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鸡飞狗跳日常by山河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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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昔拧拧眉,问林书琰,“咱们有编制吗?”
刚做好?挨骂准备的林书琰:“……”
他们不是在?挨骂吗??
“……铁饭碗。”
穆昔闻言,腰挺得很直。
她都是铁饭碗了,为何还要受窝囊气?她又不想升职做局长。
穆昔理直气壮道:“徐副队长,刚刚你让我们待着别动,我们是执行命令。”
徐泾气笑了,“我让你们待着,你们就真待着?自己没脑子?”
穆昔反问:“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听您的命令?好?的,我记住了。”
徐泾脸色更沉,他盯着穆昔问道:“你叫什么,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穆昔声音很大,“报告徐副队长,我的口气是天?生的,主要是我爸妈的问题,您需要和他们谈的话,得提前预约,他们很忙。”
从穆昔特意加重“副”字读音起,其他刑警便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谁家?好?人特意强调“副”字?这分明?是挑衅。
挑衅的居然还是队里最难搞的徐泾!
这段时间?徐泾一直在?出差,忙其他工作,没怎么出过现场,简直是他们过的最美好?的日子。穆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徐泾的可?怕!
就连谢涟都在?心里给穆昔点了几根香。
徐泾脸色沉得可?怕。
全?队上下都知道他想要队长的位置,也都知道他最终失败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没有一个人认为应时安来做队长有问题,就连平时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都是。
林书琰轻轻拽穆昔,低声道:“我刚和家?里决裂,家?里的关系帮不了你了,这段时间?你对付叶生好?一点。”
帮得上忙。
穆昔:“……”
谢谢亲同事哦。
但穆昔不怕。
像派出所这种?单位,不会轻易开除人,就算徐泾要给她穿小鞋,也得经过唐英武同意才行。除非哪天?穆昔倒霉,正好?成了徐泾的属下,但话说回?来,穆家?也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徐泾明?显是有火气才朝穆昔和林书琰撒,他们二人来时已经找过报案人,根本不见踪影,发现尸体后再去找,就能找得到?
穆昔说:“您如果有其他吩咐的话,请直接告诉我们,我们很笨,不聪明?,猜不透您的想法。”
林书琰松口气,这回?总算没喊徐副队长了。
穆昔补充,“徐副队长。”
林书琰:“……”
他应该晚些?再和家?里决裂的。
徐泾的耐心到达顶峰,他脑中只有如何教训穆昔这个不像话的新人。
这时,应时安带着几名刑警走过来。
他没有看穆昔,也没有解围,而是问道:“谢涟说你发现重要物证。”
应时安朝徐泾伸出手。
徐泾手中的确有透明?物证袋,物证袋中是弯曲的铁丝,铁丝圆截面直径只有两毫米,表面裹着血迹。
徐泾看向应时安。
二人身高相当,徐泾眼底隐隐闪着怒气,应时安却神色如常。
徐泾没有把物证交给应时安,应时安也没有收回?手。
看到这一幕的刑警们齐刷刷的向后退,他们只希望二位打起来时,血不要溅到自己身上。
林书琰拽着穆昔往后撤。
徐泾工作多年,气场强大。应时安读书时便十?分突出,这些?年来养成的气场,旁人无?法靠近。他们二人有矛盾,小虾米是解决不了的。
还想看热闹的穆昔很不开心。
二人僵持了足有一分钟。
一分钟后,徐泾把物证袋递给应时安,就在?应时安伸手去拿时,他手一松,物证袋掉在?地上。
应时安垂眸看着物证袋。
刑警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战况升级!!
徐泾面无?表情道:“抱歉,没拿稳。”
应时安依然平静,“捡起来。”
徐泾拧眉,“你不会捡?”
应时安淡漠地看着他。
徐泾道:“弯弯腰就能捡起来。”
应时安仍然没有开口。
徐泾:“……”
他胸口更堵了,只能不情愿地弯腰捡物证袋,交给应时安。
应时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接过物证袋后开始检查,接着交给谢涟,“仔细查查,如果有损坏,找徐副队长。”
谢涟刚想说“好?”,脸色接着变了。
应时安平时都管徐泾叫“徐队”,是客气也是维护同事间?的关系,他怎么也改口叫“徐副队长”了??
