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5

“庆之,那慈航观纵火案你准备如何处理?”
严同知道:
“大人,自然是按律处置。”
府尹挑眉:
“那可是要得罪靖南侯府了。”
“庆之,你跟本府说个实话,那慈航观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个道观算什么,重点是给那道观撑腰的人。
严同知深知,府尹之所以有此一问,只怕是靖南侯夫人求到府尹这里来了。
看慈航观那边的意思,是咬死了靖南侯夫人的。
那么,他便必须尽全力让靖南侯夫人受到一定惩罚。
不能让顶头上官来添乱。
为了在慈航观观主面前占据一席之地,严同知也是很拼。
略一沉吟,便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天上:
“大人,不可说,不可说啊。”
府尹顿时露出了悟之色,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反正是一回去,就坚决地拒绝了靖南侯府的大礼。
这一来一回的,派去山上缉拿犯人和勘验现场的人,也该回来了。
严同知便立刻派了一队衙役,去靖南侯府请夫人张氏应诉。
全程跟踪此事的张六,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把事情闹大的机会,让手下里胆子大的泼皮,一路敲锣打鼓跟在衙役身后,边敲锣边吆喝:
“快来瞧快来看!官差大人去捉拿放火杀人的靖南侯夫人了!”
顿时又沿路吸引了一大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路尾随。
等到了靖南侯府外,已经聚集了数百人,声势十分浩大。
南都府的衙役们递上公文叫门。
靖南侯府的门房,赶紧跑进去报信,并且言明侯府大门口已经很多百姓围着。
张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心下慌乱不已。
偏偏最信任的刘嬷嬷还在别院养伤,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倒是青柳在一旁道:
“这些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叫堂堂侯夫人去与一帮贱民对簿公堂。我们就不去,不信那些人还敢强闯侯府不成!”
这话虽说没什么建设性,却让张氏渐渐稳住了心神。
她从府尹拒绝她的礼物时,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却完全没想到,那严同知竟是如此不留情面,叫她一个高贵贞静的侯夫人去公堂上抛头露面。
她若是去了,以后的名声得差成什么样,她还能在官家女眷中抬得起头吗?
侯爷去附近的县城巡防去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据守侯府,保全自己的名节。
可她根本不知道,外头的形势已经对自己非常不利。
衙役的确是不敢硬闯靖南侯府。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府里有动静,衙役后来敲门,那门房甚至直接锁死了大门,连头都不露。
门口聚集的数百围观百姓很快便失去耐心,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已经开始高声呐喊:
“出来应诉!”
“靖南侯夫人去衙门应诉!”
“有本事叫人去杀人放火,有本事去衙门应诉啊!”
“靖南侯府仗势欺人,藐视王法!”
“去把那毒妇抓出来应诉!”
张家嫡支的李嬷嬷等人从码头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李嬷嬷立即皱起了眉头。
从后门进入靖南侯府,她便直接去找了张氏。
张氏心烦意乱,便听下人禀报:
“夫人,张家大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到了,说有要事求见夫人。”
张氏的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
老虔婆简直烦死人!
有什么要紧事,偏要这种时候说。
偏生这人代表的是张家大夫人,她还不得不见。
然而,她完全没想到,李嬷嬷一见她,便虎着脸训斥道:
“侯夫人是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了?”
张氏的脸轰的一下就胀红了。
李嬷嬷这话,铁定是看到侯府大门前发生的事了。
早年她在京城张府一直不算得势,面对嫡支的大伯母大堂姐等人,也总得小意讨好。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三个堂姐妹里,被挑中成为靖南侯继室。
那时候,哪怕是面对张大夫人身边得脸的嬷嬷,也要曲意逢迎。
这样的情况,直到她嫁到靖南侯府,逐渐得到侯爷爱重,给她请封了一品诰命,妹妹又在宫里受封婕妤后,才逐渐发生变化。
当侯爷在外给她撑足了面子,在内也把侯府产业全部交给她打理后,张家嫡支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尊重起来。
往年,她在嫡支派的人面前,也是摆足了侯府主母,大权在握的款。
却不想,如今却叫张家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时刻。
她再狼狈,也不是个奴婢可以随意教训的。
这老虔婆,竟敢骂她是缩头乌龟!
