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5

“我不想要什么可以依靠的相公,我只想待在你们身边!求求你们接我回去吧……我好想回家……呜呜呜……”
说到最后,茉娘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袁老夫人如遭雷击。
外孙女之前就说过的,害怕去和陌生人相处,不想出嫁。
她自以为是,以为有了温柔俊美有才华的相公,茉娘就会逐渐适应新的生活,以后有子女有夫君,哪怕他们老两口死了,也不怕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却完全没想到,茉娘是真的一直对这件事充满了强烈的恐惧。
看起来和孙鹤荣琴瑟和鸣的背后,竟是在苦苦忍耐与支撑。
“对不起……对不起茉娘……是外祖母自以为是害了你!”
袁老夫人也是老泪纵横。
见两人哭成一团,袁御史有些担心妻子这般大悲之下对身体不好,拿起手帕给袁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温声道:
“好了别哭了,有我在,什么事解决不了。”
祖孙两个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向袁御史。
“茉娘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回御史府,心情好些,身子才能养好。等以后那孙鹤荣回来,便叫他签一份和离文书。”
也或者那时候已经去京城了,便直接在京城找他签和离文书也行。
“可……这样会不会对外祖父官声有碍?说我们仗势欺人什么的。”
茉娘有些顾虑地道。
冲动之下说了真话,可真的要离开孙家,在礼法上她是站不住脚的。
她无法不考虑此事给外祖父带来的麻烦。
袁御史面色平静地道:
“如今我对这些事已经看淡了。名声都是虚的,你们平安喜乐才最要紧。更何况,以老夫的能力,难道还会能任由对方污蔑么?”
而且,若要复起,名声上的瑕疵对那位陛下来说,并非是坏事。
“一切交给我来解决,走吧,直接回家去,东西交给下人收拾。”
听到外祖父自信笃定的话,茉娘心中也稍微安定些了。
外祖父曾经官至首辅,一路与那么多佞臣贼子斗智斗勇,应当是有能力化解此事的吧。
当茉娘被裹得严严实实带出院子时,正好遇到了从外头买鱼回来的孙鹤荣之母曹氏。
“哟,外老太爷,外老太太,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呢?”
她若无其事地笑脸迎上前来。
袁老夫人神色冰冷地看着她,怒道:
“你还敢问干什么?你这面善心黑的毒妇,把我家外孙女折磨到小产,我家要与你儿子和离!”
曹氏顿时心中大惊。
她自觉也没对儿媳妇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哪个做儿媳的不是这般过来的。
偏生她这儿媳就这般命好,不仅出身官家,身份高贵,有身为高官的外祖父撑腰,还生得花容月貌,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成日里与她在书房吟诗作画下棋,呵护备至。
她辛辛苦苦把儿子养那么大,养得才华横溢高大俊美,她儿子都未曾这么体贴过她,却被一个才娶进门的女人摘了果子,她心中自然是恨极了这小贱人。
更可气的是,那小贱人竟是进门一个多月就怀了身孕,真是什么好事都叫她占全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在儿子兴头上做出扫兴的事情来招他厌烦。
于是,她硬生生等到儿子去了京城赶考才开始发难。
心中想着,自古以来,婆婆叫儿媳妇立规矩,教导儿媳,谁来了都挑不出理。
那儿媳是个面团性子,据说家中的外祖父也是官声极好的清官,那必然也当恪守礼法。
听说这些千金小姐们怀孕了身子都很娇弱,若是流了产,小月子又没能好生照顾,以后必然子嗣艰难。
到时候,她不就正好可以名正言顺以此来拿捏她么。
谁能想到,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顺利进行了,在这最后一步,竟出了意外。
那据说清正无比的大官外祖父,竟是因此要让儿媳妇与她儿子和离!
这要真是和离了,她可怎么与她儿子交待!

曹氏忙不迭道:
“外老太太,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茉娘是自己流产的,跟我有什么干系啊,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我最疼爱儿媳妇,你看,她小产了我还特意一大早出去给她买鱼补身子呢!”
说着,还晃了晃自己手头已经杀好的鱼。
“惺惺作态!”
