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by芽芽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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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全是木材建成的房屋,像是府城这种大城,房屋往往十分密集,火势一旦过大,便会十分难以控制。
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临州最近天气如此干旱,城里用水本就困难,灭火的水都要从城外二十里地的清河去打,然后再穿越整个府城运到发生火灾的城东,救火的艰难程度不言而喻。
谁都不敢预料这火势到底会蔓延到何等地步。
秦永明曾经听到过的最严重的火灾,直接烧掉了半座城。
若临州也是如此,只怕到时候必然会发生动乱,他们若进了城,很容易被波及。
秦永明说得没错,干旱的情况下,灭火难度极大。
若没有强大的外力援助,这场大火中,只怕会有不少百姓痛失自己的家园与大部分财物。
到了冬天,没有房屋和被褥衣物抵御风雪,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
不管是出于扬名还是积累功德的动机,她都该出手。
秦永明闻言斟酌着道:
“那属下安顿好后,在城门附近等您?”
陈青竹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蓉娘,我要去办点事,你跟慧云姑姑她们先去客栈等着。”
她一边跟蓉娘交待,一边打开马车上装了部分灵气结晶的匣子。
原本用酒坛装着的灵气结晶,为了方便使用,被她破成婴儿拳头大小的方块,看着倒是和修真界的灵石有点相似了。
在左右袖袋里各放了几块,顿时感觉到两边的衣袖都被坠得沉甸甸的。
陈青竹微微皱眉叹息,她真是无比想念修真界的储物戒指,再不济,来个储物袋或者一张储物符箓也好啊。
可惜,她本就不会炼器,如今的修为也画不了符。
好在袖袋是在里衣的那一层,并不影响外观依旧大袖飘飘。
装好了补充灵气的灵石走出马车,她施展了一个隐身术,又将灵气运于足尖,跃上城墙,一路踩着房顶向着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为了节省时间,她并没有完全到达城东,而是在一个能看清城东那边火势的地方就停下了。
她站在一处楼顶,远远望去,便看到鲜红的火舌和浓烟已经覆盖了至少五条街的范围。
她隔了大概一里的距离也依旧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灼人热浪,可以想象单凭人力穿越二十多里的距离运送过去的水,有多么的杯水车薪。
看来,她直接去那边施展甘霖术是不行的。
因为甘霖术的本质是凝结周边的水分来降雨。
这里干旱已久,周边的水分本就稀薄,强行降雨不但雨量少,作用有限,而且需要耗费很多灵气。
以她炼气六层的灵气储量,根本无法施展覆盖如此大范围的甘霖术。
不过,陈青竹向来是个善于琢磨的人,曾经为了加深对道法的理解,她对于各种基础法术也是研究得很透彻的,知道什么叫万变不离其宗。
正因为她的这份悟性,她的修炼速度一直可以和单灵根的天才们比肩。
比起一般修士,她对于基础法术的运用,也更加花样繁多。
看着脚下那些赶着水车火急火燎朝着城东奔去的车队,陈青竹心中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转头朝着城西而去。
临州城外有一条清河,原本是穿城而过的,如今几经改道,则是在城西二十里就蜿蜒南下了。
因此,人们从西城门出去取水已经是最近的路线。
不过半刻功夫,陈青竹就已经抵达了清河边。
如今,那里有民有兵,少说有几百人正在打水往河岸边上的水车上装。
岸边等候着的水车有四五十辆。现场一片喧哗与忙碌。
陈青竹往上游走了两三百丈的距离,选了个水深不错的位置,这才开始掐诀施法。
不过片刻,河里的河水便如同被一头巨龙汲取一般,直接化作一股巨大的水柱,朝着百丈高空汇聚而去,逐渐变成了一片巨大的雨云。
感受着其中的水量,陈青竹继续施展法术,又再次转化出了一片巨大的雨云。
两片雨云完成,宽阔的清河几乎有三四里地在瞬间断流。
过了好一会儿,上游的水奔流下来,这一段河段才又重新有了水流。
陈青竹没有回头看这河段,而是直接施展着御物之力,操控着这两朵雨云迅速朝着东城的方向掠去。
这便属于甘霖术的拆分运用。
先将水分化作雨云,等到了目的地,再化云为雨。
如此不但能极大地降低灵气消耗,还能降下更多雨水。
若非她拥有水灵根,且前世对水之一道的领悟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根本无法做到。
看了一眼远处被她震慑到的取水的人群,她施加了一个隐身的法术,牵引着天上的两片乌云,极速赶往东城火灾区域。
河边取水的人们,却被自己所见的情形惊呆了。
最开始先是有人起身时,无意间望了一眼上游的方向,然后就看到十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不远处的河中,竟是升起一条巨大的水龙,像是被旋风席卷一般,冲天而起。
水龙一直延伸到数百丈的高空之中,其尽头是一团乌云,那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大家快看!快看那里!”
