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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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一个朝廷命官并且抄他的家,自然是要稍微迂回些的。
为此,陈青竹想了个一箭三雕的计策。
此计里,也需要慈航观众人与陈青竹本人一起参与进来。
那么,作为慈航观坤道实际指挥者的慧岸也是必不可少的知情人士。
慧岸嫉恶如仇,也从不认为以自家观主强大实力与超群智谋,会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
得知陈青竹与李千户闹翻,并且打算设计除去李千户,慧岸立刻斗志昂扬。
“终于到这一日了!观主只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青竹说完自己的部署,两人皆是士气大振,雷厉风行便各自去执行她的安排去了。
与此同时,回到李千户府上的张六,也正积极对李千户献计献策。
“千户,小的想到一个收拾她们的好办法,我们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攻打慈航观,把那观主与道观里的人抓起来。到时候,人到了我们手里,她们所有人不都得任由千户摆布!”
任由摆布几个字,顿时就打动了李千户。
怎么折磨她们报仇都是小事,关键是以慈航观的运作方式,观主是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由一个代言者向信众传达观主的意思。
只要他掌控住那姓陈的娘们,让她源源不断地为自己制造仙露,再按照原本的办法多多发展信众……
那不光是南都城,整个江南江东一带的权贵豪强,都将被他所掌控。
他将获得数不清的财富与登峰造极的权势!
想到那样的场面,李千户便内心一片火热,立刻便顺着张六的话思考起来。
“这事可不好办……”
一方面那姓陈的武力值不低,观中也有好些个人高马大的坤道,只怕需要不少的人手方能顺利降服。
可他不能明目张胆调动守备营里的士兵为他攻打慈航观,不然这事肯定瞒不住,以那慈航观信众们的虔诚,岂能不打上门来解救他们的神仙观主。
他说了自己的顾虑,张六也一副犯难的样子:
“哎呀,小的就是灵光一闪想起这么个法子,哪有千户您深谋远虑考虑周全。看来此计是不成,只能另想办法了!”
张六这个提议人打了退堂鼓,李千户反而越发坚定,并且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他思索半晌,写了一封信,叫来张六:
“向二哥他们最近在镇江一带活动,你且去一趟,把这封信亲手交给向二哥。”
每年十月,随着东北季风来临,盘踞在海岛上的各路倭寇总是会随机选择一个上岸的地方,在整个东部沿海地区与临近的内陆烧杀抢掠。
倭寇势力又分为主要由倭国浪人为主的真倭,以及国朝海盗为主的假倭。
这位向二哥,便是东部沿海一带有名的假倭组织头领之一。
最近一段时间,正流窜至镇江府附近作案。
李千户能对此人的行踪如此了解,当然是因为钱家的关系。
钱家之所以能成为东部沿海有名有姓的豪强,海贸与“倭寇”居功至伟。
“倭寇”负责劫掠,钱家则利用自身的海贸船队帮这些人销赃。
海禁严格的时候,钱家部分船队上的船员,也会剃发易服加入向二哥的队伍出去劫掠。
向二哥这一伙“倭寇”,虽说不是直接听命于钱家,却也是关系紧密的合作者。
李千户的姐姐在钱家立稳了脚跟后,李千户也渐渐接触到这伙人,还与乔装进南都城的向二哥喝过好几回酒。
两人臭味相投,还颇有几分交情。
张六作为李千户的得力下属,也是见过这位“倭寇”头领的。
听到李千户的吩咐,张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对观主的敬畏越发深重。
还有什么是观主算不到的!
向二哥与钱家以及李千户的关系,除了他这等心腹,根本没有其他人知晓。
可观主不仅知晓,还精准预测到了只要稍微提个开头,李千户便必定会找“倭寇”合作,当真是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啊!
“哼,那姓陈的娘们就算再厉害,我不信还能逃得出向二哥的手掌心!”
李千户踌躇满志地道。
张六明知道观主能诱导李千户做出如此选择,必定是有把握能不被倭寇所伤,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为慈航观即将面临的危局紧张起来。
那可是凶名赫赫的倭寇!
