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的娇宠贵妃by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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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我也是。”
桃红跟黛青也跪下来。
姜楚楚被他们弄得发懵,她刚吃过瘾,还在摸着自己吃撑的肚子,“你们在我这里伺候,这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尽心尽力,我很感谢你们如此待我,你们若是忠心尽力,我有一口吃的必定也有你们有一口吃的,但你们要是有异心,我也会不顾情面,不会留你们在我这里伺候,目前我受宠,背后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们,希望你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要张扬,今日我得宠,来日我未必得宠,不要得罪人,不管是福晋的人还是侧福晋的人,你们都要对他们客气一点,免得往后我失宠时,别人对我们下暗手。”
“奴才知道了。”
“奴婢知晓。”
“都起来吧,别跪着,四阿哥送樱桃这事别张扬出去,今晚四阿哥可能会过来,你们要提前准备准备,我今晚想吃红烧肉,小春子,你跟膳房的人说一说,看他们能不能做。”
“嗯,我这就去跟膳房的人说,保准让格格吃上红烧肉。”
在几个人忙活时,姜楚楚开始在书桌前写信,都过去大半年,她还没给家里人写过信,父兄他们想给她写信怕是也找不到地方,这皇宫那么大,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往外寄信,尤其是她们这些后宫女眷。
晚膳时,姜楚楚吃到红烧肉,烧红的肉块很软烂,放了糖微甜,她吃了两碗饭。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了夜晚,四阿哥过来她这,他已经沐浴再过来,猜到他会过来,姜楚楚也提前沐浴,不过四阿哥来她这的确频繁了不少,她过去福晋请安收到的目光就无宠时要不善得多,侧福晋更是直接说她霸着四阿哥。
一番缠绵后,四阿哥问她樱桃是否好吃。
“可好吃了,我吃了不少,不过还留了一小碟子,主子爷要吃吗?我去给主子爷拿过来,酸甜酸甜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谢主子爷赏给我的樱桃,我今夜好好报答主子爷。”
“我不爱吃。”
“哦……”姜楚楚拉长声音,“我知道了,主子爷不喜欢吃酸的,主子爷爱甜口是不是?不能挑食知不知道,挑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提到孩子,四阿哥想到他过来姜氏这那么多次,她承宠那么多,为何肚子没有任何动静,他希望福晋生下嫡长子,不过若是姜氏能生下长子也不错,小格格也可以,都快大半年,姜氏一直没有身孕,他忍不住摸了摸姜氏平坦的肚子,“你这个月月事可有来过?”
“四月底才来过,还没到来月事的时间,若是我来月事,我就不能伺候主子爷,也不会让主子爷过来,主子爷过来,我还要赶走主子爷。”
“为何你肚子一直没动静?”
“什么动静?”姜楚楚随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四阿哥的意思,她似娇羞地捏一下四阿哥的臂膀,“这个……主子爷,你怎么说这个?不许说这个。”
“为何不能说,我希望你能有我们两的孩子,生一个阿哥。”
姜楚楚心想若是真的有孕,受惊吓最多的人是她,她次次喝避子汤还能有孕的话,她真的会惹怒四阿哥,让他少来她这,免得她三年两胎,再者,她真的有孕,就得罪福晋了,少不了被陷害的风险。
不过这个时候要应付四阿哥,自然不能表露出什么,她把脸埋在四阿哥胸前,撒娇道:“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人家还什么都不懂,况且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一个人也生不了孩子啊,我还是个孩子,怎么生孩子,主子爷,你别说了。”
“你一个人的确生不了孩子,那我们再来一次?”
姜楚楚伸手捂住四阿哥的嘴,“主子爷,你可饶了我,刚才你太厉害了,我承受不了再来一次,万一我肚子里已经有一个阿哥呢。”
“不是月事刚过吗?”
