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鸡飞狗跳日常by山河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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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璇计划下?毒杀害孔永新和潘学?民。
对于潘学?民,陶璇不着急,潘学?民和她生活在一起,下?手?的机会多,陶璇想先对孔永新动手?。
那天她是独自去孔永新家?,换了身新衣服,身边没有熟人,她便不再装病。她的打扮和第一次完全?不同,尤其是没用盲杖,乞丐没认出她。
陶璇说:“那天我也没想动手?,只是想搞清楚他的习惯,我上楼了,经过他家?时,发现门?是虚掩的。一开始我没敢太靠近,我不想被他发现。但我在楼梯上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人关门?,我觉得很奇怪,走过去往里看,才发现他倒在沙发上,已经死了。”
陶璇担心报警会惊动潘学?民,关上房门?后?悄悄离开。
“我其实试探过潘学?民,问他有没有要好的朋友,问他以前跑步的事情,他不愿意多说,尤其不想提跑步时的事情。我想,他是害怕被我发现。”
穆昔问:“他的死,也和你无关?”
陶璇说:“我想他是自杀。”
说到这里,陶璇声音哽咽,她胸口是绞痛的,一度说不出话来。
穆昔安静等着她自己调节情绪。
几分钟后?,陶璇才用正?常的声音继续说道:“他应该是察觉了,这几天,他忽然对我特别好。以前也很好,但最近更好,我最开始没意识到,直到他约我去录像厅看影片,我就都?明白了。谁会约一个瞎子去看影片?我不知道他也选择下?毒,至于你们说我们买了一样的药……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选艾司唑仑,或许是巧合。他做了很多年好人,在他身边,除了我,没人会想杀他了。”
穆昔下?楼与谢涟汇合。
对于陶璇的话,谢涟一句都?不相信。
“去找孔永新,刚好看到他死了?潘学?民死在她身边,她说潘学?民是自杀?潘学?民为?什么自杀?这么多年都?没死,现在忽然想死了?”
穆昔说:“但日?记的确是潘学?民留下?的。”
“可能是孔永新真的想对潘学?民下?手?。”
“没理由,而且我说过,后?几篇日?记是捏造的,是在同一天写好的。”
谢涟道:“你们女人就是太感?性,陶璇哭一哭,你就相信她的话了。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我才不信。”
车内氛围开始诡异。
穆昔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司机闻到一股杀气。
穆昔问:“你这个男人倒是理性。”
谢涟:“啊?”
“为?什么不去抓凶手?。”
“这……”
“是智商太低找不到真凶吗?”
谢涟:“……”
谢涟的心被穆昔戳了个大?窟窿,缩在座位上痛哭流涕。
他怎么就抓不到凶手?呢!
司机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还好他没乱说话。
穆昔道:“行?了,你先哭,我去你们队看看。”
司机好奇道:“还不回家?休息吗?”
穆昔说:“感?觉这件事还是有疑点,货车司机罗涛很可疑,但不知道他到底参与了多少,陶璇想不起来车祸时发生的事,还得再查查。”
如果杀害孔永新的人另有其人,罗涛就是重大?嫌疑人。
但目前来看,罗涛没有理由杀人。当年杀害陶璇母亲的可能是孔永新和潘学?民二人,从配置上看,罗涛扮演的应该是望风的角色。
就算重查当年的案子,罗涛的性质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陶璇本人对发生车祸当天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医生说,她受太大?的刺激,大?脑有意屏蔽那天的记忆。穆昔叮嘱陶璇尽量回忆当天的事,如果想到什么,立刻联系她。
他们到底还漏了什么?
应时安那边已经找到罗涛带回队里。
罗涛已有家?室,开了一家?文具店,现在和妻子一起经营文具店,照顾老母亲,生活美满幸福。
询问室内,罗涛双目无光,神?色呆滞。
方才应时安几人找到罗涛家?时,虽然给他留了面子,但他被带走的一幕还是被妻子看到。
罗涛现在半个身体都?是麻的。
应时安问:“姓名。”
罗涛机械地答道:“罗……罗涛。”
“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
问到关键问题,罗涛态度消极。
沈砚低声问道:“师父,要不要把他的妻子也带回来?”
