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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朱棣!by春有雨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4

孔少傅让他回去认真研读, 然后写上几篇读后感交上去。
朱高炽就:“......”
要不是有个谦逊好学的人设, 他是坚决不要这从天而降的课后作业的。
哪个学生愿意多做作业啊, 有那个时间躺着玩不好吗。
跟着人一进屋, 没多久孔少傅就拿出一副珍藏字帖, 并上两本古籍,“这字帖你每日练习一个时辰,古籍可以慢慢看, 读书不能囫囵吞枣,需要慢读细品才能懂其中真理。”
每日一个时辰的练字.....
朱高炽想想都浑身难受,他接过古籍,不看孤零零留在桌上的字帖,“少傅,我觉得自己练的字帖还不错,不需要您破费了。”
还不错?
孔少傅嘴角抽搐了下,想到朱高炽那一笔草书,他就难以克制地想到燕王朱棣一手狂草,主打一个认字靠猜。
朱高炽虽然比其父好上一些,至少那字大家都能认出来,可也算不上美观。
听到朱高炽说,他的字不仅亲爹夸,连朱元璋都夸过。
想到朱元璋私下也爱写几笔潦草草书,孔少傅就:“......”
孔少傅觉得不能再这么误人子弟下去了,赶紧从家中珍藏字帖里选了几份出来,他觉得还是端方清肃的字体更适合朱高炽。
那什么狂草,太过锋芒,实在不适合他温厚良善的学生。
“你要练草书也可以,不过先把这些字帖练完,养成你的字体形态后再说。”孔少傅摸摸长须,“不会爬就开始跑,是要摔跟头的。”
要写出有风骨的字,需要的不止是天赋还有时间。
再说日常书写,用端正的字体更好。
孔少傅眼神一扫字帖,示意朱高炽赶紧拿走,朱高炽不想练字啊,他就喜欢狂草啊,但他还是抿着嘴把字帖收下了,“谢少傅。”
“行了,你回去吧。”孔少傅端起手边的热茶刚要喝一口,又听朱高炽说:“少傅,刚才课上学生有几个地方听得不要明白,少傅现在有时间给学生再讲讲吗?”
听他说不明白,孔少傅喝茶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打量他一眼,朱高炽已经说起刚才课上的内容了。
很快孔少傅也投入和学生的交流中,说了半盏茶的时间,朱高炽拱拱手,“那学生先回去了。”
“嗯。”
关门声一响,孔少傅刚要喝一口茶,余光就注意到被人遗忘在桌上的字帖。
孔少傅:“.......”
这个学生哪哪都好,就是对练字充满抵触。
孔少傅摇摇头,拿起字帖起身跟了出去。
而朱高炽拿着两本古籍出门,径直回大本堂的主殿,却在主殿台阶下迎面撞上几人,朱高炽垂着眼皮,只看地上影子也能猜到是谁,他嘴角浅浅一勾。
“哎哟!”用力撞上他肩膀的人装模作样呼叫一声,而朱高炽因为低头没注意来人,手上古籍就这么摔在地上。
这两本古籍不是原本,是手抄本,不然这么一摔,损失大了。不过此刻书本还是被院子里的泥水沾湿了,昨夜下的雨,院子地面一直湿漉漉的。
“你走路不看路啊,燕王世子,我胸口都被你肩膀撞痛了!”常越文很夸张地捂着自己一边手臂,大呼胸口疼。
旁边跟着几人也大呼小叫的。
“常小公爷没被撞出毛病吧?”