应时安没理会脸色变成猪肝的徐泾,他看向穆昔和林书琰,“我们这边人手不够,需要你们帮忙,附近几栋别墅的情况需要你们帮忙确认,我会与唐所说明?情况,如果情况棘手,今晚可?能无?法回?去,多担待。”
大约是有人在?,应时安看起来有些?陌生。
穆昔点点头,拽着林书琰要走。
林书琰说:“徐副队长,那我们先去忙了。”
穆昔:“……”
谢涟:“……”
这帮人是都疯了不成??
完了,一个两个,都被?穆昔同化了!
在?刑侦赶到之?前,穆昔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做了简单的检查。
别墅二?楼都用作卧室,发现尸体的卧室是?男孩使用的,在?隔壁还有一间大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五寸的结婚照,照片中的女人穿红裙嫁衣,头戴绒花,男人穿米色西装。
照片像素不高,相框很旧,照片上的脸也看不太清楚。
在?这间卧室内,穆昔找到一本房产证,户主的名字是?向宏信。穆昔无法判断死者是?否为户主,死者已经面目全非。
穆昔刚到派出所?工作时,以?为自己每天处理的都是?这样?的大案子,后来发现她?处理最多的就是?吵架后,一度无奈。现在?真的碰到大案子,穆昔心?里还有点儿接受不来,那三人的死状实在?太惨。
男人面目全非,两个男孩的处境也没多好,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殴打痕迹,手腕脚腕处还有束缚伤,生前被囚禁过。
“谁对这家人有这么?大的仇恨,要用这种手段害死这一家人?报警的是?个女人,刚刚徐副队说?的也不是?全都没道理,”穆昔分析道,“报警人的确可疑,但是?一个女人,是?如?何把一个男人制伏的,十三四岁的男孩也有些力气了,难不成是?先抓住孩子再威胁?”
林书琰调整好状态后,也忍着恶心?看了尸体,现在?想?到三具尸体叠在?一起的模样?,林书琰还心?有余悸。
他试着回忆在?警校里学到的知识,“即便如?此,一个普通女性也很难制伏青年男性,另外,向宏信已婚,带着两个孩子,他的妻子人在?哪里,也很重要。”
穆昔说?:“很难想?象做母亲的会害死自己的孩子。可惜现在?不能随时随地定位,我?们只知道报案人是?在?棋山派出所?管辖范围内报案的。而且……我?还看出一点奇怪的地方。”
“哪里?”
穆昔靠近林书琰的耳朵低语一番。
林书琰惊讶道:“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我?翻过其他专业的课本,近距离观察感觉会更明显。”
林书琰想?到,发现尸体时穆昔的确都快贴在?尸体上了,但穆昔说?的内容,不在?他们学习的课本上,所?以?他没注意到。
穆昔问:“你有没有觉得这点很不对劲,现在?嫌疑人可是?女人。”
林书琰说?:“我?去试试。”
“都需要看那些书,我?去图书馆借。”
穆昔:“……”
原来林书琰深思熟虑大半天,是?在?考虑这种事?!
穆昔说?:“你干脆把笔记本交给我?,我?做了什么?事,直接记下来好了。”
林书琰认真道:“还是?我?自己记录比较好,你可能不知道我?想?要记什么?。”
穆昔:“……”
她?放弃和林书琰开?玩笑。
已经快到凌晨一点钟,走?访工作不太好做。
穆昔和林书琰“走?街串巷”确定此处一共有12栋别墅,目前有人居住的只有三家,另外9栋别墅有3栋是?空的,还有6户人家只在?周末回来,工作日会留在?余水市内。
就是?这三户人家也不好查,穆昔见有一户人家的灯亮了,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便尝试与其沟通,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刑警搞出来的动静,全算在?了穆昔头上。
穆昔试图问些线索,发飙的男人却吼道:“闹鬼的地方都愿意住,他们家不出事谁出事?有点儿破钱就拽起来了,就他家那两个臭钱,给我?我?都懒得看!”
