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再见了我的卧底生涯by空若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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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就到了出外勤的时间,大和敢助带走了明显对她的中学时代很感兴趣的上原由衣,她也拎起挎包,与诸伏高明相视点头。
“希望不要有人还记得我。”出发之前,名樱千早发自内心地祈祷道。
接着就在从校门口下车那刻,被门卫大叔喊出了名字。
“呀,这不是名樱同学吗,还真是好久不见,有十年了吧?这是回来看老师?”
哈、哈哈……还好她把蠢蠢欲动的三上派出去、帮协同搜查的町山署一起查监控录像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他看到多少黑历史。
每天阅人无数的门卫大叔时隔十年还能记得她,她到底是给人留下了多深刻的印象啊!
倍感羞耻的名樱千早尴尬地应完招呼,就快速缩到了诸伏高明身后:“……前辈,今天就让我做降职巡查部长吧。”
“我明白了。”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的诸伏高明应声道,“不想说话的话,一会儿就全部交由我来询问。”
“……这倒不必啦,万一前辈应付不来高中女生怎么办?”
万一有年轻小姑娘像她当年一样,一眼就看中他怎么办!虽然她有绝对的自信,区区高中生怎么可能从她手里夺走他,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是执拗起来,可远比大人更麻烦——她在冰帝读高中的时候可是见得多了。
从身后被钝器击中后脑、目前正在医院昏迷的三名高中女生并不同班,在接连向门卫和学校负责人表明警察身份后,负责人为他们准备了一间空的会客室,并且叫了两名有可能了解受害者关系的女同学过来。
名樱千早不由得庆幸这位负责人是近几年新来的,并不认识她,只把她当成跟着前辈划水的新人刑警——不过见女学生还是有女警在、更让因忙碌而无法陪同的老师放心。
才向两个年轻女孩打过招呼,身旁诸伏高明还没来得及询问,对面的女孩们已经一个接一句地率先开口。
“你们是想问莉子和绫被袭击的事吧。”长头发女孩说,“另外一个、昨晚被袭击的人好像是一年级的学妹?学校里都传遍了,我记得见过她,但没说过话。”
“但我知道莉子一定认识她,她们在一个部里。”短头发的女孩补充道。
诸伏高明与名樱千早对视一眼,而后开口问起来:“刚才那位老师说,被袭击的三人都没有加入社团。”
短发女孩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正规的社团。”她说,“她们加入了一个叫「冥王」的不良少女团体。”
听到这过于熟悉的名字,名樱千早呼吸一滞。
长发女孩便接着说道:“说是不良,其实只是爱好者而已……警察先生听说过「冥王」吗?是十多年以前解散的、以这所学校的国中部为中心、占据了周围三个区的超大规模不良组织。”
等一下,占据周围三个区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虽然当年团体里确实有些外校的学生,但规模哪有那么夸张啊!她那就是个打群架的未成年人小团体,怎么就上升到暴力团的规模了?
“首领的姓氏是「meiou」,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字,反正大家都称呼他为冥王大人。听说那位冥王大人在解散组织后,非常认真努力地学习,甚至在毕业考试时拿到了首席。”
名樱千早默默扭过了头。
冥王大人……太离谱了,她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大家也不过是叫她大姐头啊。
一旁的女孩又接过话来:“冥王大人国中毕业后就出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后来似乎考上了东大法学部……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啦,只是从莉子那里听说的。”
她与身旁的好友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期待憧憬的表情:“虽然没有加入她们在的团体,但我也好想见见啊,那位冥王大人……”
你们已经见到了啊!
“现在一定是位帅气又优秀的精英律师吧——”
可惜不是律师而是刑警……嗯?等一下,帅气?
