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付叶生不差钱,主动送给绑架犯二十万,要求其放人。
耿直王者周谨嘴碎,劝偷鸡的回头是岸,把鸡劝自闭了。
唯一的女生穆昔看起来正常,扭头就和犯人称兄道弟。
只有大学霸林书琰听话懂规矩,所长甚是安慰……等等,不许和犯案狗勾肩搭背!!
所长:这群刺头没一个好的!
所长没想到的是,派出所不仅新来的刺头离谱,经手的案子更是离谱。
①有人报案:“我被十几个彪形大汉扣住了!救命!”
案子惊动所长,性质恶劣,必须将人捉住严惩!
穆昔赶到现场,遇到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刑警。
“嗐,我们来开会,住在这家旅馆,他跑进来偷东西。”
②男人痛哭流涕:“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我的全世界都是她!”
男人的深情感天动地,穆昔想劝。
女人表示:“他的确很痴情,我很感动,但……他买炸鸡没给钱,能让他把钱给我吗?”
③十几岁的青春期少年闹跳楼,扬言最近出现的雨夜杀人案的凶手就是自己。
少年:“我抓住她就把她杀了!拿刀就砍!噼里啪啦一顿砍,砍完我就回家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骂声:“放屁!老子才没这么蠢!”
现场安静十秒后。
所长(破音版):“抓人!给我抓!人!”
在派出所工作以前,穆昔以为她即将面对的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在派出所工作后,穆昔面对的是:鸡毛蒜皮,鸡飞狗跳。
穆昔穿到九十年代后得知,她已经被家人许配给隔壁市的刑警。
据说此人性格高傲,粗鄙不堪。
穆昔通过书信和他约定——只结婚不谈情,长辈情况稳定就离婚。
自此,穆夕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某一天,辖区发生案子,在等待刑警时,穆昔吹嘘自己,“勤劳肯干,貌美如花,死了老公,幸福到家。”
传说中全局破案率最高、模样最俊俏的刑警队长就站在她身后。
队员问队长:“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刑警队长面无表情:“首先,该给我准备一口棺材。”
穆昔:“……”
日常向&先婚后爱&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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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鸡飞狗跳日常》
简梨作为21世纪严重厌童患者,前脚刚被小男孩抱大腿,后脚就穿越到九十年代。
作为刚刚被分配到儿科的医生,简梨看着随处可见的小朋友石化了。
黑壮黑壮的小朋友:我头晕眼花肚子痛,好疼,浑身上下哪都疼,一看书就更疼了。
简梨:上学多写点儿作业就好了,下一个。
忧郁的小朋友:我心脏痛,无法呼吸。
简梨: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多久?
忧郁的小朋友:从爸爸妈妈只给妹妹吃糖开始……
家长:???那是驱虫药!
简梨:下一个!
面黄肌瘦的小朋友被家长抱进来,家长犹豫道:我们也下一个吗……
简梨:这个真得治!!
面对医院内的混世魔王们,医护人员心中的苦难以言说。
可恶又可爱的小朋友们不能打不能骂,很头疼。
简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医院大魔头正式上线——
“所有小朋友,听我口令!排成一列!”
下一秒,全医院都没见过的整齐队伍出现了!
新坑《草台科研班子捅娄子日常》
航空航天大学的研究生云凝穿到八十年代同名同姓的废柴女孩身上。
女孩的父母皆是有名望的科学家,女孩却不思进取,高中毕业后便不肯继续读书,靠家中关系,被安排进梁桉市运载火箭研究院……当后厨帮工。
云凝心目中的研究院:高手如云、全是大佬、设备先进。
实际上的研究院:全院人开会讨论如何从院长手中骗到两只鸡。
不仅设备不靠谱,研究人员还都是新瓜蛋子,年龄和云凝差不多,其中还有一个只有小学文凭的。
云凝崩溃。
院长告诉云凝——
“这是总设计师明宇,高材生,能用最短的时间计算出火箭分系统的各项指标。
负责动力系统研究的连洁,曾参与多个重要武器型号的动力系统研发设计。
孟海,虽然年轻,但也很厉害。”
云凝回忆起开会时,明宇误把九点集合当成晚上九点集合。
想起连洁和市长吃饭,把领导忘在半路。
想起孟海半夜偷窝窝头,被厨师当场逮住,洋洋洒洒写了九千字检讨,研究蒸窝窝头的方法。
想起研究员们把小鸡养死了一拨又一拨。
呵呵,她才不信。
陆凌在业内被称为最有前途的火箭设计师,与团队一起来梁桉学习交流时,旭阳研究院对小地方的研究院嗤之以鼻。
栅栏是歪的,设备是缝缝补补的,小鸡是养不活的。
梁桉研究院表示:“我们随便找个厨子都比你们强!”
