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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朱棣!by春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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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老朱有天干农活, 一不注意就干了一整天,而这一天下来他竟然也没觉着多累。
觉得自己病殃殃,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老朱:“......”
不止如此,那天晚上睡眠都特好, 一觉到天亮, 神清气爽地去上了个早朝,然后把犯错的官员痛斥一顿, 嗓门洪亮到趴在房檐上休息的鸟儿都扑棱翅膀飞走了, 受惊不小。
骂完人,通体舒泰。
朱元璋砸吧砸吧嘴,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叫那啥....回光返照?
正在犹豫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脉, 朱元璋扭头就看到朱标, 眼底青黑, 唇色苍白, 脚步虚浮,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 朱标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眨眼的动作都看着特费力。
那样子, 仿佛就剩一口气了。
感觉需要太医的不是他,而是朱标。
朱元璋:“.......”
“你....”朱元璋拧了拧眉,“身体不适可有叫太医?”
朱标一愣,随即颔首道:“儿臣无大碍,只是最近熬夜太多,太医说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熬夜就仿佛得了大病了吗?
深度熬夜工作者老朱同志虽然不理解,但他也看出朱标是真不太行了。
“算了,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政务这些都交由我来处理。”朱元璋拍拍他肩膀,“太子,还是要劳逸结合啊。”
“王炳你等会跟着太子回东宫,把剩下没处理完的折子都给朕搬过来。”朱元璋说着,有些摩拳擦掌的样子。
朱标:“......儿臣...”
朱元璋抬手打断他,“行了,你就安心休息,好好补个觉,这段时间是辛苦你了。”
朱标:“......”
最后朱标也没强求,他确实有点撑不住了,一回东宫就把东西全部交给王炳然后回屋去补了个觉。
这一觉直接补到天黑,朱标起来反而觉得手脚酸软无力,喝了点粥就让人去请刘清源刘太医过来。
刘太医一见朱标脸色就心里直摇头,等坐下把完脉,神情也愈发沉重起来,“太子殿下,您真不能再如此下去了,身体已经有所亏空,呈虚乏之相,加上您心中郁结难消,导致气血流转不通,淤堵成堆,长此以往下去,怕是有损....”
语气顿了顿,刘太医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然而朱标已听懂他未尽之言,表情从容道:“孤已明白,刘太医放心,孤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哎,刘太医还能说什么呢,想说您这样固执下去,不就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嘛。
之前他就劝过,心有郁结,于健康有害,还是要多多开阔心情,适当减少事务,静养几个月,不然容易留下病根。
可太子听了吗?
这么下去,不出事儿才怪。
刘太医深吸一口气,看向朱标郑重其事地劝道:“太子殿下,您如今的身体可不再适合太过劳累了,不然老臣也无法保证您的身体会不会突然垮掉。要真出事,怕是比皇上之前生病还要凶险些。”
再不说点吓人的大实话,真等朱标累出大毛病,他们整个太医院也别想活了。
闻言朱标神色果然变了变,他对上刘太医严肃又恳求的眼神,半晌后摇头苦笑道:“孤也不是故意折腾自己,只是有些事儿孤也没办法。”
朱元璋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从前,他这个太子肩头的担子自然就更重了。以往压在朱元璋身上的工作量全部压在他身上。
朱标却不敢也不想示弱。
这个时候,他需要做得好,做得让朱元璋满意,才能让朱元璋放心,免得再徒生枝节,弄出些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出来。
朱标眼神一黯,心中沉沉叹气。
如今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了,实则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生出大风浪来。
每一步朱标都要走得谨慎,他知道,固执霸道了一辈子的父皇在最后关头更不允许有意外和不确定性出现,任何会威胁他的存在,危害大明的隐患,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沙砾,他都无法容忍。
别说是外姓臣子了,就是老朱家的血脉,谁敢在这会儿刺激朱元璋敏感的神经线,那也必定落不到好下场。
要说之前朱元璋还能对亲儿子手下留情,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朱标了解父皇,就像父皇了解他。
他们父子争争吵吵这些年,就是知道对方脾性有多难改,有多顽固,为了心底的坚持谁都不会低头的。
所以,他不能弱,更不能示弱。
只有他压得住满朝文武,威慑得住诸藩王,能把朝堂内外的大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才能稳稳渡过这个敏感的时期。
“可是殿下也要顾着自己身体,累坏了,殿下胸中抱负更无法施展开了。”刘太医不懂朱标心中苦闷和急切,他
也不敢深想,但是,身为太子,一国储君,思虑的也多是国之大事。
刘太医就顺着这个劝说。
“太子殿下,好身体才是一切事物的基础啊。”刘太医苦口婆心道:“老臣斗胆,还是想劝殿下多多为自己身体做考量。”
朱标微敛眸光,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过了会儿,他叹道:“孤明白了。”
是啊,他如果累出病了,只怕后续的事情更难掌控了......