刚才长发女孩说明的时候,也用了「他」来代称……
嘶——怪不得会吸引那么多小姑娘,原来她们印象中的「冥王大人」是个脑子好使又很会打架、出国留过学、回来就直接读东大的帅哥,这……也不是不行吧。
“这位刑警小姐,请尊重我们一下,不要露出那种无语的表情——”
“不、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在被高中女生表达不满后,全程保持安静的名樱千早终于被迫开口做出回应,“只不过,恰好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还正好经历过「冥王」从建立到解散的时代。”
两个女孩瞬间惊喜地瞪圆眼睛,刚才的些许敌意一扫而空:“真的吗?!”
“是啊,首先,团体的规模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大,其次,首领跟你们想的也不太一样——”
“等一下,我们不想知道这个!”短发女孩着急地打断到,似乎唯恐她会说出让自己幻灭的发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冥王大人那个时候会突然解散组织?”
听见这个问题名樱千早差点笑出声,在偷瞄一眼诸伏高明、并被精准抓包之后,她的唇角很快翘了起来。
“还能因为什么呢?”她轻轻笑了一声,“因为那位正处在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年轻首领,喜欢上一个非常优秀、不希望自己再做不良的人。”
“诶?”
“为了得到那个人的青睐、更加接近那个人的心——也就是为了得到更想得到的东西,所以放弃了当时所走的路。”她又一次看向诸伏高明,而这次对方对她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不过话是这么说,当时的「冥王」里没有那种离开团体就活不下去的人啊,我也有好好善后……”
“诶?!刑警小姐以前是「冥王」的人吗?!”
看似一不留神、实则故意说漏嘴的名樱千早飞快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都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我可是刑警,就让秘密继续保存下来吧。”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几秒之后短头发的那个开口:“之前绫说过,我们班的数学老师也是「冥王」的一员,刑警小姐要见她一面吗?”
“这次就不了,多亏你们,我们掌握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她还没有做好直面过去的心理准备,而且……
“有点可怕啊前辈。”两名学生才刚离开,名樱千早就扯住了身旁人的衣摆,拧起了眉头,“会知道我回国并考上东大的人,一定是真正认识我的人。”
“这个人在新成立的小团体里散播有关我的不实消息,甚至将我设定成男性……”
“怎么说呢?”
“该不会这件连续伤害案背后,有一个对我爱而不得的女人吧?”
作者有话说:
·内容提要出自《回乡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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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还自惜,往事那堪忆。☆
在听见名樱千早推论后的好几秒,诸伏高明的大脑中都充斥着那一晚她身上的口红印迹。斑驳的艳色痕迹与细碎暧昧的吻痕交织在一起,从锁骨之间一直蔓延到小腹,然后向一侧倾斜,在裹着伤处的绷带边缘汇集。
那应当是很温柔的吻,却是相当热烈的调情。那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多半也是让她吃下那种药的女人一定很有经验,轻易就能调动起她的情.欲,让本就因药效而格外敏感的她,做出后来在他面前展露的诱人反应。
“前辈?”一旁注意到他走神的.名樱千早笑嘻嘻地开口唤道,“前辈你该不会在想,那天准备主菜的人是谁吧?”
接着没等他反应便给出答案:“是个超级大美人。”
诸伏高明缓缓抬起眼:“与千早相比呢?”
名樱千早歪起了头:“嗯……在前辈眼里一定不如我。但是在我眼里,虽然与我是不同的风格,但魅力值绝对不会比我低……平分秋色吧。”
“是外国人吗?”
“呜哇真不愧是前辈,只说是不同风格、就能猜到是外国人。”她扁了扁嘴,又重新笑起来,“不过前辈放心好啦,她那时对我只是一时性起,我更是对某个人一心一意——好像又有学生过来了。真是的,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学校里走走呢,反正案件已经人尽皆知、用不着对学生隐瞒了。”
抱怨归抱怨,无论学校负责人是不想引起骚动、还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学生,不希望他们在学校里自行找人的决定都无可厚非。
那之后他们又见到了几名认识受害者的学生,获得的线索与先前差不多,三个人各有各的爱好,唯一的共同点、或者说交集,就是这个挂着「冥王」名字的爱好者小团体。
在离开学校之前,他们还向学校负责人要了一份学校全员的名单。而后收到上原由衣的通知,说有一名受害者刚刚醒来,两个人直接就往医院去了。
路上再度接通电话,交换起刚才得到的情报。
“诶——被害者都憧憬着名樱警部?”三上的声音最初听起来充满惊讶,但瞬间就变成了「唉我上司就是这么厉害、男女通吃」的自豪语气,听起来与她刚才夸诸伏高明时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名樱警部!”
