
宁欢被他这直白的话一噎,遮掩似的咳了两声。
她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只是含笑看着她。
宁欢回头看了不远处垂首的容贵人一眼,因为心情上佳便也体恤道:“这一支舞也跳得够久了,今日便先不看了。”
皇帝自是毫无疑义,他点点头。
皇帝又看了李玉一眼。
李玉会意地去领容贵人过来。
容贵人走到皇帝和宁欢面前,依然恭顺地垂首。
皇帝淡声道:“今日的舞令贵妃很是喜欢,不错,赏。”
宁欢悄然捏了皇帝的手一把,皇帝面上有了几分笑意,反手握住宁欢的手。
容贵人却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恭敬地谢恩道:“嫔妾谢皇上,谢令贵妃娘娘。”
皇帝道:“朕和令贵妃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歇着。”
落下一句话,皇帝也不管容贵人是何反应,牵着宁欢径直便走了。
宁欢悄然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温柔笑着,还捏了捏她的手。
容贵人在后面蹲礼恭送皇帝和宁欢:“嫔妾恭送皇上、令贵妃娘娘。”
等养心殿的宫人们都离开了,容贵人才慢慢站起来。
古日娜连忙上前扶住容贵人:“小姐,皇上都说了什么?”她用和卓部的语言问容贵人。
容贵人淡笑道:“皇上说令贵妃很喜欢我的舞,他赏赐了我。”
古日娜先是欣喜,而后又微微拧眉:“皇上和令贵妃就是为了来看您跳舞吗?他……他究竟把您当成什么了!”古日娜有些不忿。
看了舞给了赏赐便走,大清的皇帝这不是将她们和卓部身份尊贵的族长之女当做舞女一般对待吗!古日娜为小姐不平。
容贵人不赞同地看了古日娜一眼,提醒道:“古日娜,咱们这是在大清,不得对皇上不敬。”这句话她用的是和卓部的语言。
古日娜微微咬唇,到底苦涩地应是。
她也知道,战败之族的女人,在宗主国哪里有什么地位呢,只是小姐要受苦了。
容贵人看着皇上和令贵妃离去的方向,轻声道:“我倒是盼着大清的皇上真的只把我当成一个舞女,我愿意跳舞给令贵妃看,若是只用跳舞就好了。”想着方才那个鲜少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清皇上,容贵人难免带上几分希冀。
她希望大清的皇上真的对她一点不敢兴趣。
况且令贵妃那样天仙般的人,也的确该配大清皇帝这样雄才伟略的君王,他应该是属于令贵妃的。
古日娜和容贵人都是虔诚的回教徒,她也很是理解容贵人的心情。听容贵人这般说,便也认同地点点头,到底没再接着为容贵人抱不平。
但她问容贵人:“那位令贵妃娘娘很好相处吗?”
若是令贵妃因为自家小姐的美貌和舞姿而嫉妒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贵人笑着点头:“令贵妃娘娘很宽容和善,她似乎真的很喜欢我的舞。”
古日娜心中也松了口气,她也小声道:“那,希望日后皇上来看您跳舞都带着令贵妃娘娘。”
若是小姐不必背弃她们忠诚信仰的天神,还能保得和卓部一族平安,古日娜也为小姐而高兴。
容贵人也希冀地颔首,她做了一套仪式,低声道:“愿天神庇佑。”
容贵人和古日娜不会知道她们那近乎不可思议的祈愿才是事情的真相。但而后的日子也让她们觉得,她们的祈愿成真了,天神庇佑了她们。
承乾宫。
今日是阖宫嫔妃来向皇贵妃问安的日子。
到底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将来又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皇后。是以,虽然皇贵妃没有摄六宫事位同副后的实际名头,但嫔妃们还是很给皇贵妃面子,都会主动来向皇贵妃问安。
皇贵妃心下虽然自得,但明面上还是端着一幅贤德宽和的模样,推拒了几次后便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按照规矩,宫中有皇后时,嫔妃们是当每日清晨都去向皇后请安的,但先孝贤皇后前些年一向病弱,又素来宽仁,便开恩将每日的请安改为五日一请安。
