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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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让他骄傲疼爱的儿子,却在三年前突然被烧伤了脸毁了前程,他的心痛并不比严夫人少多少。
好在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
“允儿,以后好生读书,把功课捡起来,为父等你金榜题名,为家族争光!”
他拍着儿子的肩膀鼓舞道。
“是!”
严允恭敬应诺,心中也是豪情满满。
虽然耽误了三年,但他是一省解元,底子雄厚又天资极高,离明年春闱还有一年有余的时间,他未必不能创造更大的辉煌。
若到时候能以新科前三甲的身份站在那女观主面前,为自己的莽撞无礼道歉,或许方能叫她高看一眼。
她将他从暗无天日中拯救出来,他想让她知道,她救下的少年郎,是如此光芒万丈。
打发走儿子,严同知道:
“那观主果真是神力了得,夫人,你且详细跟我说说今日的情形。”
严夫人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严同知沉吟片刻道:
“秦家的事,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他们。你抽个空去秦家递个话,我们愿意把南都城外的良田庄子送给他们作为补偿。”
南都城有许多累世勋贵,周围但凡好些的田产早就瓜分完了,严家这庄子,也是家族里之前置办下来,因为他来南都为官才分给他的。
若论市价,这庄子不过是六七百亩地,就值六七千两银子。但论价值,却是有价无市,只凭秦家的地位,是根本别想染指的。
严同知给出如此赔偿,也算是诚意十足了。
交待完此事,又对夫人道:
“那慈航观观主,如今是潜龙在渊,你可得抓紧机会,好生巴结笼络!”
“不要在乎钱,也别在乎脸面,去勤些!”
这和严夫人想到一块去了。
“老爷放心,我自然省的。”
说干就干,严夫人也不着急去秦宅说补偿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备了一份供品去慈航观赔礼道歉。
她以为她已经来得够早了,却没想到自己是最晚的一个。
秦家和曾家的车早已经停在慈航观外。
曾家的人已经带着供品进去了。
秦大富亲自指挥着人在那里卸货,又捧着一份供品对着守门的坤道满脸赔笑:
“道长,我知道观主说了不让我们秦家人进慈航观,可观主没说不让我们家的供品进去啊。您行个方便,叫几个人来,帮我把东西带进去可好?”
这些商户的上进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有他们两家比着,她可也要更卖力,才能显出诚心啊!
想到这,严夫人赶紧朝慈航观走去。
且不说秦,曾,严三家如何手段频出在慈航观博好感,但说严允脸上的疤痕痊愈这件事,尽管严夫人吩咐了封口,可严允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不出门。
几天以后,此事便在南都权贵们那里不胫而走,连身为武将的靖南侯裴骁,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第42章 务必把那神医请来!
人人都说,严家不知道在哪里找了神医,严允脸上那么严重的烧伤疤痕,居然也治疗得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神医两个字,顿时就触动了裴骁的心弦。
自从发现嫡长子中毒后,已经快两个月,裴瑾的情况却并没有任何好转。
如今手无法握笔握筷,脚也无法使力走路,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本是正青春茁壮,能跑能跳的时候,却只能日日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手脚皮肤的萎缩现象也没有一点改善。
南都城的大夫都找遍了,还在附近的苏杭徽省等地都访了名医,却也顶多只能解毒,再延缓手脚萎缩速度,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让裴瑾真正恢复健康。
每个大夫都说他中毒太深,即使已经拔除毒素,手脚的损伤也不可逆。
一个手脚有疾的嗣子,是绝对无法继承爵位的。
眼看着京城张家的人可能没多久就要到了,到时候若带来高明的大夫查出中毒,他便必须给张家一个交待才行。
罪魁祸首怎么处置倒是小事。
无论如何,只要裴瑾的手脚不能复原,身为岳家的张家嫡支便必定会对他的治家手段不满,更是会质疑他对裴瑾不够重视。
他和张家嫡支之间,会出现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再者,没有合格的嫡子袭爵,爵位要降等,这也促使他必须让裴瑾恢复健康。
那位神医,能把严允的脸修复如初,可见本事不小,若能请来给瑾哥儿看看,说不定能有转机。
一下值回去,他便去了张氏房里。
张氏见他来,很是欢喜,温柔小意,又是帮着更衣又是递毛巾擦脸,还牵着他的大手在炕上坐着,为他揉捏肩膀。
裴骁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她的服侍,香风袭人手软声娇,让在军营劳累了一天的他十分放松。
“严同知家的嫡长子,据说脸上的烧伤疤痕已经被治好,一点印子都没留下,夫人在内宅可有听说?”