“您说?的闹鬼指的是?……”
“房子还没建完里面就死过人,你们没听说?过?他们还敢买,不就是?因为穷吗?对了,他家买别墅的钱,是?中彩票来的,中彩票才?有几个钱?非得买个别墅穷装,呸!”
男人骂过瘾,就甩上门走?了。
林书琰有些无奈,穆昔却已经在?本子上记下几条信息。
死过人的别墅、闹鬼、彩票。
穆昔不好再去敲其他人家的门,便和林书琰一起检查其他空别墅。
报案人使用的是?座机,穆昔检查别墅时按了重播键,接电话?的人正是?棋山派出所?的值班民警。
报案人的确是?在?别墅打电话?报警的,她?报警之?后又去了哪里是?个谜。
这里偏僻,凭双腿走?不出去,但如?果躲进山中,警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她?。
“这几栋别墅的主人应该有些日子没过来,在?这里住不方便,买东西都很难,很少有人在?此地长住。”
但向宏信一家却一直生活在别墅里。
穆昔和林书琰检查过几栋别墅,又开?车去附近的村落转悠。
项家村离别墅最近,在?村口正好可以看到向宏信的独栋别墅。
大约是?警车来的太多,项家村有几户人家被吵醒,其中包括村支书。
穆昔和林书琰下车,“哪位是?村支书?”
六十多岁的老人乖乖举起手。
其余村民围在?一起偷偷打量穆昔和林书琰,“这两个都是?警察呦,看着年纪挺小。”
“人家都穿警服了,还开?警车。”
“小杨不也穿警服吗?结果被发现是?个骗子。”
“哎呦,小杨都死了好几年了,可别提了,想?起来就瘆得慌。都说?他死的时候舌头全都耷拉下来了,还是?死不瞑目,真可怕。”
穆昔看向小声议论的村民。
这几人见穆昔看过来,立马不吱声了。
林书琰则向村支书询问别墅的情况。
一听说?是?那栋别墅出问题,村民们又围了上来,情绪激动,“那里早就死过人!哎呦,是?刚建好的时候?还是?装修的时候?具体的记不清了,小杨在?里面上吊自尽了!”
穆昔问:“就是?你刚刚说?的装警察的小杨?”
“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装警察?”
方才?还唠唠叨叨的村民此刻却不愿多说?,“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他。”
项家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同姓,互相都是?宗亲,彼此偏袒是?常见现象。
穆昔问村支书,“你也不知道?”
“我?年纪大了,有些事确实不是?很清楚,”村支书模样?老实,说?起话?来却模棱两可,“是?宏信那边出事了?宏信人家发达了,早就不和我?们联系,他的事,我?们也不知道。”
穆昔说?:“您得分清形势,现在?我?们侦办的是?杀人案。”
村支书露出为难的表情,但眼神没有太大变化。
穆昔接着说?道:“甚至可以?说?是?灭门惨案。”
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们彻底炸锅。
村支书错愕不已,招呼道:“宏信的媳妇是?我?们村里的,宏信在?隔壁村,离这里不远,咱有什么?话?进来说??”
项家村不太富裕,至今还要靠政府补贴度日。
即便是?村支书家条件也一般,进门就是?厨房,厨房用大铁锅,墙上挂着干辣椒和穿成串的玉米,墙壁乌漆嘛黑的,即便打开?电灯,光线也不明亮。
“你们说?宏信被害了?”
穆昔也模棱两可起来,“我?没这么?说?。”
村支书:“……”
穆昔重新掌握主动权,“你先说?说?向宏信家的情况。”
余水不是?偏远小城,项家村的人平时可以?齐心?协力,碰到这种大案子,换谁来都无能为力。村支书老实说?道:“向宏信的媳妇项雨燕是?我?们村的,他是?向村人,我?们这边姓氏听起来都一样?,两个村子关系还不错,经常有结婚的。”
“继续说?。”
“宏信家最开?始条件一般,他算是?倒插门,结婚后一直住在?雨燕家,算是?上门女婿。后来宏信中彩票了,拿了几十万吧,挺大一笔钱的,他就把上头的别墅买了。其实这别墅建在?这里,很不对劲,我?们村有懂风水的,说?他那栋别墅邪性的很,你看,后来还出事了吧,有人在?里面自杀了,别墅成了凶宅,算是?砸手里了。”
穆昔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向宏信已经把别墅买了下来?”