袁老夫人愤怒地道。
这妇人平日必然就是用这种表面功夫,在外头装模作样,踩着茉娘给她自己塑造好名声的。
袁御史却直接道:
“夫人,不必与她废话,走吧。”
说着,两人便领着茉娘走出了大门。
曹氏不敢去拖拽,袁家主仆好几个,他们家就只有她和一个丫鬟,拉扯起来根本不是对手。
“外老爷!外老太太!你们不能这样带走我儿媳妇,你们带走了她就是存心要逼死我啊!”
她哭喊着追了上去。
原本曹氏买了鱼,一路与邻里们招呼着回来,四处街坊邻里就有不少人在外头还没进去。
如今听到她的哭声,便纷纷围了过来。
“孙家大妹子这是怎么了?”
有相熟的邻居关切地问道。
曹氏立刻抹着眼泪一脸慌乱地道:
“大嫂子,这可怎么办啊!你说哪家妇人没小产过,我这儿媳妇小产了,外老太爷和外老太太怪我照顾不周,要把儿媳妇带回家去,与我家鹤荣和离!”
“这是要逼死我啊,叫我怎么跟鹤荣交待!”
邻居们闻言,立刻低声指指点点:
“这也太霸道了吧!”
“娶了高门妇就是受气啊!”
“唉,遇上这么个儿媳妇真是可怜哦!”
袁老夫人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说辞与议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袁御史见周围街坊邻居已经聚集过来,给了老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走上前来,满脸和气地朗声对众人道:
“正好各位街坊邻居都在,便请各位高邻来为我们两家的事评评理!”
由于曹氏时不时暗地里炫耀,周遭街坊邻居对于他们家这个高门儿媳的背景都是知晓的。
“这外老太爷是二品大员呢!比府尹还高两品!”
“听说还做过首辅,看着真是平易近人啊!”
“没错,一点架子都没有,一看就是讲道理的人。”
袁御史穿着朴素,态度又和蔼,顿时便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一句高邻,一句帮忙评理,把周遭邻里都捧得舒舒服服。
众人都安静下来,静待下文。
袁御史便接着道:
“我家外孙女身世凄苦,从小母亲早逝父亲不管不问,只能靠我们两个老的养着,因此性情胆小怯懦,不敢与人往来,听说嫁来孙家这些时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与邻里失了礼数。我这做外祖父的,在此给大家赔个礼!”
说着微微拱手弯腰作揖。
身为上位者,他这姿态实在是谦逊有礼,叫邻居们心中熨帖得很,也对他的话下意识就比较容易听进去了。
邻居们几乎没见过茉娘,听袁御史这么一说,再看袁老夫人身边那个一直垂着头,一看就单薄瘦弱又有些胆小的身影,顿时觉得和曹氏口中所说的架子很大的大家小姐差距甚远。
“瞧曹氏平日里说的,还以为她儿媳妇架子很大,人很凶呢,可如今一看,他们全家都不像这种人啊!”
“对啊,她这儿媳妇一看就胆子小得很!”
“唉,虽说是高门出身,却无父母疼爱,只能跟着外祖父母,也从小就是个可怜人呢!”
曹氏听着邻居们的议论,心中大急,可碍于她平日给自己塑造的柔弱形象,却偏偏没有任何理由去插话和打断。
袁御史一副推心置腹的口气继续对众人道:
“各位家中大多都有女儿,应该理解我们做长辈的一片苦心。我家外孙女这性子,确实过于柔弱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我们老两口当初给她找婆家的时候,便不拘门第,只想找个能真心疼爱她的人家便是。”
“正巧孙家来提亲,听闻亲家母是个极其和善好相处的性子,又千般保证定会将我们外孙女当亲女儿对待,绝不叫她立规矩为难她,我们这才许了亲!”
曹氏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连忙道:
“各位街坊邻居平日都看在眼里的,我向来对儿媳妇包容至极,真是当亲女儿疼爱的啊!”
有和曹氏平日比较亲近的邻居立刻出来佐证:
“没错,孙家大妹子确实对儿媳妇处处包容忍让!”
