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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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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说最近镇上发生的命案。”齐风有心在她面前表现,知无不言,“从五日前发现了第一具尸体,到现在一共死了三个人。”
“据说尸体的死状怪异,那些人死后都变成了木雕!”
游溪一怔。
“那木雕栩栩如生,跟死者生前一模一样!明明人已经死了,那木头做的机关嘴,还能上下活动,发出桀桀怪笑,跟人中邪了一样!”
“姑娘,你就说吓不吓人吧?”齐风道,“别说外人都吓坏了,那死者的亲人,生生吓死的也有啊!”
游溪也没想到,溪水镇的怪事竟是这样,记得鼯鼠妖说过,镇上有个很有名的木匠,难道?
“说起来,镇上的刘木匠有一双巧手,雕的东西宛如活物,出了这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镇上衙役第一时间就去刘家守着了,可木匠每天老老实实做活,命案还在不断发生啊!因此都说是邪祟作案——”
“你认为呢?”游溪问。
“像我们这种正道中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邪祟的说法。”见游溪问他意见,齐风捋了捋鬓发,故作潇洒,“我觉得,是有人故布疑阵,掩盖杀人真相!”
“有道理。”
“姑娘也这样想?”齐风道,“看来今日齐某真是遇到了知音!”
“对了,我们就住在镇上的福源客栈,游姑娘,我看你不如跟我们一起行动,彼此有个照应。齐某不才,也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散修,一定会好好保护姑娘——”
齐风说完,忽然觉得有点冷。
他不禁搓了搓手臂,这四下也没风啊,怎么就感觉凉飕飕的呢?
出于直觉,他下意识看了看游溪对面那人。
“诶,让让,让让。”
岁舍端着一大碗面过来,直接将齐风给挤开,一屁股坐下。
他呼噜了一大口面,抬头看了看眼神不善的荆饮月,不禁偷笑,高声道,“老板,再来一瓶醋!”

“来了!”老板将一碟子醋端在桌上, 岁舍贼笑道:“师兄,你要不要来点?”
不待师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 “我知道你不要,毕竟你都喝饱了。”
荆饮月:……
游溪脸色微红, 对那齐风道:“多谢道友好意, 我有同伴了。”
齐风打量了一眼她身边两人,一个光顾着吃面,俨然饭桶一个, 另一个沉默不语,好像是个哑巴。
就这两人,也配跟这位温柔可爱的姑娘同行?
齐风有些不甘心, 还想争取一下, 荆饮月回过头来, 冷声道,“你打扰她吃面了。”
他一怔。
这人眼神好冷厉,看得他浑身一寒。
“阿风, 听见没,别打扰人家了, 快回来。”五姐见状, 招呼了一声。
齐风只得悻悻回到了自己座位, 心中暗想, 既然他们也在镇上,肯定还有机会再见的,到时他再跟这位游姑娘好好交流交流。
秋风凉夜里,吃完了一顿暖呼呼的面,三人心满意足。
岁舍抢着付账, 老板佩服道:“你还真吃了十两面,小伙子,是个人物啊!”
“嘿嘿。”岁舍拍了拍肚子,问道,“老板,大家都吓得夜里不敢出门,你怎么还敢出来开面摊的?”
“哈哈。”老板爽朗一笑:“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山上打死过老虎的!什么邪祟,它要敢来找我,我拼着一把子力气也要将它打死,免得它去祸害别人!”
岁舍不禁肃然起敬,“您才是真正的人物。”
三人给他留下了一叠护身的符纸,又发现老板的摊位上符纸贴了不少,一问都是来吃面的修士送的,晚上陆陆续续来吃面的修士,多少也有些想保护他的想法。
“这溪水镇,人心还是暖的。”岁舍感慨。
回到客栈,游溪带着给娘亲包回来的热粥,在走廊上跟两人告别。
岁舍很有眼色的先走一步。
屋外月上柳梢,夜色寂静。
荆饮月低头看她,嘱咐道,“早点休息。”
游溪问他:“师兄,你刚才生气了吗?”
