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鸡飞狗跳日常by山河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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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昔态度诚恳,“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
唐英武看向办公室屋门,“那边还有人听着?,是周谨吧?”
穆昔说:“两个周谨加一起,也?是我脑子最灵活!”
门口的周谨:*&%¥#!
唐英武自?然?允许穆昔去帮忙,他原本就有此打?算。
只不?过……
唐英武把赛程表交给穆昔,“你还要代表咱们?所去参加五千米长?跑,这?段时间要多锻炼,别落下。”
竞赛的事穆昔早就知道,还是她?让师父帮忙报的名。
穆昔信心?满满地接过文件,“我一定拿到名次!”
“用?不?着?,”唐英武说,“活着?就行,五千米可不?是普通人跑的。”
“不?管是一千米还是五千米,我都会努力……等等,您说多少米?”
多少??
穆昔走?路,一步一颤抖。
上次长跑,还是应时安让她锻炼耐力,每天?早上慢跑锻炼。五公里,穆昔能跑下来,但不不知道多久才能。
或许其他人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一天?的比赛了,她才到终点。
穆昔看着赛程表,生无可恋。
周谨递来一杯热水,“我向你表示尊敬。”
穆昔瞪了周谨一眼。
林书琰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给你……”
穆昔眼前一亮,“替我跑?”
林书琰说:“去给你加油打气。”
穆昔想打人的手被付叶生按下,“五公里,没人愿意跑,你愿意承担责任,我们都很欣慰,穆昔,你不是在?跑五公里,你是拯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掏出几张钞票,“这是我对你的敬意!”
穆昔的嘴都要张开骂人了,看到钞票后又闭上。
她把钱放进自己兜里,“你的敬意我收下了。”
周谨:“他的敬意你收下,我的敬意呢?”
穆昔:“不要。”
周谨:“……”
既然知道自己即将冲刺五公里,穆昔就?得提前准备。她不喜欢打败仗,更不喜欢拿最后一名。
穆昔打算今天?回去就?开始跑步。
一直到下班,罪魁祸首安良军都没有回来,在?蓝天?招待所的命案告破前,他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穆昔饭都顾不上吃,先去公园绕圈跑,林书琰几人都陪着。
周谨最先表态,“你加油,我们一定陪你到最后,我们永远是你的伙伴!”
林书琰也说:“我们绝对支持你。”
穆昔刚刚跑完两公里。
森冷的天?,她大汗淋漓,马尾都快湿透了。
她冲着坐在?长椅上的几人大喊:“你们别太过分!!”
周谨叼着鸡腿,“我们过分吗?”
付叶生打开一瓶啤酒,“明天?我调休,喝点儿酒不过分吧?”
林书琰认认真真把螃蟹剥开,“不是季节,不好吃了。”
穆昔:“!!”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这三个人和安良军都暴打一顿!
应时安已经回余水市,穆昔没有理?由再回家住,跑完步后便去了应家。
应老爷子?的几个儿女都忙,他现在?身体状况不错,他们不经常回来,老爷子?都是和家里的阿姨一起吃晚饭。
穆昔陪他吃饭,他高兴得合不拢嘴,特意让阿姨又去加了几个菜。穆昔刚跑过五公里,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和应老爷子?客气,吃得狼吞虎咽。
老一辈的想法都一样,孩子?吃的越多越高兴,应老爷子?笑眯眯道:“小昔的身体真好,不过还是太瘦了,好好养身体,爷爷还等着抱孙子?。”
穆昔差点儿被米饭呛到。
应老爷子?忙道歉,“你看我这嘴,序秋都说了,你不喜欢听到这些,我一高兴就?忘了,以?后不说了。”
穆昔喝了一大杯水,缓过来后,她问道:“应时安说我不喜欢听这话?”
“他还说了好多,我都记住了,”应老爷子?伤感地抹眼泪,边抹边偷看穆昔,“唉,我年纪大了,现在?是累赘了,他嫌弃我,我知道。”
应老爷子?本就?生着一张慈祥讨喜的脸,现在?一伤心,就?更惹人恋爱。穆昔真心实意道:“您别多心,他怎么?会嫌弃您?他不是这种人。”
“真的是这样吗?”应老爷子?分外忧伤,“可能他是一个要求高的人吧,总是限制我做这个做那?个,唉,也是为我好。”
穆昔当即表态,“您放心,我和他谈谈。”
应老爷子?眼睛一亮,兴奋道:“那?你多骂骂他,动?手也行。”
穆昔:“?”
