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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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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信众还少,每一个信众都得好生掌控。
以后人多了,她就未必会再费这个心。
曾老夫人听到慧云传达的观主的意思,喜不自胜。
“多谢观主!多谢慧云道长美言!老身三日后一定准时来!”
“告辞告辞!”
然后就以与年龄不符的轻快脚步,一阵风似的走了。
回到自己家里,那是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坐不住,迫切地想与什么人分享一下她此刻的喜悦心情。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还有什么人,是比她那“戴罪之身”的老姐妹更合适的分享对象呢!
她立刻吩咐翠玉:
“你给秦宅送一张拜帖去,就说我明天去拜访秦老夫人。”
翠玉嬷嬷很快回来复命:
“老夫人,秦老夫人说明天没空,让您后天去。”
曾老夫人生生憋了一天,后天一大早便去了秦宅。
这次不求人,是空着手去的。
两人寒暄了一番,秦老夫人有些不耐烦了。
她总觉得这死老婆子今天来没憋好屁,看她那压都压不住的嘴角就知道了。
偏偏还扭捏作态假惺惺东扯西扯。
她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是再不说正事她就要送客了。
曾老夫人还没“分享”自己的喜事呢,哪能愿意被送客。
立刻开口说正事:
“我听说慈航观要建慈幼堂,前天便去了一趟,给观里捐了三千两银子,你猜怎么着……”
秦老夫人慢悠悠地斜了她一眼:
“怎么着?”
“嘿呀!慧云道长跟我说,让我三天后再去一趟,观主要亲自见我!”
说着,抬着下巴得意地道,“如今呀,我可是观主认可的虔诚信众了,后天,观主肯定得赐给我两颗新牙!”
秦老夫人无语地瘪了瘪嘴:
“我还当什么事,就这也值得你巴巴跑一趟。”
曾老夫人不服气:
“我看有些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呵呵,我吃不着葡萄!”秦老夫人不屑地道。
“实话告诉你吧,观主昨天就已经原谅我们秦家了,还主动给我赐了两颗新牙!我如今,两边都可以正常吃东西了!”
曾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
“怎么可能!我不信!”
秦老夫人张嘴给她看。
果然,两边都有两颗新崭崭白亮亮的新牙。
曾老夫人顿时蔫了。
敢情她昨天忙,就是去慈航观了。
如今这死老太婆有四颗新牙了!
她那两颗还没到手的新牙……完败!
“你做了什么,观主竟然这么喜欢你……”曾老夫人酸溜溜的。
这下轮到秦老夫人得意了:
“什么也没做,我老婆子就是讨人喜欢,合观主眼缘啊!”
心里却道。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
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秦家有眼力见儿。
得知慈航观被靖南侯府纵火的第一时间,她儿子秦大富,就立刻亲自带了工匠和木料,去帮着慈航观修房子。
靖南侯府来人送银子的当天,她们就送了四千两银票援建慈幼堂。
就曾家老太婆这反应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还敢来她这里炫耀!
曾老夫人:……
怀疑人生!

陈青竹先去了知客堂,没等多久,便见慧岸领着一个身穿劲装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
张六刚走进知客堂,被观主那满堂生辉的容色晃得一愣,随即立刻低下了头。
好看归好看,他可不想让观主觉得他不敬。
“小的张六,参见观主!”
他行了个单膝跪地的大礼。
“起来,坐吧。”
“是。”
陈青竹看他恭敬的姿态,很满意。
“张六,你胆子挺大的啊,昨天我才打了你们守备的脸,今天你就敢来,不怕他为难你?”
靖南侯可是南都守备,南都大营的最高掌权者。
虽说不能随意调兵,也不能把李千户这种关系户怎么样,但要对付张六这种小喽啰,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怕肯定是怕的,但怕也不能耽误小的为观主尽忠啊!”张六搓着手笑,“再说,小的这不是晚上摸黑来的么!”