“不是我,只是她们想象中的人而已。”在副驾驶座上随手翻名单的名樱千早冷哼一声,“反倒是我真的站到她们面前,她们才会觉得幻灭。”
“怎么会!名樱警部你可是我们全搜一的骄傲,对吧诸伏警部?”
她身边开车的人就很配合地应声:“是的。”
“是什么是呀,前辈你也跟着他瞎闹……嘶、该死,前辈我们是不是快到医院了?”名樱千早忍不住锤了下自己的腿,又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刚才我们应该提出见她的,最开始那两名学生提到的数学老师。”
正好这是上原由衣与大和敢助也加入通话,她就一边后悔着自己两小时以前多余的羞耻心,一边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事。
“栗本美游,我记得这个名字,她是当年「冥王」解散之前,最后一个想要加入的成员。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解散团体专心学习,心意坚决,就没有接受她。”
身旁诸伏高明忽然一愣:“这个名字……我也觉得有些熟悉。”
“确实应该熟悉,前辈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第一周的周五傍晚,我在交番门口扛着球棒等你下班。你的同事全都以为我是来寻仇的,神情超级严肃,但我没有违法乱纪,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电话那头的上原由衣不由得发出唏嘘感慨的抽气声。
在得到身旁人的肯定回答之后,她便继续说了下去:“那之后,我拉着你、叫你请我吃饭,走在路上、途径某个小巷的时候——”
“是那起对未成年少女性.侵未遂的案件。”已然完全回忆起当时情况的诸伏高明接过了她的话,笃定道,“当时被救下的女孩,就是栗本美游。”
“没错,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前辈你阻止了我用球棒把犯人爆头,所以退而求其次敲在了他的膝盖上。然后犯人被前辈轻松制服,在前辈移送现行犯的时候,我就陪了她一会儿。”
说到这里,名樱千早幽幽地BaN叹了口气:“所以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她想要到我的麾下来……但我那时候调查过,她家庭条件很不错,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两个哥哥也非常优秀,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做不良啊。我也没多想,就只让人跟她传话,说她不适合我这里,后来就没有别的交集了。”
诸伏高明侧沉声道:“但千早认为她有嫌疑。”
“是啊,”她点点头,“那天晚些时候,她的父母来接她时,她还是神情恍惚的状态,只在起身时说了一句谢谢冥王大人,那可能是我第一次被喊作「様(大人)」。”
大和敢助咋了下舌:“只是这样?”
“不、刚才我看到她的名字才突然想起来,”名樱千早咬住了嘴唇,“那一声冥王大人并不是对我喊的,虽然「冥王」的首领是我自我介绍时透露的,但她当时朝向的方向,分明是正在向她父母说明情况的前辈你。”
“你是想说——”
她又快速打断道:“但毕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段回忆不能证明任何事,我只是有点后悔刚才没见她而已……还是先去探望受害者吧,你们已经到了吗?”
结果他们竟然是最早到的——一直看守在病房附近的山田武志在看见两个人时惊讶地叫出声来,这位来自町山署的年轻刑警曾在去年为爱情旅馆的新娘被害案与他们合作过。
“诸伏警部和名樱警部,两位辛苦了!……总觉得名樱警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名樱千早挑眉:“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在搜一呆了一年,人看着老了十岁吧?”