“买了,是?在?装修的时候出的事。”
“你不是?说?忘了具体时间?”
村支书:“……”
他尴尬地收起手脚,在?心?里埋怨穆昔多嘴。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那小杨不是?什么?好东西,装成警察来骗钱,死了就死了。就是?可怜宏信了,好不容易有点钱,还遇到这种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能守住财的人,也不乐意赚钱,一家四口就窝在?家里花那笔钱,迟早坐吃山空。”
“他们没有工作?”
“他和他媳妇都是?懒蛋,平时把孩子往学校一丢,什么?都不管,一天天的只想?着怎么?吃怎么?玩,买什么?大别墅,就是?宏信为了在?老丈人面前装一装,他不是?入赘来的么??总算是?赚钱了,可不得装一装?”
按照村支书的说?法,向宏信和项雨燕结婚后一直好吃懒做,在?中彩票前靠项雨燕的父母过日子。
项雨燕的父母老实巴交,她?还有两个哥哥,都是?能出大力气的人,项家时常接济小两口。
为此向宏信没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包括向宏信每个月都去市里买彩票这事,也被村里人拿来但饭后谈资。所?有人都嘲笑他痴心?妄想?,后来真中了彩票,当然要装一装,最好的方式就是?买下站在?村口就能看到的别墅,让全村人都知道他家住上大别墅了,即便别墅内仍然是?一团乱。
向宏信有两个儿子,向军十四岁,向国八岁。
年龄对得上,性别也对得上,别墅内遇害的恐怕就是?父子三人。
林书琰问:“你上次见到向宏信是?什么?时候?”
“有些日子了,他搬去别墅后拽得很,不愿意和我?们来往,我?们能说?什么??宏信现在?连他老丈人都看不起。可怜了他老丈人,以?前可没少帮衬他们,谁能想?到向宏信有了钱人就变了。”
“项雨燕在?哪里?”
“雨燕这段时间经常回娘家,我?们都说?她?是?不是?又和宏信吵架了,不过这几天人不在?,具体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得去问老项,他年纪大了,肯定已经睡了。”
案件性质严重,就算老项睡了,也得直接薅起来,穆昔让村支书将他们带到老项家。
村里人晚上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村支书直接开?门进去找人。
两分钟后,老项披着棉袄走?出来。
项家村的条件都不太好,老项家也是?如?此,村支书说?,向宏信有钱以?后,一点儿都没想?着妻子娘家,没给补贴多少,村里人对此颇有微词。
项雨燕家院子很乱,单独弄了一间木房装煤炭和木柴。项雨燕的两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不住在?父母家,只有项雨燕经常因为和向宏信吵架回来住。
项老头看到穿戴整齐的穆昔和林书琰,明显有些懵。
村支书低语几句,项老头才?说?:“雨燕有几天没回来了,你们说?宏信出事了,是?真的?”
穆昔示意项老头稍安勿躁,“项雨燕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七天前。”
“除了这里,她?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没了,他们三个月去一次市里,买日用品。至于朋友,她?没什么?朋友。”
项雨燕只有小学学历,当时项家村的孩子读书很难,要走?十几公?里的路去余水市边缘的一所?学校,项雨燕受不了辛苦,要念初中时说?什么?都不肯再去。
在?村里,小学学历很正常,项老头就同意了。
后来山里也修了学校,孩子们上学的问题才?得以?解决。
穆昔又问道:“她?和向宏信感情如?何?”
项老头拿起烟袋叼着,沉默不语。
林书琰问:“不太好?”
“就那样?吧,老夫老妻了,还能多亲密?哪家夫妻都一样?。”
穆昔总结道:“那就是?不太行。”
林书琰正要记录的手停下。
“……”
穆昔道:“这样?吧,麻烦你帮我?们联系联系项雨燕的哥哥们,看看他们知不知道项雨燕的下落。”
“雨燕……”项老头看向半山腰的别墅,“雨燕也出事了?”