陈青竹轻笑一声:
“倒是有几分机灵劲!”
张六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的样子,完全不见第一次来的凶神恶煞趾高气扬。
“当不得观主夸奖!”
“小的这次来,主要是想跟观主汇报一下靖南侯府的消息。”
说着,他便讲了张氏割|腕自尽,请了半个城的名医抢救,今日终于脱离危险的消息。
“据说那侯夫人此次出了很多血,不仅左手废了,还可能有碍寿数。”
陈青竹闻言,微微扬眉。
倒是张氏能做得出来的事。
别人断尾求生,她这也算是断手求生了。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呢。
单是一只手哪里够。
“正好你来了,那便帮我给严同知递个话,让他派人看紧何旺,若有人要救他,就让他们救。”
张六也没问缘由,直接应下。
陈青竹又吩咐:
“跟你们李千户说一声,可以着手安排下一位信众了。”
“是!”
陈青竹见他乖觉,拿出一个五两的金锭放在他跟前的桌面上:
“打点人手也要花钱,拿着。”
张六一看那在烛光下散发着金色光泽的东西,顿时喜得牙不见眼。
“多谢观主赏赐!”
赶紧把金子揣进怀里。
这大冬天的一颗心,简直比吃了一顿热锅子还要暖和!
他说什么来着,跟着观主有前途!
可不单是有前途,还有钱途!
一出手就是五两金子,兑换成银子,那可是六十多两啊!打点人手哪里花得了这么多!
出手简直太大方了!
而且,观主还特别体恤人。
去靖南侯府打探消息,没人吩咐他,是他自己做的。
观主知道他打探消息要花钱,也知道他漏夜跑这一趟很危险。
他的所有用心,观主都懂,还很认可!
这简直……
张六说不来什么文绉绉的话,只觉得跟着观主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为她卖命也值得!
张六高高兴兴地走了,去帮陈青竹跑腿办事。
但这一夜注定不消停。
没多久,慧岸又来了。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晚上打扰陈青竹两次。
倒是陈青竹比较好脾气,丝毫没有不耐烦,温声问道:
“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有拿不准的事,她们一般都是不会来打扰陈青竹的。
慧岸叹了口气,道:
“观主您出来看就知道了。”
陈青竹依言去前殿,人还没走到,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走过去一看,只见单薄的襁褓内,裹着一个脸已经冻得青紫的小婴儿,瘦瘦弱弱的,跟着小猫崽一样。
看样子,估计都还没满月。
慧岸道:
“刚才戒律堂巡夜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等出去一看,就在地上发现了这孩子。”
“只怕是有人听说我们要开慈幼堂,便把自家孩子送来了。”
戒律堂的一位坤道抱怨道: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开慈幼堂收的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这孩子分明是有父母的,送来做什么?而且还这么小,我们也不好养啊!”
慧岸打量了一眼陈青竹的神色,试探着道:
“送孩子的人应该还没走远,观主您看,是去把人追回来,还是留着这孩子?”
陈青竹笑着睨了她一眼:
“你这不是有主意了么?”
真想追,肯定是马上就去追了。这点小事还用来请示她。
而且,还特意领她来看了这孩子。
慧岸这个人,就是面冷心软。
慧岸难得有些赧然,随即语气有些沉重地道:
“属下这也是觉得,这么冷的天,他们都没给孩子留个厚点的襁褓,就算抓到了人,把孩子还给他们,这孩子只怕也活不下去……”
“观主若觉得不妥,以后便由我自己拿月例来供这孩子吃喝。”
陈青竹摆摆手:
“说这话做什么。观里又不是养不起,既然送来了,便由慈幼堂养着吧。”
以她如今手中的钱,多养这么个孩子没有任何影响。
说着,走上前去,把手放在小婴儿的额头上,为她输了些许灵气。
南都二月的夜里,还是很冷的。
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久的冻,若不输点灵气,只怕很快就要生病。
输完了灵气,陈青竹吩咐道:
“你们先照顾着,明早让慧静挑个温柔细心的人专门照管。”
此时的她,也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不是个意外,只是个开始。
短短三天,慈航观就被人偷偷摸摸送了八个孩子过来。
无一例外,全是女婴,最大的不超过三个月。
直把温温柔柔的慧静气得当着陈青竹的面叉腰骂人。
“观主,您说说这些人,说的是人话么!养不起,让我们行行好,给这些孩子一条活路!”