调侃的话显然把对方吓了一跳:“怎么会!名樱警部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学生年纪!那个,该说是自豪感、还是满足感呢,是那种很难描述的气场上的变化……”
“开玩笑的,别那么紧张。”
她挥了挥手,有意无意露出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对方能注意到这枚戒指,一定就能理解她改变的气场是什么。
“前辈,我想单独跟受害者聊聊,我们是接通电话实时共享、还是之后我向你汇报?”
而她的前辈选择了后者:“等敢助君他们到达后,一起共享信息就好。”
醒来的女孩是第二个受到袭击的今井绫,在与医生简单交流后,名樱千早独自进入病房,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微微颔首。
“不好意思在你还很难受的时候打扰你,但我们一刻也不想任伤害你们的犯人逍遥法外、甚至伤害更多人。”
头上包裹着绷带的女孩软软地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回应:“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没关系,我想问你的是有关「冥王」的事——放轻松,我没有责难你的意思,我曾经也是「冥王」的一员。只是今天听你的朋友们说起,在解散十年之后,竟然有这样一个爱好者团体成立,让我觉得相当惊讶。”
“你……是「冥王」的……”
“是的,虽然现在是任职于县警本部搜查一科的刑警。”前不良团体领袖温柔地微笑起来,“我姓名樱,字对应的是「有名」和「樱花」。”
听见她的自我介绍,面前女孩的眼中忽然迸发出光亮:“名樱……难道你就是「冥王大人」?”
啊啦,这还真是……
名樱千早歪了歪头:“在我今天获得的情报里,那位「冥王大人」不应该是男性吗?”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听说的,但是莉子前几天告诉我,「冥王大人」其实是不良少女,名字似乎叫做「chihaya」……莉子是觉得有点幻灭,但我觉得、完全没有关系……”女孩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期待地望着她,“你真的是半年从垫底到首席、后来又考上东大的「冥王大人」吗?”
看来爱好者团体里还是有人只因为她的成就而憧憬她的——不过现在她感觉案件背后有人在觊觎自己的可能性更高了。
“是的,她说的没错。”名樱千早将自己的警察手册展开,将名字和照片都凑近女孩眼前,“我也似乎就是你们口中的「冥王大人」。但是在十年以前,他们只会叫我「姉貴(aneki)」。故事也没有那么传奇,我以前垫底只是懒得答题,课翘得可不多。”
“……嗯。”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吗,莉子是用什么方式将信息传递给你的?当面?电话、还是邮件?”
女孩小幅度摇了摇头:“我们有自己的论坛,在网页上,可以跟熟悉的人私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账号和密码都告诉你。”
论坛!很好,现在终于要进入她的专业领域了!
“账号密码就不必了,你把网址告诉我就好。”对破解网站并黑入后台向来做得轻车熟路得心应手的现役特工微笑着说道,“不过,绫酱,怎么说呢,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做不良少女都是我过去曾经走歪的路,好在有人拉了我一把。”
“而你明明可以永远生活在阳光下,当然我是刑警,并不负责心理问题,所以只再说一句——只有在阳光下,你才能有选择的机会。”
说完她便转过身要离开,但才迈出一步,又将头重新转了回来。
“啊,最后还有一句——”
“我们不良少女是穿长裙的,这是很重要的传统。”前不良少女郑重说明道,“外表怎样都好,内里必须桀骜不驯,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高中生听得懂她说的成语吗?
离开病房时,诸伏高明就在门外等候,似乎是听见了先前的部分对话,早已知晓她在计算机领域特长的人垂眸看她,已然猜到她接下来的计划。
“我很期待看到千早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大显身手的样子。”
什么啊、这某种意义上可是怂恿犯罪的发言诶。
“诶——我本来只准备随便看看、浅尝辄止的,但既然前辈这么说,我非要深挖到数据库最里层不可。”说着她自信地笑起来,“不过在我收工之前,提交调查申请的任务可就拜托给前辈了。”
但是……她也很喜欢一直被他注视着啊。
作者有话说:
·可恶下章一定角色扮演!