听他如此说,刘太医眼神纠结几许,看不明白朱标是真明白还是嘴上说说,但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去一旁写下药方,嘱咐伺候朱标的太监,一定要多劝着点,不要废寝忘食地办公。
太监慎重点头,刘太医这才带着医侍拜别朱标回了太医院。
这头,朱元璋久违地处理了几个时辰的政务,等到堆积如山的折子被他全部清理干净,胸中就有种形容不出来的畅快感。
好像之前成天无所事事的烦躁感都没了。
朱元璋抻了抻腰,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不见疲惫道:“看来朕生来就是劳苦命,不做点什么浑身不自在,太医劝朕多休息,朕反而要休出病来了。”
听见此话,王太监可不好说什么,恭敬地奉上一杯热茶,又退去一旁,朱元璋端起茶,茶盖拂了拂热气,喝了一口,又问:“太子可有叫太医?”
“回皇上,奴婢刚才遣人去问过了,太子殿下已经叫刘清源太医看过了,奴婢又去太医院问过,刘太医说太子殿下就是累着了,还是要好好休息一阵,补一补元气。”
朱元璋想到刚才朱标一脸游魂模样,也摇摇头叹气:“标儿这两年身子骨确实没从前硬朗了。”
但是朱元璋也只以为朱标是这段时间累到了,养一养补一补就回来了。于是下令接下来一段时间,一半政务还是由他来处理,毕竟老朱感觉自己还能行。
如此养了大半个月,朱元璋就见朱标脸色好看许多,虽然眼底还是有些青黑,但比起之前虚浮的样子那是判若两人了。
朱元璋放心了,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精力还行,于是就下旨让朱标代替自己去巡视一下浙江沿海一带。
相当于也是让朱标出去放放风了。
整日憋在皇城也难受。
朱标领了圣旨,不日就出发离京了。
只是在收拾行李的前几日,吕氏有些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要朱标在外多注意身体。
刘太医的‘大实话’自然也传入吕氏耳中了,朱标瞒着朱元璋,可没瞒自己枕边人。
吕氏只需问过伺候朱标的太监就知道了。
由此可见,朱标如今对吕氏是相当信任的。
对朱标的健康状况,吕氏自然不敢松懈,在朱标休养期间,配合刘太医的药方,她私下还和陈嬷嬷一起研究了下如何给朱标食补。
吕氏擅厨,做的食物比宫中御厨还美味些,朱标当年最开始被吕氏吸引的就是这一手好厨艺。
身心疲累的时候,吃上一口称心如意的美食,真的会让人特别满足。
更何况,吕氏后面还时常请教太医药理知识,为了给他做出好吃又温补的药膳,埋头苦学药理,时常深夜点灯苦读。
这些年下来,努力没有白废,吕氏在药膳一道也有了很多进步。
吕氏对他的体贴和用心,朱标看在眼里,虽然一开始他对吕氏没什么感情,但慢慢地也对吕氏敞开了心。
两人感情也随着经年累月的相处,越发深厚。
每当朱标在朱元璋和前朝事务上感到挫败无力时,回到吕氏身边,看着吕氏和几个儿女,朱标就觉得,没有什么是坚持不了的。
毫无疑问,这些年支撑朱标的精神就是家人,他东宫这个小家的一家人。
可就在他离京去巡视的前一晚,朱标从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怀疑,或者说,不想怀疑的人嘴里听到了一个可笑的事。
马青说完,对上朱标既惊且怒的眼神,她心中微微滞塞了一下,那一瞬的情绪太短太快了,对她来说毫无影响力。
朱标看着眼前人依旧冷淡的脸,似乎丝毫不觉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在乎会给他带来怎样影响。
“马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朱标头一回用如此严厉又冷酷的语气与她说话,哪怕之前有了隔阂,两人之间生疏又客套,朱标也没这般冰冷地审视她。
马青早有预料,以朱标对吕氏的在意程度,还有....哎——
一声轻叹悄无声息地从她心间快速闪过,马青做好决定就不会回头,她笔直地跪下,眼神坚定地直视朱标。
“如果殿下怀疑臣妾是心怀不轨刻意诬陷抹黑,那殿下可以先治臣妾的罪,再慢慢调查,无论殿下最终查出什么结果,臣妾都无怨无悔,臣妾只是为心中正义而求,为受了蒙蔽的皇后娘娘委屈,也为....”
