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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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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溪点了点头,所谓“邪祟”其实是凡人之间的叫法,是妖、冥鬼、鬼魂和人族中邪修的统称。总之,凡是有些非凡手段,又不属于正道的,都被民间叫做“邪祟”。
这猎户估计吓得不轻,不敢在家里睡觉也正常,邻居们可惨了,小镇没什么人员流动,都是祖祖代代居住在此,田地、产业都是如此,不是说不要就能丢下不要的。
“其他两家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大差不差。”荆饮月道,“一户住在镇西,死的是一个屠夫,他娘子碰见这情况,当场吓得昏死,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另一户是独居的老人,带着孙女,那孙女状况倒还好些,估计是因为年纪小,尚不懂事。”
“只是老人去了,她无人照料,是邻里的张木匠主动提出收养她,如今就住在木匠家中。”
游溪一怔。
老人带着孙女……
她记得赵掌柜说,他女儿在溪水镇的祖母家住着,不会这么巧吧?赵掌柜一家的遭遇,实在让她内疚难安。
“怎么了?”
“没事。”她打起精神,“先去木匠家看看吧。”
张木匠的院子打扫得干净整洁,院子里堆着许多木料,都是寻常的柏木、樟木,估计真正贵重的木料,也不会这样随意堆在院中。
自从镇上出了这事后,头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张木匠,衙役先是将他带回去调查,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与李裁缝也无仇怨,又在他家盯守了两天,张木匠举止如常,命案却依然发生了,他便洗清了嫌疑,如今只剩一个衙役还在张家待着。
张木匠本来在附近小有名气,被命案影响,一时也没人找他订做木雕了,院子里相当冷清。
“张木匠今年四十有三,早年丧妻,有个女儿,年幼时因病而夭折,之后他就一直独身一人,只做些木雕生意,为人沉默寡言,不怎么跟人应酬往来,全靠着一手娴熟的手艺在周边闯出了名声。”
“那他有没有说过,自己师从何人?”游溪想了想,问。
“听说是个老木匠。”荆饮月道,“他们这一行,一向是师傅领进门,能有多少成就,全看个人的悟性,为何要问这个?”
“我刚才见到了太息羽。”游溪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他身边那尊木雕,宛如活人,我在想,他和张木匠、凶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天下第一机关师和一个普通的凡人木匠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荆饮月陷入沉思。
“你想多了,我和他没关系,最多他的技艺,是我一辈子也赶不上的水平。”院子里,有人沉声回答。
游溪一惊,她和师兄站在院外说话,隔着一道篱笆,没注意房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而且还是议论本人,被本人听了去,叫她顿生尴尬。
张木匠站在门口,他如传言一般,其貌不扬,眉宇间有些沧桑,语气沉稳,很是平静的看着两人。
他身边,有个梳羊角辫小姑娘扒着他的腿站在,半张脸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又好奇地偷看两人。
游溪尴尬无措,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问:“请问您身边的孩子,是叫小云吗?”
张木匠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
他态度淡漠,似乎不耐烦。通常凡人对修士的态度都很敬畏,他却好像全不在乎。
游溪有些尴尬,孰料那小姑娘探出头来,甜甜一笑:“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叫小云?”
她的心骤然一沉。
对上孩子那双纯真清澈双眸,她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张木匠看出端倪,带着孩子往回走,“进来说话吧。”
堂屋里光线微暗,有一股淡淡的木料香味,那香味木匠让小云去隔壁屋玩耍,问道:“你想知道小云的身世?”
游溪点了点头,有些拘谨。
她一直很担心小云,现在看到小姑娘过得很好,两条小辫编得十分精巧,给她梳头发的人不仅有一双巧手,对孩子也十分用心。
正因如此,她觉得自己冒昧到来,打扰了他们的平静。
她的不安反而让木匠神色稍微缓和,“小云是我收养的,她爹娘是云来客栈的老板,听说他们被妖族所害,这孩子的祖母也死了,一夜之间亲人丧尽,我见她可怜,就收养了她。”
游溪道:“她爹在离世之前,托我和娘亲照顾这个姑娘——”
木匠拉下脸,“你想把小云抢走?”