“可能刚才主子爷往我肚子里塞了一个孩子,主子爷,快歇息,你明日还要尚书房,你若是睡不着,我们对弈怎么样。”
“胡言乱语,孩子怎么塞进去。”
四阿哥知道姜氏害羞,笑了笑就没有往下说,不过他想着过几日让石大夫给她把把脉,对弈就算了,姜氏的棋艺一般,这么晚,他也累了。
“睡吧。”
“嗯,主子爷,我梦中定会有你,也希望主子爷梦中有我。”
听到这句话,四阿哥摸了摸姜氏的脸,心中很安稳。
两人一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困意来袭。
姜楚楚已经连着几夜侍寝,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受宠,也传言侧福晋李氏失宠了。
这一夜,侧福晋听到小桂子说姜格格那熄灯了,她才动了动,她可不是失宠了嘛,主子爷有一段时间没来她这里,她也不敢频繁拿小格格去邀宠,怕主子爷厌烦。
他们倒是睡下了,可她睡不着。
一个人睡太冷清太安静,她不喜欢一个人睡,只是跟她同床共枕的人在别人那睡下,她又能怎么办。
侧福晋失眠了,睁眼到天亮。
又是一天请安的日子。
福晋坐下听李氏指桑骂槐说姜氏霸着四阿哥时,她不由轻笑一声,李氏也好意思说这话,自打李氏进府,四阿哥就对她多有恩宠,有过连着十几日让李氏侍寝,现如今,四阿哥只是连着几日让姜氏侍寝而已,李氏就不满了。
李氏刚进府就有孕,只不过五个月时小产了,那会李氏伤心欲绝,四阿哥为了让她高兴,向皇后娘娘请示封为侧福晋,之后李氏就愈发嚣张,完全不把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
姜氏虽然受宠,但安分守己,对她毕恭毕敬,她宁愿让姜氏受宠,也好过李氏受宠,李氏已经有一个小格格了,在宫里地位斐然。
她们开始聊内务府发来的春日衣服新料子时,福晋忍不住看向宋氏,目光划向宋氏的肚子,宋氏这一胎已经安稳到了六个月,大腹便便,孕相很明显,四阿哥说让宋氏顺利诞下子嗣,万一是阿哥呢,四阿哥对谁生下大阿哥都没有意见,可她不行,她是福晋,她还没有诞下大阿哥,谁也不能越过她,不然把她这个福晋的脸面放在何处。
四阿哥是有情有义的人,宋氏跟了他那么久,是有宠的,若是诞下大阿哥,她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长子,长子,长字太重要了。
福晋一想到她肚子还是没动静,吃了那么多药,补了那么多身子,为何没有动静。
四阿哥不为她着想,她得为自己着想。
宋氏这一胎不能生下!
众人离开后,福晋还坐在椅子上。
“福晋,可是头疼?”
“可不是嘛,晓翠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宋格格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
“福晋,要不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
“我怕四阿哥怪罪我。”
“福晋,杨夫人求见。”
杨夫人?杨氏?福晋对杨氏是有印象的,她是皇后娘娘赐过来的宫女,原本是坤宁宫的一名宫女,长相比不上姜氏,顶多算清秀,因她不是侍妾,不是格格,也没恩宠,四阿哥怕是都没记起这个人,她都不用过来请安,就放在后院里,两个月过去,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跟周氏,这会过来要做什么?
“让她进来。”福晋淡淡开口,在皇后娘娘那,她尚且不能对她们做什么,可是这里是碧羽宫,她才是碧羽宫的一宫之主,皇后娘娘管不到碧羽宫。
“见过福晋,福晋万福金安。”
杨氏行大礼,双膝跪地。
“起来吧,你有何事?”
福晋话语刚落,杨氏就哽咽道:“福晋,你救救我吧,我愿意为福晋做牛做马,一辈子都服侍福晋。”
“此话从何而出,你在宫里好好的,何来救,我们宫又不是刀山火海,切勿乱说话,在宫里要守规矩。”
福晋高高在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冷淡,并没有因杨氏哽咽红眼眶而流露出垂怜。
“福晋,我……只是想要福晋怜惜我,我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四阿哥能多看我一眼,我此等卑贱身份配不上四阿哥,也不敢奢求,我只愿能好好服侍福晋,福晋说什么我做什么,求福晋给我一个机会。”
“服侍我?你可是四阿哥的女人,将来前途远大着呢,我不敢让你服侍。”
“福晋,我愿意服侍你,求福晋给我一个机会,只要福晋想要我做的事,我一定去做,绝无怨言,福晋……”
杨氏跪着爬到福晋脚下,眼泪已经下来,泪如雨下。
“你是听皇后娘娘话,还是听我话?”