“儿子他们怎么就养得起呢,轮到女儿,就仿佛除了我们慈航观就没活路了一样!”
慈幼堂如今还没开始建呢。
由于送来的女婴太多,慈航观已经拨了两个坤道,两个温顺表现好的苦役去照顾婴儿了。
观里的三个主事人,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一同约着来找陈青竹拿主意。
慧云忧心忡忡地道:
“观主,慈幼堂全是一两个月大的婴儿,甚至还有刚出生没几天的,太耗费人手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等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全观上下所有人,都得去照顾孩子了!这会严重影响观里的日常训练。”
她倒不是没有同情心,可在这之前,得先保障慈航观的利益。
慈航观的日常训练直接关系着整个慈航观的自保能力提升。
不能任由某些人的善心,拖累整个慈航观。

这话按理都是应该由慧岸这个戒律堂的主事人来说的。
偏生一力主张收容这些女婴的,正是慧岸。还说观主也对此没意见。
慧云看不下去。
既然慧岸要当好人,那便由她站出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让她生气的是,即使她都说了此事的影响,慧岸也仍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小婴儿,又怎么会扔到我们慈航观。但凡能走能跑了,也都拿去卖银子了。”
慧云抿了抿唇,语气坚决:
“慈幼堂本就不能对我观产生任何助益,必须得立刻控制接收人数才行!”
“观主,我看不如派人轮流在外头守着,那些悄悄送婴儿来的,但凡父母身体不那么单薄的,就全部退回去。”
“不然,长此以往,只怕就不止这几个,而是有成百上千个孩子被送来了。那将会直接拖死慈航观!”
父母身体不单薄,就说明家里并不缺吃的。既如此,凭什么让慈航观来帮他们养孩子。
若不在最开始就遏制这种风气,以后只怕不但是那些穷困得没办法的,但凡想生儿子却生了女儿的人家,都会把孩子往慈航观送。
一个女人这一辈子,只要身体还能生就在不断地生。
生男生女的概率都是对半开的。
可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就凭南都附近人口的稠密程度,送来几百上千个女婴都有可能。
养几个的确不是问题,可若是成百上千个呢。
原本义愤填膺的慧静在一旁弱弱地道:
“可是,若我们不收,他们很可能直接就把孩子扔在半路,或者一出生就溺死。”
“能走这么远的路把孩子送到慈航观,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善心了。”
慧云沉默了片刻。
最后狠狠心道: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陈青竹轻咳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好了,大家不要为此事伤了和气。”
她看向慧云道:
“此事的确是我同意的。”
慧云诧异地看着她。
陈青竹道:
“慧云,我知道你是一心为观里好。这件事没提前安排妥当通知大家,是我的疏漏。”
这话是有道歉的意思了。
慧云一心为慈航观着想,她不能寒了她的心。
慧云脸色稍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有怪观主。”
陈青竹点点头: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正如慧静所说,能走这么远的路把孩子送到慈航观,已经算是对孩子有些慈悲心了。对一个刚出生没感情的女婴,有这份慈悲心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多。”
这虽然很悲哀,却是事实。
慈航观在山上,山路盘旋弯弯绕绕,也顶多来回脚程一天范围内的百姓,可能把孩子送过来。
这最多路程三十里范围内。
再远的,恐怕会嫌耽误事。
刚生了孩子的产妇,即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走这么远。
慧云呐呐无言,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问道:
“那人手上……是去城里采买些奴婢吗?”
