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鸡飞狗跳日常by山河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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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街派出所和棋山派出所不太远,偶尔有工作交集,两人好奇地打量穆昔,“你好像就是?那个工作没多久就撞了头,还失忆的?”
穆昔因为失忆,喜提一两个月假期,此事成?为派出所的佳话。
无数加班加到吐的警察都在梦里希望自己也撞到头,现在的穆昔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撞头女神”。
穆昔道:“是?我,我们?应该见过。”
“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们?派出所也接到报案了?”
穆昔说:“前几天?刚处理?了死?者的案子,听说他遇害,所以?过来看看。”
两名民警神色诡异。
现在的穆昔……工作起来居然如此积极?!他们?可不要撞头了,绝对?不要!
应时安问:“现场什么情况?”
民警正色道:“这是?个空房子,房东人在国外,父母搬去楼房了,我们?已经联系过房东的父母,他们?不认识死?者,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死?者可能是?闯进去的,或许是?去盗窃?”
穆昔说:“他倒是?有偷窃前科。”
“那就对?了,应该是?进去偷东西的,至于为何会被杀……我就搞不懂了。”
应时安问:“报警人怎么说?”
“他是?邻居,你们?来之前,我们?也走访了几家?,都不认识死?者。如果不是?死?者身上有一张银行存单,我们?可能还得花时间找他的身份。他们?没听到过打斗声,也没人注意到有人在撬门锁,几个人证词一致,可信度比较高。”
整个房屋仅有十五平米左右,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从门口蔓延到床边,应时安推测,凶手是?在行凶后移尸至此,还需要找到第?一现场。
应时安让徐泾确认死?者身份,联系死?者家?人。
穆昔偷偷溜去现场看了一眼,法医正在检查韦泊的尸体。他的脸部没有被破坏,也没有变形,穆昔确认死?者就是?韦泊。
穆昔离开韦泊时,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仍然在意伍半香的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可能因为情绪失控与人发?生冲突,但凶手对?他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有恨意的。
穆昔留了任思怡的联系方?式,她躲到商业街的电话亭去给任思怡打电话。
任思怡和穆昔说过,这段时间她会陪着韦泊,还会陪他去看病。
接到穆昔的电话,任思怡的语气有些紧张,“我这两天?公司比较忙,一直加班,我去找过韦泊,真的找过,但是?他不想让我陪他,还说不愿意见我,事他把我赶走的,不是?我不想陪他。他去医院了吗?”
穆昔问:“他和你怎么说的?”
“他说他要静一静,他好像也发现这几个月他出现一些问题。他还和我说,似乎记起来和伍半香争吵的事了,但绝对?没有穿女装的意思,可能是?一时情绪失控。他想静静,想以后再和我联系。警官,他人没事吧?”
因为发?生命案,整条街都静不下来,已经到晚上十点钟,街上还热热闹闹,连商店都比平时关门晚。
穆昔回到现场后,发现应时安人不在。
冉兴平刚处理完屋内的情况,提着工具箱出来,“找那个混蛋?他说去找什么东西,可能就在附近,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
谢涟问:“混蛋是谁?”
穆昔看着房间思索道:“就在附近的东西?确定是?东西?”
谢涟:“你知?道混蛋是?谁??”
冉兴平:“他就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他这个脑子,我可跟不上。”
谢涟:“??”
队里有谁能被称作混蛋?
谢涟思来想去,公认的混蛋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他自己。
而?且他在队里又是?绝对?的智力担当,他们?说的一定是?他!
穆昔笑着朝冉兴平说:“我也去找找,你先忙。”
等穆昔一走,谢涟便凑到冉兴平面前,期待地问道:“哥,你们?在找我吗?”
冉兴平:“?”
哪来的病人。
他问谢涟:“你说应时安是?怎么想的,他想在附近找什么?目击证人还是?物?证?我跟了应时安这么久,都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可我看穆昔好像已经明白了,小穆这脑子,真挺好用的。”
谢涟诧异道:“她的脑子比我还好使??”
