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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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将军,竟然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这么好一件棉衣。
众兵丁赶紧冲上去,各自抢了一件棉衣,紧紧搂在怀里。
感受着那柔软蓬松又厚实的质感,众人又惊又喜。
这可值不少钱!
这么长一件完好的新棉衣,若是拆出来做成贴身的小甲,都够家里好几口人穿。
以后家里人冬天可要好过多了!
不过,将军的家丁不许他们把棉衣收起来,监督着每个人都要穿上棉衣睡觉。
众人只能听命穿上棉衣。
躺在大通铺上,盖着自家带来的烂棉被,胃里和身上都前所未有的充实暖和。
无论这位新将军到底想做什么,至少今天,他真的给了他们很大的好处,已经算是历年来最好的上官了。
没有人会以为这样的好事以后还会发生。
然而,一觉睡醒,第二天迎接他们的早饭便是每人三个大馒头,一碗油盐味十足的干菜汤。
这些东西吃下去,空了的胃与重新变冷的身体,再次变得暖和充盈。
吃完两刻后,将军才下令所有人开始操练。
副将带领他们操练的内容,那是真的很辛苦,要求也十分严格。
可每当他们累瘫后,迎接他们的都是油水十足的饭菜,管够吃饱!
每日训练表现优秀的,还额外奖励巴掌那么大一块肉吃。
一切的辛苦就又觉得值得了。
甚至还觉得,要更加努力训练,才能对得起将军给吃的饭,给穿的衣。
唯一的遗憾,便是这么好的饭菜,没法带回去给家人。
若是在卫所也给提供这么好的饭菜不知道有多好,那样他们就完全可以省下一半留给家里人吃。
年关前三天,将军宣布大家可以暂时回去与家人们过年时,众兵丁虽说挂念家人,心中竟是对将军与军营念念不舍。
有人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
“将军,过了年,我们还能回来操练吗?”
郑元乃闻言,被风霜打得有些粗糙的脸上,嘴唇一咧露出一口白牙:
“当然,所有人初八就得回到军营,谁敢阻拦就是违抗军令!”
“是,将军!”
众人闻言满心喜悦,齐齐大声应诺,精气神已经不知道比先前好了多少倍。
郑元乃又道:
“你们都是一家的主劳力,是全家的依靠,没有空着手回去过年的道理。”
说着意气风发地抬手一挥,“来人,把我为大家准备的年货抬上来!”
众人诧异不已,他们才来将军这里操练十九天,竟然还给他们发年货。
“每人两斤棉花,五斤腌腊肉,十斤糙米,领了就回去过年!”郑元乃大声吩咐道。
每个领到年货的士兵们,都激动得红光满面,不住地弯腰朝郑元乃谢恩。
两斤棉花都足够给家里人再做两件贴身穿的棉衣了。
腊肉则是又有盐又有油,除此之外,还有大米。混着干菜一起,能煮好多顿油水十足的饭!
家里人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看到他们如此高兴,郑元乃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
在场唯一不高兴的,便是那些百户们。
这位新来的将军,一直在邀买人心,还将他们与士兵隔离开来,剥夺他们的指挥权。
甚至封锁了大营,不允许他们出去给千户们通风报信。
如今,他们总算可以去与自家千户好好说说此事了!
(本书马上要书测了,需要重新取书名,据说这在番茄是一件非常重要足以逆天改命的事。但芽芽向来是个起名废,所以只能求助于各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读者大人们了!给各位大人磕头,求大人们赐予芽芽一个吸引人的书名!)
四个千户听闻了下属们的汇报,顿时深感不妙。
他们原本以为郑元乃只是小打小闹,也愿意给他个面子配合一下,没想到他竟如此大手笔的提升兵丁待遇。
若不加以制止,要不了多长时间,所有兵丁都会十分拥护这位新来的将军,他们这些千户不就被架空了吗?
