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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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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姑娘。”
“你好。”林玉儿跟兔子似的惊了一下,慌忙回应。
“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是、是的。”
“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吃——不是,不是,我还没吃。”林玉儿说。
“……哦哦。”沉默了片刻,她说,“我也没。”
对方沉默下来,游溪也无话可聊了。
她尴尬到脚拇指都扣紧了,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席卷了全身,她既不自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尴尬啊!
她的大脑卡壳了,想找个洞穿钻进去,却不知对方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林玉儿嘴皮子都在哆嗦,心想,我该说些什么?她不会觉得我很没礼貌吧?
她该左脚先走路还是右脚啊?
一阵紧张又尴尬的气氛蔓延开,双方亲友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好笑中又透着一丝可爱。
真是——怎么就能紧张成这样呢?
“到了。”还好荆师兄及时开口,解救了两人。
看着前方不远仙玉成衣铺的牌匾,她们两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两人松气的频率、动作都一模一样,意识到时,她们看向对方,同时笑了。
看到对方的笑容,两人都好些了,好像不那么尴尬了。
走进成衣铺,铺子里伙计们正忙碌,游溪闻到一阵熟悉的酸甜味。
她下意识伸长脖子去看,见伙计们抬着水缸往里走,这些水缸里盛着黑蓝色的液体,酸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是仙杏果汁水的气味。”见她好奇,林玉儿解释,“里面还混合了暗紫贝母、灵蓝草的汁水,是做成衣的染料。”
“这种染料不掉色,对五行灵气都有一定的抗性,不容易被腐蚀。”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她就不那么紧张了,话也多了起来。
“说起来,这一批染料还是玉山宗要的。”林玉儿说,“听说玉山的七院抽签战快到了,含光院定制了一批新的弟子服,这批染料就为这些衣服准备的。”
含光院,弟子服……
游溪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过,她好像要抓住什么,可那念头一闪而逝……直到她对上荆饮月的目光,不禁轻呼一声,“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
为什么天书剧情中荆师兄这样谨慎的人,会在和乌九明比试之前被毒蛇咬伤,有人在他的弟子服上动了手脚,他拿到的那件衣服,混合的是仙杏果王的染料。
仙杏果王是蛇妖的最爱,隔着十几里地就能闻到,他是因此才被咬的。
这正是芳玲的计划。
她看向林玉儿——那么,林家是她的同伙吗?
她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果林家和芳铃合谋,林玉儿就不会将染料的事告诉自己。
那么,是在哪个环节动了手脚呢?
游溪一时想不明白细节,但她很确定一点——那件染了仙杏果王气味的衣服,一定会送到荆师兄手里。
她只要从荆饮月手中将那件弟子服拿走就行了。
问题是,怎么拿走呢?
总不会要她深夜潜入师兄房里去偷吧!
不不不,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顶级社死现场了!
“救、救命!!”
“冥鬼、有冥鬼啊啊啊啊!”
忽然凄厉的喊声打断了众人,几乎是听到求救声瞬间,荆饮月剑已在手,一跃就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街上已经大乱,不知多少冥鬼藏在人群中伺机伤人。玉山弟子向来视剿灭冥鬼为已任,花、云两人也紧跟着出去帮忙去了。
“玉山城怎么会有冥鬼?”
“听说前些时日连玉山宗都冒出了冥鬼,可吓人了!”
“真可怕,这天下不会要乱了吧?”
“瞎说些什么呢!保护好小姐。”
铺子里伙计们议论纷纷,游溪眺望着外面四起的火光,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这些冥鬼,出现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一晚上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帮着城中修士清理完冥鬼,回到宗门时已是亥时,早过了七院的门禁时间。
众人各个身心疲累,杀了一晚上的冥鬼,自然也顾不上买裙子了,云芜还是没能实现亲手打扮师妹的心愿,他们还要面对晚归的处罚。
含光院是挥剑五万次,道藏院则是抄经书十卷。
鉴于他们几个杀了不少冥鬼,处罚减轻了一半。几人也顾不上争辩,都累得不行,各自回去休息。
之后几天,游溪忙着上课和抄经,荆饮月挥剑五万次后来看她,课堂空无一人,其他弟子都已经走了,绿裙少女伏在案上,安静的睡着了。
窗外春雨绵绵,深绿的芭蕉叶上泛着一层濛濛水光。
荆饮月站在窗外的廊檐下,看到她蒙眼的白纱垂下,和几缕乌发交织在一起,白与黑浸染,雨丝缠绵,画面安宁美好。
不知看了多久,游溪一觉醒来,察觉到有人,望向窗外,“师兄?”