如今皇贵妃上位,自然不可能比着皇后的规制让嫔妃们现在就日日来向她请安。虽然这也是皇贵妃期盼的,但到底还不够名正言顺,皇贵妃还是忍住了。
为表自己的贤淑谦逊,皇贵妃甚至不照着孝贤皇后后来足够宽松的旧例让嫔妃们五日一请安,还宽仁到只让嫔妃们每月初一十五来向她问安便好。
皇贵妃都这样说了,嫔妃们自是乐得清闲,你来我往地推诿了几次,嫔妃们也顺理成章地应了。
今日正好又是请安的日子了。
嫔妃们也早早来了承乾宫,不仅是为了问安,也是为了早些见一见那位新晋的容贵人,想看看她到底和传言有几分相符。
因为天气渐渐转凉了,皇贵妃也没让嫔妃们一直在廊下等着,一向是让宫人领她们进殿候着。
嫔妃们来得差不多,容贵人也来了。
嫔妃们的目光霎时汇聚到容贵人身上。
这位容贵人的确生得貌美又独特,只是瞧着这容貌和气质都清清冷冷的,倒又是另一种不同的美法。
容贵人不卑不亢地向到场的诸位嫔妃行礼:“嫔妾给诸位娘娘请安,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听着容贵人那略显奇特的语调,嫔妃们的脸上也古怪了一瞬。
纯贵妃领头,含笑免了容贵人的礼:“容贵人免礼。”
容贵人道:“谢纯贵妃娘娘、诸位娘娘。”
容贵人起身后便低眉坐到位置上去,也不和旁人交谈,只偶尔看向门口的地方。
见此,嫔妃们也对容贵人的性子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不多时,皇贵妃也来了。
众人齐齐朝皇贵妃问安:“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贵妃端坐宝座,温言免了众人的礼:“妹妹们免礼。”
皇贵妃一眼就看到左下首空着的椅子,她心头霎时就是一梗。
令贵妃若是要请安便会将面子功夫做到最好,从来不会迟到,所以今日令贵妃是不会来了。
这个令贵妃,实在娇纵!
皇贵妃忍着心中的恼意,尽力温和地开口:“日后令贵妃不来,你们便顺着往前坐。”
下面这个空着的位置只会明晃晃地昭示着令贵妃有多么得宠罢了,虽然都是给她添堵,但最末尾的地方空一个位置,总好过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挑衅般地空着!
令贵妃这个女人最好也像她的位置一般,一直空下去,让后面的嫔妃都压她头上去!皇贵妃心中气恼地想到。
听闻皇贵妃此言,嫔妃们都下意识看向最前面空置的那把椅子,而后先应了皇贵妃的话:“臣妾(嫔妾)遵旨。”
容贵人看着最前面的那把空椅,微微抿唇,又垂下眸去。
原来令贵妃娘娘不会来向皇贵妃问安啊。
应付过皇贵妃后,嫔妃们也和容贵人一般再度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个空置的位子,但她们心中更复杂些。
其实早年阖宫的嫔妃便知道令贵妃哪儿是每日去侍奉皇太后,分明就是皇太后娇惯她,找了个借口让她躲懒罢了。这个真相虽然令人震惊,但是当时连孝贤皇后都没说什么,嫔妃们便也只能当不知道。
如今皇贵妃上位,为了表现出她的贤德孝顺,自然要先比着先孝贤皇后的处置来。头一次请安的时候,皇贵妃便咬着牙大度地让令贵妃不必来请安,谁知令贵妃连表面的推拒都没有过,竟然就这样顺坡下驴了,后来令贵妃也的确没有再来承乾宫问安过。
自己忍恨表现出的贤德只能自己受着,皇贵妃纵使恼恨令贵妃竟真的这样嚣张,却也不能再说什么,谁让令贵妃还是名正言顺地在“孝顺”太后呢,皇贵妃都还不是皇后,自然更不能越过太后去。是以,皇贵妃也忍气吞声地认了令贵妃不必来向自己请安的事。
这回连皇贵妃这个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都放纵了令贵妃,后宫嫔妃们更是不能说什么了。
只叹令贵妃实在被皇上和皇太后娇纵得无法无天,宠冠六宫的名头真不是夸大的。
但是每每看到那把空置的椅子,都实在扎皇贵妃的心,皇贵妃今日到底没忍住地提了一嘴。
皇贵妃不再去看那把空椅给自己添堵,又看向下首的容贵人:“这便是容贵人吧?”