“燕王世子你也太不小心了。”
“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燕王世子别仗着有少傅偏袒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吧。”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了。
主殿内的人都看着,却没人出声。
有几个伴读学子脸上露出焦急神色,视线一转,谁知殿内根本没有晋王世子朱济喜和朱高煦的身影。
“都听说燕王脾气大,喜欢仗势欺人,没想到燕王世子平日在先生面前装得好,私下里却也喜欢欺负同窗。”
常越文眼中流露着纯粹的恶意,他喜欢欺压弱小,更喜欢欺负看起来身份地位高的人。
看着这些人忍气吞声,他就有种无比畅快的爽感。
朱高炽仿佛没听见几人嘲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古籍,手指拂过页面上的脏污,垂着眸,一张白净斯文的脸庞闪过懊恼神色。
“燕王世子,这样,你道个歉,常兄也不跟你计较,好歹是同窗,冤家宜解不宜结,常兄也大度点,也许燕王世子不是故意撞你的。”
“就是,常兄是男子汉,不会小心眼的,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燕王世子就看你了,咱台阶都给你摆上了。”
朱高炽忽地轻轻叹息一声,周围嘲笑讥讽的眼神更甚,只觉这燕王世子太软弱好欺了,读书都读成书呆子了,真是丢燕王威风。
要不是一连多日故意找茬,朱高炽都是一副软包子反应,常越文几人也不敢青天白日就在主殿院子里大喇喇地找人麻烦。
还故意弄脏了孔少傅的书。
眼见朱高炽只会叹气,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们眼中流露的恶意就更深了,一人趁朱高炽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中书籍。
“这就是孔少傅私下给你的书?我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人也是功勋武将家的子弟,姐姐入宫成了后妃,他一直跟在常越文身后混。
朱高炽见书被抢,这才微拧眉,抬手要拿回来却只碰到书页一角,他总算露出不悦神色。
“还给我。”
三个字说出口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透着一股文弱气味,眼神正气凛然,似乎要和他们讲一番大道理。
朱高炽面对几双恶意挑衅的眼神,抿着嘴说:“君子不问自取,视为偷。这是我的书,给我。如果你们是在开玩笑,那就适可而止,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
“告状啊?”
“燕王世子你撞了人还告状?仗势欺人也没有你这样的吧。”
“见了先生我们也不怕。”
朱高炽看着他们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忽地垂下眼皮,直接伸手去抢自己的书,被人躲开,朱高炽正好凑到常越文跟前,在其他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朱高炽嘴角浅浅一勾,眼中轻蔑毫不掩饰。
常越文看得一愣,下一瞬耳边就落下一句轻言细语,常越文瞳孔扩张,怒火迅速蔓延,抬手就要揍人,而朱高炽却惊呼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摔在地上。
这一摔,大家都看到常越文推人的手还没收回去。
常越文却还没消气,脖子都粗红一片,举起拳头就要朝朱高炽脸上招呼。
“放肆!”
一道怒喝遽然响起,就连攥紧拳头的常越文都吓了一大
跳,他愣愣回头,就见孔少傅黑沉着脸,怒气勃发地站在那。
别说常越文,另外几人一见孔少傅脸色,一个个也跟着白了脸。
“少傅,我们——”
孔少傅:“闭嘴!”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孔少傅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恶劣至此,要不是他跟出来送字帖,还不能眼睁睁看完事情经过。
孔少傅板着脸发火的样子相当吓人,常越文他们从没见过孔少傅脸色能难看成这样。
“好,好,好。”孔少傅目光又从殿内众人脸上扫过,“平日的书看来都白读了,看着同窗被人欺负,居然冷漠旁观,不为所动,还是说,你们也都是欺负人的参与者?”
孔少傅严厉呵斥的话语一落,殿内学子脸色也跟着巨变。
有人想辩解两句,孔少傅却懒得听,他已经多年没这么气血上头了,直接一甩袖,沉沉道:“今日殿内旁观的所有人,回去后都给我抄写大本堂学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来读书,抄不完的,也不用回来了。”
话音一落,就连代王谷王兄弟都脸色难看起来,然而,皇子们都不敢反抗,抄书而已,要是孔少傅告到朱元璋面前,他们只会更惨。
谁想到这么点小打小闹会突然撞上孔少傅,而且....偏偏还是朱高炽备受欺负一幕。
谷王看着常越文背影,暗暗啧了一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要找事也不看看场合,要不然跟以往一样不痛不痒来两句也成啊,居然还敢当着众人面推人揍人,是不想活了吗?
“至于你们几个——”孔少傅用一种深恶痛绝的眼神扫过常越文几人,“抄写学规一千遍,在家闭门思过半年,等你们反省反思够了,再让你们长辈来见我。”
“少傅,我们不是故意的。”
“少傅,刚才是燕王世子撞了常小公爷,我们是劝和的。”
“饶了我们吧少傅,我们——”
“凭什么只罚我们几个?”常越文缓过那阵心慌害怕,被孔少傅的偏袒刺激得失去理智,指着朱高炽暴跳如雷道:“那他呢,他故意撞我挑起是非,少傅怎么罚他?”