“是我。”
“唔,师兄怎么来了?”刚睡醒,她的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习惯性揉了揉眼睛,感觉到那人带着一身风雨翻窗而入,在桌边站定了。
“明天就是五日之期,我准备去找丹华真君。”
师兄的花粉过敏还没治好呢。
更重要的是,他们怀疑丹华真君有问题。
“需要我做什么?”
“明日去他的洞府,你找个借口拖住他,我找机会放出灵识进他洞府深处一探。”
“这……可能吗?”
她觉得难度有点太高了,会被真君发现的吧?
“只能尽力一试。”
“好吧……”
且不说师兄怎么查探,她要怎么拖住真君?她连跟真君说话都会紧张,更别说要拖住他……完了,已经开始焦虑了。
“可有难处?”注意到她微妙的神色变化,他问。
游溪心说,这可太难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师兄失望,而且,调查妖族的动向,对她弄清天书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也很重要。
她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下定决心后,她将话题岔开,“师兄,你帮我看看,今日课业,长老布置了什么题目?”
今日长老讲课,讲的是佛道之差异,其中引用了不少佛经,上课时还让弟子们谈论对佛经的看法。
她素白的手停在一行字上,“我记得应该是这里……”
荆饮月视线随之一动,念出那行字,“风吹幡动,是风动,还是幡动?”
目光落在她纤长葱白的手指上,视线稍微偏移些,看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双腮一抹浅粉,唇瓣微微开合,樱桃般丰润。
他喉结滚动,嗓子有些发干。
牵连心脉的红线,放肆生长,一路爬到心口处,那怦然心动的花就要催开。
春雷闷作,不如他心跳声响如擂鼓。
是风动,还是幡动?
是他心动。

昨天和师兄讨论了半天佛经, 游溪起得有些晚了。
她记得和师兄的约定,今天一早要去拜访丹华真君,慌忙爬起来洗漱, 出门时,师兄已经在外等了一阵了。
他斜靠着一块石墙, 腰身细韧, 一双长腿笔直,引得不少女弟子频频回头观望,可惜游溪看不见。
她快步走过去, 有些歉意,“师兄,久等了。”
荆饮月看了她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走吧。”
一路无话, 游溪光顾着自己的紧张了, 并没有注意到师兄的不对劲。
她准备了三套方案, 一会儿准备见机行事,一定要牵扯住丹华真君的注意力,给师兄争取机会。
很快到了丹华真君洞府门口。
先前见过的道童站在两棵交错的竹子下, 冲两人行了礼,“两位, 真君吩咐我在此等候你们。”
荆饮月意识到什么, 眉微皱:“真君呢?”
道童道:“我家真君身体不适, 近日已经闭关了。他留下话:若想见他, 且等下月七院抽签战开启。”
“另外,真君还留了一物给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浅紫瓷瓶,交给荆饮月,“真君说,服下此药, 你可恢复。”
“我有重要的事要见真君一面。”他道。
“抱歉,真君不见客。”童子态度毫不松动,“洞府封闭,谁都不能进。”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一番精心准备,丹华真君却将他们拒之门外。
原本他主动相见,两人以为他要么有阴谋,要么是想向他们透露什么,没想到他忽然又不见他们了。
仿佛他之前见他们,只是为了帮荆饮月解花粉症。
这太不对劲了。
那一日游溪明明在他的洞府中察觉到了强烈的妖气,现在却洞府封闭,还说任何人不得进入……
“丹华真君会不会已经出事了?!”游溪猛然想到。
她和荆饮月想到一起去了,两人都觉得这不是小事,如果丹华真君出了事,已经不是他们两能处理的范围了。
商量一阵,决定一起去找含光院长禀告此事。
莫含光刚从田里回来,嘴里叼着一根草梗,两条裤腿卷得老高,满腿都是泥巴。
听完两人的话,他嘴里的草梗掉了下去。
“你们说,丹华出事了?”
