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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by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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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乌烬笑眯眯逗她的模样,转眼就能派人来杀她,游溪不禁一阵后背发凉。
这两人说不定也是来害自己的!
她越发不想跟这两人待在一块,转身就出了门,有这两夫妻在的地方,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游溪,你去哪?”
“这孩子,真不听话!”游伯父气得不行。
“行了,你也别气了,她不是一直都这样?”游伯母道,“她不肯去,我们还不能想别的办法了?”
“你的意思是——”
“先去会会那个叫芳铃的,吓退了她,少主自然会对游溪回心转意。”
“也让这些人都知道知道,我们侄女和乌少主感情有多好,让那些觊觎少主的,少起些不该起的念头。”
雨势渐大,荆饮月独自离开道藏院,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他站在雨幕里,却滴雨不沾,像一根挺拔的孤竹,俊逸脸上写满了冷漠:“拦我何事?”
面前的女子打着一把竹伞,感慨荆师兄果然跟传言一样不好接近。她道,“我想请你帮忙,打造一把剑。”
“丹杏院,柳情?”
听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柳情有些惊讶,点了点头,“是我。”
“荆师兄既然认识我,也不用我再介绍了,我和厉师兄的事,想必荆师兄都知道得很清楚了。”她微微苦笑。
“要剑何用?”荆饮月问。
柳情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有些出神,都说含光院的荆师兄不仅剑术了得,而且长相俊美,堪称七院弟子之首,可惜性情太冷,不好接近,不然不知有多少姑娘倾心。
她定了定神,道:“不瞒师兄,我和厉行的定亲宴将近,最近,我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总觉得……长怀回来找我了,还有文师兄。”
她口中的长怀,正是死在山洞中的尸人。
她声音轻颤,“虽然我无意害他们,他们却是因我而死,我很害怕。”
荆饮月冷声道:“你师兄被炼制成尸人,死后魂飞魄散,不可能回来找你。”
他声线清冷,说的话刺人心窝。
柳情脸上失去血色,“可我还是害怕,我想请师兄帮忙打造一把驱邪之剑,镇鬼驱邪,让我安全度过这次定亲宴。”
荆饮月深深看了她一眼。
柳师妹神色忐忑,不敢看他。
半晌,他道:“可以。”
柳情松了口气,“我听含光院的张师姐说,请荆师兄铸剑,需先交定金。看在张师姐跟师兄的交情份上——”
“我这里,从不讲交情。”荆饮月打断了她,“定金一万灵石,七日后交付。”
“好、好。”
收下了柳情的定金,荆饮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思索片刻,转道往剑庐走去。
玉山的剑庐,就在含光院边上,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剑庐中冲天的火光,有弟子光着上身,满头大汗,将铁砧敲得砰砰作响。
外面春雨寒凉,冻得人直打哆嗦,剑庐中有一团不灭火,导致这地方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弟子们个个热汗直流。
见了他,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跟他打招呼。
“荆师兄!”
“荆师兄好!”
荆饮月淡淡点头回应,一位师弟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师兄,你可算来了!最近剑庐闹鬼了!”

荆饮月对他夸张的语气毫无反应,问,“闹什么鬼?”
那师弟就佩服他这淡定劲,将事情娓娓道来。
据他所说,剑庐的异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这剑庐是一个圆形结构建筑,中间是个敞开的圆形天井,天井的地炉中,燃烧着那团据说采自地心、恒久不灭的不灭火。
环绕这团不灭火,分布着八个铸剑炉,供弟子们铸剑之用。铸剑炉也是先来后到,登记使用,通常铸剑的材料自备,也可以通过贡献点兑换材料。
一般也就是含光院的剑修和符器院的器修来得最多,铸剑炉白天开工,晚上要停炉熄火。
铸剑炉所用的火,只取一缕不灭火为火芯,灵火为外焰,辅以燃料燃烧,是可以熄灭的。温因为温度比一般的火焰高很多,长时间不熄火,不仅容易烧毁剑坯,还会烧坏剑炉。
这位师弟,就是最近负责看守剑庐的人,他每天晚上都会巡视一圈,确保每个铸剑炉的火都熄了,以免发生事故。
“怪事就出在最近。”师弟一惊一乍道,“我晚上巡视时,听见剑炉里有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响?”