“没有。”看到她神色中的不安,他解释道:“只是不想看到那人一直跟你说话。”
游溪一怔。
师兄说的话,是她想的意思吗?
“你——”
“前辈。”刚要说话,荆饮月视线越过她,微微低了下头。
游溪回头,见娘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也不知刚才的对话她听到没有,心不由咯噔一跳,慌忙拉着娘往回房里走,“师兄,明天见。”
“嗯。”
见她拉着李青岫进房间去了,荆饮月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回了房间。
房间里,游溪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娘,从刚才开始娘就没说话,弄得她心里怪忐忑的。
“小溪,你喜欢他?”李青岫吹凉了碗里的粥,淡定问。
游溪站在她面前,一副乖乖听训的态度,迟疑片刻,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坐。”她好笑的看着女儿,“娘又不是要责怪你,站着干什么?”
游溪这才挨着椅子边坐下了,语气尤带几分小心翼翼:“娘真的不怪我吗?”
“你长大了,有了心仪的人很正常,为何要怪你?”
“我以为娘不希望我喜欢上一个人族。”在妖族长大的游溪,对人族和妖族之间的隔阂有充分的认识。她自然也担心,李青岫接受不了师兄的身份。
“人也好,妖也好,都是这天地间的生灵,重要的是心性和品质,而不是身份。”李青岫道,“只是世人偏见,难以消除。若要选择这条路,就要做好一同面对困难与考验的心理准备。”
“原来娘不讨厌师兄……”游溪松了口气,“先前在林中,我以为娘不喜欢他。”
“讨厌自然是讨厌的。”李青岫慢条斯理道,“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转眼就要被猪拱走,我这做娘的,能开心吗?”
游溪意识到娘是在打趣她,不禁脸蛋红红,“娘,你想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进展到哪一步了?”
“……”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哪一步也没有。”
李青岫疑惑:“嗯?之前你被烛阴抓走,我看那小子一副肯为你豁出性命的模样,难道还能作假?”
当娘的嘴上虽然不说,其实早就看出端倪,她从未干涉过女儿的选择,但也在暗中观察对方的人品。但凡对方是个不靠谱点的,她早让人滚蛋了。
正因为荆饮月看起来不是什么轻浮的人,她才容忍至今。
在娘面前,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游溪道,“离开玉山时,我就想好了,救出爹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到一边。”
“如今他又来找你,你怎么想呢?”
“我……”游溪的语气柔软,带着几分迷茫,“娘,我也不知道。”
她是喜欢师兄的,对于未来,她却没有想过。
对于对她而言,喜欢是很私人的事,她小心翼翼怀揣着喜欢对方的心情,有回应自然是好,要是没有回应,她也能带着这份喜欢,独自过很久很久。
李青岫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小溪,有时一个人想不出答案,可以问问对方的想法。”
“问……师兄吗?”游溪从来没想过。
“他究竟是不是喜欢你?关于以后,他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有,他能不能接受你妖族的身份?”
一连串提问,将她问住了。
她发现自己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站在师兄的角度,他是怎么想的呢?
以前他说他讨厌蛇妖,可后来,她用原形进入他房间那次,他也没表现出厌恶,也许真是次数多了,他就习惯了?
还有……
师兄他,喜不喜欢自己呢?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青蛇偷偷从窗户溜出,沿着窗沿爬到隔壁房间,从窗户敞开的缝隙溜了进去。
月光如水银铺洒在地,岁舍在床上呼呼大睡,窗边的矮榻上,荆饮月坐姿端正,肩背挺直,正在闭目打坐。
漂亮的青蛇沿着窗户爬到榻上,昂起头,眼睛睁得溜圆,蛇信吐出又收回。
荆饮月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眼中浮现浅浅笑意。
手伸出,顺势搭在了小蛇的下巴上。
游溪愣住。
上次她是被剧情控制来的,那时满心慌张,没仔细观察师兄的态度,如今再看,他对自己,好像是有点喜欢的?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认出她就是当初在西荒沙地遇到的那条蛇,被他机缘巧合带回宗门,所以他一直记得?
