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的娇宠贵妃by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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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楚见四阿哥语气缓和,她又歪倒在四阿哥怀里,“刚才跪得急,膝盖疼,主子爷,你往后别吓我,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再大的胆子也是主子爷给的,主子爷,趁着鸡汤还热乎,你要不要喝点汤?我闻着可香了,春兰,把鸡汤拿出来给主子爷喝两口。”
春兰加上苏培盛两人忙着打开食盒,只是不知把鸡汤放哪,姜楚楚让他们放书桌上,反正桌面那么大那么空。
她们带来的不仅有参鸡汤,小碗小盘子勺筷都带过来了,姜楚楚亲自为四阿哥布筷,同时不忘称赞这鸡汤多么鲜。
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午膳只吃了一点糕点的四阿哥闻到鸡汤的香味,馋虫也被勾出来,送过来的时间刚刚好,他喝了一口,放了糖,偏甜,又有药材的味道。
“这里面放了什么?”
“枸杞,桂圆,山药,人参,都是滋补的,主子爷,好喝吗?”
“还行。”
“我还没尝过,主子爷,可否喂我一口?”
四阿哥抬眸深深看姜氏一眼,又看了一眼苏培盛。
跟随在四阿哥多年的苏培盛立即明白四阿哥的意思,扯了扯如站在一旁如同木头的春兰,带着她出去,把空间留给四阿哥跟姜格格两人。
“姜氏,也就你敢命令我。”
“就喂一口,我只带了一副碗筷过来,保证不跟主子爷抢,啊……”
四阿哥见姜氏已经张口,伸长脖子,红唇微张,他只好舀一勺给她,只见姜氏眼前一亮,让他再喂一口,简直是得寸进尺。
最后莫名的,他们一起喝完一碗鸡汤,共用一个勺子,一整只鸡也吃光,大部分是姜氏的,她像是饿死鬼投胎,四阿哥忍不住想是不是府里的人苛待她,没给她吃的,又想到这段时间姜氏跟福晋走得近,应该没人会苛待她,所以姜氏纯粹是贪吃,参鸡汤是送给他的,却是她吃了一大半,吃得嘴巴染上一层油光。
“那我先回去了。”
四阿哥睨她一眼,“你想回去了?”
那要不然呢,还留下来做什么,此时还算是白天,天还没黑,距离天黑还需要半个时辰,不过对上四阿哥凌厉的目光,姜楚楚没把真心话说出来,“那要不四阿哥教我下棋?”
“你不会下棋?”
“只记得跟哥哥小时玩过几盘,但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忘了怎么下,主子爷,可愿意教我?”
“你太笨。”
“教教我嘛,我学会了可跟主子爷对弈啊。”
四阿哥轻蔑地看了姜氏一眼,他的棋艺在几个阿哥中是佼佼者,连皇阿玛都称赞他的棋艺,她一个初学者哪能跟他对弈,怕是没到一会就输了,不过闲着没事教教她也无妨。
他跟姜氏回到寝室,坐在榻上,将棋盘摆上炕几,两人对坐。
四阿哥给姜氏讲下棋规则,姜氏倒是认真听讲,好在她不是完全的初学者,小时学过,他一边跟她下,一边讲解,不过下了一会,姜氏就输了,她负气地弄乱棋盘上的黑白棋。
“主子爷,你得让让我。”
“我已经让你了。”
“再来一盘,主子爷,这次你让我先走,而且你得让我五个子。”
“好。”
他跟姜氏就这样下了半个时辰,姜氏输棋时稚嫩负气的神态让他忍不住嘴角微扬,一扫郁闷之色,心情大好,见外面天黑了,便不下了,让人准备热水沐浴。
沐浴完后,四阿哥把姜氏抱到床上,解掉姜氏外面松松垮垮的衣袍,“你近日跟福晋走得很近?”
“福晋待我很好。”
四阿哥瞧见姜氏一副天真的模样,一时失语,姜氏刚进宫,年纪又小,一心系在他身上,未必知道福晋背后的目的,傻傻地被人利用,并不是两人勾结,她这么笨,在这宫里又无人相帮,他应该对她好一点。
福晋的目的是想要她得宠,正随他的意,他原本顾虑姜氏在宫里根基不深,不能太宠她,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别人陷害于她,如今福晋授意,他或许可以常让她侍寝,在别人看来,是他看在福晋的面子上宠幸姜氏。
“谁真正待你好,日后才知晓。”
“福晋真的待我很好。”
听到姜氏又补了一句,四阿哥露出几分无奈,想让她别那么相信福晋,但又不能说得直白,只好先按捺住,他将她发髻松开,发现她长发变短,而且很短,他顿时讶异:“你剪发了?”