应老爷子?连忙切换状态,虚弱地咳了好几声,“我是怕他犯错误,你得帮我管着他。”
穆昔:“……行。”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在?厨房的阿姨直叹气。
这爷孙俩现在?算是彻底过不去了,每天?变着花样地折腾对方,老爷子?的身体倒是越折腾越好,苦的只有阿姨,看到两人互相布置的“陷阱”,也不知该不该提醒。
穆昔觉得应时安有点儿过分。
爷爷一个纯良无害的老人,一心替他们着想,他还这般苛刻。爷爷又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年纪大的人可都经不起折腾。
而且他还把不生孩子?的锅甩给她了!
穆昔和应老爷子?“推心置腹”,“爷爷,其实不是我不喜欢小孩。”
“怎么?说?”
“我是很喜欢孩子?的,我一看见张牙舞爪的……不是,是活泼可爱的孩子?,我一看见我就?想揍……想摸摸他们。而且我爸妈也希望我能尽快有个孩子?。”
应老爷子?拍了拍大腿,“大家想到一起去了!”
穆昔跟着叹气。
“不对啊,你喜欢孩子?,他怎么不让我提”
穆昔再次叹气,“应时安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应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他还敢有想法?!”
穆昔说:“他好像对我得感情一般。”
“他这是欺负人!”应老爷子?怒气冲冲,“今晚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穆昔成功把“不要孩子?”的锅甩了出去,安心的在?应老爷子?面前当好人。
吃过晚饭,穆昔上楼。
楼上的房间?重新装潢过,穆昔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她没有太多东西,只有衣服和几本常看的书,书还是警察学院的课本。穆昔毕竟没念过侦查学,落下的东西很多,这段时间?她有时间?就?会给自己补课。
应时安说过,他会去书房休息,穆昔不用担心和他共处一室会尴尬。
穆昔一边看书一边等应时安回来。
因为招待所的命案,他回来的会晚一些,穆昔想等他回来问问命案的情况。
十一点多,穆昔刚看完物证技术学的第 三 章。
她隐约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撩开窗帘往下看。
月光清明,铺满胡同的青石板路,落叶已被打扫干净,堆放在?围墙边。
一辆车在?胡同口?停放好,一男一女从车上走?下来,二人并?肩往胡同里走?,是应时安和陆杰。
陆杰还在?找那?位名叫袁修夷的父亲,她要确认他是否犯过案子?。
但应时安现在?负责蓝天?招待所的命案,他们二人的工作范围应该不重合。
穆昔趴在?窗台上盯着看。
应时安与?陆杰一路都在?交谈,他话少,还没对谁积极过。
穆昔越看越不爽,她得把气撒出去。
直接撒气显得她很没道理?,她得找别的事。
穆昔开始打量房间?。
十分钟后,穆昔才听到一楼的开门声。
瞧瞧,这俩人在?门口?谈了十分钟。
又过二十分钟,应时安才上楼,在?他推门走?进来的一瞬间?,穆昔板起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应时安看着坐得笔直的穆昔,欲言又止。
穆昔严肃道:“小点儿声,我在?看书学习。”
应时安走?到书桌前,将她手中的书翻到正面,“拿反了。”
穆昔:“你不懂,这是密文。”
应时安抽走?她手中的课本,“编写教材的人曾是我的老师,他似乎没研究过密码。”
穆昔:“……”
“这是他老年的计划,”穆昔认真地扯淡,“你已经很久没联络他了吧?看,你不懂关爱老人。”
应时安牵唇,“他今年40岁。”
穆昔:“……”
以?后要禁止警队出天?才。
应时安斟酌用词,“刚刚爷爷和我谈了谈,你和他说什么?了?他认为我对你不够好。”
穆昔忽然心虚。
难怪他二十分钟后才上楼,原来是和应老爷子?谈话。应老爷子?表面弱势,但他毕竟是长辈,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心性要比他们这些小辈成熟得多。
如果被应老爷子?教训,心里应该会有压力。
不过这不能怪穆昔,她现在?看应时安,从头?到尾都不爽。
穆昔说:“爷爷想抱孙子?,我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应时安:“不委婉的说法是?”