对别墅的侦查还在?进行中。
光看尸体的位置,别墅的情况就很诡异。
冉兴平带人勘验过现场后,法医将尸体抬出衣柜,简单检查一番,再放进收尸袋带回去剖验。
法医将三具尸体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
等?冉兴平、法医两伙人都离开?,才?轮到侦查员上场,在?此之?前,应时安与徐泾几人都在?院中等?待。
徐泾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脸色臭得很。
应时安镇定自若,还有心?情把头发恢复正常。
今天应老爷子的老战友临时过来探望他,应时安从武馆回去后就被应老爷子抓去做“造型”,说?是?要和其他人的孙子比一比。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见“男人”特意打扮。
应时安的年纪比徐泾小,却比他更沉稳。
徐泾自己也能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以?后,心?情更不好。
谢涟几人被夹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喘。
谢涟拿着几样?物证小心?走?到徐泾面前。
他可是?个聪明人,不会像林书琰一样?得罪徐泾,叫什么?徐副队长,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谢涟张口说?:“徐副……徐队长!这是?刚刚找到的铁丝。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还有几样?物证,其中包括沾血的花瓶,这个怕摔,您还摔吗?”
徐泾:“……”
不置气不置气,不和二?百五置气。
冉兴平拎着工具箱走?向应时安,“进去看看吧,情况十分不妙。”
“怎么?说?。”
“厨房今天中午还使用过,有刚做好的饭菜。厕所?、厨房、所?有卧室、客厅都能找到零星血迹。很难说?清凶手究竟是?在?哪里行凶的。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凶手在?这个家里待了很久。”
不止一天。
徐泾看到冉兴平向应时安汇报情况,并没有走?过来一起听,而是?等?应时安打算进别墅时,才?不冷不热地问冉兴平,“里面什么?情况?”
冉兴平很无语。
徐泾离他们也就两米,就不能走?过来一起听?
一件事他还非得报告两遍?
为了维持同事关系,冉兴平忍了忍,正要重复说?明,应时安道:“你再进去看看,别墅不小,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冉兴平立刻跟着应时安走?了。
徐泾:“……”
谢涟小心?问道:“您还摔吗?”
徐泾:“!”
留个二?傻子给他!
走?进别墅,冉兴平才?对应时安说?:“你也别和徐泾置气,他这个人就是?太轴,听说?他家里有关系,之?前就能升职,他不乐意,跑到局长办公?室说?不愿意靠家里人,闹得不太愉快。要是?不喜欢折腾同事,他这个人还不错。”
应时安道:“我?没和他置气。”
“你还想?蒙我??你什么?时候这么?下过别人的面子?你也就和局长叫板过五六次,和市里领导硬扛了三四次……”冉兴平越说?越不对劲,他补救道,“不过你没得罪省里的领导!这就很好!”
冉兴平没说?假话?,应时安虽然对领导的不合理要求不屑一顾,但很少会真不给同事留面子,像徐泾这种喜欢找存在?感的,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刚刚故意把冉兴平叫走?,显然是?因为徐泾。
好端端的,应时安针对徐泾干嘛?
别墅门口忽然传来小声呼唤,“应队应队。”
还没走?进来的徐泾训斥道:“你们两个,让你们去走?访,这都多久了?”
时针已经指向三点钟。
冉兴平看着徐泾对穆昔的态度,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
应时安该不会真看上穆昔了吧?!
两个已婚人士看对眼……太可怕了!
冉兴平觉得自己该做什么?,他语重心?长道:“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就是?说?啊……”
应时安把他推走?,对穆昔说?道:“进来。”
穆昔立马露出笑容,看了徐泾一眼,拽着林书琰往里走?。
徐泾险些气疯,“你笑什么??!”
