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小女仆by存金

“那只能这样了，殿下，又要给您添麻烦。”在只剩下两个选择的情况下，珍妮当然会选择最好的那一个。至于睡在小王子的房间里，又不是没睡过，当几天室友还是没问题的。
见小女仆点头，乔治转身就走，顺便把自己翘起来的嘴角藏藏好。这个房间的安排也不能说一点好处都没有，隔了这么久，她终于又要和自己住在一起了。今天晚上听完诗歌后，他也不用看着人再打开房间门离去。
将行李箱放回房间内，珍妮也不急着布置自己晚上要过夜的沙发，这等入了夜再准备也来得及。
“走吧，先去看看阿米莉亚姑姑。”解决完了住处问题，乔治没忘记这回来的目的。
带路的人带着两人往楼上走，走过了翼楼走进了主楼。才走上楼梯口，一阵阵笑声就从敞开的双开门中传出来。
“天哪，索菲亚，你不能这样逗我笑！”有人边抱怨边发出了夸张的笑声，也有人在一旁小声地劝着什么。
“爱丁堡公爵、威尔士的乔治王子——”站在门口的仆人一看到上来的人，第一时间通报给里面的公主们知道。
“咳咳！”里面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声，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
珍妮跟着小王子进去，仿佛就像是进入了油画里一样。这里的空间都被刷成了温暖的颜色，到处都摆放着新鲜的花朵。明明已经是夏天的尾巴，可这里看着到处都是春意，到处都是被留住的鲜艳的生命。
“日安，奥古斯塔、伊丽莎白、玛丽、索菲亚、阿米莉亚。”乔治站在门口，给自己所有的姑姑们行了一个绅士礼。
“好久不见了，小乔治，快进来。”年纪最大的奥古斯塔公主最先坐下，然后向着自己的侄子招手，“你来得真及时，我们刚刚还说到了你。”
“是啊，我们还在猜你什么时候能到。”伊丽莎白公主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顺便看了一眼小侄子带过来的女仆。确实挺漂亮的，怪不得一直留在身边。
“好了，都别占着我们的小乔治，快让我们的阿米莉亚看看他。”在阳台的玛丽公主叫人，刚刚大家都站起来回礼的时候，就阿米莉亚没力气站起来。
“阿米莉亚姑姑。”乔治来到了阳台，也看到了他的小姑姑。好久不见，这已经不是自己印象里的人。
“原来小乔治都长这么高了，比我还高，真好。”阿米莉亚公主看向了自己的侄子，印象中他还是5岁时候的模样，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人在白金汉府见过一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再也没有见过面，写的信倒是有。
见小王子被公主们拉着手说起话来，跟来的珍妮没事干，就只能站在角落里。这没有什么，她看看这里的装饰也可以打发时间。这个房间里，除了鲜花以外，还有很多碎花的布艺出现，沙发上茶几上都是配套的，显得很田园风。
从窗外从阳台照进来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晒得人暖洋洋的。怪不得贵族们都愿意来南边度假，这里的好天气确实是阴冷的伦敦没法比的。
“小乔治，那就是当年我在莱斯特广场见过的女孩吧，她叫什么？”玛丽公主已经开始问起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是她，玛丽姑姑。她叫珍妮，珍妮·戈尔登。”乔治看了一眼玛丽公主，还以为她是因为曾经见过一面才问起来的。
“我知道她，皮卡迪利的珍妮，很多人都知道她。”一旁的索菲亚公主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又把声音降低了些，“她确实长得很漂亮，也确实不像是个女仆，怪不得小乔治你把人一直藏着。这回怎么肯带过来了？不怕其他人见到了问你要吗？”
这里的几位公主一直没有结婚，最大的奥古斯塔公主已经42岁了，最小的阿米莉亚公主也27岁。她们说起话来当然没有什么顾忌，尤其是索菲亚公主。
“看起来，我们的小乔治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旁的奥古斯塔公主打趣。
“我应该知道什么？”乔治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刚刚索菲亚姑姑的话，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现在就告诉你会破坏惊喜的，反正你会知道。放心，绝对是好事。”伊丽莎白公主笑着拍拍侄子的肩膀，还是没有把话说明白。
“好了，姐姐们别欺负小乔治，他才14岁。”病弱的阿米莉亚公主终于插上了一句，算是暂时解救了自己的侄子。
