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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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这岳父身为有成算的大商贾对律法十分熟悉,此时此刻绝对不会留下擅闯民宅的把柄给他。
所以,他可以肯定,即便两人撕破脸,秦大富也不敢带人强闯乔宅。
这样一来,等到入夜以后他便可以把珍娘转移到其他地方。
可他完全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他这岳父竟然准备如此齐全,不仅叫了捕快,还将文书都准备好了!
乔师友心下暗惊,却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他敢这般直接与秦家撕破脸,便是已经决定破釜沉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手中自然不止一层底牌。
没多久,已经转醒却十分虚弱的珍娘被捕快们从地窖找了出来。
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与脖子上的掐痕,秦大富心痛不已。
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冲上前去便要打乔师友,却被乔家仆人拦住了去路。
乔师友站在后头高声呵斥道:
“大家快来看!这秦姓富商究竟是勾结了什么大人物,竟如此嚣张,不仅提前准备好了搜查公文,众目睽睽之下还当着捕头的面就打人!”
普通百姓哪个不憎恨官商勾结欺压平民之事,围观百姓看向秦大富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极不友善。
身为一个脑子活络的读书人,乔师友可谓深谙何为舆论攻势。
想把他当一般平头百姓一样随意拿捏,那是做梦!
秦大富气得咬牙切齿:
“你说珍娘不在乔宅,如今搜出来人被捆在地窖还浑身是伤,又如何解释?”
乔师友却轻蔑一笑:
“有什么好解释的,夫为妻纲,丈夫管教不孝顺的妻子天经地义。”
国朝律法明文规定:
“盖夫为妻纲,妻当从夫。夫殴妻至折伤者,虽犯义绝,却必须夫妻双方皆无异议方可离婚。”
只要不出人命,衙门可管不着丈夫殴打妻子。
也就是说,自从秦珍娘嫁给他那一天起,只要他不把她打死,那她就永远都别想摆脱他。
他就不信,在他三天两头折磨秦珍娘的情况下,向来疼爱女儿的秦家会不屈服!
这一刻,秦大富头一次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这个女婿。
能年纪轻轻考上举人的,脑子都不可小觑。同样的,这样的人使起坏来也更有杀伤力。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
“不孝?我家女儿自从嫁来乔家,对乔家二老无处不恭顺,何来的不孝?以往远近邻居,谁听说过我家女儿半个字的不好?”
“怎么你乔师友考上举人没几天,我家女儿就被扣上了不孝的帽子,还被你打成这样?”
“我看不孝是假,如今得了举人功名,觉得我秦家商户出身配不上他,想打死我女儿另娶官家小姐是真吧!”
这话一出,周围街坊邻居看向乔师友的眼神就变了。
以往珍娘在这附近的名声可是很好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乔家娶得这样一个既有家财,又贤惠孝顺的儿媳妇呢。
乔师友说珍娘不孝,难以服众。
而且,时间怎么就这么巧,刚中了举人,就开始挑人家的毛病还打人呢?
戏文里头,可有不少这等考上状元便贬妻为妾甚至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秦大富这话不禁让围观百姓浮想联翩,顿时同情起秦珍娘来。
隔壁好事的大婶还站出来劝道:
“师友啊,做人可不兴这么没良心,一朝富贵就抛弃和你同艰苦共患难的发妻!”
“就是就是,做人不能忘本啊!”
名声对读书人向来很重要。
乔师友见势不对,立刻变了脸色:
“岳父,不过是夫妻打架的小纷争,如何就被你上升到小婿要打死珍娘另娶的程度了?”
“各位街坊邻居都是看着师友长大的,完全可以监督我,师友可以在此跟各位叔伯婶娘保证,绝对不会抛弃发妻!”