“听福晋的,奴婢听福晋的,自打我到这,我与皇后娘娘已无任何干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福晋……”
“我说的话你不听吗?”
“奴婢这就告退。”杨氏不敢耽搁,跪着爬出去,出去后才站起来。
晓翠看着杨夫人那个狼狈的样子,又看向福晋,“福晋,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信不信日后便知道了,我晾她不敢跟我作对。”
杨氏一番痛哭后低着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还住着另外三个宫女,不过此时她们出去干活,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她已经收起大哭的情绪,她原本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二等宫女,在坤宁宫,即便是二等宫女,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只是来到碧羽宫,她才知道小鬼难缠,她势单力薄。
她没有位分,也没有恩宠,四阿哥也不记得她这个人,她进来两个月,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有时候还是馊饭,有时候他们不给她吃的,她有两日吃都没得吃,甚至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日夜挨冻,那些太监宫女都欺负她,她身上有不少淤青伤口,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差点挨不过去,他们连大夫都不给她叫,幸亏她命大,才捡回来一条命。
比起周氏,她在这宫里苦多了,周氏是秀女,又是皇后娘娘的亲戚,下人们不敢明目张胆针对她,唯独她,他们可以任意欺负她。
她明明也是四阿哥的女人,也是主子,可他们也敢欺负她,这背后要是没有人授意是不可能的。
皇后娘娘与四福晋有嫌隙,四福晋一直无子,多年未出是皇后娘娘的心病,正因为如此,皇后娘娘才把她们赐过来,为的就是让她们为四阿哥绵延子嗣,只不过她想,这本来触了四福晋的逆鳞。
四福晋不敢对皇后娘娘怎么样,但是她不一样,她只是宫女,福晋有的是办法磋磨她,这不,才两个月,她已经从生死关走了一趟。
她知晓这宫里是福晋最大,她掌管着宫里的一切,她唯有去求福晋才有好日子过。
她也是主子,等她有宠,有一儿半女,她会还别人赐给她的一切一切。
过了午膳时间,杨氏才去膳房拿吃的奴才们吃得晚,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给她分到的膳食是热白饭跟白菜,没有嗖掉,也不是别人吃剩下的剩饭剩菜。
果然求福晋有用,不过也是福晋授意让那些人欺负她,总有一天,她会翻身的,让那些人好看。
接连几天,杨氏吃的食物好了不少,青菜萝卜,虽然没有肉,可是能入口,偶尔被冷言冷语,但不会动手,而且福晋让她跟周氏去请安了。
请安意味着福晋承认她们也是四阿哥的女人,也是半个主子,可能会见到四阿哥,也有侍寝的机会,她也见到传说中两位很得宠的主子,一个是姜格格,一个是侧福晋,两人长得的确是貌美,不过姜格格比侧福晋年轻,也就更年轻鲜嫩,身子圆圆的,有股憨态,但浑身充满诱人的气质,会忍不住被她那双漂亮又蛊惑的狐狸眼吸引住,沉醉在其中。
又过了十日,姜楚楚并不知道她给杨氏留下什么印象,她对杨氏没什么印象,今日是福晋让石大夫过来帮她们把平安脉,每月一次。
“石大夫,我可有大碍?”
“格格身子康健,并无大碍,不过格格近日吃食燥热,口舌盛火,不宜再吃烘烤食欲。”
“我知道了,大夫慢走。”姜楚楚连着几日吃烤串,吃倒是过瘾,只不过嘴角冒泡,脸面长痘,就不是那么过瘾了,她还被四阿哥嫌弃破相了。
石大夫一走,姜楚楚松了一口气,把脉时生怕石大夫告诉她有孕了,还好没有,前段时间四阿哥见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还请了太医帮她把脉,检查她是否生孕困难,但都没有,她身子康健,她更希望听到她自从打娘胎出来就身子有损,不易有孕,不过只是她的梦想。
“格格,主子爷有说今晚过来吗?”春兰问。
“会过来。”
昨夜,四阿哥做完说还会过来,虽说事后说的话要打个折扣,不过四阿哥也算是言出必行,说会过来就会过来,除非有要紧事耽搁。
姜楚楚难得绣帕子,低头干起针线活,她让春兰给王芷彤传话,让她傍晚过来陪她一起吃晚膳。
“格格,今日想吃什么?”