冉兴平:“……”
确实有病。
穆昔想,应时安要找的应该不是?物?证,更不是?某种东西。应时安是?在怀疑,案发?现场就在附近,凶手是?杀完人后,选择了一个地方?抛尸。
鉴于凶手知?道那户人家?没有人在,他极有可能就住在附近,对?附近的情况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若是?如此,韦泊和凶手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不是?凶手追着韦泊迫害,而?是?韦泊主动来到凶手的地盘。
韦泊现在的精神状态,最在意的应该就是?伍半香的事,难道他是?因为伍半香才来到现场附近?
穆昔往小巷深处走去。
荀街派出所的两个民警还没走,见穆昔鬼鬼祟祟往边缘走,奇怪道:“她不是?对?韦泊的事情感兴趣?现在要去哪?”
“毕竟是?民警,处理?刑事案件不是?咱们?的工作,可能累了就走了。”
两人一致认为穆昔是?一时兴起。
附近不算繁华,走过两条巷子后便没有路灯了,穆昔打开手电筒,着重找有遮挡物?的地方?。
有两栋楼是?单独建在平房周围的,几个没人住的平房附近堆了些生活垃圾,在一个平房和枯树中间,穆昔看到有擦痕的泥泞土壤。
痕迹新鲜,泥坑里还有泥水,泥水上面浮着几滴红色印记。
穆昔把手电筒的光打到最强,在周围仔细查看,又在树干上发?现同样的血迹。
血迹颜色不深,留下的时间没多久。
穆昔身后传来两个民警的声音,“你在看什么?咱们?一起回家?吧,正好我们?送你。”
穆昔说:“我在找案子有关的事,你们?先走。”
民警笑道:“这是?刑侦队的工作,有应队长?在,凶手逃不掉,再说了,这案子也没有报到你们?所,我们?都不跟着忙了,你还瞎忙啥?”
二人说的没错,这的确不在穆昔的职责范围内,但她就是?喜欢瞎忙。
穆昔解释到:“我只是?对?案子比较感兴趣。”
“你还想去刑侦队?”民警直摇头,“你一个女生,往刑侦队钻什么?你看有几个女刑警出外勤的?你现在还小,体会不到,等你以?后结婚生孩子,没时间照顾家?里,就知?道苦了。”
另一人也说:“咱们?经验没有刑警丰富,还是?别给他们?添麻烦。”
穆昔知?道他们?二人没有恶意,但正是?这种把女性归于家?庭孩子的非恶意,让穆昔更头大。
恰好应时安找到此处,不等他开口问,穆昔先告状说:“应队,他想让我结婚生孩子,你知?道我已婚的,他是?在教唆我出轨。”
民警一号:“……”
在、说、什、么?!
穆昔的话过于离谱,民警虽然心?惊了一下,但他不认为应时安会因为这种事说什么,但凡换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理?解。
应时安看向民警,“教唆出轨?”
“……我只是?说她以?后结婚生孩子比较忙,当不了刑警。”
应时安客气道:“我会把这句话转达给张局。”
张局,虽然只是?分局的副手,但却是?出了名的女强人,余水市公安系统上上下下都要给她留面子。她是?刑警出身,对?刑警这份工作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而?且已婚已育。
民警一号:“……”
穆昔接着告状,“还有他,说我给你们?添麻烦,我刚刚找到了疑似命案现场的地方?,我是?在给你们?添麻烦吗?”
民警二号:“……”
穆昔找到了犯罪现场?!他们?也在附近溜达过,什么都没看到啊?!
在刑警赶到以前,两名派出所民警曾四处走访,穆昔找到的地方,他们曾经路过。
其中一人?还?特?意用手?电筒照了照,但?都没意识到这是犯罪现场,他们根本没想过第一现场就在附近。
如此重要的地方,就被穆昔轻而易举找到了??
他们看穆昔的目光充满着敬佩与……茫然。
作为一名从?未去?过刑侦队的民警,他可不懂为什么穆昔会?懂这些!
应时安给足穆昔面子,轻描淡写道:“大?功一件,我会?告知唐所长?。”
民警们:“……”
年终考核稳了。
穆昔这个脑子装得,绝对不一般!