“都已经14岁了，算得上是半个大人。” 14岁不小了，当年她们的哥哥现在的威尔士亲王14岁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敢做！
公主们最后还是没给答案，只让他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一场盛大的晚宴等着他。
带着疑问，乔治回到了翼楼。这天的晚餐是在房间附近的小餐厅用的，用完后在外面走了几圈，他就走回房间准备听着小女仆的念诗声入睡。
珍妮跟着走进房间，她要先铺沙发。只是才进去，就先听到了小王子发出来的一声尖叫——

“怎么了？殿下！”珍妮一听到不对,就赶紧往那边跑。这儿可是王室的度假胜地之一，总不会有谁闯进来！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让小王子发出这么凄厉的叫声？恶作剧吗？
当时在主楼时,她看这么多公主都在，就特意站得远了些，免得被人以为她是专门跟去听墙角的。所以从头到尾，珍妮并不清楚公主们准备的惊喜。
沙发的位置距离床也就隔着一扇屏风，很快就能到达。但是珍妮宁愿自己动作慢一点，这样就可以什么都没有看到了。
遥想5岁时候闯入的舞会，她本来以为贵族男人玩得花,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只能说公主们也不遑多让。这很好猜, 反正不会是发出尖叫的小王子让这两个人来的。
是的,此刻她和小王子铺好的床上一左一右多出了两个女人来。珍妮猜，她们俩在被子下面估计什么都没穿。不然都这样了,应该早就起来走人的。
“殿下，原来您还带了个小妹妹。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一起玩。”年纪在30岁左右的那位见等的人来了，还多出了一人，不但没要走，还想拉着珍妮一块儿来。
“是啊,一起玩才热闹。听说殿下您和这位小妹妹天天在一起,那肯定是玩腻了。加上我们两个，会很好玩的。”年轻的也就是20岁出头,她同样不想就这么离开。
见床下的两人都没动, 还以为是不好意思，床上的两人就要掀开被子下来拉人。
“别动, 都别动！”珍妮被两个女人说的话愣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和殿下在外面等，麻烦两位穿好衣服出来。”本来还以为这两人是专门来勾引小王子的，没想到连她都要一块儿拉上，真是没底线。
珍妮拉了一下叫完了以后就站在原地的小王子，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走啊！难道是想看她们穿衣服吗？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眼人，嗯，确定是被吓到了就好。差点都以为他心动了，这样的话她就自己走。
乔治被人拉着，看到是小女仆拉着他，这才挪动了脚步。天知道他刚才进来看到有人躺在床上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可床上的用品是他和小女仆一起铺完没多久的！
他自己都没有睡过，就先被人弄脏了！该死的，哪里跑来的人？ ！
“殿下，您没被吓到吧？”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还带着这么吓人的眼神。幸好不是看她的，是他想要穿过屏风盯里面的人。
“没有，就是觉得浪费。”还有恶心。
乔治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有点不舍得放开了小女仆的手。再不放，她也会放的。这样一个好好的夜晚，居然就这么被破坏了。姑姑们都在想什么，这不是惊喜，是确确实实的惊吓！
他总算是明白了稍早前公主们说的话，他宁愿自己一点不明白。等处理完里面的两个人，还要告诉小女仆最近要跟紧他，谁知道韦茅斯还会不会冒出来什么男人要抢走她！
索菲亚姑姑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停，就站在那里别动。”两个人终于出来了，这么大的人居然连条裙子都不会好好穿。小女仆5岁的时候就能照顾好自己，她们都是怎么长大的！
本来随便套了裙子的人还想努力一下，这下是彻底不用了。男人想不想玩，她们还是看得出来的。眼前的虽然是男孩，也一样。或许是身边已经有了漂亮的妹妹，所以就看不上她们了。
哎，小妹妹又怎么能和姐姐们比呢，玩起来都不是在一个层面的。
“殿下——”30岁的女人叫了一声，还把自己鼓鼓的地方挺了起来。快看看，小妹妹可没有这样的本钱。