“红烧肉。”
春兰一脸不同意,“格格,大夫说你不能再吃燥火的食物,你嘴角都起好几个泡了。”
“红烧肉不燥火,我想吃,不然糖醋肉也可以。”
“糖醋肉吧。”
姜楚楚在这皇宫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好吃的,点个餐,算是在出不去的地方唯一的慰藉。
等到傍晚,王芷彤过来,跟她一起吃晚膳,吃过晚膳后她又把王芷彤留下来做手工活,四阿哥来的时候,她们还在专心做夏日的衣裳。
“见过主子爷。”
“见过四阿哥,四阿哥金安。”王芷彤恭敬地行礼。
“主子爷,王姐姐陪我做衣裳,王姐姐的绣工非常好,我让王姐姐给主子爷做一个单褂,到时候主子爷穿穿看,看合不合身。”
四阿哥扫了一晚王氏,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走进里屋。
苏培盛在一旁也不免担心,姜格格这几日……真是做得很明显,至少他看出来了,姜格格这是想让主子爷对王侍妾有印象,进而侍寝,每次姜格格都说王侍妾的好话,只是四阿哥的心思不好猜。
“主子爷可要沐浴?”
没有回话,对上四阿哥阴沉沉的目光,姜楚楚不知四阿哥为何生气,“爷,我可是做错什么了?还请主子爷明示。”
“你为何把我推向别人?你想要我宠幸那个王氏吗?”
四阿哥的语气隐着怒气,跟四阿哥相处这么久,姜楚楚已经差不多摸清四阿哥的脾性,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在生气。
“爷,王姐姐也是你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我想宠幸谁就宠幸谁,轮不到你给我安排,姜氏,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格格。”
四阿哥说完就拂袖离开。
苏培盛赶忙跟上。
四阿哥最后到侧福晋那就寝。
连着两日,四阿哥都让侧福晋侍寝。
春兰黛青都劝她去跟四阿哥服软,做点甜羹给四阿哥送过去,姜楚楚都不听,就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与此同时为四阿哥没有过来而高兴,她暂时不用喝那苦得要命的避子汤,她跟四阿哥这算是冷战了。
跟四阿哥冷战第三天,她过去给福晋请安,简单的闲聊结束后,姜楚楚把黛青她们缝制好的旗装送给福晋,用的是最好的江南织云锦缎,表面光滑无比,夏日穿着通风清爽。
“你有心了。”
“应该的,福晋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孝敬福晋,这夏日来了,燥热得很,这料子穿着清凉,且福晋穿玫红色显得皮肤更白皙,不过我原本想亲自缝制剪裁,但我针线活不好,希望福晋不要嫌弃我。”姜楚楚挽着福晋的手,略显亲昵,温温柔柔地说着话。
“你啊,女孩子家竟然针线活不好,也亏你进了皇家,吃喝不愁,若是嫁入寻常百姓家,你的日子可就要愁了。”
“可不是嘛。”
两人正说话时,有一个太监突然跑进来,神色慌张,“福晋,不好了不好了,宋格格她……她摔倒了,在流血。”
“摔倒?怎会摔倒?宋格格这身子怎么能摔倒?摔在哪里,速速前去请太医,四阿哥呢,四阿哥回来了没有?”