宫里的女人剪发是一件忌讳事,不能随意剪发,且姜氏这头发剪得太短了,扎着发髻瞧不出来,散下来就发觉不对劲。
“有一日我在炭炉前暖身子,离炉子太近,不小心烧着头发,这才剪短的。”
四阿哥盯着姜氏的脸,她说谎时不由自主地眨眼,又心虚地往他怀里缩,他把她脑袋拎出来,“说实话,在我面前,你都敢撒谎?”
“我头发太长太多了,重得很,每次沐浴都能沾到水,每次洗发都特别麻烦,春兰她们为了帮我绞干头发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所以我就剪了,只是剪短一点点,还是长发,主子爷,我有时候想睡觉了,可是头发还没干,春兰她们怕我生病,不让我睡,我身子骨弱,不能湿着发睡觉,所以只能剪短一点,主子爷,你摸摸看,是不是还是长发?”
四阿哥摸了摸姜氏的头发,她的头发顺滑柔软,摸起来很舒服,只是太短了,他刚想说什么,姜氏红唇就凑上来,用身子开始蹭他。
原本就想着做事的四阿哥有些忍不住,最后还是没责备姜氏,不过发狠要了姜氏三回,叫了三回水。
夜里,两人终于歇下。
在四阿哥这睡得安宁,可在侧福晋那就有些不安宁。
侧福晋听闻姜格格在四阿哥那宿下,就忍不住愤恨,近日福晋跟姜氏走得近,姜氏长的又是那般狐媚样,她就知道福晋打的是什么主意,趁着她有孕,福晋就迫不及待往四阿哥身边塞人,自己没能得宠,却把一个姜格格推上来。
又因她有孕,伺候不了主子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格格得宠,她这一胎偏偏又不是很安生,保胎药吃了好几日,可她没觉得胎象稳定,前天又一次见红,只是少量血迹也让她心惊,生怕保不住,她没敢张罗太医过来瞧她,怕别人知道她胎象不稳,只有趁着府医过来时,她提了几句,只是这保胎药吃了不见好。
明明已经过了三个月,她小腹微微隆起,可她总担心出意外,若是她生下阿哥,便是主子爷的长子,往后福晋都不敢低看她,只是……
侧福晋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一切顺利。
四阿哥虽然宠她,可万一哪一天四阿哥不宠她,她有格格与阿哥,谁都不敢轻易欺负她,侧福晋又怎么样,福晋无子,她还比福晋更有地位。
至于姜氏,应该不足为惧,除非她有孕,不过福晋未必会让姜氏怀上子嗣。
她只要生下阿哥,生下阿哥,一切都会好的。
“明天是不是石大夫过来诊脉?”
“是,福晋让他过来的。”侧福晋李氏问她身边的宫女月慧。
他们碧羽宫一共有两位府医,一个是石康鸿,一个是黄水生,她更信任黄大夫,平日请平安脉也是黄大夫。
月慧说是。
“明日照旧。”
“奴婢知道了。”
“福晋那边近日除了跟姜格格走得近,可还有别的动静?”
月慧想起一事,她去膳房提膳时见福晋身边的大宫女晓翠正盯着一个炉子,似乎在熬药,可她没听说福晋病了,不知熬的是什么药,她把这件事告诉侧福晋。
李氏皱眉,熬药,什么药,给谁喝的药?上次她跟四阿哥说有人要害她,只是想借此警戒福晋不要对她的胎儿动手,四阿哥也查了,没查出什么,她不信福晋就这样放过她,她上次怀大格格时,福晋就想让对她下手,让一太监不小心推她一把,害得她差点肚子着地,只是没能成功而已。
那太监也被四阿哥赐死了。
“去查查看是什么药,把那药渣捡过来。”
“晓翠很谨慎,药渣也带回他们的院子。”
“总会有办法的,他们又不吃药渣,捡到药渣,找黄大夫看看是什么药,有什么用。”
月慧点头表示知道了。
深夜,李氏才睡下,只不过刚睡下没多久,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她只有捏着身下的床褥,等这阵绞痛缓过去,这几日每日如此,才四个月,还没到真正阵痛的时候,她这胎怀的真是不安生。
四阿哥在,她还会觉得安心一些,四阿哥有时也会哄她,只不过四阿哥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她这,现如今怕是跟姜氏躺在床上,她念着四阿哥,只是四阿哥念着太多人,分给她的不多,谁让四阿哥是皇子,若她嫁的是寻常百姓,男子念着的人不多,她得到的宠爱也会越多。
四阿哥越宠她,她想要的就越多。
这夜里寂寞,无人陪她,痛也只能忍着。
李氏不停地摸自己的肚子,试图缓解一些痛苦,只是不知是今日知道四阿哥宠幸了姜氏,她心情烦躁,这痛迟迟不过去。
“月慧,月慧……”
“侧福晋,我在,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
“啊?”