张氏最近这些天都忙着抓陈青竹的狐狸尾巴呢,只想着在张家嫡支再次派人来之前,把陈青竹留下的后手料理干净,哪里有空关注别人家的事。
“倒是没有听说。”
裴骁轮廓深邃的眉眼顿时染上不悦:
“不是叫你多留意民间的神医异士,怎么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却不知?”
张氏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挂上忧愁又担心的神情,委委屈屈道:
“是妾身的不是。只是,瑾哥儿最近情志大变,妾身只想叫他开怀些,却没怎么留心外头的事。”
在裴骁面前,她对裴瑾向来是关爱有加,一副慈母心肠的。
如此,裴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罢了。你明日带份贺礼去同知府恭贺一番,再问问严家人,他们是从何处请的大夫,我们也务必要把此人请来给瑾哥儿试试。”
虽说文武不同系,但都是从京城来的家族,靖南侯府与同知府之间还是有些来往的。他叫张氏上门恭贺,也不算冒昧。
张氏掩下眼中神色,柔顺地道:
“侯爷放心,妾身必定好生打探。瑾哥儿如今那样,妾身看着也是疼在心里,恨不能病在自己身上!”
裴骁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眉眼柔和了几分:
“最近瑾哥儿的病情毫无起色,也是辛苦夫人了。”
两人柔情蜜意一番,第二天裴骁去军营上值,张氏便叫人向同知府递了拜帖,又命刘嬷嬷去库房里取一份上好的文房四宝来,作为之后去同知府的贺礼。
刘嬷嬷不解:
“夫人,还真要去打听消息啊?”
张氏道:
“自然要去。只当是替侯爷维护同僚关系了。”
刘嬷嬷顾虑道:
“可万一那神医真有治好瑾哥儿的本事……”
张氏娇妍的唇一勾,眼中却竟是冷意:
“他最好没有。”
“不然,如今这到处都是天灾人祸的,也不知他一介郎中能有福分躲过几次。”
刘嬷嬷顿时明白了她的打算,谄媚地笑着道:
“果然没什么能难倒夫人的!”
严夫人今日刚去慈航观套近乎回来,便收到了来自靖南侯府的拜帖。
顿时有些为难,当晚便拿着拜帖去找严同知讨主意。
“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那靖南侯夫人定是来打探治好允儿的大夫的,我们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若不告诉他们,同是京城来南都为官的,情面上不好交代啊。再者那瑾哥儿小小年纪便得了那等怪病,也是可怜,想到我们允儿当初有多痛苦,我还真有些不落忍。”
“可若告诉他们……”
这便是他们先前的顾虑了。
慈航观名声传播得太快,对他们这种还是“戴罪之身”的人来说十分不利。
严同知却没那么多慈悲心肠,又不是多亲近的人,凭什么因为可怜他们家小儿就牺牲自家利益。
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就拿定了主意,在严夫人耳边低语了一番。
严夫人也觉得可行,白天便叫人给靖南侯府回了信。
第二天上午,靖南侯夫人张氏便来了同知府。
张氏送上贺礼,两人客套寒暄了一番,这才进入正题:
“不瞒严家嫂嫂,妾身这次来,还想顺道问问治好了允哥儿那神医的事。”
严夫人一脸歉意道:
“这可是侯夫人来得不巧了,那是个四处云游的郎中,当时不知他的本事,也没太重视,后来犬子用了他的方子一段时间,突然见效了,才发现此人是有真本事。如今你要问我他的行踪来历,我还真是不知道。”
严允当初可没少请各种名医,游方郎中,这话完全说得过去。
张氏心下暗喜,嘴上却着急地追问:
“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嫂嫂可否再仔细想想?”