“是我们的推测。”荆饮月道。
“不可能。”震惊过后,莫含光摆了摆手,“你们为他担心,是一片好心。妖族再怎么猖獗,也不可能潜入宗门,害死七院院长之一,堂堂地阶高手,真要如此,岂不是乱套了吗?”
“丹华真君似乎身体有恙。”
“他在自己洞府之内,除非他同意,否则无人进得去,妖族怎么可能害他?”
“可我们在真君洞府内察觉到了妖气。”游溪急道。
莫含光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半晌,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些头疼,又不得不把事情跟他们说明白,不然,还不知他们两会想偏到什么地方去。
“你们跟我来吧。”
莫含光的住处相当简朴,收拾得很整洁。
他盘腿往地上的草席上一坐,招呼两人,“过来,坐。”
“丹华真君的事,本来不该告诉你们,但你们如此较真,不说服你们,恐怕钻了牛角尖,反而是害了你们,我也只好说了……”
莫含光语出惊人,“丹华他,有一半妖族血脉。”
两人同时一惊。
“怎么可能?”游溪喃喃。
她知道两族之间有多深的隔阂,像乌九明的跟班伯辛,他有一半妖血,就为人族所不容,他爹才带着他投奔羽族,玉山宗竟然让一个有妖族血脉的人当上七院院长?!
而且,丹华身有妖血,她为什么半点感知不到?那天她察觉到的妖气,并不是丹华身上的。
“唉。”莫含光再度叹气,“这件事,也是宗门秘辛,今日告诉你们,你们万万不可说出去。”
两人都点头。
“你们都知,我玉山宗有上三峰、下七院,上三峰分别为天极、地极、人极三峰,丹华真君的娘亲,就是地极峰大长老的亲妹妹,而他爹,是一只狼妖。”
两人都没想到,调查丹华真君的事,竟然还有陈年瓜吃,一时惊讶无语。
“他爹娘二人情投意合,瞒着双方亲友在一起,找了个僻静之地离世隐居,本也与人无尤,直到他们生下了两个孩子,那是一对双生子……”
“人和妖所生的孩子,要么为人,要么为妖,具体要看双方实力强弱,但他们夫妻,实力相当接近,又格外恩爱,生下的这对双生子,妖血和人血的比例,竟然接近各一半,放眼两族历史,这都是极其罕见之事。”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血脉中一方不能压过另一方,导致体内灵气和妖气相冲,难以调和,气血紊乱……两个孩子生下来后,都十分体弱,多病缠身,几欲夭折。为了救孩子,两人迫不得已出山,来到玉山宗,恳求大长老出手相救。”
“因大长老修为精深,又是两个孩子血缘上的亲舅舅,由他出手,方能压制孩子的血脉相冲之症。”
“大长老救人了吗?”游溪听得揪心,忍不住问。
“这两个孩子,因血脉微弱的差异,一个为妖,一个为人。”莫含光道,“大长老说,若要他出手,便要杀了那个生而为妖的孩子。”
“啊……”游溪不禁红了眼眶,“为什么?”
因为保留了前世的记忆,游溪心中并没有那么深刻的人妖之分,对这种人和妖立场照成的悲剧,格外感到伤心难过。
见她伤心,荆饮月眉心动了动,想安慰她,但当着莫含光的面,又不好说什么,一时坐立难安。
莫含光沉浸在情绪里,也没注意。
“大长老本来就恨那狼妖,怎么肯出手?原本,地峰峰主对他妹妹一往情深……唉,这些破事就不提了。”
“总之,大长老不肯退让,两个孩子竟又在那时发病,其状可怜,眼看就要断气,那狼妖为了孩子,竟自尽于大长老面前,说他代替孩子去死……”
他唏嘘不已,“狼妖一死,夫人伤心欲绝,殉情而去,这两夫妻太过决绝,当时惨状,震得一干人等无法言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长老还能说什么?他只好出手救了两个孩子,将为妖的那一个扔出了地极峰,留下了为人的那一个,算是为妹妹保留了一丝血脉。”
“那个孩子,就是丹华真君?”荆饮月道。
“是。”莫含光道:“此事说到底,是大长老太过绝情,丹华记事后,他们舅甥二人从不来往,几百年来形同陌路。”
游溪心说:这哪是不来往就能说得过去的?这分明就是逼死她父母的仇人,他配当这个舅舅吗?
