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鸡飞狗跳日常by山河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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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偷偷打电话给隔壁分局那小子,“对对,就是应队,想不到吧?传下去,应队挨揍了。”
食堂内。
厨师们:“小应结婚了?还挨揍?你别说,我心理平衡多?了。”
打菜阿姨:“那我可得多?给小应打点儿?菜,回家才有力气?啊。”
“有力气?继续挨揍?”
谢涟很寂寞。
谢涟也想分享八卦,可队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发现他没有其他朋友可以分享。
活了二十多?年,居然连可以说八卦的朋友都没有,谢涟头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犹豫再?三?,谢涟给死对头周谨打去电话,“咳,有件事你听说没……”
棋山派出?所。
窗外阳光明媚,窗内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
周谨严肃地接了一通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先看向所长办公?室,确认唐英武和杭立群都不在后,朝其他人猛一招手。
穆昔、林书?琰、付叶生立马搬着小椅子凑过来。
安良军掀掀眼皮,“又作什么妖?”
邹念文看了一眼,也凑了过去。
严绍拧眉,“你这?样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刚睡醒的宗井搬着椅子默默挪过去。
严绍:“……”
他看向安良军,接着轻咳一声,往周谨的方向靠。
安良军:“……”
没一个人靠谱的!
上班时间,怎么能交头接耳?小孩子胡闹就算了,这?帮老?家伙也跟着胡闹?!
安良军:“……,周谨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儿?说?!”
周谨神秘道:“有人看到应队的老?婆了。”
准备吃瓜的穆昔:“……,不能吧?”
她很紧张。
“真?的!”周谨斩钉截铁,“应队的老?婆,长得那叫一个壮,听说足足有一百八十斤,动?起手来,应队都不是她的对手。”
紧张的穆昔:“……呃?”
“应队每天回家都要跪搓衣板,搓衣板你们知道吗?多?疼啊!”
穆昔:“??”
“他老?婆特别特别凶,天天打应队,今天应队是带伤去上班的!”
穆昔:“???”
周谨冷静道:“传下去,应队娶了青面獠牙的妖怪,要出?大事了!”
到秋分,穆昔已经整整练习了三十天。
秋色染枝头,风中寒意愈来愈浓,穆昔反倒舒服些,武术馆的场地只有一个扇叶漆黑的大风扇忽悠悠地转,在夏天,空气都是湿热的,激烈运动时呼吸总是不畅快。
与应时安对打一场后?,穆昔去洗手间,应时安留在原地休整。
武术馆的场地对外出租,但环境不算好,平时只有学员会来。
今天穆昔刚离开,门口便?传来极大的讨论声。
“我听张法医说知?识竞赛还是体能?对抗比赛又?要开始了,咱们先?得到消息就先?练,必须把其他?人都干趴下!”
最斗志昂扬的是谢涟。
与之相比,其他?几人兴致不高。
一个刑警打着哈欠说道:“这种比赛每年都搞,就是活跃气氛的,不用太在意。”
谢涟说:“你想输给派出所那?帮人?”
刑警:“人家?派出所都是我们的好兄弟。”
“我记得你喜欢的女?生好像喜欢林书?琰。”
“……打倒他?们!必须练!”
谢涟满意道:“我观察过了,他?们所里只有林书?琰还像那?么回事,咱们只要把林书?琰解决掉,万事大吉。像穆昔、周谨这种,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听说穆昔头脑挺不错。”
“脑子好有什么用?”谢涟说,“在格斗方面,她就是个白痴,上次连鞠兆和?都没抓住,是我把人拿下,是我!”
谢涟就差做个海报贴上,宣传自己的英雄事迹。
“找到鞠兆和?的不是穆昔吗?”
谢涟:“……”
这个晦气的名?字!
“练就对了!”
谢涟势必要在各项竞赛中将穆昔打击得体无完肤,以洗刷他?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
“二百五,我怎么觉得你在针对人家?棋山派出所?”另一人说道,“咱都是兄弟单位,你可别搞分裂。”
谢涟说:“我针对他?们怎么了?!”
