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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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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中一片漆黑,游溪不知坠落了多久。落地时她用妖气承接住自己,稳稳落了地。
但落地之后,才是真正的慌乱时刻——她怕黑。
这地洞很深,落下后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脸朝着的方向有一股腥风吹过来,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时,身边传来极细微的一声轻响。
游溪的尖叫都到了嗓子眼,听到荆饮月的声音:“是我。”
原来是他跟着下来了。
她松了口气,怕惊动了什么,悄声问,“这里莫非是那偷尸贼的老巢?”
荆饮月是跟着她跳下来的,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她说话时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吹在耳侧,令他耳朵发痒,不自在退开两步。
这一退,身后一道厉风刮来,他反应极为迅速,一个闪身躲过了暗处来的偷袭,只瞥见锐利长爪一闪即逝的森冷寒芒。
对方一击即退,又隐入了黑暗中。
心知对方不简单,且这里是对方的老巢,这人熟悉地形又藏身暗处,很占优势。
荆饮月叮嘱道:“别动。”
话音落,对方又是阴狠的一记偷袭。
长剑与利爪交击,在漆黑空间崩出了一串火花,借着这一道微光,荆饮月剑势不停,如一道白虹划过夜空,猛地刺向那人的藏身之处!
剑光尽头腾起一阵黑雾,这人身形隐遁,猛地消失不见了。
“有阵法。”游溪小声道。
洞口在他们进入的瞬间就已经封死,这地方竟然还有阵法,这人借着阵法来回传送,迷惑荆饮月。
游溪心想,这可不妙,看来荆师兄要陷入困境了。
骤然剑光起。
十剑、百剑。
游溪看到了一百道如雪的剑光,凛冽的剑气充满了山洞,将每一处角落封死。
看他往哪藏?
剑风过处,那人无所遁形,他以两双利爪挡住了十几道剑气,藏身之处暴露,他却发出了一声怪笑。
阵法再次启动,他的身影也一化为十,十化为百,每道身影都向着两人攻来!
荆饮月有成百上千剑,他在这阵法之中,亦有上百道化身!
见他化身尽出,荆饮月神色微变,剑势收回,密集的剑气化为一圈剑阵,将两人围在其中,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只听叮叮当当如同打铁一样的声音响个不停,对方叫嚣:“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荆饮月欲收起剑阵跟对方一拼高下,又犹豫了一瞬,游溪突然道:“他真身在西南方位!”
荆饮月眼神一利,长剑直指!
剑气刺破□□的声音响起,对方受了伤,慌忙逃遁。
“正西!”
“东南!”
不管逃到哪里,召唤再多的分身,他每次都被游溪精准看破,几次下来,在荆饮月凌厉剑势之下,身上已挂了不少彩。
那人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对他威胁最大的分明是游溪!
他身形再次化为黑雾,牵引成一道极细的黑线,向着游溪脖子勒去,只要给他一丝机会,碰到她一下,她顷刻就死!
然而他快,荆饮月更快。
在他靠近的瞬间,长剑刺破他身上护体雾气,锐利剑气洞穿了他的胸膛,那人惨叫一声,仰倒在地。
鲜血自他身下淌出,血泊中,这人失去了气息,受他操纵的阵法随之失灵。
游溪拍了拍胸脯,安抚受惊的小心脏。
到此时,方才放下心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明珠照亮,看清对方的长相后,差点吐了。
这人脸已经毁了,脸上长满了发脓溃烂的水痘,灰白色的尸斑蔓延到脖子处,不难想象衣服遮掩下的身体也已经腐烂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这人一身袍子破破烂烂,脏污不堪,勉强能看出似乎是丹杏院的弟子服。
丹杏院聚集着丹修和医修,历来医丹不分家,大部分弟子都是医修和丹术双修,这人估计就像院长猜测的那样,用尸体炼丹,把自己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何必呢?