他的确想踢开秦家,可那是建立在秦家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情况下。
但如今,他一没拜师成功,二将来去京城活动也需要秦家的财力支持。
他但凡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此时与秦家断绝关系。
街坊邻居们被捧得高高的,心中十分舒坦,眼中的怀疑顿时消散。
珍娘此时已经缓过劲来。
眼见乔师友唱作俱佳,心中愤恨不已。
如今刚能开口,立刻便哑着嗓子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各位街坊邻居请评评理!我对公婆向来体贴恭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何来不孝之举!”
“乔师友今日之所以大发雷霆,是因为从他一中了举人就开始嫌弃我娘家是商户帮不上他,前些时日又逼我去找娘家帮他出力,拜乡试主考官为师!”
慈航观一事不便在人前提及,她便只说了拜师一事。
她相信,乔师友也没那么大胆子扯出慈航观与张家还有靖南伯府。
“哪有出嫁女一直逮着娘家父母吸血的?我不肯,他就要掐死我闷死我!若不是我爹与捕头大人来得及时,我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地窖里!”
乔师友自然不肯承认:
“娘子,明明是你与长辈发生口角,怎能编出这等瞎话来污蔑我!”
围观百姓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紧接着便听珍娘道:
“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你这般狠毒的丈夫,我秦珍娘高攀不起,如今只想和离保命!劳烦各位街坊邻居做个见证,从此以后,我与他乔师友恩断义绝!”
秦大富听珍娘直言要和离,原本有些意外。
可一转念,便又觉得,和离对珍娘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秦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
“好,和离!爹也支持你!”
乔师友却一脸惊讶地道:
“岳父,娘子,不过是夫妻口角打个架,哪家没有过?如何就扯到恩断义绝了?”
“再者,娘子你放得下元哥儿吗?他还那么小,你就忍心让他失去亲娘的照顾吗?再有钱有势的女方家,也没听说和离还能带走孩子的!”
秦珍娘顿时被拿住了七寸。
哪怕能和离,女方在礼法上也始终是弱势的一方,根本不可能带走在夫家生下的男孩。
而只要元哥儿被乔家掌控,珍娘也不得不向乔家屈服,秦家同样要跟着投鼠忌器。
秦大富心中气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同样威胁道:
“乔师友你何必假惺惺,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想攀高枝,秦家可以不计较这些年对你的帮扶,放你远走高飞。可前提是,你得把元哥儿给珍娘,否则,便别怪我秦家鱼死网破,将你动用妻子嫁妆还试图殴打谋杀妻子一事告到学道大人处,叫你功名不保!”
按理说,这也是拿住了乔师友的七寸。
寒窗苦读十余年,功名得来不易,一旦名声败坏被革了功名,便前程尽毁。
像乔师友这般行径,若是捅到学道大人处,落个品德败坏的评价被革去功名一点都不难。
可秦大富还是低估了乔师友以及乔家人的胆量,狡诈和无耻。
听到秦大富的话,乔师友只是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便很快镇定下来,一脸受了欺压不公的义愤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父口口声声我用了珍娘的嫁妆,可有证据?”
秦大富看向珍娘。
珍娘没想到,他事到如今竟是不想承认花了她的嫁妆,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不禁又惊又气,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思索片刻后高声道:
“这府上买下人,吃穿用度,人情往来,你乔师友出去参加文会诗会,请名师指点,所有一应开销,全都是我嫁妆所出!”
“当初我嫁进来,带了多少嫁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嫁进来后,乔家的一应吃穿用度提高了多少,大家也同样有眼睛能看见!这都是证据!”
“我的嫁妆如今比单子上少了半数,这也是证据!”
围观百姓纷纷点头。
原本大家都是一样过日子,珍娘嫁进来后,乔家父母呼便奴使婢穿金戴银,生活水准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乔师友却仿佛很惊讶一般,怔了怔,露出伤心受屈的表情:
“娘子,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说!”
“明明是你嫁进府中后,我怕委屈了你,才叫父母拿出家中祖传积蓄采买仆人,又把钱交给你管以示诚意,你如今怎能说那些钱全是你的嫁妆!”