朱标袖笼里的手指都在颤抖,整个人几乎站不住,死死咬着牙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他甚至在用一种哀求的眼光凝视马青。
马青语气一滞,不过很快她又坚定不移地缓慢道:“也为无辜的吕氏,还有可怜的皇长孙殿下。”
“!!!”朱标脸上血色几乎是瞬间褪去,他压抑着胸口翻腾的血气,往日温润斯文的面庞近乎狰狞。
“马青,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朱标眼中已有杀意浮现。
然而,马青依旧无所畏惧,像个一旦出击就不在乎生死的战士,站上战场那瞬间就斩断退路了。
“太子,您还记得吗?染了疫病的皇长孙,他小小一个人躺在那,无亲无靠,只有奴婢陪在他身边。”
朱标终于站不住了,趔趄着摔在身后椅子上,一时爬不起来。
马青握紧手指,盯着他眼睛继续道:“他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因为他想奴婢出去后能带句话给您,给娘娘和皇上,他不疼,也不怕,他说,不要让你们觉得他走得不安宁,不想你们为他伤心,为他难受。”
朱标只觉喉头腥甜味翻涌不休,他指甲用力扣入掌心,忍得面部青筋毕露,眼睛充血泛红,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
“你,当初为何没对孤说。”
面对朱标既痛又恨的目光,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的马青扯了扯嘴角,一滴清泪顺着脸颊啪嗒一声,掉落在她手背上。
“因为奴婢心疼皇长孙殿下啊,奴婢想满足他最后的愿望。”马青一顿,忍不住自嘲道:“可奴婢没想到,还是让他失望了。”
“殿下!”马青忽地用力磕在地上,“就算您当奴婢抹黑构陷好了,您去查,不管查出什么,正好让奴婢死心,也能让奴婢放心去见娘娘和皇长孙殿下。”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只有朱标粗重喘息声了,良久,朱标才咬着牙,眼神赤红,几乎是发狠道:“好,好,既如此,孤成全你。”
那日东宫小书房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朱标在离宫前大发雷霆,下令把马青关在一处偏僻宫殿,没他旨意不得外出,还有侍卫把守,外人也不敢靠近。
这一举动,震惊了不少人。
一时间议论纷纷,只说这位深受帝后恩宠的青郡主到底是犯下何等大错,才能惹得一向好脾气的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火。
朱元璋都好奇了,派人来问朱标,朱标当然不会说实情,只说马青有错,知错还不改,所以他下令关禁闭,让她好生反省。
闻言朱元璋也就没多管了。
这么点小事,朱标自然有权处置。
然而就在朱标离京没多久,后宫都不在关注马青惹怒太子一事时,只有吕氏在打听到那日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时,少有的失了态,砸碎了一屋子摆件。
第111章 第111章 儿子不行,当爹的上……
洪武二十二年春, 朱标离京巡视沿海一带。
汤和奉命在沿海修筑边防工事,屯兵练兵抵御倭寇海贼,经过几年时间的建设,效果终于出来。
在朱标巡视到这一带的时候, 汤和领着他四处察看修筑的边防堡垒, 屯兵的各边塞卫所。
汤和仔细说了一下防御效用, 那种堡垒还是他根据北平边塞卫的堡垒风格改造的。除去防御工事,这几年汤和在屯兵练兵这块废的心血也不少。
朱标亲自去卫所前线巡察了一番, 士兵们精神抖擞地列队出阵,哪怕是隔太远看不清他们大明太子的样貌,一个个的也都激动得脸膛发红,出操时的吼叫声都比平时更威猛有力。
朱标不像朱元璋, 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马上皇帝, 在军事战略上更有惊人天赋。朱标虽出生在战乱时期,但他大都是留守后方, 跟着老师读书, 学习孔孟圣学,再从兵书了解军事, 然后听徐达等人转述战场上的风云变幻。
后面大明建立, 他去地方指挥过几次农民叛乱和剿匪, 这种小型战役自然比不上打天下时的战役。朱标也不用拿着刀剑在前线冲杀, 他只需坐镇后方指挥。