当初这位向二哥,率领七十余人,就能在一千多守军的镇江府烧杀抢掠来去自如,还杀了好几百官兵和两个把总。
观主手下就三十来个道姑,到底要怎么对付这一伙战力超群的倭寇?
“倭寇预警!”
慈航观山脚下的阳丰镇,两名衙役骑着马,一边敲锣打鼓地大声吆喝着,一边往城镇中心的告示处疾驰而去。
正在卖包子的小贩吴三金心中顿时心中一紧,没什么比倭寇更可怕的了。
这些年来,倭寇预警时有发生,几乎每一次都有惊无险。
可对他来说,每一次都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确切的消息才能心安。
丢下摊子,他便跟着捕快们的马匹就跑向了镇中心的告示处。
和吴三金一样的百姓还有很多。
告示处很快就聚集了上百名镇上的百姓。
“倭寇来了吗?怎么回事?”
人群闹哄哄地发出疑问。
有那识字的,大声向众人宣读了告示上的内容。
五日前,镇江府有不少村镇遭遇倭寇袭击,所以按照国朝的防倭方略,官府须向方圆两百里范围内的城镇村庄都发出防倭预警。
得知内容,两个外地来的年轻人顿时意兴阑珊:
“就这啊,我还以为倭寇要打到阳丰镇来了呢!”
“怎么可能,那些倭寇又不傻这里可是陪都脚下,区区倭寇岂敢来犯!”
话音刚落,身上便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哪里来的无知后生在这里胡言乱语!”
“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给老子闭嘴!”
周围人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
有人愤怒地道:
“你们两个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以为陪都脚下就安全吗?十十多年前,有一伙倭寇都打到安庆门底下来了!”
“我家两个妹妹都是当时被抓走的,如今生死不知……”
“当时镇上死了好多人,倭寇退走后几乎家家都在办白事……”
“我堂弟他媳妇当时八个月身孕,却被那些天杀的拿来剖肚取乐,我堂弟要跟他们拼命,直接被砍了手脚做成人彘……”
吴三金也很生气。
这些外地人,根本不知道倭寇曾经给这个小镇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吴三金已经由一个十岁的半大孩童长成了两个孩子的爹,噩梦之中却依旧时常梦到当年的情形。
那群恶魔突然出现在镇上,一来就堵住了镇上的几个出入口,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大肆屠杀,然后挨家挨户地搜刮财物。
对几个大户家搜刮所得不满意,还当场严刑逼供,切手指,割耳朵,挖眼睛,当时那些人的惨叫声,他至今想起来都汗毛直竖。
晚上,这群畜生还在镇里大肆奸淫,以残忍的方式杀人取乐,第二天离去时,还掳走了不少正当妙龄的姑娘和少妇。
那一天晚上,整个镇上到处都弥漫着鲜血的气息,第二天,家家挂白户户痛哭。
他亲眼看着父亲因为眼神不逊,被倭寇绑在镇中心的木桩上,割肉取乐,活生生被割了几百刀,惨叫了半个晚上才咽气。
当时的恐惧和绝望,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恨倭寇,更怕倭寇。
因为身为普通百姓,他们没有任何对抗倭寇的手段。
倭寇神出鬼没,战力凶悍,身为普通百姓的他们并不被允许持有武器,手无寸铁,遇到这些身经百战的悍匪一触即溃。
就犹如羊群遇上了狼群,毫无还手之力。
就连官兵们,也对倭寇束手无策。
要么是根本找不到倭寇,只能在某地遭到洗劫后才赶到现场,就算侥幸抓了个正着,也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才能留下一些人头。
关键时刻,普通百姓连进城避难都不可能。
一方面是倭寇预警后,南都城会戒严,没有城里的大户作保,根本入不了城。
另一方面,他们也怕倒霉地在入城的路上就碰到倭寇,直接被抢光所有值钱的财物。
看到墙上红色的预警大字,吴三金与其余人一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却无能为力,只能下意识求神拜佛:
“各路神佛保佑,千万别让倭寇再来我们阳丰镇了!”