几人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商量对策。
为首的赵千户道:
“他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若违抗他的命令,他是有权处置我们的。这事还得找上头的都指挥使大人。”
几人连忙拱手:
“那此事就拜托赵兄了!”
这里头,唯有赵千户的女儿长得最美,送给了都指挥使大人做第十二房小妾,还颇为受宠。
所以,他是四人里唯一可能直接见到都指挥使的。四人近年来也一直以他为首。
“待过了年,我便会亲自去问问都指挥使大人的意思。”
都指挥使可是二品大员,比郑元乃的父亲高了一品。
到时候,郑元乃之父总该好好管管他这胡作非为的儿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官场规矩。
不管上头的官员们怎么想,当这些来府城大营操练的士兵们带着将军发的年货回家时,他们那些正在忍饥受冻的家人,无不欢欣惊喜。
哪怕这些东西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吃完用完,但这个新年有了这笔意外的收入,也多了几分底气与喜悦。
众人无不感恩这位郑将军的慷慨与体恤,衷心希望明年依旧能被将军所统帅。
而今年的慈航观,也早早就预备起新年宴会来了。
整个慈航观东苑,到处张灯结彩,一桌桌宴席摆在东苑的空地上。
每桌十人,十几个荤素搭配热气腾腾的大菜,一看就叫人食指大动。
开宴前,慧云叫人搬上来一小筐红封,笑盈盈对众人道:
“观主今年要闭关,便不与大家一起过年了。不过却是早早就嘱咐我为大家准备了过年的红包,每人二两银,图个喜庆,望大家来年继续好好表现!”
说着,就亲自将每一个红封送到道观弟子们手中。
“多谢观主!”
接过红封的众人都是喜气洋洋。
“好了,大家开席!今夜食材不限量,定要吃喝尽兴!”
慧云宣布道。
然后又带着慧明和慧岸各扛了两大筐钱去慈幼堂。
慈幼堂的大席也早就置办好了。
孩子们用背带背着各自负责的弟弟妹妹,已经围坐在了桌子上。
他们早早就看到姑姑们置办年货,准备年宴,甚至是亲自看着那一道道丰盛的菜肴开始制作,心中对这一刻可谓期待已久。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擅自朝着桌上的菜肴动筷子动手,俱都乖乖等待着姑姑们的指令。
慧云出现,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道:
“看来大家都饿了呀,那我们先发观主给大家准备的压岁钱,然后就开席,好不好?”
“好!”
孩子们齐声欢呼。
无论是桌上香气扑鼻的菜肴,还是那一筐筐红绳子串着的钱,都叫他们好期待。
慧云举着一串钱,高声道:
“观主给大家每个人都准备了五百文压岁钱,愿大家来年平平安安,健康成长!”
然后就一桌一桌开始发压岁钱。
发完一桌就让这一桌立刻开席。
连那些被救助回来的女子,哪怕才来没几天,也同样有五百文的红封与宴席。
这一天,大家吃着香喷喷的菜肴,喝着甜滋滋的果子露,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慈航观到处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从明天开始,他们便可以轮流休沐,结伴去南都城玩耍。
雪路难行,他们可以在南都城的客栈住宿一晚,开销也由观中全权负责。
慈航观上下,除了慧岸和慧云,其他几乎都是贫苦人家或者一般百姓之家出身。
这样丰盛富裕又快乐的新年,几乎是众人从未有过的。
想着从前的日子,再想象如今,众人无不感念观主的莫大恩德,下定决心要忠心报效观主。
不仅是他们,就连慈航观信众们家中,各家的奴仆与工人,也得到了比往年更加丰盛的年节红封与年货,过了一个更加富裕快乐的新年。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主人与东家,受了慈航观观主的感化,决定往后要行善事。
但这许多人因为陈青竹的到来而有了这个不同于往年的新年,也是事实。
而此时,陈青竹也带着蓉娘来到了南直隶与赣省交界处,隶属于徽州的婺县。
这个冬天格外寒冷,不少路上都结了薄冰,容易打滑,因此两人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
但根据前世所知的疫病爆发时间,她已经算是提前了许久抵达了。
据前世所见的奏报,这次大规模疫病始于正月二十二,是一家名为鹤龄堂的医馆所发现的。
她和蓉娘在婺县过了新年,再驾车去疫病爆发的饶州兴德县,时间完全充裕。
她至少可以提前十七八天到达,在疫病扩散的最初,就将其全部扼杀,阻止这场波及上百万人的大疫。
客栈的老板为每一位除夕夜依旧滞留在旅途的客人们,免费送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吃过饺子,听闻婺县当地除夕晚上有打铁花,陈青竹也带着蓉娘出门去看热闹。
等两人抵达时,那表演打铁花的戏台周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许多父亲将自家孩儿放在肩上,导致来得晚的陈青竹,即使将蓉娘放在肩膀上也被人头所遮挡。
“罢了,不跟他们挤。蓉娘,我带你去最佳观景位!”