陆凌团队哈哈大笑。
没过多久,梁桉研究院提出数个新设想,并成功攻克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
厨子·云凝代表研究院讲话:“我们踏上探索宇宙的漫漫征途,为理想寻得可停靠的港湾,揭开宇宙绚烂又神秘的面纱,在太空中开拓探索的的领域……共筑航天梦。”
“旭阳研究院的陆设计师,愿赌服输,记得来梁桉报道。”
旭阳小团队:“……”
设计师被拐跑了。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年代文 日常
主角视角穆昔应时安
一句话简介:鸡毛蒜皮全小事
立意:奉献
自打穆昔穿越到九十年代,她就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吵架。
作为21世纪的职业女性,穆昔已经毕业三年。
她无父无母,曾在街上流浪过,那段记忆让穆昔毕业后选择了能更快赚钱的职业——房屋销售。
业绩好时,穆昔一个月能赚两三万,但赚的都是窝囊钱。
因此当她发现自己穿越,在疯狂地抱怨命运不公后,穆昔就气势汹汹地等着极品上门。
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开篇爷爷奶奶克扣鸡蛋,叔叔婶婶笑里藏刀,一家子为了一丁点儿吃食勾心斗角。
穆昔不想克制了,她要爆发!要宣泄!
但已经过去整整五天,没人来找茬。
重男轻女的奶奶没来,极品亲戚也没来。
穆昔搬着马扎坐在家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邻居。
书中的邻居通常都是负责冷嘲热讽的,她都想好了,只要有人敢来嘲讽她,她就把人撕碎!
然后——
隔壁徐婶路过,朝穆昔招招手,给她一块牛奶糖,嘱咐她不要告诉她的小孙女。
去打酱油的李叔偷偷塞给她一个小霸王游戏机的黄卡,说是让她养病无聊时玩一玩。
只有混混叶辞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朝穆昔瞪眼睛,穆昔格外高兴,来活儿了!
她龇牙咧嘴一笑,叶辞就缩了回去。
穆昔:瞧瞧,人就该凶悍一点儿!
此刻的叶辞:我妈说她把脑子撞傻了,竟然是真的!傻子杀人不偿命,躲着点儿。
穆昔拿着游戏卡和牛奶糖回自家院子。
她家竟然也不太穷,还拥有一幢二层小楼,虽然不是别墅,但有沙发有电视机,甚至还有一台冰箱。
和谐,一切都太和谐了。
刚好穆昔的亲妈拿着两个鸡蛋走出来,“今晚想吃……”
穆昔:“是不是要抢鸡蛋了?!是不是要我把鸡蛋让给弟弟?不可能哦,我需要营养!”
要吵了,她能吵架了!
田玉琴愣了一会儿,指着穆昔骂道:“我看你撞头之后就中邪了,什么鸡蛋不鸡蛋的,你点我呢?告诉你,别想让我杀了老母鸡给你补身体!”
穆昔:“……”
晚饭是母鸡汤。
穆昔看着院子里一地鸡毛,为老母鸡点了根香。
是她口不择言,无端害了一条鸡命……
穆昔没伤感完,老母鸡格叽格叽跑了出来。
穆昔:“……”
她噔噔噔跑向厨房,试图找田玉琴吵架,“你没杀老母鸡?”
