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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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上的倭寇们二十多天后就要开始登陆,她得去淞沪坐镇,助郑元乃一臂之力。
这趟游历该结束了。
第206章 被掳走的百姓与进军淞沪的倭寇。
距离淞沪府一千六百余里的玻璃岛上,占领此岛的倭寇们正整顿舰船,准备前往大魏沿海烧杀抢掠。
近两百个衣衫褴褛却身形瘦削的青壮年,被一群倭寇带到了一处极其简陋的茅屋聚居区外。
“给你们一刻时间,过去和你们的家人道别!”
而此时,那茅屋聚居区内,许多同样衣着破旧,神色麻木的女子,被从屋里驱逐出来。
他们都是被倭寇掳来的大魏百姓。
自从到了这岛上,男女便被分开了。
男的作为苦力,下海打鱼,收割甘蔗榨糖,还要耕种岛上的田地,每日都是重体力活,却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过得十分艰难。
女子的处境也是不相上下,白日里是织布做饭的女奴,到了晚上,还要被那些畜生倭寇拿来奸淫取乐。
也就是今日要出海,他们才破天荒被允许与亲人团聚。
“钟四娘!钟四娘!你在哪里!”
见那群女子走出来,人群里,不少男子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钟三郎也是其中之一。
从去年被这伙倭寇抓到这岛上来,钟三郎已经快大半年未曾见过一同被抓来的妹妹。
岛上的女子过得什么日子,他是听说过的。
据说许多女子受不了折磨自尽身亡,他完全不确定,自己的妹妹是否还存于人世。
去年倭寇进入村庄时,父母与兄弟都已经被倭寇杀死,如今只剩下他与妹妹四娘相依为命。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自己的妹妹活着。
一个满身是伤神色凄惶的少女,也正在人群中四处寻觅。
听到钟三郎的声音,少女麻木的神情中终于染上了几分激动,赶紧跌跌撞撞往钟三郎所在的栅栏处跑来。
“三哥!三哥!我在这里!”
看着眼前头发蓬乱,瘦得一把骨头还满身青紫伤痕的少女,钟三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妹妹,你……你还好吗?”
久违的亲人的关心,让钟四娘不由自主泪流满面。
不是人人都有寻死的勇气。
钟四娘每日里受尽折磨还咬牙活着,心头唯一的念想,就是一同被抓来的哥哥。
“三哥,我好,我没事的!你呢,你过得好不好?”
难得的团聚时间,她不能用来诉苦。
诉苦除了让三哥担心难过,没有任何用处。
钟三郎同样是报喜不报忧:
“妹妹,我也很好,你别担心。”
两人看着彼此瘦得皮包骨头的脸,听着对方宽慰的话,泪水越发汹涌。
好一会儿,钟三郎才收住情绪,紧紧握着妹妹的手,殷切叮嘱道,
“妹妹,这次我要跟他们去大陆,说不定等我回来,就已经升做武士,到时候就能把你接出来了!”
倭寇首领承诺过,这次去大陆抢劫,只要表现骁勇,回来便可以升做武士,到时候就能庇佑自己的家人了。
“你可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等着哥哥回来!”
钟四娘却是使劲摇头,急声道:
“哥,你别信他们的鬼话,他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去挡刀子的!那些冲在前头的,没几个能回来,你别想什么立功不立功,保护自己最要紧!”
正说着,就有一个身材肥胖皮肤黝黑的男人走过来,扯过钟四娘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
“臭娘们,胡说八道什么!再在这里扰乱军心,老子直接弄死你!”
打完一巴掌,抬起手又要打。
钟三郎见状,急忙跪下磕头求情:
“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小妹不懂事乱说话,下次不会了,求您别打她了!我会好好表现的!”
那管事的男人这才一把将钟四娘搡在地上:
“哼,看在你这哥哥还算懂事的份上饶了你!”
钟四娘这才逃过一劫。
“四娘,我一定会立功成为武士的,你等着我!”