丹华真君竟然还能跟这人同在一个宗门,是多能忍,还是够大度?
“虽然当时大长老出手帮忙,但也只是压制一时,丹华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之所以修丹道,也是为了调理自身。几百年来,他靠自己炼制的丹药边调理边修炼,一路突破到地阶,这份天资与恒心,都远超常人。”
提起他,含光院长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敬佩。
他觉得,丹华真君的修炼之路堪称奇迹,就算换做是他,恐怕也做不到。
“你们说在他洞府察觉到了妖气,这并不奇怪,为了压制自身那一半的妖气,他时常引导自身妖气外放,估计是让你们碰上了。”
“至于闭关就更是常事了,他的身体比一般人更需要精心照料,既然他说了七院抽签战时会出关,你们有什么疑问,到时再问他好了。”
含光院长一番话,让两人沉默良久。
游溪先是难过,后来又忍不住思索,说了这么多,她心中仍有一个问题得不到解答——她那天在洞府中察觉到的妖气,并不是来自丹华真君。
很难说出原因,这是她身为妖的一种直觉。
“院长,那丹华真君的兄长去哪了?”她问。
“不知。”院长摇了摇头,“当时有位长老可怜这孩子,将他带出了宗门,送去了西洲的妖族边界,后来那孩子如何,我们就都不知道了。”
游溪心念一闪,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侧过头,虽然看不见师兄的脸,但她能感觉到师兄在看自己。
关于丹华真君的秘密,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只是还没交流,她忽然如坐针毡起来,肉眼可见的焦躁,寻了个由头向含光院长告退,头也不回的走了。
荆饮月注视着她的背影,不用说,已经猜到了原因。
她要蜕皮了。
含光院的西侧矮山,地势起伏,野花盛开。
晨光穿过山林,一条青色小蛇飞速穿过地形,趟过落叶沙沙作响,蛇眼上蒙着一层白雾,虽然看不见,却不妨碍她疾走如飞,转眼就溜进了林间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
自从听荆饮月提起这座矮山,游溪就动了心思,她前几天偷偷来踩了点,发现了好几个山洞,隐蔽安全,是她蜕皮的绝佳地点。
她一溜烟进了其中一个山洞,山洞内散落着一些石块,地上铺着柔软的草堆,还有一堆不知从哪来的灵果,要不是她观察了几天,发现这里根本没人来,她都要怀疑是谁贴心为她安排好了这样一个山洞。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的馈赠吧!
小青蛇在山洞里缓缓游动起来,那些带粗糙棱角的石头,就是最好的工具,帮着她把身上这层旧皮褪下来。
这个过程很缓慢,她褪一截就歇一会儿,累了就叼几个果子吃,这样忙活一阵休息一阵,只觉很是轻松。
她是放松了,却不知有人正在外面守着她。
荆饮月是跟在游溪后面来的,见她进去后,就在山洞附近的林中守着,既不会让她察觉,又能及时发现是否有人来了。
他的耐心向来很好,等了许久也不急躁,直到他听见一阵轻而缓的脚步声靠近。
乌九明一身月白长衫,折扇轻摇,缓缓靠近山洞。
见到门神一样站在林中的荆饮月,他先是一怔,眸中悄然划过一丝阴翳,随即又挂上笑容,从容道,“荆师兄,这么巧。”
荆饮月冷声道:“不巧。”
乌九明握着折扇的手悄然收紧,他态度冷傲,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他这话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多半已经知道了游溪的妖族身份,看他守在这里,守着游溪,乌九明甚至怀疑,是游溪自己告诉他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心意相通到这个地步了吗?