这人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激动地指着远处大喊大叫。
在场打水的人全都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全部往那个方向看去,然后便看到的同样的一幕。
所有人都震惊到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发出低声的议论:
“那到底是什么?”
“从未见过如此奇象!”
然后便有人眼尖地发现了河边那个白色的人影。
“那儿好像有个人!”
然而,没有人敢靠近。
因为那人离异象实在太近了,很难让人不怀疑,那真的是人吗?
所有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重。
没多久,水龙蓦然断开。
那个白色的人影再次挥动手臂,又一条水龙从河里升起,腾上百丈高空,再次汇聚成另一片乌云。
大约过了半刻功夫,整段河道直接断了流。
正当众人为此大惊失色的同时,有人发现那个人影突然不见了。
而天上的乌云,更是再次出现他们从未见过的奇景。
明明没有风,那两片巨大的乌云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临州城的方向飘去。
哗啦啦的流水声叫众人回过神来。
在现场指挥着打水的林户大声呵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热闹,都赶紧打水去!”
虽说刚才那番异象确实神奇,可现在根本没有刨根究底的功夫,也没有看稀奇的闲情。
城里的火情十万火急!
他们必须尽全力打更多水回去救火!
河中的水流不过片刻就恢复了,众人再次装满了这一批次的几十辆水车,打着马飞速往东城赶去。
然而,这些人才刚走到东边的城门口,就见一匹快马从城中冲出来。
马上是一个年轻的衙役,一见水车队伍就满脸喜色地喊道:
“兄弟们!不用打水了,火灭了!火灭了!”
要知道,他们走的时候那可是火势正猛,好几条街都是一片火海。
以先前打回去的那几十车水,根本不可能够用。
他们这一趟的水也还没拉回去,怎么可能火突然就灭了?
那衙役一拍脑门,笑着道:
“怪我,高兴糊涂了没说清楚,火被神仙给灭了!知府大人让我来通知大家,把这些水运回去,就可以各自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次才一扬马鞭,欢快地往城外跑去,通知其他人。
留下驾驶水车的众人依旧是一头雾水:
“火被神仙灭了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小子怎么神神叨叨?”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等众人赶着车回到东城原本那片被火海淹没的区域,一眼望去,到处是被烧得焦黑垮塌的房屋,却是见不到任何火星子了。
而且,一走近那片区域,鼻间便闻到一股特别明显的湿气,地面上也全是水,就像刚下过一场暴雨一般。
“火居然真的灭了!”