羞恼之后,张氏便冷了脸:
“虽说李嬷嬷是大伯娘身边的得意人,说话却也要注意上下尊卑吧。”
“这便是你对侯夫人说话的态度?”
李嬷嬷没想到早年老实温顺的四小姐,如今竟对她如此不客气。
闻言顿时也脸色更冷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跟老奴耍嘴皮子,却不知,您若再不去衙门应诉,侯府只怕要大祸临头。”
“你少危言耸听。”
李嬷嬷冷笑:
“呵,危言耸听。事情闹得这么大,您信不信,明天御史们弹劾靖南侯的折子就会发往京城?”
“您若不去应诉,只怕靖南侯府仗势欺人的罪名上,还得加一条藐视王法!不知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夫人可担待得起!”
“若不是这侯府将来是瑾哥儿的侯府,您当老奴稀罕在这里说这些不动听的话。”
张氏顿时悚然一惊。
她虽说是内宅争斗的一把好手,对朝堂上的事情的见识,还真不如张大夫人身边的嬷嬷。
经过李嬷嬷这一提醒,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不觉,她竟给侯府闯了这么大的祸!

思考一番,张氏发现,自己竟是除了去应诉,无路可逃。
她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因为自己的行为影响到靖南侯的前程。
背后之人真是恶毒至极!
竟然借着一件小事发挥,将她逼到如此地步。
张氏心中暗恨不已,却只能赶紧收拾一番,立即去应诉。
马车来到门口,便听到外头一阵喧哗:
“出来了,出来了!”
“这是侯府的什么人呐,不让靖南侯夫人前去应诉,你们就不许出去!”
站在旁边的青柳横眉怒眼呵斥道:
“大胆!车里正是靖南侯夫人!依律前去府衙应诉!还不让开!”
此举更是让外头的围观百姓反感。
“原来车里就是那毒妇!”
“呸,蛇蝎心肠的毒妇,事到如今还这么嚣张!恐怕平时也是仗势欺人惯了的!”
“走,跟着去府衙,看这毒妇受审!”
听着这些话,张氏在车里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虽说不过是些贱民,但被那么多人非议,还是叫她如坐针毡。
在衙役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才穿过重重围观百姓进入大堂。
严同知登上高堂,问明了两诰俱在,然后便开始向张氏发难。
“公堂之上,遮遮掩掩成何体统!还不将帷帽取下验明正身!”
案子能怎么判还难说。
但张氏既然惹恼了观主,他自然会在礼法范围内,想尽办法让其难堪。
那帷帽,是张氏仅存的体面,确保她的容貌不会被那些贱民看到。
然而,严同知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她留。
一旁的青柳还要护主,被张氏低声喝止。
经过刚才在侯府门口的事,她已经明白,她们的态度越是高高在上,那些贱民就会骂得越厉害。
她不能再给侯府招惹更多的非议了。
今天无论多屈辱,她都得受着。
张氏咬着牙,取下了遮住脸和半个身子的帷帽。
堂外的围观百姓又是一阵喧哗,对张氏的容貌各种评头论足。
说她鼻子长得塌,说她粉打得太白,说她穿得一点都不端庄等等。
还有人骂她就算有一副好皮囊,底下也是藏着一副恶毒心肝。
张氏从未遭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手心几乎快被掐出血。
表面上却努力让自己站得直直的,不要堕了侯府主母的威仪。
严同知深知这些贵妇人多在意自己的脸面。
故意让张氏被人指指点点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惊堂木开始审案。
张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应对严同知的盘问。
被问到她是否指使了家奴何旺去慈航观杀人放火的时候,张氏坚决否认。
还说自己一向与人为善,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指使人杀人放火。
“那慈航观行事蛮横,不知为何对妾身怀恨在心,说不定是对家奴屈打成招,才让他们故意将这恶名栽赃在妾身头上!”