游溪叹了口气。
叹气之后,又忍不住舔了舔自己一侧的尖牙,她刚才还动过念头,想暗中咬这人一口,把他给毒死,幸亏没咬到,不然她一定要漱十遍口,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倒是荆饮月,不愧是含光院的第一,剑术确实了得,对方吃了尸丹提升修为,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向荆饮月,却见他盯着地上的人,脸上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游溪怔了一下。
荆饮月认识这个人?
脸都毁成这样了,他也能认得出来?
“既然人已经死了,找找之前被他偷走的尸体还在不在,这件事也算了结了吧?”游溪道。
话是这么说,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分明在等着他走前面。
荆饮月问:“你刚才怎么知道他的位置?”
这人占据地利,又有阵法加持,连他受到了干扰,游溪却能又快又准的报出那人的位置,帮了他大忙。
“我懂一点阵法。”
她在仙宗,研究最多的就是阵法和法诀,但原因也不全是这个,她是蛇妖,在这种全黑的环境中,并不依赖眼睛看东西,而是靠嗅觉,这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尸臭味。
再加上她的原形脸上有两个颊窝,可以感知热量,这人本体和分身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身是有热量的活人,而化身没有。
锁定猎物,毒蛇可是很在行的。
荆饮月看了她一眼,提这剑往前走,游溪跟在他身后,明珠悬在两人身侧,散发微弱光芒。
游溪嘴上不说,跟他跟得很紧,亦步亦趋的。荆饮月察觉到她在害怕,眉心皱了皱,脚步不由放慢了一些。
这山洞有一条很长的通道,两人走了很久,气氛沉闷,游溪忍不住问他,“刚才那人到底是谁?”
“丹杏院的甲等弟子,文贤。”
“你和他很熟吗?”她问。
这下没听到回答,猝不及防身后一凉,她还没反应过来,被人从背后靠近,狠狠勒住了脖子!
“唔!”
游溪两眼一黑,这山洞中竟然还有人,她完全没有感觉到!
她听到身后那人说话,“你们怎么进来的?文师兄怎么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冰冷,身体也是冷的,给游溪的感觉像是一具尸体。
“他死了。”荆饮月道。
“文师兄死了?”他失声问。
游溪能感觉他浑身都在发颤,情绪有些激动。
她从这人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温度,他却能说会动,只有一种解释,这人可能是个尸人!
尸丹是用尸体炼制成的丹药,而尸人,则是把活人炼成身体强悍的活死人。
这下好了,他碰到了自己,本指望着毒死他,他既然是个死人,还怎么毒?
奇怪的是,他和那人都在这个山洞里,却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听到对方的死讯又这么激动……
游溪舔了舔唇,必须赌一把自救,她说,“他把你做成尸人,他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你怎么知道?”
对方错愕瞬间,游溪猛一拐肘,对准他心脉处狠狠戳了一下。
那人吃痛往后一退,手上松了力道,游溪赶紧脱身!
几乎同时,荆饮月出手了,他长剑直指,如闪电般刺中了那人的心脉处,将尸人狠狠钉在了山壁上。
“啊——”
对方发出一阵惨叫,他是尸人,刺破心脉也不会死,但还是会有痛觉,但他似乎不是因为受伤而痛,而是心痛,被钉住之后也不反抗,而是哭了起来。
他眼里流泪,胸口流血,看得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游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这人只是第一下用了狠劲,之后就松了力道,他只是情绪不稳,似乎不想伤人。
但荆师兄伤他,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荆饮月道:“你猜得没错,他是被炼制成的尸人,炼制他的文贤已经死了,他也活不了了。我不杀他,他也会死。”
要杀死尸人,除了杀死其主外,只能把他的头砍下来,和身体分开销毁,尸人才会死。但这人既然没有求生意志,荆饮月也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
尸人听他这么说,问道,“你认识文师兄?你是含光院的弟子?”
玉山宗七院弟子茫茫数千,又不同院,并不是谁都认识荆饮月。
“当年,我外出除妖受了些伤,遇到文贤,他曾送过我一瓶上品伤药。”他道。
“文师兄总是这样,对谁都很好。”尸人黯然道。
“你叫他文师兄,你是他师弟吗?”游溪好奇问,“他把你做成尸人,你却不怪他?”