月慧把油灯点上,掀开床帘看躺在床上的侧福晋,脸色煞白,额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白色亵衣出现血迹,她吓得抽一口气,“侧福晋,流血了,奴婢去叫黄大夫过来。”
“别叫,别叫!”
“可是……”
“没有可是,我能撑过去。”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发表
“福晋,侧福晋没让石大夫诊脉,石大夫过去的时候,侧福晋说是起晚了,让石大夫候了两个时辰,之后打发石大夫回去,侧福晋还是对福晋有所提防,信不过石大夫。”
晓翠给福晋梳头时,站在福晋身后说道。
福晋冷哼一声,她一直都知道李氏对黄大夫更信任,石大夫开的药方,怕是李氏都不敢照着抓药,李氏这一胎已经有四个月,她小心谨慎到几乎不出房间,更别说到她那请安。
“随她,把药送过去给姜格格了吗?”
“送过去了,姜格格没有犹豫,很快喝了。”
福晋心里满意,这姜氏还算是识相听话,她让晓翠去把她的药端过去,陈太医药方子熬出来的药液还是有用的,这几日,她觉得手脚不再发冷,女子易寒,易寒受寒便不利有孕,如今那药让她身子回暖,许是她多喝,承宠后就能顺利怀上子嗣。
即便四阿哥再怎么宠幸别人,初一十五,四阿哥都会过来她这里,给她这个福晋的面子。
又过五日,今日又是过去给福晋请安的一天,好在福晋还算仁慈,没让她们一帮人在卯时过来请安,而是在辰时,她们可以吃过早膳再过来,也可以在请安完后再吃,时间不早不晚。
姜楚楚吃过早膳才过去,听汪海春说往后便是由王大厨负责她的膳食,原本王大厨是负责四阿哥膳食的人之一,并不负责她们这些格格侍妾的三餐,其实在宫里只有两餐,午膳大多是一些点心包子,而王大厨并非主厨,他是副厨之一,若是主厨往四阿哥那使劲,不给他施展的机会,他便空闲许多,也就是这样,他偶尔才可以帮她做一些膳食,不过大多需要她给他一些银两。
如今王大厨调过来专门负责她的膳食,应该是四阿哥的旨意。
五日前四阿哥便说她虎口大开,仿佛没吃过参鸡汤,她记得她回说她进宫后确是没吃过参鸡汤,她一个格格,又没病,哪能吃参鸡汤,人参是稀贵的药材,平日哪能随便吃到。
许是四阿哥看她可怜,把王大厨给她调过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应感谢四阿哥,下次侍寝,她会把她参与缝制的冬衣给四阿哥送过去,彰表她心意。
她来得不算最早,厅内又有几位格格跟侍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到的时候,等级比她低的侍妾起来朝她福身,她跟在场的人颔首微笑后也坐在自己位置。
“妹妹脸色红润,想来这几日过得不错。”她身旁的尹格格开口。
“是过得不错,眨眼到春日,春日比冬日总归舒服温暖些,我这身子受不住冬日的寒冷。”
尹格格见姜格格浅笑,惊人的样貌多出几分柔软与承宠后的春意,女子多了男人的宠,经过情事后人便多了妩媚,眼角含春,四阿哥都去了姜格格那里两回,比一些不受宠的格格侍妾一年侍寝的次数还多。
“也是,京城的冬日太过寒冷,我记得妹妹刚入宫时还病了一场,还是要多注意点身子,这病去如抽丝,一生病人会挨不住。”
“姐姐也应多注意,我们女子不如男子那般体格健壮,多注意总归没坏处,姐姐,今日戴的这手镯真好看,真衬姐姐的肤质。”姜楚楚附和称赞道。
尹格格也是一个美人,温婉美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听着很舒服,她戴的红色玛瑙手镯给她添了一份不显眼的张扬,在她审美里,这府里最漂亮自然是侧福晋,再来就是尹格格,宋格格排第三,不过尹格格不如宋格格受宠。
“是吗?好看吗?”