“好!”
蓉娘双眼中闪着兴奋。
自从出来游历,好久没和娘亲一起飞高高了。
因为要看打铁花,附近灯光十分昏暗,再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陈青竹退到人少的地方,就直接抱着蓉娘一飞而起,落在了戏台侧面的屋顶上。
视野顿时变得无比开阔。
绚烂的铁花在手艺人的操纵下升腾而起,在夜幕中十分夺目。
下头的观众不断惊呼鼓掌。
蓉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也不由自主跟着鼓掌低呼。
等一场打铁花看完,还意犹未尽,双眼晶亮。
她转头看向一旁揽着自己的娘亲,笑容甜蜜:
“跟娘亲一起过年真开心!”
陈青竹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个年可以一起过!”
“嗯!”
蓉娘重重点头,安心不已。
如今已经无人能阻碍她们团聚,也无人能再轻易伤害娘亲。
以后的每一年,她都可以这样开心地和娘亲一起过年。
婺县的新年氛围很浓,大年初一,许多车夫都不愿意在新年出门去接活。
但陈青竹也不差钱。
婺县到隔壁的兴德县还有两天的马车路程,她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赶车上。
于是花了十倍价钱雇了个车夫。
车依旧是她在拐子们那里顺手带走的那辆。
这车大小很合适,外表低调,里头却布置得很舒适。
陈青竹懒得换车搬行李,便一直用了这车,一路便只需要花钱找车夫。
正月初三,陈青竹终于赶到了兴德县的城门外。
“吁——”
车夫在入城前停下了马车,有些犹豫地道:
“夫人,情况有些不对啊。”
陈青竹打开车门,朝那城门的方向一看。
明明是正月,按理说有许多人去县城走亲访友。
但实际上,这城门处却是大门紧闭,一个人都看不见。
“近前去看看。”
她吩咐道。
车夫将马车往城门口驶去,在要靠近城门时,上头有个守城的士兵探出头来,大声呵斥:
“止步!止步!兴德县已经封城,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问问他,为何封城。”
她是出了大价钱的金主,车夫虽然有些怵那守城的兵丁,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军爷,怎么会突然就封城了?”
那兵丁大声往下喊道:
“城中许多人染上瘟疫,县太爷下令封了城,不让任何人出入。你们赶紧走,小心也给过上了瘟疫!”
车夫闻言,驾着马车掉头就跑,足足远离城门一里地才在陈青竹的制止下停下来。
瘟疫的可怕,那是足以千里荒坟的。
一旦染上,不是特别命硬的,都得死。
这位神秘的夫人给的钱虽然多,却没有命重要啊。
车夫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这夫人给多少钱,他都绝对不会再靠近那城门。
“夫人,这兴德县我不去了!你们也最好别去,染上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就得辛苦你自己走回婺县了。”
陈青竹也没为难他。
雇人的费用,先前已经付了一半,这次她又多给了二两银子算作辛苦费。
车夫对此极为满意,好心劝告了几句就拿着银子告辞离开了。
入夜后,陈青竹将马车安置在城外的一间破庙中,布置了一个防护阵让人无法进入,然后就带着蓉娘前去夜探兴德城了。
兴德城的城墙不是很高,守城的人也不多,陈青竹找了个黑暗的地方,直接就抱着蓉娘三两步登上了城墙。
蓉娘很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陈青竹刚准备跃下城墙,便听到不远处的城楼处传来一声厉喝:
“站住!”
