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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朱棣!by春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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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家中有了弟弟妹妹。
不爱读书喜欢舞刀弄枪的二弟,啊,长得跟他家二宝一模一样,就是同样虎头虎脑,但二宝眉眼间少了几许戾气。
那个二弟很霸道,又很烦,老是逃学,被夫子罚,他也不吃教训,最后闹到娘亲跟爹爹面前,没办法了,他只能帮着求情,希望弟弟被罚轻一点。
但是那个二弟一把推到他,不讲理又凶横,骂他告状精。
睡梦中的朱高炽蹙了蹙眉,小手捏紧成拳,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
小时候,少年时,青年时.....
画面太多太繁杂,就像是要一股脑塞进他意识中,朱高炽本能地抗拒,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错漏了什么,刚才那么多的画面里,他错过了什么。
朱高炽紧闭双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他小脸微微泛白,像是在忍受痛苦。很快脑中播放的画面被按了暂停键,开始往回倒。
整个过程似乎很难受,比刚才要一股脑儿接受这些东西还难受。
终于,朱高炽像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画面里气氛不对,浓浓的哀伤甚至透过梦的牵引传入了朱高炽的心头,他看见自己被牵着走入一处宽敞的大殿,殿内停留着豪华棺椁,不似寻常人家能用的。
大殿内哭泣声一阵一阵的,还有僧人念经,挂着的素麻阴帆随风飘荡,那些字看不太清,但他听见有人大哭着喊母后。
很快朱高炽‘听’见,哭声越来越多。
皇后娘娘——
有人在悲戚哭喊。
马皇后?
是皇奶奶吗?
朱高炽眉心紧皱,皱得有些发疼了,终于他‘眼前’画面又清晰了一点,是娘亲和爹爹,他则是站在柱子后面,那两人好像没看见柱子后面有人。
“...母后身体.....也不算太突然.....要不是雄英突然病逝....也许母后还能.....”
梦里的娘亲擦了擦眼泪,语气哀伤,“活着也不全是享福,走了也好,能安宁些。”
“嘘!祸从口出,你说什么胡话!”
“胡话?母后怕是也早就活累了。”
“行了,这些话关起门来也不适合多说,你收拾收拾心情,等再过一段日子我们就回北平。”
梦中父母谈话逐渐远去,
朱高炽脑袋像是被一锤子重重凿了几下,疼得他浑身冒虚汗,脸色煞白,没了丝毫血色。
不知过去多久,梦早就消失,就像是影片播完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迷迷糊糊的,朱高炽耳边听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都怪我,这几日忙得没了精神,一时疏忽,都没发现大宝身体不舒服。”徐妙云看着烧得小脸通红的儿子,眼中布满担忧,仔细看还有害怕。
她又想起之前朱高炽发烧那次了。
那时候人差点就没了。
朱棣昨晚没回,得到消息急忙从军营赶回来的,见徐妙云擦着眼角,神情忧虑,他上前揽着人肩膀,轻拍安抚道:“没事的,大夫都看过,说是夜里受了寒气侵袭才导致的发烧,喝几服药,出了汗就好了。”
看着紧皱眉头,因为不适抿紧小嘴的儿子,朱棣同样心疼,他一手抓住儿子发烫的小手,嗓音微沉道:“你别忘了,慈安那老和尚都说过,咱儿子是小福星投胎,会长命百岁的。”
等到一种很苦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胃部,朱高炽紧拧的小眉头也缓缓松开,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昏暗中。
这一觉他像是睡了很久,久到,他想起了很多事。
而朱高炽睡得沉,高烧也退了,但他就是不醒,这可把徐妙云和朱棣都吓一跳,但大夫把过脉,都说没问题。
朱棣一听,火气上头,就要怒喝,还是徐妙云拉住他,看向被朱棣气势吓得颤抖的两位大夫,问:“既然没事,那我儿怎么不醒?”
“这.....”