“干嘛针对人家?,人家?惹你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二百……”
谢涟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表情。
刑警们:“……”
明白了,公?报私仇。
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是谢涟提议说大家?一起练一练。
真说起竞赛,其他?他?们都挺有兴趣。
一半是为了集体荣誉感,另一半则是为了奖金。
拿到名?次,每个人都有钱分。
做警察看起来光鲜亮丽,但真论起工资,远远比不上人家?做生意的,奖金很?重要。
谢涟:很?不错,大家?伙的士气被他?鼓舞了!
谢涟几人磨磨蹭蹭走进武馆,他?正要去找老板问价格,便?看到其中一块场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应队竟然已经过来了?!
他?们应队平时看起来对这种事毫无兴趣,原来会在下班后?跑来偷偷训练?!
难怪最近应队加班的次数都比以前少了,只要没有案子不值班,下班准是第一个走。
谢涟十分感动,朝应时安飞奔过去,“应队!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把周谨……啊不,把其他?兄弟单位打得落花流水!”
应时安看向其他?几人。
他?们的鸡血虽然不如谢涟打的多,但此时此刻能?看到应时安在这里,心里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团队荣誉感暴增!
难道应队这段时间总带伤,原来是来这里偷偷训练!
应队都如此努力,他?们更不能?服输!
应时安看着情绪高涨的几人,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谢涟说:“既然咱们队里来了这么多人,那?就别客气了,咱们商量商量战术怎么样?对抗这方面有应队,不用怕,咱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林书?琰和?穆昔。林书?琰实力很?强,综合水平最高,穆昔嘛,想法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不得不提防。”
几人围在一起,叽叽呱呱讨论“战术”。
应时安的眉头越扬越高。
“所以咱们要先?解决林书?琰,得先?去试试他?的实力,你们谁去找事?我不太行,我不会。”
谢涟说完,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我真的不会。”
其他?人异口同声:“你最会!”
谢涟:“……”
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脚步声悄然响起。
应时安望向朝这边走来的穆昔。
谢涟正说到关键,“咱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穆昔搞臭,林书?琰是厉害,但不会使坏招,那?穆昔可不一样,指不定想出什么缺德的方式,咱就直接让她没法参加竞赛!”
应时安向后?退一步,淡定的与谢涟几人保持距离。
穆昔看到这么一群人,惊讶了一小会儿,便?听到谢涟慷慨激昂的话。
她放轻脚步,走到人群中,认真听了一会儿,然后?问:“你们打算怎么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找唐所长呗,名?单都是他?来定,或者干脆想办法让她去出差,林书?琰比较诚实,只剩他?的话好对付……啊!!”
谢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为什么在这里?!”
穆昔笑盈盈道:“二百五兄,你可真不够朋友,我拿你当二百五,你却在背后?暗算我?”
谢涟早知?自己说不过穆昔,便?哀求地看向应时安,“队长,你看他?们派出所的,太猖狂了。”
其他?刑警跟着应时安后?退一步,有的忙着给同伴整理衣服,有的忙着撕指甲,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很?忙。
应时安道:“知?道了。”
谢涟闻言,以为应时安这次不会弃他?不顾,便?朝穆昔撇嘴扮鬼脸,“我们今天人多,我们……”
应时安看向穆昔,说:“我和?他?们没约过,完全不知?道他?们有这种想法。”
谢涟:“?!”
“公?平竞争,我会制止谢涟。”
“??”
他?们应队……失守了。
“不用了,”穆昔很?大度,“来都来了,不如咱俩打一场?”
谢涟不可思议道:“你和?我打?你皮痒欠揍?”
一个月前穆昔笨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去捉嫌疑人,不但没捉到,还和?嫌疑人一起从二楼跌下来了。
这事放在刑侦队,那?都得是他?们一年的笑料。
“我就算了吧,”谢涟挺胸抬头,“我怎么着也?是队里的中流砥柱,和?你过招,有点儿欺负你。”
穆昔微笑:“那?就麻烦你帮忙找个比你弱的队友吧。”
谢涟没察觉穆昔话中有坑,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王哥比我差,李哥也?比我差吧?”