“你不行。”
“恩?”
穆昔目光坚定,“就?是你不行。”
应时安花了两秒钟才接受穆昔表达的意思与?他联想到的意思一致。
穆昔说:“这样说不好,影响你的声誉,所以?我说你可能不太喜欢我,对大家都好。”
应时安沉默片刻,将书翻开,防到穆昔面前,“冉兴平是痕检,对这方面更了解,有不动?的可以?去问他。”
他走?向衣柜,找出睡衣,回头?时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既然说了,不要后悔。”
应时安轻飘飘几个字,飘得穆昔脊背发凉。
她聪明地将话题揭过,找出笔记本认真问道:“确认死者身份了吗?我师父的情绪怎么?样,案子?可能与?悦悦的案子?有关吗?”
应时安没和穆昔置气,平静道:“死者于斋是平舆县人,已经联系到他的父母。他在?县里的自行车厂工作,主要负责检修车辆,算是修车工。最近几个月一直在?闹辞职,嫌工资低,想换工作。与?他来往密切的人是个电工,已经失踪好几天?,我们刚找到他的照片,正在?招待所附近走?访,很快就?能找到。”
“听起来和悦悦的案子?没关系,师父一定很失望。”
安良军的状态其实没有太多变化。
他到现场后就?一直很少说话,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在?抽烟。兜里的烟空了,就?去找曾霖,把曾霖好几包中华都抽完了,抽得曾霖现在?一看见烟就?应激,并?产生了从此戒烟的想法。
“我们这边会尽量照顾他,但是他的心结始终是安悦的案子?,除非抓住凶手,否则很难解开心结。”
穆昔问:“依你看,还有机会找到杀害安悦的凶手吗?”
“我看过安悦案的卷宗,有一点很奇怪。有客人曾听到刘晓雅的哭喊声,但当时治安不好,在?招待所发生抢劫、杀人案的情况屡见不鲜,没有客人出去帮忙。可以?确定的是,刘晓雅曾跑到二楼甚至是一楼,后来不知为何又回到五楼,与?安悦一起被害。凶手的动?机也很难说清楚,他除了杀人外,没有拿走?任何物品,仿佛就?是为了将两个小姑娘杀害。当时主要查的方向是安良军的仇人,他是刑警,与?罪犯打交道,难免会被记恨,案子?被定性为仇杀。”
刘晓雅曾经下过楼,她为何会下楼?是已经遇到危险,还是回到五楼后才遇到危险?
“安悦和刘晓雅住的房间?也是五楼?”
“501室,与?508是相反的方向。”
“是巧合吗?”
“目前的情况来看,于斋遇害一案与?安悦案没有关联。”
穆昔说:“看来师父真的要失望了。”
“他对于斋的案子?很上心,可能不全是为了安悦的案子?,他从前是刑警,迫于无奈才调离岗位,我想他还是对刑警的工作有眷恋。”
处理?恶性案件不见得是好工作,却?总有人向往,安良军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以?他的年纪,很难再调回刑侦队,他的未来显而易见,在?派出所或者其他后勤岗位混到退休后,每个月安心待在?家里领工资即可。
穆昔有点儿心疼安良军。
“杀害于斋的是与?他一同住招待所的人?他是平舆县人,为什么?不回家住?”
“他要离开平舆县,他秋衣内侧缝有口?袋,我们在?口?袋里发现了南下的火车票。他的行李都在?床下,从行李数量来看,恐怕是打算去南方长期发展,不回余水了。他与?父母关系一般,那?名电工恐怕是要和他一起离开,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个沾血的棍棒,像是随身携带防身用的武器,在?平舆县的医院找到了一个被棍棒击倒的患者,他是一家小公司的出纳,被袭击当天?是去银行取工资的,钱被抢走?了。”
穆昔梳理?道:“于斋和他的同伴想离开平舆县,去南方发展,临走?前抢了一笔钱?”