严夫人似模似样地回忆了一番,摇摇头。
她身边的心腹嬷嬷却道:
“奴婢倒是想起一事,不知算不算线索。”
严夫人神色一喜:
“快说来听听。”
那心腹嬷嬷道:
“奴婢当初仿佛听那神医身边的学徒说,那神医很喜欢太白楼的樱桃肉,一年半载的,总要过去吃上一顿才过瘾。”
“那可知神医何时再回南都城?”张氏很关心地问。
“还真是说不准。”
张氏顿时愁眉不展。
严夫人想了想,道:
“不如这样……万福家的,当初你儿子跟那郎中接触最多,再见对方定能认得出来,那便叫你儿子去太白楼守着,等那神医再来,便通知侯夫人。”
如此,拖个一年半载,若到时候他们家已经成为慈航观的虔诚信众,倒是可以跟靖南侯府说实话。
若那时候瑾哥儿的怪病还没好,需要观主出手,那他们便可以帮忙引荐,赚上裴家与张家嫡支双份人情。倒也比较划算。
“多谢严家嫂嫂!”
得了这个信,张氏都不用自己编理由,便成功向裴骁交了差。
无事一身轻,她又有空来料理陈青竹的事了。
她叫来刘嬷嬷:
“嫡支那边的人只怕不日就会到南都城了,那贱人留下的后手到底是谁,可打探到了?”
刘嬷嬷倒是查清楚了,回道:
“此事说来奇怪,整个靖南侯府,但凡跟陈氏有接触的人,老奴都盘问调查过了,竟没有任何人是被她收买或与她来往过密的。”
“其他几个姨娘那里,老奴也叫人仔细观察了许多天,也没发现谁与她暗中勾结。”
张氏沉思半晌,脸上渐渐乌云密布,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贱人!竟敢耍我!”
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阴鹜,吩咐道:
“刘嬷嬷,你明日便带人去一趟净慈庵,把那贱人押到城东别院去!”
竟敢耍她,之前还那般勒索威胁她,不扒下那贱婢一层皮,简直难消她心头恨!
“是!”刘嬷嬷领命。
第二天一早,便带了四个家丁,四个健壮的仆妇,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净慈庵去了。
第43章 神佑之地,岂容几个刁奴放肆!
原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走到那净慈庵的位置,竟发现这里完全改了门头,变成了听都没听过的慈航观。
门口站着的小沙弥,也成了身着道袍簪着头发的道姑。
刘嬷嬷懵了。
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询问:
“那小道姑,这里原本不是净慈庵吗?怎么改成道观了?”
今日守门的坤道有两位,她问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坤道,名叫慧明。
她年纪小,对观主尤为崇拜,听到问话,骄傲地回答道:
“善信,我们观主得慈航真人点化,是以改佛为道,将净慈庵改为慈航观了!”
刘嬷嬷并不关心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她昂着头带着几分傲慢自我介绍:
“我是靖南侯夫人身边的奶嬷嬷刘氏!你去给你们观主传个话,说靖南侯府来接先前送到这里清修的姨娘回去,让她将人送出来。”
慧明长相普通,原本都是在西苑做苦役的,如今隶属于新的戒律堂,哪里知晓前头的事,闻言立刻去向顶头上司慧岸禀报。
如今的慈航观,基本只有原本慈安的那一伙人知道陈青竹的来历,但那些人如今都在西苑做苦役呢,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哪里能得知前头发生的事。
慧岸也同样不知道陈青竹的具体来历。
听到这事,只以为是前头净慈庵的烂账,但如今观主在清修不好打扰,便叫慧明回话:
“叫她们在外头等着。待观主结束清修,再与他们答复。”
“是。”
慧明立即领命而去,向刘嬷嬷传达了慧岸的意思。
刘嬷嬷闻言,顿时就不高兴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观主一般午膳时分会结束清修。”
刘嬷嬷一看天上的太阳,顿时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她来得早,这午膳时分至少还要等一个时辰!