应时安说:“可以,去把他的妻子、母亲,都?请回来问问情况。他从前家?境贫寒,突然拥有一笔足以开店的钱,还换了新的房子,钱的来源要查清楚。她们二人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别去!”罗涛慌张地制止,“别打扰她们,别!”
应时安说:“你不想回答,我不强迫,只能去问其他人。”
“我,我配合。”
“上次见到孔永新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一直保持联系?”
“偶尔一起喝喝酒。”
“认识潘学?民吗?”
“……不熟悉。”
应时安道:“你每次说谎前都会犹豫,罗涛,我看你不太想和我谈。”
罗涛惊愕失色,面如死灰。
“你如果不想说,我就提醒提醒你,六天前,你去见过孔永新吗?”
强压之下?,罗涛竟挣扎着站起来,“扑通”跪下?,“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我、我因为?那件事,已经很少和他们两个人来往了!”
沈砚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哪件事,细说。”
“就是、就是偷东西?那事……”罗涛磕磕巴巴道,“我和永新关系不错,他和潘学?民关系好,我们几个都?觉得挺不公平的,凭什么人家?一出事就含着金钥匙,凭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想出去闯荡,需要一笔钱,就想着……”
应时安问:“谁提的?”
“孔永新!”
“继续。”
“是永新说的!说出去干一票,就一次,偷到钱就再也不干了,他说反正?都?是有钱人,少点儿钱没什么。我们就盯上了姓陶的那户人家?,踩好点,晚上进去偷,我在附近转悠,看到警察就通知他们。后?来我就看见陶家?的小姑娘跑了出来,我太害怕了,没刹住车,把她撞了。然后?我才知道,他们偷的过程中把女主人惊醒,他们还动手?了,是潘学?民杀的人!我把陶家?小姑娘送到医院了,我没跑!”
应时安说:“恩,你还用偷走的陶家?的钱赔偿了陶璇。”
罗涛:“……”
“当年你们偷走了多少钱,钱是如何?分的。”
罗涛低声道:“现金有两万多,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我就拿了一点儿,他们两个拿的多。”
罗涛的讲述似乎能自圆其说。
沈砚将他的回答完整记录,还在心里盘算可信度时,应时安便说:“罗涛,最后?一次机会,再狡辩,你想维持的形象,可全?都?保不住了。”
罗涛目光慌乱,躲躲闪闪,不敢看应时安的眼睛。
沈砚说:“你的供词,责任全?都?推到孔永新和潘学?民身上,看来是已经知道他们遇害,无法和你对峙,你口口声声说与他们来往很少,但却很关心他们的动向?。”
应时安道:“你当年换新房、开店的钱,可不是从两万中分一小部分就能做到的。查一查你当年酒精花了多少钱,不难。你们抢到的绝对不只两万,你们当年的分工,你也绝对不只是跟班,罗涛,你的针管处理干净了吗?”
罗涛瞳孔震动。
应时安又说:“六天前,孔永新与朋友在家?中喝酒,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孔永新醉酒后?,凶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管,往孔永新的体内打进酒精,孔永新死亡后?,凶手?才离开。凶手?在孔永新家?待的时间不短,确定真的把所?有指纹、脚印都?清理干净了?”
罗涛咽了咽口水。
“看过电视,电视擦干净了吗?遥控器?茶几上是擦过了,不知道有没有搬动过茶几,茶几腿上会不会留下?指纹?做饭的是谁,去过厨房吗?我们在孔永新家?还提取到几枚不知身份的指纹,沈砚,找人提取罗涛的指纹,一一比对。”
沈砚应下?,起身便走。
应时安道:“你既然没有要交代的,就不奉陪了。”
“……是我杀的!”罗涛趴在桌子上大?哭,“是他逼我的,都?是他!我不想杀他,是他逼我的!”
半个多月前,孔永新找到罗涛,罗涛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喝酒的,热情的带他去饭店。
他和孔永新一年会见两三次,每次都?大?醉一场。
孔永新一直没有娶妻,罗涛劝他讨个老婆,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但孔永新一直没有结婚,罗涛每次和他见面,他都?郁郁寡欢,半个月前也是如此。
罗涛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他的文具店赚的不少,母亲身体状况稳定,与妻子感?情极好,还有可爱的孩子。
可这一次,喝酒喝了一半,孔永新便说想去自首。
“他说这些年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们杀的人,他每晚都?睡不好,受不了折磨,想结束了。”
应时安问:“他要你和他一起自首?”