“好看。”
正当她们说话时,侧福晋走进来,手摸着肚子,在场的人都很讶异,侧福晋自从宣布有孕后就没来请过安,今日怎么突然前来?
相比尹格格只戴了一红色玛瑙手镯,侧福晋整个人就张扬多了,头上的珠钗精致漂亮,青鸾衔珠的步摇串着珍珠,形成流苏穗子,在脸颊边一摇一摆,粉中带红的旗装更是耀眼。
众人也起身跟侧福晋福身。
“都起来吧。”侧福晋坐在主位下面为首的位置,问了一句昨日是谁侍寝。
起初没人答话,之后是丁格格说昨日没人侍寝,主子爷在前院宿下。
“那前日呢?”
丁格格看了一眼宋格格,见宋格格点头后她才回道:“前日是宋姐姐。”
“宋妹妹真是好福气,入宫这么久,主子爷还惦记着宋妹妹,时不时去宋妹妹那,其它姐妹都没有宋妹妹这样的福气。”
宋格格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说主子爷惦记的确是她的福气。
“我听闻姜妹妹也侍寝了。”
被点名的姜楚楚朝侧福晋的位置看过去,“是,我是五日前侍寝的。”
“姜妹妹进宫没多久就承宠,其它姐妹可得学着点,姜妹妹,不如你说说你如何勾住主子爷的?”
“我也不知,这得问主子爷。”
“福晋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传来,晓翠带着福晋出现,福晋见到侧福晋,明显眼里也划过惊讶,她坐在主位上,扫了一眼下面,“各位妹妹们,刚才在聊什么?”
侧福晋接话:“妹妹方才问姜妹妹是如何勾住主子爷的,我如今有孕,不能侍寝,正好随了各位妹妹的意。”
“你有孕在身,主子爷多少要顾着你身体,自然不能多去你那,没什么比子嗣重要,说不定你肚子里是个阿哥,是主子爷的长子,你跟各位妹妹争什么气,她们远不如你,你可是侧福晋。”
姜楚楚在下面听着,只觉得福晋跟侧福晋表面上是过得去的,没到直接争锋相对,撕破脸的时候,福晋说这话表情淡淡的,不知是不是真的以为侧福晋肚子里的是个阿哥,反正话就这么一说,别人当不当真不关她的事,被说肚子里是个阿哥的侧福晋脸色也没有很好看,默默拿起茶杯喝茶。
“各位妹妹也要努力,早日像侧福晋一样怀上子嗣,为四阿哥绵延子嗣,我们宫里还没有阿哥,大阿哥,三阿哥,七阿哥宫里都有阿哥了,唯独我们宫里没有,各位妹妹要争气,不要让皇后娘娘与四阿哥他们失望,月慧,你家主子有孕在身,你们院的人记得小心伺候,若有差池,四阿哥跟我都饶不了你们,侧福晋,你有孕在身,不必过来请安,身子要紧,今日没什么事,各位妹妹若无事,可以退下了。”
“妹妹告退。”侧福晋先起来,起身告退。
大家陆陆续续向福晋告退。
姜楚楚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一帮人,年纪最大的不过二十二岁,年纪最小是她,花样年华的女子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宫里蹉跎,学着争宠斗心机,不知是好是坏,命运从来不随她们这些女子掌控。
姜楚楚吃完早膳,不急着回屋,趁着天气好,春日的阳光和煦,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跟春兰夏菊两人准备走走。
他们住的碧羽宫是属于毓庆宫其中一个宫殿,毓庆宫离奉先殿很近,只有两位阿哥居住,一个是太子,一个便是四阿哥,太子是康熙最受宠的皇子,又被册封为太子,原先这毓庆宫是康熙爷为太子所建,可能考虑到四阿哥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也是皇后唯一的儿子,于是把四阿哥也放到毓庆宫居住。
按照历史,其实皇后娘娘佟佳氏在康熙二十八年因病去世,不会活到康熙三十五年,历史跟她现在活的地方还是有些许不一样,正因为皇后娘娘还在,四阿哥又是皇后娘娘唯一养大的皇子,四阿哥在这宫里的地位应该仅次于太子,其它阿哥都是住在阿哥所。
只不过太子还没娶太子妃,太子的府里还没有女主人,福晋以及她们不用去太子那觐见太子妃或是偶尔拉家常。
姜楚楚走出碧羽宫,这次没有去御花园,而是沿着宫道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没人的一亭阁下,就好像隔一段时间开辟新地图一样,来到陌生的地方,主仆三人在亭阁里不停地张望观看,把眼前的景色记下。
旁边的栀子花开得正盛,叶子鲜绿,花蕊洁白,交相辉映,像是温润的玉块,绿中带白,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花是不是御花园也养了?”春兰问道,“我在御花园也见过,格格,这是什么花?”