陈青竹摇了摇头。
“去城里收容些年纪大些的乞儿回来,帮着慈幼堂一起照顾那些小婴儿。等过个三四年,这一批婴儿长大能自主活动了,便会轻省许多。”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陈青竹家在遭逢大变前虽说还算富裕,却也看过村里的人家是如何生活的。
三四岁的小孩子,便已经开始帮着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并不需要一直照顾,甚至还能逐渐帮些忙。
“这倒是个好办法。”
慧云道。
以前家中也有不少四五岁刚留头的小丫头,就已经在被使唤着干活了。
能在街上活动的乞丐,至少也有五六岁大了,帮着照顾下小婴儿完全没问题。
虽说要做些活儿,却比在街上挨饿受冻好多了。
“只是,城里似乎甚少看到年纪小的乞儿。不知能不能找得够数目。”
陈青竹觉得,慧云的顾虑也是个问题,毕竟年纪小的孩子,很难在外头存活。
一个寒冬一场风寒,就不知道要死去多少。
小乞儿还真不一定好找。
略一思索补充道:
“若找不到足够数量的小乞儿,便去慈幼局买。慈幼局的孩子,过得并不比在街上乞讨好,若给些银子,那些管事想必也是肯卖的。”
“慧静先预估下需要的人数,慧岸,你派出一半人手,护送慧云和慧明负责下山去选人。”
虽说裴骁在这风口浪尖上抓捕慈航观成员的可能性不大,却要以防万一。
多些人一起去,更引人注目,也更安全。
“银子不够,便到我这里支取。”
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能帮助更多贫苦无依的孩子改善处境,慧岸尤其高兴。
难得地,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观主真是菩萨心肠!”
陈青竹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她哪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大多还是无利不起早罢了。
她一开始,想的其实是借着慈幼堂的名义,为慈航观蓄积更多的武力。
纵观历朝历代,要想真正立住不倒,光靠一时被人追捧是肯定不够的。
得像是曾经的世家一般,有田产有私兵,才能不被朝廷随意拿捏。
如今某些大寺庙也走这样的路数。
田产可以慢慢置办,私兵却是要及早布置,方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培养忠心,和提升武力值。
正好裴骁送银子来,要借此事做文章,她便顺水推舟提出了建个慈幼堂。
没什么人,能比被她养大的孤儿更忠心的了。
被送来这么多襁褓里的婴儿,倒是陈青竹始料未及的。
但这事并不是对慈航观毫无助益。
至少对她本人,是带来了很大惊喜的!
当时她是抱着人都送来了,若不管,这些婴儿便只有死路一条的想法。
索性她如今也有钱,不愁多养几张嘴巴,便拨了人手去照顾。
谁知在收容了四个婴儿的那天晚上,她突然就发现灵气的吸收速度变快了!
而且是那种立竿见影,直接提升了一倍的快。
想起曾经在修真界听闻,这世间还有那么极小的一撮人,走的是功德修行的路数。
她恍然大悟。
虽说她也没有功德修真的功法,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原理。
但在不让自己利益受损,不额外耗费太多时间的情况下,顺手做些善事,倒也可以试试。
她资质受损,按照原本预计,至少还需要一年多时间,才能晋升到炼气四层。
若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她晋升到炼气四层的时间将直接缩短一半。
炼气四层即可真气外放,在一定距离内,杀人于无形。
是比任何真金白银,都更能保障她和慈航观安全的。
若只花些银子就能提升修炼速度,那其实已经无比划算了。
反正银子么,只要她修为越来越高,就能从权贵手中源源不断地榨取。

城东与城南,是富商巨贾与权贵们所居住的。
这些地方是不允许乞丐出现。一来影响市容市貌,二来若是冲撞了贵人们,那也是个死。
对南都城稍微熟悉的,都知道只有小富之家居住的城西,以及普通百姓居住的城北,才允许乞丐出现。
然而,当慧云慧明带着十几个慈航观的坤道在城北转了小半天,也没找到她们想要的小乞丐。
就算零星有,也是被一群大乞丐带着的,两者之间多半有血缘关系。
继续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慧云直接让慧明拿着二十个铜钱去向街边的乞丐打听。
“哎,问你个事儿!”