孔少傅的脸色黑得能滴墨水了。
被人指着,朱高炽微微叹息一声,朝孔少傅微一拱手道:“学生也有错,不该看他们年纪小就一味姑息容忍他们,导致他们今日得寸进尺,不思悔改,学生甘愿领罚。”
朱高炽言辞恳切,似乎是觉得这件事错在自己,“因学生害得学堂不宁,少傅不喜,学生实在无颜以对,还望少傅别气着自己,都是学生的过错。”
“你——”常越文气得目眦欲裂,几乎要破口大骂,却在这时,朱高炽抬头,朝他摇摇头,无奈道:“过往的事,我不追究,今日你跟少傅认个错,别气坏少傅身体,不然,我也是要生气了。”
常越文就想扑过去撕烂他那副好人嘴脸。
不过不等他动手,有人已经先一步钳制住他。
常越文疯狂叫嚣,“孔少傅你别听他的,刚才就是他撞我的!他刚才亲口承认了,他还骂我了,我说真的,你们都没看见吗?”
“还敢狡辩!”孔少傅气得嘴唇颤抖,指着宫中侍卫道:“把他给老夫押送出宫。”
“是。”
侍卫们都是习过武艺的成年汉子,没两下就把胡乱挣扎的常越文控制住押送出去了。
留在院里另外几个贵族子弟战战兢兢的,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哪还有刚才耀武扬威欺负人的张狂。
孔少傅让他们回去闭门思过,他们也不敢再狡辩,纷纷低着头离开大本堂。
这一出闹剧很快结束。
朱济喜带着‘遛弯透气’的朱高煦回来时,风波早就结束,只有空气里还剩下一点诡异的味道。
朱高煦没察觉,走到他哥身边,朱高炽笑道:“出去活动一下筋骨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朱高煦本来就不是坐得住的性子,遇上孔少傅的课还能安分一下,可坐久了心中就暴躁难耐。
要不是想陪他哥在京中读书,朱高煦是多一秒都坐不下去的。
“下午就是武学课了。”朱高炽笑眯眯道,又点点朱高煦额头教育道:“先生们讲的课还是不错的,你既然来了也多听听。”
朱高煦抿着唇摇头,“有哥教我就够了。”
说完就自个儿回座位了,从座位底下掏出一袋子糕点,边吃边拿出一本画着简易小人的书来看。
是朱高炽设计,让人画的大明版儿童教育漫画书。
在朱高煦沉浸在漫画书里时,朱济喜悄悄凑近,他已经发现学堂内少了几个人。
“都解决了?”
朱高炽耸了耸肩,“就看看接下来还有谁要玩了。”
铺垫了这么久,只是让常越文几人玩,那不是太可惜了嘛。
瞧见他微微眯起的眼眸,朱济喜嘴角就忍不住一抽,小小提醒,“你可别玩太凶了,小心惹众怒,闹到皇祖父那里不好说。”
皇祖父可不是人傻眼瞎,指不定一眼就能看出他玩的把戏。
朱高炽看一眼他家老实堂兄,有些好笑道:“你觉得,晋王叔为什么那么爱闹,明明怕死了皇爷爷,还每次都敢跟着挑事儿惹祸?”
提起自家父王,朱济喜就露出‘我也无话可说’的沉默寡言状。
朱高炽差点笑出声,拍拍朱济喜的肩,小声道:“皇爷爷虽然脾气不好,对家人却很宽容,除非触犯他底线的事,其它都不算事儿。”
小孩子小打小闹而已。
而且皇爷爷知道了,该担心的不该是他,而是.....
朱高炽平静眸光扫过学堂众人,嘴角浅浅一勾。
然后朱高炽扭头,定定地看向坐在角落的朱允熥。朱允熥正心虚,还有点被孔少傅刚才的阵仗吓到。
他是东宫一霸不错,但都是狐假虎威,私下里胡闹胆子大,可要闹大了,他也怕朱标知道。
谁知小眼神一晃就撞上朱高炽淡淡的视线,不等他快速躲开,朱高炽忽然弯唇一笑,笑容很是如沐春风。
然后他无声说了一句:你要完。
朱允熥:“!”
