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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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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人活着带回羽族,问出天书下落,他才想了这个法子,没想到这人那么近的距离,偷袭竟然失手,现在想来,他分明是故意刺空!
玄冥气得想吐血,诅咒匕首正在夺走他的体力。
他深知,李青岫身为蛇族最强战士,若没有了他,其他长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想死在这,必须得走了。
可他何其不甘心!
他深深看了倒地不起的赵二郎一眼,可恨任务功败垂成,竟败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
“走!”
最终,他一咬牙,羽翅展开,遮天蔽日的羽翼将在场羽族尽数覆盖,巨翅一扇,转眼将在场所有羽族尽数带走。
只留下一地鸟毛,群妖不见了踪迹。
游溪还想追踪妖力流向,李青岫摇了摇头,“追不上的。”
这些家伙逃命的速度绝对一流。
她走到赵二郎面前,将他扶起,为他把脉。
赵掌柜虚弱的睁开眼睛,“青、青岫……”
李青岫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她误会对方被羽族收买,背叛了她,今日若没有他,她们母女恐怕会葬送在此。
“我……”他太阳穴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口子,血肉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他艰难开口,“他们用我妻,威胁我……”
“赵二……”
“地、地窖。”他指向客栈的残骸,满目留恋。
“我会找到她。”
他又道,“吾女小云,在溪水镇、祖母家中……请你、代为照顾……”
“好,我答应你。”
他露出一个不成样子的笑容,幸亏、幸亏女儿不在身边,没有遭遇不幸。
无神的双眼看向天空,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好像又回到当年,“青岫,年轻时认识了你们,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多么快活。这一次,能帮到你,我很庆幸……”
说完,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李青岫沉默着,将他的双眼合上了。
“赵掌柜……”游溪忍着眼泪,为自己怀疑过他而后悔,又忍不住自责,赵掌柜有妻有女,一家幸福,却因为自己的到来为他带来了不幸。
温柔的抚摸落在发顶,她抬起头,娘亲通透的眼睛看着她:“小溪,不要责怪自己,日后找到玄冥,要他给赵家陪葬。”
“嗯。”
她重重点头,起身到客栈的残骸处,寻找赵掌柜妻子的下落,他说,这客栈底下有个地窖?
半个时辰后,母女二人找到了客栈底下的地窖,赵夫人的身躯僵硬,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用赵夫人的性命威胁掌柜,也没给她留下一条活路。
两人面对尸体沉默了良久。
从客栈出来,找了个安静所在,挖了一个坑,准备将他们夫妻二人合葬。
李青岫将赵掌柜的尸身放入坑中,刚要搬赵夫人的尸身,死去的赵夫人猛地睁开眼睛,抬手一抓!
她毫无防备,避之不及,肩头被划出几道深深血口,妖血流淌不止。
“娘!”
游溪连忙将她拉开,掏出一打符纸打在了赵夫人身上,赵夫人惨叫一声,尸身窜起一阵漆黑火光。
迎风自燃、漆黑黯焰。
怎么会这样?
赵夫人的尸身竟然化为冥鬼,是她生前就是冥鬼伪装,还是死后所化?
游溪震惊失语,心脏狂跳。
不对劲。
人死后,魂归冥河,有的魂魄因执念化为鬼,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如同她之前遇到过的琴娘,而冥鬼是冥河中不断积累的浓郁怨气化成,厉害的冥鬼,能思考有情绪,与人无异,单纯的尸体放置几天,是不会就地变成冥鬼的。
除非,赵夫人死后有人把她变成了冥鬼。
想到了什么,她愕然睁大眼睛,“娘,小心!”
李青岫面前,浅浅浮现了三道人影。
两人连忙退开。
“啧,居然被发现了。”那小孩悬空站在墓穴上方,身后还站着两个沉默的大人,他面带笑容冲游溪打招呼,“小姐姐,又见面了。”
游溪脸色发白,是之前在客栈见过的一家三口!
