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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朱棣!by春有雨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4

晋王心中,从没觉得他老爹是一个仁慈的人,哪怕他是他的亲儿子,他对朱元璋的恐惧也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当朱元璋彻底撕下亲爹面具时.....
这个时候,晋王知道,朱标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晋王贴在门上,吵着闹着要见朱标,朱标没来,但他让身边的太监走了一趟,转述他的话,顺便把朱济喜留下的信递给晋王。
从那之后,晋王就老实了,不敢闹了。
毕竟,如果连朱标都不容他了,不管他了......
晋王从来不是蠢的。
他就是个仗着有人护可劲儿折腾的‘熊弟’,‘熊爹’。
....
与此同时,奉命征讨草原的朱棣也大胜而归。不费一兵一卒地劝降乃儿不花。
在与这个大明老对手交锋的时候,朱棣经过长途跋涉、日夜追敌堆积起来的焦躁和嗜杀没有占据理智,反而是冷静地派人与乃儿不花交涉。
大明如今的强大摆在面上,顽固抵抗是能苟且偷生,但那有什么好的呢?在草原流浪,与大明,与草原各部势力厮杀,过得还不如大明一个普通小指挥快活。
一番攻心后,朱棣就这么收服了乃儿不花和他手下兵马,大大减少了大明损耗。
朱棣,他不再是那个凭着心中喜怒冲动行事的社会青年了,这些年,他成长的不止是带兵打仗的实力,还有他的心智,为人处世。
只是在朱棣得胜归来,得意洋洋地朝他老爹朱元璋要赏赐的时候,朱元璋嘴角一抽,原本的大好心情被要钱的儿子给破坏了。
朱元璋怒骂一句:“无赖泼皮,老子是短他吃还是短他喝了。”
骂是这么骂,朱老四越发争气,老朱还是骄傲又满意的。
想到当年朱标几兄弟,就这老四他最看不上,不是说没本事,而是一身反骨压都压不住,实在不是个让人舒心的儿子。
也就是洪武二十三年开春这天,洪武帝下旨,赏了朱棣一些实际的金银财宝(由于朱棣嫌弃宝钞,讨赏的折子上就说了,不要宝钞,老爹莫抠门。),所以这笔钱财的数量还是比较实在的。
但朱棣收到手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看着他老爹库房没人要的一堆古董,朱棣差点就要回屋怒写一大篇控诉他老爹抠门的文章。
就这玩意儿,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
也就能看看的摆件儿。
他朱老四差这点玩意儿啊。
听到朱棣满口吐槽和嫌弃的徐妙云:“.......”
习惯了行军打仗极简风的朱棣,王府的书房和卧室也不喜欢摆太多东西占地方,说是看着挤眼睛。
徐妙云看着几大箱子古董,要说老朱抠门吧,那也不是,这些玩意儿还是很值钱的,不少是老朱当年打仗时四处收缴来的战利品,以前都是皇家贵胄家才有的奢侈宝贝。
可你要说不抠门吧,就如朱棣所说,这些玩意儿又不能拿去卖,只能摆起来充充面子,实际作用不大。
朱棣不爱充面子,他就想要能花的钱能吃的粮。
看着气得直喷粗气的朱棣,徐妙云不难想象,远在京城的朱元璋听到太监回禀该有多开心。
老朱摆明了就是不让朱棣得意。
谁叫他张口闭口就要钱,还话里话外嫌他老朱抠门的。
不孝子,哼!
朱高炽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倒没觉得亏了,他命人小心翼翼地挪进库房,千万不要磕到碰到了。
听他如此小心叮嘱,朱棣抬起一张怨气十足的脸,不解地眨眨眼。
朱高炽就屁颠颠地蹲在他爹身边,父子两也不知在嘀咕啥,徐妙云有心想听,却只能听到朱棣几个‘真的?’
她儿一句话没说,就是瞪着两大眼睛,闪亮亮与朱棣眼神交流。
朱棣笑了:“真的?”
朱棣又露出无比梦幻的憨笑:“嘿嘿~”
徐妙云:“......”