“我、我是无所?谓,可我还有老婆孩子,我妈还病着,我自首了,家?就完了!”罗涛道,“他还说潘学?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潘学?民就不是做大?事的人,当年他们跑了,明明就结束了,可他不跑,他非要去看陶家?的小姑娘,还和人家?成了情侣,我早就想到他会出问题,没想到孔永新也想自首。”
罗涛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割舍不掉现在的生活。
他试图劝说孔永新,暂时安抚他。
为?了打探孔永新的想法,罗涛又约过他两次,每一次孔永新都?会喝醉,喝醉后?,他便哭着说要去自首。
罗涛知道,他不能留下?孔永新了。
“在杀孔永新之前,我和潘学?民见过一面。见他很难,他完全?不和我联系,当年我们的关系就没那么好,我表明来意,潘学?民笑着和我说,他不打算自首,自首是孔永新的意思,我就想着,只要让孔永新闭嘴就行?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
罗涛的审讯记录每个人都?传看了一遍。
付叶生已经哈欠连天,但还是死守着没走,他打着哈欠说道:“潘学?民不想自首?他都?自尽了,还不想自首?罗涛故意美化自己吧?”
“应该是真的,”穆昔说,“如果潘学?民也表示要去自首,罗涛能只杀孔永新?潘学?民或许是为?了稳住罗涛,又或者是不想让罗涛自首。”
“为?什么?”
“在潘学?民的认知中,杀害陶璇母亲的人应该是他和孔永新,他照顾陶璇这些年,多少会有真感?情,潘学?民对陶璇是有愧的。他想帮陶璇完成心愿,目标和陶璇一样,是孔永新和他自己。”
付叶生道:“潘学?民也挺可怜的,他对陶璇真的不错,现在还为?了陶璇死了,唉。”
穆昔表情严肃,“这是血海深仇,没法抹去,如果没有潘学?民和孔永新,陶璇现在会有更好的生活,根本不会经历那些苦难。”
就算有愧疚之心又如何??陶家?的痛苦,都?是他们造成的,没有他们的邪念,陶璇的妈妈依然活着,陶璇一直会是个健康的人,她何?须其他人帮助渡过难关?
“这倒是,”付叶生道,“换成是我,也要杀了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接下?来两天,付叶生都?是打着哈欠上班的。
林书琰跟着熬了两天,精神?也一般。
“努力真的太累了,前天晚上跑了半个城才抓到罗涛,我是早出晚归,早上还要去跑步,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付叶生唉声叹气。
林书琰跟着打了个哈欠。
严绍笑道:“努力哪有这么容易?学?学?你师父,多找机会休息。”
宗井晃了晃茶杯,“我这叫劳逸结合。”
“你这是逸逸结合,都?这样了还能受伤,我们还能怎么护着你?以后?不许给人家?挡刀,给付叶生挡刀也不行?。”
宗井道:“我可很注意锻炼,万一人家?来报复,我也得能跑的动。”
付叶生问:“是说当年逃掉的几个人吗?安哥不是说都?是小人物??”
宗井淡定地展开报纸,“多少伟人是死在小人物?手?中的,何?况我这种普通人,要随时做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
“师父……”
宗井拍了拍抽屉,“哪天我如果死了,遗书在这里,我的茶叶都?不许动,这几年工资没花多少,光吃局里的了,钱你们就看着分了好了。”
付叶生“唰”地站起来,“师父,我现在就去和穆昔一起学?!我去练好了帮您!”
周谨:“?”
什么?又要学?新东西?了?又要在新赛道卷了??
宗井笑道:“你?忙几天就累了,还要帮我?回去休息吧,多喝点儿牛奶还能长身体。”
“这可不能怪叶生,”严绍说,“小林也很累,他可是一直严格要求自己的。”
这两日?付叶生和林书琰的确是在派出所?和刑侦队之间来回跑,睡眠时间很短,累也正?常。
严绍这么一说,大?家?便都?想安抚付叶生和林书琰几句,就在这时,穆昔拎着刚买的蜜饯高高兴兴走进来。
她热情的把蜜饯分给所?有人。
“宗哥,有白桃干和乌梅,都?是你喜欢吃的!”