严同知依旧是那副威严公正的模样。
“如此,那就带犯人何旺上堂对质!”
此刻张氏还满心胜算,以为就算何旺那个软骨头,在慈航观的拷打下把她供出来,到了公堂上,见她在场,也依旧会翻供。
如此,她便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谁能想到,何旺一上堂就死咬着她不放。
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张氏脚下,哭喊道:
“夫人!救命啊!小的都是听了您的命令才带人去慈航观放火的,您可不能抛下我不管!”
又对堂上的严同知磕头:
“大人明鉴!没有夫人的命令,就是给小民一万个胆子,小民也不敢犯这种杀头的罪啊!”
堂外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看吧,她果然是主谋!她家的家奴都承认了!”
“刚才还狡辩什么屈打成招!我呸!巧言令色的毒妇!”
张氏又惊又怒。
何旺这杀千刀的狗奴才,他疯了吗?
她哪里知道,何旺在山上遭遇了什么。
先前衙门的人一来,他还满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赶紧把自己被威逼放火,又被严刑拷打的事情说了。
然而,前去勘验的仵作看过后说,那起火的房子院墙外头,只有他们几个放火之人的脚印,根本没有别人的。
逼着他们放火的说法根本不能成立。
何旺又补充说是有人拿着弓箭,远程驱赶他们放火。
然而,他没有证据,这话在公堂上无法被取信。
等看过慈航观的损失,何旺更是绝望。
因为那领头的官差告诉他:
当朝律令沿用唐律,放火是重罪。
但凡纵火,就是三年徒刑起步。
纵火造成的损失满五匹绢,流放两千里;损失满十匹绢,则处以绞刑。
慈航观被烧毁了香客供奉的十几匹上等绸缎,五盒上等茶叶,再加上房屋损失,市价至少五百两以上。
那可远不止十匹绢。
而且,何旺等人还带着刀,明显是意图杀人的,性质极为恶劣。
可以留全尸的绞刑是别想了,连秋后问斩都不可能。
作为主犯,他会被判斩立决!
斩立决,便意味着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拉去砍头。
听到这话,何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事,吓得魂飞魄散。
那领头的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对他道:
“同知大人公正严明,你就别想着你家主子能捞你出来了,也别想着编些什么被人胁迫放火的瞎话去辩解,那只会让你的罪责更重!”
“以慈航观的损失,你想活命,除非不是主犯。”
何旺一想,自己的母亲忠心服侍夫人多年,知道夫人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他又是给夫人办事才遭此一劫,夫人于情于理都不该对他弃之不顾。
只要不是判处斩立决,等事情就过了,应该就能将他捞出来。
而夫人,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这么点小事推到她身上,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害。
是以,这实话他说得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张氏心惊肉跳,却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厉声呵斥道:
“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可能吩咐你去杀人放火,分明是你因为你母亲的事对慈航观怀恨在心,才打着本夫人的名头带人去放火!”
“你说是本夫人吩咐你去的,便要拿出证据来!若无证据,便是诬陷!”
还反过来求严同知给她做主,治那贱奴诬陷之罪。
严同知心中感叹这妇人果然狡诈。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显得偏帮慈航观,只能按流程询问何旺是否拿得出证据。
这事见不得人,最信任的心腹刘嬷嬷又不在,是以当时张氏是屏退左右单独吩咐何旺的。
这会儿,何旺竟是连个证人都指不出来。
他没有任何证据。
张氏见状立刻乘胜追击:
“大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这贱奴打着靖南侯府的名头出去惹事。妾身御下不严,给慈航观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妾身愿意双倍赔偿!”