时常怀疑这对父子脑子有点问题。
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不是夫妻,该是这父子两才对。
这头听到儿子‘说’,以后有办法让这些玩意儿变得值钱,朱棣就开心了,至于是什么办法,朱棣不关心,还有以后他是不是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他也没多想。
反正儿子这么说,他就开心。
朱高炽感觉,他爹真的有点过于好哄了。
想到远在应天皇城的那位老朱同志,哄起来又废嘴皮子又废力,朱高炽看他爹的眼神就又软又甜。
抬手摸摸他爹的脑袋,朱高炽无比真情道:“爹,你果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爹爹。”
突然被儿子夸夸的朱棣,咧开嘴,再也控制不住傻乎乎地笑出来了。
徐妙云:“.......”
这么些年了,你们父子就还没腻歪够啊。
就在这时,徐妙云余光就扫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扭头看去,只见柱子后露出一点嫩黄衣角,她眯了眯眼。
“朱高燧!”徐妙云语气不太妙地质问道:“上课的时辰,你躲在这干什么?”
这一声质问让蹲在地上的朱棣朱高炽也齐齐扭头,看见了柱子后面躲藏的小身影。
五岁小团子朱高燧暗道倒霉,怎么逃个学偏偏撞见院子里的三座大山了。他本来是想翻墙出去玩的,躲开巡视的侍卫,突然听到前院闹哄哄的,一时没忍住好奇过来瞧一眼,谁知.....
“还不出来!”徐妙云轻喝道。
朱高燧眼珠子一滚,然后老老实实地站了出来,乖乖地喊人,“娘,大哥,爹,你们好啊。”
看看这招呼的顺序,就知在这里家里,谁最恐怖了。
他爹朱棣,哎,小团子心里直摇头。
在娘亲和大哥面前,他爹不重要。
朱高燧小脑瓜子高速转动,招呼完就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道:“我上课打瞌睡,先生就让我出来透透气,精神好点了再回去听课。”
“窝这就回去了。”
“娘再见,大哥再见,爹再见。”
院子里三人就静静看着小团子表演,这家伙不爱学习全府无人不知,调皮捣蛋的功夫无人能及。
要说朱高煦不爱读书,那也只是对‘之乎者也’的繁复古文没耐心,只要换个简单点的教学方式,或者是拿奖励来引诱,他也能坐着乖乖学习一上午。
如今朱高煦武艺优秀,文化方面也没落下,不说文武双全,但文化知识水平也在及格线上,尤其是军事方面的理论知识,丰富程度,满朝武将都没几个能比。
如今朱高煦没在北平,上次同徐妙云一起去看望徐达,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徐达,随便说点行军打仗的事都能听得朱高煦两眼放光,于是后面就主动留下‘陪伴’徐达。
朱高炽见这爷孙确实投缘,有朱高煦陪着,徐达有个人聊天说话也好,于是就让他留下陪伴徐达。
要说朱高煦这个弟弟,脾气暴躁了些,爱动武了些,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至少朱高炽能管住。
但朱高燧,这家伙,从小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丢。看眼色倒是极快,每次也都认错很快,但他就是不改。
朱高炽这几年带着朱高煦,一年大半时间在京中读书,对两个小的弟弟妹妹就没那么操心了,几乎是徐妙云在管教。
徐妙云时常感叹,上天赐给他一个听话懂事的宝贝大儿子,大儿子帮她管教二儿子,她轻
松又自在,几乎没操过心。
后面就连铺子上的生意都能交给大儿子管理,她每天多了些空闲看看书,写写字。
所以府上管事偶尔唠嗑,说什么生孩子就是生了个讨债的,徐妙云无法共情,因为她大儿子不提,二儿子也挺省心的。
可上天也许看她太清闲了,于是就把朱高燧送来了。
从朱高燧三岁启蒙,今年正式在府上读书,徐妙云这日子啊就没消停过了。
此刻一看这小东西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徐妙云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左右看了一圈。看见徐妙云找东西的样子,朱高燧屁股条件反射地一疼。
朱高炽也看出来了,他娘是想揍孩子了。
又一看朱高燧急得抓耳挠腮的,朱高炽以为这家伙就要拔腿逃跑时,谁知小团子嗷嗷叫着,在徐妙云就要掰一根树枝下来时,一把抱住徐妙云大腿。
“娘,四宝错了,四宝再也不逃课了。”朱高燧眼里含着两泡泪,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抱着徐妙云晃。
“娘,不要揍四宝嘛,四宝下次不敢了,四宝怕疼。”
徐妙云:“呵呵,你哪次不是说知错了?”
