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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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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他赶得快。
一天后他到达总兵府的时候,郑总兵独子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因为独子性命垂危,郑总兵这些天一直待在府上。
今日一早伺候儿子的下人便行色匆匆前来禀报:
“老爷,少爷醒了!还能自己坐起来了!”
要知道,这些天他的独子郑元乃一直发烧昏沉,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少有的醒来的时候,都是咯血给咳醒了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明明才二十出头正是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形销骨立,瘦得只剩下一张皮包在脸上。
人人都说,得了肺痨就是必死之症,他却不肯认命,一直到处给儿子请名医治疗。
两年多过去,却是从没找到过能真正治愈肺痨的大夫,都只说吃着药说不定能稍微多活些时日。
他问过许多大夫,对肺痨这种病已经十分了解。
以儿子最近时常大量咯血又低烧的情况,性命已是强弩之末了。
听到下人的禀报,郑总兵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快去请大夫!”
这几天,那位擅长治疗肺病的扬州名医周大夫一直在府上住着。
“老爷,已经请了。”
郑总兵大步赶往儿子所居住的院子。
须发皆白的周大夫正提着药箱往外走。
郑总兵连忙问:
“大夫,我儿的病情是否好转了?”
周大夫眼含歉意与怜悯:
“总兵大人节哀。令郎如今是回光返照,大限只怕就在今日,您还是多去陪他说说话吧。”
最后一丝薄弱的希望也随着大夫的宣判断绝。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高大壮硕的郑总兵一瞬间也仿佛被压塌了脊背,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瞬间苍老了十岁。
二十岁那年,他去剿匪,从马上摔下来,伤了男人不可说的地方,从此以后便既不能人伦也不能生育。
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从小到大那是如珠如宝地爱护着,可依旧还是在十八岁那年得了肺痨。
若说能留下一儿半女也是好的,可得了肺痨似乎也不利于生育,给儿子纳了好几房小妾,别说孙子了,连个孙女也没能生出来。
如今儿子这一去,他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啊。
没个后嗣,就算奔出了万贯家财无量前程,无人继承,又有什么意义!
郑总兵虎目通红,脚步虚浮地往院子里走,想陪着儿子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走进院子里,便见儿媳妇正推着儿子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风这么大,怎么把少爷推到外头来了!”
他责备地道。
轮椅上瘦得皮包骨头,脸色灰败的郑元乃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地道:
“爹,是我让她推我出来的……好久没见过天光了,要是再不看看,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明明是平常的语气,却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看来他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
郑总兵转过头去,强忍下眼中的泪意。
正在此时,又有下人匆忙来报:
“老爷,外头有个叫杜宗权的商贾要求见您!”
郑总兵知道杜宗权是谁。
一个像是狗一样围在他身边讨好他的南都富商。
可他此时哪有这个心情,皱着眉极不耐烦地道:
“叫他滚。”
下人收了杜宗权的银子,见状连忙补了一句:
“他说是来向您敬献神药的,能救少爷的命。”
如今的郑总兵就跟那溺水的人一样,哪怕是根稻草也想抓住,闻言立刻道:
“他果真这么说?”
“是的,老爷!”
“直接带他过来!”
下人领命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轮椅上的郑元乃却幽幽开口道:
“爹,我不想喝那些没用的苦药汁子了,最后的时间里,让我安安生生地走吧!”
郑总兵一怔,竟是无言以对。
很快,得知郑元乃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杜宗权,便在下人的引领下,小跑着来到了郑元乃院子里。
连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便连忙拿出珍藏在怀里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颠坏了的小瓷瓶。
一边拆一边道:
“大人,这是小人从高人手中求来的仙露,顷刻之间便可治百病,即使重病垂危,也可救人一命,快给少爷服下!”
这疗效,听着着实有些夸张。
可郑总兵舍不得儿子死,哪怕在最后的时间里,也想再做一次努力,接过瓷瓶:
“元乃,你快试试!”