“对对,儿媳妇不懂事,她经常把委屈往肚里咽也不敢说什么呢。”
袁老夫人忍不住道:
“谁家逼着刚怀了身孕的亲女儿大冬天做饭洗衣,还彻夜伺候自己,动辄辱骂!家里不是没有下人,这毒妇却非逼着我外孙女亲自去做,把人折磨到小产!”
街坊邻居们顿时朝着曹氏投去惊讶的目光,这可和平日曹氏在大家面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曹氏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是个什么人,大家几十年的街坊邻居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知道,我没为奴为婢把儿媳妇伺候顺心,叫儿媳妇小产,外老太爷和外老太太心里有气,可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啊!”
“你们这般毁我名声,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我看我不如一头撞死,也好叫儿媳妇眼中清净,从此在家中当家做主!”
那模样真叫一个凄惨可怜。
一番作态,把一个被高门儿媳逼得没活路的可怜婆母演绎得淋漓尽致。
邻居们也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曹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大家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没亲眼见过别家是个什么情形。
各执一词的情况下,她有把握叫邻里和儿子都相信自己。
即使袁家强行和离,那也是他们霸道不讲理。
与曹氏的激动比起来,袁御史显得心平气和:
“凡事都讲个证据,如今各执一词,叫高邻们也不好分辨!”
“茉娘,把你的手伸出来给邻居们看看!”
茉娘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外祖父的要求伸出了手。
众人一眼便看到了茉娘手指手背上那些显眼的冻疮和伤口。
“翻过来!”
茉娘翻过双手,众人便又看到了茉娘手心的茧和水泡。
袁老夫人顿时忍不住眼泪直流:
“我的茉娘,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她先前只顾着茉娘小产的事,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袁老夫人虽说没有像曹氏那般哭天抹泪,颤颤巍巍老泪纵横的模样却依旧叫人心里发酸。
袁御史目光真诚地看着众人,扬声道:
“我家虽非大富大贵,外孙女从小却也是娇养长大的。各位高邻都是聪明人,看看她的这双手,就该明白到底谁在说谎!”
“还有医馆大夫的诊断也可以为证,我家外孙女确实是因为忧思劳累过度才小产的。若大家不信,也可以随意请医馆大夫来验看,诊费由我家来付!”
他姿态坦荡,一看就不怕查验。
面对这铁一般的证据,曹氏根本无从狡辩。
众邻居看向曹氏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她要真没磋磨人,人家一个千金小姐的手能变成这样吗!”
“就是,欺负人家不出门和邻居们不熟,磋磨了人家还在外头倒打一耙败坏人家名声!以往真没看出来啊,这曹氏的心这么毒!”
“那千金小姐也确实是个怯懦的,出身那么高,却硬是被人欺负成这样!”
“唉,没办法嘛,一个孝道压下来,做儿媳妇的怎么敢不听话!”
“活生生被折腾到流产也要听婆母的话,可见这袁大人的外孙女确实温顺有孝心啊!袁大人的外孙女教得好,就是某些人不惜福!”
“呸!什么玩意儿!在家摆足了婆婆的谱,对外还明里暗里说儿媳妇欺负她,叫我们时常安慰同情她,真是把大家当傻子耍!”
听着邻居们的非议指责,曹氏顿时慌乱极了。
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抵死不认,她满脸受尽冤屈的神情,哭道:
“你们有备而来故意冤枉我,我百口莫辩!如今,只能一死自证清白了!”
说着,就要朝着家中的外墙撞去。
心中寻思,她能以死自证,就算邻居们不相信她,儿子回来也该相信怜惜她。
而且,袁家可是做官的,岂敢背上一个逼死平民的恶名。

“孙家大妹子,可使不得!”
“呜呜呜,儿媳外家太霸道,冤枉人,逼得我没活路了啊!”曹氏哭天喊地。
邻居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曹氏再怎么不对,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把人给逼死了。
袁御史眼中闪过冷芒,却立刻恢复如常,走上前去一脸正义地指责道:
“孙鹤荣摊上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大不幸!老夫见过无数人,却从未见过在儿子会试前特意寻死,耽误儿子前程的父母!”