冉兴平接到消息后,带着几个痕检科刑警赶来,对现场进行细致勘察。
他不知应时安竟是来找第一案发现场的,但?穆昔却明白,不由得敬佩起穆昔来。
半个小时后,冉兴平松了松老腰,得出满意的结果。他笑容满面地看向应时安和穆昔,老脸僵住。
穆昔搬了邻居的小板凳坐在后面,应时安刚布置完工作,站在穆昔旁边,虽然应时安几乎没有表情,但?在冉兴平看来,他现在的表现就是一个拐骗小女孩的恶毒坏蛋。
"提取到的血迹已经送去?做比对了,"冉兴平鄙夷道,“泥土也以取样,就我肉眼来看,这里的泥土和韦泊脚下沾有的泥土差不多,应该是一种。咱先查查住在附近的人??我是搞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人?。他是用什么理由把韦泊骗过来的?韦泊家离这里很远。”
“不见得是凶手?来找他,”穆昔还?没理清楚,轻描淡写道,“说不定刚好相反。”
“你说的相反是什么?是韦泊来找凶手??你不是说他精神不好,有点精神错乱的意思?哦我知道了!他本来应该去?看医生,他来这里,就是找医生的,就是精神科的医生把他杀了!他一定是发现了医生的秘密!”
月光之?下,秋风萧瑟,胡同骤然安静。
冉兴平仿佛听到两只乌鸦在头顶上飞过。
冉兴平:“……”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你们倒是说话!”
应时安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穆昔好心说道:“目前来看,你们应该还?没查到有精神科的医生住在附近。”
“这就怪了,韦泊不去?治病,跑到这里干嘛?”
冉兴平的推论虽然草率了些,但?其实也是穆昔心中的疑问。
发生命案,应时安一整晚都要忙,穆昔虽然很想看看刑警是如何工作的,但?她明天还?要上班,时间上不允许。
应时安替穆昔叫了车,让她回家。
走进胡同,穆昔义无反顾往自家的方向走,却被披着棉袄的田玉琴堵在家门口。
田玉琴打着哈欠,正义凛然道:“已经结婚了,就别总往家里跑,该去?哪里不知道?”
穆昔痛哭流涕地控诉,“即便?我嫁人?了,我也是你的女儿,女儿回家有什么错?难道你心里只有弟弟,你也是重男轻女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穆昔抬手?就要抹眼泪,却被田玉琴轻轻松松挡住。
田玉琴微笑道:“演完了吗?演完了就快走,别打扰我们休息。”
穆昔:“……”
田玉琴说:“在你和小秋的关系步入正轨之?前,都别回来。”
“……什么是正轨?”
“起码要生了孩子,”田玉琴说,“你和我比虽然差了点,但?你俩长?得都不难看,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到时候我帮你带孩子。”
穆昔:“……不可能!”
田玉琴惊讶,“小秋不行?”
“……”
田玉琴反手?关门,“小秋人?高马大?的,别想唬我!”
“砰”的一声,只留下穆昔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穆昔不能怪田玉琴女士太过保守,只能继续和她斗智斗勇。
但?听到她的话,穆昔终于发现一个事实。
在她得知应时安就是她的“丈夫”后,她看到他就觉得别扭。
穆昔一直没想明白原因,田玉琴这么一闹,穆昔忽然意识到,因为她和应时安多了层关系,每次看到应时安,她都忍不住往另一个方向联想,这是一个不好的方向。
太荒唐了,太罪恶了,她真是个色迷心窍的人?!
周谨几人?搬到一起住后,生活比从?前滋润很多。他们三个都是年轻人?,好磨合好相处,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商量晚上吃什么,然后坑一个人?去?准备晚饭。
按理说他们三个中最老实的人?是林书琰,更方便?坑一些,奈何林书琰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异常精明,再也不是刚到派出所时安分?守己的模样。
周谨和付叶生都不理解,林书琰这到底是跟谁学的?
在周谨再一次被推去做饭洗碗后,他趴在窗边思考人?生。
人?生没思考多少就开?始打瞌睡,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走到墙边,东张西?望。
凭周谨做警察的直觉,对方一定是要做坏事,但?此人?是……穆昔,很维和,但?又不太维和。
周谨眼睁睁看着穆昔翻墙爬了进去?,他起身去?隔壁房间找付叶生。
周谨郑重问道:“老付,如果我们的朋友犯了大?错,我们该不该铁面无私?”