两个大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找不到原因。
徐妙云忍着心中焦躁,最后招招手,让采青去请北平府有名气的大夫上门来看看。很快,不止北平府开医馆的大夫来了,就是徐府也来了大夫。
徐辉祖看着床上的小团子也眉眼一紧,朝朱棣二人点头:“姐姐,姐夫。”
几个大夫一起上前给朱高炽把脉看诊,最后,几个大夫也是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由徐府的一个老大夫起身,朝屋内几位贵人道:“小世子身体已无大碍,可能是折腾一场,精力不济,所以需要睡觉还补充元气。”
“睡着了?”徐妙云问。
老大夫抚着灰白长须点点头,“应该是睡着了。”
这位老大夫是跟在徐达身边多年的大夫了,徐达几次死里逃生都是从他手下活下来的。
老大夫医术还是有保障的。
闻言,徐妙云看一眼朱棣、徐辉祖,三人也没法子,只能听老大夫的话再等等看。怕徐达担心,徐妙云就让徐辉祖先回去,告知一声。
徐辉祖把大夫留下了,只说等朱高炽醒了再回徐府,反正徐达那边没啥大事了,就是旧伤引起的,好生养着就是。
不把人留下,徐达也不放心,徐妙云也就点点头。
而朱高炽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日头晒屁股了,床上的小人眼睫轻轻扇动几下。
还没睁开眼睛,忽然脸颊边凑来一温热软嫩的东西,伴随着一股奶香味。
朱高炽唰一下睁眼,眼中还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偏头,正好和一双纯净无垢的黑眼睛对上。
朱二宝抓着他哥哥的手,“啊啊~哥~啊啊~”
另一边趴着打盹的朱棣听到动静,一下惊醒,转头就见二儿子不知啥时候爬到小床上去了,他蹙眉,上前几大步就要把人抱下来,嘴里还不满喝道。
“朱二宝,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扰你哥睡——”
朱棣愣住,他睁大眼睛和床上醒了的儿子对视上,紧随而来的就是惊喜,刚要咧开嘴,下一秒就听到儿子说。
【啊,对了,这是我爹来着。】
朱棣:“!”
不会吧,儿子高烧一场差点不记得爹了?
朱高炽蹙了蹙小眉头,他想起很多事,脑海中还有很多不属于他的画面,一时太多太混杂,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理清楚。
这也就是脑子发蒙状态下,下意识的心声。
【朱棣,大明的永乐帝。】
【啊。】
【造反的皇帝啊。】
【啧,情况不太妙啊。】
朱棣:“!!!!”
朱二宝本来都做出防御手势了,他坐在哥哥身边,眼看他讨厌的那个爹要来把自己抱下去,结果,那个爹定住不动了。
朱二宝眨眨眼。
突然,那个爹一屁股摔地上,砰一声,很痛的样子。
朱二宝歪歪脑袋,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个爹,好傻。
是想逗哥哥笑吗?
朱高炽也一脸懵逼地看过来,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摔了,不过这一摔,倒是让他暂时没空想别的,下意识担忧问出口:“爹爹你没事吧?”
朱棣满脸的惊悚,也同时失声问道:“儿子你瞎说什么呢?”
父子两一个茫然一个惊恐,还有朱二宝在那拍小手,徐妙云推开房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场面。
第60章 第60章 一步步
这一个多月, 朱高炽都在梳理消化中,不管是记起来的前世记忆,还是多出来的不属于他的画面记忆。
可能是每天要想的东西太多,朱高炽有时候小脑袋都是闷涨涨的, 偶尔还会尖锐刺痛一下, 仿佛是承受不了这么多东西。
大概是身体发育没跟上, 想太多就会这样。
但朱高炽还是从懵懂无知的五岁孩童状态,变成一个提前知道很多事情, 心智有所变化的五岁孩童。
为了不让大脑过载,造成损伤,朱高炽还是尽量不去想一些东西。而如今,比起彻底消化脑子里的东西, 他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大明历史上的皇长孙殿下朱雄英是夭折了的。
就在今年!
