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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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大人肯定会派人来核查此事。
但以他家的背景,再送一份重礼,巡抚大人必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天高皇帝远,巡抚大人的话便是一切。
这次升迁,十拿九稳!
存在于兴德县百姓们传闻中的渡厄神尊陈青竹,其实此时依旧没有离开兴德县。
而是换了身普通人穿的棉袄子,重新戴上了帷帽,与蓉娘一起在县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
毕竟花费了这么大代价才控制住瘟疫,没有确定瘟疫不再复发,她是不会离开的。
得知当地百姓竟要给她建神庙,蓉娘别提有多兴奋了。
“娘亲,您成神尊了!他们正在给您建庙!”
哪怕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她依旧激动得小脸通红,对自家娘亲的崇拜简直滔滔不绝。
“哦,那就让他们建吧。”
陈青竹并不太惊讶,也并不惊喜。
如此高调现身,救下数千人,若还不能混个神仙名号……
那只能说明她演技不行。
可就算有了神庙,她如今一没有神识可附着于神像之上,二没有记住一两本利用信仰之力修炼的功法,根本无法利用这份信仰之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次如此高调的行动没有其他作用——
至少,下次她再来这兴德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打开兴德城门,得到百姓们的拥戴。
至于那位知府会出来抢功,完全在意料之中。
天下学子十数年寒窗苦读考得进士功名,进入官场,却会成为最微末的存在。
没有好的出身,也无贵人抬举,哪怕自身再有能力,也可能一辈子都在最底层打转。
被上官抢功,推出去顶罪,那是国朝官场再常见不过的现象。
她特意留下“不必上报朝廷”的话,便是为了让那位知府放心来抢功。
至于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这位年轻有为还爱民如子的兴德县令,对这腐朽的国朝多些失望,将来才会更容易被她收服。
当然,这份功劳也不是那么好抢的。
就连被她亲自赐予功劳的郑元乃,没有她托底也会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死,更何况一个与她无亲无故的饶州知府。
他的贪婪,只会让他成为她铺路造势的牺牲品。
最后一批瘟疫病患被治愈后的半个月,兴德城终于宣布结束封锁。
与此同时,海量的功德霎时间便涌入了陈青竹的丹田。
不过瞬间,整个丹田都被灿烂的金色填满,沉淀得无比厚重。
陈青竹有种很清晰的感觉,这功德量,绝对不止比上次赈济洪灾多三倍。
她并不会功德修真体系的功法,对她而言,功德最重要的作用还是对修炼速度的提升。
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上品玉石,她立刻试验起来。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上品玉石便全部化作为了石粉。
陈青竹睁开眼睛,心中满是惊喜。
她吸收灵气的速度足足在之前的基础上提升了三倍!
若以最开始的修炼速度衡量,那就是九倍。
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再花三个月,就能将修为提升到炼气六层。
再过九个月,则能提升到炼气七层。
明年此时,她便会是一名炼气后期修士!
不仅攻击能力会变得更强大,能使用的法术种类也会变多。
最重要的是,可以恢复制作符篆的能力了!
那些符篆不管是存储下来作为备用的攻击手段,还是发给手下,都能大幅度拔升她的实力。
想到此,陈青竹心情大好,扬起明快的笑容对女儿道:
“蓉娘,我们出发去下一站!”
此番行动,修炼速度方面的收获已经让她很满意。
下一步,便该去找玉矿了。
正月是国朝百姓四处走亲访友的时候,官员们也不例外。
虽说朝廷规定的假期只到初四,但对于位高权重的官员们来说,只要没有什么要事,十五之前都依旧是处于休沐状态中的。
淞沪府的赵千户也趁机去南都城,向直隶的都指挥使送礼。
都指挥使百忙之中见了他一面,阿谀奉承几句后,赵千户连忙步入正题:
“大人,咱们淞沪府那位新来的郑参将实在是太狂傲了,一来便将我们几个千户架空。我们几个的权柄都是小事,可谁不知道我们都是大人麾下的,他这样做,分明便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中,小的实在为大人不平!”