“就像是……”师弟道,“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困在了炉子里,在砰砰在敲着炉子!有时还有火光在闪,太可怕了。”
“还有!”
“记得有一次,我早上来时,见到有一个铸剑炉的炉门开着!可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前天晚上,我把每个炉门都关好了才走的!”
铸剑炉底下,有一个供加料添火的炉灶膛,灶膛上方有一道活动炉门,用特殊材料制成,防止灵火外溢伤人。
听他说了一堆,荆饮月的表情分明写着:“就这?”
“荆师兄,你别不信。”师弟道,“传说要铸造出真正的极品灵剑,需要铸剑师用自己的神魂铸剑,你说这铸剑炉里面,会不会困着某位大铸剑师的神魂?那响声其实是铸剑师的剑魂觉醒了?”
说着,他忍不住打了个抖。
他之所以向荆师兄求助,因为荆饮月的铸剑手艺,和他的剑术一样出名。他曾铸造过一把“寒声剑”,寒气四溢,灵光内蕴,削铁如泥,在玉山城的拍卖行卖出了三百万灵石的天价。
荆师兄应该是弟子里最了解剑炉的人,而且他自带“邪祟勿近”的气场,总感觉靠近他,能镇住那些东西。
对于师弟莫名其妙的猜测,荆饮月半点都不认同,“春寒正盛,剑炉温度高,估计是什么蛇虫鼠蚁误钻进去,发出声——”
他忽然止住了话头。
“怎么了?”师弟问。
“没事。”荆饮月道,“不是剑魂作祟,别自己吓自己。”
“哦,那、师兄我先走了。”
“等等。”
“荆师兄还有事?”
“今晚,我来守夜,你休息吧。”
“谢谢师兄!”师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眉开眼笑,“师兄人真好!”
入了夜,剑庐一片寂静。
荆饮月藏身在黑暗中,完全隐匿了自身气息。
夜里雨止住了,月光流泻如银,不灭火的火光照亮周遭,一条青色的小蛇溜溜达达进了剑庐内。
小蛇大约三尺来长,蛇身纤细,碧青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游曳的身姿优雅,像是一条漂亮的绸缎。
小青蛇熟门熟路游到铸剑炉前,支棱起脑袋,分叉的蛇信吐了吐,似乎在感受灶膛内的温度。剑炉熄火以后,膛内只留着一些残余的燃料,那是一种含有灵气的矿石余烬,厚厚一层铺在灶膛里,还有余温未散。
这矿石烧出来的灰很干净,没有别的杂质。
在里面睡一夜,暖和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洗身上的灰,依然是干干净净一条小青蛇。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面太干燥了,对蛇鳞不友好。
但,总比晚上挨冻好。
而且关键是——这地方它还免费!
游溪简直想为自己的聪明点赞,要不是她找到了这么个好地方过夜,她可能就死在来刺杀她的羽族刺客手里了。
青蛇探明了剑炉的温度,确保火已经熄了,施展妖术打开了炉门,口中衔着一颗小小的明珠,游进了灶膛内。
她睡觉时,喜欢有一点光亮,进去后,她还不忘用脑袋将炉门给轻轻顶上。
四周安静下来。
小青蛇把自己盘成一圈,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这下,荆饮月算是知道了,师弟所说的异状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砰砰的声音,估计是蛇尾拍打炉壁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她睡着了做梦,还是在里面刨坑呢;一闪而过的火光,是她带进去的明珠发出来的;至于敞开的炉门,想必是她哪天出去的时候忘记关了……
真是漏洞百出,荆饮月想。
上次也是,要不是自己帮她遮掩,她估计已经暴露了身份。
可是,他到底图什么?