付叶生双手?背在身后,战战兢兢拿出半只烤鸡,“你怎么知道我刚去?买烤鸡了?”
周谨:“……”
他抢过鸡腿愤恨的往嘴里塞,“你就是懦夫!”
二人?闹的动静有点儿大?,刚洗过澡的林书琰路过,将毛巾挂在肩膀上走进来。
付叶生警惕道:“只剩一个鸡翅了。”
林书琰目不斜视,似乎对烤鸡没兴趣。
周谨重复刚才的问题,“穆昔翻墙偷东西?!咱们该不该检举揭发?”
林书琰:“想知道答案?”
“想!”
林书琰看向鸡翅,周谨毫不犹豫地把即将进付叶生嘴的鸡翅抢过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于公于私,我们都应阻止这种行为,不该纵容穆昔,这也是在就她。”
周谨悲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们得一起去?所长?那里了。”
林书琰拿着鸡翅往外走,慢悠悠道:“不过我记得她翻的墙是她自己家,所长?那边,你自己去?就好。”
周谨:“……”
付叶生:“周谨你个白痴!!还?我鸡翅!”
第二天穆昔刚上班,唐英武便?找到她,让她领刑侦队的同志去?韦泊家附近了解情况,刑侦队过来的是谢涟。
穆昔穿着警服,懒洋洋跟在谢涟身后。
“你们查到什么了?”
谢涟冷哼,“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穆昔问:“任思怡可疑吗?”
“她没有作案时间,公司同事都能证明……我说了不会?告诉你!”
“伍半香那边有没有情况?韦泊的精神问题和她有很大?的关系,韦泊坚持认为自己杀了她,背后一定有问题。”
“那个老板也没作案时间……你听不懂我说话?!”
穆昔似笑非笑地看向谢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是老实回答我的问。”
谢涟暴怒:“你以为我是你的下属?!”
穆昔面无表情。
谢涟:“……,我绝对不会?听你的。”
“死也不会?!”
“宁死不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对刑侦队来说,但?凡有命案发生,都是重要案件,必须分?秒必争地侦破。近两年黄岩区分?局引进不少先进设备,像DNA检验等技术已经比较完善,抓捕凶手?势在必得。
如今已不是十年前混乱的时代,命案必破成为趋势。
刑侦队连夜加班才理出韦泊的人?际关系
韦泊曾经是街头混混,周围没什么正经朋友,任思怡是他认识的最正常的人?。他曾跟着几个大?哥去?收保护费,也曾参与打架斗殴,运气好,一直没被警方逮住。
近几年上了年纪,他才老实了些,找了几份正经工作。
他的父母尚在人?世?,但?因过去?太过混蛋,和父母断绝关系至今。他还?有一个妹妹,下落不明,韦家人?对外的说法是妹妹去?南方经商了。
“他得罪的人?太多,数不过来,但?是最近两年没有。他和任思怡的感?情很稳定——如果不是他出现精神问题,俩人?已经有结婚论嫁的打算。我们认为凶手?的目的在于复仇,他对付韦泊的手?段实在残忍。应队已经让人?去?查韦泊曾经的仇家,还?没查完,估计下午能有结果。”
谢涟像汇报工作一样事无巨细。
穆昔煞有介事地点头装领导,“伍半香不查了?”
“她有什么好查的?谁会?因为内衣去?杀人??”谢涟道,“就因为我想买女士内衣,我和她吵了一架,她就跑来杀我?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人?!”
穆昔说:“别忘了韦泊一直认为自己杀了伍半香。”
“他是有精神病!”谢涟无语道,“人?家任思怡都说了,韦泊都知道自己有病,你还?惦记,要我说,就不可能是伍半香!”