上首的都指挥使,与赵千户年纪相当,却是满身的官威。
哪怕底下的赵千户算是半个岳父,这位都指挥使也并没有半分客气,闻言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得了,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说吧,那位郑参将到底做了什么。”
赵千户连忙将郑元乃在淞沪营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这位都指挥使沉思片刻却道:
“看来这位倒是个想做出一番功绩的。既如此,让他做就是了。”
下属如此上进,自己花钱打造精兵,到时候立下军功,不也有他这都指挥使一份功劳么。
听说,这郑元乃当初在五城兵马司就给那位指挥使送了一份军功。
那小子单枪匹马,就组织一些道士平民都能杀死一百多个倭寇,若手头有精心训练的兵,说不定能立下更大的军功。
既如此,他自然是不会傻到去扯后腿的。
赵千户万万没想到,都指挥使竟是这个态度,心中顿时又着急又不甘。
那愣头青可是花的自家的钱养军队,以后肯定不可能再将那些人还给他们。
那他们手头可就没几个人了,谁来给他们种田做杂役。
而且,手下统帅的兵突然就从三四百人变成一百多,这权力落差也太大了。
“可是大人,他时常将士兵弄到淞沪大营操练,我们卫所的守卫就空虚了,这只怕不利于防卫啊。”
赵千户连忙找了个借口。
直隶都指挥使沉思片刻,看着他冷冷一笑:
“想手下有人,还不简单?今冬天寒,卫所冻死了不少军户,照着名册再去那些人的原籍勾来填补便是。”
“本官记得你们几个千户手中是有不少名额的,给你们都填上。”
赵千户傻眼。
都指挥使大人的意思,竟是要把他们手中吃空饷那些名额,用真正的兵卒填满?
真正的兵丁,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些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再怎么克扣,也还得分他们三瓜两枣的月粮才行得通。
这可就相当于把本该属于他们的钱往外拿。
“大人……这……这万万不可啊……”
都指挥使却是目光冷凝地看着他:
“有何不可?你们既想要手头有人,又什么都不想付出,世间岂有这般好事?”
赵千户想说,他们只想让郑元乃把那些兵丁还给他们,让卫所维持原状。
都指挥使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本官明日便着手安排。你们卫所也好生准备接收新人吧。”
郑家这位后辈不是想养兵么,他倒要看看,以郑家的实力,能养多少兵。
人,他给准备上。
郑家不管是取还是不取,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
郑家若愿意养更多的兵,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至于这些千户,多年来也吃进去不少油水,如今少吃几口,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说做就做,这位直隶都指挥使,果然在第二天就下达了为淞沪四大卫所勾军的命令。
这些吃空饷的军户,当初也并不是随便填的名字。
国朝对于军户军籍是会抽查的。
因此吃空饷的那些兵丁,也不能凭空捏造,都得是卫所附近县府有籍贯有姓名的真人。
只不过,这些人本已经死了,在当地应该销户,却被官员拿去与卫所交换了利益。
就这样,在一些人根本不知情的时候,就成了军户的亲族。
平时无知无觉,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可一旦朝廷需要增兵用兵,勾军差役就会到他们家中来拿人。
突然要去充军,世世代代做军户,对普通百姓而言,这比倾家之祸也好不了多少。
淞沪几个卫所总共要填一千三百余户空饷名额,此次便有一千三百户人被强行勾取。
“官爷!我们家中无人参军啊,怎么会是军户亲族,这一定是弄错了!”
有人试图为自家拨乱反正,换来的却是勾军差役毫不留情的喝骂毒打。
“大胆刁民,竟敢质疑官府的户籍有错!找死是不是?”