慧明先丢了十个铜钱给那乞丐。
那乞丐看了眼碗里的铜钱,懒洋洋的:
“问什么,说吧。”
“城里的小乞丐们哪里去了?”
乞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见慧明穿着道袍,有些诧异:
“我还以为是人牙子,原来是道姑啊,怎么着,想给小乞丐们布施?”
慧明没有暴露真实目的,点头默认。
乞丐道:
“那你来晚了,要布施,就去慈幼局吧!他们三天两头就会在城里城外搜罗小叫花子,昨儿刚搜了一趟!”
慧明小时候家在村里,被卖出来后一直在慈航观做苦役,倒是不怎么了解城里的事。
闻言感慨:
“慈幼局倒是挺尽心尽责。”
乞丐闻言嗤笑一声:
“尽心尽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能不上心?他们若不勤快点,可就被人牙子们捉走了!”
慧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沉默地回到慧云那边。
“怎么样?”
慧明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
慧云见她神色泱泱,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明日我们去挑选一批人,也算是帮他们脱离苦海了。”
“明日再去吗?今天不是还早么?”
慧明不解。
慧云道:
“今日先去采买些孩子们的日常用品。明日换了衣服,再去慈幼局。”
毕竟要添好多人口,道观的衣裳被褥碗筷等肯定是不够用的,可以提前采买回去。
更重要的是,慈幼局这番做派,若得知她们搜罗人回去,是为了开立慈幼堂,必定要以为是竞争对手。
想买人,要么会被刁难,要么会被收取高价。
她既然管着观里的采买事宜,自然是不会让观主当这个冤大头。
明日换身俗家衣衫,让慈幼局摸不清来历才是最好的。
慧明听完若有所思:
“多谢师姐教诲!”
能这样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她听,是真的不藏私在教导她。
慧明不是不懂事的人,深知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
慧云露出温柔的笑意:
“谢我做什么,观主让你跟在我身边,就是让我教你呢。眼看着我们慈航观的摊子越铺越大,需要的管事人越来越多了。观主看重你,你可得好好努力。”
慧明顿时忘了先前的抑郁,大受鼓舞。
原来观主竟是对她寄予这么高的期望,她可一定不能辜负观主的看重,赶紧成长起来才行!
采买完日常用品,慧云这才回到慈航观,在晚膳后向陈青竹复命,并对她今日白跑一趟,未能完成任务表示歉意。
陈青竹摇了摇头:
“你考虑得很周到,理应如此才对。”
这世道,但凡能榨取到丁点利益的地方,又岂会没有几只吸血蚂蟥。
她们想顺手做些善事,能以尽量小的代价达成目的,为什么要当冤大头给那些人送钱。
第二天,慧云等人换了俗家衣衫,再次来到南都城。
这次依然没有直奔慈幼局,而是先去附近的牙行,找了人牙子打听了价格,又租了好几辆马车,这才带着人去了慈幼局。
南都城的城东和城南就不说了,寸土寸金。
哪怕是城西,地价都不便宜。
南都曾经是京城,如今也是留都,官府拨款多,民间捐款也多,慈幼局的规模很大,因此设在了地价最便宜的城北。
走到慈幼局外头,便看到一个围墙很高的大宅子。
黑色的大门紧闭,门头上悬着牌匾,红底金字,上书“官办慈幼局”几个大字。
慧明前去敲门,拿着李千户的帖子,自称是李千户亲戚家的下人,前来采买些年纪小的孩子在家中使唤。
与官府的人打交道,自然是有官府背景最好。
李千户拿了陈青竹那么多钱,为表诚意,自然也留了一张名帖,以供她需要时使用。
今日来慈幼局,陈青竹就让慧云把李千户的名帖拿上了。
看门的见惯不怪,“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局正。”
没多久,就让她们进去。
得知李千户是兵部钱侍郎的小舅子,局正的态度热情了两分。
带着慧云等人先去看人。
走进里头的一间院子,没多久,四五十个打扮还算干净整齐,相貌清秀的孩童便被拿着鞭子的管事驱赶到了院子里。
“姑娘瞧瞧,咱们这里头的孩子一个个长得精神,又听话,您买回去绝对有排面!”