“刚才有人给我们说大火被神仙灭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他们满脸困惑的样子,还在现场进行灾后安置的衙役们,便好心给他们解惑。
原来,一个时辰前,这里不管是当官的,当兵的,还是百姓们,都深陷绝望之中。
这场火是昨天入夜后烧起来的,因为附近没有足够的水,火势很快便蔓延了半条街。
等到人们好不容易凑来了十几桶水,却根本不够浇灭那凶猛的火势。
更不幸的是,没多久又吹了一阵大风,火势直接朝着附近的两条街蔓延。
到了天亮时,已经烧了整整三条街。
接到报官后,知府大人连夜组织百姓与衙役去城外打水。
然而,城外实在太远了,等他们把第一批次的水运回来,火势又蔓延到了五条街。
更让人绝望的是,又起风了。
火本就大,风一吹,不少火星火苗又被吹到了附近的两条街上。
眼看着火势要蔓延成七条街,正在拼命泼水救火的人们,有人注意到了远处的异象,大喊道:
“大家快看,有乌云飘过来了!”
话落不久,那黑压压的乌云竟是直接就飘到了他们近前的天空上,瞬间让炙热的阳光被乌云遮挡,光线也瞬间暗淡下来。
“好……好快的云!”
火海边缘正在奋力救火的人们,都不由自主怔了一下。
“怎么天一下子就黑了?”
往天上看去,却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人们从没有因为看到乌云如此喜悦过。
“是乌云!”
“要下雨了!这下火情有救了!”
正在此时,众人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水波荡开般,在整片火海几条街的范围内响起:
“临州知府听命!”
正在亲临火海外头指挥灭火的临州知府整个人顿时寒毛直竖,举目四处张望。
然后便听到那声音继续道:
“吾乃渡厄尊者,特来助尔等灭火。”
“本尊即将降下暴雨,令你一刻之内,组织所有人撤离到五十丈外!”
虽然这话只说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那临州知府心头却十分畏惧,下意识言听计从,立即派出衙役骑马去传话。
因为有知府的命令,也因为这声音明明不是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却能让所有人听见,实在太神奇。
哪怕情绪最激动的人们,也听从了官府的指挥,暂时撤出了五十丈外。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无比惊人的一幕。
只见原本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那片乌云,迅速飘到了火海上方,覆盖住了一部分火海,然后从百丈高空缓缓下降,越压越低。
紧接着,他们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倾盆大雨。
只见那乌云之中就跟漏了个洞一般,盆泼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不过一两息的功夫,下方的火苗就强势被浇灭。
这令人震撼的画面,顿时让百姓们欢呼雀跃:
“神仙显灵了!”
“真是救苦救难的好神仙啊!”
甚至有人不断地下跪磕头:
“感谢神仙来救我们!”
“您的大恩大德,小民永生难忘!”
浇灭了一个区域的大火后,那片乌云又移动到了旁边依旧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区域,继续降雨灭火。
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静默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人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如此惊人的景象,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除了神仙,没有人能做到。
半刻时间过去,乌云越来越稀薄,足足覆盖了五条街区的滔天大火全部熄灭。
屏气凝神看着那一场神迹的兵丁,百姓与官吏们,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火灭了!”
“我们得救了!”
尤其是对于尚未被火灾波及到的附近百姓们来说,他们的房屋保住了,便是一件令人无比欢欣的大喜事。
临州知府更是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谁都知道,火势越大,越难扑灭。
临州发生如此大火是他的失职,但要是火势真的蔓延到烧掉二三十条街道,甚至半座城,他恐怕得掉脑袋才填得平。
刚才那位未曾现身的神仙,不仅是救了这些百姓,更是救了他的命啊!
“多谢尊者拯救了临州府的百姓!”
他也不顾满地脏污,立刻跪下磕了个头。
这谢意无比真挚。
见知府都跪下磕头,在场所有百姓与兵丁们,也纷纷跪地磕头感谢。
然而,并没有声音再回应他们。
那神仙做完好事就走了,叫所有人都无比遗憾。
当人们试图进入原本被火烧过的区域,抢救些可用物质出来时,这才感觉到了那有些烤人的热气。
想到最开始下雨时那冒出的白烟,有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尊者让我们撤离到五十丈外,这要是当时站得近了,肯定会被滚烫的蒸汽灼伤!”