原本宛若死水的郑元乃却突然无比暴躁:
“什么骗人的狗屁仙露!我说了,不想再喝苦药了,让我安安生生去死,好吗!”
怒喝到最后,却是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瘫在轮椅上气喘吁吁。
得病的几年,他什么骗子没见过,什么骗人的话没听过。
如今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骗子摆布,喝他厌恶的苦药汁子。
杜宗权大急。
他花了那么多钱,星夜兼程赶到扬州,岂能功亏一篑。
郑家少爷已是回光返照,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然才是真的功夫白费。
一咬牙,他大着胆子道:
“郑少爷,你相信小人,这药不苦。而且,绝对有奇效!”
“要是没效果,您把小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郑总兵见他如此笃定,心下多了几分期待。
杜宗权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人物,也不是傻子,绝不敢在这种时候,拿那些江湖骗子的东西来涮他们父子。
他看向郑元乃,祈求道:
“元乃,就当是为父求你,再试试吧。”
郑元皱眉看了他一会儿,颓然又虚弱:
“拿来吧。”
一口喝下那所谓的仙露,果然是不苦的,除了扑鼻的清香以外,便是如同山泉般的回甘。
他原本没抱任何希望。
他很清楚自己是回光返照,都到了这一刻,还能有什么药能从阎王手里抢人不成。
然而,没过多久,他却仿佛觉得,有一股暖意,从腹部渐渐往周围涌。
逐渐地,病重以来的肺部,胸腔等处的疼痛憋闷感,在那暖意之下都减轻了不少。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株缺水已久的花木。
突然根系探到一汪清泉,干涸的茎秆枝叶很快便被滋润变得有些舒展。
那感觉,只能用久旱逢甘霖来形容。
在那一股暖意的滋养下,他觉得重病以来从未有过这么舒服轻松过。
这种轻松,和早上起床那种回光返照的突然轻松完全是两回事,这样的感觉,要更加真切得多。
越来越轻松。
他甚至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他能一口气回到健康时的状态。
他舒服地合上了眼睛。
一直关注着他的郑总兵顿时心中一痛,悲恸地喊了一嗓子:
“元乃!”
郑元乃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
“爹,你干嘛?”
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先前那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样子,要中气足多了。
郑总兵满脸的悲痛僵硬在脸上,有些尴尬。
他儿子……好像没死。
郑元乃重新合上眼睛,试图重新沉溺于刚才那种状态。
然而,正当他觉得渐入佳境的时候,那暖意就像是沙漏里的水,肉眼可见地被什么吸收,然后没了。
郑元乃心中大急,睁开眼看向杜宗权:
“那仙露可还有?再给我一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急切的样子,和先前那死气沉沉仿佛只有最后一口气吊着的状态,已是截然不同。

那样的神色,应称之为写满了惊喜。
“爹!那仙露真的有效,我好很多了!我还要喝!我感觉我再喝一些,就能完全恢复了!”郑元乃强调道。
“快去把周大夫请回来,应该还没走远!”
郑总兵连忙吩咐。
在没得到大夫确认脉象之前,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奇迹,生怕是儿子回光返照的错觉。
很快,扬州名医周大夫被追了回来,再次给郑元乃把脉。
老大夫先是一脸震惊。
然后又皱眉。
然后又是震惊。
最后一脸困惑地结束了把脉。
“若不是刚刚才从贵府离开,老夫都怀疑是不是记错了令公子的脉象。”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令公子的脉象明明已经气若游丝随时会断绝,如今怎么变得强壮有力了许多?”
说着,又望闻问切了一番:
“公子的病情,竟然也一下子好转了这么多!以如今的状况,好生调养,再活十年完全不在话下!”