仿佛自己很明事理的样子。
杀人放火的大罪,被她说成了御下不严。
事已至此,没有切实罪证,严同知也不能胡乱定罪。
不然,不但无法帮观主出气,还会让靖南侯府抓住他的把柄进行反击。
虽然无法给张氏定罪,他却用了很微妙的话宣判何旺的罪行:
“犯人何旺,你说你不是主谋,却拿不出证据,那本官便只能把你当主犯论处!”
说着,宣布何旺斩立决,十日后行刑。
其他从犯,全部流放两千里。
而靖南侯府御下不严,按律罚款,再双倍赔偿慈航观的损失。
何旺当场崩溃,痛哭流涕地喊冤枉,骂靖南侯夫人没良心,他听了她的吩咐才犯下死罪,她却对他见死不救!
门外的百姓对这样的结果也很不满意。
甚至有人同情起了何旺。
很明显他就是做了靖南侯夫人的替罪羊。
可没有证据,同知大人无法判张氏的罪。
众人纷纷唾骂张氏奸诈毒妇,蛇蝎心肠。
因为一点点怠慢,就要将几十条人命置于死地。
可偏偏犯下如此大罪,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这叫百姓们如何不愤怒。
张氏全身而退,刚松了口气,在仆从的保护下挤开人群准备离开。
便不知道谁带了头,一个鸡蛋就砸到了她头上。
“啊!”
张氏尖叫一声,被满是腥味的鸡蛋糊了一脸。
“大胆!竟敢打砸一品诰命夫人!”
青柳怒声呵斥。
然而,迎接她们的,是更猛烈的打砸。
没有同知大人的命令,在场的衙役也不愿意管这闲事。
“啊!”
“啊!”
“救命!”
法不责众。
在暴怒的百姓眼里,她的侯夫人名头一点都不管用
即使被仆从护着,张氏还是被打砸推搡了不少次。
待外头的侯府侍卫听到动静,才赶紧挤进来,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才护着张氏挤出人群。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成了什么狼狈样。
只听到那些贱民在嘲笑:
“哇,谁干的好事,侯夫人的裙子都被扯掉了!”
“天哪,不会有谁趁机占侯夫人的便宜吧!”
“胡说,你看她那样子,比街边的乞丐婆还脏还臭,谁稀罕占她便宜!”
可张氏此时完全不敢发怒治他们的罪。
她衣裙散乱,满身都是烂叶子臭鸡蛋,恨不得直接钻进地底下把自己藏起来,哪里敢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只能狼狈地逃上马车,让车夫迅速打马离去。
百姓们见状,发出畅快的欢呼。
隐藏在人群中一直控制着事态走向的张六,却对这个结果有些心里打鼓。
虽说今日之后,张氏必定被圈子里的贵妇们所耻笑,可到底没受到律法的严惩,也不知道观主对这个结果会不会满意。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靖南侯府的马车迅速远去,而围观百姓还未散去。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事不宜迟,张六立刻藏在人群里,大声道:
“哎,你们刚才听那奴才说了吗,靖南侯夫人可是单独吩咐他的,屋里一个别的人都没有。”
“这杀人放火可是重罪,那奴才怎么就那么听话,那么大胆呢?他怎么就肯定出了事,靖南侯夫人一定会保他呢?”
众人一想,这确实是个疑点啊。
张六又引导道:
“只怕是这奴才自以为是靖南侯夫人十分要紧的人,才敢如此行事吧。”
“听说靖南侯长期在军营不在家中……”
剩下的,就留给好事的百姓自己去遐想了。
能赶来看热闹的,除了那些义愤填膺的,还有很多都是本就爱看热闹传闲话的好事者。
听到这话顿时打了鸡血:
“你别说,你真别说!那小子细看长得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说不得是和靖南侯夫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对啊,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和内宅夫人共处一室?”
“依我看,这事就算不是靖南侯夫人私下吩咐的,也跟她纵容情夫脱不了关系!”
“你们没看那云香传么,写的就是闺阁小姐被奶兄引诱破了瓜,从此成为一代淫娃的事儿……”
“这么说,他俩可能早就有了不清不楚的瓜葛了?”