朱高燧泪眼朦胧地摇头:“四宝这次是真的,真真的,不骗娘。”
朱高炽和朱棣父子就站在一边看着,看着朱高燧哄好了徐妙云,成功逃掉一顿打,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然后就在当天下午,燕王府后院传来徐妙云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
“朱高燧——”
翻墙正好被亲娘撞见的朱高燧:“......”
这顿揍,朱高燧到底是没能撑到第二天就挨上了。
对此朱高炽和朱棣都表示,正常正常。
毕竟朱高燧讨打的本事是咱燕王府数一数二的。
在北平燕王府一阵鸡飞狗跳时,朱棣接到圣旨不久,朱元璋授予他宗人令职位一事也迅速传开。
原本朱元璋心中一早定下的人选是秦王,可随着这几年朱棣越来越稳重可靠的表现,朱元璋的心意也变了。
朱棣,成了朱家王爷之首。
他将成为朱标真正的左膀右臂,是朱标皇座最忠实可靠的守护者,是足以震慑诸王,压制大明武将的强悍存在。
这个信号....刚释放出去就激起一阵风浪。
第113章 第113章 逃避
北平府, 清风寺。
坐落在山腰的古老小寺庙,庙虽小,五脏俱全。环境清幽,上下山的路也不太好走, 少有香客跑大老远来这小庙烧香拜佛, 倒是便宜了来这清修的人。
一间简陋的小禅房内, 两人邻窗相对而坐,由于屋内没有多余的木凳, 两人都是坐在蒲团上,不过一人盘腿,一人则大喇喇地伸展着一条长腿,坐姿散漫又随性。
两人面前则是一张痕迹老旧的棋盘, 只看棋局, 下了快一半,胜负还有些看不分明。
朱棣单手支着下颌, 眼皮懒懒耷着, 抓起一粒棋子动作随意地落在棋盘上。他原本是最不耐烦下棋的人了,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遛马玩。不过如今倒是被这和尚磨得能下完两盘棋了。
最多两盘, 多下一盘都是对他曾经骂‘下棋都是闲得蛋疼的鸟人’的侮辱。
朱棣落子随意, 但能与道衍和尚在棋盘上你争我夺这么半天, 可见棋技是被锻炼出来了。
与朱棣这个人一样, 他的棋路也是大开大合的风格, 落子雷厉风行, 咋一看很有唬人的势头, 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吞噬掉一大片棋子,但再一看,又觉得他这棋路糙了点, 势头虽猛,却有不少空子给人抓。
但正当你觉得朱棣的空子太多,随意一抓一个准的时候,又会被他的空子反套路,落入他看似粗糙实则细腻的圈套下。
道衍对于朱棣如今的进步那是相当满意,捋着胡须,毕竟这也是和他对弈积累出来的经验嘛,呵呵呵。
朱棣忽地掀了掀眼皮,只一眼,他嘴角就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老和尚笑个屁?
总觉得对方有些得意,即便搞不懂这老和尚得意个什么,朱棣心中就是不爽,于是手中棋子一抛,耍起了赖,“不下了不下了,本王每次来都是下棋,你不烦,本王都烦了。”
道衍和尚呵呵一笑,竟然也没废话,慢慢将手中棋子放回去,看向朱棣,笑眯眯道:“听王爷的。”
朱棣:“.......”
臭和尚,搞得像每次都听他的一样。
“王爷尝尝这山楂茶。”道衍拿起手边茶盅,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感觉不错又喝了一口。
几口就把山楂茶喝完了。
道衍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朱棣没动的茶水,他看一眼朱棣,笑眯眯。
“.......”朱棣立马端起山楂茶,就怕晚一秒这和尚就开口要了去,倒不是一杯山野粗茶他舍不得,就是不想让这老和尚如意而已。
朱棣咕咚咕咚一口干完,抹了抹嘴,耳边就听到道衍问:“味道还不错吧?贫僧这还有几包,王爷要喜欢可以拿一包回去。”
闻言朱棣就抬起眼皮,视线一扫到道衍神情,朱棣表情就垮了,又遭了这老和尚的道了。
道衍眨眨眼,“王爷?”