一问价格,二十两一个。
这年头,人最不值钱,尤其是这种没长成的孩童。
人牙子手头,容貌极好的七八岁小姑娘,也才二三十两一个。
(当然,这是卖出的价格,收的时候会压低,如同陈青竹那等被抓去抵债的,又刻意扮丑了,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普通些的,差不多是五两一个。
女孩再养几年可以生育可以换彩礼,男孩长大了可以干重活,在此时,各有各的长处,所以价格上是差不多的。
慧云来买人,主要是为了填补慈幼局的人手,有排面与否,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性价比才是她考虑的第一要素。连价都没还,便直接道:
“我们家买回去都是干活的,也不需要长得多好看,手脚伶俐听话就行。”
听到这话,局正的态度顿时就冷淡下来。
“那便让管事带姑娘去另一个院子看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慧云跟着管事去了另一个院子。
那里远不如先前的院子房子好,而且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酸臭味。
坤道中,有人忍不住捂了下鼻子。
带路的管事见状,解释道:
“哎呀,姑娘别嫌弃,小孩子家家的,冬天洗澡容易得病,所以就脏了点,洗干净了是一样的,你们瞧,这一个个的干活多麻利!”
慧云等人朝院子里看去,只见这个大院子里,至少有六七十个小孩。
大的不超过十岁,小的只怕才三四岁,头发蓬乱,脸上满是脏污,衣服鞋袜也是破破烂烂,手脚上到处都是冻疮。
每个人或坐或站,手上都有活。
有的在糊纸盒子,有的在打络子,有的在浆洗衣物,有的在磨箭矢,没一个闲着。
旁边还有好几个手里拿着鞭子的胖管事在一旁监督。
那脑满肠肥的样子,和瘦骨嶙峋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姑娘,五两一个,随便挑吧。”
说着,招呼众人:
“好了,大家手上的活儿停一停,都站起来,脸都抬起来,让这位姑姑好好看看。”
“这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姑,来带你们去过好日子呢!”
众多孩童都听话的站起来,只有其中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童,始终低着头。
管事的一鞭子抽在他单薄的背上:
“叫你把脸抬起来,耳朵聋了!”
小童痛叫一声,带着哭腔,却不敢叫得太大声,被扯着头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慧云看得皱眉:
“这一个我要了。”
那小童顿时被推到一边。
“同等货色,牙行里头可以入奴籍的才五两一个,管事这价格只怕得再少点。我要的数量多。”
这慈幼局里的孩子,没法正大光明去官府入奴籍,得买家自己想办法,价格上自然应该便宜些。
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价格说定在四两银子一个,打包卖,没得挑。
除了那个小童,慧云又要了四十九个,总共二百两。
慈幼堂的管事们,拿出麻绳,将这些孩子一个个绑了手,拎到慈航观的几辆马车上。
众多小童被扔上车,神情麻木地靠在车壁上一动不动。
说什么去大户人家过好日子,他们一个字都不信。
先前真正被卖去大户人家的,都是长相好的。
原以为是去过好日子了,可据那些曾经溜出去的同伴说,其中有两三个人,都被发现丢在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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