可上一次,她可是狠狠咬了对方一口!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记恨吗?
正想着,鼻端传来一阵芳香气息,她下意识张口,啊呜——
甜美的汁液沁满口腔,简直满足。
仙杏果王!
师兄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吃完灵果,又被对方摸了摸头顶的枕鳞,小蛇彻底软了,她半截搭在对上手上,半截垂在塌上,惬意得不行。
师兄凉凉的手指摸起来好舒服。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蛇的呢?
想着想着,小蛇脑袋一点一点,开始犯困了。
迷茫间,她似乎听到了谁在耳边说了一声“睡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安心,却不知某人保持这个姿势整整半晌,没舍得挪动一下。
清早,游溪醒来时,荆饮月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样子仍在入定。 她不由得感慨,师兄不愧是含光院第一,无时无刻不在修炼。
相比之下,自己还是不够努力呢。昨天也是太困了,竟然缠着师兄的手臂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从师兄手上溜下去,自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却不知她离开时,对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似是挽留。
回到房间,娘亲还睡着,等了一会儿,小二就来敲门送早饭了。
用完了饭,游溪准备出去打探消息,李青岫本要和她一起去,游溪劝道:“娘,打探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你好好养伤。”
“现在是大白天,而且镇上来了很多修士,那冥鬼一直没有现身,白天应该也不会突然出现,你就放心吧。”
李青岫道:“早点回来。”
游溪这一趟出门,有许多事要做,她要打听巴道天的消息,还要找到赵掌柜的女儿,于是跟两位师兄约定了分头行动,两个时辰后,在镇上的木匠家碰头。
白天的溪水镇生机勃勃,和晚上是不同的景象。
她一路打听,脚都走酸了,却没人说见过义兄。
她不禁暗自心焦,以巴道天异于常人的身高,见过他的人应该是很容易留下印象的,为什么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人?
义兄到底去哪了?
她想着心思,前方已快到木匠家了。
却见一堆人堵在前面,将路堵得水泄不通,人群嗡嗡议论不止。
游溪心一紧,还以为又出命案了,顾不得人多,赶紧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却见众人围着两个衙役,正在往墙上张贴榜文,旁边还有两个面容严肃、修士打扮的男女,穿着白底红纹的衣袍,这衣服看起来眼熟,她想起来,之前那几个流仙宗弟子,就是穿着这种门服。
那两个衙役贴好榜文,扬声道:“各位乡亲,此人疑似镇上命案的凶手,看到此人不可贸然接近,要赶紧通知两位仙长。”
“切记,此人修为高深,而且杀人不眨眼,若遇上了他一定要赶紧跑,保命为先!”衙役们认真强调。
游溪踮起脚细看,隐约看清那贴着的是一张通缉令。
听他们的话,似乎找到了命案的凶手?
镇上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案子,凶手还是个修为高深的修士?
“诶,太远了我看不清,那画的是谁啊?”人群中,有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知道,我有个亲戚在衙门当差,听说昨日流仙宗的仙长们就来了,他们商量之后,确认了凶手。”说话的人语气故意一顿。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众人都催促。
“凶手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机关师,太息羽!”
游溪:?!
众人哗然。
溪水镇上住着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但太息羽的名号在南洲尤为响亮,在场有不少人都听过,一听是这等名声鼎盛的人物,都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凶手真是太息羽?”
“有什么证据?”
“流仙宗的仙长们仔细查看过那几座木雕,都说天下间除了擅长制作机关傀儡的太息羽,没人有这样的手艺。”那人接着说,“连刘木匠也说,以他的水平雕不出那样以假乱真的木像,细节都讲究到了极致。”
“而且,最近有人看到太息羽在晚云城出现,晚云城离此地并不远,这样说来,不是太息羽还能有谁?”