这般温柔的爱护之心,只叫大家心中觉得又温暖又感动,越发对这位自称渡厄尊者的神仙心生爱戴。
驾驶水车的百姓与兵丁们,听得十分入神,惊叹连连。
最后有人回过神来,道:
“所以,方才我们在河边看到的,是不是就是那位神仙?”
“对啊,那两片乌云,不正是往东边的城里飘去了吗?”
“这么说来,竟是只有我们看到了神仙的真身!”
说到这里,他们顿时无比兴奋。
听到他们这样说,城里的衙役以及周边的百姓们也立刻好奇地问起了城外发生的事。
于是,渡厄尊者这位神仙显圣救火的全貌,才得以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人们这才知道,这位神仙是在城外的清河之中,汲水化云又操纵云朵降水,这才救了大家。
原本还打算设坛作法,请求神尊再次降临,为大家缓解旱灾的部分人,默默地打消了心头的念想。
恐怕这位神尊并非真正掌管风雨的神灵,不然,也该叫雨神而不是渡厄尊者了。
可无论如何,大家都依然很感激渡厄尊者能在他们危难绝望时显圣相助。
城中到处都在口口相传渡厄尊者的神迹。
就连陈青竹等人所住客栈的说书先生,晚饭时间也紧跟城中时事,讲起了“渡厄尊者汲水为云,浇灭大火”的奇闻异事。
秦家的几个家丁在楼下大堂里吃晚饭,听得津津有味,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还在讨论此事,遗憾得捶胸顿足:
“上次在船上也是,咱们差一步就能看到渡厄尊者显圣了!”
“对啊,那可是咱们离神仙最近的一次,当时我们要是追上去帮个忙,肯定能看到神仙!可就是没去!”
“昨天也是如此,咱们在城南,渡厄尊者在城东显灵!又没看到!但凡我们要是做个去救火的热心人,说不定也看到了!”
“唉!总是失之交臂,太遗憾了,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第244章 修炼速度再次提升,抵达京城,严家信众。
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哪怕引起了再大舆论的波澜,陈青竹也并不会为之驻足。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依照原计划继续前往京城。
一行人依旧是沿着运河沿线行走的,很快便发现,旱灾只是聊州与临州比较严重,得州府的情况就已经逐渐缓和。
继续北上进入北直隶的河间府,便完全看不到任何旱情的影响了,甚至因为夏季降雨较多,航道已经可以畅行无阻。
陆路到底是不如水路舒适度高,于是,陈青竹一行人又再次把马车换成了楼船。
当然,换船,补给采购这些琐事自然是不必她来操持,一路上秦永明都将这些事安排得极其妥当。
陈青竹也没有叫他单独去办,经常都是让慧云慧明和蓉娘一起跟着去的。
也叫她们好好三个好好长长经验,学一学秦永明老道的处事方式。
陈青竹自己,则留在客栈继续修炼。
她最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白费,或许是剿灭倭寇,水匪,在临州救火的功德叠加产生的效果。
她的修炼速度再次得到了提升。
没有当初在兴德县阻止瘟疫那般明显,但她确实慢慢感觉到了灵气吸纳速度的提升。
她没有心境上的瓶颈,只要灵气累积得足够多,便能水到渠成地提升境界。
按照目前的速度预估,大概到明年正月,便可突破炼气七层。
八月初,经过总共长达一个月的曲折旅途,陈青竹一行人终于在距离京城大约五十里的天州码头靠岸。
或许是从临州离开后,很快便进入了北直隶范围,这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匪徒。
陈青竹也并没有去刻意寻找。
因为从主观意愿来说,她暂时也并不打算暴露自己一路向北的行踪,止步于聊州与临州就恰到好处。
天州码头十分气派,其繁华程度比南都更甚,风土人情却大有不同。
蓉娘和慧明两个小的,都跟好奇的小麻雀一样四处张望,兴致盎然地叽叽喳喳。
慧云已经戴上帷帽,沉稳地跟在陈青竹身边。
秦永明下船前去打探情况,很快就看到举着迎接秦家人的牌子的严家人,双方很快凭印信接上了头。
来接应的人里,领头的是南都府尹严庆之的堂兄严盛之。
随着慈航观影响力的扩大,再加上去年末,严家老家主,严庆之的叔父,如今的大理寺卿严戎缠绵病榻。