容贵人起身朝着皇贵妃福礼:“嫔妾和卓氏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贵妃的心气这才顺了些,她面含笑意地颔首:“容贵人快快免礼。”
容贵人谢过皇贵妃便又起身。
“生得这样貌美却又如此知礼,难怪皇上喜欢。”看着容贵人恭谨垂首的模样,皇贵妃很是满意。
容贵人恭声道:“多谢娘娘夸赞,嫔妾愧不敢当。”
皇贵妃温和笑着:“容贵人既是初初入宫,本宫身为皇贵妃,也该多叮嘱你几句。当然,这些话也是希望妹妹们时刻谨记的。”她又看向下首的嫔妃们。
容贵人便和嫔妃们齐齐道:“是,臣妾(嫔妾)恭听皇贵妃垂训。”
皇贵妃端然道:“虽然都是自家姐妹,但到底咱们是在宫中,还望尔等恪守宫规,安分守己,心系圣身,也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皇贵妃话音落下,众嫔妃又齐齐福身道:“臣妾(嫔妾)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
皇贵妃满意一笑,但是看着下首空着的那个位子,脸上的笑意还是淡了一瞬。
最该听这些话,最该谨记这些话的人不在这儿,说了也是白说。
皇贵妃悄然掐了掐手心,又端和笑道:“妹妹们尝尝今日的点心。”
嫔妃们言笑晏晏地应了,在皇贵妃的默许下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
想着皇贵妃方才说的话,嫔妃们也不由悄然打量了容贵人几眼。
这段时日,皇上时常便会召容贵人献舞,有时是亲自驾临栖霜阁,有时是直接召容贵人去养心殿献舞。
如此恩宠,后宫的嫔妃们原本都在紧张容贵人是否又是一位后起之秀,却没想到一打听才知道,皇上每次召容贵人献舞都有令贵妃相伴左右。
嫔妃们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言难尽。
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
每次都有令贵妃陪在皇上身侧,那容贵人还有什么戏唱,指不定到现在都没侍过寝。
毕竟嫔妃们对于令贵妃的得宠和善妒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再看看现在垂眸静静坐在位置上的容贵人,嫔妃们暗道这容贵人的确是貌美知礼的,只是性子看着和人一样,有些清清冷冷的。
本以为这位美丽独特的容贵人会有些不同,却没想到还是对令贵妃的盛宠没有丝毫影响,一如既往。

这日天气晴好,皇帝又带着宁欢去了栖霜阁赏舞。
本来依皇帝的意思,直接召容贵人去养心殿便好,但宁欢说想顺道在御花园赏赏花,皇帝便带着她去了栖霜阁。
“容贵人跳的舞有这么好看吗?”皇帝欣赏不来,皇帝也不解。
这会儿照旧在栖霜阁赏完两支舞,皇帝便带着宁欢来御花园中漫步了。
宁欢道:“当然,这和卓部的舞和南府的舞比又是另一种风情了,就是你不懂欣赏。”她傲然道。
的确和南府的舞不同,但若说什么风情不风情,好看不好看的,皇帝是看不出来。
但他还是顺着宁欢,轻笑道:“好,是我不懂。”
不过看着这个明明不感兴趣却还是每每陪着自己一同看容贵人的跳舞的人,宁欢还是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
她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下次就别陪我了,免得人家容贵人看了也怕你。”想到容贵人在皇帝面前谨小慎微的模样,宁欢也忍不住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自是求之不得,但他看着宁欢:“你愿意了?”
皇帝为何不喜欢还每次都陪着宁欢一道,自然是因为宁欢自己不好意思独自召容贵人献舞,只有扯了皇帝的大旗,她才敢为所欲为。皇帝对此真是好笑又无奈,但她喜欢,皇帝便也只能陪着。
宁欢果然嘟囔道:“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愿意了。”
皇帝温声道:“何必不好意思,她若是个聪明的更该知道这些舞都是为谁所献。”
他这话实在说得理所当然,宁欢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样真的好吗?”但她还是有些犹疑。
容贵人好歹是个名正言顺的贵人,她若是屡屡召一个堂堂的贵人为自己献舞,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皇帝道:“有什么不好的,你是贵妃,召一个贵人哄你高兴还是当得的,况且她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能入宫的吗?”他的声音明明是温和的,说出的话却实在凉薄。
宁欢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哪儿有这样霸道的。”
皇帝却是轻笑道:“宝儿啊,反正也看了这样多回了,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宁欢一噎,而后到底没忍住笑起来:“好吧,你说的也对,下次我试试。”
皇帝:“好。”
他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比起看容贵人跳舞,他还是更爱去看看书,作作画。
宁欢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御花园中成片盛放的菊花,轻轻点了点身旁的一朵金玉彩凤,她道:“不过我觉得容贵人还挺不错。”
皇帝对容贵人不感兴趣,但她都这般说了,他还是捧场地问道:“因为她会跳舞?”