说话间,两人?走到韦泊家旁的那条商业街。
众多商店中,内衣店是最不起眼的一间。
它刚刚开?业一年,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装潢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敷衍。
穆昔的目光突然凌厉,“你看。”
“看什么?”谢涟东张西?望,“那边的女孩长?得真漂亮,这边的也不错,还?有东边……”
穆昔轻轻踹了他一脚,“看内衣店,关门了。”
街上做生意的都是老手,做了?一辈子的买卖,个个都是人精。
一整条街的商户互相之间都认识,对?伍半香也都有了?解。
见?有警察来查内衣店,几个店主主动过来“透露”信息,“半香可是个仗义的姑娘,难得?一见?。做生意大大方方的,经常给我们分水果,每次回老家都带特产过来。她的性格的确比较泼辣,但可不会主动惹事?,就那个姓韦的小子,要不是他故意找事?,半香能和他吵起来?说实话,我都觉得?他离谱。”
“半香和那种人肯定没关系,你们别搞错了?。”
“我都能担保,半香和他的死没关系,说不定是他对?半香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她陷害她。”
谢涟的“否定型”人格蠢蠢欲动,虽然刚刚他还在和穆昔说伍半香没有嫌疑,现在却忍不住了?。
“他拿自?己的命去陷害伍半香?我看你们才离谱。”
哪知谢涟的话让所有人反应更大了?。
“绝对?不会是半香!难道?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半香就要去杀了?他?!这位警官,你如果不信,就试试去买女士内衣穿,看看店主会不会杀了?你!”
“还警察呢,一点儿脑子都没有!”
谢涟:“……”
他的逻辑有问题?
谢涟气?呼呼地看向穆昔,“他们骂我?!”
穆昔已经自?觉地站到店主们身边,和他们一起嗑瓜子,就差直接勾肩搭背。穆昔说:“我看那个老板的确是个实诚人,我信你们。”
谢涟:“……”
叛徒,警界出了?叛徒!
虽然所有人都说伍半香性格豁达,不计较小事?,但真问起她的去向,还真没人知道?。
他们仔细一琢磨,才发现好像根本不了?解伍半香。
“她还真不怎么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她老家是乡下的、没结婚没孩子,至于其他事?……好像没提过?”
没人知道?伍半香的其他信息,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谢涟越听约觉得?不对?劲,哪有一个豁达的人,在消失后大家才发现没有她任何联系方式的?这到底是豁达,还是蓄意隐瞒?
谢涟和穆昔咬耳朵,“难道?伍半香和韦泊还有其他矛盾?伍半香这个人听起来真的很奇怪。”
“你认为她哪里奇怪?”
“不知道?怎么说,好像太?完美了?,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生意还凑合,看起来经济条件有不错。性格好,没和人发生过冲突,每个人提到她都是赞美……”
穆昔说:“你还落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
“还有?”
“她是一年前来开店的,一年后,她和韦泊发生矛盾,韦泊认为自?己杀害了?伍半香,随后韦泊遇害,伍半香的内衣店关门。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你看这像不像是她特意出现在这里的?”
谢涟不太?聪明的眼睛逐渐睁圆。
伍半香是为了?韦泊特意来的?
穆昔尝试与伍半香联络,为此还给任思?怡打了?电话。任思?怡目前仍在被监视中,还在正常的上班工作,伍半香和韦泊之间的事?,她应该最?了?解。
任思?怡听到“伍半香”的名字,先是怔住片刻,才诧异道?:“你们在怀疑她?是她杀了?韦泊吗?她看着挺好相处,没想到是这种人。”
穆昔问:“你们当时为何要去那家店?”
“只是路过去看看,我喜欢逛街,里面的款式挺好看的。”
“韦泊从前不认识伍半香?”
“当然不认识,他周围的女孩我都知道?。”
穆昔问:“你知道?伍半香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任思?怡无法提供准确的线索。
谢涟一点儿都不相信任思?怡的话,“你没来过刑侦队,你不懂,就这种案子,第一个要怀疑的对?象就是伴侣。应队让我们查过了?,这个任思?怡啊,一直怀疑韦泊在外面有女人,事?实也是如此,他和好几个做边缘职业的女人不清不楚,韦泊这个记性,只要任思?怡不傻,就不可能不知道?,我怀疑是她发现韦泊背叛自?己,才杀人泄愤。”
穆昔问:“不是说她有不在场证明?”