王哥心情微妙。
李哥高高挑眉。
“依我看,就应队比我强,是吧应队?”
几个刑警神色各异,只有谢涟高高兴兴。
应时安为有这样的队员而头痛。
王哥把谢涟踹到场地上,“老老实实去吧你,穆昔,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其余几人也?朝穆昔加油打气。
谢涟委屈得像个宝宝。
“你们都针对我!!”
话虽这样说,但谢涟对和?穆昔过招这件事,绝对是百分百有信心。
抓捕鞠兆和?那?日他?看得清清楚楚,穆昔的体能?或许比其他?女?生好,但打架绝对不是好手,一看便?知?没有基础。
两?人站在场上,谢涟说:“我要是伤了你,你可别怪我,我会尽量下手轻一点儿,不许因为输了就到处说我坏话!”
穆昔爽快应下。
其他?人都在偷偷看应时安。
应队长和?穆昔同时出现在武术馆,是巧合?他?们不信。
联想到应时安最近身上的伤,刚刚又?是立刻滑跪的态度,生怕穆昔杀谢涟的血溅到自己身上,难道他?们……
王哥壮着胆子给谢涟使眼色——穆昔和?队长关系不一般,不能?真下死手。
谢涟:“哥你眼睛不舒服?”
王哥:“……”
就该叫他?二百五!!
所有人都怜惜地看着谢涟。
虽然他?们也?不认为谢涟会输,但是赢了穆昔,对谢涟来说显然不算好事。
应时安说:“规则很?简单,场地之内随便?动手,出界或者无法站起来就算输,想投降随时可停。”
后?半句话,应时安是看着谢涟说的。
谢涟立刻对穆昔说道:“听见没,应队在提醒你。”
刑警们:“……”
有些不想承认谢涟是他?们的同事……
穆昔摆好架势,“废话真多,来。”
谢涟:“!!”
他?好心提醒,她还骂他??穆昔果然不是好东西!
谢涟也?想摆架子,但他?发现穆昔的动作他?不会。
即便?是刑警,也?并非每个人都会拳脚,虽然每年都有体能?方面的考核,但大多数人工作时间久了,体能?就远远比不上念书?时。
谢涟毕业后?没有保持训练,他?会的花拳绣腿,只能?对付普通人,或者和?其他?同事一起围剿犯人。
谢涟尴尬地收回手,“花架子真多,直接来!”
他?说完便?冲向穆昔。
穆昔在脑中回忆这些日子应时安教?的内容。
要想打败对方,就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式,穆昔要先?观察谢涟,再想对策。
两?个力量、技巧相当的人,是输是赢,就看哪一个人经验更多、头脑更灵活。
穆昔盯着谢涟的步伐,试图分析出一二三。
她发现……
谢涟没有招式。
他?根本?就是凭借本?能?在胡乱攻击!
穆昔没有掉以轻心,谢涟的经验毕竟比她丰富,而且体力是高于?她的。她右腿后?撤一步,准备摆拳迎击,却看到谢涟龇牙咧嘴冲向她,竟直接想扣住她的肩膀。
穆昔:“……”
这哪里是在对抗,分明是小学生打架,谢涟就差伸手来扯她头发了。
老王走到应时安身边打探情报,“应队,你和?穆昔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
“帮她训练而已。”
“训练?她是我们的对手。”
应时安垂眸道:“我们同属一个系统,竞赛只是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不是来分敌人或者是朋友。基层民警实力提高,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件好事。”
应时安义正言辞,老王十分羞愧。
他?可真是狭隘!居然质疑应队的良苦用心!
至于?为什么偏偏教?穆昔,他?就不多问了!