曾几何时, 朱标也热血过, 但见过战乱时的民不聊生, 饿殍遍地,流离失所的孤寡老幼,他那点少时热血就冷掉了, 只余对战争的敬畏和对百姓的怜悯。
如果可以,朱标希望不再有战事发生。
但有句话叫‘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就如这沿海一带的倭寇和海贼,侵犯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生活不易。
书上所谓大同,该如何走,才能抵达呢。
朱标深吸一口气,背负双手眺望远方,海面广阔,叫人心中也出现片刻茫茫然,好似一生都寻不到边际。
汤和刚满意地捋着胡须,等待朱标的夸夸,毕竟他废了好一番心血练的兵,看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实战上的成绩也逐渐出来了,倭寇和海贼几次都被打得屁滚尿流。
结果等了半天,朱标一声不吭,汤和就睁眼看了看侧前方站着的朱标,只扫见他侧颜,在夕阳余晖映照下,略显落寞。
汤和:“......”
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一个年轻人比他老头子还像个老头子。
几年不见,感觉朱标....
精神比从前差了很多啊。
汤和也是看着朱标长大成人的,小时候的朱标也是追在他身后汤叔,汤叔的叫。如今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隔着身份尊卑。不过在汤和眼里,朱标除了是太子,也是他世侄。
再说,比起朱元璋,朱标确实要和蔼可亲多了。
如此这般,汤和忽然一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朱标肩头,待朱标愣愣回头,他咧开嘴笑道:“太子,今晚陪老臣喝一杯如何?”
一脸心事重重做什么,人生在世,不管称心还是不称心,过日子就得了,该吃吃该喝喝,烦恼不过夜,来啥弄啥。
想当年,老子和你老爹有了上顿没下顿,脑袋绑在裤腰带上,还能整天傻乐呵,有次刚打完胜仗来不及高兴半夜遇上敌袭,老子裤子都来不及拉上,骑上马就杀。
等天亮了,喊杀声停了,才发现啊,死伤过半,要不是老子反应及时,组织人手反抗,那晚老子也没了。
汤和喜欢喝酒,醉了更是话特别多,拉着朱标说起往事,还有他和朱元璋、徐达几人小时候的趣事。
“说实话,小时候谁能想到咱几个老兄弟有今日啊。”
朱标也听朱元璋说过很多过往,尤其是他的童年趣事。不过从汤和嘴里说出来又不太一样。
原来汤和他们几个兄弟愿意追随朱元璋,从小时候就有征兆了。
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小朱童鞋,胆子又大,脑子又快,总能带着他们做些他们只敢想不敢做的事。
汤和醉醺醺地说:“老子当年敢参加红巾军,一是走投无路,二嘛,也是小时候跟着朱老大练出来的胆子,反正大不了一条命。”
不过朱元璋胆大又心细,他才不像汤和,一拍胸膛,豪气万丈地说:不过一条命。
朱元璋每次搞事前都想过后路,他要想清楚,谋划好,才愿意踏出那一步。即便是被迫走上一条他没想过的路,他也不会迷迷糊糊走下去。
汤和别的不行,就是直觉跟着朱元璋最靠谱,反正他从小脑子就灵活,跟着他搞事每次都能有惊无险。
“哈哈哈,你老爹总说晋王燕王那几小子不消停,成天惹是生非,哈哈哈哈哈,还不是儿子像了老子。”
汤和喝多了,也敢跟朱标说说这话。
朱标也忍不住笑了笑。
醉眼朦胧的汤和又看一眼朱标,心里直摇头,就你小子和你老爹不太像,心不够狠,手不够绝。
不过,这也很好,很好啊。
“太子啊,这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老臣就快退休了。”汤和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老了老了,真折腾不动了。”
“你呢还年轻,慢慢来,什么事都不算....”最后汤和话没说完就一脑袋栽桌上,呼噜声震天,醉得不省人事。
朱标好笑地摇摇头,命人把汤和扶下去休息,夜色里,春寒一阵阵袭来,朱标端起温热的酒一口下肚,暖了肺腑,四肢却还是僵冷的。
独坐院中良久,直到脸部都被夜风吹得僵麻了,朱标才缓慢起身。这天晚上,他叫来心腹亲卫,命他暗中调查一些事。
查完,马青也能死心。
如果是马青勾结陷害....