“对啊,镇江府四通八达,让他们往其他地方去吧,别打南都城的主意!”
“佛祖菩萨保佑!三清祖师保佑!”
正在此时,人群中发出一阵嚣张的狂笑。
众人被惊得顿时后退几步,立刻就把中间那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暴露了出来。
几人同时抽出背后背着的行囊,包袱皮一扯,一柄柄沾满血迹的大刀迅速出鞘,几人狞笑着大声道:
“父老乡亲们!求神不如求己啊!只要乖乖交出值钱的东西和女人,我们向家帮不会胡乱杀人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竟敢公然持刀!”
有胆子大的结结巴巴地喝问道。
国朝律法,普通百姓是不能持有刀剑长矛这等杀伤性武器的。
“什么人?你们刚刚不还心心念念,这怎么还装起糊涂来了?”
仿佛猫戏老鼠一般戏耍,也是故意恐吓。
为首的大汉手往头顶一撕,露出了标志性的倭国武士头。
吴三金顿时心神巨震,目露恐惧。
是倭寇!
人群里也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是倭寇!快去禀告林捕快!”
正在此时,疾驰的马蹄声和尖叫声在身后响起。
吴三金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群手持大刀的倭寇,骑着快马呼啸而来,路上的百姓纷纷惊恐避让。
为首那个身形壮硕,皮肤黝黑的高大武士阴毒地笑着:
“刚刚听说有人要报官?官差来了,报吧!”
话落,便有人将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扔到了众人跟前。
吴三金这才发现,刚才跑在最后的两名倭寇的马上,还拖着两个人,浑身血肉模糊,早已经没了气息。
看服饰,正是镇上的捕快。
谁也不知道,这一伙倭寇是什么时候混入镇里的,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倭寇预警才发布,倭寇紧跟着就到了镇上。
官府面对倭寇,永远都这么无用。
“啊——”
“倭寇来了——”
“快逃啊!”
众人尖叫着四散逃跑,却很快被那些倭寇骑着马如同牧犬驱赶羊群般又赶了回来!
好几个人被砍伤,踩踏而死,人群中到处都是恐惧的尖叫声与惨叫声。
吴三金努力将自己埋藏在人群中避免被砍伤砍死,倭寇让他们蹲在镇中心的空地上,他也驯服地照做。
没多久,更多的人被持着大刀的倭寇驱赶到了镇中心的空地上。
吴三金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妻子,担心他们受到伤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安静!现在一家人一起站好!”
吴三金赶紧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边跑去。
“爹!爹!好可怕!”
小女儿一见他就抱着他大哭起来,儿子和妻子也吓得面无人色,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吴三金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
“不要哭!他们最讨厌小孩哭,会杀人的!”
一家人如同鹌鹑般地瑟缩在一起。
那皮肤黝黑的壮汉倭寇站在最前方宣布:
“好了,现在每一家派一个人回去取来所有财物!我向老二是最讲道义的人,只要你们乖乖交出所有财物,我保证不杀你们家任何人!”
说着,又阴狠地威胁道:
“不过,事先可说好了,谁敢有任何藏匿,爷爷叫他后悔做人!”
看着团团围住他们的一百多个凶狠的倭寇,以及他们手上血迹斑斑的大刀,吴三金恐惧极了。
哪怕攒下那些钱财很不容易,他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迅速回家拿了所有钱财交给倭寇。
他害怕妻儿出意外,跑得特别快,竟是第一个来的。
那倭寇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很不错,带着你家里人去那边待着吧!”
吴三金如蒙大赦。
如同吴三金这样的人很多,向老二看着迅速堆积的铜钱,碎银,畅快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谁说别人犁过的田不好了,看看,只要把握好时机,不仅能榨出很多油水,还榨得分外顺利!”