吓完小孩儿,朱高炽就悠哉悠哉地翻开书看起来,余光瞟到左上角的字帖,他神情一顿,有些想哭。
嘤嘤嘤,当个好学生太难了。
这天之后,学堂众人就发现朱高炽有点变了。
不,严格来说是给他们的感觉变了,但是在孔少傅和先生们面前,他一如既往,温润谦和的形象还更深入人心了。
于是,大家就发现,朱尚炳不过是呛他两句,朱高炽只是欲言又止看他两眼,没多久孔少傅就罚朱尚炳抄书。
朱尚炳恶狠狠地扭头看朱高炽,朱高炽就很无辜地摆手手,“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不过少傅罚你肯定有理由的嘛。”
众人:“.......”
还有代王从朱高炽身边走过去,大家也没注意看,反正就听朱高炽啊呀一声,捂着肩膀倒在一边的栏杆上。
朱高炽捂着见,长睫低垂,给人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我知道代王叔不是故意的,代王叔放心,我一点不疼的。”
有人眼尖,注意到走廊另一头站着陈先生。
朱高炽委屈巴巴起身,代王攥着拳头想打人被谷王拉住,那头陈先生已经离开,但过了没多久,孔少傅的抄书惩罚又来了。
不仅如此,代王还被罚闭门思过一周。
代王走之前阴沉狠辣目光从朱高炽脸上刮过,朱高炽就耷拉下眉眼,有些无措地起身,
“代王叔,要不我去跟少傅解释一下吧,你先等我一会儿。”说着朱高炽就起身快步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先生面无表情帝走进来,“孔少傅说,代王殿下既然不满,不如就在家多反省几日,等到心中不满散了再来学堂不迟。”
代王:“.......”
旁边众人:“.......”
朱高炽从陈先生身后出来,一脸纠结,欲言又止半天,小小声说:“我肩膀乌青是不小心磕在走廊栏杆上了,代王叔也是不小心碰我一下,乌青不怪他,陈先生要不你再帮我跟少傅求求情?”
陈先生沉声一叹,“世子纯善。”
代王:“.......”
旁边众人:“........”
渐渐地,大家就看明白过来了,燕王世子哪是什么读书读傻的老实人啊,他是一朵长相无害,实则带毒带刺的小白花啊。
后面不管谁,都还没找朱高炽麻烦,学堂里上至孔少傅,下至所有讲课的先生,都觉得朱高炽‘人善被人欺’。
众学子就:“......”草了个鸡蛋。
他们眼睛都白长了吗?
为什么看不出这家伙纯良外皮下一颗发黑的心啊。
朱高炽长睫毛眨啊眨,人家才不黑呢。
孔少傅那天叫上被常越文几人欺负,受尽委屈的朱高炽去了书房,良久之后,问出一句,“为何不把这些事儿告诉皇上?”
朱元璋宠这个孙子,孔少傅知道,要是朱元璋知道了,学堂上下,包括他孔克仁在内,都免不了责罚。
“不过是些小事,闹到皇爷爷跟前让他烦心就是我的不对了。”朱高炽摇头道。
“再说。”朱高炽又叹一口气,看一眼孔少傅,才缓缓出声道:“我爹与太子大伯关系好,没必要因为别有用心之人,让小孩子间的小矛盾影响兄弟感情。都是堂兄堂弟,亲叔亲侄,闹得难看让百官看笑话。”
良久,孔少傅看着眼前这位温和聪慧,懂退让,不争锋芒的燕王世子,沉沉叹息一声。
这些事,朱高炽看得明白,孔少傅不意外。
学堂里闹事那几个不过是出头的椽子,被人利用的。
皇家的事,孔少傅不好多言。
但东宫两位皇孙,眼睁睁看着常越文被人利用欺负燕王世子,心思也不是个干净的。
孔少傅想到东宫嫡长朱允炆,平日里温吞斯文、与人为善的样子,不由深深一皱眉。
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东宫嫡长关乎的可不止是皇家,还关乎天下。
如果朱允炆品性虚伪,那....
孔少傅拧眉,思考一番还是走了一趟东宫,他面见了朱标,与朱标聊了一下两位皇孙在大本堂的学业情况。
聊天内容很平常,就是老师家长的交流而已,但等孔少傅一走,朱标神色就沉了下来,吩咐一旁青年宦官,“等允炆允熥下学,让他们来见我。”
朱允熥才被朱高炽恐吓过,回到东宫就听到朱标召见,他一个紧张,脸色发白地拉住朱允炆手。
“哥,怎么办?”