“不,您误会了。”游溪连忙解释,“我不会枉顾小云的意见将她带走,我只是想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或者您有什么难处,我会尽力帮忙。”
木匠直接拒绝:“用不着。”
游溪陷入沉默,张木匠态度冷硬,不知如何才能打动他。
一直没说话的荆饮月道:“我和师兄会找出那个凶手,让你们的生活恢复正常。”
木匠道:“就凭你们?”
他听说不少修士来到溪水镇上调查此事,如今还是一筹莫展,至于流仙宗那群人说凶手是太息羽,在他听来简直可笑。
“就凭我们。”荆饮月笃定道,“其他人找不出凶手,因为他们都是草包。”
游溪:……
师兄这自信,她好羡慕。
木匠眉宇微松,对游溪道:“你刚才问,我师父和太息羽有什么关系,他曾无意间得到了一张太息羽的手稿,传给了我。”
游溪忙追问:“是什么手稿?”
木匠道:“不知道,看不懂。”
两人一时静默,难怪他说太息羽的技艺他一辈子难以企及,看来是被他打击到了。
她斟酌片刻,鼓起勇气问:“那手稿可方便……让我们看看?”
木匠坦白道:“我年轻时,意气太盛,觉得自己的木工独步天下,那张手稿令我大受打击,我一时接受不了,将之一把火烧了。”
他的语气带着悔意,年少时觉得自己天下无敌,随着阅历增长,才知道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可烧掉的手稿,却是找不回了。
“我只记得,上面画了几个复杂的机关部件,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机关的组成部分,可惜手稿不全,仅有一张,因而看不出来是什么。”
大型机关?
会和这次的命案有关吗?
游溪陷入沉思,在她视线落下的角落,那堆木料似乎动了一下……
她眼皮一跳,定睛再看时,那堆木料好好堆在那里,好像只是她眼花了一下。
“你们还有事?”张木匠将该说的都说了,不耐烦开始逐客。
“是还有一件事想问您。”游溪连忙道,“您可见过一个男子?粗眉大眼,身材高大,九尺昂扬——”
“见过。”她还没说完,木匠就直接打断。
“真的?”游溪喜出望外。
“不久前,他来找我,说想要订做一件礼物,要天下最精巧的木雕,送给她妹妹。”张木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说他找错了人,让他去晚云城找太息羽,之后便没见过此人。”
游溪怔住。
义兄来溪水镇,真的是为了她……他说要给自己送最好的礼物,这么说,他见过张木匠,之后应该离开了这里,去了晚云城?
可晚云城并未传来义兄的消息,他是在路上出事了吗?
离开张木匠小院,游溪一路沉思,荆饮月并未打扰她,安静陪着她走。
直到她在树下站了半天没动,他才靠近了她。
游溪骤然回神,发现师兄不知什么时候离自己很近,正低头看着自己,他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又浓又密,眸如点漆,墨色深浓。
被他这样看着,她不由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他靠近的瞬间,她的呼吸都顿住了。
晚间的风也轻柔,一只黑白花小猫溜溜达达从脚下走过。
荆饮月伸出手,从她发间取下了一片落叶。
这一瞬间,游溪说不上来有些失落,她在期盼着什么呢?
她抬眼看着师兄,眸中像蓄着一汪湖水,波光盈盈,清澈可爱。
一时间,她想起娘说过的话——不妨问问对方,他的想法,有些问题也许就能有答案。
她鼓起勇气,“师——”
“师兄,我回来啦!”不远处,揣着一袋包子,打扮得跟红包似的岁舍飘到两人面前,看看两人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小心翼翼问:“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游溪别开脸,没有说话的心情了。
荆饮月语气微沉:“什么事?”
“师兄,不是你让我去打听死者的人际关系嘛。”岁舍很是委屈,打扰了他们谈情说爱是他不对,但是——
他为了将消息打听清楚,绕着溪水镇跑了几圈,鞋都要磨坏了,敢情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做事啊!有没有天理了?