这阳丰镇当年被另一伙人洗劫过,十多年过去,已经恢复了元气。
作为十多年后第一个劫掠阳丰镇的人,他这次不仅抢到了很多钱财,还抢得格外省力。
南都富庶,连周围村镇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更有钱,女人们也更鲜嫩。
冒险来一趟,果然值得。
想起李千户的信里说起这阳丰镇的后山上,还有另一头大肥羊,向老二的目光落在了人群里第一个来交钱的那个矮个子男人身上。
“你,过来!”
吴三金不敢反抗,赶紧从妻儿身边走出来,低着头跪在向老二面前。
“据说你们这后山上有个慈航观,知道在哪吗?”
慈航观……虽说是个新开的道观,却听镇上的人说十分灵验,许多达官贵人都去烧香,六月十五的时候吴三金还特意带全家人一起去烧了香求平安。
“知……知道。”
他生怕触怒这些贼寇,完全不敢隐瞒。
“好,那就由你带路!”
向老二当下就点了六十个手下,对留下的七十余人道:
“兄弟们,好好看着这些人,咱们再去捉一头肥羊,晚上回来一同享乐!”
“行!都等着,爷爷很快就回!”
向老二畅快地大笑一声,一甩马鞭,率领众贼寇朝慈航观奔袭而去。
阳丰镇通往慈航观的是小路,走起来很慢,直到太阳落山时,众人才牵着马来到主道上。
眼见一条上山的路也修得如此宽阔平整,向老二眼中闪过喜色。
暗想这道观果然如李千户在信中所说那般,极有敛财手段。
一路打着马疾驰到道观外头,向老二便谴了个手下前去敲门。
“道长!我是山间的猎户,刚才不慎被毒蛇咬了,救命啊!”
那人装得有气无力,凄惨兮兮地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策,只要一有道姑来开门,他便会立刻挤进去控制住对方,然后所有人冲进道观抢夺财物,绑缚那些道姑。
“什么人啊?”
一个只有十四五岁,却很高挑的道姑毫无防备地出来开了门。
敲门的贼寇一把捂住对方的口鼻,那道姑竟是呜呜几声,吓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向老二立刻带人冲上前来,推开大门。
“兄弟们!冲啊!”
一群贼寇奔涌而入,在向老二的带领下直直地往里冲去。
如今华灯初上,观中各处还点着灯笼,很好认路。
李千户那个送信来的下属给他把这个慈航观的格局说得很清楚,从前殿进去就是主殿,主殿的院子尽头有左右两条岔路,那观主就住在左边的东苑。
她所收集的财宝也全在那里。
带路的吴三金也被裹挟着跟着进了慈航观。
所有人都只顾着往前冲,根本没发觉,那被控制着的开门小道姑,见众人都冲了进去,突然往后狠狠一个肘击,叫那捂着她嘴巴的贼寇腹部剧痛到几乎无法发声,同时下意识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你……”
那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小道姑,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被慧明一拳头砸到头上,直接晕死过去。
慧明一脚把这贼寇踢了几米远,这才转过身来关上大门。
然后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一脸开心。
观主吩咐了,今晚要关门打狗,她已经关上了第一道门,接下来就该关第二道了。
快步跑进主殿,将主殿的门也关上。
这一声关门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次后的天王殿,通往东西苑的侧面两道门,也响起了关门声。
顿时,向老二这一群人,便被困在了主殿到天王殿之间的空地上。
“兄弟们小心!不对劲!”
向来直觉很强的向老二立刻大声预警。
六七十个贼寇也跟着停住了脚步,警惕地朝着四周望去。
然而,静谧的院落里一个人也没有。
正在此时,众人突然听到上空传来一个声音:
“大胆贼寇,恶贯满盈,如今竟敢擅闯我慈航观,其罪当诛!”
空旷的夜里,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空灵缥缈,正气十足,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什么人!”