不知是生病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在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身为大明皇长孙,一般小病肯定是要不了命的。如果是病逝, 多半是现今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那他更没法子了, 他不是什么华佗在世,也不是什么医学圣手, 顶多知道些小常识。
至于出意外....这个就更无法确定了。按理来说被保护得好好的人是很难出意外的, 但谁知道这个意外会不会是人为呢。
自古权势争夺就是残酷冷血的, 尤其皇权之争, 没有父子兄弟, 只有最高处的那把椅子。再加上朝堂水深, 背后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预料。
然而这些统统都只是他的猜测, 没有一个能防备的具体方向。
一个月前他就写信回京,嘱咐小堂哥每月多找太医把一把平安脉。宫中本来每个月都会给未成年的皇子龙孙把一把平安脉。
小堂哥回信了,说他一切安好。怕他不放心又做噩梦, 还把太医把脉说的话都写上了,反正就是健健康康的。
但朱雄英其实看书忘了时辰,有点小风寒,怕朱高炽知道了更大惊小怪,哪敢告诉他。
能做的实在太少,朱高炽难免急躁,他无法说出提前知道的这些东西,说出来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可能还会把他当妖邪给处理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还有很多鬼神上身之类的迷信。
朱高炽蹙起小眉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他爹最近看他的眼神就是怪怪的。
朱棣能不奇怪嘛!
他儿的心声最近特别丰富,但有的他能听见,有的干脆直接化作一道尖锐的哔——
像是有什么是不该他听见的。
但朱棣不懂,还有什么是比儿子说他造反还更刺激,更不能听的?
由于早早地发生了能听到儿子心声这种诡事,朱棣对儿子高烧一场激发了什么奇怪本事,再做点稀奇古怪
的梦,梦中也许预见什么......总之,朱棣不算很奇怪,也不觉得儿子是妖魔附体了。
是不是他的儿子,他当爹的还能不清楚嘛。
但要说是预知梦吧,朱棣表情很痛苦,他根本就没有造反的打算啊。
除非....
朱棣以防万一,认认真真地坐着想了想。
如果未来有一天他真要造反的话。
苦思冥想半天,朱棣脸色越来越痛苦,眉头都快打结了。
一想到造反,他就头疼。
那可不是像他老爹,手拿一个破碗就敢跟着加入造反队伍的情况啊。
他朱老四堂堂一亲王,就藩北平,手掌一地军政大权(虽然现在还没完全掌住),想起了没事就去草原溜达溜达,为大明边防事业做出一份贡献,有妻有子,小日子不说多好,那也相当安逸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有何道理要去造反寻死。
没错,在朱棣眼中,造反无疑就是找死。
即便他未来牢牢掌控北平一地的军政大权,手上能调动的兵卒十多万,他也不敢轻言造反。
和朝廷兵马比起来,十几万算个屁啊。
再说,还有那么多赫赫有名的大将,朱棣是自信,从不认为自己差什么,但是他也没自信过头,认为自己能碾压那么多大将,带着那么点人马就造反成功。
除非老天爷偏要他当那个皇帝,把皇位喂到他嘴边。
否则造反就是妥妥找死啊。
但如果明知找死,偏要独行,那就只能是......他不造反也是任人宰割死路一条,那他朱棣肯定不会窝囊等死,死之前也要伸开两腿挣扎一下。
他老爹朱元璋虽然手段凶残,但也不至于要亲儿子的命啊,况且,只要老爹在,就是下旨要他自绝,他也不敢造反。
那么就是大哥了....
朱棣猛地摇头,那更不可能了,老爹哪天杀疯了想要亲儿子的命都更可信些。大哥当了皇帝,即便是有奸臣进谗言,他也不会下狠手的。
那万一大哥当皇帝后变得昏庸了呢.....
朱棣:“.......”