乔父也适时地出来道:
“各位邻居都知道,我乔家祖上也是出过知府的,岂能没有积蓄?我祖父原本是留了大笔银钱给后代走仕途打点的,没有十万火急之事都不能在有人中进士之前动用。”
“可我们师友怕儿媳妇出身豪富之家,在我们家过不惯苦日子,非要我们提前拿出来采买奴仆,提升家中一应吃穿用度水准。”
“没想到啊,一片痴心竟被人如此糟践!”
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的痛心疾首。
在门后听了半晌的乔母,此时也拿帕子抹着眼泪出来,愤恨地控诉道:
“我们师友可是读书人,若传出花用妇人嫁妆的事,坏了名声,岂不是一辈子的前途都毁了!枉你们还是做人岳父与娘子的,竟如此恶毒!”
“还有,说什么就嫁妆少了就是我们用的,我还说是你自己又悄悄搬回娘家了呢!谁不知道我这儿媳妇一年要回好几回娘家!”
一番强辩,竟是让人无从反驳。
珍娘被这些刁钻又无耻的话气得发抖:
“你……你们颠倒黑白,明明用了我的嫁妆却不肯承认!”
“我当初一心顾忌乔师友的自尊,交出去的都是现银和银票,哪有什么证据。你们分明是早有算计,故意如此!”
乔师友也依旧是伤心又悲痛的模样:
“珍娘,打了你的确是我不对,可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管你怎么污蔑我,我绝对不会同意和离,更不会同意你带走乔家唯一的子嗣!”
“秦家若想以势压人去学道大人处诬告我,那便去!我相信这世间还是有公道和王法在的,我若被革了功名,自有天下无数读书人为我鸣不平,为我告御状!”
秦家拿不出他花用妻子嫁妆又准备抛弃妻子的证据,那就不能证明他品德败坏。
若他被革除功名,便说明秦家贿赂了学道大人。
到时候他将事情传播出去,煽动众多读书人为他鸣不平,再有张大人在身后保驾护航,他就不信帮助秦家的人不倒霉。
今日这番话若传播出去,即使秦家捧着钱上门,只怕也无人敢接他家这烫手的委托。
秦大富捏紧了拳头。
经商几十年,他从未遇到如此束手无策的情况。
敌人狡诈占尽礼法优势是一回事。
珍娘这边先前毫无防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导致完全处在劣势也是一方面。
两者相加,他如今竟是拿这乔师友一家毫无办法。
哪怕他可以利用和严大人定国公等人的关系,让乔师友被革除功名,甚至强行让府衙判珍娘与乔师友和离。
可如今他们毕竟不能一手遮天。
南都城里不仅有锦衣卫,司礼监,还有张家这个与慈航观站在对立面的存在。
如此明显的把柄,张家岂能不借题发挥?
严大人和定国公等人要真的帮了他,只怕事情闹大后,会比曾经的靖南伯府下场更惨。
他不可能为了自家女儿,就完全不顾慈航观与其余信众的利益。
衡量利弊下来,除了忍耐,竟是别无他法。
他咬了咬牙,道:
“你们既然巧言令色不肯承认用了珍娘嫁妆,也不肯和离,我们秦家又能拿你们有什么办法。”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都对秦大富投来同情的目光。
乔家人关于珍娘嫁妆那番话,虽说听起来仿佛有道理,可大家几十年的邻居,知根知底,他们还真不怎么愿意相信那些钱是乔家祖上留下的。
不过是仗着珍娘傻,没留下他们花用嫁妆的证据,所以才能巧言令色去强辩。
遇上这么一家人,还摆脱不了,秦家和珍娘这小媳妇也是真的倒霉。
正这么想着,便听秦大富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既没有和离,我便还是你岳父吧,有这样让自家岳父站在外头说话的吗?”