他明明最讨厌蛇妖。
这样一想,脑海中浮现游溪的模样,她一双杏眸乌润,泛着水光,柔软得不像话。她青碧色的裙摆扫过落叶,灵活的蛇尾缠上了他的脚踝。
荆饮月眉一皱。
一想起游溪,他为何会心思烦乱?之前在青虚洞府中也是如此……
春风晚,枝叶轻摇。
明月将细碎凌乱的树影投在地上,一地乱纷纷。
天亮时,师弟打着哈欠来到剑庐,见荆饮月手中的剑胚已具雏形,凑过去道:“荆师兄,这剑成得好快!莫非昨夜一夜没睡么?”
荆饮月微微颔首。
师弟满脸佩服,又问:“师兄,昨夜可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
“果然师兄镇得住邪物!”师弟竖起大拇指夸奖,“那师兄忙着,我先去生火。”
看他快步走向铸剑炉,荆饮月忽然想到:游溪还没出来!
也许是昨天雨太大,外面的天气太冷,灶炉里过于暖和,她睡过头了。
眼看师弟就要揭开灶炉门,荆饮月来不及思考,“等等!”
“怎么了,师兄?”
师弟的手搭在门上,不解回头。
“这个炉子今日归我,你用旁边的。”
“哦。”
最近来剑庐弟子不多,他用旁边的倒也无妨。趁着师弟去登记的功夫,荆饮月打开灶炉,灶炉内铺着厚厚的炉灰,小蛇蜷成饼状窝在炉灰里,睡得正香。
荆饮月:。
他伸手将蛇给拎了出来,漂漂亮亮的青蛇进去的,出来变成了一条灰不溜秋的灰蛇。
荆饮月跟抖面条似的抖了抖蛇身上的灰,很难说没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他这么抖小蛇也没醒,跟冬眠了似的。
剑庐入口处人影晃动,又有弟子来了。
荆饮月有些遗憾的将蛇收进袖中,带了出去。天放晴了,外面温度升高了不少,他寻了个太阳能照到的暖和地方,将小灰蛇放进了花丛里。
转身要走,脚步又停。
这地方虽然偏僻,花丛隐蔽性也很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万一有人经过,还是可能发现她。
但他得回剑庐铸剑去了……
他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心中忍不住想:他到底为什么要为这蛇妖这样操心?
于是转身往剑庐方向走,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游溪醒了。
小蛇睁开眼睛,小舌头一吐一吐,有点懵。
她不是睡在剑庐里吗,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看周围的景物,这里似乎离剑庐不远,难道是她睡着后梦游,自己跑出来了?
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昨夜她安顿好自己,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伯父伯母的嘴脸,心思烦乱,久久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过去。
她一旦入睡后,就睡得很沉,雷打不醒的。今早醒得比以往都晚,倒是幸亏她梦游出来了,不然就埋在炉子里被烧成灰灰了。
游溪暗道好运,藏在花丛里化为人形,掐了个清洁咒将身上的灰洗了洗,确定没什么破绽了,走出花丛。
“荆、荆师兄,你怎么在这?”
游溪觉得,最近碰到荆师兄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如果不是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相信他的人品,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跟着她了。
“铸剑。”
荆饮月言简意赅,几句话说清了柳情找他帮忙的事。
游溪心想,果然是误会了他。一开始她对荆饮月确实有些怨言,经过左长老和洞府中的事,她早已对师兄改观了,荆饮月别的不说,人品和实力是可信的。
至于那个柳情……
“说起来,我昨天也见到她了,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她觉得这件事透着不对劲的地方,但荆饮月并未多做评价,她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荆师兄会去参加柳情的定亲宴吗?”
“会。”
他亲手所铸的剑,要亲自去看看效果。
“你不去?”他问。
“不。”
游溪连连摇头,别说对方压根不认识她,就算她和柳师姐是熟人,她也不想去。参加婚宴,对一个社恐的难度绝对是属于顶级那一级别的。
对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保持微笑,寒暄问候,你来我往的社交辞令,简直令人窒息……
光是想一想,她都要不行了。
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荆饮月已经有些了解她了,对此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说“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游溪又叫住了他。
“怎么?”