昨夜这三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今天一早不见踪影,没想到竟然是三只冥鬼。
她扣紧了手中的阵盘,思考该用哪种阵法对付他们。
“小姐姐,你想杀了我吗?你办不到哦。”他指了指额心,“看。”
那光洁的额头上,浮现一个血红的“将”字。
游溪能感觉到,身边的娘亲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冥鬼也有强弱之分,万鬼之首曰将,百将之首曰王,眼前这个,赫然是一只鬼将!
游溪的心沉到了谷底,之前和那些羽族周旋,她的妖气都耗尽了,娘被玄冥所伤,又被偷袭,情况也不好,以她们目前的状况,如何对付一只鬼将?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小姐姐,你的蛇鳞很好看。”鬼将手中,捏着一块青色蛇鳞,估计是刚才战中掉落的,“能不能把你的蛇鳞都给我呢?”
他的笑容天真,游溪只感觉到了他想把自己的鳞片一片片拔下来的恐怖,不寒而栗。
“那么,从哪一片开始呢?”
他伸出手,指甲漆黑,猛然暴涨数寸,向着游溪抓来!
李青岫咬牙挡住女儿。
鬼将身后,忽有剑光如月色,纵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一剑枭首!
林中,一道孤拔身影执剑而来,人如松月,剑映寒光,一张清隽冷峻面容,是偷偷想念过无数次的人。
自从离开玉山,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她选择的路,就算往后没有师兄,也要勇敢走下去,可心里未尝不存着那么一丝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有重逢之日。
她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狂涌的喜悦席卷而来。
“荆师兄!”
她还记得上一次他们是如何不欢而散,此时此刻,她本应该退缩、担心,担心师兄是不是已经讨厌了自己。
可汹涌而来的喜悦战胜了一切,要不是娘在身旁,她几乎克制不住跑过去扑进对方怀中的冲动,就算如此,晶亮亮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荆饮月眼中,也不禁染上了点点笑意。
“赶上了,赶上了!”他身后,岁舍紧赶慢赶跑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飞色舞道,“好一出鹊桥相会!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
话未说完,他看到站在游溪身边的李青岫,愣了一下,喃喃道,“好漂亮的美人姐姐……”
李青岫看了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第43章 醋
岁舍脖子一缩, 在嘴上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他看得出来,这位漂亮的大美人, 那是非常非常不好惹啊!
李青岫刚要说话,地上传来咕噜噜的动静。
一颗脑袋滚到了众人面前, 正是那被砍下的鬼将头颅。
“啧, 想要几片蛇鳞,竟然也有人捣乱。”头颅十分欢快在地上来回滚动,嘴巴张个不停, “哪来的剑修,出剑都不打声招呼,真没礼貌。”
站在墓穴上的两只冥鬼捧着他的身体, 瞬移到他身边, 将身体送还给他, 鬼将小孩嘴角抽了抽,“我忽然觉得,这个视角看东西, 也挺有意思的。”
他眼睛往上,打量着荆饮月和他手中的剑。
“嗯……是把好剑。”小孩道, “不过,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应该说, 你们四个加起来, 也打不过我。”
他的语气平铺直叙,却给人一种无法反驳的感觉。因为他周身渗人的气势,确实足够压人。
李青岫道:“我若未伤,或可一战。”
小孩认真考虑一下,还挺认同:“这倒是。”
岁舍见他好像还有几分讲道理, 凑上前道:“既然这样,咱打个商量呗,这次你就放过我们,等咱们都养好了伤,再来一战,也免得胜之不武不是?”
“哈哈哈。”鬼将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止后,眼神陡然转利,“谁告诉你,我有这么好说话?!”
嘴一张,霎时狂风大作,将几人都往他嘴里吸去!
岁舍赶紧抱住一旁的大树。
可大树摇摇晃晃,瞬间就被连根拔起。
“啊啊啊啊!”
他不禁惨叫起来,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游师妹,这才刚见面呢,大家不会要去鬼肚子里重逢了吧?
就在狂风势不可挡时,他听到了一阵哭声。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鬼将小孩在哭,“不要、不要吃我!”