在勾军官差的强力镇压下,一千多户原本不是军户的百姓,只能咽下血泪,收拾包袱带着全家人被押送到淞沪的几个卫所。
没有房屋,没有土地,全家上下只有五两安家费。
在千户们眼中,这些人可都是他们花了大代价换来的新财产,自然是不能让他们一来就直接被冻死。
千户们家中,房屋虽然宽敞,却是不可能给这些新兵和家眷们住的。
千户们商量一番,有了好主意:
“买帐篷也得不少钱,还不保暖。倒不如让他们去其他军户家中挤一挤,等开春暖和了,他们就有一年时间可以想办法,也不至于冻死。”
于是,原本那些军户们家中,全都被强行塞了一倍的人。
本就不宽敞的住处,变得越发拥挤。
新老军户们都苦不堪言,却没有任何办法。
郑元乃是直到在他手下训练的兵丁们来告状,说千户们在他们家中强行塞人,才知道淞沪四大卫所增加了许多新的军户。
他亲自去了卫所,看了那兵丁的家人如今的居住情况。
那些军户们的家本就不大,如今直接被塞了一倍的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当行李,便让整个家拥挤得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少有。
他们要这样住到有新房屋为止。
至于卫所何时给他们盖新房?
卫所专门负责接待他的百户表示,这些军户都是发了安家费的,房子要自己盖。
然而,一问新军户们才知道,安家费只有五两。
盖一家所需的房屋本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有些需要祖祖辈辈积累才能盖上几间瓦房。
五两安家费哪里够。
而且,他们已经失去了土地,下一季的出息只能指望军屯的田地,这些安家费还要管新的粮食种出来之前一家人的口粮,根本没有余钱拿来盖新的房屋。
郑元乃气到发抖。
五两安家费,安置背井离乡的全家好几口人!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国朝规定的三十两安家费,到了军户手中,竟然只剩下五两!
左右近卫立刻上前听令。
一直跟着他的副将范大勇却是看出他神色不对,微微皱眉,将郑元乃拉到了一边,低声问:
“将军意欲何为?”
“我要把那些千户全抓起来,抄家问罪!”
郑元乃咬牙切齿地道。
范大勇严肃地提醒道:
“将军!您没有对他们问罪的权力,必须交由都指挥使司。”
郑元乃一愣,但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那就先把这些人抓起来,再写题本!”
范大勇对于少爷的天真默默叹息,但这也正是他跟过来的作用之一。
“首先,军户们的安家费是层层贪墨后才变成五两的,并非那些千户一人所为。您将此事掀开,会得罪很多人。这种事,您看看历朝历代,哪个带兵的将领敢碰?”
“别说老爷只是个三品总兵,就算是定国公,也从来不会去管这种事。”
郑元乃闻言,神色不由一怔。
他先前没有想这么深,只由手下兵丁们那里了解到那些千户对他们的盘剥,盛怒之下,竟忘了军饷与安家费到底牵连了多少人。
这确实并非区区一个郑家能管得了的事。
“那就只处置这些千户总可以了吧?”
如此,牵连的人少些,便不会有那么大阻力。
郑元乃相信,哪怕只是处置了这些千户,军户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然而,范大勇还是摇头:
“您以为这些千户如此嚣张,仗的是谁的势?他们都是都指挥使养的狗,年年都要向都指挥使送上不菲的孝敬,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少爷!”
“得罪了都指挥使,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都指挥使,便是两人的直接上官。
摆明车马地得罪他,便意味着以后在驻地将处处受到掣肘,什么事都办不成。
郑元乃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劝告的人,只是,他心中依然十分不甘:
“那我们只能放任那些千户继续横行作恶?”
范大勇点头:
“没错,我们动不了他们,最好就不要出手。否则,半途而废,只会损害您的威信,也叫他们更加嚣张。”
郑元乃不得不承认,勇叔说得很有道理。
若他贸然出手将这些千户抓起来,倒是解了一时之气,可这些人有都指挥使庇护,根本不可能被处置。
等他不得不释放这些人,他们亲自体会到,他对他们无可奈何,只会更加嚣张。
对于军户们那边,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也不利于人心凝聚。
想明白这些,他整个人的神色蓦然间便颓唐了许多:
“这世道真是可笑啊,处置欺压百姓的贪官,天经地义,却仿佛冒天下之大不韪。”
范大勇知道自家少爷年轻气盛,热血未凉,此刻心中想必极不好受,于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爷,这本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与其引火烧身,什么也做不成,不如先做好力所能及之事。”
郑元乃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力所能及之事,那有多大意义呢?”