“杀它干嘛?”田玉琴莫名其妙,她风风火火地端起大铁锅,把刷锅水倒进泔水桶里,“肉老了不好吃,想吃鸡买一个不就得了。”
再一次吵架失败的穆昔:“……”
有道理哦。
田玉琴看了眼女儿,终归是有些心疼。
这次穆昔受伤,看起来没大碍,但其实很有问题。女儿以前文文静静的,谁看了都会夸是小淑女,可她现在撞了头失了忆,上蹿下跳像个猴子……而且还是失忆的猴子。
田玉琴正色道:“你别和小应置气了,你说你俩刚结婚就两地分居,我和你爸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获得新消息的穆昔:“……”
原主居然结婚了?!
穆昔在震惊中不忘找茬,“生男生女都一样。”
田玉琴从善如流,“我和你爸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女?”
穆昔:“……”
这个架是吵不起来了。
穆昔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婚事上,“妈,等会儿,我真结婚了?和谁?我怎么没见过,我出事到现在他都不露面看一眼?离婚吧!”
“别胡说!”田玉琴的暴脾气是忍不了穆昔一点儿,“你刚出事人家就过来了,照顾你好几天,你刚醒就把人打走了,这你都忘了?!”
穆昔真不记得。
那天她刚刚穿过来,无法自如地控制身体,也睁不开眼睛,第二天倒是真觉得挺累,本以为是躺了太久,原来是打人打的……
田玉琴告诉穆昔,她的丈夫叫小秋,是他爷爷战友的孙子。
两位老人曾一起出生入死,她和小秋订了娃娃亲,但这位小秋跟随父母生活在隔壁市,两人除了三岁时见过一面,就没再见过。
穆昔的爷爷去世后,应家爷爷跟着重病,老爷子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两个孩子成家立业。
原主就这么稀里糊涂结婚了,两人属于两地分居的状态。
难怪穆昔没遇到极品,原来她的婚事更槽心!
穆昔神色凝重,“妈,我得回房间写封信。”
“啊?写信?写信给谁?”
“应……小秋?”
这是什么难听的名字?
田玉琴茫然道:“为什么要写信?”
穆昔背影决绝,声音悲壮,“我知道你不理解自由恋爱,但我希望你别阻止……”
田玉琴问:“你就不能直接打电话吗?”
穆昔:“……”
原主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她读的是警校,余水市的警校生已经不包分配,原主成功考入黄岩区公安分局,被分到棋山派出所做民警。
穿越之前,穆昔刚好不小心撞到衣柜门,原主也撞了头,穆昔怀疑她们是互穿,她的存款还有不少,原主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她的世界。
穆昔在家里上蹿下跳好几天,终于惹怒母亲大人,被一脚踹了出来。
田玉琴让她没事就赶紧去上班,别一天到晚在家“妈妈妈”,让她回忆起那些年不堪入目的寒暑假。
九十年代的余水市,和穆昔的想象完全不同。
余水市有商场,有大马路,还有公交车。
公交车人工售票,半小时一班车,能挤上去的都有一定本领。
街上赶时髦的年轻人穿牛仔裤、马丁靴,还有很多露脐装、紧身裙,好像比穆昔那个年代还要开放。
穆昔则穿上警服。
做了三年房屋销售,穆昔无比期待成为一名警察。
有编制、有威严、处理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只有做这种职业,才有成就感!
尤其是这身警装,帅气逼人,穆昔穿上了就不想脱。
更幸运的是,穆昔被分配到的棋山派出所就在她家附近,徒步十分钟就到。
穆昔的人生已经抵达巅峰。
穆昔怀着对工作强烈的热情与期待,来到棋山派出所……这是派出所?!
穆昔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几栋小楼陷入沉思。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楼建得时间比较久,派出所是神圣的!
派出所分对外服务区和办公区,民警分治安民警、户籍民警、社区民警,穆昔是治安民警,不负责户籍科的业务。
她从小路绕进内院,直奔办公区。
穆昔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笑容热情灿烂,“大家好,我是穆昔,伤已经好了,今天归队!”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一个盖着帽子睡觉的男人看了穆昔一眼,再次用帽子遮住光。
除了睡觉的男人,办公室内还有四人,两个年纪大些的,两个年纪小的。
留着平头的警察脸色严肃,语气不太友好,“所长让写两篇稿子,你写。”
穆昔的热情被浇灭。
她不记得开口的民警是谁,只能小声应下,然后尬在原地。
她不知道工位在哪里。
这时,一个年轻警察朝她招手,“这里这里,快来。”
周谨,警校毕业生,与穆昔同一批的实习生,头发偏棕色,是自来卷,眼睛像月牙,蛮可爱。
穆昔坐过去,办公室内氛围有些压抑,她不敢说话。
这就是神圣的派出所?