钟三郎满怀决心地道。
他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救妹妹出火海,不再被人随意殴打凌辱。
钟四娘望着兄长,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满是绝望。
刀剑无眼,被驱赶在前头挡刀箭的,有几个能回来。所谓立功做武士庇佑家人,不过是那些天杀的倭寇诓骗他们的话。
这一面之后,他们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之日。
若哥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她不敢想自己到时候要怎么活。
像是钟家兄妹这般的,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那些满怀希望过来,却没有找到自己家里人的。
他们的家人可能是被抓过来,受不住折磨死了,也可能是在去年倭寇进村劫掠的时候就被杀死。
根本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只知道没有找到人。
可那些倭寇却不会体恤他们的心情,让他们过来见见亲人是为了让他们冲锋陷阵的时候更卖命,哪管他们找没找到人。
时间一到,就开始拿鞭子驱赶:
“好了!时间到了!通通上船!”
但凡有那走得慢些的,鞭子便落在了身上。
想要反抗的,更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
现场哭声一片。
没多久,青壮年们就被强势驱赶进了船舱底层。
上船后第二天,就有人来强迫他们剃了头发,在头上抹上清漆充作倭寇。
看着彼此那与倭寇一般无二的发式,许多人不由绝望大哭起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钟三郎那般为了妹妹,愿意拼死一搏的。
他们只想活着。
哪怕猪狗不如,也想活着。
可如今,他们这般与倭寇有何区别,官军见了他们就会拼死斩杀他们,他们的活路又在哪里。
与底层悲怆绝望不同的是,上层的船舱里,倭寇们喝酒吃肉,十分欢快。
这支船队的首领林斋一,也正一边饮酒,一边与手下几个得力下属商议着此行登陆一事。
各路倭寇虽说各自为政,但在登陆大魏沿海一事上,却颇有默契。
每次行动之前,各方首领都会在公海上齐聚一堂,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各家势力从哪一方登陆,以免大家去了同一个地方,影响收获不说,还伤和气。
按照规矩,各首领一般都是上船后才会告知下属们登陆之地。
得知他们这一支队伍竟是要从淞沪登陆,几个小头目大惊失色。
“首领!去年全灭向二哥的郑元乃,如今正是淞沪守将,我们从淞沪登陆,是不是太冒险了?”
“对啊,首领,我们是不是被人给坑了!”
林斋一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
“老子难道是吃闷亏的傻子不成?”
“放心好了,老子早已经与他们谈妥,若这次我们能挫一挫那郑元乃的锐气,向二哥的狐耳岛便归我们所有。”
去年向二哥那股势力在大魏折损过半,实力大降,如林斋一的玻璃岛这等倭寇大势力,都瞄准了这块肥肉。
但正是因为谁都想要,谁也不服谁。
大家又不愿意彼此相争伤了元气,叫其他人捡了便宜,反而一直悬而未决。
听到这话,林斋一的几个手下顿时神色舒缓了。
唯有一个保守些的小头目卢老九忍不住质疑:
“他们竟肯答应这样的事?”
林斋一老神在在道:
“有何不肯?去年向二哥折在郑元乃手中,叫大魏皇帝将其引以为绝世将才,大肆栽培。若不及早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成长为所谓的抗倭名将,以后谁还有好日子过?”
“我们玻璃岛冒了大险,自然要拿大头!”
卢老九还是心中没底:
“首领,那郑元乃能将向二哥一行人全灭,又已经开始操练新军,只怕本事非凡。我们没与他打过交道,要不还是不要贸然试水?”
林斋一闻言,哈哈笑着拍了拍卢老九的肩膀:
“老九啊,你就是太胆小了!淞沪海岸线长达四百余里,他郑元乃就是神仙,也料不准我等从何处登陆,更何况正面遭遇?”
“况且,你老大既然决定从淞沪登陆,自然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他的屯兵线路。”
听到这话,卢老九这才转忧为喜:
“首领果然神通广大!竟是不声不响连屯兵线路都打听清楚了!”