这颗脑袋一跃而起,想回到自己身体,却被一阵更为强烈的吸力拉扯,脸都被扯变形了,僵持只是片刻,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如同一道流星,转瞬就被吸走了。
狂风骤止,树叶飘摇。
所有人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失去了脑袋的鬼将身体,啪一声倒在地上,黑色火焰燃烧起来。
其他二鬼见状,吓得瑟瑟发抖,二话不说,赶紧跑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度过了一场危机,但完全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呢,岁舍挠头问。
李青岫沉思片刻,道:“听说冥鬼之间,会彼此吞噬。”
对于三界各族来说,冥鬼本身是罕见之物,而且也只在离冥河近的地域活动,直到最近这几年,冥鬼才开始在各洲出现,大家对其都缺乏了解,仅知道一些传言。
荆饮月点了点头:“厉害的鬼将会吞噬比自己弱的同族,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只鬼将带在身边两只冥鬼,估计也是他储备的食物,在他被同类吸走时,才会毫无反应,之后更是仓皇逃走了。
岁舍道:“这么说,是有另一只更厉害的鬼将在附近,把这张狂的小鬼给吃掉了?”
他不禁浑身发寒,一时不知是该高兴眼前的危机解除,还是该担心这附近竟然还有一只鬼将,而且实力更强!
“师兄,那个方向,好像是溪水镇的方向啊!”他眺望着头颅落下的方向,“那另一只冥鬼,难道藏身在溪水镇上?!”
众人都是一阵不寒而栗。
溪水镇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还能去吗?
荆饮月道:“方才我将这鬼一剑枭首,他太过松懈,疏于防备,离自己的身体太远,给了对方机会,才会被直接吸走,另一只鬼将的实力,不一定强过他太多。”
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
游溪看他:“那咱们该怎么分辨那只鬼将呢?”
溪水镇,她和娘亲是一定会去的。
不仅是为了寻找义兄的下落,赵掌柜说他的女儿小云也在镇上,跟祖母住在一起,他临死前将女儿托付她们,她和娘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他的嘱托。溪水镇有危险,就更该去了。
荆饮月看出她的决心,解释道,“那只鬼将得到了这头颅,需要时间消化头颅的力量,为了不让头再被其他人抢走,它会将头接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到了溪水镇后,若看到谁偏着头,好像顶了两颗脑袋,那便是冥鬼无疑。”
“妈呀。”岁舍吓得打了个哆嗦,“听起来怪吓人的。”
游溪也觉得很恐怖,挨着娘亲更近了。
李青岫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她,却不禁咳了两声,嘴唇隐隐发白。
游溪慌了,赶紧将储物戒中的疗伤药都掏了出来,“娘,你快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李青岫挑选了几样,“我调息片刻,不必担心。”
“嗯。”游溪乖乖点头,眼神还是有些担心。
娘先是跟玄冥对招时受伤,刚刚又被冥鬼偷袭,她这些伤药是从玉山宗带出来的,对妖族的效果不一定好,等到了溪水镇上,最好能找个大夫帮忙看看……
李青岫闭目打坐,其他人都退到一旁,不打扰她调息。
日头升高,气温回暖,林间清风徐徐。
游溪和师兄走在林子里,谁也没说话,只有脚踩落叶的沙沙声。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好一会儿,游溪鼓起勇气开口。
“奉宗门之命,追查冥鬼动向。”他道。
“哦。”游溪说不上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师兄是专门来找她的。
“追查冥鬼,啧啧,也不知道是谁,听说游师妹往南边去了,一路赶来南洲,风尘仆仆,昼夜不歇,沿路四处打听,生怕错过了。一路紧赶慢赶,人都瘦了一圈……”岁舍从树杈子间冒出一颗脑袋来,啧啧出声。
荆饮月冷冷视线扫过,他立刻将头一缩。
“师兄别瞪我,我什么都没说!”
树枝一阵摇晃,他人又不见踪影了。
游溪脸上有了笑意,原来师兄是想着她的,说不上来的有点开心,又偷偷打量他,觉得他好像真的瘦了一些,下颌线更加分明了。
“师兄,你的伤养好了吗?”她又去看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刚才看他出剑时,是右手拿剑,想来应该没事了吧?
