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男朋友死了之后by秃头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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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包厢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时,这人再也克制不住,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整个拍卖会场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凄厉惨叫如同混乱伊始的号角,引爆了整个黑暗。
通过不断爆开亮起的异能,隐约可以看到大致情形,一楼的异能者已经陷入了混战中。
杀人夺宝,暗中复仇,被迫反击……
更有人不怕死地朝着二楼冲来,显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其他的都得往后靠靠。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姜以芽就站在原地不再动弹分毫。
她知道哥哥肯定会过来找她的。
杨云讼,或者说房间里的所有男人在意外发生的刹那,齐齐朝着姜以芽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
按照他们之前所处的位置。
习盛离姜以芽最近,接下来分别是顾纵,杨云讼,卫渡影和越意。
距离最远的越意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优势之后,飞快朝着手下发出信号。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同一时刻,姜以芽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自由落体般向下跌去!
当习盛赶到伸手去捞她的时候,她刚刚所处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机关发出的响动没能逃过另外四人的耳朵。
卫渡影抬手点燃火焰。
猩红的火光非但没有让人安心,相反还给整个包厢笼罩上了一层危险紧绷的氛围。
越意和姜以芽一起消失了……
“嘭——”的一声巨响,贪婪的异能者闯入包厢内。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泼天的富贵,而是四个愤怒至极的男人。
下落的姜以芽死死闭住眼睛,双手抱头,只期待自己不要摔得太惨。
不过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被一双手臂稳稳抱住了。
“怎么还是这么轻?果然我不在你就食不下咽,根本吃不下别的对不对?”越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我……你……你认错人了。”姜以芽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双手双脚僵硬地蜷缩在身前,一动不敢动。
“都说了骗我也要动动脑子,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蠢,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越意抱着姜以芽没有松手,脚下不知道踢了哪里,周围逐渐亮起了一排灯。
姜以芽这才发现他们处在一个密道中。
“怎么不说话?继续反驳我也可以。”越意抱着她往前走去。
姜以芽在打死不认和摆烂妥协中摇摆了几秒钟,最后还是选了轻松的那个:“你就不怕是真的认错人?”
越意见她放软态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原本空气有些不流通的密道里扬起了阵阵微风:“不可能。”
他回答得干脆。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你,我都会第一眼爱上你。”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来那个雀斑小鬼是她。
但在第一眼看到“那个小鬼”后,越意就不自觉地被吸引了,眼睛好像根本离不开“他”,还总想要和“他”多说说话,再靠近一点。
那个时候,越意的本心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哪怕你改变了样貌、年纪、甚至性别,我的心脏都会因你而加速跳动。”
风流多情之人的深情告白最为致命。
虽然越意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多情之人,但当他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全心全意注视着你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
心动在所难免。
姜以芽捂住砰砰狂跳的心口,有些愣神地仰头看着他。
越意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到了。”
通过七拐八弯错综复杂的密道,两人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姜以芽打量周围环境。
浮夸、奢华、张扬,非常的越意。
“这是我的房间。”他将姜以芽放在沙发上,顺势蹲在她脚边,伸手点了点她偏男性线条的脸颊,“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去?”
姜以芽晃了晃自己的亚麻色短发,睁眼说瞎话:“变不回去。”
“这样啊……”越意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如今的小身板,拖长尾音。
姜以芽双手环胸,略带威胁地眯起眼睛:“这样是怎么样?”
“就是……”越意突然倾身而上,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就是你现在看上去很小,亲起来有点罪恶感。”
说着他便吻了上来。
馥郁的橙花香气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思念,像是漂浮不定的风终于找到了可以停留的港湾,眷恋贪婪地不断涌进去,将她填得满满的。
没一会儿,姜以芽就被吻得晕晕乎乎,身体也从瘦弱的少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雪肤乌发,唇瓣绯红。
“你变态!”她哼哼唧唧地推开他的肩膀,软声怒骂,“你怎么亲的下去的?”
越意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那我可就冤枉死了,我的性取向一直都是姜以芽而已。”
这个回答实在是很难让人挑出错来。
姜以芽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不见的日子里,他又偷偷学了很多。
“区区男德,已经难不倒我了。”越意看穿了姜以芽的想法,神色得意,骄傲地展示起自己精心打理的羽毛。
一提起男德,姜以芽又想到了那见鬼的男德班和男德证……
她果断转移了话题:“刚刚那个停电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有想过,但不是。”越意老老实实交代,“有人想要独吞八阶丧尸的消息,肯定会对情报人动手。我已经让人在暗中盯着了,不会有事的。”
他早就料到有人会搞事情,所以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至于其他男人,管他们去死?