感觉比他造反还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见他在北平权势太大,或是他未来变得骄纵蛮横,让大哥觉得他不受管制了。
可这种结局怎么看都更像是朱老二、朱老三要遭遇的啊。
他朱棣早早就没那么大梦想了,只想老实做个大明的边防王爷,为大明边防事业添砖加瓦。
即便是骄纵不法,只要不是谋逆犯上,大哥应该都不会下狠手。
朱棣拧眉深思,一脸苦大仇深,旁边路过的徐妙云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走开了。
儿子发高烧一次,朱棣就不正常一次,上次如此,这次也是,不过,这回是儿子跟爹都奇奇怪怪。
虽然朱高炽和朱棣都没说啥,徐妙云身为他们的家人,最亲近的人,自然察觉到两人古怪。
一个莫名焦躁,一个愁眉苦脸。
仿佛是要大祸临头了。
徐妙云出于担心也找大儿子谈过话,听到的就是大儿子高烧时做了噩梦,梦里雄英好像出事了。
小孩子嘛,总会做些噩梦,更何况她儿子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还会当真。
但徐妙云不忍儿子因一个噩梦茶饭不思,整日焦心,她就给马皇后写了一封信。当然信上没说是朱高炽做噩梦啥的,就说她在前往北平的路上遇到一老道士,看着有点神神叨叨,却说她家这一年不太平,要注意家中人身体。
又说,原本她不信这些,偏偏到了北平没多久,她爹徐达就旧伤复发了,大宝还发了次高烧。
徐妙云是朱家媳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徐妙云不放心,嘱咐马皇后在应天府多注意身子,还有雄英这几个小的,也要更上心,小孩子身子骨弱,很容易遭风邪入侵。
马皇后收到信后,并没有一笑置之。相反,徐妙云说的那老道士还挺让她在意,比起朱元璋,马皇后还是要信些神佛的,她当即就下一道懿旨,让太医给老朱家大大小小都看一看。
没病当然最好,就当预防一下,看个安心。
太医院的人都行动起来,后宫有些人还慌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打听才知是马皇后突发奇想,渐渐地有宫人泄露口风,说是马皇后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干脆就让太医给大家都看看。
于是一场虚惊又渐渐平复下去。
还有一些真的生病却无法买药看病的宫人,因着这次太医院大活动,被马皇后知道了,马皇后就让太医院派人专门给生病的宫人看一看。
应天府这边的事,隔了一段时间也传入北平燕王府中。
徐妙云收起信,看向她儿朱高炽,无奈道:“现在放心了吧?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不要太当回事,自己吓自己。”
听到宫中安排,还有皇奶奶的重视,朱高炽是放心一些,但他还不能完全放心。朝徐妙云笑笑,又说自己不会再胡思乱想,哄完他娘,朱高炽就噔噔噔跑去找他爹了。
朱棣还没回府,这段时间比之前更忙了,有时候都没空回府上休息直接宿在军营。
休养了一个多月,徐达重回岗位,显然没把大夫医嘱当回事。徐妙云和徐辉祖劝说也没用,老头子固执得很。
只说自己有分寸,不会胡来。
徐达确实没胡来,他把干活的事儿都交给朱棣了,自己就把一把大关。正好,有徐达坐镇,之前一些老将仗着资历明里暗里给朱棣找事儿,各种不配合,如今也老实很多。
他们当然不敢太过分,毕竟朱棣是藩王,是洪武帝亲派过来的。但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潜规则,官场如此,军中同样如此。
要想让他们服气,亲王身份不管用,有本事在战场上见真招。
本来一些暗中看形势的人,以为那几个刺头将士会激怒燕王,被燕王狠狠收拾,众所周知,燕王朱棣的脾气可不好。
秦王就藩西安,晋王就藩太原,两边都有消息传来,两位王爷对有意见,不服从的将士下手狠辣。
尤其晋王离他们不算太远,听到晋王把那些不听话的打得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挂在军营杆子上震慑其他人,认错就放下来,不认错就关起来让大夫医治,差不多快好了又打。
有人当然也写折子上告了,朱元璋看完,斥责了晋王几句,但他同时也说了这么一句:我家老三呢,手段是过激了点,但你们也不要看他年轻就摆架子找事。
好了,老朱那意思还不明显吗。
北平这边有徐达在,大家当然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小小的不配合,小小的不服气,既不到惹祸上身的地步,又着实给初来乍到的朱棣找了不痛快。
反正,大家也不是不听你的话,就是下面动作慢了一点,大家也不主动和你走得近,从气氛上排挤你就是了。
不过朱棣居然也没有发脾气,再狠狠收拾一番,让旁边看好戏的人有点惊讶和疑惑。
这位燕王殿下瞧着整日笑嘻嘻,浑身兵痞气息,没有一点皇族子弟的傲慢。
如今虽说和部分武将关系一般,但却意外地很受基层军官和士兵欢迎,早早就混入底层士兵堆里,一起吃一起训练,兴致一来光着膀子就和普通大兵切磋,乍一看,不像王爷,更像个性情直爽的江湖豪侠。
难不成,传闻有误?