“都好了。”
“那就好。”她放下心来,其实之前她也偷偷设想过,若有机会再见,应该跟师兄说些什么,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有很多话堵在心口,又觉得不合时宜。
只有一点很确定,再见到师兄,她很开心,非常开心。
“你们打算去溪水镇?”
“嗯。”
“我也去。”她还没问师兄去不去,他就说,“去调查那只鬼将。”
树上的岁舍再次啧啧出声。
就不能老实说“我想去保护你”就完了吗?瞧瞧师兄这张嘴,真是活该他追着师妹跑了几千里。
荆饮月手一抬,一片树叶自他手中飞出,直飞向岁舍藏身的方向,树枝间传来嗷一声,这次他是真的躲远了。
林中安静下来。
“溪水镇,可能会有危险。”游溪想了想,将巴道天失踪和镇上出了命案的消息都告诉了他,“娘受了伤,需要休养,不过我比之前要厉害了一点点。”
她晶亮的眼睛看着荆饮月,藏住语气中的不安。
“有我在,别害怕。”
游溪心头一暖,脸颊泛红。
师兄他,一点都没变。他没有因为自己突然离开而生气,细碎的眼光透过枝叶缝隙照在他身上,照着他俊挺的眉峰和鸦羽般的睫毛,身上有一层淡淡的浮光。
师兄真好看。
只是看着他,游溪也忍不住心怦怦直跳,紧张地舔了舔唇,刚要说话时——
“哎哟喂!吓死我了!”
岁舍的大嗓门再次传来,将林中的暧昧气氛搅合一空,游溪一阵泄气,又不能不管他,跟着师兄去看他到底怎么了。
岁舍就倒在路中间,他面前,躺着一具面朝下的尸体。尸身并无腐臭气息,看起来刚死没多久。
他扶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
刚才他无聊闲逛,一脚踢到尸体,差点一个狗啃泥摔在这尸体身上,这也就算了,他还怕这玩意儿也是冥鬼会诈尸,赶紧叫来师兄看看。
荆饮月道:“不是冥鬼。”
岁舍:“还好还好。”
游溪打量着这尸体的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好像是……”说话间,岁舍已将尸体翻了过来,游溪瞪大眼睛,“成仙?”
“游师妹,你认识他?”
“昨天在客栈见过。”游溪凝眉,这成仙竟然死在了这里,看他胸口的伤,分明是羽族的爪子抓伤,但掌柜说他们一早就走了……
难道这人去而复返,结果撞上那群鸟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仔细想想能让他回来的理由,估计是想找自己的麻烦吧。
看着这尸体,游溪只觉棘手,听说流仙宗在这一带很有势力,光是溪水镇的事就够让她头疼了,但愿不要因此惹上更多麻烦……
岁舍听来,似乎她跟这成仙也不熟,就没多在意,而是问:“游师妹,跟你一起的大美人是谁啊?”
荆饮月淡淡看他一眼。
岁舍好奇心不死,刚才游溪跟李青岫说话的时候,他没仔细听,错过了对方的称呼。
“是我娘。”
“啊?”他差点一头撞在树上,“啊、阿姨看起来真年轻,我还以为是你姐姐呢。”
他想起刚才对方那个表情,小声问:“你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
他倒是没什么,反正他脸皮厚。
可是师兄……要是不被未来的岳母喜欢,那岂不是情路坎坷?而且游溪这么听她娘的话,简直是……完犊子了!
“小溪,该走了。”树林子外,传来李青岫的声音。
“诶!”
游溪答应一声,看了师兄一眼,赶紧去找娘亲去了。
岁舍不禁拍了拍师兄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师兄,你完了。”
荆饮月:?