“那些密道呢?”姜以芽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
说到这个,越意略显得意:“整个黑市里,到处都是密道,它们遍布各个角落,内含机关无数,隐藏在你从未想过的地方,就好比这里……”
越意随意按了一下沙发扶手,两人脚下地板突然消失,变成了一个通向下方的楼梯。
姜以芽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扶手,也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地板又回来了。
“想要找找看吗?”越意朝她发出邀请,“找到一个,就奖励你亲我一下。”
“才不要。”姜以芽无情拒绝了他,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试图找到更多的密道,“我们不出去吗?其他人还在外面。”
越意见她和自己在一起还担心着其他男人,顿时醋意横生:“你很急着出去见谁吗?”
“你的好哥哥?惯会装可怜博同情的卫渡影?什么乱七八糟佣兵队的队长?还是那个道貌岸然又虚伪的顾纵?”
他每说出一个人,就逼近一步。
姜以芽每听到一个人名,就往后退一步。
直到后背抵上凹凸不平的柜门,发出一声轻响。
似乎昭示着小老鼠掉进了陷阱。
“真想把你藏在这里一辈子。”
带着压迫性的阴影跟着笼罩下来,姜以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发现不久前在拍卖场包厢里发生的场景再次复刻了。
身前的男人,背后的柜子和脚边的大床将她牢牢困住。
然而这次没有人可以救她。
“如果这次拍卖会上我没有认出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蒙混过去,再也不来找我了?”
“姜以芽,你的心也太狠了。”
“见异思迁,招蜂引蝶,还双标的没边了。”
说到最后,越意的声音就像是咬着她的喉咙,一边吞咽她的血液一边说出来的。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将她吃到肚子里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可偏偏贴在脸颊与肌肤上的风是那样的柔和,比情人的爱抚还要体贴。
如此割裂的感觉给姜以芽带来极大的冲击力。
再加上越意那张无比犯规的俊脸……
“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越意像是从枯井中爬出来艳鬼,凑近姜以芽,用自己高挺优越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不经意间就能招魂索命。
感受着对方一下下喷洒在自己肌肤上的鼻息,姜以芽喉间阵阵发紧,心跳过快带来的紧张感达到顶峰之后,诡异地变成了一种未知的兴奋感。
好像她再多刺激那么一点点,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姜以芽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她顶着雄性生物危险的目光,发出了挑衅一般的邀请:“先让我看看你的教学本事……有没有长进?”
无比激烈的吻缠绕上来。
勾勾缠缠的风变得无比火热,房间内的家具摆设都被吹得发出震颤。
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缓缓倒向旁边的大床。
晃动的水波托起他们的身体,一浪又一浪将他们推去更远。
姜以芽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羽毛,被风抛起又吹落,她试图抓紧捉摸不定的风,可总会被它从指尖溜走。
最后她只好抓住离自己最近,也看得到的东西。
浅粉色的指甲划过男人脖颈,染上了一抹殷红。
“嘶……”越意低低抽了一口气,酥麻的疼痛感让他越发亢奋,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深一步地攻城略地。
姜以芽被吻得喘不过气来,鼻腔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她无意识地抬手想要再次亮出爪子,却被风链先一步束缚,向后反压在水床上。
掌心被另一只大掌撑开,越意的五指一点点插入她的指缝,再牢牢扣住。
“把力气留着,等会可以用在别的地方。”他稍稍退开一些,唇色红得妖冶,宛如盛开的罂粟。
“你……”姜以芽胸膛起伏几下,两颊因为刚刚激烈的气息交换染上了动人的绯色,“你怎么进步这么多?”