“回去告诉姑姑们，明天我会好好谢谢她们的！滚！”赶紧出去，他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乔治将目光移开，他宁愿看着小女仆的脸也不愿意盯着女人故意露出来的地方。
被嫌弃的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被另一个年轻的拉着走了。
“小王子明显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明天有晚宴，到时候有的是猎物。”或许就是公主们说的，小王子身边太久没出现过别的人了，所以暂时不习惯这样的事情。没事的，慢慢地见识多了，就不会被一个小女孩掌控住。
留在房间里的人不知道两人的对话，珍妮已经在收拾被弄乱的床。
“殿下您稍等一下，很快就好的。”幸好床上用品带来了不止一套，可以再换上。
“别弄了，我不想睡在这里。”别人躺过的地方，自己怎么还能再睡上去，“这里肯定还有别的房间，我让人去换。”乔治去叫人，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
可是其他的房间也有可能有别人这么睡过的，这话珍妮没有说，但手里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殿下，给您换到主楼去？”匆匆赶来的人刚刚就遇到了去见公主们的两位夫人，也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当然要尽可能地满足小王子的要求。
原来本该被安排在小房间的小王子的女仆睡在了小王子的房间里，怪不得有这么两位夫人在都不下手。夫人们说了，小王子只看得上自己的女仆，看不上她们。
确实，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可惜了公主们的安排。都把自己的女官送了过来，居然也没被看上。
“干净吗？”主楼听着好，但乔治还是要问清楚。
“当然干净，殿下请。”小王子虽然是在问干不干净，但是怎么说呢，他的目光可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了，不管是什么意思，总之都当没看懂。
既然要换房间，就需要将已经用起来的行李收好，再让人扛着送到主楼的楼上。等这一切做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快2个小时。没办法，小王子上楼后一个人在那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有问题的当场打扫干净。
没睡的公主们听说了这一切，正在取笑身边的女官。
“不敢相信，我们的男爵夫人居然还会失手。”索菲亚公主见事情没成，也没有生气，“算了，小乔治可不是他的父亲，不喜欢这个也是有可能的。别生气了，亲爱的，明天晚宴上的人随你挑。”
“我不生气，索菲亚。只是您的侄子那位小王子太听他女仆的话了，这可不好。”之前发生的一切再想起来，小王子除了前面尖叫了一声后，后面都是那小女仆在说话在拉人。小王子只在最后说了句“滚”，可不就是太听女仆的话了吗！
年轻的那位也在，她听完后看了年长的一眼，并没有指出什么。女官们虽然本身都是贵族夫人，但都是低阶贵族的夫人们。一般公爵夫人伯爵夫人侯爵夫人的，都是围在国王王后身边的。要不然，也是去威尔士亲王和其他公爵的周围，不会想要来到年长的未婚的公主们身边。
这就便宜了一些想要人脉和资源的男爵夫人、从男爵夫人们的到来，就比如她们。公主们喜欢社交，远离了伦敦以后，尤其喜欢邀人过来一起用晚餐。时间久了，人有了，什么都有了。
想到明天的晚宴，年轻的那位就只坐在一边，任由公主们调笑。
第二天午后，一辆又一辆的豪华马车驶来，好多都是挂着伦敦通行证的。但更多的，是什么都没有挂的马车，这就意味着这些马车近几年没出现在伦敦过。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贵族们喜欢乡下庄园里的生活，多几辆马车没什么问题。
换到二楼后，这个套间也有一个小阳台，虽然不能和公主们休闲的那个房间比，但也足够让人沐浴在阳光下。珍妮谨记自己的身份，没有很张扬地直接出现在阳台上，而是站在被窗帘遮挡的后面，隔着窗帘体验了一下全身暖洋洋的感觉。
确实很舒服，多待一会儿都能让人睡过去。可惜珍妮不敢在这时候睡过去，万一小王子有事叫她呢。
小王子被不远处的公主们叫去了，这回她没有跟。大家都是在主楼，来去很方便的，小王子也不需要她跟得这么紧。
“就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去。”这是临走前小王子说的，那就哪里也不去。
有了昨天的事情，珍妮还真怕了一出去就遇到事，乖乖待在这里吧。享受了一会儿阳光后，她就坐回了椅子上，翻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账本。