“奴才不知道四阿哥回来没有,我这就让人请太医。”
“慢着,晓翠你去跟嬷嬷要府令去请太医,你带着我去找宋格格。”
福晋让来禀报的太监带路,姜楚楚正好也在,跟着前去,路上一直在想宋格格摔成什么样,肚中的孩子是否有大碍,已经八个月的身孕,孩子即将出生,这个时候出意外怕是要一尸两命,才刚请安结束,估计还在回去的路上吧。
在正院的硬泥土地上,姜楚楚看到一群人围着宋格格,而宋格格周围已经很大一滩血,场面触目惊心,而且宋格格肚子下面还在流血,她听到宋格格一直在说救救她的孩子。
福晋到的时候,其他人给福晋让来一条路。
“快把格格抬回房间啊。”
“福晋,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宋格格痛得大叫,叫声凄厉,怕是要小产了。
姜楚楚见一群人准备就这样硬搬宋格格,她赶忙制止,“这样动怕是对她更不好,你们谁去拿一床床单过来,要快,产婆到了吗?快去让产婆过来接生。”
有人很快拿来床单,他们一起把宋格格抬回她自己的房间,所幸离得不远,石大夫先赶到,帮宋格格止血,说是孩子可能要出来了。
姜楚楚的手刚才抬宋格格时被她紧紧抓住,一直让她救救她的孩子,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流,还有肚子下面源源不断的鲜血,刺鼻的血味充斥在她鼻息间。
“孩子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听大夫的话,石大夫,你快帮她止血,不能让她的血就这样留,还有参片,快去拿参片过来。”
石大夫回说宋格格要生了。
“那就快帮她接生。”
因宋格格快生了,四阿哥有让产婆住在他们宫里,两个产婆也很快到了,太医晚到一点,一群人开始为宋格格接生,因宋格格一直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也不能走开,只能坐在一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其他人给宋格格接生。
福晋等人已经出去了。
大喊哀嚎的声音一直没断,姜楚楚让宋格格别叫了,省点力气生孩子,不然到时候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宋格格还有意识,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差不多折腾了两个时辰,宋格格终于把孩子生出来,孩子刚出来时是紫黑色的,上面有不少胎脂,成型的男胎,一截小手臂那般大小,产婆跟太医怎么拍他都没有哭声,弄了好一会,姜楚楚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这胎儿的现状,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不知是不是在里面憋久了还是还未满九个月,生下来也不能活下来,算是急产,宋格格已经昏睡过去。
姜楚楚把手上的血洗干净后才出去,有些惊魂未定,她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别人生产,很是吓人,她仍然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四阿哥等人都在外面。
产婆抱着那个成型的男胎给四阿哥看一眼就抱下去了,没有多看。
姜楚楚也没看四阿哥,只是默默现在尹格格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氏,她先前对杨氏没什么印象,后来她来给福晋请安时,她就记下了,知道是皇后娘娘送过来的人。
杨氏的手臂大半边擦破皮,而且有些歪扭,怕是骨折了,她眼角还有泪痕,都过了两个时辰,四阿哥估计已经审问过她了。
杨氏刚进宫,跟宋格格无冤无仇,为何会跟宋格格摔倒一事有关。
“你们都下去吧。”
四阿哥淡淡地说了一句。
她们才能离开,尹格格跟她一起走。
“姜格格,你不知道你在里面的时候,爷发了好大的脾气,狠狠踹了杨氏一脚,杨氏说她是不小心摔倒,然后绊倒走在前面的宋格格,我说宋格格不应该这么大月份还过来请安,我刚刚没敢多看,是不是男胎?真是可惜了,若是没这事,宋格格就生下大阿哥,是爷的长子。”
“是可惜了。”
“唉,也怪她自己,她先前跟着主子爷出巡,听说她出巡的时候让陈侍妾给她请安,回京后被福晋知道,福晋说她是想当福晋,回来后被福晋折腾过几回,说她身子有恙不让她侍寝,宋格格这才不敢嚣张,每次请安必到,过了一阵子福晋才松口让她侍寝的。”
“福晋可以让人不侍寝,四阿哥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吗?”
尹格格露出一副她不懂的样子,“若说月事来了,身子有恙,主子爷总不能还去那里,女子来月事本就是污秽事,主子爷身份尊贵,可不得避远一些,你是不知道,圣上有敬事房让人记着宫嫔月事的日子,记着圣上哪一日去哪位宫嫔那里,让谁侍寝,让圣上翻牌,前两年时福晋也效仿,弄个小敬事房,不过被皇后娘娘知道后训斥一通,说是大逆不道,谋逆之罪,这才没有的。”
尹格格知道的事情真多,比汪海春知道的事情还多,一些隐蔽后院宫帏是汪海春不知道的。
“谢谢尹姐姐告诉我这么多事。”
尹格格看到她的手,惊呼一声,“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淤青了?”