荆饮月缓和了神色,认真问,“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岁舍有点蔫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小镇上的人与人的关系简单,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报,他老老实实说,“死者李裁缝的风评不错,都说她为人善良,裁缝手艺也很拿得出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她和第二个死者,那位赵家奶奶是认识的,听说赵奶奶家的女儿和女婿忙着操持客栈生意,每隔几天才能回来一趟,她常帮忙照顾老人,给她做些针线活,两家距离也近,只隔了半天街的路程。”
游溪听了,凑过来问:“那屠夫呢?”
岁舍道:“屠夫也没什么特别,不过邻里说他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跟来他肉摊的客人争吵,不过他脾气爆归爆,对老婆却是一等一的好,是镇上出名的老婆奴。他死了,他的夫人伤心欲绝,至今还未清醒。”
“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岁舍拉长了语气,故作悬念,等着两人发问。
两人齐齐沉默,就是不问。
岁舍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就在李裁缝死的前一天,她和屠夫吵架了。”
“为何?”
“之前不是说了,屠夫经常跟顾客吵架,李裁缝说他给自己切的肉都是边角料,屠夫说他给每个人都是这么切的,不满意就别来他这肉摊买肉。”
“两人口角几句,就让周围人给劝开了,第二天,李裁缝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屠夫杀了李裁缝?”
“我可没这么说。”岁舍道,“要我说,这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谁会为了这些事而杀人呢?”
游溪并不赞同,在这种小镇上,大家没有深仇大恨,反而就是这些小事,会成为不引人注意的动机。
“李裁缝经常去买肉吗?”她问。
“也没有经常吧。”岁舍道,“三五天的会去一次。”
“对了,还有件事,我来时看到那猎户从衙门回来了,你们要去见他吗?”
“去吧。”游溪看向师兄,“我想去。”
荆饮月点点头。
岁舍立刻带路:“就在前面那条街,很近。”
猎户的家离木匠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他们到的时候,正碰上猎户从里面出来,他拎着酒壶,似乎是要出门打酒。
见到三人,他客客气气:“几位有事?”
这几天,他也见了不少修士了,这些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见三人穿着气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游溪打量着他,这人矮小精瘦,眼神疲惫,眼底有一圈明显的黑眼圈,想来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他看起来没什么特殊,只有一双手给游溪留下了深刻印象,原来真的有人长着一双“蒲扇大手”。他的一双手很大,酒壶拎在他手中,都显得小了。
“家里出了事,喝点酒也好壮壮胆子。”见游溪盯着酒壶看,他解释了一句。
游溪又越过他,看向屋内,家里的堂屋门敞开着,东西堆放杂乱,除了桌椅板凳,角落里还堆着绳索、镰刀和兽夹一类的,看起来都是他打猎用的工具。
正打量,隐约听到屋子里传来“桀桀”笑声。
这声音真是说不出的怪异,阴寒刺骨,伴随着傍晚的风一吹,叫人骨头缝里都凉嗖嗖的。
游溪吓得连退两步。
原本只是听到他人形容,都说那笑声怎么怪异,现在亲耳听到,才知道绝对不是夸张,寒毛都倒起一层层。
“又来了。”猎户无奈道:“每隔半个时辰,那东西就会这样笑。”
“你不怕吗?”岁舍问。
“怕,我当然怕。”猎户道,“一开始尿都给我吓出来了……但我不在这,又能去哪?连个投奔的亲戚都没有,也不能一直住在衙门里。”
他冲几人作揖:“各位仙长们,求你们赶紧抓住这邪祟,还我们安生日子吧。”
说着,他径直去打酒去了。
“如何?”荆饮月问。
“什么如何?”岁舍直挠头,“师兄,你问我啊?要我说,凶手肯定就是那冥鬼啊,这镇上住的都是凡人,谁有这样诡异的手段?”