“荆师兄,我想问你……”她犹豫,不知问他是否合适。

荆饮月低头,看见她白嫩的脸颊上沾着一抹炉灰,估计是刚才没擦干净。
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一种想帮她擦掉的冲动。
游溪道:“我想问,怎么才能做到像你这么狠呢?”
荆饮月:?
她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
她眉心微微拧着,似乎很困扰的模样,纤巧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乌润的眸,颊边的一抹灰,有种与平时不同的沮丧。
他心念微微一动,“你想对谁狠?”
“我的伯父伯母。”游溪坐在小花坛的边缘,“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爹娘,在外住了一段时间,就被他们收养。”
“伯母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没人要的小累赘’。那时,我真的以为我是累赘,爹娘不要我了……我都小心翼翼,不敢犯错,希望他们不要讨厌我。可我做什么都是徒劳,一开始只是言语上的责骂,我告诉自己,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别在意。”
也不知是怎么了,面对着荆师兄,她很有倾诉欲,将无人可说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过了几年后,弟弟出生了。他们两夫妻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很多年未能如愿,伯母好不容易怀胎,足足一年,生下的蛇蛋却不健康。”
“那孩子出生就体弱多病,他们将这怪到我身上,说是我的到来,阻碍了孩子的气运,所以他才身体不好。”
她的语气低落,荆饮月几乎可以想象,以那两人的刻薄程度,那些落到她身上的话有多难听。
看着垂头丧气的游溪,他心中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
这种感受,以往从未有过。
他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伯父伯母对他十分疼爱,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游溪道,“我才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们讨厌我,跟我做什么无关,错的是我不该来到这个家。”
荆饮月算是听明白了游溪的苦恼,她想把这两人赶走。
他亲缘浅薄,无亲无故,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寻他的晦气,若是有,那就让对方尝尝他的剑够不够快。
站在游溪的立场,他能给出什么建议呢?
他皱着眉,这个问题,竟然比他想的更难回答。
还好游溪也不是真的要他给出一个答案,把心里话说出来,整个人就舒服了不少。
她弯了弯唇,“谢谢师兄听我说这些。”
荆饮月:“我——”
“师妹!”
“游师妹,不好了!”
几个道藏院弟子急匆匆跑了过来,“游师妹,你怎么在这里?出事了!”
游溪微微睁大眼,“怎么了?”
弟子:“你家那两个亲戚找上芳玲,把她一阵羞辱,说她不知羞耻,还说她当小三破坏你和乌九明的感情,明明你和那乌少爷才是一对,把芳玲给说哭了。”
“现在事情闹得很大,天机院弟子都说你们家亲戚欺负人,带着芳玲去找院长告状去了!”
游溪脑子嗡了一声。
“游师妹,你还好吧?”见她脸色突然变得相当难看,弟子们关切问。
游溪摇了摇头。
“师妹,那——”
“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芳玲吗?”
“我是说那两个老东西。”游溪表情异常平静道。
“呃,师妹——”
师姐想说什么,旁边的弟子撞了她一下,让她别多话,没看出师妹现在很生气吗?
“他们应该回你的住处了。”
“知道了。”
游溪走出两步,又回头:“谢谢师兄师姐。”
“师妹客气了。”众人讪讪一笑,游溪已经走远了。
总觉得师妹好像有些变了,也不知她打算做什么,会不会出事。
那师姐回头,鼓起勇气问:“荆师兄不去帮师妹吗?”
比起他们的担心,荆饮月显得淡定很多。
他看着游溪走远的背影,淡淡道:“她不需要了。”
游溪脚步匆匆,一路回到道藏院。
路上听到不少弟子议论,都是在说芳玲的事。
有人说,游师妹平时说话细声细气,她家亲戚竟然这么蛮不讲理;也有人说乌九明魅力真大,两位师妹为了他争风吃醋……
“要我说,游师妹虽然好看,但论出身,还是芳玲更胜一筹,游溪拿什么跟她比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游溪和乌九明是一起长大,关系亲近。”
“说了半天,他们没在一起啊?那她家里人凭什么去骂芳玲?有病吧!”