在寒风中等一个时辰!
她可是靖南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奴婢,何时受过这份气!
“这可是靖南侯夫人的命令!你们观主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叫侯夫人等?”
见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慧明的脸色顿时也冷了下来。
“管你是谁的命令都得等。道门重地,还请善信遵守规矩!”
最近李千户没少从陈青竹这里收到分润,又听闻如今连同知夫人都已经几次求上门,想成为慈航观的虔诚信众,他心中对慈航观与陈青竹这个观主便越发重视了,甚至多了讨好笼络的味道。
前两日,还亲自给陈青竹送了礼物来。
所以,慧明看到的便是,李千户这样的大官,不仅对观主毕恭毕敬,连对她们这些下头的小坤道也是客客气气的。
当然,经历了两位富商巨贾,一位同知夫人的殷勤讨好,她对此也没那么受宠若惊了。
这自称是靖南侯府家仆的,那更是一点也不怵。
观主说了,她们对外要温和有礼,但若对方不识好歹,那也不必跟他们客气。
刘嬷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慧明这副没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叫她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烧起来了,她在府里连不得势的姨娘都说打就打,更何况一个道观里的姑子。
扬起手,直接一巴掌就打在慧明脸上,口中骂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竟敢不把靖南侯夫人放在眼里!”
慧明一时间被打懵了。
另一个一起守门的坤道却是转头就往道观里头跑:
“打人了!慧岸师姐,那靖南侯府的嬷嬷打了慧明!”
慧岸皱眉,这靖南侯府的仆人竟是如此蛮横!
按理说是该给个教训立威的,可靖南侯府毕竟不是观里的信众,若是贸然动手,会不会给观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在犹豫,慧云听到动静从主殿走了过来。
问清事情的缘由,慧云道:
“不要耽误,事关重大,立刻去向观主请示吧。”
整个慈航观,目前也只有慧云知道陈青竹的来历。
虽说大体猜到观主会是什么反应,但她却没打算擅专,越过观主向平级的慧岸下达命令。
于是,陈青竹便从入定中被打断,慧岸向她禀告了此事。
说实话,陈青竹等了好几天了。
张氏的人,比她原本预料中可要来得晚。
“那老嬷嬷自称姓刘,是侯夫人身边的?”
“没错。”
陈青竹眼中泛着冷意,前世刘嬷嬷那老虔婆没少帮着张氏一起磋磨她。
如今都送上门来了,她岂能不好生招待一番。
“神佑之地,岂容几个刁奴放肆!”
“还敢打我慈航观的人……慧岸,谁打的慧明,你带人把她抓起来,哪只手打的人,折断哪只手,再把巴掌十倍还给她。”
若不是不想打死人惹上官司,她甚至想说百倍还之。
“是!”慧岸掷地有声地回答。
有了观主的准话,她可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对于观主的决定,心中很是畅快。
好久没有如此快意恩仇了,观主这强势的作风甚得她心!
大步来到西苑,直接撞钟,把慈航观但凡有空的坤道全部召集起来。
众多训练有素的坤道迅速拿着武器集齐。
慧岸大声对众人道:
“方才,靖南侯府的几个刁奴来观外放肆,打了守门的慧明,观主有令,犯我慈航观弟子者,必十倍还之!”
众坤道一听,也是热血沸腾。
犯我慈航观弟子者,必十倍还之,何其霸气!
可她们知道,有观主在,她们就是有这份底气!
“十倍还之!十倍还之!”
众人举棍高呼。
慧岸很满意手下人的血性,振臂一呼:
“走,捉了那些刁奴,为慈航观立威!”
“是!”