那无辜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做,是朱棣庸人自扰,咎由自取了。
朱棣毫不在乎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抖着腿,活像个进山抢劫的,眼神睨着道衍道:“和尚,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拿一包山楂回去泡水喝吧。”
“当然不是。”道衍也不拐弯抹角,摇摇头又对上朱棣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笑道:“贫僧就是好久没和王爷对弈,有些想了。”
朱棣:“.......”
“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本王忙得很,少在这和本王绕圈子。”朱棣眼神麻了麻,懒得再和这和尚练嘴皮子,反正能说得道衍和尚哑口无言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出一人。
论脸皮,道衍堪称天下第一。
还惯会装高深,装无辜,装自己是一个纯洁的得道高僧。
一个有事没事爱给他灌输些‘造反’思想的高僧。
道衍就摇摇头,叹息一声,拿起檀木佛珠,看一眼喝空的茶杯,问朱棣:“王爷要不要再来一杯?”
朱棣:“.....本王真走了!”
说着朱棣抖腿的那一只脚已经抬起来,做出起身离开的预备姿势。
“哎——”道衍眨眨眼,无奈道:“贫僧本来是想和王爷一边下棋一边聊些佛法,可王爷今日没有下棋的心情,棋局刚过半,贫僧还没想好怎么说啊,要不王爷陪贫僧把这局下完,时间到了,贫僧就知道了。”
朱棣:“......”
你是不下棋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还是说句话都要看时辰啊,不吉利是吧?
朱棣脸上明晃晃写着无语两个字,他觉得自己就是闲得蛋疼了,所以道衍老和尚一叫他,他居然就来了。
下次,看本王还来不来!
就在朱棣愤而起身,决定要冷这老和尚一段时间,让他看看他朱棣的脾气时,身后忽地传来道衍和尚冷不丁一声。
“王爷,如今最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时刻呢。”
朱棣拧眉,回身居高临下看向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
道衍捻动佛珠,视线微垂,落在胜负未分的棋盘上,“阿弥陀佛,看似形势大好,却也是对王爷最大的考验即将到来,如果王爷没能通过,怕是.....大业未成,胜负未分,王爷还需耐心一些。”
急不得,更乱不得。
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等待时机到来。
道衍面容平静,老僧入定,好似一切外物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波澜,只有胸腔那颗滚烫的心脏在怦怦跳动,比从前更有力。
“呵。”
朱棣倏地笑了声,笑声短促,似笑非笑,更像是嘲弄。
“和尚。”
道衍应声抬头,一触到朱棣眼神,道衍目光稍稍怔愣,似有些不明朱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酷肃杀。
“本王说的话看来你没有全部听进去,以为本王是说着玩,或者以为本王是在跟你打马虎眼吧。”
道衍一愣,就见朱棣目光沉沉地压过来,即便是与朱棣接触久了,早已习惯他身上日益深重的威压,道衍还是禁不住呼吸稍滞。
然而心中激动却无比清晰明了。
道衍仿佛看见了....身披龙袍,脚踩登龙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朱棣目光深沉有力,让人清楚读懂他眼中坚定与认真,“这么说吧,只要本王的大哥在一天,本王就不可能反他。”
心中激动还没膨胀,砰地一声,炸开了。
道衍深深看进朱棣眼底,试图捕捉他内心深处真实想法,“那王爷一直以来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真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背后的安排又算什么。
朱棣很是大大方方地摊手道。
道衍嘴唇张合了两下,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朱棣难得看到老和尚还有没话说的一天,心情都好了一些,他转过身,抬手推门之际又哼笑一声。
“和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朱棣是在说,如果道衍想另谋出路,趁早。
在门开启又合上后,道衍独坐禅房良久,最后摇头轻轻一笑,望向窗外大亮的日光。
不管朱棣最后走不走上去,他都没得选了。
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选上朱棣的时候,道衍就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命运弄人,那他道衍也该接受了。
朱棣下山前,忽地顿住脚步,回身看了眼不起眼的简陋小院子,眼中闪烁着道衍刚才不曾看见的深意。
那话,可不是骗老和尚的。
朱标在一日,他朱老四就是朱标的四弟,忠心的臣子,为他守护山河的大将军。
但如果....