“为了更好地伺候你。”越意毫不掩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之前学的都是理论知识,今天是第一次实践。”
“说实话刚刚的发挥我不是很满意,我们再来一次。”说着他又要吻上来。
姜以芽急急忙忙去推他的脸,试图将狂乱不羁的风重新拴上缰绳。
挣扎间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正上方的天花板启动了某个机关,从中间朝两边缓缓收起,露出了一面巨大完整的镜子。
姜以芽清晰地从镜中看到了此时两人的模样。
用活色生香来形容也不为过。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再次加速跳动。
“为什么会有……一面镜子?”姜以芽慌乱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上面移开。
越意自然知道天花板上有什么,这是他特意打造的。
“你想不想试一试?”他漂亮的眼睛半垂着,像是害羞又像是勾引,“所有的细节……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姜以芽的呼吸顿住。
好不容易移开的目光又落回了巨大的镜面上。
就在越意忐忑等着她的答案的时候,房间墙壁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弥漫开的尘土之中,四道裹挟着杀意的异能直直朝着越意扑去。
里面原本精密隐藏的密道在暴力拆卸下, 七零八落毁了大半。
可见追过来的四人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才一会儿的功夫,五人拆迁大队已经从卧室打到了外面。
狂暴的异能带着杀意, 完全没有任何手下留情,都是奔着要越意命去的。
又一声巨响, 不知道他们打到了什么东西,整个拍卖会场竟然从头顶整个塌了下来。
好在姜以芽站的远,没有被波及到。
然而从上面掉下来等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面露茫然。
刀疤脸突然从一对碎石下爬出来:“老板!出事了!”
说完, 他转身又拖出一个重伤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那个唯一知道八阶丧尸位置的情报人。
混战的五人瞬间停手, 朝着那边赶去。
其他人见他们如此重视, 也隐约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第一时间围拢过来。
那人腰腹上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 鲜血涓涓往外流淌。
哪怕刀疤脸死死捂着伤口,也没能起到多少止血作用。
情报人好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死死拉着越意的手, 艰难吐字:“是……是他!‘不可说’……知道了……知道了八阶丧尸的位置……”
短短几个字耗费了男人所有力气。
他又呕出一口血, 身体不断地抽搐起来。
小跑过来的姜以芽挤开人群, 想也没想就扑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在被她触碰到瞬间, 濒死的情报人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然而姜以芽还是慢了一步。
情报人额头青筋暴起, 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好似要将手腕扯断。
他像是死前的不甘,又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吐出最后一口气,脑袋一歪,死了。
姜以芽愣在原地。
她的手还抓着对方,刚刚死掉的人摸上去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还带着体温。
可是所有的味道和情绪就像是被一个无底洞吸走一般,瞬间抽离。
那种空洞空虚的感觉,像是要连带着姜以芽的灵魂也一同吸走。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掌覆盖了上来。
杨云讼半搂半抱着将姜以芽从地上带起来:“没事了,别害怕。”
他亲亲她的发顶,将她的脑袋按入自己的胸口,和温杏子使了个眼色后,带着姜以芽悄无声息离开了。
其他男人看到也没有阻止。
这并不是姜以芽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却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治疗中死去。
在那个情报人濒死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恐惧朝她涌来。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哪怕回来后身体已经回暖,可灵魂仍旧在发颤,仍旧感觉寒冷刺骨。
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直到傍晚,姜以芽才逐渐恢复过来。
忙了一下午的越意等人也回来了。
他们默契地出现在了姜以芽的房间里。
杨云讼想要把人赶出去,却被姜以芽拦了下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意朝着杨云讼得意一笑,坐到了床边。
其他三人跟着走进来,各自霸占了一个位置。
越意不知道哪里变出一朵橙色盛开的花,送到姜以芽手里:“外面的人知道八阶丧尸的消息被‘不可说’抢走了,正在集结人马,准备讨伐他。”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安排了人手保护情报人,以防有人想要独吞消息杀人灭口吗?”
姜以芽点头:“记得。”
“的确有人来杀人灭口,但不是为了消息。”越意继续解释,“我的手下说,杀手目的很明确,看到人就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全程没提一句八阶丧尸。”
顾纵镜片冷光一闪而过:“关键就在这里,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明显有人在背后搞鬼。”
姜以芽眉头蹙了起来:“那他们就不怕是圈套?还坚持要去?”
卫渡影:“因为真相如何,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不可说’动了所有人利益。”习盛一想起之前那些人难看的嘴脸,忍不住冷笑出声,“无论真假,他们都不会放弃即将到手的东西。”
“不可说”做的那些事已经影响到了很多人,他们害怕下一个丧命的是自己,又没有直面恶魔的勇气。
而现在恰好出现一个足够引起所有人贪欲的东西。
有了共同的利益,各怀鬼胎的人类就会团结起来。
顾纵作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启程和我一起回希望基地。”
姜以芽愣了一秒:“嗯?”