一时间不少人有点看不懂朱棣了,当然也有人猜测,朱棣是不是在憋大招。
总之底下的暗潮涌动,面上大家心照不宣,尤其是徐达回来后,大家和燕王面上还能谈谈笑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朱棣也像是不记得前些时候的事了,你跟他谈笑,他能跟你搭肩膀,整个一哥俩好的模样,搞得一些武将嘴角直抽抽。
你倒也不用这么配合就是了。
不管如何,朱棣这么一来,倒是也让一部分武将刮目相看,有的心中少了些许排斥。
对于这些变化,朱棣面上笑嘻嘻,跟个不拘小节的爽快汉子似的,却没人知道,他朱老四全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他不介意有些人挑刺,有些仗着资历在那摆架子,但凡事要有个度。
那种冥顽不灵、故意针对找事的,他朱老四从不惯着,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老朱家的人,就没几个心眼宽阔的。
这些人很明显还认识得不够深刻,有几人甚至还被朱棣豪爽一面给打动了,渐渐地还真和朱棣搭肩勾
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朱棣现在不算混得很开,把北平牢牢掌控在手上,但也没有一开始的左右受阻了。徐达似乎是有意放纵,睁只眼闭只眼,就想让朱棣自个儿解决麻烦。
老丈人的心思,朱棣还是懂的,没有辜负他一片苦心。
朱棣忙,朱高炽也知道,一般不打扰他,不过这次接到儿子的传信,朱棣忙完就回了燕王府。
最近他多训练累了就直接睡在军营。
朱高炽刚要说话就被他爹一把举起,朱棣一身训练完的汗臭味,呲着个牙,笑得像个土匪青年。
“儿砸,想爹爹了?”
朱高炽:“.....嗯,想了。”
【爹你好臭哦。】
朱棣:“......”
儿砸你心里不是这么说的。
朱高炽就发现他爹有点不开心,他歪一歪脑袋,小手圈住他爹脖子,“爹爹?”
最近总觉得他爹看他的眼神古古怪怪。
像是.....
【能看穿我的心一样。】
【莫非.....】
朱棣有些心虚,正要移开小眼神,就听他儿子说。
【这就是亲父子间的血脉默契?】
【我一撅屁股,我爹就知我要拉屎还是撒尿?】
朱棣:“......”
你爹倒也没那么厉害。
朱棣抱着儿子一起去洗澡,天气渐渐热了,父子两在一个大澡盆,朱高炽小手抓着洗澡布给他爹擦背,哼哧哼哧,挺卖力。
朱棣就放松地趴在木沿,眯着眼享受。
过了会儿,朱高炽就说:“爹爹,等会儿你给太子大伯写信,让他最近多关心一下小堂哥,少给他派功课任务,孩子还小,要劳逸结合。”
闻言,朱棣乐了,“儿子你瞎操什么心。”
朱高炽小手一顿,“我也是担心小堂哥年纪小,压力太大受不住,再是皇长孙,也要一步步来嘛,拔苗助长是会弄坏小苗苗的。”
朱棣微眯的眼睛睁开,神色一沉,他想起儿子‘说过’,雄英似乎要出事了。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预知。
“.....行,洗完澡我就去给大哥写信,让他对雄英多上心,少严苛。”朱棣转回身把儿子按在怀里,“好了,该爹爹给你擦背了。”
父子两互相擦完背这才起身擦干净水,朱高炽穿上干净家居服,看着朱棣写完信又命亲兵快速送到京城,他心中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
他目前能做的都做的,只希望.....事情不会如梦中画面那般。
而应天府这边,朱标收到朱老四的信之前,他正在考虑一件事。入夏后,南边江州生出水患,临近好几个州县也受到波及,百姓受灾情况严重,朝廷及时派了官员去各地赈灾治水,如今水患倒是止住了,但灾后重建没那么简单。
朱元璋拨了一笔赈灾钱粮过去,严令禁止官员贪污,派了都察院御史监督工作,他还不放心,准备让朱标亲自去督办。
朱标没少替朱元璋巡察各地,他也很忧心受灾区的百姓,自然愿意前往。有他在,底下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
只不过这次有东宫官署建议让皇长孙跟着一块去体察民情,朱标一听就有些意动。养在金贵窝里的崽子是无法体会民间疾苦的,多看看,也能让雄英明白,他身上担负的重量到底是什么,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君主。