“钱还没有找到,不能肯定,”应时安说,“但我们找到了当天?住在?五楼的客人,他们的确有听到争执声,与?钱相关,目前的推测是,于斋与?同伴在?钱的分配上发生争执,于斋被杀害,同伴将尸体藏到床下逃跑,我们还在?找目击者。”
穆昔表示了解。
她等应时安就?是为了问案子?的情况,现在?全都问清楚了,就?该去休息。
穆昔记得自己还要找事。
她指着床说:“床我不喜欢。”
应时安道:“可以?换新的。”
穆昔:“……”
这么?好说话?
“衣柜也不行,颜色太老。”
应时安道:“案子?结束后去家具城重新挑。”
“家具城的不好,有甲醛。”
“百货大楼也可以?,如果你喜欢国外的款式,可以?找人帮忙运回来。”
穆昔:“……”
还不生气?应时安还不生气?还能不能和她吵架了?!
穆昔还就?不信了,今天?这个事儿她挑不明白?!
穆昔道:“我就?不喜欢做好的家具!”
应时安沉默。
穆昔心中的气总算通了一些,惹火应时安是她毕生的事业!
穆昔正要见好就?收,就?听应时安回应道:“木工的活儿我不会做,如果你感兴趣,我去找……”
穆昔捂住耳朵跑了。
应时安弯起唇。
晚上和吃早餐时,穆昔都格外提防应时安。
然而应时安的表现一切如常,晚上乖乖去书房睡觉,早上特意避开林书琰三人,送穆昔去上班。
穆昔的警惕心逐渐放下,在?离派出所五十米远的地方鬼鬼祟祟下车,溜进派出所。
宗井和邹念文已经来了,正讨论蓝天?招待所的案子?。
“如果这个案子?能让安哥回到正常生活,那?是最好不过,咱们得支持。”
宗井说话慢吞吞的,“我看他最近过得就?挺好。”
“几个新人来了以?后,他是变化挺大,比以?前开朗,但女儿毕竟是女儿,无可替代,咱们能帮忙还是多帮忙。”
宗井说:“行,明天?中午我帮他打饭。”
邹念文:“……,这确实是你最大的诚意。”
穆昔没进办公室,直接去找唐英武。
她很担心安良军的状况,她怕安良军对案子?有期待,最后发现此案与?安悦案无关时,心态会撑不住。
杭立群也在?唐英武的办公室,二人正在?商量考勤的事,杭立群想严格考勤制度,没天?早上中午晚上都要签到,如果发现代签的,直接记迟到,攒到一定次数给处分。
“你想想咱们是做什么?的?谁代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敢在?派出所搞这种事,他们没胆子?。”
穆昔就?听到这么?一句便敲门了。
得到允许进办公室时,穆昔看杭立群的目光都不对。
任凭她应付极品上司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会儿都没收住表情。
她还以?为杭立群只是有些胆小,总是害怕领导,没想到他是真心想搞事情的!!
唐英武显然已经习惯杭立群的各种提议,这会儿他索性直接说道:“这个方案不行。”
“我负责实施,绝对不麻烦你。”
“不行就?是不行。”
杭立群不死心,“为什么??”
唐英武说:“因为我不想签到。”
杭立群:“……”
穆昔差点儿直接给唐英武竖大拇指。
穆昔表明来意。
杭立群道:“所里本来人手就?不够,过几天?还要搞什么?警民一家亲的活动?,都得提前准备,你们……”
唐英武说:“可以?上午过去,下午上班前要回来。”
杭立群:“……”
他这个副所长做的,是真没劲!
安良军昨夜是直接在?招待所休息的,招待所出了命案,五楼被封闭,一到四楼的客人也不敢逗留,房间?随便安良军挑。刑警们几乎都是在?招待所留宿,昨夜回家的,只有应时安一个人。
平舆县发展较落后,看不到几栋高楼,招待所后面就?是庄稼地。
安良军一早便听到鸡鸣声,起床时太阳还没露面,晨曦微露,炊烟袅袅,是与?余水市不一样的光景。
安良军坐在?招待所门前抽烟。
发生命案,曾霖睡不着,披着军大衣在?安良军旁边坐下。
他一看到安良军手里的烟,心就?撕裂般疼痛,上一次这么?痛还是丢了一百块钱的时候……
“哥,”曾霖真心实意道,“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伤心。”
伤心费烟。
安良军说:“别说没用的,小卖店没开门,再给我来盒烟。”
曾霖:“……”
可恶的洞察力高的警察!