林斋一的神色中满是冷意和杀意:
“财能通神。他手下的几个千户,可都是贪财的鬼。”
这次买通那几个千户,花了不小的代价,他必须得从淞沪附近的百姓富商身上,翻倍将这笔钱赚回来。
郑元乃镇守淞沪又如何,他照样如入无人之境。
他林斋一,将踩着这位冉冉升起的天才将星大展威名。
第207章 矿工抵达,秦大富的选择。
岛上的倭寇出发之时,祝昌明一行人也已经顺利地从九江府赶到了南都城外的码头。
繁华的陪都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哪怕只是码头这样的冰山一角,也足以叫九江府的这些矿工们的内心受到巨大震撼。
看到码头上那些来来往往的搬运工人,许多矿工不由对未来心生期待,觉得南都人多地方大,工作也多,自己定能在这里找到好出路。
至于神仙的命令……神仙对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如此和善,又岂会计较他们自谋生路。
听到这些窃窃私语的议论,祝昌明眉头微皱:
“这些人,竟是忘了神仙的吩咐不成!”
一路上,与他一同主事的耿大亮却是不慌不忙:
“祝头儿不必忧心,也就一部分人心思浮动,大多数还是记着神仙的恩情与吩咐的。”
“那些心思浮动的,叫他们下船去见见世面,自然就老实了。”
他作为货郎走南闯北,可是听说过不少事情。
自然知道什么叫“京城大居不易”。
他与祝昌明说了自己的一些见闻与猜测,祝昌明的神色也逐渐舒缓。
“既如此,那便先在港口停泊一两日,等人心齐了,再去找那秦姓富商。”
“免得我们的人不听号令,给人家添麻烦,倒是有负于神仙的嘱托。”
于是,他们便如同往日去船下采购时一样,暂时将船停在了南都港口内。
“兄弟们,南都这等超级大城,住宿费用必然不菲,在我找到那秦姓富商前,大家便先住在船上。不过,想去码头见见世面的,也可以去,但最好结伴,免得走散了。”
听到这话,那些有心想自去谋生的,便大着胆子去码头上打听情况了。
然而,大半天过去,等到了晚上,所有人便全部偃旗息鼓。
一些人出去了一趟便发现,南都城的物价,几乎都是九江的两三倍。
码头上帮派林立,时常为抢活儿打得头破血流。
除此之外,还有衙役到处清查文书户籍,对没有文书或户籍的,全部打为流民,轻则驱逐出城,重则关押入狱。
他们当中有一拨人,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衙役清查户籍文书,四处拿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自家船上跑。
后来衙役们也来了他们这艘船,祝昌明主动拿着定国公府的令牌出去交了停靠费用,衙役们便没有再过问这艘船上的事。
那些有别的打算的人,在经过这大半天的见识后,什么心思都没了。
原就打算听从神仙安排的,心中也是庆幸不已。
若不是神仙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后路,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身份文书,出去流浪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困苦。
见诸多矿工再无他念,祝昌明这才带了两个人,拿着令牌进城打听那秦大富的住处。
从城西到城东,足足花了两天时间,这才找到那气派的秦宅外头。
出示了定国公府的令牌,祝昌明与两个随行之人很快被请进了宅子里。
“老爷出去办事了,我们这就去请,劳烦客人们在此等候。”
虽说需要等候,这宅子里的仆人却十分客气,奉上茶水点心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
不仅点心极其美味,连杯盘碗盏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精美。
再加上先前进入这宅子,一路所见的屋宇都是豪华又大气,仆人们一个个也是穿戴体面,行事极有规矩气派,祝昌明与两个随行的矿工,皆是越坐越没有底气了。
“老爷回来了。”
秦大富原本在外头巡店,听闻有定国公府的人找他,又匆匆赶了回来。
走进花厅一看,这些号称定国公府下人的访客,竟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劲装,言行间也颇为拘谨,倒让他对他们的身份有些起疑。
定国公府身为南都城的顶级权贵之家,其中的奴仆下人们,许多都趾高气昂的,少有这般做派。
秦大富做事向来谨慎。
虽说秦家如今凭着慈航观第一信众的身份,在南都城的权贵们那里都颇有颜面,但他并未因此自满。
哪怕是对待这些府上的下人,他待人接物时也依旧与以往一般谦逊有礼。
因此,疑惑归疑惑,秦大富面上还是十分客气的:
“在下秦大富,敢问几位有何见教?”