“一定有什么方法!”谢涟信心?满满道?,“比如去找个替身,迷惑同事?!”
以为谢涟要发表高深言论?的穆昔:“……”
刑侦队,应时安刚拿到韦泊的档案。
韦泊的父母都是余水市人,但双方的关系很差劲,他父母曾放话说就当没这个儿子。
表面上看,韦泊的死与他们似乎没关系。
冉兴平拿来一份文件,“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这是一种和受保人的生命健康有关系的保险。”
国内开放后,各种保险层出不穷,但人寿保险还未兴起,许多人都不知道?人寿保险的存在,韦泊却保了?一份。
“受益人是他的父母,现在他遇害了?,他父母能拿到一大笔钱。”
应时安找到保险合同的签字页,的确是韦泊的字迹。
一旦和钱扯上关系,韦泊的父母就不能完全摆脱嫌疑。
冉兴平说:“是不是挺奇怪的,韦泊的眼界居然有买保险的意识?说实话我现在都觉得?这东西是骗人的,但是我妈说,花小钱买一份保险,将来真生了?病,不至于治不起。”
韦泊的生活十分混乱,抽烟喝酒一个不落,经常约几个朋友喝通宵。
半年前他的一个朋友倒在酒桌上没救过来,韦泊只老实了?两天,又开始接着喝酒。
就他对?自?己安全健康的重视程度,实在不像是能买保险的。
“他的父母是农民,都没读过什么书,经常联系的都是同村人,应该不会想到买保险。”应时安说,“按照这个思?路,唯一有可能的只有任思?怡,她是念过书的大学?生。”
“受益人可不是任思?怡,难道?她和韦泊的父母认识,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且人家有不在场证明。”
应时安没作声。
整个案子都透着古怪,应时安脑海中的线索还没能完全串在一起,韦泊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很可疑。
但穆昔说过,或许不是凶手来找韦泊,而是韦泊去找凶手。
韦泊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应时安说:“查查伍半香。”
话音刚落,谢涟和穆昔一起走进来,“应队,伍半香跑了?!”
冉兴平惊讶道?:“你们已经去查过她了??小穆真厉害,和时安想法同步。”
穆昔偷偷瞟了?眼应时安。
应时安的模样很在她的审美点上,既精致又不会太?过秀气?,第一次见?到应时安时,她就忍不住偷偷看他。现在穆昔意识到自?己总在心?里YY应时安,心?中就充满愧疚。
冉兴平便看到,穆昔一脸慈祥地看着应时安。
冉兴平:“……”
应时安亦很莫名。
冉兴平低声问:“你们结拜成母子了??”
应时安:“……”
穆昔愧疚道?:“没能找到伍半香,很抱歉。”
穆昔的愧疚深情又欠揍,冉兴平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开会了?。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工作?没找到伍半香你愧疚什么??”
穆昔诚恳地看着应时安,“给你增加工作量了?,抱歉!”
以后她要做个正直的人,努力帮应老爷子渡过难关,绝对?不冲着这张脸胡思?乱想!
应时安:“……”
他有一种穆昔在说“给你织了?一顶帽子,抱歉”的错觉。
她好像有事?瞒着他。
“等?等?啊,”没眼力见?的谢涟打断二?人,“冉哥,你怎么就认定这是穆昔的想法?难道?就不能是我提出来的?”
冉兴平惊喜道?:“是你提出去找伍半香?”
小谢涟虽然蠢了?些,但毕竟是刑警,处理刑事?案件的经验比穆昔丰富,每次都被穆昔牵着鼻子走,显得?他们刑侦队很没面子,这下总算扳回来一成。
谢涟说:“不是,是穆昔说的。”
冉兴平:“……”
二?百五!
刑侦队的人都散了?出去。
有人负责监视任思?怡,有人去联络韦泊的父母,还有一部分人重点调查伍半香。
穆昔偷听了?几句,就不得?不回派出所继续工作。
接待大厅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孤独地坐在长椅上。
他背着一个蛇皮袋子,袋子里放着塑料瓶、报纸还有铁丝。他是拾荒的老人,步履阑珊,独自?来派出所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