乌九明心中酸成一片,很想质问他凭什么?
从小到大,游溪只和他亲近,于他而言,游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如今,她竟然背叛了自己,选择了此人。
她连蜕皮这种最脆弱的时候,也让这个男人守着她……
这种待遇,连他都不曾有过。
他将扇骨捏得轻声作响,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既然你知道她的身份,便知她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荆饮月不为所动,冷冷回怼四个字:“与你何干?”
乌九明:“你——”
荆饮月视线落在他身上,“既然将话挑明,你混进玉山,意欲何为,你自己心里清楚。劝你谨慎行事,别被我抓住把柄——”
“乌九明,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乌九明不禁笑了,“就凭你,想抓住我的把柄?姓荆的,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唇角轻挑,语调低沉,“七院抽签战上,我会亲手给你送上一份大礼,保证让你,印、象、深、刻。”
说完,他扬长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荆饮月眉心皱起。
这人又有什么阴谋?
山洞内,褪皮成功的游溪焕然一新,每一片蛇鳞都是崭新的,莹润柔亮,天光照上去,就像是一条清凌凌的溪流,从草地中蜿蜒穿过,波光潋滟,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蜕完皮的青蛇游到洞口,探出半个脑袋张望,竖瞳透着新鲜的好奇,恢复视力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青蛇脑袋圆润,圆眼睛中间一道竖线,嘴边有两个颊窝,那好奇张望的神情,说不出的可爱。
见四下无人,她溜溜达达从山洞里出来,悄然溜走了。
周围浅浅的妖力散去,只有青苔上一行压痕,是小蛇游过后留下的痕迹。
片刻后,荆饮月自林中走出,步入山洞。
山洞内有些狼藉,地上凌乱散落着几个果核,他环视四周,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了一条雪白的蛇蜕。
这是蛇妖身上褪下来的东西,原本也是他最讨厌、觉得恶心不想碰触的东西。
他站定半晌,将那条蛇蜕捡了起来。
蛇蜕的触感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恶心,薄如蝉翼,冰凉柔软,想到这是属于游溪的东西,他就禁不住嘴角上扬。
此时此刻,他有点开心。

收起蛇蜕, 紧紧是心念一动,那灵花又不甘寂寞起来,荆饮月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眉一皱, 按住心口,在洞中盘膝坐下。
片刻后, 他解开衣袍, 赤着上半身,锁骨笔直,肌肤冷白, 身材劲瘦。靠近心口的位置,红线肆意蔓延,凑成了半朵花的形状, 几乎就要成型。
刘师妹说最多七日情动, 如今才过了五天, 红线蔓延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丹华真君给的药瓶就放在旁边,这颗药,他该不该吃?
曾经他以为, 他对游溪的种种反应,是受到了花粉的影响, 可一次次的心跳告诉他, 他确实动了心。
他无法自欺欺人。
心跳声仿佛某种催促,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瓷瓶, 手抬起,准备将之毁去。
忽而,洞口光线一晃,有人进来了。
他匆忙掩好衣衫,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徒儿, 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竟是一向不出洞府的秋山君,他盯着徒弟手腕的红线,两瞥胡子都愁得皱起来了。
没想到此时被他撞破,荆饮月无从隐瞒,只得简单将事情说了。
“这么说,你受了花粉影响?为何不服解药?”
他轻咳一声,将衣服整整齐齐穿好。
“这解药是丹华真君所给,徒儿信不过他。”
“他堂堂一个地阶高手、一院之长,若要害你,用得着给你一瓶毒药?他若出手,必然不留痕迹。”秋山君连连摇头,“这不是亲手将把柄送到你手上吗?他有这么傻?”