范大勇斩钉截铁道:
“当然有意义,您忘了观主的交待了吗?”
提到观主,郑元乃这才精神一振。
对啊,还有观主。
观主是仙人,掌握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强大力量。
只要他好好完成观主交待的任务,将这些人打造成一支可战之军,观主定不会对他们弃之不顾。
到时候,若能在观主的帮助下打一场大胜仗,他便能趁机向上头申请独立组建一支营兵,让他们彻底脱离那些千户们的管辖与压榨。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个奔头。
郑元乃在范大勇的劝解下,重振心神。
他没再与千户们纠缠,而是让人去采买了一些油布发下去,让军户们可以搭建一些临时的棚子,将那些不那么要紧的家当行李放在棚子里,稍微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然后便强势地召集了所有新兵,一起前往淞沪大营操练。
千户们自然是反应很大。
花了如此大的代价才弄来的新军户,竟是又被这将军给抢走了!
但不管千户们怎么闹,这件事是郑元乃的底线,他绝不退让。
如今在卫所上,原本的兵丁都已经跟郑元乃一条心,千户们基本被架空。
新来的群龙无首,自然是下意识听从官更大的将领的话。
于是,郑元乃一旦强势起来,千户们除了向都指挥使告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都指挥使在此事上,也站郑元乃这边。
郑元乃虽然想做实事,却懂规矩知进退。
除了要人,不管任何不该管的事。
训练新兵的开销,也是他给多少就多少,不够的就自己掏腰包补上,从不给他找麻烦。
如此懂事的下属,他自然也是要给予一定支持的。
于是,郑元乃扩充操练兵员一事,还算顺利。
如今已是二月,倭寇们从四月中旬开始,随时可能登陆,为了让新兵们在这之前也有可战之力,他与范大勇一起想了不少办法。
他为新兵们也设置了训练目标,比如一个旗整体臂力和奔跑速度达到某个线,整个小旗所有人每天都能加一两肉。
每半个月考核一次,最优秀的十个小旗,每个人都有二百文银钱奖励。
每小旗十一人,选体能最优者为小旗。
军阵演练上,成绩最好的十个小旗,每人有一两银奖励。
合格的小旗每人有一百文钱与三十斤米的奖励。
不合格者,接下来半个月伙食标准则要降级,从每天有油水有肉吃,变成七天只能吃到一次肉。
新兵们手中缺钱,他将原本要直接补贴给他们的安家银两变成了训练中的奖银,倒是大幅提升了这些新兵们的训练积极性。
一个月过去,便已经有了些成效。
三月原是农忙之时,要种植水稻,要收割小麦油菜,军屯上需要人手。
千户们自觉夺回兵丁的机会来了,便联名向郑元乃提出,中断操练,将所有兵丁撤回卫所专注耕作。
郑元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且邀请都指挥使前来淞沪大营检阅。
“大人,兵丁操练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农忙之后,倭寇随时可能登陆,若因农事中断训练,导致兵丁们战力下降,实在因小失大。”
“况且,今年新来了一千三百多户军户,余丁与家眷加起来已经足够耕作所需,完全不必调动正兵。”
都指挥使看着台下被郑元乃养得红光满面又军容整齐的两千多正兵,心中十分满意。
“言之有理,那便依你的意思,今年以操练为先,屯田农事先由余丁与家眷顶替。”
“多谢大人!”
郑元乃感激地道。
都指挥使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乃啊,操练一事上,本官可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今年倭防你可别让本官失望!”