“严哥来点儿,生活太苦,这个更酸。”
“你们几个要不要,我刚买的,是一个老人自己做的,就坐在街边卖,特别好吃。”
严绍道:“我记得你是和叶生小林一起去的刑侦队。”
穆昔往嘴里塞了个乌梅,“是啊。”
严绍看看萎靡不振的付叶生、平平静静的林书琰,又看向?活蹦乱跳的穆昔。
“老安,还是你这徒弟厉害,这俩不太行?。”
付叶生:“……,真的很累!她不是正?常人!”
林书琰说:“穆昔的精力确实旺盛。”
穆昔道:“你们啊,比不过我也不用羞愧,我本来就比你们厉害的多,各方各面都?厉害。”
安良军问:“这种脸皮厚的徒弟,你们想要?”
穆昔:“……”
穆昔把蜜饯在安良军眼前晃了晃,坚决不给他吃。
她说:“师父,咱俩换个班,我今晚想出去一趟。”
付叶生:“又要去哪?”
“刑侦队那边还没结案,我还有点儿事想确认。”
“罗涛都?认罪了,还有什么事?凶手?另有其人?”
穆昔笑道:“咱们所?里,谁的工资最高?”
付叶生看向?所?长办公室。
其他人也都?看向?所?长办公室,表情千奇百怪。
唐英武:“?”
还有他的事?
唐英武偷偷地找工资条。
“一个团队里,官最大?的拿到的钱最多,一个犯罪团伙里,应该也是如此。”穆昔道,“你就不想知道,罗涛这个所?谓的跟班,为?什么拿的是最多的钱吗?”
第114章
后续调查中,刑侦队在陶璇和潘学民去录像厅的路上找到?被潘学民丢弃的药瓶。药为?潘学民的好友从医院购买,药瓶上提取到?潘学民及医院工作人?员的指纹,除这几人?,没人?经?手?。
药瓶中少的克数大约与下毒应消耗的克数相等,水杯上也只有潘学民一人?的指纹。
在潘家院子的鸡窝里,潘莹发现潘学民留下来的一千块钱,剩下的存款都被潘学民收在家中床下的铁盒里,存在银行的也全都取了出来。
录像厅内,无?人?接近潘学民和陶璇,潘学民是自己饮下毒药。
种种证据表明,潘学民的确是自尽,日记上的笔迹鉴定后也确定是潘学民所写,他想把杀人?的罪名扣在孔永新?头上,但不知孔永新?比他死得还早。
在穆昔的提醒下,陶璇开始接受医生的治疗。
她?仍然想不起案发那日的具体情况,就算强迫自己去想,也只能回想起鬼脸和残龙。
罗涛交代,孔永新?和潘学民闯进陶家时都戴门神面具。
他们作案时是夜间,本不需要太过遮掩,但孔永新?和潘学民出发前一直犹豫,所以?罗涛给她?们准备了面具。面具是胡同?里的小孩儿丢的,两个人?戴上面具后果?然冷静不少。
但对于那晚发生的其他事,罗涛称自己只负责接他们离开,其他事一概不知。
应时安又审了罗涛两遍,罗涛一次次地重?复道:“我只是开着车在附近转,撞上陶璇也是不小心的,这起交通事故
穆昔和陶璇约好下班后在她?曾经?的家见面。
陶璇生父去世早,虽然在单亲家庭里长大,但有母亲扛起整个家,生活算是富裕。她?运气好,出生时各个方面的情况都在好转,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陶璇会在毕业后参加工作,会与心仪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会过鸡毛蒜皮的普通日子,普通但又幸福。
对于自己失明这几年经?历的苦难,陶璇其实记不太清了,每一天?都有潘学民陪伴,当时的她?是幸福的。
但那晚的月色,那晚无?人?的长街,都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恢复视力后的陶璇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她?从前只敢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现在又能给自己搭配颜色鲜艳的裙装。
穆昔还是一套运动装,裹着灰色的棉服,衣服有些宽大,打扮很随意?,但往街边一站,还是亮眼?的存在。