邻居们本就对自身被曹氏愚弄有所不满,却被她突然要寻死给吓住了。
听到袁御史这样说,顿时清醒过来。
有袁御史这话在,她们可不信曹氏还会寻死。
而且,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么,打量谁不会啊,他们可不信曹氏这么狡猾恶毒的人会真的舍得去死。
拉着她的几人直接把人一松,直接让曹氏落在了地上,冷嘲热讽道:
“想寻死就去吧,反正耽误的又不是我儿子的前程!”
“我脑子笨,可不想再看某些人演戏被耍得团团转!”
近亲族人们,也纷纷用十分不满的目光看着曹氏。
“袁大人说得对,这曹氏可真是又自私又任性,只顾着自己痛快,丝毫不考虑荣哥儿的前程啊!”
“她要是真死了,让荣哥儿守孝三年耽误科考,那就是整个孙家的罪人,死了也别想入祖坟!”
“真是个愚蠢的毒妇!这下可把荣哥儿害惨了!”
这样的情形,是曹氏完全始料未及的。
她好不容易把儿子培养成少年举人,以后大把的福分呢,哪里舍得真的死,不过就是以此唬人而已。
如今却是骑虎难下却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实在受不住众人的指责非议,只能落荒而逃跑进自家院子赶紧关上了门。
袁老夫人见状,心中十分满意。
可以预见,经此一事,曹氏在附近的名声全毁了。
就算袁家强行和离,那也是曹氏有错在先。
有邻里作证,孙鹤荣回来知道他这母亲做了什么好事,丢了高门妻子的怨气,也足够让这毒妇好生消受了。
孙鹤荣的叔公闻讯赶了过来,立刻上前来向袁御史赔罪:
“袁大人,是我们管教无方,让您外孙女受了委屈……”
袁御史知道他后续要说什么,却没给他在大庭广众说出口的机会。
“是孙叔公啊,屋里去详谈吧。”
让袁老夫人和茉娘去车上等着,自己则跟孙家叔公一起去了屋里,隔绝了其他人的窥探。
一走进屋里,孙家叔公便赶紧道:
“袁大人,还请再给孙家一次机会,我们今后定好生管教曹氏那毒妇,再不让她慢待了侄孙媳妇!”
袁御史冷下脸来:
“老夫以为,孙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那曹氏占着孝道大义,真要撕破脸皮折磨儿媳,你们谁管得着?”
“给你们一次机会,以我家外孙女的性子,下次只怕是要被她逼死。若真到那时候,你孙叔公可能给她赔命?”
这般犀利的质问,顿时叫孙家叔公冷汗涔涔。
他确实对孙鹤荣母子有过诸多帮扶,也算是族里最亲近的最有权威的长辈。
可到底不是曹氏的正经公爹,又怎么可能随时管束得到曹氏的行为。
要是孙鹤荣考中了进士,他们一家人进了京,更是鞭长莫及。
那侄孙媳妇儿一看就是敏感多思的人,到时候若真被曹氏穿小鞋,一个想不开自尽了,袁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他难道还真的要给她赔命吗?
“这……这……”
“孙叔公心中其实也没底,为何要让我家外孙女拿命去赌?”
孙叔公呐呐无言。
袁御史却不愿浪费时间,直接道:
“袁某过来,是与孙家商谈和离时间的。想问问你们孙家是打算如今就送信去京城,叫孙鹤荣回来和离,还是等他会试之后?”
孙叔公赶忙道:
“怎么能如今就送信,那必然会干扰荣哥儿考试啊!”
袁御史意味深长地道:
“这算什么干扰?孙鹤荣就算考中了进士入了官场,能干扰他的事情也还多着呢。”
孙叔公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味,顿时颓然。
眼前的御史大人再怎么清正和善,也是二品大员。
就算孙鹤荣考中了进士,以他的地位与手腕,若想对付孙鹤荣,那办法也是多不胜数。
如今曹氏对鹤荣媳妇儿作恶在先,袁家能不计较,双方还算好聚好散地和离都算是好的了。
真要等到袁家使用强硬手段,那可不是孙家能承受得起的。
“袁大人,要不……要不我们族里先写一份和离文书,签字画押后让您拿回去,也算是个凭证。其他的等荣哥儿会试回来再办?”