周谨笑嘻嘻道:“别介意啊,军哥刚被嫌疑人摸屁股了,哎呦,那嫌疑人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谁能想到他就对军哥的屁股感兴趣?还想要军哥的联系方式,把军哥昨天的晚饭都气出来了!”
平头警察脸色涨红,“周谨!闲吗?!”
他拿着卷宗气哼哼地走了。
周谨笑得前俯后仰。
穆昔:“?”
嫌犯摸民警的屁股??摸的还是四十多岁的大哥?
周谨笑完,关心气穆昔来,“你真失忆了?”
穆昔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的名字是……”
“名字不重要,”周谨朝穆昔伸出手,真诚道,“你欠我十块钱、五顿饭、三杯水,还得在我打篮球的时候帮忙递两条毛巾。”
穆昔:“……”
坐在穆昔对面的年轻人看了周谨一眼,他声音清冷,“你如果不想帮就别帮。”
“趁火打劫懂不懂?老古董!”周谨哼道,“林书琰,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林书琰,警校毕业生,成绩第一名的大学霸,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端正的五官中带了丝秀气,警服干干净净,短发一丝不苟,是个帅哥。
穆昔多看了林书琰几眼。
“你看看你看看,你失忆之后肤浅了!开始关注林书琰了!你记住,我周谨才是棋山派出所最帅的帅哥!”
周谨话音刚落,远处飞来一个枕头,“去工作!”
喊话的小老头是派出所所长唐英武,小老头每天操心派出所琐事,身高又缩了一节。
“卫生评选咱们倒数,职业技能竞赛咱们还是倒数!知识竞赛勉强中游,体能竞赛怎么就倒数第一了?!兄弟姐妹们,咱们还年轻,能不能拼一拼?”
穆昔心目中神圣的派出所轰然倒塌,她分到了……倒数第一!
自余水市为调动民警积极性举办各类竞赛活动一来,棋山派出所已经蝉联多届光荣的倒数第一名。
知识、体能竞赛不仅只有派出所参加,市局、分局的刑侦队、经侦队等也会参加,去年的第一名是黄岩区公安分局的刑侦队。
穆昔念书时成绩优秀,工作后被称为销冠,没想到来到九十年代输得这么惨。
穆昔开始怀疑,可能不是每个派出所的大楼都破破烂烂的。
周谨的工位在穆昔旁边,他见穆昔情绪低落,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虽然咱们竞赛是倒数第一,但咱们的民众满意度也低啊,都一样都一样。”
穆昔:“……”
谢谢,有被安慰到。
周谨又向穆昔科普了一番。
棋山派出所在余水市的“业绩”不太好,据说领导已有整治的心思。
所长唐英武去年才调到棋山派出所,一心整顿风气,但小老头慈眉善目,以失败告终。
今年所里来的四个新人,除了林书琰成绩优异外,其他三人都一般。
除了穆昔和周谨,还有一个叫付叶生的男生,出任务区了。
穆昔安慰自己,她做民警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做好工作最重要。
穆昔找出原主写过的几篇报告,模仿学习写完两篇,交给安良军。
刚被嫌疑人摸过屁股的安良军心情奇差,扫了两眼便说:“交的时候记得和所长强调是你自己写的。”
穆昔:“……为什么?”