“还是提醒谢涟,不要下死手吧?穆昔毕竟是女?孩子。”
老王还没说完,台上的谢涟便?发出一声杀猪叫。
穆昔肘击谢涟的两?臂,巨大的力量冲击让谢涟被迫后?退,穆昔接着勾住他?的右腿,朝膝盖处狠狠一踹,谢涟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穆昔便?拽住他?的腰带,顺势想外台下丢。
谢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忙拉住穆昔的胳膊,还想来抱她大腿。
穆昔朝他?微微一笑。
谢涟:“?”
这是什么魔鬼的笑容?
谢涟还未来得及骂上穆昔两?句,穆昔的手便?伸到他?腰的两?侧。
偷袭?!
她要对他?的腰做什么?!
穆昔揪住谢涟腰间的肉,狠狠掐了一把。
谢涟:“……啊!!!”
瞬间红温。
穆昔抬腿把谢涟踹了出去,接着看向应时安,“应队长,他?和?你完全没法比啊。”
老王几人惊得都忘记去接谢涟。
虽然他?们的谢涟没能?使出什么像样的招式,但从穆昔的动作来看,根本?就不像是谢涟说的没有基础的新手啊?!
他?们还是怨起谢涟来。
都怪他?不经打,他?们连穆昔是什么水平都看不出来就草草结束了!
谢涟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穆昔!!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谁打架还掐人?!”
他?还骂够,就见王哥几人向自己围过来,每个人都阴着脸,王哥甚至在捏拳头。
谢涟:“……”
穆昔本?是想和?谢涟练练手,好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这段时间她只和?应时安对打过。
谢涟不中用,穆昔便?不想这事了,反正应时安水平高,应该不会出错。
“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穆昔收拾好东西,对应时安说道,“我得去赵大爷家?一趟。”
“工作?”
“对,他?昨天报警,让我们去帮忙疏通马桶,他?家?是一楼,天天堵,楼上几家?都不乐意搭钱,他?也?不乐意全掏费用,昨天吵得挺凶的,我们商量着让他?家?另走管道,我得过去看着点。”
应时安没做过基层民警,怔了怔,“这也?归你们管?”
“何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得管,昨天还有人打电话报警,说被老公?家?暴,让我们赶过去,我们去了一看,夫妻俩已经和?好了,吵架的理由是丈夫随手丢袜子,根本?没人动手。”
穆昔已经逐渐接受处理这些小事,甚至能?应对自如。
报警找派出所的,发生大事的概率不高,几乎都是邻里间的小事。
不能?抓不能?审,还不能?因为一些小矛盾把人送进去,又?要照顾双方的情绪,工作实在很?难做。
以前总说这是和?稀泥,真轮到自己做了才知?道,和?稀泥也?不好和?。
离开武术馆后?,穆昔拦下一辆出租车先?去派出所。
今天是她值班,为了训练,她找周谨顶了两?个小时。
派出所门前热闹得很?。
穆昔已经习惯这种热闹,她打算绕开正门,从内院进去。
但还没来得及走,穆昔就发现这次热闹的焦点不是某个大爷大妈,而是安良军。
安良军站在最中间,低着头。
周谨几人都在,他?们一直在拦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与安良军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多岁,男人指着安良军破口大骂,“就是你害死了我闺女?,你无能?!你抓不到凶手!你还好意思当警察?!”
穆昔跑过去,“什么情况?”
林书?琰把她拉到一边,“听说是安哥之前经手的案子,他?们的女?儿被杀害了,但安哥没能?找到凶手,安哥还因为这个案子离开刑侦队了。”
恰好邹念文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便?低声骂道:“狗皮膏药,又?来了。”
“文姐,你也?知?道这件事?”
“是啊,”邹念文说,“老安的女?儿和?他?们女?儿是朋友,两?个人一起出去玩,在旅馆遇害,现在凶手还没抓到,他?们每年都要来闹一次。老安自己的女?儿都没了,他?能?不想抓到凶手吗?他?们就是欺负老安是警察,欺负老安有愧疚心!”
穆昔来派出所已经有几个月,第一次听说安良军的家事。
安良军脾气不好,在派出所里除了唐英武没人敢招惹,他自己从未提过?。
原来他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年纪很小便?遇害了。
“师父的女儿也遇害了?他也是受害者家属,为什么?要?来找他的麻烦?”