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心吗?
提到希望基地,其他四个男人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顾纵这个疯子!
为了让姜以芽去他那里,竟然同意将希望基地作为对付“不可说”的据点,接纳所有人。
顾纵并没有解释,仍旧笑得一派从容:“看戏嘛,总要坐在第一排才看得清楚。”
越来越多的人抵达希望基地。
“不可说”好像彻底引爆了所有异能者的怒火,他们站上道德制高点,将一己私欲的争夺变成了正义的为民除害。
这种火热激愤的情绪一直燃烧着,直到希望基地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基地。
那座基地像是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一般,与希望基地遥遥相对,分立于楚河汉界两边。
希望基地很快就派了异能者去打探消息。
踌躇满志出去的异能者小队很快就屁滚尿流地回来了。
他们失了分寸地撞进会议室,打断了几十人的大型会议。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纵坐在主位上,两侧分别是杨云讼,卫渡影,习盛和越意。
面对众人的目光,那支小队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魂,他们哆哆嗦嗦地,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其中一个大基地的基地长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倒是说话啊!发现了什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那个基地……基地叫做恶鬼城。”
小队其中一人终于开口了。
怪异的名字让在场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是……是是是是……”那人结巴起来,好像马上要说出口的话会咬掉他的舌头一般。
最后他眼睛一闭,大喊了出来:“是……‘不可说’的基地!”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是宣战!他在向我们宣战!”
“他这是挑衅!”
“太可恶了……这一战我们必须赢下!必须尽快攻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绝对不能再拖!如果让他先得到八阶晶核,只会更难对付。”
就在异能者们义愤填膺,策划着斩首行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混入了希望基地。
裴星恒带着墨镜和口罩,正在基地内寻找着姜以芽的踪迹。
裴星恒本以为在S市错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姜以芽了。
但峰回路转,他不仅逃离了那是地狱一般的实验室,捡回一条命,还再次得到了她的消息。
不久前,他的手下在拍卖会上见到了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不愿错过任何机会的裴星恒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至于那群聚集在希望基地里,被人当枪使正计划讨伐自己的白痴,裴星恒并不放在心上。
乌合之众罢了。
裴星恒在进入希望基地的当天深夜,终于找到了姜以芽住的地方。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走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口。
门内泻出的暖色灯光让已经习惯处于黑暗中的他有一瞬间的瑟缩。
也是这一时的迟疑,让敲门的手悬停在了半空。
犹豫几秒后,裴星恒收回了手,用力扯了一下挡住大半张脸的宽大帽子。
“现在太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明天……明天再去找宝宝。”像是说服了自己,又像是给了自己一个暂时逃避的借口,裴星恒最终又默默退到了无人的暗处。
回到黑暗中,他似乎又找回了一点自信。
拿出随身携带的气垫粉底,打开盖子,对着镜子,他动作熟练地开始给脸上的疤痕补妆。
相比上一次在姜以芽家门口用散粉遮盖疤痕,此时的裴星恒已经进步了很多。
他不仅能分清楚那些化妆品的作用,还能从一众粉底液色号中,挑选出最合适自己的那个颜色。
有了期待的事情,等待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
第十二次补妆之后,裴星恒终于看到二楼的窗帘有了动静。
她醒了!
念头冒出的瞬间,双腿已经迫不及待地迈了出去。
眼睛仍旧死死盯着那扇窗户,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站在窗边享受阳光的少女是那么的美好,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一双长臂从她身后穿过,亲昵地搂住她的腰。
裴星恒的脚步猛地顿住!
像是不可置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他用力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后,那刺目的场景非但没有消失,还像是一把喷了烈酒的火,直接点燃了裴星恒。
那个男人竟然在亲吻他的女朋友!?