朱标眼中坚毅之色闪过,那他也不再心慈手软。
但等心腹领命退出去,朱标坐在那又神思游离出去了,呆呆的。他心里知道,马青勾结他兄弟陷害他的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可能。
马青那个人,心里本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除了母后,谁也威胁不到她,引诱不了她。
人心易变,但马青.....说难听了,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朱标面上不自觉浮出苦涩与厌烦,明明都到这种地步了,他心里还是觉得马青跟从前一般无二。
那又是谁变了,还是他从没认清她们。
倏地,一阵刺疼袭来,朱标下意识紧闭双眼,拳头握紧,待太阳穴的刺痛下去,他才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朱标就这么吞服下去。
没多久,朱标喘气声不再急促,体内翻涌的气息也平复下来。
过了几日,与汤和辞别,朱标带着人继续巡视之旅,却在抵达下一个沿海重镇的半道上,朱标遇上一次袭击。
袭击他的像是一股流寇势力,朱标有侍卫护送,流寇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只是....
朱标听到负责他此次出行安危的指挥使禀报,流寇人数足有三四千之数,行动虽看似毫无章法,但却不像是普通流民聚集成匪的乌合之众。
指挥使的意思是....有人操控。
朱标眸光微动,挥手让指挥使退下,他则坐回马车,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没人看清他眼底神色。
接下来的巡视之路上也算不上太平,朱标还遇上过几次袭击,有的是流民聚集起来的流寇,有的则是穷凶极恶的匪贼。
这里面有真有假。
所幸,朱标这一路并没遇上太大的危险,即便有比较惊险的时刻,但朱标在护卫严密的保护下,还是平安结束巡察之旅回到应天。
在听闻朱标毫发无损地回京城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王府却是鸡飞狗跳。
秦王府下人们不知秦王又怎么了,如今秦王的脾气已经不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不管是他们这些下人遇上秦王心情不好要遭殃,就是秦王后院的美人都讨不到好,前两天还颇受秦王喜爱的美人,过一夜就能一张席子裹着运出去。
吓人,太吓人了!
可今日这阵仗.....看起来不像是随便死一两个人就能
王府长史已经换过两个,前两个因为屡次劝谏秦王,身首异处。这个长史吸取教训,不敢直接得罪秦王,可要是任由秦王胡作非为下去,闹大了,传入京城,那他也要被洪武帝清算。
长史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求助王府侧妃邓氏。
王妃病逝,如今秦王府整个后院都在邓氏手中,而邓氏多年盛宠不衰,极受秦王宠爱。
也就邓氏还能在秦王面前说上几句话了。
邓氏看着跪在下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王府长史,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露出无奈悲痛之色。
“本宫不过一介女子,长史实在太瞧得起本宫了,王爷那边,本宫能说的都说了,长史啊,你既然这么能说会道,不如还是由你亲自去与王爷说道一下吧。”
王府长史表情一变。
邓氏继续道:“要是长史担心王爷不见,那没关系,本宫可让人带你过去,这点事本宫还是能做到的。”
话说完,邓氏就招一招手,一名宦官走出来,王府长史见状面色白了又白,哪还敢在这长篇大论啊,连忙弯腰行礼,“微臣不敢,微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待王府长史脚步如飞地逃走了,邓氏才讥讽一笑道:“胆小如鼠。”
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就他聪明。
邓氏能在秦王府盛宠不衰这么些年,她靠的不光是美貌,还有她摸准了秦王的脾性,处处都按着他的脾气来做事。
她的长子是秦王世子,她是秦王府后院真正的掌权人,但这一切都是王爷给予的。与王爷作对,她疯了不成?