穆昔乖巧道:“报告徐副队长,我?这是?小人得志的笑容。”
林书琰:“……”
这就不记了吧?他刚和家里断绝来往,现在?得罪人,真怕被辞退。
谢涟趁机说?道:“徐副队长,你看,穆昔就这样?,趾高气昂的很。徐副队长,你别生气啊徐副队长。”
林书琰已经不忍心?看徐泾气到扭曲的脸,他转身跟上穆昔。
“别墅的灯是?人为破坏的,时间在?下午四点左右,厨房中午开?过火,我?们怀疑是?凶手在?厨房做了午餐。午餐是?一人份的,凶手没有给死者准备。”
徐泾和谢涟都在?后面,谢涟正巴结徐泾,“徐队,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别生气,一会儿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刚说?完,谢涟便听到应时安的话?,努力在?穆昔面前表现自己。
这里是?刑侦队的主场,不是?他们派出所?的主场。
“应队,死者已经死了,凶手肯定不会给他准备的。”
冉兴平头疼道:“你知道死亡时间了?你刚刚好像没进来。”
“哦……中午有可能还活着。”
徐泾:“……”
就不该对谢涟有所?期待。
“有关这一点,死亡时间好像不太对,”穆昔说?,“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好像不一致。”
谢涟嫌弃道:“凶手得一个一个杀人,他哪有能力同时杀三个人?”
穆昔笑道:“你的观点很正确。”
“知道就好,我?可去过不少案发现场了,你们派出所?的是?不会理解我?们工作的辛苦的,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可比你丰富多了,我?……”
徐泾揪住谢涟的衣领,“出去!”
发完脾气,徐泾不满地看向穆昔。
他再傻也看出来,应时安对这个小新人纵容得很,他们两个人关系绝对不一般。应时安已婚这事可都传遍了,他俩这是?作风有问题,就该去举报!
穆昔和应时安一样?,对徐泾视若无睹,她?接着说?道:“男性死者死亡时间最早,应该已经有几天了,俩小孩死亡时间稍微晚一些,八岁的向国应该是?今天才?被害的。”
林书琰心?一沉。
这就是?刚刚穆昔说?的奇怪的地方。
通过尸体表象,穆昔能分辨死者的死亡时间。
这对法医来说?很简单,对经验丰富的侦查员来说?也简单,但他们同样?都是?新人,林书琰不懂的,穆昔都懂。
曾经的林书琰也是?天之?骄子,做惯了第一名的,现在?难免有心?理落差。
徐泾看出林书琰的情绪,主动走?过去搭话?,“你是?林书琰?我?听说?过你。”
稍微挑拨一下,找到应时安和穆昔有私情的证据,就去威胁应时安!
林书琰认真回答道:“徐副队长,我?和穆昔关系很好,您不用多说?,我?要向穆昔学习,再见。”
徐泾:“……”
穆昔扭头问道:“你俩说?什么??”
林书琰:“徐副队长可能看你不太顺眼,放心?,我?已经拒绝他了。”
刑警们投来幽幽目光。
徐泾:“……”
这届新人,都有毛病吧!!
凶手曾在?别墅中活动过,留下的痕迹颇多,检验工作一直持续到清晨。
穆昔几人在?警车内睡了几个小时,五点多,太阳还没升起,穆昔听到敲车窗的声音。
她?和林书琰睡在?派出所?的警车上,林书琰在?前,穆昔在?后,穆昔睡得东倒西歪。她?眯着眼爬起来,摇下车窗,下巴压在?车窗上,眼睛仍然睁不开?,“找到凶手了?”
“一会儿回去,饿吗,吃早餐。”
穆昔这才?听出是?应时安在?和她?说?话?,她?清醒了些。
应时安端着不锈钢盆,里面是?附近村民烙的发面饼和小咸菜,还有装着热水的保温杯。
现在?和应时安关系过密,可能会被同事发现他们的关系。
穆昔抗拒的后退,“我?不会吃你拿来的东西,影响不好。”
应时安打开?倒扣的盘子,刚刚烙好的发面饼香气扑鼻。
穆昔诚实地靠过来,“谢谢。”
不远处,谢涟看着应时安和穆昔直发愁。
鬼知道应队为何对穆昔这般上心?,按理说?他们都是?已婚的人了。
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如?果应队总护着穆昔,他什么?时候才?能战胜她??!
谢涟走?向徐泾,“徐副队长,你帮帮我?吧。”
徐泾也在?吃饼卷咸菜,“说?。”
“你会帮我?吗?”
“你是?队里的新人,如?果我?有能力帮,自然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