“没错,那小子要不是靖南侯夫人的情夫,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使唤得动靖南侯府的家丁!”
于是,张氏人还没回府,谣言就已经随着散开的百姓流传开来。
堂堂侯夫人,莫名就多了何旺这么个做家丁的情夫。
她虽逃脱了指使人放火杀人的惩罚,却担上了与家奴通奸的名声。
慧云慧明在张六等人的护送下,赶了一段夜路,才回到慈航观。
一回去,就去向陈青竹汇报了案子的最终结果。
“严同知让属下带话说,他已经尽力,却未能处置罪魁祸首,还望观主不要怪罪。往后我们观里有什么事,也只管吩咐他便是。”
陈青竹纤细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由极品玉石打造的流珠,皓白如雪的脸上红唇轻扬:
“他有这份心,倒是也不错了。”
心中并无一点意外与失望。
虽说在纵火案一事上,她也叫手下人耍了点心眼,但却是一早就知道,单凭抓住几个奴才,想让张氏获罪很难。
顶多就让她和靖南侯府担上一个纵奴伤人的名声,再丢丢脸而已。
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家嫡支的人应该快到了,到时候必定会听说。
但张氏身心受创,不仅得为了遮掩她在这事里的存在感绞尽脑汁,还得为纵奴伤人的事情各种善后,日子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顺带还能一石二鸟,击中刘嬷嬷那老虔婆。
忠心耿耿跟着张氏二十年,自己唯一的儿子却要因为给张氏顶罪而死。
不知这位忠仆得知后会做出什么事呢?
她并不急于一时。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她有的是时间,一点点把靖南侯夫妇打入地狱。
前世死前七天七夜的酷刑折磨让她深知,慢刀子割肉,才是真的叫人痛不欲生哪。
慧云观她神色,心中也跟着安定下来。
妻妾之间,就很难有真正和睦相处的。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观主先前被送到慈航观来时那般狼狈,若说她和主母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她是不信的。
就算先前没有,那位侯府主母派人来要将观主置于死地,那也有了。
她不介意为观主冲锋陷阵对付靖南侯府。
就怕观主为了报仇,失去理智,拖着整个慈航观的人一起去死。
还好,观主依旧是那个智珠在握的观主。
慧云接着道:
“虽说没叫靖南侯夫人受到律法严惩,张六却施了一计整治于她,想必不会叫她好过。”
她把张六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陈青竹这才露出诧异的神情。
她是真没想到,张六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世人皆重女子名节。
这样的绯闻,足够让张氏脱层皮了。
虽说陈青竹很厌恶世人对女子的各种桎梏,苛责,但她又不是圣人,对于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仇人,还要替她挽回名声。
而且这事放在张氏身上,她是一点都不同情。
冷笑一声道:
“当年张氏以通奸的罪名处死了靖南侯宠妾姚姨娘,时隔多年,这罪名又扣在她自己头上了。可见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当初,张氏之所以挑中陈青竹,强逼她为妾,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分当时的宠妾姚姨娘的宠。
陈青竹比她预料的更得裴骁喜欢。
即使她并不情愿,却因为罕有人及的容貌和对靖南侯的隐约抗拒,反而叫靖南侯对她兴趣浓厚,直接盛宠了大半年,直到她确诊怀孕,才稍有收敛。
当时一个月里,除了张氏这个正妻能分得裴骁四五天时间,裴骁在其他时候都只来她房中。
姚姨娘这个原本的宠妾,被彻彻底底冷落了好几个月。
张氏便趁机设计,给姚姨娘安了个与侍卫私通的罪名,让暴怒的裴骁,直接下令将姚姨娘处死。
不知她自己如今面对这样的污蔑,又该如何应对呢。
“慧云,你去慧静那里取五十两银子赏给张六,就说犒劳他们昨日的辛苦。”
张六的手段虽然混不吝了些,却也是个可用之才。
这等会咬人的恶狗,有时候还挺好用,自然是要养着的。
往后她肯定是要除掉李千户为慧云等人报仇的。
若想让张六到时候也依旧为自己效力,就要让他提前明白,跟着她的好处远比跟着李千户多。
慧云依言取了银子,送出来给张六。
张六一掂手中这沉甸甸的份量,顿时就露出了喜不自胜的神情。
“那小的和兄弟们,就谢过观主了!”