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尤其是郑元乃。
年纪轻轻的,能活着谁想死呢。
郑元乃的妻子喜极而泣,郑总兵也是高兴得眼眶通红,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压不住。
他完全没想到,最后的关头,一个听起来有些荒谬,只死马当活马医的所谓仙露,竟然真的有奇效。
想起儿子先前的话,郑总兵赶紧打发走大夫和其余无关人等。
一个七尺大汉,冲上去就拉住杜宗权胖乎乎的手:
“杜兄!你救了我郑家的独子,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杜宗权也正为那仙露的奇效震惊不已呢。
他虽然听自己夫人描述过,亲眼见到的那种震撼感又大不一样。
被郑总兵这一拉,才回过神来。
听到郑总兵的话,顿时受宠若惊。
他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然让三品大员与他称兄道弟。
千方百计弄来仙露,又星夜兼程送来,他可真是赌对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很谦卑:
“大人客气了,能帮上忙就是小人的荣幸!”
“不管怎么说,你这份人情我都记下了!”
说完感谢的话,郑总兵紧接着道:
“不知这仙露,杜兄可还有?”
枯瘦如柴的郑元乃,也目光火热地盯着杜宗权。
他只喝了一瓶,周大夫就说,他目前的状态好生调养能再活十年。
可十年怎么够,他要是能再喝一瓶,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和正常人一样寿终正寝。
他一定要再喝一瓶仙露!
杜宗权头皮发麻,如实道:
“不瞒大人和公子,那一瓶仙露,也是小人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没有多的。”
郑总兵有些失望。
郑元乃却不肯罢休,追问道:
“还请世伯告知,是从何处弄来的?怎么弄来的?”
杜宗权心知,以慈航观那位神使观主的本事,其名声迟早会传出来。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现在跟郑总兵一家说实话。
反正无论如何,他这份人情都是拿稳了。
于是,他毫不隐瞒地将自家夫人如何与慈航观结缘,自己又是如何才拿到仙露都给他们说了一遍。
听到这瓶仙露居然花了一万两,众人都十分震惊。
不过,转念一想,这仙露的神效,几乎可以称之为在阎王手里抢人了。
就算是一万两,那也是千值万值的。
生死关头才知道,这世上就没什么比自己和亲人的性命更重要的。
郑元乃对第二瓶仙露志在必得。
让人送了杜宗权去歇息,他很快打定主意。
“爹,我要去南都慈航观烧香礼拜,力争早日成为神使观主认可的虔诚信众!”
其妻子立刻表态:
“我跟相公一起去!就算是千求万求,也定要再给相公求一瓶仙露,让相公彻底治好身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儿子,相公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是真心实意希望丈夫长命百岁。
郑总兵沉思片刻,道:
“听那杜宗权的意思,他们不止初一十五去烧香上供。扬州与南都来回好几天的路程,元乃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来回折腾……”
“你们直接搬到南都去住着,在成为观主的虔诚信众前,就别回来了!”
郑元乃夫妻也觉得有理,于是事情便这么愉快地敲定下来。
原本还在准备丧事的总兵府,突然就开始搬起家来。
没两天,小夫妻两个就带着仆从和行李搬往了南都。
外人真是一万个摸不着头脑。
扬州官场上,倒是不少人来关切询问。
郑总兵想着杜宗权的嘱咐,愣是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没说。
他儿子可还没求到第二瓶仙露呢。
他又不是傻,怎么会这个时候嚷嚷出去,给自己儿子凭白增加竞争对手。
陈青竹也从秦大富口中知道了那一瓶仙露的去向。
与杜宗权达成交易的第二天,秦大富便特意上山了一趟,将那一万两银票全数交给了慧云。
“慧云道长您说过,将观主赏赐的东西擅自出售不合规矩。”
“杜宗权要救人,我也不好拦着他别救,我思来想去,只有把所得的银票全数供奉观主,方才最为妥当。”
慧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怎么观主如此看重秦家人呢,这就是非常会来事啊。
“收不收还要看观主的意思。你等着,我午膳时分去向观主禀告。”
午膳时分,她便去向陈青竹禀报了此事。
陈青竹听后,略一沉思,道:
“叫秦大富来一趟。”
得知观主传唤,秦大富可激动坏了。
他可是好久没能面见观主了。
虽说也是经常以别的方式在慈航观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送东西讨好观主,可这和被观主亲自召见,那完全是两回事啊!