穆昔跑到?陶璇身边,笑着安抚道:“咱们今天?就是回来看看,别有压力,就当逛街了。”
陶璇看向街边的铺子。
案发以?后她?便失明,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四年前。
曾经?熟悉的店铺有一半已经?关门,街内盖了许多高楼,陶璇不太认识这里了。
她?走在前面,试着辨认,“出事故的地方好像就是这个路口,当时有人?追我,我跑到?这个路口,想去对面躲,然后车就过来了。”
现在十字路口上已经?划了人?行横道的线,从前是没有的。
陶璇盯着地面回忆许久,也只能记起明亮的车灯照亮她?眼?前的地面,她?双目刺痛,失去方向,巨大的冲级后,她?被卷入轮胎下方。
她?没有立刻晕过去,她?睁开眼?睛,血水将睫毛糊住,她?看不清楚,但在车灯前似乎有几个人?影……
陶璇扶着太阳穴,难过道:“头好痛。”
“别强迫自己,”穆昔说,“你的身体要紧。”
陶璇春唇色苍白,她?摇摇头,道:“我也想回忆起来。”
穆昔带着陶璇去她?从前的家。
案件发生后,陶璇选择将房子卖掉。
发生杀人?案件的房子是凶房,当时没能卖多少钱,家中的财务又都被抢走,陶璇身上的钱不多。他们家往银行里存的钱很少,陶璇的家境一落千丈。
她?没有其他亲戚可以?依靠,和潘学民在一起时,几乎一无?所有。
刚认识时,潘学民就带她?去银行开了一个账户,把她?所有的钱都存了进去,后来他们二人?一起生活,用的基本上都是潘学民的钱。
陶璇也不知自己为?何总是想到?潘学民,尤其是来到?这里,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忍不住会想,潘学民是如何闯进去的,他看到?妈妈时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没有一起杀了她??
陶璇轻轻揉着太阳穴。
陶璇曾经?的家现在是一家三口住着。
她?们到?时夫妻俩正在吵架,家里的小姑娘蹲在家门口数蚂蚁。
穆昔听到吵架声走过去,“这是在吵什?么?”
夫妻俩一齐看过来,“他晚上睡觉打呼噜!还总挤我!”
“打呼噜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很克制了,而且我都是让你先睡!”
“我又不是每天都想早睡觉,你每天?晚上八点就困,我还得和你一起早睡?!”
穆昔耐心听着他们的阐述,老成道:“其实如果?你们的感情没有问题的话,可以?考虑分房或者分床睡,晚上该亲近就亲近,睡觉的时候再分开,保证睡眠质量,这都不是问题。”
这意?见乍一听有点儿离谱,好好的夫妻为?什?么要分开睡?
但仔细想想,如果?想睡个好觉,好像只有这一个方法。
夫妻俩开始商量如何分配房间。
等商量好了,俩人?才?奇怪道:“你是谁,好像不是邻居,以?前没见过你。”
“对啊,你为?什?么要管我家的闲事?”
穆昔:“……”
完了,条件反射了,一看到?吵架就想往前冲!
穆昔保持着厚脸皮的尊严,“关爱朋友,人?人?有责,我是雷锋,再见。”
陶璇在家门口看着小姑娘数蚂蚁。
小姑娘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她?数蚂蚁也很有特色,“一、二、五、八……好像没有八个蚂蚁噢。”
蚂蚁们跑得很快,陶璇已经?有很久没看过蚂蚁了,她?蹲下来和小姑娘一起数。小姑娘很喜欢她?,拽着她?的胳膊说道:“姐姐,我们一起玩公主的游戏。”
陶璇不知道什?么叫公主的游戏。
小姑娘穿着花棉袄伸胳膊扭腰,“我是小公主,我会跳舞哦,我要站在舞台上跳舞。”
小姑娘的姿势很不标准,但陶璇看出来她?比划的事芭蕾舞的姿势。
站在舞台上跳芭蕾舞,台下是观众,聚光灯只照在她?一个人?身上……
聚光灯……当时灯照到?了几个人??