“我……都是因为我,师兄才会变成这样的。”
腐臭弥漫的山洞里,尸人缓缓讲述了他的故事。
他本是丹杏院的一名普通弟子,青梅竹马的师妹和自己一起加入了玉山宗,他和师妹都很勤勉,感情也一日好过一日,本来一切都很好。
直到不久前,他为了讨师妹欢心,闭关炼制上品养颜丹,没想到自己的家传灵玉被人偷走了,而偷走灵玉的人,竟是丹杏院的首座弟子厉行。
厉行拿着他的灵玉,对师妹说是受自己所托照顾她,一来二去,竟然夺走了师妹的芳心。等他出关之日,师妹告诉他,她要和厉行订亲了,日子就定在不久后的花辞节。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他人都劈傻了。
他去找厉行对质,对方告诉了他一切,还笃定他拿自己毫无办法,首席弟子受到长老和院长的赏识,而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弟子。
当时他万念俱灰,唯有文师兄安慰他,鼓励他振作。
他想找厉行报仇,但他的修为远远不如厉行,于是他想到了走捷径,意外得到了一本记载着炼尸术的邪功,他动了念头。
文师兄却对他说,不如由他来炼尸,炼成后帮他对付厉行,这样一来,他还能保住容貌,将师妹争取回来。不然他虽胜了厉行,容貌全毁,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努力?
“师兄为了付出了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尸人哽咽道,“一开始我们只是从附近的村子偷一些尸体来炼丹,后来师兄说,用修士的身体炼丹效果更好,修士体内蕴含灵气,让我去偷尸,我不敢去,怕被发现。师兄问我,是不是不想报仇了?那时我才发现,师兄似乎变了,变得不像他,有时我也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是说,炼邪功让你师兄性情大变,最后把你也炼成了尸人?”游溪问。
他点了点头,满脸惊恐。
可以想象他被信任的师兄炼制成尸人时有多痛苦。
“是我害了文师兄,师兄他本来是个好人……”尸人懊悔道,“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宁愿放下仇恨,也不要师兄炼这门邪功!自那天起,我日日担惊受怕,只敢躲着师兄,生不如死,如今师兄死了,我也……”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生命走到了尽头。
荆饮月问:“那功法是谁给你的?你怎么找到这门邪功的?”
炼尸术明明是禁术,炼制尸人之法更是早已禁绝,一个普通弟子,怎么会接触到这种功法?
“是、是——”尸人想回答,然而他已经没力气回答,身上皮肤寸寸爆开,他艰难抬手,指向山洞深处。
手臂无力垂下,缓缓在山壁前化为了一滩血肉。
游溪有些感慨,不仅为这个尸人,也为之前那位文师兄。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肯为了甚至不算亲近的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叹了口气,一抬头,见荆饮月神色冷淡,取回剑认真擦拭,毫无触动的模样,心想,是了,这人也犯了师兄的忌讳,属于他不喜欢的第三类人。
她忍不住问:“荆师兄,若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荆饮月道:“潜心修炼,夺回灵玉。”
“那师妹呢?”
“随便。”
“哪怕眼睁睁看着师妹嫁给别人,也随便吗?”
“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人以命相搏。”
“哦。”
两人沿着尸人所指的路往前走,那股尸体腐臭的味道越发浓郁,前方不远就是他们两的藏尸地,地上有两具正在腐烂的尸体,旁边摆着丹炉、桌椅和各种炼丹器具,这估计是文师兄之前炼丹的地方。
荆饮月检查地上的尸体,游溪翻看桌上的几本丹书,并未找到那本炼尸邪功,却在一本丹道理论书中,找到了一页疑似手记的东西。
“荆师兄,我找到线索了!”