朱棣抬头,看着被密林遮盖的天空,窸窸窣窣的光点仿若满天星辰,落在他深邃眼眸。
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朱标,他才信。除了朱标,不管是哪个兄弟,哪个侄儿,他朱老四都不信。
这些年,朱棣一心强大自己,只希望成长得更快一些,更强大一些,只有实力才是最强大的倚靠。
他无需暗地里搞鬼,只要得到老爹信任,完成老爹设置的考验,老爹就会给他权利,给他足够拥护朱标坐稳皇位、保卫大明江山的力量。
老和尚说的没错,接下来才是关键。
能不能得到老爹最大的信任,能不能让老爹放心把权利交到他手上......接下来,他也要迎来四面围攻的局面了。
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落入尘埃。
毕竟没人愿意看见他朱棣走到那一步,成为朱标手中最锋利的刀最稳固的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
如果真如儿子梦中所演那般,大哥他再过几年就会....
朱棣闭了闭眼,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待山中轻风一遍遍吹拂而过,他睁开眼时,神色坚定。
.....
朱棣任宗人令,果不其然在朝堂内外掀起一阵阵风浪。最近,监察御史和各科给事中针对朱棣的参奏多了起来。
有真有假,如雪花一样送到朱元璋和朱标的案头。
朱元璋起先倒是看戏一般,但坏话听多了就难免影响心情,尤其是在某天一名兵科给事中激情澎湃地参了朱棣一把,在早朝上激起不小风浪。
这带兵打仗的,哪有样样按规矩来的。
更何况,朱棣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都讲规矩的人,他这人,擅长打破规矩还差不多。
这些年为了训练出好兵,尖兵,朱棣花在军营的心血不小,这其中,特战营的各种规格都与一般军队不同,而且实战成果也着实亮眼。嫉妒眼红朱棣的人可不少,逮着这次机会,还不是一起扑上去。
朱棣的兵少了,散开了,落到好处的人可不少。
朱元璋在早朝大发雷霆,把那慷慨激昂的给事中流放充军了,退朝后,火气半天消不下去,于是提笔就写了一道圣旨,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北平。
什么圣旨,骂人的!
圣旨还没抵达北平,朱棣就感觉自己耳廓有些发热,高坐马背上,忍不住遥望一眼应天府方向。
这种隐隐约约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头朱元璋骂了一通,心气儿果然顺畅不少,他是知道朱老四没规矩的事儿干了不少的,毕竟大多事情朱老四都是写信给他说过的。
能怎么办,朱元璋骂完,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且,老朱要真不许朱棣干,那就不是骂骂这么简单了。
这些事老朱都知道,可他还是怒不可遏。
怒火当然是被朝堂上那些大义凛然的御史、给事中给点起来的,还越燃越旺。哪怕是早有预料的朱元璋,听多了也控制不住情绪。
说到底还是朱老四引起的,老朱心气不顺,不骂他骂谁。
反正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
朱元璋气得跳脚,同样最近耳边全是攻击朱棣言论的朱标也心情很差,导致脸色都相当不好看。
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就觉得,在这么下去,太子就算再信任燕王,心中也难免要生芥蒂的。
朱标心知针对老四的人想看什么,想得到什么,他是连发火的心情都没有,就等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就在这天,朱标早朝结束回到东宫处理政务,一群议事的大臣退下,个别人本来还想说点别的,看朱标脸色不对,忍了忍就退出去了。
有些事也急不得,太子对燕王的信任和看重是有目共睹的。但信任是可以被慢慢腐蚀的,燕王也总有出错的时候。
但聪明人知道徐徐图之,甚至是以退为进,可还有一些‘聪明人’迫不及待地想抓住机会,生怕朱标顾念亲亲之情,错过压制对方的大好机会。
朱标沉着脸翻看折子,旁边堆着很多参奏朱棣的,与朱元璋案头的少不了几本。这些朱标看了一半,气笑了,也就放置在一边没管了。
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太医也多次叮嘱劳逸结合,朱标工作一个时辰就会停下歇一会儿,喝一杯茶。
也就是休息间隙,朱允炆找了过来。
看朱允炆拿着本书过来,朱标起先还以为他是问课业上遇到的难题,结果三两句说完,朱允炆忽然扫见案头堆积的折子,问这些是不是参朱棣的。
朱标神色一顿,看向朱允炆的眼神深了些,“嗯,怎么了?”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在父亲淡淡的目光中,他鼓起勇气道:“父亲,燕王叔真的值得信任吗?”