“师兄是说,觉不觉得这猎户有些奇怪。”游溪道。
“奇怪,哪里怪了?”岁舍摸不着头脑。
“他好像……不是那么害怕。”
“都好几天了,估计都麻木了吧。”岁舍道,“他不是说一开始被吓得很惨么?”
“进去看看那雕像。”荆饮月道。
说完,身后两人齐刷刷后退一步。
荆饮月:?
“师兄,我有点事,我先走了!”岁舍连连倒退,撒丫子跑得飞快。
荆饮月:……
眼看师弟跑得没影,他看向游溪:“我进去,你在外等我?”
游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不怕,我跟你一起去。”
虽然声音在发抖,但问就是不怕。
她在某些方面有自己的固执,就像是之前偷尸贼事件,她明明很怕,也要坚持找出事件的真相。
她其实,很见不得人受委屈……
荆饮月的心中柔软处再次被触动,他道:“怕的话,离我近点。”
“嗯。”其实游溪离他已经很近了,又默默往他身边跟近了一步。
猎户家里陈设简单,放置木雕的房间布下着一层结界,两人只能隔着结界观察,那木雕果真栩栩如生,看起来吓人异常。
但两人观察半天,木雕也毫无动静,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出来的时候,荆饮月看了一眼自己被某人抓得皱巴巴的衣袖,默默道:“先回去把。”
两人早上出来,忙碌了一整天,现在天都要黑了,夕阳余晖收歇,暮色四合,正是逢魔时刻。
游溪连连点头。
刚要走,忽听不远处传来嗡地一声,震得耳朵一片嗡鸣,两人对视一眼,这是灵气震颤的声响!
灵气颤声,在修士耳朵里听起来是不同的,这更像是什么法宝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离得很近,就是从附近发出的。
两人循声赶去,发出声响的地方离张木匠家很近,就在宅院后方一片荒地上,这里野草蔓生,荒草掩映着一口枯井。
枯井旁,站着两道十分眼熟的人影。
“五姐,行了吗?”
“不行,估计还得再来一次。”
被叫做五姐的女子手中一个拿着灰不溜秋的圆盘,不停往井中张望。
刚才的嗡声,估计就是她手中的法器发出来的。
“是你们!”
这两人,正是他们之前在面摊见过的齐风和他五姐。
齐风让他吓了一跳,刚想骂人,看到他身边的游溪,当场变脸,笑道:“游姑娘,你怎么来了?”
游溪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齐风做贼一样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们寻宝呢。”
“寻宝?”
“我姐是堪舆师,她用风水卦盘算到这附近有好东西。”他一股脑交代道,“我们找了半天,发现这口枯井,井口有一道相当陈旧的封印,我姐正尝试着破解封印,估计里面有好宝贝!”
五姐正忙着破解井口封印,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用卦盘砸了他一下,“你干脆连亵裤穿什么颜色都告诉人家算了!”
“唉哟!”齐风连忙抱头,“五姐,这怎么好意思?我、我穿的白色——”
“闭嘴。”
“……”
“齐道友,这镇上诸多诡异,比起宝贝,下面更可能有危险。”游溪道。
“五姐,我觉得游姑娘说得有道理啊。”
“你觉得个屁!”齐五姐怒喷他一句,手上却是停下来了。
她怎么不知道危险?
只是身为风水师,这地方的风水实在太好了,是个五气聚灵之地,这种地方往往少不了天材地宝,她一时动了心,没想到让两人撞破。
刚要说话,忽然又是一声奇异的嗡鸣,比之前更响。
齐风连忙捂住耳朵:“姐,你怎么还在弄啊?”
齐五姐一愣:“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齐风傻眼,顺着几人的视线,看向井中,声音打颤,“是、是井里的动静?!”
嗡声过后,枯井忽然发出一阵强光,将几人笼罩其中——
齐风下意识往姐姐身边跑,余光瞥见荆饮月将游溪牢牢护在身后,不禁叹气,输了,他输了啊。
那强光带着猛烈吸力,将几人拉入井中!