裴星恒原本染着笑意的眉眼骤然失去所有温度,带着狰狞疤痕的脸变得凶戾异常。
体内的变异荆棘像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跟着狂躁起来。
每条血管里好像都长出了棘刺,每呼吸一下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可身体的疼痛完全抵不过心脏传来的痛楚。
裴星恒自虐一般地继续看着窗内的画面,僵硬地维持着抬头看的动作,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
直到窗边的两人一吻结束,相携转身离开,他才缓缓动了一下干涩刺痛的眼睛。
没关系的……
裴星恒告诉自己。
他不在,他的宝宝找一个临时保镖也是需要的。末世这么危险,她需要保护自己,这些都是应该的。
所以完全没关系!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回来了,把人赶走就好。
对,就是这样。
裴星恒很快说服了自己,还替姜以芽找好了借口。
屋内的姜以芽浑然不知道自己“死去多时”的男朋友已经找了过来。
吃完各方面的早餐后,她在门口和杨云讼再次交换了一个吻,才看着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确定哥哥真的走了之后,姜以芽飞快地跑回屋内,开始换衣服。
在外面看着一切的裴星恒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来找姜以芽与她见面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
少女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看上去是有急事。
“怎么这么着急?”裴星恒嘟哝了一声,好奇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后,他看到姜以芽朝着另外一道身影跑去。
那个背影看上去有些眼熟,穿着一身冷酷黑衣。
本能地,裴星恒不喜欢那个背影,甚至没看到脸就产生了一股敌意。
像是印证他的糟糕预感一般,那人听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迎接朝自己跑来的女孩。
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束粉色的小花。
“卫渡影!”姜以芽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卫、渡、影!
裴星恒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漆黑的荆棘从他袖管中钻出,如蛇狂舞一般狠狠卷住了身边粗壮的大树。
大树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生命力一般,肉眼可见地失去了全部生机,但外表仍旧和之前无二。
只有凑近仔细检查才会发现它已经彻底枯死。
荆棘饱餐一顿,收回自己的枝条在裴星恒脑袋旁边甩动着,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蛇,期待着他杀死那个抢走他女朋友的男人。
裴星恒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双眼猩红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他们宛如一对甜蜜的恋人。
一切都颠倒了。
记忆中向来沉默寡言,像是影子一样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卫渡影站到了阳光底下,而本该站在姜以芽身边的自己,却偷偷躲在阴暗中,如同嫉妒到发狂的老鼠窥伺着一切。
卫渡影竟然还敢问他的宝宝饿不饿?
他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裴星恒胸膛剧烈起伏着,恨不得将卫渡影生吞活剥了!
他就知道这个狗东西不怀好意,平时在寝室里装的那么好,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以前他在的时候,卫渡影连正眼看一眼他的宝宝都不敢!
对就是这样的。
肯定是因为他不在,才给了卫渡影可乘之机。
他的宝宝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他们这么相爱,一定是卫渡影勾引的她!
所以没事的!
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不能生气,都是狐狸精的错,不能让他们离间我们的感情。”裴星恒飞快地呼吸了两下,压下满腔怒火。
姜以芽和卫渡影约会结束后,已经快到中午了。
看着两人分开,裴星恒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呵,无趣的男人。根本没办法吸引到他的宝宝。
如此想着的裴星恒的脚步不断加快,可姜以芽并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急切的步伐慢了下来,裴星恒莫名又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姜以芽掐着时间,来到基地门口。
魔龙小队刚刚好从外面回来。
看到姜以芽,习盛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小队成员也非常自绝地离开了。
带着血腥与硝烟味道的男性身躯将她一把抱住,但这好像还不够。
习盛单手将姜以芽抱了起来,拍拍她的屁股:“还算准时。”
姜以芽低呼一声,急忙搂住他的脖颈:“这里是基地门口,好多人在看呢!”
“怕什么?”习盛毫不在意,面具外的紫色眸子漾出得意炫耀的神色,“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
“走,去吃午饭。他们肯定喂不饱你,还是得我来。”
离开的路上,习盛还不忘拉踩其他人。
裴星恒在看到习盛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生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作为姜以芽的现任,裴星恒自然对她的前任有过全方位的详细了解。
就算习盛化成灰,裴星恒都认得出来!
但更让人难受,难受到心脏爆炸的是他的宝宝竟然吃回头草了。
她明明说过最喜欢的就是他。
也说过说前男友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他。
果然,初恋就是让人念念不忘。
裴星恒心里酸的发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和习盛再次比较起来。
戴着面具一看就是不敢见人,原本那张脸也就那样了,现在肯定更不好看。胸这么大,一看就知道脑子不好……总归各方面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