怀中的蓉娘吓得身体一紧。
陈青竹也顿住了脚步,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黑暗并不影响她视物,并且比常人要看得更远。
原来,那城下竟然有十几个背着行囊的百姓,已经在黑暗中走到了距离城门二十步远的地方,被守门的兵丁发现了。
“回去!县太爷有令,谁敢违令出城,杀无赦!”
百姓们有些害怕,却还是有人大着胆子道:
“我们没有染病,出城不会把瘟疫传给别人的!求军爷让我们出去吧!”
“对啊,再不出去,说不定我们在城里也染上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兵丁却毫不犹豫地道:
“不行!鹤龄堂的大夫说过,整个兴德县城所有人都可能染上了瘟疫,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县太爷说过,他们守的不是城门,而是身后其他县府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绝对不能有一丝心软。
“那城中的大户早就走了怎么说!他们说不定早就把瘟疫带出去了!”有百姓不满地质问。
兵丁道:
“县太爷已经将这些人的名单上报去了府城,到时候知府大人定会让人捉拿羁押这些人!”
那百姓却是满脸怀疑,冷笑道:
“骗鬼呢!官府怎么可能羁押那些大户!”
“对!你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关在这里等死!”
“我听说瘟疫如果太严重无法控制,就会焚毁整座城池,把所有人都烧死。我们今天不冲出去,以后也是个死!”
正义愤填膺,便见城楼上冲下来十几个兵丁,手上不是拉着满弦的弓箭,就是拿着大刀。
为首的小旗冷声道:
“以后会不会死谁也不知道。但谁敢闯城门,老子叫他今天就死!”
“老子数到三,再不回去,通通抓到县衙去照顾瘟疫病人!”
面对真刀真箭和更吓人的威胁,那些准备闯城门的百姓到底还是怕了,老老实实地各回各家。
陈青竹也不再逗留,带着蓉娘往县衙的方向飞速掠去。
听起来,县衙似乎聚集了不少病人,她准备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按照常理,县衙一般会在城里比较中心的位置,陈青竹没多久就找到了地方。
那里如今灯火通明,在暗沉沉的夜里十分显眼。
整个县衙前堂部分,住满了瘟疫病人。
陈青竹刚落在房顶上,就听到各间屋子里不断地传来咳嗽声,呕吐声,呻吟声。
院子里也有男男女女不少人,正用白布捂住口鼻,在院子里熬药打水等,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人里,也有不少人传出咳嗽声。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青色圆领官服,头戴乌纱帽,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走进了院子里。
看官服上的补子,正是本县的县令无疑。
前世此时,陈青竹的游魂已经去了京城,对这位兴德县令只是有所耳闻。
此人瞒报疫情,导致瘟疫严重扩散,波及上百万人,是这次瘟疫大灾的罪魁祸首。
虽然他本人也在兴德县得了疫病死去,但永安帝还是斩了他家三族以儆效尤。
“大人!”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大家不必多礼。”
那大人的声音很年轻,也很亲和。
“梁大夫,重症病人可有好转?”
那个叫梁大夫的老者摇了摇头,躬身道:
“小的无能!今日又有十名重症病人死去。”
兴德县令叹息一声,却并没有怪罪他,反而温声道:
“本官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再坚持几天,等府城的援助到了,情况肯定能很快好转!”
“是!”
“药材还有多少?”
兴德县令问。
梁大夫道:
“最多还能撑一天。”
“本官再去想想办法。”
见县令准备离去,梁大夫赶忙叫住了他:
“大人!”