“没事,尹姐姐,我有空去尹姐姐那聊天,我这身衣服要赶紧换了。”
“可不是,沾了那么多血,你也是胆大,妇人生孩子这事都敢靠这么近。”
姜楚楚跟尹格格分开后回到房间,让黛青她们去拿热水,她要沐浴净身。
在她沐浴时,她什么都不想,静静坐在浴桶里。
“格格,我拿点香液滴在水里,格格别多想,宋格格小产跟你无关,格格你别害怕。”
黛青在她身后说话,用毛巾沾湿给她擦背,动作轻缓,似是安抚。
姜楚楚心理年龄比黛青大,其实她说的害怕,她并没有,只是觉得可悲,觉得宋格格可怜,她哭嚎时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她耳边,她的手也被她攥得淤青一片。
杨氏是真跌倒,意外绊倒宋格格还是有人指使宋格格,这一切都不得知,四阿哥会不会彻查,能查出什么更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宋格格的孩子死了,原本可以存活的。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
黛青:“那个杨夫人被四阿哥审问时说是她不小心摔倒的,无论四阿哥怎么问,她都是说她不小心的,她跟宋格格没有仇恨,她先前并不认识宋格格,依格格看,杨夫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宋格格的孩子都不能死而复生。”
“也是,跟我们没关系,格格受惊了,睡个午觉就好了。”
宋格格小产,诞下成型男胎这事被宫里上下背后议论,四阿哥让人打杨氏十大板,禁足三个月,因为没有证据,且杨氏刚进宫,的确不认识宋格格,这事只能不了而了。
这皇宫中不了而了的事情太多,大家似乎也习以为常。
姜楚楚中间去探望过宋格格一次,宋格格郁郁寡欢,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她只是说了一番关心的话便离开了。
“晓翠,晓翠,嬷嬷,嬷嬷……”福晋从床上惊醒坐起来,大声叫人。
“福晋,怎么了?”睡在拔步床床脚底下的晓翠听到声音后立即站起来,“福晋,我在这,福晋可是梦魇了?
福晋抚着额头,做噩梦出了一身细汗,宋格格小产时,她站在四阿哥身后,产婆把那个成型的男胎给四阿哥过目时,她不小心也看了一眼,血淋淋、毫无生气的样子让她一见到就觉得害怕,刚刚还梦到那个血淋淋的婴儿跑向她,把她吓一跳。
“晓翠,你说我做得对吗?”
“福晋,都过去了,那是个男胎。”
福晋一想,的确是男胎,一生下来就是阿哥,如果不这样做,宋格格便成了大阿哥的生母,以宋格格在宫里的地位,四阿哥也会让她亲自抚养,她做的是正确的。
自从宋格格小产后,四阿哥有心抚慰她,去宋格格那次数多了一些,不过四阿哥去得最多的是侧福晋那里,李氏又复宠了,而姜格格那,四阿哥这段时间没去过,似乎新鲜劲过去了。
早膳过后,福晋带着一些东西与从太医院那要来的几只人参去探望一直闭门不出的宋格格。
相比二十多天前的她,宋格格气色还是恢复不少,不过人还是蔫蔫的。
“妹妹,日子还长着,你有四阿哥的恩宠,孩子还会有的。”
宋格格淡淡地嗯了一声,还坐在床上。
“有空出去走走,老是这样闷着会闷坏身子。”
“我知道了。”
福晋叫宋格格不想说话,也没有久留,把东西留下后便离开了。
“格格,福晋送来一下衣服料子与首饰,还有一些药材,说是给格格补身子的。”宋格格的贴身宫女梦竹过来在宋格格耳边轻声道。
宋格格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弧度,福晋怕是良心不安,她思来想去只有福晋跟侧福晋会害她的孩子,福晋嫌疑最大,她一直无子,侧福晋小产时说是福晋所害,据说侧福晋当时怀的也是男胎,只不过没找到什么证据,只能不了而了,就像她这次小产一样,她跟杨氏无冤无仇,杨氏为何要绊她,一定是福晋在背后指使,福晋不想让她们生下阿哥。
她安安分分,请安不曾落下,福晋却还要害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都没哭一声。
宋格格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格格,大夫你别再这样伤神,对你身子不好,格格,福晋说得对,日子还长,你还会有孩子的,只要主子爷来我们这,主子爷非常喜爱你的。”
宋格格想到四阿哥,她第一次对四阿哥生出失望,她怨恨四阿哥什么都不做,没有为他们的孩子报仇,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一两句宽慰挽回不了她孩子的命。
“别说了,我想歇息了,福晋送来的东西,你们都分下去吧。”
宋格格闭上眼睛。
太祖母再一次生病,四阿哥等人交替守在太祖母身边,太医说太祖母身子越来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