“你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当时到底有没有可疑的人?”
这是安良军上百次问曾霖。
曾霖无奈道:“我那?天?喝了几杯酒,虽然在?一楼,但一直睡着,真的没印象。杀人犯脸上又没字,我怎么?分辨得出来?”
安良军道:“这就?怪了,没有可疑的人,晓雅为什么?往一楼跑。”
有人听到刘晓雅的哭喊声,有人看到她跑到一楼,但没人知道原因。
这一直是个谜,除了凶手,恐怕没人知道。
安良军更不明白,为什么?哭喊的只有刘晓雅一个人,安悦和刘晓雅是好朋友,她为人仗义?,朋友遇到这种情况,她不会袖手旁观,刘晓雅跑时,安悦在?哪里?
两个小女生分开了?
曾霖苦着脸说:“哥,你隔几天?就?要来问我一次,那?年登记的名单我都要背过了,但真的,说真的,我当时真是没怎么?认真登记,有的人不想写名字,我就?直接让进去了,这事怪我,你看我后来不就?改了吗,现在?每个人都得登记。”
安良军说:“于斋的同屋你就?没记。”
曾霖:“……,这我真没看到,招待所不止一个门,我又不能雇个人专门看着所有门,对吧?”
“你啊,以?后迟早吃亏。”
“还用等以?后?现在?已经完了。”
俩人一起叹气。
刑侦队的陆陆续续起床,冉兴平伸着懒腰走?出来,“这边环境好空气好,山清水秀,真是个好地方。”
安良军掐了烟,“应队长昨天?怎么?回去了?”
“不知道,是挺奇怪的,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直接住在?案发现场。”
曾霖盯着烟:明明还能抽一会儿!!
安良军道:“他都回去了,看来这案子?很简单,就?是同屋做的。”
“也不见得,”冉兴平说,“可能是他家里有事?”
曾霖说:“为什么?回家还不明白?回家找老婆孩子?呗,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你俩都没有。”
冉兴平:“……,难道他老婆过来了?”
安良军的第一反应是——穆昔怎么?办?
这俩人看着就?不正常,还都是已婚。虽然穆昔说过自己是假结婚,但应时安可没说过,应时安这是要欺负人?
两人正讨论着,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应时安?”
“不是,是我们所里的。”
警车停下,穆昔走?了出来。
她抽空考了这边的驾照,现在?总算能光明正大开车。幸好穆昔最开始学的就?是手动?挡,重学并?不能,稍微适应适应就?可以?。
穆昔打量着安良军,“师父,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听应队说,凶手可能是于斋的同屋,这起案子?可能……”穆昔不忍心说出来。
安良军又叼起刚刚掐灭的烟,只叼没抽,“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这事没那?么?复杂,一个小案子?而已,回忆回忆以?前在?刑侦队的日?子?,挺好的。都过去多少年了,这案子?怎么?可能和悦悦的案子?有关?”
穆昔小心翼翼问道:“你放弃了?”
“怎么?可能?”安良军说,“只要那?兔崽子?没落网,我就?要继续查下去,上班得查,以?后退休了,还得继续查。”
一切好像都和从前一样,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穆昔可以?确定,安良军的状态很好,比从前好。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想通的,但只要他不钻牛角尖,穆昔就?高兴。
“看来我是白来了,唐所也能放心了。”
“别白来,”冉兴平说,“走?,跟我干活去,这些破房间?都得查,累死老子?。”
穆昔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能先去看看案发现场吗?”
发现尸体后,穆昔立刻回派出所找赵亮,回来时刑侦队已经赶到,她没机会仔细看案发现场。
“里面还臭着,那?味一时半会散不去,你想看就?看,别吐啊。”
腐烂的尸体是冉兴平最不愿见到的。
他有轻微洁癖,每次遇到尸体腐烂的情况,都能回家吐三天?。
这具尸体的情况还算不错,冉兴平还碰到过已经开始流尸水的,那?场景能做三年噩梦。
穆昔满口?答应,进入案发现场后,果真面不改色。
冉兴平低声道:“变态,和应时安一样是变态。”
“恩?”