先前观主只召见他娘和他媳妇儿,他还当观主觉得他是男的,心里嫌弃他呢。
如今,可算是放下了这一层隐忧。
把衣襟整了又整,生怕有一丝不妥,他这才跟着慧云道长一起去了知客堂。
一进去便恭敬地长揖到地:
“小的秦大富拜见观主,愿观主福寿无极!
担心观主觉得冒犯,他也没敢抬头直视观主容颜,只听上首传来观主清冷如金玉相击的声音:
“秦家主请坐。”
秦大富这才直起身,在侧面的圈椅坐下。
“怎么想着把仙露卖给杜家的?”
秦大富老老实实回答了自己的那些盘算,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
话落,便听上首传来一声轻笑:
“倒是很实诚。”
秦大富笑着恭维道:“观主神力通天,小的又岂敢胡说呢!”
“你很忠心,也很聪明。”观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愉悦,显然对他的行为是满意的。
秦大富心下振奋,紧接着便听观主道:
“既如此,我又岂能让我的虔诚信众在此事里白忙活一场。”
说着,从道袍的袖袋里拿出两个白色小瓷瓶,中指和食指夹住往外一弹。
虽说如今还无法灵气外放操纵物品或攻击,但这种如同发射暗器一样的准头,陈青竹一向是很好的。
“拿着吧,自用也好,送人也罢,随你们安排。”
秦大富只听得叮叮两声响动,便见两个白色的瓷瓶,稳稳地站在了自己圈椅旁边的边几桌面上。
还是两瓶!
秦大富大喜:
“多谢观主赏赐!”
这么珍贵的仙露,杜夫人捧着一万两求一瓶都求不到的,观主居然一给就是两瓶。
如此盛宠!
如此荣耀!
说出去只怕要叫南都城那些非富即贵的信众们羡慕死!
果然紧跟着观主步伐,一心为观主着想,就准没错!
大受鼓舞的秦大富,对慈航观的事情是越发地上心。
几天后,便给陈青竹带来了郑总兵独子郑元乃带着妻子从扬州迁来的消息。
据说,他们还专门去了秦家这个楷模信众家拜访,说是要力求第一次上香绝不出错,特地去向秦家这个虔诚信众请教的。
自此,陈青竹便明白,郑总兵这一家子人已经是自动入网了。
有仙露这根胡萝卜吊着,他们便绝对不会再钻出网去。
修炼之余,她又吩咐张六打探起了另一件事。
距离袁御史上书弹劾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京城那边,也该有所回音了。

从他收买的人手那里,没发现任何异常动向。
靖南侯在善后之后,便一如既往兢兢业业去守备大营了。
府里的内务,对外的交由大管家代管。
后院的事,则由生了庶长女的辛姨娘代管。
这位辛姨娘比裴骁还要大三岁,原本是裴骁身边的大丫鬟。
在前头那位侯夫人进门前,就跟了裴骁。
后来被那位侯夫人做主抬了姨娘,待侯夫人生了嫡长子,才给停了避子汤,给裴骁生下了庶长女。
随着年岁日长,也是色衰爱弛。
最近几年裴骁已经不在她那里过夜。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整个后院里,除了张氏以外最得裴骁信任的。
如今张氏做了蠢事惹了大祸,要再找个管事人,裴骁首先想到的就是她。
辛姨娘也属实没想到,自己成日里安安分分的,什么也没做,竟然就有这种事落在头上。
一开始,她其实有些不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毕竟,哪个正经人家,也不可能一直让妾室管家。
侯夫人娘家如今越发得势,侯爷只怕早晚会解了她的禁足。
到时候,她这个临时接手过管家权的妾室,还不知道怎么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呢。
她可还有个女儿,万一侯夫人在亲事上使坏,那可是会被毁了终身的。
裴骁对她的抗拒有些不悦。
辛姨娘说了自己的隐忧。
也不知辛姨娘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裴骁见她如此畏惧张氏,又提到张氏的娘家得势,笃定张氏将来必定重掌管家大权。
裴骁心中,不由自主便对张氏又多了两分不满。
张氏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趁着管家大肆贪墨,又一直无所出,他不休了张氏,便已经是看了张家的情面了。
说起来,也是张家不占理,没教好女儿。
难道还有脸逼他重新让张氏掌权不成?