前些天打完入侵的地痞就领了大笔赏银的事,她们可没忘,众坤道立刻战意十足地往慈航观门口冲去。
此时的观外只剩下慧明正与刘嬷嬷等人对峙。
听到观里响起集合的钟声,跟刘嬷嬷一起来的一个仆妇有点慌:
“嬷嬷,她们怎么还敲钟了,不会是要找我们麻烦吧。”
慧明年纪小,却自有一股血性和胆气在身上。前几天打入侵的地痞,她也是得到奖银最多的那一个。
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派来轮守大门。
虽然挨了刘嬷嬷一巴掌一开始有点懵,却是一点都不怕她们人多势众。
听他们这样说,就生怕他们跑了,于是立刻放狠话把人勾住: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敢打我,现在敢站在这里别走吗?”
刘嬷嬷被她一激,直接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十分嚣张地道:
“老娘不但刚才敢打你,现在依然敢打!我倒要看看,你们净慈庵的人敢把我怎么样!”
慧明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却是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意思,冷笑道:
“好啊,那你就等着!”
没多一会儿,慈航观的三十余名坤道便拿着棍棒冲了出来,直接将刘嬷嬷一伙人团团包围。
慧明眼前一亮:
“慧岸师姐!”
慧岸看着她留下红印的脸,眼睛微眯:
“谁打的你?”
慧明听这话头,一双小眼睛更亮了,指着刘嬷嬷便道:
“那个老虔婆打的!”
慧岸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刘嬷嬷身上:
“来人,把她抓起来!”
“是!”
六个身材高大的戒律堂核心成员,立刻朝刘嬷嬷走去。
饶是头铁如刘嬷嬷,这下也有点慌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靖南侯夫人的奶嬷嬷!”
没人理她,倒是其他几个跟来的人试图保护她,直接被那六人以外的其余二十多个坤道包围起来,一顿乱棍打得哎哟痛叫,没一会儿就只能全部躺在地上哀嚎。
刘嬷嬷见势不妙想跑,也被两棍子敲在腿弯处,整个人栽倒在地。
两个戒律堂的坤道冲上去,扭着她的两条手臂就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慧岸走到她面前,问慧明:
“她哪只手打得你?”
“右手!”
“打断她的右手!”
押着刘嬷嬷的坤道把她的右手臂拉起来,另有一人提着包着铁皮的棍子就走到了她面前。
刘嬷嬷已经吓得腿软,磕磕巴巴道:
“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靖南侯夫人的奶嬷嬷,你们要是伤了我……”
话没说完,那拿棍子的坤道就狠狠一棒子打了下来。
“啊——”
刘嬷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即使是大冬天,也痛得额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人上了年纪骨头本就脆,这包着铁皮的棍子全力一棍,成功地把刘嬷嬷的骨头打断了。
慧岸又问慧明:
“她打了你几巴掌?”
“两巴掌!”
慧岸吩咐道:
“观主有令,敢打我慈航观弟子,十倍还之!来人,打她二十巴掌!”
慧明却道:
“慧岸师姐,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打?”
慧岸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目露欣赏:
“好,你来打!”
慧明便大步走到刘嬷嬷面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刘嬷嬷脸上。
“啊!”
刘嬷嬷再次发出惨叫。
慧明是苦出身,可十四五岁的健壮小姑娘,如今吃了一个多月的饱饭,那可有的是力气。
没几巴掌,就把刘嬷嬷打得眼泪鼻血一起流。
刘嬷嬷养尊处优多年,哪里吃得这个苦,很快就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啊!别……打了……我……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
慧明才不理会她。
硬生生打完全力发挥的二十巴掌,这才停了手。
押解刘嬷嬷的坤道,这才把人往其他几个被打倒在地的仆妇身上一推:
“滚!别在这里脏了我慈航观的地!”
刘嬷嬷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
里头还有四五颗大牙。
没办法,人上了年纪,牙齿本来就开始松动,这一顿耳刮子下来更松了。
直接承受冲击的大牙更是没保住。
几个靖南侯府的仆人却是顾不上这些。
连忙扶起刘嬷嬷,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跑向他们的马车。
不一会儿就跑得没了踪影。
等快到靖南侯府的时候,这些人脸上的伤痕都显现出来了,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最惨的还是刘嬷嬷,那一张脸,简直肿成了猪头。
一只手臂还断了,一路上的哎哟喂就没停过。
等到了靖南侯府外,几人的胆气这才回来了。
“慈航观那些天杀的贼道姑,竟敢打我们!嬷嬷,我们待会儿回府一定要找夫人给我们做主,好好地报今日之仇!”