“他是受害者家属,也是警察,一个警察抓不住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这?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安良军不是害怕他们,而是怨恨自己。
刘长?军夫妻俩越闹越凶。
“你害了我们女儿,这?事我们跟你没完!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赔我们女儿!”
周谨气道:“又不是安哥害了你们女儿,明明是你们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玩,又仍在旅馆里单独出去,你怎么?不赔安哥女儿?!”
刘长?军的妻子庄絮莲见状,捂着头就往地上倒,哭天抢地道:“大家都过?来看看,没有天理了,我女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你们来说说,要?这?些警察还能做什么??!”
付叶生走到邹念文身边,好奇道:“文姐,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闹来脑去,总要?有目的。
“钱。”邹念文说,“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前几年娶媳妇,来闹过?一次,老安给?了两千块钱。去年大儿媳生孩子,又来闹一次,老安给?了五千。这?次好像是怀孕了,高龄产妇,又来折腾。”
付叶生说:“为了这?几个钱,把安哥骂成?这?样?”
邹念文:“你们也别?生气,总会遇到这?种人,你们先?进去,我来处理。”
“不行,我们不能放着安哥不管!”付叶生问穆昔,“咱们是不是得帮忙?”
穆昔义愤填膺道:“他们蛮不讲理,又不是师父的错!走,咱们把人赶跑!”
两个人气势汹汹走过?去。
邹念文虽然无奈,但并没有生气。
穆昔已经想好破口大骂的词,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嘴如此有用过?。
穆昔深吸一口气,正欲畅快地发挥一次,就听付叶生趾高气扬说道:“你们少来欺负人。”
对,不能欺负人!
付叶生说:“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是了!”
对,要?多少钱……
穆昔把付叶生的嘴捂住,往后拖。
“呜呜呜钱,我有呜呜呜……”
穆昔把付叶生丢给?林书琰,恶狠狠道:“把他做了!”
林书琰:“……”
他掏出笔记本?。
付叶生扶着林书琰站稳,委屈道:“咱不能看安哥受委屈啊。”
林书琰在笔记本?上疯狂地写字。
付叶生凑过?去,“对付傻子的方?法?……哥,你对付谁?”
穆昔把傻土豪丢给?林书琰后,调整好情绪,笑容满面地走向刘长?军和庄絮莲。
“二位是来报案的吧?快来里面请,把事情详细说明,我们好给?你们处理。”
刘长?军可不傻,这?种事就得在外面闹,得让其他人都看着,派出所才有压力。当初安良军还在刑侦队时,他们就是这?么?闹的,一直闹到安良军调岗。
安良军女儿遇害后,妻子接受不了事实,整日涕泪交垂,夫妻二人的感情也变淡。
妻子说,看到安良军便?想到女儿,始终无法?走出伤痛,二人又坚持一起生活两年后选择离婚。
这?些事情刘长?军都知?道,他更知?道如何让安良军难堪,最后心?甘情愿地掏钱。
进去说?那不可能。
刘长?军和庄絮莲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大家来给?我们评评理,我女儿被杀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庄絮莲哭得更是悲痛。
这?一幕引起围观人的共鸣,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谁遇到都不好受。
“孩子还那么?小,就被杀了,警察居然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唉,真叫人寒心?。”
“我女儿要?是被杀了,我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眼见所有人都在帮刘长?军夫妇俩说话,周谨更来气。
这?二人分明是来坑安哥的钱的!
周谨正想与他们理论一番,却被穆昔挡住,“我来我来。”
周谨说:“他俩赖皮,你别?被他们欺负了。”
刘长?军立刻嚷道:“警察说我赖皮!同志们,你们帮我们评评理,我们是没了女儿啊!但凡我女儿能活过?来,我给?他们磕头都行,可我女儿呢?女儿没了,找到凶手绳之以法?也行啊!凶手呢?!今天,你要?么?交出凶手!要?么?还我女儿!”
八九十年代,连DNA检验技术都不普及,不知?有多少悬案未破,找到几年前的杀人凶手谈何容易?