他竟是带着十几个健仆,直接在乔家住下了。
偏偏他是岳父是长辈,乔家又刚求着不和离,根本没有理由将他赶走。
听说秦大富表示要长住,乔家人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秦大富也同样难受。
如今双方已经完全撕破了脸,乔师友不肯和离,那么未经乔家允许,他们秦家即使是亲生父母,没有夫家的允许,也无法擅自带走珍娘,否则告上衙门便是个强抢民女的罪名。
秦大富只能亲自入住乔家,才能防止乔家二老和乔师友报复珍娘。
如此憋屈,是毕生未有过的事情。
可他只能忍和等。
等到张经宏离开,等到这件事的风头完全过去,再背地里下手,直接出手毁掉乔师友,叫他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威胁到珍娘。
双方几十口人挤在乔家的小院子里过了一天,乔师友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可是向张大人保证过,三日内必然给他送去好消息的。
如今两天都过去了,他没有时间了。
进了内宅,大家都不必再在外人面前装样子,乔师友便直接开门见山对秦大富道:
“小婿所求,对岳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又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早早答应了我,岂不对大家都好?”
“尤其是珍娘和元哥儿,你不可能像如今这般护他们一辈子的!”
最后一句话,简直恶意十足。
秦大富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直接就将人撵出了门外。
没多久,便听秦家留在外头的门房前来禀报:
“老爷,老夫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秦大富展开信一看,顿时心下一喜。
他娘告诉他,观主已经得知请秦家之事,午后让人去秦府传了话,说他们若想彻底摆脱乔师友带走元哥儿,明日便可让珍娘上山一趟。
秦大富如今可以说对观主的能力与智计绝对信任。
观主说能解决乔师友的事,秦大富便相信她一定能解决。
看着信上的内容,秦大富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明明如今已经有许多人可以代替秦家,可观主还是一如既往宠爱秦家!
得知他们家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第一时间便来为他们撑腰!
观主的这份爱重之恩,真是万死难报!
满心激动的秦大富,立刻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珍娘。
原本已经满心绝望的珍娘,听说之后,眼中也恢复了些神采。
当天下午,秦大富便找来乔师友,告诉他,秦家愿意带着珍娘一起去山上向观主求情。
前提是,乔师友必须写下承诺书,保证从今往后都不再殴打苛待珍娘与元哥儿。
乔师友以为秦家终于想通了决定妥协,愉快地签下承诺书,放了珍娘出门。
当然,他也并非毫无防备,同意珍娘出门的前提是让秦家把元哥儿送回乔家。
秦家答应,第二天一大早就将元哥儿送回了乔宅。
抱着被送回来的儿子,乔师友看着秦家离开的马车满心得意。
此次虽说历经曲折,却终究让他成功了!
此时的他压根不知道,他倒霉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秦大富带着珍娘,巳时三刻左右便赶到了慈航观。
今日刚过初一,没什么信众,整个慈航观很清静,只有下面的慈幼堂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据说这是观主的命令,慈幼堂五岁以上的孩童们,可以每日抽一个时辰,轮流读书识字。
依旧是慧云接待了他们。
“观主午时才结束清修,你们其实不必来这么早。”
秦大富道:
“无妨,来得早些,还能顺便帮观里做些事。”
慧云笑着点点头:
“果然不出观主所料,既如此,那今日你和珍娘便去慈幼堂教孩子们打算盘吧,这也是观主吩咐的。”
秦大富自然同意。
慧云便带着父女二人去了慈幼堂授课的教室,教那些孩子打算盘。
珍娘在一旁辅助父亲教学。
见其中许多孩子明明只有五六岁,却个个求知若渴,听得特别专心,没有一人喧哗吵闹东张西望。
“他们可真乖。”
她忍不住对一旁的慧静道长夸奖道。
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曾把她抱在腿上教她打算盘,可她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分神,不肯专心去学。
慧静道长笑着解释:
“他们没有父母,哪怕如今有慈航观庇佑,也得早早为将来做打算呢。打算盘可是个很实用的好本事,以后出去能当掌柜或者账房,女孩子也能去当个管事嬷嬷,是极好的谋生差事了。”
珍娘心中蓦然一震。
她如今的境遇的确凄惨,可再凄惨,还能比得上这些小小年纪便失去父母的孩子吗?