陶璇茫然地看着小姑娘。
陶璇去家里坐了坐。
虽然是同?一个房子,但不同?的人?住进来,感觉完全不一样,这里已经?没有曾经?的模样。陶璇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无?比。
人?生无?法回头,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
陶璇什?么都没想起来,她?依然只记得残龙。
从小姑娘家离开,穆昔陪她?往马路边走,“你家离马路很近,只是不直接靠着街道而已,你当时走的应该就是这条路,从前面左拐,就能到?马路边。是潘学民在追你?”
陶璇说:“我没敢回头看。”
两人?再次回到?路口。
“在这里你往马路对面跑了,其实一直往前跑也可以?,为?什?么要过马路?”
陶璇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知道卡车司机也是同?伙后,便想起来一些。
“应该是……想找人?帮忙?”
穆昔轻轻挑眉,“你看到?人?了,所以?跑过去?”
“好像是,”陶璇不敢肯定,“我觉得那边很安全,但到?底看见谁了,不是很清楚,警方没找到?车祸的目击者。”
穆昔道:“有没有可能看到?的不是人??”
陶璇怔住,“不是人?是什?么?”
“车,”穆昔指向斜前方,“停在那边,开着车灯的车。”
陶璇看向马路。
这是条宽阔笔直的马路,走过斑马线后,街边停着一排车。
陶璇的瞳孔慢慢变大,她?惊恐地拉住穆昔的手?,声音颤抖,“我想起来了,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我想找他帮忙,所以?过马路。”
但那辆车没有帮她?,看到?她?后,立刻启动车子,朝她?撞来。
穆昔说:“罗涛不是一直在附近转,他其实就把车停在路边,得手?后就会带孔永新?和潘学民离开。但他看到?了你,或许是因为?提前踩点时认识你,或许是看到?他们在追你,他选择去帮忙,帮忙的方式很直接,就是将你撞倒。罗涛是故意?撞你,藏着不肯说。”
听到?穆昔的话,陶璇扶着额头蹲下,“好像……不只是这样。”
罗涛家的财产已经?排查完毕,他有许多来路不明的钱。应时安计算后发现,即便当年从陶家带走的钱都给罗涛,也不足以?让他换房开店。
对罗涛新?一轮的审讯又开始了。
被关押两三天?,罗涛瘦了一圈,他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我真?的很配合,该说的都说了,我这算不算是自首?判刑的时候,能减轻点儿吗?我真?的是因为?担心老婆孩子才?杀的人?。”
罗涛目前的情况,提起诉讼走程序,判死刑的可能性不高。
谢涟一边记录一边看应时安。
罗涛好像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现在也算是老老实实和老婆一起过日子,杀害孔永新?的事情都已经?交代了,不知道应时安还想再审出什?么来。
应时安道:“你说你配合,真?的配合了?”
“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还不叫配合?”
“你配合的,好像是你自己。”应时安坦然自若道,“目前为?止,你吐露的所有事都是对你有利的,你是如何照顾母亲,与妻子如何恩爱,你不想自首走上杀人?这条路,完全是为?了老婆孩子,是孔永新?逼你自首,你为?了老婆孩子不敢答应,这些都可以?让法官认为?,你再做危害社会的事可能性比较小,从而减轻刑法,不至于死刑。”
谢涟的脑子低速运转。
应时安道:“你不是配合,你是担心自己做事马虎留下指纹,恐惧之下才?承认杀人?。之后你的所有供词,都是为?了证明你杀人?是无?奈之举,其他事一概不谈。”
罗涛擦去脸上的汗,“没有其他事了。”
“没有其他事,钱是哪来的?”
“偷陶家分到?的。”
“你们三个人?,你分的钱最多?”
“……是。”
“最开始问你时,你说你只分了一小部分钱。”
“……我担心承认拿钱多会加重?刑罚,没别的意?思。”
应时安说:“你店里的资金来源,我们早晚都能查清,你抵赖不认账,看来是还有其他大事。”
谢涟恍然大悟。
但真?要查清罗涛的账目其实不太容易,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孔永新?和潘学民已死,陶璇对家里究竟有多少存款不了解,罗涛坚持说都是从陶家偷的,他们也没证据证明他还犯有其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