朱标觉得可以,不过他还是去问了问长子意愿,朱雄英听了父亲的询问,他没有犹豫,坚定表示自己想去。
“父亲,我也想亲眼看看。”朱雄英也听说了此次水灾严重,好几个州县百姓都家园受损。
“我想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朱标看着儿子青涩脸庞,有些欣慰地摸摸他的脑袋,“好,你既然想去,为父就带你一块去。”
但这个消息一传出,就遭到了马皇后的反对。
“灾区重建杂务繁多,容易多生事故,你忙不过来,谁来看着雄英。”马皇后觉得不妥,“雄英才七岁,就算你想他多可了解民生实事,也能再等两年啊。”
朱标无奈笑笑,说:“母后,我六岁就跟着老师去战后荒城了,而且,老二老三老四几个,谁不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
“母后,孩子不能养在金丝笼里。”朱标眼神微深,“光读书是不够的。”
马皇后一愣,叹气:“我没说不让他去,我是觉得过两年也不晚。”
“母后你放心,就是我没空,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女,护卫也会保护雄英安危。”朱标摇头笑,“再说,我也不会让雄英真去危险灾区,就是让他在外围看看。”
听他这般说,马皇后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
出发的日子很快定下,朱雄英走之前写了一封信送往北平燕王府。
而朱高炽收到信的时候,朱雄英早就跟着他父亲抵达受灾州县了,朱雄英确实没有深入灾区,在邻近州县住了下来,但也足够他通过逃难的灾民猜想到灾区惨状了。
朱雄英看着城外衣衫褴褛、病弱老少,眼中闪过沉沉忧色,他小手背负在身后,站在城墙眺望远方,这一刻,他更明白了父亲带他过来的用意。
突然,朱雄英眼神一顿,他低头看着城外受灾的流民堆里,一个素衣草鞋,头顶点了戒疤的和尚,隔着一定距离也能看到那和尚一脸慈悲,正抱着一脆弱的小婴儿,低声念着什么。
旁边妇人终于崩溃大哭。
朱雄英:“!”
他默默垂眸,两小手紧握成拳。
这时,城下忽然射来一道目光,朱雄英若有所觉地睫毛轻颤,抬眼就和底下流民群一人目光对上。
是那和尚。
嘴角不笑也像含着三分悲天悯人。
和尚微一颔首,嘴唇动了,好似念了一声佛号。
第61章 第61章 防不胜防
朱标在前线指挥赈灾, 留了人守在朱雄英身边。县令也不敢让城外流民进城冲撞皇长孙殿下。
要不是太子有令,县令连城墙都不愿朱雄英上去。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孙殿下,磕着碰着了,他们都要掉头的啊。
城外流民每日可领两顿稀粥, 也有简陋的草棚供他们休息。要不是有太子和皇长孙亲临, 这些流民有一顿米汤喝就不错了, 谁还管他们住哪里。
就怕这些流民住下不走了。
朝廷虽说拨下一笔赈灾银粮,可也算不上多, 能把受灾比较严重的几个州县安排一下就差不多了,像他们这种邻近的、灾情不重的可就分不到什么了。
县令光要顾着本县百姓就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精力管流民啊。反正过段时间要么回原籍要么被大户人家收了,总比落在他手下好, 主要是后续安排废人废力, 上头刚发布了重新统计人口户籍,按‘里甲制’统一造册, 流民可就地入籍, 官府要给予帮助。
帮助不要钱不要人吗?
县令看着贫穷的衙门,呵呵笑了。
可皇长孙下令设置粥棚, 安置流民, 县令苦笑一声, 没钱也要干啊。如今一听皇长孙说的话, 县令头都大了。
什么?还要安排大夫, 免费供药?
稀粥他还能勒紧裤腰带, 再找大户哭哭穷, 勉强能供应几天。可要医药?谁有钱供啊,请大夫不要钱啊?那些药材多贵啊。
县令:“皇长孙殿下,不是臣不想办啊, 实在是臣也无能为力啊。您是不知道朝廷拨的银钱都用在灾区最重的州县了,”
臣是一分朝廷支持都没收到啊。
朱雄英看着叫苦连天的县令,拧了拧小眉头,“只是一些简单的治疗风寒的药材,要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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