他一番话,将众人都震慑住了,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我觉得不对。”
“凶手不一定是他。”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众人刚刚一阵安静,她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清晰,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说话的少女,见她杏眸清亮,格外灵秀,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长相,不由发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
众人视线投过来,游溪习惯性地想躲,好像众人的眼神也有杀伤力,非得找个掩体才有安全感,师兄和娘亲又都不在身边,她有点慌乱。
幸好旁边有棵小树,她往树旁挪了挪,挡住那些视线,加上之前竹林事件锻炼出来点胆子,她定了定神,道:“我听说,死者是一位老妪、一个做裁缝的妇人,还有一个杀猪匠,他们与太息羽素不相识,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他们呢?”
“说不定这人盛名之下,其实是个变.态杀人魔,杀人不需要理由!”
“为何死的恰好是这三人呢?”游溪道,“他若以杀人为乐,在晚云城杀人,引起的轰动要比溪水镇更大,在杀人之后还十分高调的将人变成雕像,那起码也要杀晚云城主级别的人物,才配衬他的身份。”
“这……”
啪、啪、啪。
众人答不上来时,对面的屋顶上传来一阵掌声。
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红衣男子,他靠着屋顶的脊兽,坐没坐相,姿态慵懒,玉簪半挽着长发,明明是个男子,却长着一张极美的脸,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眼角一颗泪痣,顾盼之间,流丽多情。
他怀中抱着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几乎跟真人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嘴唇下有两道木刻的线,表明她不是真人。
天下间竟然真有这样的鬼斧神工。
游溪借着小树遮挡打量他,眸光不禁一动。
“你说说,如果太息羽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屋顶上的男子兴致盎然发问。
“我不知道。”跟他说话,游溪有点紧张,但思路依然清晰,“但我觉得,木雕是重要的线索,凶手不是太息羽,很有可能是对他很有了解,故意模仿他犯案的人。”
“果然,我还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前辈这么说,莫非知道凶手是谁?”
“我可不知道。”他道,“别叫我前辈,我不喜欢。”
说完,他轻抚着木雕女子的长发,桃花眼中满是深情,下面这么多人对着他议论纷纷,他全不在乎,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姑娘,这人是谁啊?”游溪身旁,有人忍不住小声问她。
“他是谁,不是在通缉令上画着吗?”游溪道。
通缉令虽然画工相当抽象,一眼完全看不出来是本人,但眼角下那颗泪痣,位置倒是画得蛮准的。
众人:!!
这、这这人是太息羽?!
这位大机关师,竟然真的出现在这小小溪水镇!
众人震惊不已,刚才还热闹非常,现在一片静默,无人敢说一个字,只转眼间,屋顶上空空如也,太息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虽走了,众人心有余悸。
太息羽不在的时候,背着他本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评论他,说他是杀人魔、徒有虚名、坏的彻底……
但当他真的出现在面前,这些人没一个敢当面说他什么,甚至一阵后怕,担心不已,他们刚才说了他这么多坏话,会不会被他报复?
得罪了这位大能,日后在南洲怎么生活?
众人敬佩的视线看向游溪,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看出他身份的?她看起来人畜无害,气场并不强,跟太息羽说话竟然如此条理清晰,看法独到,而且她说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他?
刚才还夸夸其谈,说自己在衙门有人的男子分开人群,挤到了游溪面前,连声道,“姑娘,多谢多谢。”
他冲着游溪深深作揖。
游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那人也没说什么,作完揖就走了。
刚才要不是游溪反驳了他,他恐怕连太息羽的八倍祖宗都骂上了……他摸了摸冰冷的脖子,庆幸脑袋还没搬家,不管怎么说,他在心里记下游溪的恩情,他得赶紧去把这消息传回衙门!
告示牌边,那流仙宗的仙长,偷偷将通缉令撕了下来,卷巴卷巴塞进了袖子里。
“真人,你干什么?”他旁边的女道问。
“这、你没看见本尊都来了,还通缉人家,岂不是胆大包天、不知好歹?”
“可是,他依然有嫌疑,既然是嫌疑人,就应该配合我们调查。”女道说。
“嫌疑、嫌疑,说得好听,咱们这些人谁打得过他?谁能去抓他回衙门?就凭你我二人吗?”