祝昌明闻言,赶紧站起来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抱手礼,把来意一股脑倒出:
“小的祝昌明,奉神仙之命来找您。定国公府的令牌,也是神仙给的,神仙说,您看了信件自会明白。”
听到神仙二字,秦大富顿时就是心中一动。
莫非……
他接过信件,一看,果然如自己所猜测。
然而,越看这信中的内容,越是心惊。
观主竟是去了赣省,还在当地一口气收容了四百多矿工。
并且还在信中吩咐他将这些人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然后传信给慧岸道长,令她前来集中训练这批人手。
囤积武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极其敏感的。
观主……究竟想干什么?
哪怕心惊肉跳,这样的揣测也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间,秦大富便收起杂念,开始思考起哪里合适安置那四百多矿工了。
观主能将这样的大事交给秦家处置,可见对秦家的信任。
他又岂能辜负这份信任。
更何况,不管观主要做什么。
以观主的能力手段与对忠实追随者的维护,都值得他豁出全部去赌。
“祝公子稍事休息,等秦某与内子商议一番,便带你们去安置。”
说着,他便进了内院去找秦夫人商量,到底有哪里适合安置这些人。
秦夫人一听说,这是观主的吩咐,也是相当上心。
如今她在南都城,那也是跻身于权贵阶层,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若没有观主,哪有她今日的风光与地位。
更重要的是,若不是观主,珍娘又岂能如此轻易摆脱那乔师友,重获新生。
她对观主的感恩完全不是用言语可表述的,叫她安置个四五百人又算什么。
将家中的产业过了一遍,秦夫人道:
“安置得太远,不方便观主将来使唤这些人。老爷,您看把他们放到严大人送我们那个庄子上如何?”
“那庄子我原是打算收拾一番种些精品花果,倒是比赁出去更有出息,所以如今恰好没有庄户在那边耕种。”
秦大富想起来,去年严家带累秦家被观主惩罚,赔了他们一个南都城外的庄子,足有六七百亩大。
如今刚好又没有佃户,倒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地方。
事关慈航观,夫妻两个都是完全没有考虑过那南都城郊,数百亩良田的价值,毫不犹豫就决定拿出来给观主使用。
“我去码头把那些人领到庄子上去,夫人你立刻让人拾掇些吃穿用度之物送来。”
两人商议妥当,秦大富便带了些随从,与祝昌明一起前往城西的码头。
一行四百多人,很快在祝昌明的招呼下,从船上下来。
刚下船没多久,便遇到了盘查户籍文书的衙役。
矿工们立刻有些心虚害怕。
要知道,他们所有人可都没有文书与户籍。
南都城的规矩这般大。
要是被衙役发现抓去下狱,那就太可怕了。
然而,这些对其他商人和码头工人凶神恶煞的衙役,见到秦老爷,个个笑脸相迎。
得知他们是秦老爷准备组建镖局的人手,那是问都没来问一下就放行了。
所有人顿时长舒一口气。
见他们这般战战兢兢,秦大富了然于心,他挂着高深的笑容开口道:
“大家完全不必如此担惊受怕,你们追随的人可不一般。”
“秦某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大家听从你们追随那人的号令,这南都城没有任何人敢欺凌你们!”
观主既然有心想把这些人训成像样的武力,便需要这些人畏威又畏德。
有合适的时机,他当然要帮着敲打训诫一番。
包括祝昌明在内的所有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
亲眼见识过这位秦老爷在南都城的地位与财富,他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这才知道,原来神仙虽说是世外高人,却并非闲云野鹤之辈。
就算在这权贵如云的南都城,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被这样的大人物收归麾下,是他们的荣幸,同时也容不得他们有半点轻忽怠慢。
秦大富安置好这些矿工,便立刻亲自赶到慈航观报信去了。
慧岸得知观主亲自点名,叫她全权做主训练那四百多矿工一事,心中激动不已。
受了观主如此大恩,如今她也可算是能为观主做一件大事了!