众人警惕地往四周望去,终于在天王殿的那高耸的屋顶上,发现一道白色的人影。
她稳稳地立在屋顶狭窄又脆弱的翘檐上,夜风之中,朦胧的月光之下,白色的衣袂翻飞,仿若谪仙临凡。
只见她轻轻一抬手,十来块大竹筐那么大的黑色物体便从她背后飘起来。
包括向老二在内的贼寇,都觉得这场面诡异至极,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十来个黑色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疾射而来。
向老二心头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下意识便朝旁边大步跑去。
下一刻,他便听到身后传来数声短促的惨叫。
一回头,便见足有二十余个兄弟鲜血四溅地倒在了地上,有些被砸碎了脑袋当场没了声息,有些肠穿肚烂或者砸断了手脚,开始陆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此时,借着院落里的灯光,向老二才终于看清了那些竹筐大的物体到底是什么。
竟是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
这么大的石头少说重逾百斤,十几块石头就是一千多斤。
那屋顶上的白色人影,竟是一抬手,就让这么多石头悬浮在半空中,然后同时疾射而来。
这是何等强大又诡异的力量!
更危险的是,他们被困在了这并不大的院落里,根本无法躲避,但凡对方再来两次,他们就将全军覆没。
他向老二这一生杀人如麻,面对上千官兵追捕依旧能取下不少人头全身而退,可不能这么憋屈地被乱石砸死!
“撤!快撤!”
向老二大声疾呼,一边喊一边掉头往来时的路奔去。
“有鬼!”
“快跑!”
其余贼寇回过神来,也惊惧万分,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然而,门只有那么大,当所有人跑到主殿的门前,试图开门时,又一波大石头朝他们疾射而来,直接将剩下的人砸倒了一大半。
“快分散躲开,不要聚在一起!”
向老二大声疾呼,自己躲在了一根柱子后头。
但他们就算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屋檐上那白色人影,剩下的十来人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再次急射而来的几块大石头给砸倒在地。
向老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着六十多个身经百战的海盗进入这慈航观,仅仅几息功夫,便惨死一片。
如今,他的这些得力下属全被砸得血肉横飞,非死即伤,满院子都是幸存重伤者的哀嚎。
“啊啊啊!”余下的三人,也被这从未遇到过的强大又诡异的对手,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向老二正恼怒他们沉不住气,谨慎地从柱子后伸出头一看,便见那屋顶上的白色人影正一跃而下,十分轻盈地落在了满地血肉碎石的院子里。
月光与灯光之下,他才看清那是个身着道袍的女人,身形高挑,气质卓越,飘逸如仙。
哪怕逆光看不见脸,凭直觉也觉得是个美人。
然而他此时根本生不出任何旖念,只有被死亡威胁的紧张与恐惧。
那白色的人影看似闲庭信步地朝他们走来,却在呼吸之间,便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般能力一看便不是凡人。
他们死定了!
死到临头,向老二心中只有对生命的无限渴望,他大声疾呼:
“兄弟们,一起上,跟她拼了!”
其余三个贼寇在他的鼓动下,操起手头的大刀,就大声嘶吼着朝那白色人影冲了过去。
然而,只冲到半途,便见那白色人影伸出一只在月光下莹莹生辉的手,五指往上一抬,三人便突然离地,像是孔明灯一样往天空中飘升而去。
三人在半空中发出惊惧的大叫,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自己上升的身体。
三人大约升高到了两丈多高,只见那白色人影掌心一翻,三人的身体便成了头朝下,白色人影收回了手,三人顿时自由落地,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就失去了性命。
“神仙饶命!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神仙饶命!”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吴三金,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抬抬手就让那么多石头飞起来,又让那些贼寇飞到空中摔死,除了神仙还能是什么。
神仙杀了倭寇他真的很高兴,却担心自己领路也冒犯了神仙,被当做倭寇杀死。
“起来,我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陈青竹淡声道。
修士的目力极好,这伙人一进来他就看到了,那个矮个子的年轻男人与其他倭寇格格不入。
首先就是个头瘦弱又矮小,不像是这些伪倭会吸纳的成员。
其次,这人手上没有武器,脸上的神情惊惶迷茫,一看就不是来杀人掠夺的。
所以,她一开始操纵石头攻击的时候,哪怕准度不高,也尽量避开了这个人身边。
她没有滥杀无辜弱者的癖好。
吴三金顿时大喜,连忙磕了两个头:
“多谢神仙!”