连兵丁们的月粮都只发三分之一,两千余人每月的操练津贴也不过两百两,这也叫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郑元乃心中觉得讽刺,面上却并未显露,只恭敬应是。
练兵一事上他已经尽了全力,但这些兵训练的时日还是太短了,对上倭寇,结果如何未可知。
抗倭一事要有亮眼的成绩,还得依靠观主。
但愿到时候这些兵丁们的训练成果,能让观主满意。
陈青竹原本是打算去更南边的两广寻找玉矿。
但郑元乃那里的淞沪兵权,给了她意外之喜,也让她必须在四月中旬之前抵达淞沪。
那此行必然不能走太远,于是临时改变了计划,打算在近些的地方寻找玉矿。
整合了前世所知的消息,她兴德和隔壁九江府的庐山两处可选。
庐山境内的矿已经有人在开采,只能作为备选。
兴德境内东部大山的玉矿,如今还无人知晓,自然是第一选择。
陈青竹之所以会知道,还得归功于前世的靖南侯夫人张氏。
前世,大约四年后,彼时天灾频发,永安帝深陷天罚的流言中,各地官员变着法拍龙屁。
新的饶州知府献上了一块很大的紫色奇石,说是当地出产的祥瑞,后来永安帝将这祥瑞赏赐给了唯一的大皇子。
张氏等人也进宫欣赏了这一祥瑞,回来后,悄悄告知裴骁,说那其实是一块玉石。
紫色玉石稀罕少见,若能找到玉矿,成片开采,必定会给靖南侯府带来不菲的进项。
谁还嫌银子多呢,裴骁自然不会反对,立刻派了人去饶州打听这奇石的来源。
到了当地,才知道此奇石来自兴德县东部的山中。
靖南伯府派了擅长探查玉矿的匠人前去探查,最终得出结论,那山中的确有玉矿,但产量应该不大,紫色玉石有多少更是未可知,且开采难度非常高。
张氏不死心,还是派了人去筹备矿场。
可惜,还没等到这矿场有所产出,赣省便已沦落到了义军手中,靖南侯府的矿场也没了后文。
这是靖南侯府已经派人确定过的,可以省去陈青竹四处寻找的时间,又与兴德县城离得不算远,自当列为首选。
虽说产量不算多,但再怎么不多,那也是个矿,其中的上品玉石不会少,灵气供她突破炼气七层应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开采难度,对她来说就更不算事了。
这般想着,她便毫不犹疑地首先去了兴德东部的山中。
如今灵液已经耗费得所剩无几,陈青竹与蓉娘便没什么重要的行李了。
将马车一卖,直接骑着马便进了山。
山中几乎没有人家,冬日也十分萧条,只有零星一些猎户会进山谋生。
走到山里,当马匹不再方便行走时,陈青竹便找了个山洞落脚,将马拴在山洞外面,直接带着蓉娘飞上树梢,在高处探查周围的灵气浓度。
一般来说,灵气浓郁的地方才会有上品与极品玉石。
花了三天时间,陈青竹便已经把整座大山探查得差不多了。
然而,结果并不如她原本预想的那样乐观。
上品与极品玉矿较为集中的只有三处,其灵气总量,初步估计是不够她突破炼气七层的。
更何况,在突破炼气七层前后,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难得出来一趟,灵气储备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此处既然都已经花了时间与灵气探明,当然不能放弃。
思索一番后,陈青竹想到了解决办法。
在树顶绑上了红布做标志,她飞到山下买了三个装酒用的大坛子,用一个大网兜提着上山。
蓉娘被她安置在一个干燥温暖的山洞里,潜心修习武道内功。
这三天,她们吃住都在山里。
陈青竹探查灵气的同时,随手就能打到野兔野鸡,往树顶上一掠,一大兜野生板栗便到手了。
野鸡炖板栗,烤野兔,在陈青竹的绝佳手艺下,鲜美无比。
有时候还会带回一些柿子干,或者经过风霜变得特别甜的橘子。
总之,别有一番野趣,叫蓉娘觉得十分新奇又开心。
如今陈青竹下山一趟,让她自己待着,有马匹作伴,也根本不觉得害怕了。
见陈青竹提着三口大缸子回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娘亲,这是要做什么呀?”