周谨听出他们是故意激发矛盾,气得他都想直接把人撵走。
穆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同情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周谨:“??”
穆昔居然帮刘长军说话?穆昔叛变了?!
“穆昔你……”
周谨被林书琰拽住。
林书琰道:“安静看。”
“可安哥他太可怜了,我……”
林书琰拧起眉。
周谨乖乖闭嘴。
刘长?军说:“这?么?多大男人,就你一个小姑娘还像回事,你就直接说吧,凶手还能不能找到?如果找不到,叫你们所长?来见我。”
所长?办公室,周谨急匆匆地跑进来。
“所长?,刘长?军想见你。”
唐英武刚去开了个会,才刚到办公室,一听到刘长?军的名字头都大了。
“他怎么?又来了?这?次什么?情况,他孙子也生孩子了??”
周谨说:“不是他孙子生孩子,是他媳妇怀孕了。”
“这?家庭条件又要?了一个?!”唐英武骂道,“这?是把安良军当成?提款机了!”
唐英武在派出所工作几年,这?两口子就来闹了多少次。
每次都是唐英武出面,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安抚情绪,最后安良军出钱。
没办法?,警察的确没能抓住凶手,这?也是刑警们心?头上的刺。
但话又说回来,当初这?起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不是安良军,如果真想给?女儿要?说法?,为什么?跑派出所来?重大刑事案件都是由?刑侦队侦办的。
周谨催道:“他在喊你了,你快去看看吧,我看安哥都快被骂哭了。”
唐英武愁容满面。
他实在不想见这?对难缠的夫妻,但又不能放着安良军不管。
安良军脾气火爆,从不会被欺负,但只要?碰到和他女儿有关的事,他就会立刻哑火,任打任骂。
其中的苦楚,谁能知?道?
周谨又说:“穆昔正在安抚他们,不过?我看穆昔也撑不了多久。”
穆昔也在?
唐英武的眼睛恢复光彩,“走,出去看看!”
周谨:“?”
怎么?觉得所长?突然高兴了?
门口的穆昔煞有介事地拿出笔记本?,“你说吧,我都记着。”
刘长?军:“?,记什么??”
“案子的具体?情况,”穆昔说,“您放心?,这?几年我们局里也在整理过?去未破的悬案,我们会重新寻找证据,争取抓到真凶。你把情况重新说一遍,我看看有没有遗漏,虽然我们这?里是派出所,但我会帮你把笔录送到刑侦队,请他们再去找证据。”
刘长?军心?里怪怪的。
庄絮莲根本?不想说什么?案子,他们来这?里不过?是要?钱而已,谈案子有什么?用?
“我们早就说了几十遍了,你自己去找,我们就要?见唐英武!”
唐英武已经和周谨一起走到人群后。
周谨说:“所长?你看,他们一定要?见你,咱们过?去?”
唐英武摆摆手,“看。”
看?看啥?
周谨只看出刘长?军和庄絮莲一个比一个可恶。
穆昔按下庄絮莲蠢蠢欲动的手,“您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帮你们,你们是不记得案发时的情况了吗?不会吧,毕竟是您女儿遇害。”
所有人都注视着夫妻二人。
刘长?军:“……”
庄絮莲嘴快,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太多细节?”
刘长?军捂住庄絮莲的嘴,煞有介事道:“这?怎么?可能?女儿是我们心?里一块宝,这?辈子都忘不掉。”
穆昔微笑:“好,你可以开始说了。”
刘长?军拧着眉看了眼穆昔。
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对方?又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刘长?军吞吞吐吐地描述当年的情况。
穆昔接话很快。
“哦,您是说安良军,也就是这?位民警的女儿和你们的女儿是朋友,二人一起遇害是吧?”
“当时是您妻子带她们一起出门的?哦,你们俩都去了。”
“奇怪,你们都去了,俩小姑娘怎么?单独待在旅馆?哦,你们去商店了……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钟,这?么?晚还去商店呀?商店就在附近吧?有没有看到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