“她生得也是花容月貌的呀。”宁欢下意识道。
皇帝却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以为然:“没有你美。”
宁欢睨他一眼,到底没忍住弯起唇角,但她故作谦逊道:“不可张扬,做人要谦虚。”
见她这般装模作样,皇帝只觉她可爱得不行,他霎时轻笑出声,宠溺道:“好,娘娘教导得是。”
宁欢愉快地翘起唇角,又道:“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南府不是也有很多貌美善舞的女子么,但容贵人却很喜欢我呢。”她没羞没臊道。
想到那个常常朝着宁欢笑得嫣然的容贵人,皇帝淡声评价道:“还算她懂事。”
宁欢先睨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道:“难得有这样一个一心只扑在我身上的美人儿,比起你她就是更喜欢我一些。”宁欢骄矜道。
皇帝温声附和她:“那是之前的人不懂规矩,有眼不识泰山,我的宝儿当然是一等一的好。”
其实也不算意外,既然和卓氏是一个虔诚的回教徒,她自然会下意识更喜欢仅仅只看她跳舞的宁欢,虽然他也不会碰和卓氏便是了。
宁欢却是忍俊不禁:“真的?”
皇帝温柔而笃定道:“当然。”
宁欢到底满意地笑起来。
一路走着,宁欢随手点了点身旁浅粉色的菊花,她问皇帝:“这个叫什么名字?”
皇帝毫不犹豫道:“玉树银花。”
宁欢点点头,她又随手指向前面的几种菊花:“这些呢?”
皇帝微微辨别了一番,一一说出她指的几种菊花的名字。
宁欢听着这些诗情画意的名字,便知道这些话都是价值不菲的名品,也就是皇家能将这些名品随随便便地在御花园摆放出来了。
皇帝知道她就是一时兴起,她问归问,却还是不喜欢菊花摆在宫殿中的,他便也没问她想不想要。
宁欢暗暗咂舌:“都是名品,那我还真不好意思用这些名贵的品种来做菊花糕了。”
皇帝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喜欢便摘。”说着,他还亲自上手折了一支瑶台玉凤给宁欢。
宁欢用控诉地眼神看着他:“奢靡。”
皇帝哑然失笑:“几朵花罢了。”他还举着盛放的瑶台玉凤在宁欢的发髻间比划了一番,想看看相不相衬。
宁欢一把拍掉他的手,好气又好笑道:“哪儿有簪菊花的,你把手给我放下来!”
皇帝道:“这花开得这样好。”
“那也不行。”宁欢瞪他。
虽然这含雪点金的瑶台玉凤的确美丽,但是发髻上簪一朵菊花,宁欢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皇帝不禁失笑,到底顺着她道:“好,不簪。”
宁欢这才满意地弯起唇角,她又毫不客气地支使道:“你挑些普通的品种,咱们带回养心殿去做菊花糕。”
皇帝笑着应了,带着她往旁边的小径走了些。
这里的菊花比较符合她的要求。
皇帝很快便折了一捧金菊和一捧白菊,他问宁欢:“够了吗?”
宁欢轻轻点了点他手中的菊花,满意地颔首:“够了,咱们回去吧。”
“好。”皇帝柔声应了。
他一手拿着菊花,一手牵着宁欢,悠悠从御花园走远了。
堆秀山上,林贵人站在高处,失神地望着二人的背影。
皇上是后妃们的夫君,可因为他是帝王,自然是君在前夫在后,是以后妃们在君王面前莫不是小心恭谨地伺候着,有谁敢像令贵妃这般娇纵放肆地和皇上笑闹,她还敢随意地就打皇上!可偏偏皇上从来不会恼了令贵妃,他只会百般纵容地娇宠着令贵妃。
令贵妃毫不客气和皇上娇闹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嫔妃和君王,更像是民间一对寻常的夫妻。而这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哪怕是林贵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那样的相配,仿佛一对璧人。
婉嫔站在林贵人身侧,看着林贵人遥望远方怔怔出神的模样,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宁欢。
不,宁欢和林贵人还是不同的,因为宁欢才是最幸运的那个。
婉嫔朝后面挥了挥手,宫人们便会意地退下了。
看着身旁的林贵人,婉嫔心中也忍不住叹气。
林贵人住在钟粹宫,和婉嫔相处也很愉快,是以婉嫔对她总是有几分感情。先前她并不信任那近乎天方夜谭的帝王之爱,所以先前林贵人沉溺于绮梦之中时,她提醒了两句便也没多说什么。
便如当年提醒宁欢,在这方面,她待宁欢和林贵人都是一样的。婉嫔一向认为帝王真心不可信,但这两个妹妹若是非要执拗,她再多说也是没用的,提醒两句,等到她们撞了南墙那日,她们便也会醒悟了。
可是那日在御花园所见,却让婉嫔知道,皇上待宁欢真的是不同的。宁欢很幸运地没有成为松柏下随四时而凋零的落花,她甚至得到了那天方夜谭的帝王之爱。
婉嫔知道,皇上那样的君王,若是有真心已是不可思议。如今他既将这份帝王之爱给了宁欢,那也只会有宁欢能拥有这份爱,不会再有旁人像宁欢这般幸运。
思至此,婉嫔便柔声道:“芷容,你看这御花园的菊花开得好吗?”