朱允炆腿肚子也有点软,但他深呼一口气,牵着朱允熥手道:“见了父亲认错就是。”
“哥.....”朱允熥又挣扎说:“可那是常表兄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朱允炆:“.......”
既如此,那你怕什么。
哥两心虚地进了朱标处理政务的书房,朱标刚把茶杯重重一放,两兄弟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朱允炆还没说啥,朱允熥就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掉,又害怕又委屈,先是语无伦次说错了,又说劝过常越文,他不听,没想到会闹大。
朱标沉着的黑脸都被他哭得有些维持不住。
朱允炆抬起袖子给弟弟擦掉眼泪鼻涕,这才磕头道:“父亲,都是我不对,是我没做好兄长规劝之职,父亲要罚就罚我吧。”
“你们两都有错,该罚的都要罚。”朱标沉着脸道,“高炽初入学堂,你们作为他亲亲堂兄弟,却眼看着有人找他麻烦,不出言制止,不出手相帮,还冷眼旁观,我就是这么教你们兄弟对待亲人的?你们读的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人的?”
朱标最气愤的地方就在于此了。
他看朱允炆的眼神也难免带上一些失望,性子温吞软弱些,慢慢地磨砺就行,但连帮助兄弟,主持正义的勇气和决断都没有,以后那个位置,他也坐不住。
朱允炆泪眼婆娑地抬头,没错过朱标眼底的失望,他心口一阵刺痛,终于痛哭出声。
“父亲,我真的错了。”
....
东宫训子一幕朱高炽不知,但在朱标罚了两个儿子禁闭思过后,朱标又叫人请他去东宫做客。
朱高炽放下手中的笔,挑了挑眉就起身了。
“哥。”朱高煦坐在地上看漫画,听到动静抬头喊了一声。
“你今晚自己吃饭,哥有事。”朱高炽留下一句话,走到门口又对崔膳说:“你让柳冉今晚少做些,看着点,别让二宝吃太多了。”
崔膳一愣,“奴婢不跟着您一起过去吗?”
朱高炽摇头,“不用了。”
跟着朱标近侍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宫,朱高炽看着没啥变化的东宫景物,面上没啥波动,心中却起了一些些波澜。
朱标见了他还是亲近温和的模样,抱着他就亲热地喊大宝,“那两臭小子大伯都罚了,大宝要是还生气,大伯就再罚他们。”
朱高炽看着眼中真情实感觉得抱歉的朱标,心中一叹,摇头道:“大伯罚过就算了,而且,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我没跟他们生气。”
本就不是一路人。
顶多是看着朱允熥顽劣性子,觉得当年白废他小堂哥一番心意而已。
朱标低头,深深望进朱高炽眼底,半晌,伸手摸摸他脑袋,已经有了细细纹路的眼角闪过无奈之色。
“大宝啊,大伯总觉得,你和我生疏很多,小时候你每次来东宫玩,都可亲热地抱住大伯了。”
朱高炽:“......我也长大了嘛,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了。”
朱标温和笑笑,叹道:“是啊,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要是.....”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气氛一时安静不少。
朱标也知道不该再说出这种话,但有时候,尤其是每次见着朱高炽,他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他的雄英。
接下来一顿饭吃得就更安静了,朱高炽吃了个小半饱就告辞离开,朱标让身边宦官亲自送他回宫殿,他则坐在原位沉默良久,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离开东宫,朱高炽忽地顿住,回身看了眼熟悉的宫殿大门。
很多事,到底是不一样了。
宫殿门口的灯盏也换了模样,不是记忆里,他亲手制作送给小堂哥的那两盏灯笼。
第92章 第92章 像极了他朱元璋
春去夏来, 夏末秋初。
四季变换在规矩森严的皇城内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早年颠沛的命运导致柳冉有了随遇而安的强大适应力,不过在皇城内做事她还是处处小心,尤其皇子所在后宫和前殿的交界处,不可避免地要与后宫打交道。
徐妙云当初在考虑留下谁来照顾两个儿子的生活, 没做多想就定了柳冉。
柳冉聪明, 行事小心谨慎又不缺圆滑, 而且还懂医术药理,在防不胜防的日常生活中, 柳冉在,能让徐妙云放心很多。
而徐妙云同意朱高炽兄弟两住进皇宫,还有一层考虑就是宫里有马青在,即便马青现在深居简出, 轻易不离开坤宁宫, 但做为马皇后心腹女官多年,对宫里情况还是有所掌握的。