不知道皮卡迪利那边怎么样，所有的事情大家都做了好几年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是碰到了问题，邦妮也能基本解决。还是顾着点自己吧，真是没想到那些公主们会这么玩，给自己的侄子送人？
想起昨晚遇到的事情，珍妮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幸好换了房间以后，小王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真怕他会接着之前那两位的话接着问，那就尴尬了。
没想到她只是在小王子身边久了点，居然也会被传成桃色新闻，才14岁，能做什么？嗯，好像真要做什么的话，还是能做的。呸，想什么呢！这种想法千万不能有，谁知道脱了裤子男人都是怎么个脏法，不能要！
都没想着结婚这件事，男人也不要想了，还是赚钱最实在。如果到时候真想不出办法来，需要靠婚姻才能让自己的财产合法化，那也得找一个年纪大的，快要死的，这才不会便宜别人。
虽然寡妇的名声不好听，可寡妇能有自己的财产啊，相比一下，也就能接受了。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珍妮把它排在了最后。
这些年买的黄金足够多了，再买下去那位金店老板估计都要怀疑。幸好，那里只是珍妮去的金店之一。然而黄金还是不方便，几张支票也需要隔一段时间去一趟银行。还是买土地好啊，可惜她不能买。
小王子出面肯定是可以的，但那必须挂在小王子名下，总觉得不是自己的。
“乔治，等等我！”正这么想着，珍妮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叫小王子，是个陌生的声音。估计是哪位贵族家的孩子吧，正好一起碰上了。
她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想让小王子进来。
“殿下——”嗯，不是小王子。倒是有两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男孩同时回了头，显然这其中也有一个乔治。
“抱歉，打扰了。”认错了人，珍妮就想把门关上，她不想惹麻烦。
但是她不想，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她。
“等等，你叫什么？你刚才在叫'殿下'，你是跟着哪位'殿下'来的？”乔治·菲茨克拉伦斯不是第一回来韦茅斯了，知道这里会有别人带来的女伴。要是双方合得来，玩几天也不是问题。
难得看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刚才回头看她，他就好像是看到了舞台上绽放着光芒的天使，就是笑得比天使甜了点。
多漂亮的绿眼睛，多漂亮的金色长发。
珍妮看了一眼挡在门上* 的手，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总不会是王室成员的。这样的话，她关门应该问题不大。那就关吧，不想理他。
“砰”一声，门关上了。
“哎？”怎么笑着笑着就关了门啊？乔治·菲茨克拉伦斯看着被突然关上的门，更不想这样离开。
“乔治，算了，我们走吧。”旁边的弟弟看完了整个过程，知道那女孩对自己的哥哥并没有兴趣。
“亨利，这怎么能算呢？我怎么说也是克拉伦斯公爵的长子，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没有礼貌！”有人隔着门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克拉伦斯公爵的长子？可公爵的婚姻不被承认，就算是长子也还是私生子，没什么好怕的。知道了门外人的身份，珍妮就安心坐了下来。

“亨利，你说她是不是不敢出来了？”就算自己母亲和父亲的婚姻不被承认又怎么样,他实际上就是国王孙辈中最大的一个，那位爱丁堡公爵、威尔士的乔治王子还比他小了几岁。
说起来就是不满，当初在他叫了乔治以后，那位小王子就不该再叫“乔治”的，这样他就能成为王室这一辈中唯一的一个乔治！可就因为威尔士亲王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更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小乔治还是被叫上了。
也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演员, 他明明也是一个王子，却只能成为父亲克拉伦斯公爵的私生子。就算以后也不能继承父亲公爵的爵位, 最多只能分到一个芒斯特伯爵的头衔。