第7章 取暖
荆饮月走过来,游溪已经将纸上的内容扫了大半,她本以为是文师兄留下的炼丹笔记,没想到是尸人师弟所写的绝笔信。
在被炼制成尸人后,他就知道一切都在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于是留下了这份信,希望能被人看到。
自从文师兄越来越癫狂,他已经不来炼丹,师弟就躲在这里,他写道,这份炼尸功法,是一个戴面具的神秘人主动找上他,送给他的。
这位神秘人遮掩了相貌和声音,但他应该没想到,他身上常用的熏香中加入了一味云钱子,而他正对这味药草十分敏感,因而判断出这人身份——此人正是执戒左长老,左严。
游溪和荆师兄对视一眼,都觉得诧异。
之前在真言堂,这位长老一言不发,只在最后说了一句三天没找到人就要罚他们两,完全看不出他和此事有关。
尸人说,他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没想过左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至今也不明白。他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注定没有好下场,只盼着来世能回报文师兄一二,能和他的柳儿师妹再续前缘。
游溪将遗书交给他:“师兄觉得,他为何要这么做?”
荆饮月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线索。”
游溪捏住鼻子:“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感觉自己都要被腌入味了。”
长老为何要这么做,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反正偷尸贼的事都查清楚了,她的嫌疑也该洗清了。
两人在山洞中寻找一阵,找到了一个疑似出口的地方,从山体的罅隙中不断有风吹进来,这里是上风向,那股让人窒息的气味终于消散了。
“这里也有个阵法。”游溪围着阵法研究了半天,得出结论,“这个山洞有两个出口,我们进来的那个已经封死,这个是每天固定的时间开启。”
阵石上有记录时间流速的刻度表,显示现在时间是子时,而阵法要辰时才会开启,也就是说他们得在这山洞里度过三、四个时辰。
“不能改变阵法吗?”荆饮月问。
“阵眼被拿走了。”游溪摇了摇头,“不知是他们两谁布的阵,用作阵眼之物被拿走之后,这个阵法就被锁死了。”
这两人沾染禁术,尸体和随身之物都化为了一滩血水,已经没法再找阵眼了。
荆饮月道:“那便等吧。”
他捡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盘膝打坐,眼一闭,那架势,准备静坐一夜。
游溪都呆了,这山洞里刚死了两个人,前面不远还堆着尸体,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在这里打坐!他是有多淡定啊?
四下安静下来后,阵阵阴风往脖子后面灌,这看似密闭的山洞,实际四处漏风,春夜寒凉,冷的她开始发抖。
蛇最怕冷了。
要不是有妖气护体,她这个时间还在冬眠。每天晚上都要找暖和的地方睡觉,现在却被困在了这里。
四下又黑,又有死人,面前只有一个冰冷的荆饮月。
荆师兄的心虽然是冷的,但他的身体是热的。
在游溪的眼里,他不是师兄,而是一团暖和的热源,像一盆温暖的炭火一样吸引她靠近。
荆饮月正闭目打坐,忽然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见游溪挨着他身边,离他很近,彼此之间还有一点距离,他却有种被蛇缠上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眼前这不就是一条蛇?
“荆师兄,能不能借件衣服给我,有点冷。”她抱着手臂,可怜兮兮的说。
荆饮月:……
他是不怕冷体质,春日衣衫穿得单薄,弟子服下就是中衣,要是把外衫借给她了,叫自己在她面前只穿着一件中衣吗?
纵然他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也觉得不合适,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
他摸出一把火折子递过去:“只有这个。”
游溪:他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当卖火柴的小女孩,烧火折子取暖?
“师兄不肯借衣服,连几块火晶石也没有吗?”
“没有。”
这就说到剑修的痛处了,众所周知,含光院是七院中战斗力最强的,也是最穷的。剑修除了养剑之物,买晶石这些昂贵的东西,想都不要想了。
游溪无话可说,只好挨着荆饮月,汲取一些他身上的温度。
她靠得这么近,呼吸间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那幽幽袅袅的香,让人心烦意乱。想让她离远一点,又见她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他不禁奇怪,要说她胆子小,刚才在尸体旁边翻书她不怕,之前被人掐住脖子,也不见得她有多害怕;要说她胆子大,稍微黑一点的地方一步都不敢走,明明已经没有威胁了,反而怕起来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黑。”
蛇还怕黑?他差点脱口而出,蛇不都是喜欢住在阴湿狭窄的地穴之中吗?怎么会怕黑?