他们之中,尤其是那些女孩,听说好多都是被父母主动抛弃的。
可这些孩子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以泪洗面,而是尽全力抓住一切能让自己将来过得更好的机会。
她比他们幸运千百倍,往日里的表现却远不如这些比她小很多的孩子。
她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哪怕不能和离,她自己也要立起来才行。
莫名地,珍娘心中被注入了一股坚定的力量。
她帮着父亲手把手教导每一个孩子,十分专注。
感觉没过多久,便到了午时。
授课结束,秦大富发现从慈幼堂走出来的珍娘,整个人精气神和先前大不一样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与坚定。
他这才明白观主特意吩咐他们来慈幼堂授课的用心。
心中不由对观主越发佩服,这世间的事,仿佛就没什么是观主料不到的。
陈青竹当然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
只是到底作为游魂在世间游荡了八年,还在修真界作为顶级天骄活了几十年,从最底层到最上层的事情都见得比一般人多,自然会多出不少处事的真知灼见。
她之所以会这么快知道秦家发生的事情,也是因为张六这个耳报神。
如今他一心效忠于陈青竹,办事十分上心。
陈青竹吩咐他留心信众们家中动向,有大事及时来报。
秦家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还通过了严同知和附近的捕快,自然是瞒不过张六。
第二天中午,她便从张六处得知了这个消息。
思索一番,她决定出手。
一方面,这不失为一个展现神力,收服信众的好机会。
另一方面,秦家对她忠心耿耿,她也不希望有太多杂事拖累秦家发展。
走进知客堂,秦家父女二人已经坐下等着了,见到陈青竹,立刻起身见礼。
“坐吧。”
陈青竹走到上首坐下,开门见山道:
“你们家的事我已经听说,如今也有个办法能助珍娘和离并夺回子嗣。”
见两人眼中顿时爆发出希冀的光芒,陈青竹看向秦珍娘,问道:
“你恨那乔师友吗?”
珍娘毫不迟疑地道:
“恨!这等无耻狠毒之人,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那若他向你认错求饶,保证痛改前非,让你看在孩儿的面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赎罪,你可愿原谅他?”
这一次珍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许久,这才缓缓摇头: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为了往上爬甚至能不惜以亲骨肉为质,狡诈自私到极点,我不信他真的能痛改前非。他若向我认错求饶,恐怕也只是因为秦家还能给他提供更大的好处。我绝不会再信他,也不会再对他心软。”
“至于元哥儿,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陈青竹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秦大富那样的精明人,本不该有个糊涂虫女儿。
如今,经了一遭事,这秦珍娘也终于醒悟过来,心思变得清明透彻了。
“想以本观主之力摆脱你那夫婿,便必须听命行事,且牢记你今日的话。可能做到?”
陈青竹带着几分威压看向珍娘。
珍娘只觉得观主随意的一眼,就像是让她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一般,不敢有任何欺瞒之心。
她心中肃然,格外慎重地承诺道:
“能做到!我一定会做到!”