严庆之在请示过慧云之后,便将慈航观赐予的仙露送到了京城。
严戎服用完仙露,当即就药到病除。
那效果好得,把他的几个儿子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能不怕三病两灾的,盯着那空了的仙露瓶子,目光炙热如火。
随后纷纷感叹,严庆之这小子,真是好运道,在南都城做个同知,原本也不算有多大出息。
谁能想到,他竟然巴结上了如此高人,直接就原地升官,成了南都府尹。
他那个因为毁了脸而毁了前途的天才儿子严允,也治好了脸,考上了状元。
那可真是喜事连连,叫人羡慕不已。
但再羡慕也没办法,他们离南都天遥路远的,根本够不上那慈航观。
再加上严庆之在慈航观已经混成了颇受重视的老资格信众,他们就算派了家人千里迢迢去参拜,那也未必排的上号。
左思右想,竟是只能指望严庆之在那观主身边地位稳固,再从手指里漏点好处给他们。
原本以为以后也一直就这样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
一个月前,严庆之来信说,观主要亲临京城,让他们好生接待。
严家上下得知此事,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就开始张罗着安排上了。
如今,他们应该是观主在京城唯一的信众,若是招待好了,那必定能后来居上。
因此,严家上下都十分重视此事。
得知观主在南都坐船北上,他们算着日子,已经在天州码头等了快十天了。
“秦公子一路辛苦了!”严盛之拱手道。
虽说秦永明只是个商人之子,严盛之却对他十分尊重。
据严庆之说,这秦家可是观主跟前的第一信众。
观主来京城这事,若是其他信众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派自家子侄跟来效力。
但观主只选了秦家人,足以说明秦家有多受观主信任,他们严家自然是要好生笼络着的。
秦永明也不是傲慢之人,闻言谦逊道:
“严大老爷叫我永明就好!”
严盛之立刻道: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永明了。永明,你也别客气,叫什么严大老爷,叫世伯!”
双方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没多久,秦永明便回了船上复命:
“东家,严家接应的人到了,就在码头候着。”
说着又与她说了下来人的身份。
陈青竹初来京城,需要重新组建班底。
严庆之举荐了他的本家,她也没有拒绝。
但是否真的可用,还需要观察。
“那便下船吧。”
说完,陈青竹便领着一行人走下船去。
远远地便看到码头有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文雅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仆人等在那里。
待陈青竹走近,那男子便立刻迎上前来,躬身拱手行了个大礼:
“在下严盛之,拜见观主!”
陈青竹微微颔首,淡然道:
“不必多礼。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往后便叫陈夫人吧。”
“是,陈夫人!”
严盛之立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态度十分恭敬。
哪怕陈青竹没有戴帷帽,宛若天人般的形貌显露于人前,这严盛之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后,便十分识趣地移开了视线。
“马车已经备好,这边请。”
他谦逊有礼地在前头引路,一边歉意地对陈青竹解释道:
“陈夫人还请见谅,因不知您的尊驾何时抵达,父亲与三弟都要去衙门上值,便只能派我这个赋闲在家的闲人日日在码头守候。不过,府上已经备好了接风宴,晚上他们定会亲自为您接风洗尘!”
主要是担心观主误会严家不重视,严盛之才特意这般解释一番。
陈青竹并没有因此不满,京城是天子脚下,官员上值自然没法像地方上一样随意。
“无妨。接风宴便不必了,直接去住处吧。”
严盛之闻言,也不敢强留:
“那便依您所言。待他们三日后休沐时,再上门拜访!”