“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人把我从爹娘身边偷走,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好几天。”游溪道,“我在那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害怕极了,哭了好久好久。”
“后来,有人救了我,将我送回了妖族,听说那是一个人族的剑客……”
她说着,荆饮月按住头,没来由一阵头疼。
“怎么了?”
“没事。”他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仿佛只是错觉。
天色渐渐沉了,游溪眼皮发沉,打起了盹。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游溪下意识离身边的热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轻轻靠在了荆饮月肩膀上,就这么睡着了。
荆饮月睁开眼睛。
看了一会儿凹凸的山壁,又看了看缓缓移动的刻度,原来时间才过去了半个时辰,到最后看无可看了,才低头看靠着自己睡着的姑娘。
明明可以把人推开,他不知为何犹豫了。
短短时间,他竟然做了第二次农夫。
这实在是不像他。
时间流逝,一缕天光投下来时,荆饮月立刻从入定状态醒来,推醒了身边的游溪,“阵法开了,走。”
游溪揉了揉眼睛,抬头见头顶出现了一个圆形洞口,天光投射进来,照得她有点眼晕。
两人施展身法跃出洞口,外面是暖融融的春光,和山洞中的景象截然不同,她刚要说话,忽见荆师兄袖子里亮起了一缕火光,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荆饮月反应极快,将放在袖袋中的东西抽了出来,正是师弟的那封绝笔信,正不明原因的自燃,不过转瞬之间,已经烧成了灰烬。
就连荆饮月的袖子也烧了一小片,衣角焦黑。
“这是……怎么回事?”
“左长老知道了。”他脸色严肃。
“啊?”
“他估计在此人身上下了咒术,这人透露了他的秘密,他会感知到。”
“还有这种咒术?”
法诀和咒术都不是万能的,连这也能感知到,左长老怕不是成神仙了。
她想了想,“难道是‘称名咒’?”
荆师兄点了点头。
所谓“称名咒”,就是在一个人身上下咒,只要中咒之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下咒者就会有所感知,并和这人之间发生微弱的联系。
这种咒术形成的条件苛刻,必须双方近距离接触,且中咒一方毫无察觉,能形成的联系也很微弱,属于不实用却很难学会的咒术。
尸人写下了绝笔信后,一直在山洞中没出去,与外界隔绝,所以咒术并未发动。而他们将写有左严名字的纸带了出来,咒术残存的力量发动,把这张纸给烧掉了。
远在执戒堂的左长老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定能感知到,他下的咒术被触动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现在证据已经湮灭,文师兄和尸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失去了人证和物证,凭空指认一个执戒堂长老,估计无法说服任何人。
他们的弟子身份,在对方面前受到压制,甚至可能对对方倒打一耙,反而遭到责罚。
“这老东西好狡猾。”游溪问,“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让弟子学邪功,对他一个长老有什么好处?
游溪觉得,这其中恐怕还有秘密,叫人费解。
“走吧。”
“师兄咽的下这口气?”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说这话时,荆饮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身后,很快又收回视线,“我们现在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安全。”
真言堂内。
游溪两人将盗尸一事说明,除了没提左长老的部分,其他都照实说了。
宗内派人在山洞内找到了腐坏的尸体,也验证了他们说的话。
含光院长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好好的弟子走了歪路……这次你们办的不错,可想要什么奖赏?”
道藏院长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游溪猛给荆师兄使眼色。
荆饮月只想当做没看到,但想想这次游溪确实出了不少力,没有她,事情不会这样顺利查清。
他才开口道:“弟子想要……”
发完了奖赏,众人准备散了,执戒左长老忽然道:“等等。”
他深沉的视线扫向两人,“执戒院安排,本月中的弟子试炼提前了几天,本长老见你们这次配合不错,特意把你们两人分到了一组,到时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我们失望。”
两位院长对此都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游溪心里一沉。
他果然是知道了!