这一句话落下,室内空气都为之一静。
朱允炆也是凭着一股意气和冲动过来,刚才和黄子澄先生高谈阔论,朱允炆心中一阵激荡,简直就如找到知音。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那就是他有种直觉,燕王朱棣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无端让人畏惧,不喜,防备。
众多王叔里,朱棣给他的威胁最大。
这些话,朱允炆不敢对外说,察觉到父亲的态度,也从没跟父亲说过。但是,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说的话,朱允炆还是愿意对朱标说。
因为在他心中,朱标是他最敬爱最信任的父亲。
哪怕说错话,父亲也只会教导他,不会怪罪他。
朱标深深地凝视着朱允炆有些慌张的眼神,那是他很熟悉的,每次心中有不确定,变得不自信的时候,他儿朱允炆就会如此,让人责备声都不忍过大。
“为何?”朱标问他,语气是很平静的。
朱允炆小心看他脸色,有些看不分明父亲到底
是生气还是没生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靠着最后一点勇气把内心组织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室内更安静了,然后就听朱标问:“秦王呢,晋王呢,还有周王,楚王,那么多王叔里面,你为何就觉得燕王野心最大,威胁最大呢?”
朱允炆:“......儿臣...儿臣是....儿臣.....”
朱标忽地沉了脸,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朱允炆,告诉孤,你是觉得他人都这般说,还是你自己觉得?”
“父...父亲!”朱允炆被吓到,不敢看朱标,直接跪了下来,“那您呢,您又为何那么信任燕王叔。”
朱标低头,朱允炆垂着视线,咬着嘴皮,声音颤抖,却还是问道:“父亲,您呢?”
半晌,朱标忽地轻笑一声。
朱允炆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眼皮,就见朱标眼中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幽暗深色。
“起来吧。”朱标又很快恢复平静,“孤也要办公了,你回去吧。”
朱允炆心中有些不安,刚才那一瞬间,明明他能感觉到父亲是想说什么的,可后面....
他此时也不敢多待下去了,温顺地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待室内只有朱标一人,他才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眼中有他人无法读懂的疲惫,那一点光亮摇摇欲坠。
前些日子,他又去见了马青。
但在马青要说什么时被他打断了。
朱标自嘲一笑,到头来,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第114章 第114章 鲁王暴毙
应天, 皇城。
一间偏僻冷寂的宫殿,门外还有侍卫把守,早春的风穿巷而过,门内隐约有咳嗽声传出。
院子里, 马青裹着毛领披风, 手中还捧着一个暖炉, 她独自坐在石桌边,抬眼望着院墙上空, 眸色淡淡。
她想到朱标。
那日.....
马青握着逐渐变凉的手炉,手指微微一紧,心中也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声。
事情在如她所想般一步步走。
只需朱标产生怀疑,怀疑加深, 内心有所动摇, 最后......总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利用了很多东西,包括朱标的心意。
在最后那一步棋到来前, 在此过程中扰乱吕氏心神, 从中找到破绽入口也是她谋划的重要目的。
朱标,就算他没能继续查下去, 或是查不到什么东西, 对她一早的谋划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靠朱标查出有用的东西。
打草惊蛇, 才能趁乱浑水摸鱼, 制造机会。
到现在也没有确凿可抓的证据, 除了一些‘巧合’, 没有任何能证明吕氏迫害常氏,甚至是......与皇长孙染疫有关。
就是马青一开始也没这么想过,那时候洪武帝朱元璋可是因此大开杀戒, 与之相关的都遭到了清理。
吕氏一族,吕氏...他们是否真的清白无辜。
马青不确定。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常氏早逝与吕氏有关,可是这些年吕氏做事实在谨慎,除了所谓的巧合,还真让人抓不住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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