游溪猝不及防,一阵失衡,荆饮月的气息就在身边,他说:“别怕。”
游溪的心一下就定下来了。
她稍微想想,便猜到师兄的想法,他是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她也想知道,这井下到底有什么。
一片白光中,她隐约看到,又有几人落入了井中,其中两人的身影,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怎么会是他们?!
不久前,晚云城。
城中人来人往,茶楼上,乌九明不紧不慢喝了第三杯茶。
他一身月白,面容俊朗,气质儒雅矜贵,靠窗而坐,引得不少路人回头观望。
不知是谁家少年公子,气度如此不凡。
芳玲坐在他身边,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她几度张口,又将话吞了回去。
“九——”
“少主。”伯辛神出鬼没,出现在乌九明身边,“刚刚得知消息,太息羽在溪水镇出现了。”
乌九明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据说溪水镇出现了一起命案,似乎与他有关……”伯辛小声道,“而且,还有一人也出现在了镇上。”
“谁?”
“荆饮月。”
乌九明冷笑一声,“那游溪想必也在他身边了?”
伯辛没敢答话。
听到游溪二字,芳玲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握紧了,裙纱攥起了皱。
跟着乌九明离开玉山宗后不久,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乌九明竟然是妖,而且是乌羽族的少主!
芳玲大受震惊,她从小在玉山长大,听着人和妖不两立的教导长大,最后竟然跟一个妖族私奔了!
她爹会怎么想?同门会怎么看待她?夜深人静时,她无数次后悔,想回家去,想她在玉山的家人朋友,可是她又有什么脸回去呢?她的名声毁了,爹对她也失望不已,她的人生都完蛋了。
她心想,让她回玉山,比让她死还难受。
再说羽族少主的身份其实相当尊贵,生而为妖,也不是乌九明自己能选择的。
选择跟他在一起,不恰好证明了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一心追逐爱情的勇气?
这样想着,芳玲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她无时无刻不向乌九明展现爱意,想牵绊住他的心,因为离开了乌九明,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一件事她不能接受,那就是乌九明经常跟下属提起游溪,他在追查游溪的下落。
芳玲如今已经知道,游溪也是妖,不过是一条小小的蛇妖,配衬不起乌九明高高在上的少主身份,为何九明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芳玲感到难受又愤怒,在伯辛面前,她不想损伤乌九明的颜面,只能忍耐。
乌九明道:“太息羽竟然不在晚云城,白白浪费了我许多时日……”
只要有游溪在的地方,剧情就会出现偏差。
他放下茶杯:“去溪水镇。”
“九明——”芳玲攀住他的手臂,不想让他去见游溪。
近来,乌九明越发对芳玲的不识大体感到厌烦,要不是看在她是聚灵之体的份上……
他压下烦躁,安抚道,“玲儿,太息羽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去见他。”
芳玲不敢问,他这么着急,究竟是想去见太息羽,还是游溪?
乌九明起身,压下眼底阴沉,他确实急着去见游溪。
他反复思考,天书上的内容是他亲手所写,除了他自己,按理说没人能看见。
除非游溪与他,有血脉上的关系。
但这不可能。
游溪的的确确是一只蛇妖。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游溪身上,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只有亲自去验证一番。
他收拢思绪,回身扶起芳玲,露出恰到好处的温柔微笑,“玲儿,我知道你对我好,何必在意其他人,能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

枯井之下, 别有洞天。
井下竟有一片阔地,落下的众人分势力靠拢,彼此都警惕的观察着其他人。
游溪身边站着荆饮月, 齐家两姐弟离他们不远。
对面也都是熟人,在井口发光时赶来的流仙宗两人, 一个在客栈见过, 是成仙的师妹珍儿,还有另一个脸色不善的弟子。
另外两人,则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乌九明和芳玲。
游溪不知乌九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得知天书真相后,她对乌九明的厌恶到了一个新层次,更何况他算计师兄的仇还没报, 忘不了师兄的断骨之痛, 她看见这人, 只想狠狠啐上一口。
荆饮月眉一沉,剑已出鞘。
游溪悄声道:“师兄,你尽管上, 我帮你布阵!”