这是不公平的,但这么多年来乔治已经从这种不公平中走了过来。身份是不用想了，可好处还是要要到。尽管他是大家都知道的私生子,一旦有什么舞会有什么晚宴的，还是不会少了他。
没办法，他的父亲已经跟母亲在一起快20年了，至今都没有分开过。就算是王室的公主们有邀请函，也是会送去他家灌木公园的。一般情况下，父亲不会出席, 来的可不就是他这个长子吗？
“好了,乔治，我们还是去我们的房间吧。如果里面的小姐是跟着人一块儿来的,肯定会出现在晚宴上。到时候你还有想法,再当面问问。”别挡在这里，并不好看。
“你说得也对, 那就先这样。”弟弟说得没错，晚宴的时候直接问那位“殿下”就好了。等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不会介意让出自己的女伴一晚上的。或许，还不止一个晚上。
乔治满意了，满心地期待晚上到来。
等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珍妮这回知道谨慎了，还特别问出了声。
“是殿下吗？”听到确实是小王子的声音，她这才开了门。等人进来了，又赶紧把门关上。
“怎么了？”乔治好不容易从姑姑们那里脱身，他想他已经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她们也保证了不会再让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这样就好，这样他还能在这里待几天。不然的话，现在就回皮卡迪利去。
只是，小女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有些过于小心了。不是一直待在房间里吗？难道这样也能出事？
对于小王子的疑问，珍妮把之前的开门事件说了。谁让这么巧呢，两个乔治都住在这里。
“那就没事。”叫乔治的人很多，以后注意点就行。
既然小王子都说了没事，珍妮就把这件事放下。她没问他去公主们那里都说了什么，猜也知道肯定会说起昨晚上的事，还是不要问了。如果小王子愿意说的话，听听当然没有问题。
“对了，我跟姑姑们都说过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具体怎么说的，乔治不想提起，更不想说今天他还见到了那两位夫人。
“殿下您既然都说清楚了，那就不用再担心。”住在这里的日子里，不会再有谁出现在房间里。
“嗯。”乔治接过小女仆递过来的温水，他确实有点渴。姑姑们那里的花茶不知道加了什么，太甜了，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还有，那边其他的味道也不好。每个人身上都是不同的香味，这么多人在一起，鼻子就会很难受。昨天明明也是一样去的，怎么就没有那么难闻呢？
还是小女仆这样清清爽爽好，没有那么浓重的味，只有一点点靠近了才能闻到的长发的香。
乔治又喝了一口温水，这才将杯子放下。
“晚上有姑姑们一起举办的晚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会有不错的食物吃。”小女仆除了喜欢钱外，也就是爱吃了点。伦敦虽然什么都能吃到，可这里是韦茅斯，就算是相同的食物可能做法也会有点不同，别错过这个机会。
“好的，殿下。”跟着小王子一起去，就算那位乔治也在，也不用怕什么。
“毕竟是去参加晚宴，到时候换条新裙子，把头发也放下来。”乔治思考过后，还是决定不藏起小女仆。
姑姑们的意思很明白，晚宴的时候如果小女仆出现了，那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可那又怎么样？小女仆又不是一件物品，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难不倒的人，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她在9年间赚到了将近百万英镑，参加晚宴的人有人能做到吗？就算有，那也很少很少。凭什么那群人可以出现在晚宴上，小女仆就不可以呢？再说，她只是想尝尝那里的食物。
如果真有人对她不礼貌，还有他在。
这样真的好吗？珍妮听完小王子的话，有点怀疑他别有目的。虽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小王子本身的观念也受到了她的影响，但珍妮不能保证她能赢过这个时代。
“看我干什么？参加晚宴不是要穿得正式点？”小女仆那是什么眼光，在怀疑他吗？如果她敢点头，那就别去！
“殿下，我只是在想到时候穿哪条裙子。”珍妮当然不会说心里话，小王子的理由也足够站得住脚，她还是不要怀疑了。
“嗯，那就好好想想。”还好没真点头。