怕袁御史不肯答应,又连忙补充道,“小人定会好生劝导荣哥儿,到时候,绝不让他多生事端。”
袁御史没有反对。
方才不过是威胁。
他自己也是寒门学子,苦读十余年方才中了进士进入官场。
孙鹤荣到底无辜,若非万不得已,他原本就并不打算损害这样一个年轻人的前程。
孙鹤荣不至于和他那母亲一般顽愚不堪,到时候应该会明白利弊是非,老老实实和离。
看到外祖父拿回来的和离书,茉娘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谢谢外祖父!”
袁御史叹息一声:
“先好好养身子,其他的都不用想,自有我与你外祖母为你操持。”
“是。”
茉娘恭敬应诺,
她到底年轻,小产的月份也不大,在袁老夫人的精心照顾下,休养了五六日,便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眼看着已经是十五。
茉娘心中一直挂念着去慈航观感谢观主对外祖母的救命之恩,便央求了外祖母备了供品一起去慈航观。
完全没想到,竟会在今日碰到兵部尚书府前来求药。

此事还得从那杏林春堂专擅小儿科的吴大夫说起。
前些时日他接到兵部尚书黎府的邀请,去给府上唯一的孙少爷治疗风寒。
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孙少爷已经由府医治疗过一段时日了,却是开错了方,把热症当成了寒症医治,吃了许久的药,发烧咳嗽的症状却一直不见好转。
吴大夫去指出了错误,那黎家的老夫人当即就大怒,让人把府医拖下去打了三十板子,还赶出门去了。
这架势,叫吴大夫心惊胆战。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哪怕他改成了治疗热症的方子,那黎家的孙少爷吃了三天的药,却依旧不见好转。
吴大夫赶紧再次调整方子,加重了药性,却不仅没能让黎家孙少爷的病情好转,反而在吃了两天药后的晚上,高烧到了惊厥的地步。
吴大夫用针灸暂时止住了惊厥和高烧,可不过两个时辰,便又再次发烧惊厥。
“吴大夫,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乖孙怎么在你手中,反而越治越严重了!你是不是也用错了方子?”
黎家老夫人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吴大夫连忙解释,他们做大夫的,也不是所有风寒都能治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得了风寒就死了。
根据他们长期的研究,风寒根据棘手程度也分为两种:
有些风寒看起来严重,却可以药到病除。
有些风寒却是无论用什么方子都无法见效。
他没有开错方子,只是刚好黎家孙少爷的病症是很棘手的那种,药物和针灸都无法起作用。
黎家老夫人听闻后却是勃然大怒:
“放肆!你自己医术不精,还敢咒我乖孙得了不治之症!”
“老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自己治不好我乖孙也就罢了,立刻回你们杏林春堂请其他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来想办法!要是五日之内还治不好我乖孙的病,你们杏林春堂就别想在南都城立足了!”
“我乖孙若有个好歹,你们医馆的所有大夫都得给他陪葬!”
这不讲理又蛮横的架势,让吴大夫也不敢再与之争辩。
杏林春堂虽说有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却终究只是下九流,惹恼了权倾南都的兵部尚书府,捏死他们这些大夫还真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吴大夫只能赶紧回医馆去求援。
周大夫身为医馆主人,听闻这话也是愁眉不展。
他就知道这些权贵之家的问诊不好接。
御医太医也就罢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大夫,真是动不动就被威胁被迁怒。
更关键的是,面对权贵之家的问诊,他们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因为大家都知道,南都城这些御医太医问诊经验远不及民间医馆的大夫丰富,反而更倾向于找这些医术高超的医馆大夫。
“就算他们是去请宫里的御医,那也一样的没办法啊,不然,京城就没有皇子王孙因为风寒而死了。”
医馆里的另一位大夫不忿地道。
吴大夫愁眉苦脸地叹息:
“我们做大夫的自然知道是这个道理,可黎家人哪里听得进去。尚书府向来行事霸道,不是善类,若那黎少爷有什么好歹,他们定会拿我们撒气,到时候我们可怎办啊!”