就算要重新赋予张氏管家权,那也得是张氏完全改过自新,又岂能受他人胁迫。
“好了,有本侯在,她一个戴罪之身还敢刁难你们不成?”
见她依旧怯怯懦懦的,裴骁不耐烦地道:
“大姐儿的婚事由本侯做主,不经夫人的手。这该行了吧?”
辛姨娘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不少,强挤出笑脸道:
“多谢侯爷体恤!既然侯爷信任,那妾身便暂时接手这管家权吧。”
虽说背后给张氏上了眼药,明面上,辛姨娘接手了管家权后,也没敢对张氏的人下手。
张氏安排的那些管事和嬷嬷们,因为张氏受罚,辛姨娘也敬重他们,一时间也不敢作妖,双方相安无事。
整个侯府倒是依旧平稳运转着,没再闹出什么风波来。
即使如此,被禁足的张氏依旧是损失惨重。
接到裴骁让她必须在十日内填补以往所有亏空的命令时,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原以为,多年夫妻感情,她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侯爷再怎么盛怒,也该是对她有几分怜惜的。
就算她犯了错,禁足夺了管家权都已经让她在圈子里无地自容了,竟然还要让她填补以往的亏空。
这不是让她病中也无法安心休养吗?
他完全没考虑过,她刚受了重伤,身体还那么虚弱。
而且,他让人算出来的亏空,足有七八万两银子,这等同于她除了嫁妆以外的所有产业了。
那一刻,她不是不心凉的。
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侯爷是她的天。若这片天容不下她,才是最可怕的。
她告诉自己,如今侯爷正在气头上,除了顺着他,接受惩罚,没有别的办法。
等他气消了,见她悔过态度良好,总会再把管家权交到她手里的。
等她解决了隐患,再提出已经恢复了生育能力。
瑾哥儿废了,即使是为了爵位传承,侯爷也会与她生下嫡子的。
到时候,这偌大的侯府都会是她和儿子的,不能计较一时得失。
花了一晚上说服自己,她第二天便让人交出了嫁妆以外的所有产业,以表示自己认错的诚意。
因此,她一个堂堂的一品侯夫人,如今手里竟然只剩下几千两银子的产业。
而且,这一次除了钱财和管家权上的损失,她还损失了许多人手。
她的最强心腹张贵,这次必死无疑。
哪怕她再想,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冒险去捞他。
张贵的兄弟张财,参与调换死囚,几年的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
唯一的安慰,便是张贵对她真的很忠心,被捕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刘嬷嬷。
她也在得知张贵被捕后,立即命人处理了刘嬷嬷留下的后手。
自此,再无人能拿以前的事情威胁她。
张贵家中,她已经命人送去抚恤金,并且赡养两兄弟的妻儿进行善后。
除此之外,还有青柳,以及被叫去府衙问话的几个丫鬟。
她们全都因为提供虚假证词被打了三十大板,都伤得不轻。
她命人送了药和养伤的银子。
善后完毕,张氏只觉得心力交瘁,直接病倒了。
从张家嫡支派来的李嬷嬷等人,原本对张氏的遭遇是冷眼旁观的。
毕竟张氏最近几年的态度,她们是看在眼里的。
自觉宫里有了做宠妃的妹妹,又得了侯爷宠爱,在张家嫡支面前,也渐渐翘起尾巴来了。
合该让她受点教训。
如今得知张氏病得严重,李嬷嬷反而开始担心起来。
对一起来的张府下人说:
“待会儿把钟大夫叫上,我们给侯夫人瞧瞧去。”
钟大夫便是她们特意花了大价钱,从京城带到南都城来的京城名医。
倒不是李嬷嬷突然可怜起遭难的张氏了。
而是如今瑾哥儿的病情没有丝毫起色,由张氏这个堂姨母照料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毕竟,张氏不能生育,将来只能依靠和她血脉最亲的瑾哥儿养老,再怎么都是想让瑾哥儿好的。
如此一来,瑾哥儿这边也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寻医问药,治好手脚。
可若张氏病死了,只消一年,靖南侯就会立刻续弦。
如今他手握南都兵权,若再娶张家这种文臣高官家的女儿,就很不合适了。
可娶了别家姑娘,只怕很快就会生下嫡子。
填房生的嫡子,那也一样是嫡子。
到时候,瑾哥儿的处境便会十分堪忧了。
这般想着,李嬷嬷很快便带着钟大夫赶到了瑶光院。
靖南侯只吩咐了让张氏禁足,可没说不让别人去见她。
听到丫鬟通报,说李嬷嬷带着京城名医来看她了,张氏直接惊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绝对不能让张家嫡支那边的大夫来给自己把脉!