陈青竹扬起灿烂笑容神秘道:
“取天地之精华。”
“啊?”
蓉娘不解。
陈青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提着酒坛子,道:
“走吧,取给你看。”
说着,带着女儿来到了一处极品玉矿较为集中的小山包上。
放下蓉娘,陈青竹开始在四周布阵。
她如今既没有储物戒指,也画不出来储物的符篆,只能直接把灵气提取出来压缩成液体带走。
为此,她叠加了好几个聚灵阵,让灵气得以聚集再压缩,最终汇入那酒坛之中。
布置好阵法,陈青竹站在法阵中间,拿出一粒早就准备好的榕树种子,双手掐诀。
浓郁的木系灵气喷涌而出,转眼间,那落地的种子便长成了一棵比人还要高的大树。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拔高,不过一两息的功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哇——”
蓉娘忍不住惊奇低呼。
哪怕这一路出来,她已经见过娘亲施展过好些神异手段,可那些都没有此刻的视觉效果震撼。
在她看来,娘亲就是扔下一颗种子,掐诀一指,那种子就蹭蹭蹭地变成了参天大树了。
“娘亲威武!”
蓉娘激动地直拍手。
陈青竹弯唇笑了笑,这对于拥有水木灵根的她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催生法术,算不得高明。
甚至她炼气初期就已经能施展。
只是那时候灵气太珍贵,用来施展这种没太大效用的法术,倒不如用来治病救人收益更多。
如今用这法术,自然也不是为了好玩。
而是那些极品玉石都埋藏得有数百丈之深,用普通的办法抽取灵气,只怕十年八年都抽不完。
这棵经她催生的榕树,根系特别发达,在她的设计下已经化为了聚灵阵的一部分,可以作为触角直达那些矿层处深处,以最快的速度抽取灵气。
如此一来,此处的极品玉石只要半个月多就能全部化为灵液。
陈青竹抱着蓉娘离开了大榕树的范围,这才注入灵气启动了这个用来浓缩灵气的阵法。
其余两处也如法炮制。
布置好阵法后,她也没放过其他零碎的极品玉矿,催生出榕树,操纵其根系直达那些零碎的石块处,然后便坐在那颗树上打坐修炼。
蓉娘也在树下修习内功,沐浴散溢出来的点点灵气。
她作为普通人并不能吸收存储太多灵气,但陈青竹每日都会花一刻时间为她将灵气转化为真气、
半个月下来,蓉娘体内的真气明显增长不少。
虽说还不能做到外放真气,力气却比一开始大了一倍。
这让蓉娘十分惊喜,每天都要抢着干那些需要力气的事,还乐此不疲。
又过了几日,陈青竹去看了那几处聚灵阵。
发现灵气已经抽取殆尽,便撤了阵法。
将三个酒坛都施加了密封术法,防止灵气外溢,又施展水系术法,将灵液冻结成晶体,以防止破裂溢散。
最后,催生出细细的藤蔓将三个酒坛包裹起来,这才带着蓉娘和三个收获满满的酒坛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已经被当地豪强所侵占的庐山玉矿。
陈青竹之所以会得知庐山玉矿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庐山玉有名气。
事实上,如今外界几乎都不知道庐山玉的存在,它一直是充作其他品种售卖的。
若非前世陈青竹曾听闻赣省的义军首领是庐山玉矿的矿工,只怕再过许多年,也未必能有人得知庐山出产玉石。
按照朝廷律法,矿山皆归朝廷所有。
朝廷若发现新的玉矿,绝不至于对其出产的玉石这般遮掩。
所以,毫无疑问,那庐山玉矿是豪强所霸占的私矿。
这也是陈青竹选定庐山玉矿下手的重要原因。
私矿,他们自己都立身不正,就算被她采走了矿脉也不敢过于声张。
如此,便不容易暴露玉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