想到医馆覆灭,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医馆的主人周大夫愤恨又不甘。
思索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亲自去一趟尚书府。”
黎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大夫,满脸狐疑:
“你是说,你们对我乖孙的病情没办法,但是那个叫慈航观的道观能药到病除?”
待在南都城这么多年,她可从未听说过这个慈航观的名声。
见她不信,周大夫只能搬出了御史府的事情作为佐证。
“您悄悄去御史府打听就知道了,袁老夫人几日前的确病危,当晚出城一趟回来,就已是大好了。”
说完他不放心地再次恳求道,“当日袁家叮嘱要对此事守口如瓶,小人是实在没办法才告知您的,还请老夫人万万不要对外张扬,若那慈航观问起来,也请一定不要说是小人透露的啊!”
黎老夫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他下去照顾自家乖孙。
当下又立刻派了人去御史府探听虚实。
等人回来,已经是晚上。
在外头快活了一整天的黎大老爷一回府,也立即前来关心儿子的病情。
听闻母亲说起慈航观的事,黎大老爷捋了捋胡须,一脸高深地道:
“山医命卜相本为一家,有些道士会医术倒也不足为奇。”
黎老夫人这大儿子虽说没在官场上混出成绩来,却比内宅妇人有见识得多。
得到了儿子的肯定,黎老夫人立刻便道:
“那我和儿媳妇明日便带着桂哥儿上山去那慈航观求医!务必叫那慈航观治好桂哥儿!”
黎大老爷闻言立刻不赞同地皱眉:
“母亲也是急糊涂了!桂哥儿如今得了风寒岂能到山上去吹风?”
“况且,我们尚书府是何等身份,哪里需要亲自上门。不过是个乡野道观里的一群道姑,直接叫个下人去叫她们上门来为桂哥儿医治便是了。”
黎老夫人笑道:
“我一心想着快些替桂哥儿治病,倒是忘了这茬了。亲自上门确实太抬举她们,我这就派人叫她们立刻来尚书府为桂哥儿治病。”
说着,也不管大晚上赶路不便,立刻叫了身边得脸的一位姓姜的管事嬷嬷进来吩咐此事。
黎府这等人家,向来是没将平民百姓放在眼里的。
那姜嬷嬷在这天寒地冻的晚上被主人家吩咐去遥远的山上请人,一路又冷又黑又颠簸,自然是满肚子怨气。
来到慈航观,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敲开了道观的门,自报家门后,便趾高气昂地道:
“我家孙少爷得了风寒病重,听闻你们道观会医治,立刻叫那会医术的道姑跟我走一趟吧!”
慈航观的坤道们上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还是上次,靖南伯府那个伯夫人的奶嬷嬷。
然而,后来连靖南伯夫妇也亲自跪了三天为此请罪呢,这尚书府的嬷嬷又算个什么。
“等着,我先去通报堂主。”
说完,就关了门将人隔绝在门外。
那姜嬷嬷被气了个半死。
守门坤道通报了慧岸,慧岸又去向陈青竹回禀。
陈青竹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告诉他们,慈航观从不对外施诊,想求慈航观治病,打听清楚了规矩再来。”
想到上次慧明被那刘嬷嬷打了两巴掌的事,她又补充道,
“多带几个人去见他们,若要纠缠不休或动手,不必与他们客气。”
若说是别的府上,陈青竹或许不会如此不客气,可这位黎尚书一家人,她的印象实在不算好。
李千户的姐夫钱侍郎,就是这位黎尚书的得力下属。
此次清算钱侍郎,黎尚书弃车保帅,是没能牵扯到黎家头上的。
论起来顶多是御下不严或者失察,皇帝要是放放水,也就是罚俸一年半载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黎家就无辜。
黎家虽不知道有没有勾结倭寇,但在压榨百姓,抢夺民财方面却也同样作恶不少。
慧岸领命而去,带人前去传达了陈青竹的命令。
被如此高姿态地拒绝,以那黎尚书府上人向来霸道的做派,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听说我男朋友  神尊她知道得  我爸爸是朱棣  白眼狼的亲妈  19世纪小女仆  还璧—— by  聆听/雨濯by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