“那这事难道咱们就不管了?”她问。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真人道,“还是赶紧传信给掌门,让她老人家来处理吧!”
“……”
女道陷入沉默,真人如此没有担当,什么事都要找掌门解决,掌门怎么忙得过来?
“不说这个了,你看那姑娘。”真人眼神示意她看游溪腰间。
女道盯着她的背影,忽然看出了些端倪来,“她是——”
“快跟上去!”
人群散了,游溪往张木匠家中走,她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没想到会在溪水镇见到太息羽,这么说,他并未按照剧情待在晚云城,莫非,他是被溪水镇的命案吸引来的?
这位天下第一机关师,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刚才她猜出对方是谁,来不及细想那么多,不知说出他的身份,是否把他给得罪了?这样一来,还如何请他帮忙呢?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两人挡在了她面前,那真人道:“姑娘,借一步说话。”
游溪猛然抬头,见流仙宗两位真人脸色不善看着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敢问前天姑娘人在何处?”
“怎么?”
“前天,在云来客栈,你可见过我宗一个叫成仙的弟子?”女道问。
游溪心中一咯噔,这两人果然因为成仙找上了她!
按习惯,像流仙宗这样有点底蕴的宗门,都会为宗内精英弟子点一盏命灯,命灯熄灭,就代表着弟子出事了。成仙之死,必然瞒不过流仙宗,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去客栈附近看过情况了。
只是,在客栈时她和娘都伪装了相貌,如今却是自己本来的长相,连装扮也换了,他们是怎么认出她的?
顺着两人的视线,她低头看到自己挂在腰间的东西,恍然——他们是认出了她的阵盘!
那离开的弟子,想必什么都跟这二人说了。
修士出门在外,伪装相貌不是什么稀奇事,更多时候,修士们习惯了靠特征、惯用武器和功法来认人。
游溪成年前没有离开过妖界,之后又在玉山宗待了几个月,缺乏在外闯荡的阅历,因为阵盘,被他们给认了出来。
她心知对方已认出了她,否认没有意义,便将事情原委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不能透露的部分,“你们若看过他的尸体,便知他死于羽族之手,我只在前天夜里见过他一面,也未对他做什么。”
两人神色毫无波澜,他们确实查验过成仙的尸体,但是——
“据成仙的师妹珍儿说,前天夜里,你和成仙发生了冲突,惹得他很是不快,翌日离开客栈时,他心有不甘,独自返回找你,这才死在了那些鸟妖之手。”真人道,“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死?”
云来客栈的事,这两天也附近传开了,听说是掌柜不知为何得罪了妖族,惹来妖族追杀。
那些鸟妖不知所踪,成仙作为流仙宗十分看重的弟子,却死的不明不白,叫他们怎么甘心?听说成仙是因为游溪才会回返,流仙宗众人的怨气有了出口,就将一切都怪在她头上。
“事已至此,你必须给我们流仙宗一个交代!”真人道,“旁的话不用说,赶紧跟我们回宗门去!”
游溪只觉这些人蛮不讲理,心中的火气也被激发出来了,连声音也大了几分,“他自己要回来,关我什么事?是我逼着他回来的吗?”
“你——”真人怒上眉梢,打量她好几眼,刘珍儿说过,此女看起来是个有点手段的阵修,身边只有她娘亲,并无其他倚仗,就这身份背景,也敢这样跟他流仙宗的守峰真人说话?!
成仙也算他半个徒弟,如今白白死了,怎么叫他不心痛?
“成仙因你而死,你不好好忏悔,还敢大放厥词?”真人大怒,太息羽他惹不起,还惹不起这小小女修?
抬手一掌就冲着游溪抓来!
却不料游溪身手灵活,步法生风,躲开了他这一抓,“人已死了,你们这样纠缠不休,让我去流仙宗又有什么用?”
当时岁舍除了找到成仙的尸身,还在附近找到了一处布置好的陷阱,她推测,估计是成仙对她不满,设下陷阱想引她出来,只是还没找上她,就碰上了那群鸟妖,他这不是自作自受?