种种议论声传入耳际,游溪越听越生气,她本来就不想惹人注意,现在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还被迫和乌九明牵扯在一起,这是她最讨厌的事!
她一路急奔回住处,刚靠近就听到了两人说话。
“没想到,那女人还有靠山,倒是看轻她了。”这是游伯母的声音。
“跟你说了别冲动行事,你非不听。”游伯父道,“现在惹了天机院长,游溪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游伯母道,“抓不住少主的心,让别的女人后来居上,都是因为她没本事,到手的好处都没了。”
“我看,我们还是以正事为主,这只是旁枝末节的事。”
“我说你傻不傻啊,拿下乌九明,才是正事——”
“伯母说的对。”游溪顶着两人惊讶的视线走了进去,“既然你这么喜欢乌九明,你怎么不自己嫁给他呢?我想伯父一定也会很乐意的吧!看着伯母飞上枝头,伯父不为她高兴吗?”
“你——”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游伯父脸都白了,“我们去找芳玲,那也是为了你好。”
“我劝伯母嫁给乌九明,也是为了她好呀。”游溪道,“她天天念叨着乌九明,伯父你心里也不痛快吧?”
这说法虽然很荒谬,但细想之下……
游伯父忍不住看了一眼妻子,游伯母让他看得心头火起,对着游溪扬起巴掌,“好啊,你还学会挑拨离间了!”
面对落下的巴掌,游溪浑身一颤,但她站着没动,模仿荆师兄的模样,冷着声音道,“忘了告诉你们,房间里到处都有我下的毒,你们已经中毒了。”
游伯母不可置信瞪大了眼,那巴掌凝固在半空,愣是没落下去。她怀疑眼前这个游溪,还是自己那逆来顺受的侄女吗?还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了?
游伯父也急了:“你疯了?你下了什么毒?”
游溪才不会告诉他们,就是她自己的毒。毒蛇修炼成妖后,毒性也随之提升。原本要注入猎物体内才能致死的蛇毒,变成了触之即死的剧毒。这两人与她同族,对她的毒性有一定的抗性,但中毒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伯父也别这么看我,如果不是为了防刺客,我不会下毒。”
“你——”
“你们说来看我,看也看过了,能不能走了?”
“游溪,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还要赶我们走?”游伯母气得半死,又因为蛇毒发作,头晕目眩坐倒在床上。
游伯父也难受得很,喝道,“我们过了花辞节就走,快把你的毒给撤了!”
游溪察觉到他们语气中的动摇,她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她的毒正变得越来越强,而他们老了,一天比一天更怕死。
她忽然觉得,他们也不再那么可怕。
“我偏不,你们想被毒死,就继续住这吧。”
僵持半天,夫妻两灰溜溜搬出了游溪的住处,住到山下的玉山城中去了,但他们坚持要过了花辞节再走,游溪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没达成,不知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那时她想着荆饮月,他面对左长老都能寸步不退,她在心里偷偷向他借了些勇气,才将他们逼走。
碍眼的夫妻两搬出去后,游溪在心里感谢了荆师兄,将他们碰过的东西都扔了,准备出去买新的。
外面天气晴好,弟子们都换上了春衫,三三两两结伴出游。
柳枝轻拂,和风轻软。
路过院外的七星湖,湖边的人比以往要多,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花商。
花辞节临近,花价大涨,谁都想趁这时候赚一笔,这些花商也是各院弟子,卖的花五花八门,放眼望去,一片花海,百花争奇斗艳,让人心情都变好不少。
“师妹,买花吗?”