听到婉嫔的声音,林贵人也回过神来,她微微颔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①
婉嫔忍不住弯起唇角:“是啊,此时唯有菊花盛放。”
她又看向林贵人:“你也一向喜欢菊花的高洁傲岸,‘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句诗你应当知道的。”
林贵人蓦地看向婉嫔,看着婉嫔温柔而包容的目光,她到底忍不住别过眼去。
林贵人低声道:“陈姐姐,你知道了。”
婉嫔轻叹道:“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闻言,林贵人的神色更是有些无措,似悲似笑。
片刻后,她才苦涩道:“皇上是何等文治武功雄才大略的君王,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倘若能得到皇上的真情,那实在是三生有幸。”
“是啊。”婉嫔笑了笑,又道:“所以令贵妃娘娘很是幸运,不是吗?”
林贵人的神色愈发涩然,她想躲开婉嫔的目光,婉嫔却一直定定地看着林贵人。
林贵人不得不面对这个令人无比苦涩的事实:“令贵妃,她当真是得了皇上的真心吗?”
婉嫔肯定地告诉她:“是,你我看到过的事实都不少,不是吗?”
林贵人默默闭了闭眼,第一次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不甘和酸涩:“为什么?”
婉嫔轻叹道:“芷容,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说出个原因的,尤其是这男女之情,这是皇上和令贵妃天定的……缘分。”她本想说姻缘,但宁欢如今还不是皇后,姻缘二字到底有些僭越。
婉嫔又接着道:“我知道,能与倾慕之人两心相许相守到老是这世间多数女子的夙愿,可是芷容,你也明白,这份幸运实在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林贵人紧紧地抿唇,可是再不甘愿,她心中也清楚,陈姐姐说的是对的,有些事哪儿有这样多的为什么,也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令贵妃那般幸运。
“令贵妃未免太过命好。”林贵人喃喃道。
她不仅得了皇上的真心宠冠六宫,家世不显却也成了地位尊崇的贵妃,谁能不说一句她命好呢。
婉嫔笑叹道:“令贵妃娘娘生来便是属于权势荣华的,也的确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林贵人抿唇。
婉嫔便又接着劝她:“芷容,日后在这宫里还有几十年的人生,你一定要想清楚,毕竟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啊。”②
林贵人紧紧抿唇,沉默着。
许久过后,她才看向婉嫔,林贵人艰涩道:“姐姐,我知道。”
自从在圆明园她就该知道的,可是她总是抱有那么一丝侥幸,如今眼见令贵妃的地位日益稳固,她却是不得不接受了。
婉嫔握住林贵人的手:“收回你的真心,你会在宫中过得更好。”
委婉的话总是会让林贵人心存侥幸有所期许,只有最直白的话才能让她直面现实。
林贵人闭了闭眼,眼尾划过一行泪痕。
婉嫔轻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①黄巢《不第后赋菊》②《诗经·氓》

十一月二十五,皇太后圣寿,皇帝于乾清宫设宴行庆贺礼。
皇太后每一年的圣寿,皇帝都会为她办得极其隆重,今年自也不例外。
皇帝先向皇太后敬祝:“儿子恭祝皇额娘圣寿之喜,愿皇额娘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众嫔妃便紧随其后:“臣妾恭祝皇太后(皇额娘)圣寿之喜,愿皇太后(皇额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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