“有什么用?先让你在仙儿灵前跪上七天七夜,以为赎罪,再将你的神魂点燃,照他冥河之途,来世投胎,再做我流仙宗弟子!”
说着,掌风再起,誓要将游溪擒回——
“真人!”旁边女道惊呼一声。
一道惊鸿剑影掠过,那真人衣衫被削掉半截,惊疑不定看向来人。
荆饮月将游溪护在身后,淡声道:“你们要带人走,先过我这关。”
真人被这剑气所慑,惊声问,“你是何人?”
荆饮月道:“她师兄。”
真人心说,不是说这女子并无倚仗吗,师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着年纪轻轻,剑势竟如此凌厉。真人肚子里转着心思,这年轻剑修如此厉害,不知师从何门,若惹到流仙宗惹不起的势力,可就糟了……
荆饮月微微回身,认真问游溪:“他刚才对你出了几招?”

他怎么说也是流仙宗的守山真人, 岂能让人如此轻视?
他摆好架势,身侧同门小声劝道:“真人, 我看还是算了吧。”
真人怒哼一声:“这次就算了, 下次再见,我定不饶你!”
他绝对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年轻弟子才跑的,而是忌惮对方背后的势力!
说完, 真人健步如飞,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游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荆饮月收剑回鞘,倒有些遗憾, 本以为能将这人好好教训一顿, 他倒是跑得快。
“师兄, 你已经调查完了吗?”
“嗯。”
她对溪水镇的命案十分关注,荆饮月将调查过程说得十分详尽。
据他所说,死者一共有三人。
五天前, 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是住在附近的李裁缝,她丈夫上山打猎回来, 打开房门, 看到妻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以为她身体不适, 上前询问时,妻子忽然发出桀桀怪笑声。
猎户吓了一跳,以为她发了癔症,想将她扶起来去看大夫,碰到妻子时, 却发现对方浑身僵硬,跟木头似的。
仔细一看,床上躺的分明是一块上了漆的木雕,根本不是他妻子!
他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去衙门报案,衙役赶来时,屋里还回荡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衙役怎么也不相信猎户说他媳妇变成了木头雕像,可找遍镇上角落,也找不到李裁缝,邻居又都说没见她出去,这才将信将疑叫来了仵作。
仵作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这木雕严丝合缝,不见接口,但隐约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他们又叫来木匠,将这木雕小心翼翼割开,期间雕像一直发出“疼”“我好疼”的嚎叫声,叫得众人头皮发麻,两腿都吓得发软。
叫来的木匠到是胆大心细,切开木雕后,发现中间是空的,不见李裁缝,只有一团不断翕动的肉块和几块碎布。
猎户认出那是他妻子的衣服,当场就晕了过去。
衙役们在这镇上干了许多年,也有头一次碰到这种怪案,担心是什么邪祟作案,连夜就上流仙宗请仙长们出山,谁知夜里,放在衙门停尸房的木雕不见了。
游溪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多曲折,“雕像去哪了?”
“回家了。”
“当晚,猎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迷迷糊糊一睁眼,就见木雕躺在他身边,转着眼睛盯着他,据他说,那木雕看他的眼神就跟活人一样,带着怨气,连切开的断口也恢复如初。他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游溪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真吓人!
别说猎户,要换了是她,估计也能当场吓傻。她下意识离师兄近了些,师兄气场凛然,邪祟勿近,在他身边,总觉得更有安全感。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荆饮月唇角微微扬了扬。
“那木雕现在在哪呢?”
“就在猎户家中。”荆饮月道,“他们试过将雕像搬到其他地方,无论加多少层锁,它都会回到猎户家里。”
“流仙宗的修士在猎户家中布了结界,就将雕像困在那房中,不让其他人靠近。”
“这几日,猎户都宿在衙门里,据左邻右舍说,到了晚上,还是能听到那怪异的笑声,众人吓得不行,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盼着衙门早日破案,抓到那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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