安良军面无表情道:“烂,丢人。”
穆昔:“……”
她的确不太擅长写东西。
穆昔想把报告拿回去再改改,安良军又道:“直接交,改什么改,让写这玩意的人就是闲得慌。”
所长办公室里的唐英武打了个喷嚏。
穆昔:“……”
她有点儿琢磨不透安良军的脾气。
唐英武的脾气倒是还不错,细心地指出了报告中的不足之处,穆昔的表达能力没有问题,只是句子写的不够漂亮,这点需要多写多记多积累。
穆昔回到工位,周谨凑过来说道:“军哥就是这么个脾气,他以前是刑警,听说特别牛逼,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调到棋山了,我看所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唉,你可惨喽。”
穆昔深知领导的重要性,安良军只是民警,但他是前辈,级别比她高,安良军的脾气不好,她的日子的确难过。
不过……
穆昔狐疑道:“为什么是我惨了?你不惨?”
周谨耸肩,“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我惨什么?”
穆昔:“?!”
天崩地裂的开局!
派出所的四个新人,每人都有师父带,穆昔的师父就是安良军。
出任务时通常是有经验的带没经验的,以后穆昔如果出任务,都会和安良军搭档。
和被嫌犯摸屁股后生了一天的气的安良军做!搭!档!
穆昔:心梗一级。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工作嘛,”穆昔强行安慰自己,“我得努力,得和坏人做斗争,说不准还会碰上什么连环杀人犯,我要向师父学习!”
周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穆昔:“不对吗?”
周谨高深莫测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内院传来凄厉的哭声。
这一瞬间,穆昔脑中冒出几个关键词:中秋节杀人事件、闹鬼的无头女尸、绝地求生。
穆昔站起来,“有情况?”
安良军和另一个老警察对视一眼,道:“你们去看看情况。”
穆昔兴高采烈地拉着周谨往外走。
周谨懒洋洋的,兴致不高。
林书琰正在帮所长整理卷宗,按照所长的说法,他是所有人中唯一听话乖巧的,所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犹豫一番,放下档案跟上去,三人中只有穆昔像打了鸡血。
离开办公室后,穆昔还不忘调整表情,现在出了天!大!的事,她得有同理心。
到了内院,事件的主人公出场,是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面铺了红砖,红砖中间长着野草,男人边哭边抓了几把野草往兜里揣。
穆昔低声惋惜道:“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才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
父母出意外?妻儿出意外?遇到歹徒?
周谨嘴角抽搐,“老林,你去。”
林书琰拧起眉,不愿动。
周谨说:“上次是我,这次该你了。”
林书琰道:“所长说你该多学习。”
“我说你这个怎么这么古板……”
穆昔打断争论的二人,“我来,我休息这么久了,该多干点儿活。”
穆昔说完便走向男人,周谨吓得五官横飞,“喂喂,别去!”
说晚了。
男人身后还有两个民警,他们没能拦住男人,此刻很无奈。
穆昔在他面前蹲下,正要开口询问发生何事,男人忽然抬起头,还打了个嗝。
酒气扑面而来。
周谨捂住鼻子,“今天喝这么早??”
林书琰也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
穆昔:“?”
穆昔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抓住穆昔的手,“同志,国家什么时候给我发老婆?!”
穆昔:“??”
男人嚎啕大哭,“不公平,老李都能领老婆,为什么我不能?!”
穆昔:“???”
周谨走上前把男人拽走,解释道:“这是狄州,就住在后面那栋楼,不爱上班,老婆和他离婚了,现在天天喝酒,一喝醉就往派出所跑,让我们给他发老婆。他说的老李,人家娶了咱们食堂打饭的阿姨。”
穆昔:“……”
大案要案呢?!
狄州顺势抓住周谨的手,真情表白,“同志,要不你嫁给我吧,你到我家那就是祖宗,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什么都好说——”
穆昔:心梗二级。
周谨面无表情地把狄州扶起来。
狄州坚持要周谨给他生儿子。
他声音太吵,惹得服务区域和办公区域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周谨脸皮虽然厚,但也经不住这么看,他红着脸吼道:“都说了我不会生孩子!”
狄州懵了一瞬,说:“那我生?”
周谨:“……”
一院子的人发出无情的嘲笑声,笑得前俯后仰。
穆昔已经快无力思考了,她问林书琰,“为什么我们要处理这样的事?”
林书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每天都在处理这样的事。”
穆昔:“??”