【给高明哥递脐橙
·内容提要出自温庭筠《菩萨蛮》,往事不堪回首,原作基调是悲丧且孤枕难眠,放在这里是想表达眼前的时光好好珍惜(不然等屑作者发刀就晚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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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高明放缓了呼吸。
女孩的指尖敲在键盘上的时候,就像是在周身展开了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领域。
无论是满是兴奋的目光、微微咬住的嘴唇、无论哪个角度看都相当精致可爱的侧脸,还是不自觉交叉起来、前后晃动的小腿,都让他产生些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念头。
明明还是在工作时间……
然而看着电脑屏幕、却在间隙里用余光回看的人,却忽然翘起唇角,眉眼间尽是笑意:“前辈,你有没有觉得,我在敲的不是键盘,而是你的心?”
反正她正在工作中,没人规定手上忙活的时候不能聊天吧?
大和敢助刚刚来到现场就看见上司在敲电脑,才在旁边站定,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听见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后退半步到上原由衣身后,隔着她望向坐在名樱千早身侧、至今没有向他的方向移动一下视线的诸伏高明。
接着他就看见自己有点不近女色的高冷睿智感的青梅竹马兼同僚微微点了头,丝毫不含糊地回了一句“是”。
虽然但是,他忽然有点理解同事里那些除了破案外别无所求的老前辈们,整天追在他俩后边偷偷瞄着进展、发现他俩公然留下吻痕后高兴得跟自己要抱孙子了似的、闲着没事就讨论他俩结婚后谁调走、会调去哪里……是种什么心态了。
好像……确实挺有意思。
反正无论尴尬羞耻都跟他没关系,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不会被硬塞狗粮……应该不算是一个人吧?他看旁边青梅竹马的上原也磕得挺高兴的,眼睛都冒光了。
“你们到了?”名樱千早忽然停下动作,看了一眼上原由衣后又回头望向诸伏高明,“申请下来了吗?”
“还没有,”诸伏高明摇头,“调查已经结束了吗?”
“还没完,确切地说还没有进入违法阶段,”她耸耸肩,“但做网页的人不是专业的,从表面看得一清二楚,开发者模式这里的表格看见了吗?”
她用鼠标在浏览器右侧的一栏上下晃了晃,“这些是网页请求后台调用的函数名,具体不用了解,理解为步骤就好。”
“我发现无论是发帖、回帖还是用刚刚申请的两个账号互相私聊,全都会途经这个步骤——「SaveToLocal」,保存到本地,名字简单易懂。”
上原问:“本地是指……”
名樱千早敲了敲面前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一侧:“反正不是这里。”
诸伏高明便接上话:“这也许可以证明网站的主人确实看到了受害者之间的聊天内容,但也仅此而已。”
“是啊,在三上和町山署那边查录像查出结果之前,各种方向都得试试。”说着,名樱千早再度操作起笔记本,“我也不希望案件跟自己有关,但还是要以此为方向试试看。无论是幸运地一发入魂,还是排除一个错误答案,都要试了才知道。”
大和问:“你想怎么做?去查那个「本地」的地址?”