一行人收拾过后,往溪水镇出发。同时,玄冥将消息传回后,带着狼狈的羽族长老们,也在回转羽族的路上。
落月山,羽族领地。
深不见底的幽暗地牢内,重重玄铁锁链困锁中,披头散发的男人被穿透琵琶骨,锁在地牢中动弹不得。
地牢之外艳阳高照,地牢之内,幽重的寒意直往骨头里钻,冷得人浑身发颤。
一片寂静中,沉沉脚步声响起。
乌烬走到被锁住的男人面前,语气低沉,“李青岫现身了。”
静坐不动的人有了动静,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只是削瘦得过分,看起来备受折磨,但一双眼睛仍然亮而有神。
纵然身心被摧残,他从未失去傲骨。
“你输了?”闻言,他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如果你抓住了青岫,不会是这种表情,这时候来找我,想来是无处发泄你的挫败了?”
“你——”
“看来你的人输得还挺惨,堂堂族长,瞧瞧你这一脸便秘的模样。”
乌烬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穿过他琵琶骨的锁链,满意看着他痛得深深皱起的双眉,在他耳边道,“这个女人五十年不来找你,她早就把你忘了,你还苦苦支撑什么?”
“那不是更好吗?”游晚风微笑着,“忘了我,青岫可以过得更好。”
“蠢货!”乌烬狠狠将他掼倒在地,看着血缓缓从锁链处渗出,心中有种扭曲的快意,“她被玄冥所伤,一时好不了,还带着女儿去了溪水镇。”
“她哪里知道,我派出的杀手,不止一波呢?”乌烬道,“杀不了李青岫,我就要你女儿的命!你就在此,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扬长而去。
地牢内归于寂静,游晚风轻咳两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黑沉沉密封的窗户,双拳缓缓握紧,眼中流露担忧。
“小溪……”
日暮时分,游溪一行人到了溪水镇上。
一道残阳铺陈如血,从有些破旧的木牌楼下走进小镇,夕阳将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道旁的几间民居门窗紧闭,寂静无声。
高树上几只乌鸦飞过,叫声沙哑。
此情此景,格外萧索凄凉,一点都不像鼯鼠妖所说,是个安宁祥和的小镇。
岁舍搓了搓手臂,“怎么感觉有点渗人。”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一种直觉,觉得这地方阴气很重。
“听说镇上出了命案。”游溪道。
祥和的小镇上突然出现了命案,镇民害怕也是正常,加上快入夜了,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虽然这样想,但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最值得担心的,还是那只不在藏在哪里的鬼将。
“师兄不是说了,那冥鬼还需要时间吸收同伴的力量,应该暂时不会出来?”岁舍声音都放轻了,像怕惊扰了什么。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荆饮月提议。
一行人沿着镇上的主路往前走,路上也没碰到几个行人,偶尔遇到一两个,都是脚步匆匆,目不斜视,没有要跟他们搭话的意思。
走过几个岔路口,见路边有间客栈,隐约透出烛光,几人敲了半天才敲开了门,小二隔着门缝看几人,眼神充满戒备,“你们是什么人?”
岁舍凑上前,露出一张笑脸,“我们从中州来,路过此地,天黑夜寒,可还有房间?”
小二仔仔细细扫了几人片刻,见这人一脸正气,不像邪祟之人,又听说是中州来的,才将门缝开大些了,招呼道,“快些进来。”
几人鱼贯而入,小二赶紧将门栓栓上,岁舍见他跟做贼似的,忍不住问,“小兄弟,你为何如此紧张?”
小二道:“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最近这镇上闹鬼,邪门得很!”
“哦?”岁舍装出一副被唬到的模样,好奇问,“怎么说?”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接连死了好几个人了!”小二好心劝告,“你们晚上最好也别出门,明日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游溪一愣,那鼯鼠只说出了命案,没想到是死了好几个人,难道是冥鬼杀人?
“那些人死状怪异,都说是邪祟做乱!唉!”小二连声叹气。
“具体是个怎么怪异法?”
“诶,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你们还是别打听了。”小二打了个颤,似根本不愿回想,“我要是说了,估计你们今晚都睡不着觉!”
他这样遮遮掩掩,反而把几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到底什么样的死状,还能让他们晚上睡不着觉?
再追问,小二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了。镇上出了怪事,不少过路客这两天都吓得退了房,客栈的空房间很多,四人开了两间房,暂且先安置了下来。
天色已黑,他们打算明天再去镇上打探消息,想歇下,又觉得饥肠辘辘饿得慌,仔细一想,四个人都是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将小二叫来一问,小二为难道:“这几天送菜的伙计也不敢出门,后厨的菜和米都空了,明日一早才会送来,几位,要不忍忍?”