这一包可是足有五十两,就算他大方些,给兄弟们一人分一两,他自己也能落下三十两。
那可比他一年的军饷还要多。
哪怕李千户对他也算大方,也远比不上这样的手笔。
更何况,他看重的可不仅仅是银钱。
今日亲眼所见,连严同知这等出身大族的南都府衙大官,都那般明显地想要讨好观主。
往后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观主只怕很快就会不再需要李千户。
而他,若能得到观主的看重,那前程岂是跟着李千户能比的。
都是给人做狗,他为何不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强大的主人?
如今看这赏银,观主对他今日的行事还是很满意的。
往后,他可得更加努力,争取早日成为观主的左膀右臂才行!
这般想着,他在分赏钱的时候一点没吝啬,给其他人一人分了一两银子。
如今这些军户们都很穷困,在上官的重重压榨下,比那村里种地的农户也好不到哪里去。
乍然得到一两银子的赏银,那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纷纷觉得这一趟来得真是太值了,许多人跑到张六跟前,讨好地道:
“六子哥,下回这慈航观有事,您还叫我!”
张六便道:
“你们只要尽心为观主办事,有好处我自然忘不了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转瞬间,张六便凭借二十两银子,为陈青竹收拢了这二十个军户的忠心。
靖南侯府火烧慈航观的事,在南都府衙闹得这么大,当天之内,所有稍微有些家底的人都得到了消息。
但最关注这件事的,还是秦家和曾家,以及和裴骁经常往来的兵部衙门。

当然,两家商户和兵部衙门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
秦家本就是“戴罪之身”,最近是一心想着要重获观主欢心,除了送东西讨好,不敢有任何花花心思。
听到靖南侯府竟然火烧慈航观,秦大富立刻就与家人交待:
“从今往后,咱们家谁都不许跟靖南侯府打交道!”
秦老夫人和秦夫人深以为然。
其他几个儿子儿媳不太理解,也不敢不听一家之主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秦大富就亲自领了一队工匠,带着上好的木料到慈航观,跑去给慈航观修房子去了。
曾家那边。
曾老夫人的儿子,之前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靖南侯那嫡长子的事,想把慈航观有神医的消息送上门去,以此和靖南侯府攀上交情。
刚提了个开头,就被他老母亲劈头盖脸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这个不孝子,就想着巴结权贵,你老娘我求了这么久,都还没能得到观主接见呢!你这么早就把消息放出去,还想不想让老娘有新牙了?”
“再者,巴结上靖南侯府又怎样,还不就是多个靠山稍微多赚点钱而已。钱有命重要?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以后不生病不怕死了?”
直把这南都城排名前三的一代巨贾打得抱头求饶。
“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去说还不行么!”
曾老夫人冷哼一声:
“就算要说,也要等观主给我造了新牙再说!”
这一等,没两天,就听到靖南侯府干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
曾老夫人拍着胸脯,后怕不已:
“还好没去说,不然我老婆子先前的心血便全白费了!只怕比秦家还要惨!”
又叫来儿子,严厉警告他以后不许和靖南侯府扯上关系。
曾富商很孝顺,自然也歇下了讨好靖南侯府的心思。
至此,三位虔诚信众,都有志一同地决定,以后要坚决远离靖南侯府。
至于把观主的消息告诉他家,给他家嫡长子治病,那更是想也别想!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听说我男朋友  神尊她知道得  我爸爸是朱棣  白眼狼的亲妈  19世纪小女仆  还璧—— by  聆听/雨濯by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