“查是可以查,但至少要给我接根网线,医院的无线网不太行。那个还是等申请下来,让网络犯罪对策科的去查吧。我要做的很简单,”她与诸伏高明对视一眼,“——直接约人见面。”
既然是「冥王大人」的倾慕者,没理由对她视而不见。
说干就干,她更改了自己的用户名,点击版主的头像,发送了一条私聊信息。
「名樱千早:十年了,不想见一面吗?」
两小时后,她收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址。
“这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啊。”回本部的路上,名樱千早不由得吐槽道,“还约在天黑以后,显然是对我图谋不轨嘛。”
“但千早还是拒绝了敢助君的建议,拒绝在附近安排一些我们的人。”
这话里并没有不理解或是不赞同的意思,大概早就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她也只是耸耸肩稍微解释:“毕竟对方只是我个人怀疑的程度,太过兴师动众地延误其他方向的调查就不好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她也确实是犯人,我希望能与她单独谈一谈。”
身旁的人应了一声,并未发表意见。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望了一眼放在后座上的纸袋,唇角又翘起一点,“我可不想让前辈以外的人,看见我穿那种几乎可以划分为情趣类的衣服。”
袋子里是小西装搭超短裙的变种校服——实际上那所学校校服是水手服,但刚才她在店里试过,也咬着嘴唇让诸伏高明看过,原本可以遮到腰际的水手服上衣,在她过于傲人的胸口弧度支撑下,变成了仅能遮住内衣边缘的款式。
至于她会选择专程购买这套衣服,完全没有私心,是为了降低会面者的戒心,既然对方的团体里都是穿超短裙的高中女生,她也那么穿,隐隐有种满足对方愿望、相当重视与对方会面的暗示,对方大概也会更愿意与她讲讲心里话。
想得……是挺好的。
她跟憧憬她的同龄女性见个面,聊聊天,对方自爆犯人身份和对她的憧憬之情,然后她就可以一边将人逮捕、一边冷酷地说出她最喜欢的台词——「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
再然后趁着时间正好,送完犯人以后,叫大和跟由衣一起去「星乃」吃个夜宵,一件连续袭击案就这样顺利落幕——
结果她才跟诸伏高明分开五分钟,沿着寂寥无人的漆黑小巷,还没走到约定会面的地址,就接到自己前辈打来的电话,告知她刚才她差点被偷家——
“栗本美游在我这里,已经作为袭警现行犯逮捕了。”
啊?不要这样吧?
“她是从白天那两个女孩口中,听到了我对于解散「冥王」的理由吗?”名樱千早沉着脸问道,一路小跑着原路返回,“前辈你没事吧?”
电话里诸伏高明的声音听不出异常:“无碍。她已经承认自己就是犯下连续袭击案的犯人,袭击我的凶器是球棒,上面有些许血迹残留,极有可能是之前所使用的凶器。”
虽然真的幸运到一发入魂,但她现在脑中完全装不下案件。
“……前辈,你没有受伤吧?”她又重复了一次。
她的情绪并不稳定,诸伏高明总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这点一年以来毫无变化,甚至愈发严重。
“因为我在问询时说了多余的话,才害前辈被袭击了吗?”
她听见听筒里传来一声极为浅淡的叹息,夹在她因跑动而粗重的呼吸声中,几乎要被遮盖过去:“千早。”
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将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变成一句并不符合他的人设、却在此时安抚她最有效的“千早会为此负责吧”。
回应他的是穿着超短裙、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在他面前焦急的急刹车。
“当然!我会对前辈的整个人生负责——我先跟犯人谈谈,给我一分钟。”
垂着头的女人被手铐铐在车后座,名樱千早还记得她的名字,却早已忘记十年前那个女孩的面容。当短裙裙摆出现在视线中时,女人缓缓扬起了头,并与路灯下逆光而立的名樱千早对上了视线。
“感觉陌生吗?美游,我不记得你的脸了,你还记得我的吗?”名樱千早歪了歪头,露出点属于不良少女的讥讽笑容,“好好看看我啊,看我的脸,或者胸,我哪里像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男人?”
“你口中的「冥王大人」,只是个会为了喜欢的男人而拒绝你的、比你更像女人的女人——这个事实你心知肚明,却还是要伤害打破你幻想的年轻女孩,这样不对吧。”
“当年的「冥王」可是从来不干从背后偷袭的事情,全都是正面下战书,打群架也会等对方来齐了人再开始,这是我的原则。”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天救下你的男人,就是你刚刚想要杀害的刑警,但在你的记忆中,又是什么样?”
话音落下时,她整个人都已经平静下来。