“是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溪水镇!”珍儿见了游溪, 怒上眉山, “你害死了成师兄, 还不知悔改, 跟我们回流仙宗!”
“原来就是她?”另一个弟子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让你偿命!”
此人正是成仙的弟弟成难,他也亮出了兵刃。
听他们又提起这件事, 游溪只觉这群人真是蛮不讲理。
荆饮月道:“成仙之死是自作自受,怨不着别人。”
他声音清冷,目光微寒,气场慑人。
珍儿表情迟疑,她觉得荆饮月有点眼熟,像是她见过的某幅玉山弟子画像,但又不是很确定。一想到给游溪撑腰的可能是玉山宗的人,她就不像刚才那么硬气了。
“行了行了。”见场面一片混乱,齐风连忙出面调停,“要我说,都先别吵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打。”
他牢记着游溪说这里面可能有危险的话,要是他们打起来,井中的东西跑了出来,岂不是坐收渔利?
他说完,又退到游溪身边:“游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找你的麻烦。”
说着,突然感觉到腰间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戳了自己一下,低头一看,竟然荆饮月的剑鞘!他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什么意思?”
“离她远点。”荆饮月淡声道。
“要你管?你是她什么人?”齐风忍他很久了,“少拿师兄说事,师兄又不是亲爹,凭什么管这么多!”
“……”
“那个——”游溪歉意道,“齐道友,有人离我太近,会让我紧张。”
齐风愣住了。
他看了看荆饮月和她几乎手挨着手的距离,这就是她说的“不习惯有人离太近”?!再看看他和游溪之间,隔着好几个身位,相比之下,就像隔着一条银河!
齐风悲愤了,他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走回姐姐身边,“姐,他们欺负我。”
齐五姐:“活该。”
齐风:呜呜。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被她这么一搅合,众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珍儿忌惮对方玉山宗弟子身份,沉默下来。
“这位道友说得有理,我建议大家放下成见,暂时合作,有什么恩怨,离开这里再说。”乌九明摇着折扇,气态悠然,大度得他好像和对面两人没什么仇怨一般。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划破幽暗地穴,乌九明神色一凛,闪身避开。
剑气堪堪贴着脸皮划过,他脸上现出一道血痕,若不是躲避及时,已经是身首分家了。
他沉着脸看向荆饮月,后者握着剑,眉梢轻挑,语气凛然,“下一剑,你还能躲吗?”
这是挑衅。
他在挑衅自己。
乌九明怒气暴涨,堪堪在破防边缘,荆饮月不仅不讲道理偷袭,还出言相激,简直欺人太甚!看来当初在大长老丹岳的自爆并没有取信于他,又或者是游溪告诉了他一切……
他看向游溪,游溪手中捏着几颗阵石,随时准备出手,她已经将自己当成敌人,俨然和他分割了阵营。
他愤怒之余,更感到一阵灼火烧心。
他了解游溪,知道她的脾性,她从来都是这样,对于她讨厌的人,从不加以掩饰,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此时此刻,才让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那个跟在他身边,小声叫他“九明哥哥”的小青蛇,已经彻底和他离心,不会再回头。
一再的试探,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将游溪越推越远。
他心中煎熬,一丝难言的悔意攀上心头,他为什么不对游溪好一点?为什么不好言好语哄着她,说不定早将她的秘密探出来了。
现在,他还能从这个男人手中,将游溪夺回来吗?
他手中折扇捏紧,很想不顾计划,全力与荆饮月一战,在游溪面前,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
这个想法一冒头,令他倏然惊觉——他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这不是他最鄙夷的莽夫之举吗?
为了他的布局和大计,不能在此时和荆饮月动手。
他松开折扇,语气凝重,“荆饮月,莫非你想因为一己私怨,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这话一出,流仙宗两人都紧张起来,他们看出乌九明这边和游溪等人有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都往这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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