陈青竹这才道:
“你且过来,盘膝坐下,闭目,尽量不要有对抗之意。”
珍娘赶紧依言而行,在观主脚下的蒲团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
然后她便感觉观主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一股柔和却磅礴的力量从头顶自上而下,流向四肢百骸,流向每一处细微的经脉。
她就如同一株幼苗,被瞬间注入了许多养分,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舒展,越来越强壮。
她不知道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多久,一开始还有些惊异,下意识想要反抗那陌生的力量,后来便觉得越来越舒服,整个人都快睡着了。
“好了。去院子里,拿石锁试试手。”
观主宛如金玉相击的声音传入耳中。
珍娘睁开眼睛,对观主的命令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走到知客堂外的院子里,拿起一个最小的石锁。
轻轻松松,跟提个篮子一样。
观主又让她拿更大些的,她依次拿了三个,一个比一个大。
直到最后一个非常大的,方才觉得很重,但还是能把石锁提起来举过头顶。
“好了,放下吧。”见秦大富在一旁一脸好奇,陈青竹笑着道,“你也去试试。”
秦大富看女儿轻轻松松就拿起一个个石锁,还以为是空心的。
有些不明所以,同时又有些好奇,再加上观主也发话了,他便走到中间去提那个第二大的石锁。
随手往上一提,竟是纹丝不动。
秦大富下意识加大了力气,竟依然提不起来。
他不信邪,两只手一起,用尽全力,脸都憋红了,终于才把那石锁提到了离地三寸的高度。
没坚持几息,便气喘吁吁地把石锁放下了。
秦珍娘大为疑惑,又走过去提了下父亲刚放下的石锁,依旧是很轻松。
父女两个四目相对,眼中都满是疑惑与不可置信。
突然之间,珍娘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好像大了很多倍。
秦大富结结巴巴地问道:“观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观主负手而立,一身白色道袍,阳光之下仿佛在发光,云淡风轻道:
“赐了些神力予珍娘,为期四十九日,应是够用了。”
这方法同样出自那凡人界皇帝的手札,主要用来制造临时的大力勇士。
由于不用改造骨骼经脉,再加上修士亲手帮忙炼化吸收灵气,能在很短时间内就让人力气提升五倍。
但弊端便是,这种力气消耗的是储存于体内的真气,真气用完就会恢复原状。
听说秦家的事情后,陈青竹便觉得这个鸡肋的办法很合适给珍娘用。
秦家父女二人恍然大悟,心下越发觉得观主神秘强大宛若神明。
“多谢观主!”
两人齐齐下拜。
陈青竹点了点头,对一旁等候的慧岸慧云道:
“慧岸慧云,你们且带珍娘下去好生教导一番,教她如何正确使用这份力量。”
珍娘来之前,她已经把要教导珍娘的内容全部告知两人。
——之所以不亲口说,咳,当然是为了在信众面前维持她身为神使的威严形象。
珍娘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两位道长去了西苑。
花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才掌握了两位道长所传授的要点与技巧,整个人出来时,已经大不一样。
走路虎虎生风,双眼闪闪发亮,满脸写着跃跃欲试。
秦大富没跟着去,见女儿这般,不由好奇:
“两位道长教了你什么?”
珍娘捏了捏拳头,神秘一笑:
“爹,你且等着看就知道了!”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乔宅。
此时乔师友正焦急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一见珍娘与秦大富踏入院子里,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
“娘子,那观主可有答应为裴少爷治疗?”
珍娘肃着脸看了一圈院子里,问:
“元哥儿呢?”
那架势,便是不看到元哥儿便不会说。
乔师友寻思珍娘已经回到乔宅,那便没必要再以元哥儿为要挟,不疑有他就让人抱来了元哥儿。
珍娘接过元哥儿看了看,交给秦大富抱着。
乔师友迫不及待地催促:
“元哥儿你也见了,该说今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吧?”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话音刚落,珍娘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让他摔倒在地,脸上一片火辣疼痛,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抬起头,便见珍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义正言辞地训斥道:
“乡试都考了最后一名,还成天不用心读书,净把心思放在这些攀附权贵的歪门邪道上!”
“为妻今日,便要好生教教你这做人做事的道理!”
包括秦大富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乔师友撑起身子,刚要张嘴骂,就感觉到嘴里有异物,哇地一声就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里面竟有一颗牙齿,他顿时怒不可遏地爬起身朝珍娘冲过来要还手:
“你这个贱妇!竟敢打我!”
珍娘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为妻好心教你道理,你还骂人,可见是打轻了,心里还是糊涂!”
说着,走到旁边花坛边,随手一扯,便将装饰用的荆竹扯出一根,三下五除二理掉枝叶,就朝乔师友走了过去。
乔师友被她那一脚踹在肚子上,只觉得腹部剧痛,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只能蜷缩着啊啊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