自己两个儿子在宫中, 青儿嘴上面上没表示, 私下里肯定也会关注的。
皇城又禁军森严,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生活, 一切鬼魅伎俩都要掂量掂量。
如此一来倒是比住在王府还稳妥些。
柳冉自是为王妃的信
任感动, 在宫中照料朱高炽兄弟生活杂事时就更用心了, 就是日常吃食都是出自她的手。
根据季节变换, 柳冉还会亲自为两位小主子做些滋补药膳, 短短几个月时间, 朱高煦倒是被养得越发瓷实了, 在武学课上,还能凭着天生蛮力挑战朱尚炳。
一个六岁小团子对战十几岁的少年,朱高煦竟然也凭借天生的大力气和小身子灵活性, 与朱尚炳打得有来有往,输赢对半分。
气得朱尚炳几乎要往河豚方向进化了。
朱高炽兄弟已经成了朱尚炳人生中最厌恶的两个人,没有之二。
代王本来也想领教一下,但被谷王劝住了。
之前因为朱高炽被罚过几次,代王彻底和朱高炽结了仇,大本堂里不眼瞎的都看得出来,代王恨不得把朱高炽大卸八块。
一次武学课上他言明找朱高炽切磋,朱高炽就学了些拳脚功夫防身,锻炼身体的,武艺平平,和代王切磋,想也知道要被虐。
朱高炽面对代王的咄咄逼人,无可奈何地应下了,于是没几招,朱高炽就摔出了切磋的圆场。
朱济喜当场大惊失色,大喊着快把人送去太医院。
看着武学师傅们慌作一团,侍卫们手忙脚乱,动作小心翼翼地抱起朱高炽往太医院狂奔。
代王:“.......”
代王憋得脸红脖子粗,扭头朝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谷王嘶吼:“我根本都还没发力!”
然而谷王只是两眼麻木的盯着他。
被亲弟弟明显不信地审视着,代王差点暴走,“十九,你信我,我真的还没有用力。”
不管代王刚才有没有,但大家都看着代王一脸残暴地逼近朱高炽,下手也没有留余地的样子。
那朱高炽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比文弱书生好不到哪儿去,根本抵不住他一拳的。
没多久,被侍卫背着从太医院回来的朱高炽,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右手臂上了夹板掉在脖子上,待侍卫轻手轻脚把他放下,他就文文弱弱地一笑。
“我没事,大家别担心,不过一点小小皮外伤,休养两天就好了。”
说着,朱高炽就一瘸一拐地往刚才他坐着休息的椅子走去。
众人:“.......”
朱高炽走几步就忍痛看向代王,柔弱善良一笑道:“代王叔你别内疚,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学艺不精,哎——”
代王:“.......”
谷王一把拽住即将暴走的代王,面带歉意道:“高炽,你好好养伤,这事儿是十三哥不对,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粗汉,切磋武艺也没个轻重的。”
朱高炽就善良地摇摇头,两大眼睛泛着泪光,真诚道:“不怪你们,真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自己,实在不经揍。”
这样子落在武场其他人眼里,朱高炽就一个弱小善良的小可怜。
他还善解人意地柔柔一笑,小声说。
“谷王叔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周围宫人都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亲侄儿啊,他们怎么能下如此狠手,事后还要步步紧逼。
实在过分!
谷王:“.......”
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等这事儿传到大本堂先生们耳朵里,果然,代王又受到一波谴责眼神的洗礼。不仅如此,孔少傅看见走路一瘸一拐的朱高炽,在朱高炽指了指‘受伤’的胳膊,笑得有些傻乎乎地说:“少傅,这段时间看来是练不了字呢,我武学课上切磋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太医说养几天比较好。”
气得孔少傅啊,当场惩罚代王回家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学堂。
代王也气,甩袖就走。
他堂堂皇子,谁稀罕这破地方,不来就不来了。
谁知当天晚上代王就接到朱元璋一道口谕圣旨,传旨太监指着他破口大骂了一个时辰,骂得代王两眼晕圈了,太监才说:“这书没抄完,别说学堂了,封地也别去了,王府也别要了,就找个小宅子待着闭门思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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