“您不肯离开县衙也就罢了,下次别来前院了!这瘟疫很容易过人,您若也染上疫病,咱们这一县的百姓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好,本官会多加注意的!”
那县令回到后院,又去侧门叫了人来问话:
“今日府城那边可有回信?”
被问话的衙役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大人,若有回信,小的们早就禀告给您了!”
正说着,便见另一个衙役行色匆匆地赶来。
“王虎回来了!应该有回音了!”
县令连忙迎了上去:
“见到知府大人了吗?”
那叫王虎的衙役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中带着愤怒:
“大人,您道为何您的牒文一直没有回音,小的多方打听才知晓,那知府大人他,腊月十五就丢下公务出去游玩了,去向不知,据说每年都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
县令大受打击身体都有些摇晃,又赶紧问:
“缉拿那些逃走大户一事,他们可有先办了?”
王虎依然摇头:
“他们说没有知府大人同意,不能擅自行事。我们要的治疗疫病的药材大夫,他们也不能擅自调拨。”
听到此处,陈青竹还有什么不明白。
以她前世今生几十年的见识来看,这位年轻的县令对于疫病的一切政令都毫无问题。
封锁城池十分果断。
为了稳定民心,甚至不惜自己与重症瘟疫病人同住县衙。
问题出在那些逃走的大户和上级的饶州府。
一般来说,国朝官员春节的假期是初一前后总共七天。
谁能想到,堂堂一府长官,竟是早早就跑去游玩了。
不仅自己去游玩,还死死把着权力不放,让其他下属官员也不敢擅自做决定。
导致兴德县发生疫病后,不仅不能把那些出逃的大户控制抓捕,也不能得到及时支援。
按照兴德县目前这缺医少药的情况,百姓迟早会崩溃四散,这场瘟疫也会以更快的速度朝四面八方传播开来。
县令沉默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般道:
“本官亲自去一趟府城找他们!”
如果他这次去府城有用,前世就不会波及上百万人。
与其急着去府城,倒不如先把县城的瘟疫控制住。
陈青竹心思飞转,很快就有了主意。
此事需要耗费的灵力比她预计中多很多,她自然也要谋求更多的回报。
将蓉娘安置在一间空屋中,她去城外做了些准备,又快速回到了县衙。
用灵力传音道:
“兴德县令何在?”
这声音空灵浩渺,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边。
完全不像是一般人声,反而像是寺庙里的梵音一般充满了神圣庄严,叫人下意识心中一肃。
县衙院子里正忙碌着的所有人,纷纷举目四望。
然后便有人在浓黑的夜色里,发现衙门正堂最高处的屋顶附近,竟是凌空立着一道闪着微光的白色身影。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那人指引的方向,都看到了这道神异非常的人影。
无边的夜色下,唯有那道身影在发光,猎猎寒风中衣袖翻飞飘逸如仙,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又仿佛稳如泰山般立在半空。
“快去叫县令大人!”
有人赶紧往后堂跑去。
正在里头收拾行李的兴德县令也听到了这道声音,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便见一个前院照顾病人的年轻大夫急声道:
“大人,外头有……有东西飞在天上,正召唤您呢!”
那一道声音听着实在是太不寻常,叫兴德县令也不敢轻忽,赶紧跟着大夫一起来到了衙门前院。
“大人快看,就在那里!”
兴德县令一抬头,也望见了那道凌空而立俯视众生,浑身都散发着辉光的神圣身影。
他心中大受震撼,却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如何称呼,只能用极其恭敬的姿态躬身拱手:
“下官兴德县令在此!”