不然,她先前不能生育的脉象,便很可能会露出破绽,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先前她失血过多,被那位钟大夫和南都城其他大夫把脉,和现下可完全不一样。
他们不会在她已经失血快死了的时候,还去关注她的脉象是否依旧不能生育。
而且,这种事,若不往这个方向想,也不会特别去研究其脉象的差异。
可眼下的情况却不如当时紧急,她可不敢保证那位钟大夫会不会发现异常。
但凡发现,就凭自己当初拿钱收买钟大夫在裴瑾中毒一事上说谎,就无异于对下毒一事不打自招。
她绝对不能冒这种险!
“跟她们说,本夫人已经叫人看诊过了,如今要静养,无需她们探望。”
侍女领命而去。
可没多久,李嬷嬷等人便自己进来了。
张氏顿时大怒:
“都说了不用探望,谁让你们进来的?”
李嬷嬷见她如今还敢对自己发脾气摆架子,讽刺地冷笑一声:
“我们可是靖南侯府的贵客,还能来不得你这戴罪之身的瑶光院?”
张氏继续发火:
“本夫人就知道,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
“滚!再不滚,别怪本夫人不客气!”
李嬷嬷本就在张氏面前摆着半个长辈的谱,如今被她这样指着鼻子骂,哪里受得了。
直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好生烧香拜佛,让你自己别有来求我这老奴的一天!”
热脸贴了冷屁股她是完全没想到的。
而且,看张氏还有力气发脾气,只怕也没有病得那么严重。
既如此,她又何必自找没趣。
心想张氏必定是如今被侯爷严惩了,再不能炫耀她作为侯夫人有多得宠多威风,面子上挂不住才会反应这么大。
一时间,也没想到其他地方去。
张氏这才成功渡过这次危机。
陈青竹听到的汇报,虽说没有细致到每句话都知道,却也没有遗漏裴骁与张氏身边最近发生的大事。
之所以知道得如此全面,自然是因为钱到位了。
张六上次从她这里拿了金子,收买了靖南侯府与裴骁身边更加核心的人物。
如此,他们的所有动向,都无法逃过她的耳目。
按照张氏并未被解除禁足恢复管家权来看,裴骁应该绝不知道自己被御史弹劾一事。
这便是最好的消息。
这说明,袁御史的题本既没有被曾经的政敌截留,也没被张家发现。
不然,这件事一定会走漏到裴骁处。
裴骁绝不会如此平静,为了在张家和淑妃的帮助下渡过危机,也不会再如此对待张氏。
以她对那位皇帝陛下的了解,只要他看到了袁御史的题本,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对他这个帝王而言,权贵仗势欺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位权贵仗势欺人闹得满城皆知,不处置就会影响他在百姓心中的圣明形象。
并且,这位权贵为了不让事情传到他耳中,买通了他在南都城的所有耳目,这便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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