跟着一起去的一个仆妇骂骂咧咧,说着就要冲下马车。
“站户!”
刘嬷嬷听到这话,才稍微从身体上的痛楚与精神上的屈辱里回过神。
肿着脸,口齿不清地命令道。
“不……不回湖,会呗虎爷发现……去……去白晏……”
仆妇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说的是不回府,会被侯爷发现,去别院。
“传哈,叫何昂……来白晏汗额……”
这是叫她的儿子何旺去别院见她。
这仆妇虽说不是很理解,却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刘嬷嬷的命令。
何旺听了角门门房的传信,立刻去了夫人自己在外购置的别院,见到自家母亲的凄惨模样,顿时就大怒。
他们一家子在府里极为得脸,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
问清楚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何旺立刻就快马加鞭跑回侯府去找张氏告状了。
张氏听完刘嬷嬷的惨状,又是愤怒又是难以置信:
“那净慈庵的人疯了吗,竟敢跟我侯府作对!”
何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求夫人为我娘做主!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慈航观敢这样殴打我娘,根本就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啊!”
明知是底下奴才故意挑拨,张氏也还是因这话怒火中烧。
何旺的话说的没错。
这慈航观,打得哪里是区区一个奶嬷嬷,那完全打的是她靖南侯夫人的脸!
“那贼尼姑只怕是收了陈氏的贿赂,这才铁了心要包庇她。”
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陈氏在她这里勒索的那尊玉佛的价值,在那样一座香火并不旺盛的庵堂,可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竟敢为那么点浮财动本夫人的奶嬷嬷,我必叫她们后悔做人!”张氏的语气阴沉至极。
何旺闻言欣慰道:
“有夫人这句话,我娘的委屈就不算白受了!”
张氏缓和了脸色:
“你娘做得很好。”
刘嬷嬷被打成那样,却没有不管不顾回侯府告状,确实是很思虑周到,顾全大局。
毕竟,但凡他们回来,又伤成那样,这事必定就会传到侯爷耳朵里。
事关侯府颜面,侯爷必然会出兵前去教训那些慈航观的姑子们。
到时候,若是见到陈青竹那贱人,听那贱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必然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扬声叫了大丫鬟青柳进来:
“你取五十两银子,拿到城东别院去,给刘嬷嬷等人好生治伤。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
青柳不明所以,却还是领命而去。
“小的代母亲谢过夫人!”何旺道。
张氏看着何旺,心思飞转。
陈青竹那贱人,如今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掌控了,还自私自利,根本不顾自己一双儿女的死活。
如今,既然敢煽动那慈航观的贼尼们如此对待她的人,只怕是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看样子,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了。
张氏一双美眸里流淌着阴毒:
“何旺,你不是想为你娘报仇么,那便带上几个人,今夜去慈航观放把火,将观里的人全部烧死。”
“你们守好了出口,但凡有人逃出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虽说让陈青竹这贱人被烧死,算是便宜她了。
但今日没能成功捉拿陈青竹,已经是打草惊蛇,只怕那贱人要鱼死网破。
张家的人这两天就会到,她不能容忍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必须直接让陈青竹永远闭嘴。
至于她做的孽,等风头过去,就只能在她那两个小崽子身上找回来了。
何旺刚才煽动张氏为他母亲报仇的时候义愤填膺,如今喊他自己亲自去杀人放火,倒是怂了。
“夫人,这万一被人发现报了官……”
张氏丝毫不把一座破落庵堂放在眼里,并不觉得区区慈航观有什么后台。
闻言不屑地冷嗤一声:
“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还有谁会为他们做主不成?”
又给何旺吃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