“你不知道?应时安那?家伙,还没毕业就?来处理?过案子?,我和他一起来的,第一起案子?,就?遇到巨人观,这家伙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和法医一起检查,那?人皮一碰就?掉……”
冉兴平说不下去,跑到屋外干呕去了。
安良军道:“你在?这方面确实素质过硬。”
不仅嗅觉灵敏,还不怕尸体,简直是天?生做刑警的命。
穆昔说:“我不是适合做刑警,我是各方面都优秀,什么?都能做。”
安良军点头?,“出去别说我是你师父,我怕挨揍。”
案发现场已经被痕检人员彻底检查过,所有痕迹都用白线标注,旁边还放了写有数字的牌子?。
“法医根据死者的创口?还原了案发过程,当时凶手站在?屋门前,两人发生争执,凶手持刀砍人,在?死者的脖子?上砍了十五刀,死者往屋内爬,留下大量血迹,但凶手运气不错,床单上的血迹很少,曾霖和云姨打扫屋子?都不认真,两人都没发现。”
安良军一边说一边往屋内走?,“地面上的血迹被凶手清理?干净,刑侦队做过测试,整个地面几乎都有血迹,死者流了很多血。”
地面上的血迹用肉眼看不出来,但也被白线圈起来,只看血迹的面积,出血量就?已能致死。
穆昔问:“只有地面有血迹吗?”
凶手是将死者砍伤,血迹会喷溅,墙上也该有血迹。
“还有一个地方有,”安良军指着藏尸体的床说,“床头?后面有血迹。”
“床后?凶手移动?过床的位置?”
“从灰尘分布的情况来看,没有,这是唯一奇怪的点。”
单人床还没被拖走,穆昔挪开床,看到床头后的?喷溅血迹。
最?大的?直径有十厘米,黑褐色,被床头完美挡住。
除非床被移动过,否则血迹不会喷溅到这个位置。
穆昔忽然想到应时安还没来。
他们?是一起出门的?,穆昔先去?派出所,应时安如果直接过来,应该比穆昔到得早。此处血迹很奇怪,应时安不可能想不到,如果凶手?从?房门附近攻击,血迹是无论如何?也?喷不过去?的?,即便床被挪开。
“可能不是这起案子留下的?血迹,”安良军说话时倒是平静,“颜色不对,与地板缝隙中留下的?颜色最?深的?血迹对比,还要更深一些。虽然墙上留下的?血迹可能会有差别,但根据我的?经?验,这不像是几天?之前的?血迹。”
“师父,你是不是怀疑……”
“悦悦在501出的?事,这里是508。”安良军说,“我是盼着能抓到杀悦悦的?凶手?,但还没那么湖涂。”
与其说是不糊涂,倒不如说是不想给自己希望。
没有希望,生活就?会一直平静。
希望会破灭,失望不会。
穆昔随冉兴平去?检查其他房间。
冉兴平经?验丰富,他懂得的?很多?知识都是课本上没有的?,穆昔边听边记。虽说在派出所不必去?查刑事案件,但接警的?总是他们?,穆昔不想什么都不懂。
一个小时后,应时安才?带着谢涟几人来到蓝天?招待所。
冉兴平带着村里的?一只狗夹道欢迎,“说,昨晚到底和谁鬼混了?是不是找女人去?了?”
女人·穆昔心虚地逗狗。
狗不想理她,就?往应时安身上扑。
应时安问:“曾霖在哪儿?”
“没否认!!”冉兴平激动地大喊,“没否认就?是承认,你果然是去?找女人了!你老婆来余水市了?你和你老婆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穆昔拧拧眉,凑过来,“为什么不好??”
“不知道,估计是他看不上人家,”冉兴平说,“他连人家的?一点?点?信息都不愿意透漏,还瞒着我们?,我让他带我去?见见,他也?不肯,是太丑了?对了,他老婆脾气很差,这事我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