陈青竹继续朝着那向老二走去。
向老二原本趁着三个手下攻击陈青竹,自己赶紧去开主殿的大门以求逃生。
如今门没打开,却亲眼见到那白色人影随便抬抬手便让三个手下毫无反抗之力地升空摔死,便知道自己无法在对方手中逃脱。
没有犹豫,他果断学着吴三金一样跪地求饶:
“神仙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该打贵观的主意,小的向老二,愿意奉上名下所有财物赔罪,还请神仙饶小的一条狗命!”
做倭寇的,哪个不是善于伪装隐藏,能屈能伸。
跪地求饶又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回到岛上,带领剩余的手下们东山再起。
陈青竹看到这人几次发号施令,知道他应该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却没想到他就是向老二本人。
这种倭寇头子的确有不少钱。
但他们的大部分财产都远在海外岛屿上,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没装船,就算他想献出所有财物,他那些守岛的部下也不会同意。
献上所有钱财不过是一句空话。
更何况,按照她的计划,所有参与劫掠慈航观的倭寇,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才方便她进行下一步。
即使这人是那群倭寇的首领,她也不打算改主意。
心中这般想着,陈青竹面上却是一派冷酷漠然:
“向老二,你在杀死那些无辜百姓时,他们可曾像这般求饶?你饶过他们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此人烧杀抢掠二十几年,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向老二连忙道:
“只要神仙饶小的一命,小的以后一定放下屠刀,改过自新!”
陈青竹冷哼一声:
“改过自新?你这般恶贯满盈之人也配?”
向老二已经明白她不会饶恕自己,试图暴起与之拼命,身体正要往上蹿,却突然感觉像是被一股巨力按在了头颈之间,他的脑袋不由自主重重往下一磕。
“磕着头下地狱去,好好向那些死难者赎罪!”审判般庄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剧痛袭来,头晕目眩。
一下,两下,三下……
“啊啊啊……”
向老二惨叫出声,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下的石板上被鲜血染出暗色,越来越多,直到头破血流地死去。
陈青竹这才收回了御物的外力,任由那尸体软倒在地。
吴三金在一旁看着她以残忍的手段杀死所有的倭寇,明明整个院子全是倭寇的尸体与鲜血,连眼前仙人那洁白的道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污,仿佛地狱钻出来的杀神。
可吴三金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他知道,即使这是杀神,也是正义之神。
他再次跪倒,以头触地,祈求道:
“神仙!求您救救阳丰镇的百姓,救救我的家人!”
“你是阳丰镇的百姓?如今阳丰镇有多少倭寇?”
先前张六去镇江府送信,已经探明向老二此次上岸作案人数的规模,大约有一百三十余人。
所以,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这些人一起围攻慈航观,全观上下所有的坤道,都是要参与战斗的。
因为以她炼气四层的能力,没有神识,最多只能同时操纵十二三个物体。
攻击的准确性不高,想要造成大规模杀伤,便只能操纵体积比较大,重量比较重的物体,在敌人聚集的时候攻击,才能杀伤效果最大化。
以那些伪倭丰富的实战经验,遭受一两次攻击之后,就会开始分散躲避,甚至从四个门开始向外突围。
必须所有人都参战,并且设上一些陷阱,才能在尽可能降低己方伤亡的情况下,杀死所有倭寇。
然而,这些倭寇一冲进来,她就发现了数量不对。
只有六十多人,那便意味着还有七十多人在别处。
人是她引来的,自然要负责全部歼灭,才免得让周边村镇的无辜百姓招祸。
“小的是阳丰镇上卖包子的,名叫吴三金,被倭寇胁迫,才不得不给他们领路来慈航观,还望神仙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