她原是个十分沉稳内敛之人,可终究是也是个俗人。
人都怕对比。
三个管事者,慧云在观主出去云游后,利用观主留下的养生室与仙露,又给观里发展了不少信众。
无一不是南都或者南都附近数得着的豪强与权贵。
每个初一十五,观中一次性能收到的供品价值至少三四千两。
更别提这些人为慈航观带来的影响力。
原本胆小的慧静,如今也是独自执掌慈幼堂,管着大大小小五百多号人,把慈幼堂运转得有声有色。
唯独她,一年多来,一直带着三十多个弟子训练,巡逻,日复一日,没有做出太大成绩。
如今观主交给她的事,不仅事关重大,更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的父亲也曾是个掌兵一方的将军,从小她便倔强地跟着父亲兄长学兵书阵法,舞刀弄棍,梦想着长大后与父兄一起征战沙场,做个保家卫国的巾帼英雄。
然而,到了十三四岁,他们就不允许她继续“胡闹”下去,强硬地让她学规矩学掌家准备嫁人。
“世间哪有女子掌兵的?我们宠着你胡闹这么多年,你也该知足了!”
她知道,父兄并没有骗她。
女子力气与个头天生比男子弱,在承平年代的军营中,只能用于士兵们发泄消遣。
没有足够强的能力,这天下没有足够乱,军中就不会有女子立足之地。
她不得不向大势屈服。
然而,如今观主给了她截然不同的底气。
在女子最大的短板,武力这一方面,她已经远超寻常男子。
观主还把人也给她送到了手里。
如今还有什么能阻拦她建功立业?
她知道观主有极大野心。
而这四百余人,再加上慈航观的弟子们,便是她为观主打造的第一支精锐之军!
这天上午,刚在庄子上休息了一日的矿工们被召集到庄子外头的空地上。
“大家列队站好,马上有重要的人物前来!”
祝昌明站在最前头高声指挥道。
服从命令,已经是矿工们刻进骨子里的本能,听到这话,赶紧一个对齐一个站得整整齐齐。
然而,当他们看到那所谓的重要人物,却难免唏嘘。
什么嘛,所谓的重要人物,竟然只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女道士。
这些女道士,正是奉命前来的慧岸等人。
慧岸冷着脸,满身肃杀之气。
但看着这些矿工整齐的列队,心中却有些惊喜。
不愧是最好的兵丁苗子,未经训练,列队就如此整齐。
有这么好的基础,她定不会让观主失望!
这般想着,她朗声对众人道:
“听闻各位都是从赣省远道而来,在那里被当地权贵奴役压榨,有家不能回。各位可想有朝一日,回到你们的家乡,打倒那些压榨你们的权贵,为你们自己和死去的工友报仇?”
矿工们畏惧蒋家,又何尝不痛恨蒋家。
如今已经远离九江府,矿工们自然敢一抒心中对蒋家的仇恨:
“想!”
“我们想报仇!”
这个答案,所有人几乎都毫不犹豫。
“很好,有志气!既然想报仇,那你们就必须把自己训练成最骁勇的战士!”
慧岸掷地有声地道。
“我叫慧岸,是奉搭救你们的那位神仙之令,前来训练你们的!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们的教头。所有人等,务必令行禁止,认真训练!”
听到这话,矿工们有些不以为然。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女道士来做他们的教头?
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有了才来南都时的那番铺垫,众多矿工表面上还算老实,没有说出反对和轻视的话。
可很多人的表情掩饰不住的。
慧岸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们隐而不发,是因为畏惧观主,并非真正对她这个教头服气。
这对于训兵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她的父亲说过,要训兵,最先要做就是压服他们。
她没有官威,能凭借的就是实力。
于是,她冷笑着道:
“怎么?觉得我这个教头不配教你们本事?既如此,我便叫你们心服口服!”