把他们两分到一组,分明是想趁弟子试炼,灭了他们两的口!
虽然文师兄两人死了,触发了咒术的也有可能是他们两,这老头宁肯错杀,也不愿放过。哪怕他们什么都没说,他还不放心。
她后背一阵发寒,心事重重离开真言堂,还没走两步,就被自家师兄师姐们围住了。
云师姐满脸喜色:“小师妹,听说你们把偷尸贼找到了,太好了!”
花师兄:“我就说师妹厉害,一定没问题。”
云师姐消息灵通,“师妹,听说这次弟子试炼提前了,你跟我一组吧?师姐带你去逛山下的成衣铺子。那家裁缝的手艺可好了,纺灵纱织成的留仙裙,款式又多又好看!”
师姐迫不及待想亲手打扮师妹,看她穿上各种漂亮的裙子,衣美人更美,那该有多赏心悦目啊!
花师兄道:“师妹,还是跟我一组吧!师兄带你去看中州的蹴鞠大赛,这次可是高手云集,一定很精彩!”
“游师妹,还有我……”
“游师妹,我可以把历练积分全都给你!”
游溪被他们围在中间,手足无措,视线飘向站在角落的荆饮月,慌张道:“我、我跟荆师兄一队。”
霎时,周围一片安静。
师兄师姐纷纷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游溪缩了缩脖子,她有自己的考虑。
一方面,她已经被左长老盯上了,师兄师姐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想害他们受伤;另一方面,她觉得和荆师兄相处很放松,她把这人排除在自己的社交体系之外,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想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偷尸贼找到了,荆饮月也该放下对她的怀疑,她的那一番说辞毫无漏洞。
想得是很好,只是众人的视线太过灼热,她不敢面对,找个机会溜走了。
道藏院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荆饮月。
云师姐质问道:“姓荆的,你对我们师妹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花言巧语哄骗了她?”
花师兄也问:“你和游师妹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为何非要跟你一组?”
“事出有因。”他视线扫过几人,说他和游溪关系好?想起自己被狠狠踩过的一脚,他冷着脸道,“定是误会。”

试炼前一天,游溪揣着心事,走进饭堂。
玉山宗弟子试炼每半年一次,原本日期定在七日后。执戒堂组织试炼的长老们却将之提前了几天,这其中肯定有左长老的手笔,他想趁试炼之际将她和荆饮月灭口。
另外,落月天书所示的第一段剧情,也发生在这次弟子试炼中,她不得不有所准备。
“小溪,多吃点排骨。”
打饭阿姨把满满一勺排骨倒进她的食盒中,露出慈爱笑容:“瞧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李姨开导开导你。”
“谢谢李姨。”
游溪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八岁小孩,可爱得无往不利,上山才几天,就收获了打饭阿姨的喜爱,每次饭盒里的菜都要比别人多一倍,还总是叮嘱她多吃才能长高。
游溪想说,她作为一条蛇妖,已经活了好几十年,说不定比阿姨的年纪还大。
她将饭盒的盖子盖好,饭堂人来人往,比大学食堂还热闹。弟子们都还未辟谷,饭堂既是吃饭的地方,也是重要的社交场合,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各院的趣事八卦。对于游溪这种社恐来说,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的地方。
她像是做贼一样,拎着食盒飞速离开,一路埋头猛冲,生怕遇到任何熟人,就算是遇到了,也要假装没看见。不然要停下来打招呼,也太尴尬了。
她这次运气不错,前脚刚走,师兄师姐就来了,他们这次并不是来找她的,几人交换眼神,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荆饮月。
荆师兄和他的师弟岁舍坐一桌,岁舍吃个饭也安静不下来,上蹿下跳的,惹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荆饮月将筷子一放,岁舍一条腿搭在凳子上,往嘴里塞排骨,含糊道,“师兄,你就不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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