小推车推到面前,车上挨挨挤挤堆着白、粉、紫三色的仙灵花,层层重叠的花瓣如同仙子的裙摆,煞是好看。
“十个灵石一束,都是我自己种的,带回去可以放一个月。”卖花的师妹笑容亲切,她忍不住买了两束。
捧着粉紫的仙灵花,游溪心情转为愉悦,欣赏了一会儿湖边垂柳的风景,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她看到乌九明和芳玲一起,穿过杨柳,正对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立刻转身,但乌九明已经看见了她了,率先招呼道:“小溪。”
芳玲脸上的笑容消失,不满地扯了扯乌九明的衣角。
乌九明道:“之前的事,小溪肯定不知情,是那两人自作主张,院长不是已经说过他们了?这事怪不到小溪身上。”
游溪心中升起一阵烦闷,这事怎么没完没了?
芳玲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自出生以来,没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那对夫妻竟然骂她“不知羞耻”,她当场就气哭了。
她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乌九明亲口说过,只把游溪当妹妹对待,那两老家伙却说得好像游溪和乌九明在一起了一样,要她说,不知羞耻的是游溪才对!
她忍不住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果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她的伯父伯母又何必为她出气?”
她看向游溪,语气不忿,“游师妹,亏我还诚心想跟你交朋友,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我看也不必找人来传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当着九明的面直接说出来好了!”
她边说边红了眼眶,看起来委屈极了。
周围路过的弟子认出了他们三个,不约而同驻足,这下好了,有热闹可看了!
“本来我对游师妹印象还挺好的,没想到她这么咄咄逼人,芳玲也太可怜了。”
“我看九明师弟自上山来,一直就和芳玲在一起,有她什么事啊?”
“她是想借着以前的交情绑架对方,仗着九明脾气好吧!”
“她还拿着花,这花不会是要送给九明师弟吧?芳玲还在呢,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众人议论纷纷,游溪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门,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她想辩解,却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这些人只是想看热闹;她想跑,可一跑,更坐实了流言,甚至会传得更过分……
烦闷懊悔时,乌九明往她走来,游溪意识到他想帮自己解围,但他此举无疑是火上加油,只会加深误会。她知道,手中的花,绝对不能送到乌九明手上!
她慌张后退,余光看到一道熟悉身影正往这边走来,是荆师兄。
她跑到荆饮月面前,深吸一口气,将花捧到了他面前,“师兄,送你。”
霎时,现场一片寂静。

路人纷纷驻足,看游溪拦住了荆饮月,将花送给了这位含光院大名鼎鼎的煞神。
乌九明尴尬停在原地,连芳玲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误会了,游师妹喜欢的人其实是荆师兄?”
“你在逗我!那可是荆饮月!就算山门口的石狮子会发情,他都不可能动心吧!”
“这……不好说吧,万一呢?”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荆师兄身上,看他会如何拒绝游溪。
荆饮月低头看游溪,她捧着粉紫色的花儿,人比花更美,乌黑的杏眸全神注视着自己。
这一刻,他的剑心乱了。
哪怕知道她只是为了摆脱困境,可她第一时间选择了自己……
“师兄——”
身后传来岁舍大呼小叫的声音,要知道,花辞节前后送出的花,含义可是不一样的。
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周围的议论声让游溪的脑子逐渐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手里的花一定不能交给乌九明,如果荆师兄不收的话,那就找别人。
她的视线刚移开,荆饮月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想到她要把这捧花——把自己的一腔心意交给别人,他心里就像被刺扎一样不是滋味。
游溪要送花给别人,他绝不同意。
顾不上别的,当着众人的面,他一把抓住游溪的手臂,将她给拉走了。
“诶,师兄等等我!”
岁舍赶紧追了上去,留下众人摸不着头脑。荆师兄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接那束花,却带走了游溪,而且他们两好像很熟的样子……
而游溪从头到尾没看过乌九明,分明对乌九明没意思吧?
扑朔迷离的关系,让众人更加兴奋,这八卦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乌九明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抬手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树枝猛地摇晃,芳玲吓了一跳,她看着脸色阴沉的乌九明,忍不住咬住了下唇,“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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