说着,她便叫那些不服气的上来与她单挑。
慧岸的力气和速度可是经过陈青竹特意加提升过的,且她还从小学武,搏斗技巧远胜常人。
就算是一个全盛状态的成年男子,也在如今的慧岸手下过不了一招。
更何况,眼前这些矿工,在十多日前,还每天都在挨饿,体质极差。
好不容易有人上来,却是被慧岸轻松写意,一拳头就打倒在地。
“太弱了!再来!”
她神态睥睨,朝矿工们放出狠话。
原本,矿工们觉得她是神仙派来的教头,再加上是个女子,不好与她动手,如今却也被她这副神态激发出了心中血性。
好几个自觉还算有一战之力的矿工走上前来。
毫无悬念的,几乎都是被慧岸一拳解决。
所有人里,身手最好的就是祝昌明,他是和村里的武师父学过拳脚功夫的。
曾经刚去矿上的时候还曾试图逃走,被矿上六七个管事们围攻才败下阵来。
矿工们私底下都挺服他。
“教头,我来与你一战!”
他对慧岸的身手也很感兴趣。
慧岸见他是这些人的领头,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颜面,于是道:
“你先出手,我让你三招。”
祝昌明知道对方身手非凡,听到这话倒也一点不生气,反而很认真地先行出手攻击。
然而,第一招,他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教头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明明一拳冲着她砸去,却是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她闪开。
三次出手,次次落空。
然后他就被慧岸一脚撂翻在地。
慧岸没有用全力,祝昌明也没有伤及根本,很快便忍着痛爬起来,满脸服气地拱手:
“教头,祝昌明佩服!”
其余没有上来挑战的矿工,都是满脸震惊。
这个女教头,竟是如此强悍,叫人不得不服。
慧岸看着众人表情,又道:
“个人的强悍,不到一定程度,很难对付远胜于自身的敌手。但若与同伴无间配合,其战力便将成倍增长!”
她叫身后的坤道们站上前来。
“这些都是本教头的学生。经过本教头的训练,她们三人一组攻守配合,便能轻松战胜十个敌人,可有人有胆量,拿着武器上来和她们练练手?”
说着,随手拿起十根铁棍丢在地上。
男子天生好战,被慧岸这话一激,矿工里很快走出十个人,上前来拿起长棍开始围攻三个坤道。
然而,只见她们瞬间两人拿盾和短棍,一人拿长棍站好,将自身保护得滴水不漏。
长期训练早已让她们默契十足,哪怕三人里只有拿长棍的坤道是身体经过强化的,却照样是攻守配合天衣无缝,没多久就把十个拿长棍的矿工打得倒地哀嚎。
人都是慕强的。
一番实力碾压后,这帮矿工眼里再没什么男女之分,对新来的教头敬服不已。
慧岸宣布了慈航观的那一番奖惩规矩,矿工们操练的热情立刻空前高涨。
好好操练,不仅能强大自身,将来回九江府找蒋家报仇,还能得到银钱上的奖赏,傻子才不卖力!
庄子上的操练事宜没两天便顺利地进入正轨。
此时,陈青竹也已经算着时间,带着蓉娘于四月初八赶到了淞沪。
此行总共收获了二十二个大酒坛的灵气结晶,已经足够她修炼到炼气九层还绰绰有余。
如此多的行李,两个人乘船自然不便,因此她便索性留了一艘蒋家的大船与几个还算老实的船工,命令他们将船开到淞沪。
被抓的船工,亲眼见过她施展仙术,直接把船上那蛮横凶悍的小管事杀死,根本不敢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兢兢业业地将船开到了淞沪码头。
陈青竹给他们每人发了十五两银子做路费,弥补他们失去做蒋家船工的损失,又将蒋家的令牌还给他们。
“你们可以下船回九江府了。”
她冷淡地吩咐道。
几个船工又惊又喜。
他们完全没想到,帮这位把船开到淞沪,她不仅没伤害他们,还给了他们好大一笔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