话落,便见那道神秘的身影飘然而下,转瞬间便落在了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
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位容颜宛若天人,浑身散发着微光的年轻白衣女子。
如此寒冷的冬夜,她竟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道袍,寒风吹拂之下宽大的衣袖翻飞不停,却没有一丝受冻之感,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吾乃渡厄尊者,游历途中见此地瘟气冲天,特来相助。”
庄严神圣的声音继续响彻在每个人耳边,浩瀚无比的声音里透着温和博爱,叫众人满是绝望的心,顿时得到了些许抚慰。
渡厄尊者他们并没有听过,只知有渡厄星君的传闻。
但她说是来帮他们的。
众人心中生出一些希望,却依旧有些半信半疑。
因为哪怕众人平日里也拜神,却是从未有人见过神灵出现。
如今这个疑似神灵般的存在,实在让人觉得太没有真实感了。
“去带一位重症病患过来。”
她是看着眼前的兴德县令说的,无上威压扑面而来,叫兴德县令心中敬畏至极,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立刻道:
“是!”
片刻后,一位重症病患被抬了上来。
那人瘦得皮包骨头,面色灰白两颊潮红,时不时剧烈地咳嗽,沉重喘息,呼出的气息散发着药物和呕吐物混合的味道。
陈青竹蹲下身,将一只手覆在其胸口,探查其身体状况。
很快有了结论,外邪入体,鼻咽喉侵蚀肺部,继而诱发了高热,咳嗽,呕吐与吐血等一连串病症。
对于普通大夫,不同的瘟疫有不同的丹方,但对于她而言,却只需要用水灵气清除外邪,木灵气恢复生机即可。
这两者甚至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一道水木灵气倾泻而出,从那病人的胸腹部往周身扩散而去。
在功德光点的加持之下,除夕那晚她便已突破炼气五层,灵气储量丰沛了许多,水木灵气也越发精纯,作用在凡人身上的涤荡生发之效自然也更加立竿见影。
不过片刻,众人便发现那病患的面色和呼吸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失,神色很快变得舒缓轻松。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尊者便收回手站了起来。
而原本奄奄一息的病患,也是一脸惊奇地自己从门板做成的担架上坐了起来,又是使劲按自己的胸口,又是甩自己的脑袋。
口中喃喃道:
“头不痛不晕了!胸口也不痛了!怎会如此神奇,我……我好了吗?”
几个大夫见他几息之间就从病得快要断气,到不咳不喘自主起身,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行医数十年,竟是从未见过如此奇迹!
“尊者,可否容小人看看?”
一位大夫大着胆子请求道。
陈青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几个大夫立刻一拥而上,挨个把脉,把完脉脸上的神色更是一脸恍惚。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想问又怕冒犯了神秘的尊者。
“师父,怎么样了?”
一个打杂的小学徒忍不住问道。
“好了!瘟疫全好了!他如今除了还有些虚弱,其他概与常人无异!”
一个老大夫拍案叫绝。
其余大夫纷纷狠狠点头附和。
亲眼见证这前所未有的医界奇迹,他们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场所有人,看看那负手而立的白衣尊者,又看看那大变活人的重症病人,皆是一脸震撼。
好一会儿,才有在院中帮忙的老仆妇率先跪倒在地,激动得哭喊道:
“神仙啊!真的是神仙来救我们了!”
其余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连向来不信鬼神的县令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与激动,跟着跪下。
陈青竹俯视着跪了一地的人们,心中满意,然后继续用灵力传音道:
“兴德县令听令!”
兴德县令连忙膝行两步上前,无比恭敬地道:
“请尊者吩咐!”
“三日之内,依病情轻重,将全县所有病人分批送入泰安酒楼,本尊将施法为他们清除瘟疫。”
“三个时辰后,务必送达第一批。”
那泰安酒楼正是陈青竹安置蓉娘的地方,不知老板伙计是生病了还是逃走了,如今空无一人。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兴德县城的病人太多了,她不可能一一上手救治。
这泰安酒楼紧邻县里唯一的一条河。
她可以毫不费力就攫取到大量五行水气,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有助益。
兴德县令却是已经对神秘的白衣尊者信服不已,完全不再质疑她为何下这样的命令,毫不犹豫地领命:
“是!”
话落,便见那白衣尊者飘飞而起,然后在半空中蓦然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