“……”
“丹华不可能害你。”见他无话可说,秋山君又补了一句。
“师父为何如此肯定?师父也知道真君的身世吗?”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秋山君道。
当年那件事闹得那么大,想瞒也瞒不下来,地极峰大长老逼死亲妹,那也是地峰峰主苦恋多年的女子,为此,大长老和峰主早生了嫌隙,这么多年,大长老的处境尴尬,不受峰主待见,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丹华这种身世能当上院长,面对的阻力超乎想象,之所以能成,是宗主金口玉言,力排众议让他上位,不然只要地峰那两人存在,他就不可能当这个峰主。”
“能让宗主认可,不会是心术不正之人。”
“为何?”
“阿月,你——”
秋山君一口气堵在胸口,今日才知,他这省心懂事的徒弟,原来也有几斤反骨,居然还质疑起宗主来了?
“宗主他老人家早登天人阶,进入‘神游物化’的境地,他看人的眼光与我等自然是不同,他既然力保丹华真君,肯定有他的理由,不然,岂不是有损他宗主威信?他图什么?”
荆饮月不吭声了。
但他心中并不认同“宗主说的就是对的,只因他境界和眼界都高于众人”这种说法。
秋山君叹了口气,徒弟太有主见,有时也挺让人头疼。
他道:“这解药不吃倒也无妨,反正你——”
徒弟看过来时,秋风君骈指在他手上脉门处三寸位置轻轻一点,动作飞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荆饮月只觉一阵骤然的冰冷席卷了全身,他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脏,在这阵冰寒之下迅速冷却下来,那不安的悸动,如同被一场流水卷走,荡然不存。
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将所有情绪掩盖,他的心绪变得一丝波澜都无,仿佛平静无波,冰封千里。从手腕蔓延到心口处的红线,也缓缓消退不见。
他愕然触碰自己心口,心脉平缓跳动,他能感觉到,刚刚师父激发的,是他自身的力量,来自他这颗还未修成的无情道心。
道心有感,强行平息了他内心的躁动。
这怎么可能?
他修行时日尚短,道心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他抬起头,秋山君已经走了,师父来去无踪,山洞中只剩他一人。
视线扫过山洞,落在还挂在石头上的蛇蜕上。再看到蛇蜕时,他心静如水,本想直接离开,犹豫片刻,还是将蛇蜕收进了储物戒中。
触碰蛇蜕的片刻间,心底悄然泛起一阵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一阵怔愣。
虽然心口处的红线消失了,但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然生了根,等待着破土而出的一日。
一月后,宗门告示板前。
“抽签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
“让我看看!道藏院云芜对阵含光院岁舍,这没什么悬念啊,含光院对道藏院,含光院必胜。”
“呵。”旁边有人嗤笑一声,“你们含光院未免太自大,云芜师姐怎么说也是道藏院战力第一,收拾岁舍这只猴子还不简单?”
“你骂谁呢你!”
“骂的就是你们这些含光院的臭剑修!”
“诶诶,要吵架去旁边吵,别挡着我们看抽签。”
“妙音院秦仙对阵道藏院花任酒。”有人在茫茫对阵表中发现了这一对,不禁直拍大腿哈哈大笑,“这可有意思了,去年花任酒非要秦师兄跟他比绣花,害得秦师兄一个月不能弹琴,这次竟然碰上了他妹妹,秦仙子可不像他哥那样好说话,还不帮他哥出气?”
“花任酒完了。”
“听说秦仙子最近又突破了,花任酒还是沐浴焚香,祈祷自己不要被打得太惨吧!”
在一片唱衰花任酒的声音中,有人忽然高声:“含光院荆饮月对阵天机院乌九明!乖乖,这可好看了!!”
“我看看,还真是!”
“谁说乌九明是新晋弟子第一,没挨过我们荆师兄的打吧?”
“我们天机院全靠悟性,九明的悟性在弟子中独一档,等赢了你们荆师兄,看你们含光院还怎么得意!”
“我早就看荆饮月不顺眼了,拽得跟什么似的,从不正眼看人,要我说,就该让乌九明煞煞他的气焰!”
“你们天机院可真不要脸,乌九明才刚入宗多久?天天碰瓷我们荆师兄,想出名想疯了吧!”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乌九明就是吹**!”
七院弟子在告示板前吵得不可开交,吐沫横飞,眼看就要撸袖子打起来了,游溪赶紧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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