“栀子花。”
夏菊:“格格,我们能摘一点回去晒开放进香囊吗?我觉得它好香。”
“摘应该是不能摘,不过可以捡地上掉落的。”
姜楚楚刚说完,就听到后头有声音,她回头看向来人,同样是主仆三人,为首的人她没见过,不是四阿哥府里的格格侍妾,因不知身份,姜楚楚只是微笑朝对方福福身。
“你是?”
“我是四阿哥府里的姜格格,这位姐姐瞧着面生,不知姐姐是?”
“原来是四阿哥府里的,我是太子府里的江格格,妹妹真年轻,敢问妹妹的芳龄是?”
“十六。”
江格格笑着说那的确是应该叫她姐姐。
因两人算不上熟悉,一个是太子府里的人,一个是四阿哥府里的人,初次见面,言语之间很客气,气氛有几分尴尬,府里的事不能对外人说,所以她们只是聊了几句年龄,何时入宫之类的话,之后姜楚楚便提出告辞,带着春兰跟夏菊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春兰小声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太子府里的人。
“江格格也好漂亮。”夏菊跟着说道。
这皇子的女人样貌应该差不到哪里,江格格长相的确精致,姜楚楚对太子府里的人是一点都不熟悉,不知道这江格格在太子宫里是什么地位,出去一逛就是半个时辰。
她刚回屋坐下,接过桃红递过来的茶,汪海春就进来,脸色有异。
“格格……”
“何事?”姜楚楚抬眸,她就出去逛一会,没那么快有事发生吧。
“刚刚海公公过来说主子爷今晚会过来,让格格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不就是洗白白等着四阿哥,姜楚楚在心里冷嗤一声,侍寝一回,她就得喝那苦得要命的避子汤,不侍寝吧,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而且她还老担心这避子汤没作用,万一她意外怀孕怎么办。
没有百分百的避孕,连安全套都只有百分九十七的概率成功避孕。
虽说四阿哥技术好了一点,但跟四阿哥上床风险还是高于得到的好处。
“我累了,先歇息一会。”
姜楚楚回里屋睡觉,这一睡便是半个时辰,外面的太阳已经高照,阳光射进窗杦,在地上映出斑驳不一的光,她醒来后侧目看着窗杦的方向,外面的院子有人在说话,似乎是王芷彤的声音。
外面的确是王芷彤,王芷彤正跟看门的汪海春说话,想要进屋,只是汪海春拦着她,说是姜格格正在歇息,不方便让她进去。
“都十万火急了,你应该把你家主子叫醒。”
姜楚楚睡醒发懵坐在床沿边,脚踩着脚榻,把黛青叫进来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王夫人想进来被小春子拦着,怕叨扰格格歇息。”
“让她进来吧,替我梳头。”
很快,王芷彤就走进来,一脸着急,“楚楚,你可知发生了何事,听说侧福晋流血了,胎儿怕是保不住啦。”
姜楚楚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睡了那么久嘛,为何侧福晋的胎儿突然就保不住了,请安的时候还好好的,她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云彩去膳房提膳时不小心听到的,那里正加急烧着热水,说是要给侧福晋用,我听到后就赶来你这,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姜楚楚示意黛青把汪海春叫进来。
汪海春一听也有点惊讶,说他并不知道此事,“要不奴才去打听打听?”
姜楚楚想着请安的时候还好好的,若是真的,事情发生得太急太快,她们消息得知得慢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侧福晋见工,胎儿保不住应是要小产了,她们特意去打听反而多此一举,这么大的事瞒不住,她便制止汪海春去打听,说总会知道的,她们耐心等一等。
“如果侧福晋真的小产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害她小产的。”
王芷彤想想也是,她第一次碰到这种事,难免惊慌失措了一些,都说宫里的女人最擅长陷害,她知道侧福晋胎儿保不住的消息,还忍不住回想今日她是否有碰到侧福晋,万一侧福晋说是她撞的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她无恩无宠,侧福晋应该都不稀罕去陷害她。
王芷彤没走,看着黛青给姜楚楚梳头,发现她头发剪短了,而且是特别短。
“楚楚,你把头发剪这么短,你不怕别人说你吗?”