岁舍:……
至于吗?
住进客栈,竟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了!
“师兄,要不我们出去找点吃的吧?”岁舍提议。
“嗯嗯。”游溪也跟着点头。
“不怕鬼了?”荆饮月淡声问。
游溪默默往他身边挪了一步,所以才要师兄一起去啊,万一遇到鬼也有安全感。
“嘿,真要遇到冥鬼,也要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打架啊。”他揉着瘪瘪的肚子,“游师妹,你说是不是?”
荆饮月看向游溪,游溪眼巴巴道:“我想给娘带些吃的回来。”
李青岫在房中打坐,她说自己没事,但游溪察觉娘似乎比想象中伤得重,她可以饿着,但不想饿着娘亲。于是她在房中布下了阵法,一旦有什么动静她能第一时间察觉,也正准备出门去看看。
荆饮月道:“那就走吧。”
他率先出了门,岁舍落后一步,悄声对游溪道:“师妹,还是你说话管用。”
游溪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师兄,没好意思反驳。
出了客栈,天已全黑了。
本来就安静的小镇更是一片死寂,三人走在空旷的街上,开始怀疑他们真的能找到吃的吗。
岁舍饿到没力气走路,有气无力跟在两人身后,眼尖看到拐角处飘扬的旗招,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师兄,有面摊!”
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暖黄的灯笼照亮了拐角,路边一间小面馆还开着,锅炉散发着腾腾热气,调料和浇头的香气飘香老远。
面摊老板正在忙碌,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小伙子,吃面?要几两?”
岁舍猛吞口水,他现在饿得能吃三斤面!
但老板看起来毫无修为,只是个凡人,为了不吓到对方,他谨慎的比了个手势,“来十、十两吧!”
老板哈笑了一声,“小伙子,你拿我寻开心呢?十两,你吃得完吗?”
岁舍拍了拍肚子:“再来十两,也不再话下!”
“先给你做一碗,你吃得下再说。”老板边说边忙碌着,手上动作不停,“另外两位客人要什么?”
“有羊肉面吗?”荆饮月问。
“有啊。”
“一碗羊肉面不放辣,再要一碗素面。”
“好嘞。”
他正要往里走,游溪疑惑,“师兄怎么知道我想吃什么?”
岁舍耳朵尖,回过头来,冲她挤眉弄眼,“啧啧,这还用问?知你者莫若师兄,他当然知道了。”
荆饮月:“吃你的面。”
岁舍无辜道:“师兄,我的面还没好呢。”
面摊外摆着几张小桌,有两桌坐了人,只剩下一张桌子,三人挤挤,倒也正好。
游溪让老板帮忙煮碗粥,准备一会儿带回去,回来后在离另外两桌比较远的一侧座位坐下了,坐下时,其他两桌的客人的视线往她这边看过来。
她有些不自在,装作四下看风景,避开对面的视线。
很快,荆师兄就坐在了她对面,将窥探的视线挡在了身后。
她这才松了口气,又听到对面那桌几人小声说话。
“这几人面生得很。”
“看着像是有修为在身的,不然也不敢大晚上出门。”一人道,“估计是听说镇上有邪祟,来除妖邪的吧?”
“这次的事情闹得真大,连流仙宗也惊动了,听说明日就会派人来调查呢。”
“五姐,你觉得真有邪祟?”
“我怎么知道?”五姐吃了一口面,“反正流仙宗势大,不是咱们这些散修惹得起的,若见到了,还是躲着点吧。”
“我看是有人故作玄虚!”另一人道,“不是说,凶手是……那个谁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那些尸体的死状……”
话未说完,他注意到对面桌的姑娘偏头朝着这边,听得入神,一双明如秋水的杏眸都睁圆了,那神情格外生动可爱。
他心念一动,凑上前搭话:“在下散修齐风,相遇既是有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游溪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回答:“我姓游,你刚才说尸体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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