珍妮最后挑了一条缎面的，没办法，她还是喜欢东方来的面料，这让她有种亲切感。绿色的东方面料做成了西式的裙子，同样也能做出奢华感来。挑中它，是因为这条裙子的奢华之处是需要靠近了才能看得见的。
远了看，就是一条绿色的很普通的裙子。
“很漂亮。”乔治知道这条裙子，因为他见过那块面料。他很好奇东方人都用了什么手艺，才能让这块面料在特定的角度发出珠光来。
“谢谢殿下，您也很完美。”将珍珠发夹夹夹好，珍妮也恭维了小王子一句。
脱下爱丁堡公爵的礼服，他换上了正式的晚宴服，这让本来就窜高了一截的人看上去更加修长。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
“那就走吧。”乔治把手臂一弯，他想象中小女仆将手放进来的动作果然没有发生，“临时充当一下我的女伴，难道你想看我一个人去吗？”他故意没有提前说。
“这样大家会误会的。”不仅仅是公主们，其他人见到了也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复杂化。想想昨天那两位说的话，珍妮本来就已经觉得不太好，现在这样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是更加坐实了传言吗？
“误会什么，只是一场不正规的晚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分开走。”乔治也不勉强，不愿意就算了。他把手臂放下来，他只是试一试，试到的结果也没有让自己很失望。
小女仆本来就是这样的，她就没想过这些。
“殿下，我愿意。”如果有人要误会，那就误会好了。流言蜚语什么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她不离开皮卡迪利，不离开小王子身边，只会越来越多。这点珍妮早就想到了，她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
再说了，晚宴上还有一个乔治等着，还是和小王子一块儿安全点。至于避开这件事，她就没有想过。避开了这个，总还会有下一个。
珍妮现在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贝丝了，她对自己会遇到的事情心中有数。其实让大家误会了更好，这样就没人再敢觊觎她。
见小女仆主动挽上了自己的臂弯，乔治有一瞬间的呼吸暂停。他很快将目光移开，看向面前门上很复杂的装饰线条。
“那就走吧，别迟到了。”稳住，乔治。
晚宴的地点就在主楼的餐厅，两个人只需要下楼走几步就能到。
这时候房子里到处都是点亮的蜡烛，尤其是一楼的大厅中间，挂着一盏五层的水晶烛灯。烛灯上几百支蜡烛一起燃烧，让整个大厅看起来就像是白天的傍晚一样，还带着点晕黄色的光芒。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站在门口的高级仆人一遍一遍地报着来人的身份。
乔治和珍妮就是这时候从楼上下来的，两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等到了没人的时候再悄悄地出现。
“哦，那是谁——”刚进来的一位小姐才惊叹完大厅里的烛灯造型，就透过烛灯看到了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两个人。天哪，那条裙子居然在发光！
被这么一喊，在场的所有人都抬了头，也都看到了一条闪着光的绿色裙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看完了裙子，当然要看是谁穿着它。
“天，居然是一位这么年轻的小姐！”还是个陌生的。
“今天真是没有来错，我一定会好好认识一下这位小姐的。”能来到这里的，就算不是本身有身份，那也是同伴有身份，认识一下有什么不好呢？
很多人都这么想，有人已经想走上前去了。不过很快，这个人被身边人拉住，并被告知了闪着光的小姐挽着谁的手臂。
“那是爱丁堡公爵、威尔士的乔治王子。”
哦，原来是他，那就再等等，先认识了这位小王子再去认识这位小姐。没关系，今晚的时间还很长。
“殿下，我没想到这里点了这么多的蜡烛。”烛光太亮了，让珍妮身上的裙子珠光也亮得太过。她本来选它是为了低调的，哪里会想到有人这么奢侈地点了满大厅的蜡烛来照明。
“我也没想到，不过这没有什么。裙子做好了就是穿给人看的，给一个人看还是一群人看，没什么区别。”
不，这区别太大了。乔治本以为只有自己站在旁边才能看到小女仆身上微弱的烛光，却没想到才下个楼就把一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知道只要人出现，肯定会有人看到的，但不是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