“是意外,我不小心烧着头发了,只能剪短,”
果然,到了申时,他们宫里上下都知道侧福晋的胎儿可能保不住,已经见红,四阿哥已经去侧福晋那院守着侧福晋,宫里的太医也请了两个过去,产婆也请了两个。
姜楚楚听闻福晋等人去侧福晋那院,她们也只能过去,一群人守在房门外。
房内已经传出侧福晋凄厉的叫声,四个月的胎儿没成人形,生出来也没用,不过留在肚子里更会危害大人的身体,怕真是要小产,要把胎儿生出来。
妇人生产时总是十分痛苦的,听这叫声就知道了,姜楚楚皱眉,虽说她知道侧福晋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又担心此时发生的事跟历史偏离呢。
她偏头瞄一眼福晋,福晋脸上似乎有几分庆幸。
好端端的怎会小产?侧福晋生下格格仅半年就有了身孕,身子还没彻底康复健全,这一胎本就凶险,是她自己身子的问题还是真是有人要害她?谁会害侧福晋,这里不少人都有嫌疑,那些格格侍妾都嫉恨侧福晋备受宠爱,除去侧福晋,她们或许可以分得四阿哥的宠爱。
院外的太阳正是热烈,悬在空中。
有人搬来椅子给福晋坐下,她们只能站着,还得表现出忧心的样子。
四阿哥在房间里面,不知是不是亲眼看侧福晋生产,想来不会,四阿哥是皇子,妇人生产血腥味很重,属于污秽之事,不会让尊贵的皇子近身,许是只坐在外间等着。
姜楚楚站得腿酸,这身子骨还是不够康健,只站一会就觉得吃力,比身旁的黛青还不如,还得由黛青借她撑一会。
春日和煦,又有阳光,她们不觉得冷,因福晋没开口,她们自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看着宫女端了一盆又一盆热水进去,出来时是一盆又一盆血水。
侧福晋的声音也由凄厉变成呜咽,最后她们这些屋外的人听不到侧福晋的声音。
从天亮站到天黑,傍晚时分,侧福晋还没生下胎儿,倒是四阿哥让苏培盛出来让她们不必在外面等,可以回自己屋歇着,只是福晋说她担心侧福晋的安危,愿在外面守着。
福晋不走,她们自然也不能走。
天越来越黑。
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有四阿哥的说话声,再紧接着两个产婆都走出来,其中一个产婆端着一个铜盆,上面用布盖着,周围血淋淋,人群中不知谁说里面的是胎儿。
姜楚楚还能闻到血腥味,再一看站在她旁边的尹格格跟王芷彤,没生育过的小姑娘没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可怕场面,均是脸色煞白,一副要干呕的模样。
月慧出来,请她们进去。
福晋带着人进去。
侧福晋的屋子同样分为里间外间,外间是个前厅,坐着神情严肃的四阿哥,苏公公跟海公公站在四阿哥身后,郭太医,府医石康鸿,黄水生都候在一旁,帘子将里间与外间隔开,她们没看到侧福晋,除了福晋,一群人跪下来行礼,本以为四阿哥就喊她们起身,然而没有。
“主子爷,妹妹们在外面站了很久,担心侧福晋的安危,李妹妹身子怎样了?可有大碍?”福晋开口道,脸上多出担忧的表情。
“侧福晋说她今日去请安,喝了福晋那里的茶水,回来就身子不适,侧福晋说有人有意谋害皇嗣。”
简单的两句话从四阿哥口中说出,阴森又暗沉,不怒自威。
福晋一听,喝了她那的茶水,侧福晋不就是说她往茶水里下毒,谋害她肚子里的胎儿嘛,她扑通一声跪下来,“主子爷,还请主子爷明察,我绝对没有谋害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知侧福晋为何要这样说,其他妹妹今日也过来请安,她们也喝了茶水,为何她们无事,侧福晋一时失子,情绪悲恸,我心疼侧福晋经历这么一遭,可我没做过的事情也不能赖在我身上啊,主子爷,还请主子爷给我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