邓氏私下能做的就是悄悄命人减少秦王对那害人药物的用量,以防秦王上/瘾。但上次差点被发现,秦王发了好大一通火气,邓氏也不敢把手伸太长了。
想到王爷越发暴虐的性情,邓氏也愁得拧眉。
要说没那药物影响,邓氏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边秦王在府上发泄一通,转头就一路疾驰去了城外偏僻山中寺庙。一直到深夜,秦王一双通红的眼睛才被山中寒意逼退,逐渐恢复平日清明,但他的眼神掠过,周围亲兵还是忍不住低头躲避。
秦王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动不过是泄愤,对朱标产生不了太大威胁不说,一旦查到蛛丝马迹还会大难临头。
此次损失了不少人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要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搞钱培养势力,不是那么容易。秦王发疯,理智回笼才觉心痛,但他又不可能承认自己错,所以就更疯了。
杀戮一通,又来到静安这里,慢慢地,心中暴/虐才压下去。
这次打草惊蛇,下次....朱标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秦王眼底布满阴鸷之色,踩着夜色一路疾驰回府。
而在秦王府这边不太消停时,另一边的晋王府也有人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朱济喜看着越发不着调的亲爹,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起先,朱济喜看燕王叔一封书信有奇效,后面私下写信让燕王叔有空就多写几封劝他父王的信。
朱济喜为了提起朱棣的兴致,还在信里特别强调了一下,他父王就爱听朱棣的话。
朱棣确实因为这话连续几个月都给晋王写了‘安慰信’。
不过晋王刺激受多了,人也麻木了,后面朱老四的信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整个人彻底摆烂不说,行事还越发混账。
原本朱济喜是打算等他父王浪够了,浪累了,他再找机会劝导。谁知,晋王会一浪不回头,还逐渐有些失控。
终于,在晋王以修筑王府为由,下令征兆平民劳役,底下人仗着王府撑腰,四处强征青壮,收刮民脂民膏,导致不少人家破人亡,差点激起民愤。
朱济喜听得下人禀报,又惊又怒,带上人马去收拾烂摊子,捉拿了好几个祸害百姓的狗腿子,又命人释放强征的平民百姓,勉强安抚好激愤民怨,承诺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正要回去找晋王算账,谁知收到狗腿子报信的晋王先过来了。
父子相见,冷眼怒目。
以前晋王是个幼稚又不着调的爹,爱碎碎念,又喜攀比,但对儿子也是真的好,如今的晋王,看着跪地求饶的平民百姓,看着悲愤的苦主,脸上只有残暴之色,他居高临下地凝视朱济喜。
“放肆!”晋王暴躁不耐道:“来人啊,给本王把世子捉拿回府,关起来好好反省。”
身后亲卫犹豫了一下,晋王一鞭子甩过去,这下没人敢犹豫了。
只是晋王身后亲卫一动,负责保护朱济喜安危的护卫们也动了,晋王见状,眼神一狠,就在他要下令大开杀戒的时候,朱济喜悲痛大喊道:“父王——”
晋王拧眉,不满地瞪着他。
朱济喜:“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晋王不想与他争执,冷冷下令,“捉世子回府。”
“父王!”朱济喜挥手让护卫退开,他径直站在晋王跟前,仰头逼视高坐马背的晋王,“你是想母妃在地下也不安宁吗!”
“孽子——”晋王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朱济喜不躲不避,啪,鞭子正中脸颊,一道深刻的血痕清晰刺眼。
晋王瞳孔一缩,手中长鞭抖了抖,失控的理智有一瞬回笼。
朱济喜仿佛察觉不到脸上的痛,只用一种坚定又狠决的目光直视晋王,他这样的目光又激起了晋王的怒火。
“给本王把他捉回去,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踏出房门一步!”吼完,晋王不再看他,转头阴狠暴躁地盯着这群刁民,在朱济喜被侍卫们强制押走的时候,只听到晋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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