陈青竹没有拒绝。
她在京城有事要办。
秦永明的能力虽强,却是商人,在京城也人生地不熟,还是需要一个像是严家这般土生土长的官方助力的。
见过了严家主事人,若没什么问题,便可以用起来。
京城道路平直,虽说有五十多里远,行驶速度却很快。
不过一个多时辰,陈青竹等人便被带到了严家准备的别院里。
这是一座位于京城东城,位置还算不错的五进院落。
一走进去,就能看到房屋的油漆全是重新刷过的,家具也全部簇新,还准备了十来个使唤的仆人,可见严家这边还是很用心的。
严盛之却是再三道歉:
“严家能力有限,委屈陈夫人蜗居于这等小院,实在惭愧!”
陈青竹反而因此对严盛之的态度温和了几分:
“京城寸土寸金,房屋小些也在所难免。”
以京城的房屋价格,这等位置的院落价值七八千两。
这样一座五进的院落,许多出身一般,又在清水衙门的普通官员,一辈子都买不起。在普通官员里,五进的房屋都算是很宽敞的府邸了。
严家人口众多,能拿出这样一个院子,已经算很有诚意。
同时,也说明他们并不算巨贪之辈,不然,也不止这等手笔。
让严盛之把严家派来的那些仆人带走,陈青竹给自己带来的人安排了住处。
她独自居住在院子的最后一进房屋,以免他人出入打扰她修炼。
第四进用来待客,秦永明以及他带来的家丁住最前面那一进,第二进由慈航观带来的其他坤道们居住慧云,慧明还有蓉娘则住在最中间那一进。
旅途劳顿,陈青竹让众人先休息两天,这才在第三天开始准备接待严家主家的重要人物。
这一日辰时,严庆之的嫡长子严允正带着小厮,前往其叔祖父严戎所居的主院。
路上正好与小他两岁的严隆碰了个正着。
严隆挑剔地打量着眼前的堂兄,不由诧异地挑眉。
严允今日竟然破天荒地一改往日朴素暗沉的儒衫,穿了一身白色暗纹的锦袍,腰间束着白玉做成的玉带,头发也用玉冠梳得十分规整,配上他面若冠玉的俊美面容与修长的身材,整个人堪称玉树兰芝,风度翩然。
这样走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京中闺阁少女,要对这位年轻俊逸的状元郎芳心暗许。
这叫严隆难掩心中嫉妒。
严允来京城之前,整个严府孙辈里,最受重视的就是他。
因为他长得俊朗,十八岁的年纪就中了举人,向来在长辈们面前也能讨巧,家中所有资源都是优先为他准备的。
可严允回来之后,尤其是高中状元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还有爷爷,做什么都只和严允商量,把他撇开在外。
有那种只能带一个晚辈去的宴会,也会优先带严允。
所有的好亲事,中意的也是严允。
只因为严允一直不肯点头,才落到他头上。
人人都羡慕他结了一门好亲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都是严允不要的。
对方退而求其次,才选了他这个状元郎的堂弟。
今日,能叫严允这般重视,精心打扮,又是要跟他祖父还有父亲一起出门,见的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若不是他正好撞见,他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严隆满心不忿,说话也酸气十足:
“六哥,今儿个又要上哪儿去聚会相看啊?打扮得如此招人!”
“以前不是假正经么,不装了?”
严允微微皱眉:
“不要胡说八道,我与叔祖父他们有正事。”
说完,他便不理睬严隆,直接走进了主院。
堂中坐着的严老太爷,严大老爷和严三老爷,看到严允这一身装束,也是眼前一亮。
虽说严允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亲儿子,可也终究血脉相连。
下一辈最出息的就是他,他们自然也对其寄予厚望,关怀备至。
严三老爷十分欣慰地道:
“允哥儿总算是想通了,年轻公子,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就该穿得这般鲜亮,尽显我严家男儿风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