林书琰说:“上次值班,我接待了三个喝醉酒的人,周谨应该更多。”
穆昔的天塌了。
神圣的职业、为国为民、大案要案……碎了。
穆昔虽然心痛,但良心还在,不好意思把狄州丢给周谨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去帮忙。
她扶着狄州往前走,看到他口袋里塞了很多野草。
“你捡草做什么?帮派出所除草?”
狄州左右看看,神神秘秘道:“这是仙草,拿回去做丹药,吃完能升仙。”
穆昔:“……”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吧?!
处理醉汉这种事在派出所司空见惯,狄州是派出所的“老顾客”,周谨贴心的把他送回家。
临走前,狄州还在嚷嚷着让穆昔去找他,和他一起飞升成仙。
穆昔整个人都麻了。
她以后面对的不会都是这种事吧??
周谨见她情绪低落,安慰道:“其实我们也会抓抓杀人犯,上周有个杀人犯逃回来看望老母亲,就是我们去帮忙抓的。还有,如果真有杀人案,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也是咱们,然后才会把案子往刑侦那边转。”
穆昔欲哭无泪,“原来我想象中的工作是刑侦在做。”
周谨气哼哼道:“和咱们对接的那几个刑警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得意啥,大家都一样,我们只不过是被分到派出所而已。我同学也在派出所,他们那边就特别和谐,咱们真倒霉。”
听说黄岩分局的刑侦支队就是在各个竞赛取得第一名的队伍,那几人和周谨他们相处得不太和谐。
穆昔努力打起精神,“你说的对,我们也会遇到大案,而且做这些小事,也是在为大家服务。”
周谨竖起大拇指,“精神可嘉。”
二人回到办公室,安良军刚挂断一通电话。
他拿起外套起身,看到穆昔便说:“走,出任务。”
穆昔眼睛一亮,屁颠颠跟上去,“师父,是什么案子?”
安良军眯了眯眼睛回忆电话内容,“报案人说自己被十几个大汉按住,还挨了打。”
穆昔:“!!”
大案子来了!
打倒大汉!义不容辞!
穆昔始终对人民警察这份职业怀揣着向往,即便她发现她更喜欢的是刑警的工作。
十几名大汉聚在一起殴打报案人,性质十分恶劣,甚至有可能涉黑。
余水市经济发展虽好,但是九十年代是多事之秋,监控摄像头并不普及,不少地方还隐藏着黑暗势力。
穆昔上班前做过功课,她不打无准备之仗。
“师父师父,您看啊,报案地点在黄岩区南边,那边应该有个叫驴哥的,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咱们两个去够吗”
安良军骑上七十年代的二八大杠,瞧了穆昔一眼。
大约从前是刑警,安良军双眸宛如鹰爪,只要一眼便能将穆昔看穿。
他勾勾嘴角,似笑非笑道:“不够怎么办,你能打几个?”
穆昔认真想了想,说:“或许可以牵制住两个人。”
她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从前跑业务时也不忘锻炼身体,还特意去学了巴西柔术,教练说她为控制住敌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夸她很有“天赋”。
穆昔为此高兴了很久,还去问教练能不能参加什么比赛,教练说:“可以参加厚脸皮大赛。”
厚脸皮怎么啦,厚脸皮才活得自在呢!
原主是念过警校的,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应该没问题。
安良军无语地摇了摇头,蹬起他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前骑。
穆昔也有自行车,是她从亲弟弟穆棋手里抢来的,穆棋被抢后还去找田玉琴告状,被田玉琴一脚踹出门。
后来还是穆昔不想再听弟弟哇哇哭,把新买的随身听送给他了结此事。
穆昔骑车子追上去,“师父师父,我第一次去现场,需要注意什么吗?”
她努力的用热脸贴安良军的冷屁股。
没办法,她就这么一个师父,她得努力在派出所生存。
安良军“啧”了一声,说:“你倒是积极,我看你还在看大学课本,怎么着,想去参加竞赛?”
穆昔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然要努力啦,不能让他们瞧不起。”
安良军说:“你就该当唐英武的徒弟,别找我,叽叽喳喳的,我累。”
穆昔已经习惯安良军的冷言冷语,仍然笑脸相对,“师父,一会儿如果有危险,我们要叫增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